作者:依纳西·艾坎立
耶稣会的历史可以用「受难与光荣」来形容,因为它是在不同的时空里的一项奥秘!套用会祖所说的,为基督元首所吸引,追随祂的受难也与祂同享光荣。
主要的基本信念可以从人的好与坏两方面的表现来说:第一,因为耶稣会正如其他人的团体一样,也有它的缺失;第二,因为有它的罪恶,所以也有它的圣宠,它曾遭到反对,导致1773年的镇压,使它受难也达成它最终的目的——殉道。英文书名PassÍon and Glory 〔 受难与光荣〕是这部会史的中心思想,而它的副题个人血泪谱成的耶稣会史,是要我们了解这段活生生的历史,和创造这段历史且生活在其中的这些人的人生。我深信俗话所说的「互蒙其利:历史之于历史人物,正如木材之于树木一样,两者相得益彰,历史之所以精采,是由于它是由真实的人物所缔造;历史人物博得喝采因为是从历史的角度来看他们,修会的历史不显眼,但它的人物却鲜明突出。
我一直想把两样美物合而为一:把画廊里一张张的肖像画,用一大张画布以修会的历史做背景,加上这些人物所经历的历史事件的动力和影响,他们自己本身是主角,这样见木又见林。虽然我个人偏爱圣人,因为他们是耶稣会传教和理想的典范,但本书的范围不限于已宣圣的圣人和真福,还包括尚未受到教会当局的认可,但已受到历史肯定的杰出的耶稣会士,遗漏了他们是对他们不公平。正如〈最后的晚餐〉的画里有出卖耶稣的犹达斯一样, 本书也包括了一 、两个「害草之马」,他们也到帮忙缔造了耶眛会的「受难」他们也是这幅画的一部分。
从我的描述里可看出我对耶稣会的忠心耿耿〔是我可是当之无愧〕,但我不隐瞒历史的缺失,而且揭发历史真相, 因为这毕竟是历史,而非歌功颂德之作。
耶稣会的会史如四季分明的地中海型的气候一般, 可简单划分为:欣欣向荣的春天〔1529-1581〕,花团锦簇的夏天〔 1581-1687〕 黄叶舞秋风扫瑟的秋天〔 1687-1773 〕,肃杀之气的冬天〔 1773- 1814〕,一元复始万象更新,又再大地山岳〔 1814-1965 〕,以「雅鲁伯〔 Pedro Arrupe 〕和他一起殉道的同伴」 作为耶稣会史的尾曲,把这段故事再延续到今日。
参考书目卷秩浩繁不及备载, 在每章之末仅记下确自引用其内文的书籍,我的目的是要写人人爱读的真确历史,我不想在正文之外再加一大堆参考资 料与附录,只有在为了增加一、两段有趣的细节时,才加以注解; 只在支持某个意见,或有特别恰当的评语时, 我才引用权威的典籍。某些描述不尽完善,有些事并没说出,以给这部作品留下比较适当空间, 如果这做做可以表现出某种程度的每段历史与每个人物的话, 那我就心满意足了。
在名字的翻译方面,未尽理想之处本人深厂抱歉, 圣人和真福按照成规用英文译名, 其余为表示对尚未祝圣者的敬意, 还保留原文的姓名。本人并非史学家, 仅有少许历史常识, 谷撰此耶稣会史,于史家面前或许贻笑大方,不揣浅陋,但我还是深盼读者诸君能够满意。
本书原为西班牙文,英文版承蒙耶稣会德西瓦神父〔 」esuit Frederick D'Silva 〕鼎力相助,得以面世,仅此致谢!
I.E. 1999 年7 月3 1 日于意大利罗马
耶稣会的历史可以用「受难与光荣」来形容,因为它是在不同的时空里的一项奥秘!套用会祖所说的,为基督元首所吸引,追随祂的受难也与祂同享光荣。
主要的基本信念可以从人的好与坏两方面的表现来说:第一,因为耶稣会正如其他人的团体一样,也有它的缺失;第二,因为有它的罪恶,所以也有它的圣宠,它曾遭到反对,导致1773年的镇压,使它受难也达成它最终的目的——殉道。英文书名PassÍon and Glory 〔 受难与光荣〕是这部会史的中心思想,而它的副题个人血泪谱成的耶稣会史,是要我们了解这段活生生的历史,和创造这段历史且生活在其中的这些人的人生。我深信俗话所说的「互蒙其利:历史之于历史人物,正如木材之于树木一样,两者相得益彰,历史之所以精采,是由于它是由真实的人物所缔造;历史人物博得喝采因为是从历史的角度来看他们,修会的历史不显眼,但它的人物却鲜明突出。
我一直想把两样美物合而为一:把画廊里一张张的肖像画,用一大张画布以修会的历史做背景,加上这些人物所经历的历史事件的动力和影响,他们自己本身是主角,这样见木又见林。虽然我个人偏爱圣人,因为他们是耶稣会传教和理想的典范,但本书的范围不限于已宣圣的圣人和真福,还包括尚未受到教会当局的认可,但已受到历史肯定的杰出的耶稣会士,遗漏了他们是对他们不公平。正如〈最后的晚餐〉的画里有出卖耶稣的犹达斯一样, 本书也包括了一 、两个「害草之马」,他们也到帮忙缔造了耶眛会的「受难」他们也是这幅画的一部分。
从我的描述里可看出我对耶稣会的忠心耿耿〔是我可是当之无愧〕,但我不隐瞒历史的缺失,而且揭发历史真相, 因为这毕竟是历史,而非歌功颂德之作。
耶稣会的会史如四季分明的地中海型的气候一般, 可简单划分为:欣欣向荣的春天〔1529-1581〕,花团锦簇的夏天〔 1581-1687〕 黄叶舞秋风扫瑟的秋天〔 1687-1773 〕,肃杀之气的冬天〔 1773- 1814〕,一元复始万象更新,又再大地山岳〔 1814-1965 〕,以「雅鲁伯〔 Pedro Arrupe 〕和他一起殉道的同伴」 作为耶稣会史的尾曲,把这段故事再延续到今日。
参考书目卷秩浩繁不及备载, 在每章之末仅记下确自引用其内文的书籍,我的目的是要写人人爱读的真确历史,我不想在正文之外再加一大堆参考资 料与附录,只有在为了增加一、两段有趣的细节时,才加以注解; 只在支持某个意见,或有特别恰当的评语时, 我才引用权威的典籍。某些描述不尽完善,有些事并没说出,以给这部作品留下比较适当空间, 如果这做做可以表现出某种程度的每段历史与每个人物的话, 那我就心满意足了。
在名字的翻译方面,未尽理想之处本人深厂抱歉, 圣人和真福按照成规用英文译名, 其余为表示对尚未祝圣者的敬意, 还保留原文的姓名。本人并非史学家, 仅有少许历史常识, 谷撰此耶稣会史,于史家面前或许贻笑大方,不揣浅陋,但我还是深盼读者诸君能够满意。
本书原为西班牙文,英文版承蒙耶稣会德西瓦神父〔 」esuit Frederick D'Silva 〕鼎力相助,得以面世,仅此致谢!
I.E. 1999 年7 月3 1 日于意大利罗马
萌芽与发展
耶稣会的「春天」 包含耶稣会的起源和它早期的成长。从1529 年第一批中坚分子的形成,一直发展到1581 年,这株幼苗成为枝叶繁茂的林荫大树为止。
这个时代是西班牙与葡萄牙发现新大陆的霸权时代,也是马丁路德的新教,与天主教会迟缓但仍有决定性响应的分裂的时代;神圣罗马帝国的查理五世,西班牙的菲利普二世国王,匈牙利和波希米亚国王〔在位1526-1564 〕,菲迪南一世兼神圣罗马帝国皇帝〔在位1558-1564 〕,和巴伐利亚选帝侯奥地利的马克西米连二世,和葡萄牙国王约翰三世将在本书中陆续登场。
这段期间的几任教宗都比较不那么世俗,比较有灵修精神,他们接受深切要求教会改革的声浪,因此召开且完成特利腾大公会议,教宗保禄三世〔 1534-1549 〕在众说纷纭当中力排众议,以召集会议来开始改革;教宗犹利三世〔 1550-1555 〕 像他的前任者一样,太过世俗, 但萧规曹随,一心一意继续推行改革;哀恸者教宗才禄二世〔 1555-1555 〕 各方期待他能与过去做个了断,可惜任期太短;教宗保禄四世〔 1555-1559 〕 严格又真有铁血意志,遭受百般阻挠,还是重新召开会议;教宗圣碧岳四世〔1559-1565〕 使会议圆满闭幕;教宗圣碧岳五世〔 1566-1572 〕 以在利旁多〔 Lepanto 〕 的胜利和礼仪方面的改革而闻名; 教宗国瑞卡三〔 1572-1585 〕 大力执行会议所做的决定,这些事我们在书中还会一而再,再而三地看到, 这时的耶稣会还是一棵小树,有赖几任教宗的了解与青睐,大致说来,这几任教宗还相当支持这个新修会。
继依纳爵〔1541-1556 〕之后,掌理耶稣会的几任总会长:莱内斯〔 1558-1565 〕,博日雅〔 1565-1572 和卢森堡人穆克安〔 1573-1580 〕 面对修会的难题,也都能巧妙地处理。
第一批中坚分子
耶稣会的历史始于1529 年9月的某一天,法国巴黎的圣芭柏学院一间位于楼上、名为「塔」的房间内, 当时的两位房客方济· 萨威和柏铎·法伯尔正迎接新房客: 依尼高· 罗耀拉〔依纳爵的原名〕的到来。
依尼高当时三十七岁, 他在前一年的2 月2 日就已经到了巴黎,起初他想要在人文科学的学科方面做个彻底的温习,使这方面的基础更加稳固,法伯尔和萨威每天都看到依纳爵在街上跛行。他们都听说过他的性格很有趣,也都知道他是西班牙葛布克地方的贵族, 经历信仰上的大转变,幡然皈依天主;曾与西班牙的宗教裁判所有冲突; 尤有甚者的是:大家都在谈论三个西班牙的学生, 跟随他做了一个月的避静后,把财物都送给穷人,住进圣雅格临终病患安养中心然后以乞讨为生;这事引起轩然大波,三个学生的友人和西班牙的同胞涌入这家临终病患赡养中心,把这倒霉的三个人强行拖走, 一个非常有影响力的人名叫奥兹对这些事件特别反感。
依尼高当时不在巴黎,他去法国北部的鲁昂帮忙一位正在生死关头的西班牙同胞,这个人曾卷走他全部的财物。九月回到巴黎后,得知圣芭柏学院的校长郭维正在找他,要以被称为「大厅」的处罚方式来处分他,他被控诱拐学生, 泰勒奇尔说「 这是对依尼高最佳描述」。依尼高知道他被告到宗教裁判所,立刻到裁判所那里请求审判官尽快处理本案,因为学期即将开始,他不想耽误学业。依尼高如何使一起同住的同伴接受他的想法?更重要的是方济· 萨威是如何认同他的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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棋逢对手
萨威〔这个姓氏来自Etxabe-i-Exabierre-Xabie「〕是胡安·杰舒和玛利亚· 艾宾达所生的五个孩子中的么子, 父亲是意大利波罗尼亚大学学养丰富的教授和皇家议会的主席,母亲是西班牙西部纳瓦拉国王的宫廷大臣——马丁· 艾宾达的后代;依纳爵也是家中十三个孩子里的老么。萨威九岁丧父,在母亲的呵护下长大;依尼高十六岁丧父, 母亲也于更早之前便去世。萨威在家中看到的尽是优秀的榜样;而依尼高却不然,他的父亲有好几个私生子,他的兄弟也素行不良。虽然没有明显的证据证明,但依尼高的母语应是西班牙北部的巴斯克语而萨威的母语本来就是巴斯克语。在当时那些争权夺利的宗族当中,罗耀拉家族与奥纳西诺人一起对抗甘波诺人,另一方面萨威的家族则联合阿格曼兹对付宾孟兹人,阿格曼兹人坚决效忠西班牙的纳瓦拉, 宾孟兹则对卡斯蒂利亚人比较让步。
萨威早年学习不须离开自己所居住的城堡,其母亲自课子,〔他随母亲的习惯,在他的名字前后加三条直线与横线〕,及长,随堂区的神长就读。依尼高十五岁到阿瓦罗在卡斯蒂利亚国王的首席财务大臣纠拉尔的家里受教育,他经常返家,但没做什么好事,例如1515 年的嘉年华会,他和他的兄弟佩德罗阿斯佩蒂亚地方上声名狼藉的堂区神父——做了些荒唐事,在后来的审讯上把它描述成「在晚上偷偷摸摸做些犯大罪的事」,因为他曾领过剪发礼〔但他根本没想要担任任何神职工作〕,所以让他躲过了民事审判,而诉诸教会的法庭。萨威也领过剪发礼,但他有令人敬重的动机——他想成为潘普洛纳主教座堂的神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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互相敌对的家庭
依尼高和萨威双方的家庭互相敌对、壁垒分明,罗耀拉家族效忠卡斯蒂利亚的国王,而萨威家族则是纳瓦拉皇室的保皇党。1521 年,罗耀拉家族的继承人马丁·欧纳于瓦内特一役,把萨威家族支持的纳瓦拉并入卡斯蒂利亚的国土。在1447 年时,卡斯蒂利亚国王亨利四世曾下令拆除罗耀拉家的城堡,并且驱逐依纳爵的祖父胡安·比兹,因为他与葛布克地区的几个镇作对。萨威家的城堡则是毁于1516 年, 那是因为萨威家族在菲迪南死后,参与起义,反对卡斯蒂利亚才遭此下场。卡斯蒂利亚王缩短依纳爵的祖父胡安·比兹的流亡时间,而且允许重建部分的城堡。可是萨威家族可没有这么幸运,正如城堡一般,世袭财产也都瓦解消散,而他们所获得的补偿却不过是杯水车薪而已。
萨威家族与罗耀拉家族这次是直接对峙,而且特别的是依尼高本人亲自参与其中。在西罗斯枢机主教逝世后,纳瓦拉又再次反抗卡斯蒂利亚,潘普洛纳陷入危急。1521 年5 月19 日, 一支强盛的法军分遗队伙同纳瓦拉国王的军队进攻潘普洛纳,方济·萨威的一个兄弟和几位表兄堂弟也参与其中,他们进入潘普洛纳,第二天国攻城堡,守城的只有少数几人,其中有两人是罗耀拉家的人:马丁·欧纳,是这个家族的大家长,和众人中表现得最坚决的依尼高,后来是因为法国的大炮车轰断他的左腿,他们才投降的。
胜利很短暂,不到一个月,法国——纳瓦拉联军就在诺安一役输掉了,虽然他们曾经占据了潘普洛纳,法国——纳瓦拉联军还是受到无情的报复,西班牙的驻军占用萨威家的城堡数月之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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皈依
在此同时依尼高正在他父母的家里,为自己的生死奋战,还好他士气高昂,而且雄心勃勃,让他度过生命的难关,开始迈向康复之道。天主的恩宠正要临在他身上,内省是做正确分辨的好方法,于是他开始研究内省对灵魂的功效,把世俗与精神方面的盘算放下,不再像过去那样追求功名和享受感官刺激。
他还有一条漫漫长路要走,他想要靠自己的力量来开展灵修生活,他本来打算要去圣地,做很多痛悔与补赎,可是有些事情耽误,而使他留在曼雷萨, 没去圣地朝圣反而整理出后来举世闻名的依纳爵灵修基本要点。对于这段时期,他形容天主像个校长管理学生——一直不断地在教导他,有如一所神操学校,而就是这所学校消除了他的顾忌,把他提升到宗徒之列,努力肖似基督和他的宗徒。不过,他依然想赴圣地——基督生长的土地,在那里停留,也许永远住下。
他终于去到圣地,但不能住在当地,因为方济各会的省会长不许。此番禁令纯属天意,要把他的生命引导到他未曾意料到的方向去,他知道他要承行主旨,但对这样的转变感到困惑,他开始自问「 我该怎么办? 」最后他决定再去求学,如此方能把宗徒的工作做得更好, 同时决定召集一些志同道合的同伴,共同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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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学生涯
依尼高在巴塞隆纳学拉丁文, 在亚卡拉学逻辑学,而且从不间断和人们谈一些灵修方面的事,也吸引许多人皈依。却因此引来天主教宗教裁判所的炮轰,教会当局虽然找不出他在教导上的错误,但还是禁止他做宗徒的工作,除非他得到教会的神学学位。 依纳爵决定就照那样做,他选择当时最富声望的巴黎索邦大学「 就这样,他独自步行前往巴黎。」于15 28 年2 月2 日到达。
十九岁的萨威满怀梦想,已在依尼高之前揖达巴黎,虽然纳瓦拉人的事业和前途已经无望,但萨威家族尚未失去他们的封号, 1524 年4月29日当时的西班牙国王查理五世宽宏大量,指名方济· 萨威的两个兄弟米格尔和胡安,恢复了他们的头衔和财产, 他们才得以重回家园整治房产。
如今一切恢复如往昔,方济· 萨威也已届成年,可以离开城堡追求自己的光明前程,和当年身为波罗尼亚大学教授的父亲一样,前途一片光明。1525年夏末,他告别了母亲和兄弟,策马越过庇利牛斯山脉,首途巴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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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同道合
现在,他要面对的人是他的家族在政治与军事方面的宿敌,当这位葛布克人和这位纳瓦拉人碰面时,他们会想到这些吗?他们在谈话之中会不会避谈此事?方济· 萨威的心中难道没有仇恨与报复的想法吗?
确实如此,一想到前尘往事与自己的前途,方济萨威的确不易释怀,他像他的兄弟对抗卡斯蒂利亚的士兵一样抗拒依纳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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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和的法国萨沃伊人
相较于其它室友, 依尼高比较容易和天使般的伯铎·法伯尔交上朋友,法伯尔身材中等性情愉悦,而且才比萨威晚六天出生;法伯尔是阿尔卑斯山山脚下、法国萨扶伊省的杜屈地区维拉莱村的人。
他在村里的青青草原上长大,很小就开始牧放牛羊,他异常敏锐的灵魂,饱享山村四周景致的纯净与美丽,这就是他的回忆录里之所以弥漫着一股清新气息的原因。他的许多省察都是用田园风格的字词表达,并且,也乐于回味一些童年趣事,例如他以四季的更替,来比喻内在生活的节奏次序。
他的家庭和父母给他美好的培育,对他影响至大,他从六、七岁开始就散发一股讨人喜欢的特质,终其一生都是如此,使他成为良知密友的理想人选。
他很小就会背《儿童要理问答》,他从母亲或堂区神父那里所学得的道理也都毫无保留,白白得来的就白白的给予,站在一块石头上当做讲台,向他的同伴讲道理,甚至大人都听得津津有味,还会送他核桃、苹果和棒子吃。
十岁时他想要求学,因此父母送他到附近小村庄,跟着一位本堂神父学习;十二岁到十九岁又跟另一个神父比耶·维利亚学习,这位神父常常训练学生用拉丁文根据福音的内容讲道。
法伯尔二十一岁时,受到圣神的厉动,誓愿守贞,跟其他人一样,他必须忍受情欲的煎熬,他深感困惑,而且非常愤怒,性冲动困扰着他,还造成严重的脱肠氙气,他实在无法了解自己。
就在这种情欲与疑惧交战的情况下,他来到巴黎继续学业,在法国天主教嘉都西会的隐修士表兄安排下,于1525 年秋天转学到索邦大学。依尼高抵圣芭柏学院,才刚开始要学习,法伯尔已经以优异的成绩完成人文科学的课程,是学有所成的希腊文学者,他的老师胡安·比拉怀疑依纳爵的程度,指定他当依纳爵的希腊文家教,但不久后,依纳爵却当起了法伯尔的老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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惩罚变成颂扬
在有名的三个西班牙人的事件后,可以看出依尼高的审慎明智,他并没有让事件耽误了他的学习和活动;他的活动就是:每个主日邀他的同伴们到嘉都西会隐修士的圣堂相聚,在那里操练他传教的谈话技巧,这位「年轻人的骗子」可是这方面的老手;此处交通便利,因为这里有个大花园供大众使用,在此可以肆无忌阵地自由交谈,不受打扰,也不会打扰到别人。
这事却有了一个出人意料的结果,因为聚会的时间与学院规定的晨间讨论的时段几乎同时,应该参加晨间讨论的学生人数直线下降,胡安- 比拉老师注意到此事,就要依纳爵为此事负责。但情况依旧,于是他向圣芭柏学院的院长郭维抱怨,院长是个严厉执行纪律的人,他决定命令依尼高离开,不许他以后再来,并且要对他施以「大厅」的惩罚,由四位教师好好将他鞭打一顿。
一天,学生都已上课,校长命令把学院的门统统关上,要大家到大厅集合,老师也已经手握长鞭准备着。经过一长串时间焦躁的等待,门终于打开了,校长牵着依尼高的手走进来,他不但没有下令处罚依尼高, 反而跪在他脚前,请求依尼高宽恕他原先打算要处罚他的妄举,并且把他当成圣热罗默第二介绍给大家。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原来依尼高明白这次的惩罚意义重大,那意谓着要他放弃寻找同伴来实现他做宗徒的梦想;因此, 经过一番内心的挣扎,他直接来到校长面前,说明他早有为基督受苦的打算,但反请校长自问一下,如此一来会不会影响他所教导的年轻学子成为虔诚基督徒的心。性情暴躁又信仰虔诚的校长深受感动,完全被他折服。从此依尼高和他的友人,可在主日和瞻礼日,自由进出嘉都西会隐修士的圣堂,主日的晨间讨论则另外选择时间。依纳爵这位「学生骗子」 连校长都进了他的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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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服万难
不久之后,法伯尔和萨威于1530 年3 月完成第一阶段的学业,得到硕士学位,他们对于前途有三种选择,法伯尔现在是三心两意,有时他想要走婚姻的路,有时又想要当医师、律师、教师、神学家,或者只是个单纯的神职人员,甚至是隐修士,他灵肉交战难以抉择。
他犹豫不决,暴饮暴食,受虚荣心的作祟,拿他自己和同伴比较。有一天,当他向依尼高解说亚里士多德的思想时,终于鼓起勇气,向他吐露心曲,从此有了重大的转变。
犹豫不决的法伯尔碰到一个意志坚定、而且能够直指人心的心人;法伯尔的优柔寡断,遇到有着铁血意志的依尼高;法国萨沃伊人的丰富善感,对上西班牙巴斯克人的冷静含蓄。
依尼高深入法伯尔的内心,从他的灵魂深处改变他;首先把平安带到他心里,劝他办人生的大告解,然后依尼高再来解决他的迟疑,依纳爵过去也曾深深犹豫过,「他助我了解我的良心、诱惑和踌躇,长久以来,我没有察觉我一直受到诱惑和迟疑的捆绑,内心没有平安。」法伯尔后来在他的回忆录中写道。
依尼高在物质方面也助法伯尔一臂之力,他常送他金钱,「我们共享房间,分享餐食,还共享钱包。」 1531年春天,法伯尔开始认真考虑追随他同伴的足迹「我们志趣相投,志同道合,我们决定过修会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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俘获萨威的心
要俘获萨威的心诚属不易,他不像法伯尔那么容易就加入,倒不是世仇的缘故阻止他追随葛布克人依纳爵,而是他对自己的前途自有主张。有一段时间,他担任附近的毕卫斯学院的哲学教授之职,他可以得到人文科学教职员的一切特惠待遇。但他的长远目标是想要领一份潘普洛纳的修道士俸禄,如此一来才可以得到显耀的神职,由于大部分的修道士俸禄都是保留给贵族世家,因此他抓住机会取得由皇家审议会和纳瓦拉高等法院确认的贵族头衔。
可是他的新职和贵族的地位令他所费不赀,他从纳瓦拉所得到的断断续续接济,只不过是杯水车薪而己,是依尼高解决了他的困境。依尼高于1529 年到比利时的法兰德斯成果丰硕,因此1530 年秋假的时候,他又再回去那里,153 1 年甚至去到伦敦。这几趟旅行使他募到足够的献金做日常开销,甚至还可接济他的几位同伴,也因此他可以经常帮助萨威这位纳瓦拉人。
依纳爵还在另一件事上帮助这位年轻的学者,他使他提防那些「看似善良,但充满异教思想的人」这事萨威稍后才明白。1530年3月,萨威获得硕士学位的那一年,法王方济各一世为希腊文和希伯来文的学者成立四个讲座,这项举动得到全欧洲的人文学者一致赞扬。可是那是个陷阱,人文主义是新教的攻击前锋。皇家教授专用教室挤满热心的听众,有三、四百个学生,里面还有教授学者、政府官员,甚至皇室成员都在内。而毕卫斯学院新出炉的教师方济·萨威也在助理教授之列,我们的这位纳瓦拉人和这个运动的领导人交上朋友是理所当然的事,因为纳瓦拉王国的艾伯特国王和皇后玛格丽特奖励赞助这些革新者,他们和他们的朝臣都是纳瓦拉王国专任神师的忠实听众。虽然也有人怀疑这位教士是异教徒,却仍吸引了三、四千个听众。
虽然方济·萨威后来与那位坏同伴分道扬镳,但他还是继续原来的计划,不想要和依尼高及他的年轻追随者有什么瓜葛,他真是「冥顽不灵,有史以来最难以感化的人」 按照后来大概是法伯尔的一份评述里所形容的。最后,是当时那件震摄巴黎的事件,和依纳爵金钱上的协助,让萨威受到感动,而加入行列。1533 年6月初,法伯尔回到家乡去探亲他的父亲,学者方济·萨威此时已全心委顺,耶稣会现在有了它的伯多禄、保禄和若望,这三人行总算完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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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内斯与萨尔梅隆
在未来印度的宗徒加入之前,依纳爵还征服了另外两人。1533 年,二十一岁来自西班牙阿马占的莱内斯和来自托利多〔的十八岁的萨尔梅隆初抵巴黎,他们都曾在西班牙的亚卡拉求学,是形影不离的朋友,莱内斯身材瘦弱,可是聪明绝顶,他曾听说依纳爵这个人,有些人称赞他是圣人,有人污蔑他是教会宗教裁判所所控诉的异端。在硕士考试后不久,他决定到巴黎大学深造,想要亲自认识这位充满争议的人物。
萨尔梅隆也是天资聪颖的人,他中等身材,身体壮硕,眉清口秀,神情愉悦,他不是富家子弟,却很热心求学,他的双亲送他到亚卡拉,因为和莱内斯是密友,就和他一起去巴黎。
他们一到巴黎,就在拉丁区的一家客栈前下马,所碰到的第一个人就是依尼高,他诚挚亲切地欢迎他们,陪他们到圣芭怕学院,给他们一些忠告,甚至给他们「一些临时的急用」 和他们交上了朋友,就这样他们顺理成章地成了嘉都西会圣堂主日聚会的常客,也成了他的忠实门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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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瓦迪利亚和罗德里格斯
1533 年同年的秋天,帕偷西亚教区二十四岁的博瓦迪利亚身无分文抵达巴黎,他曾在亚卡拉求学,还在西班牙北部城市巴利阿多里德教逻辑学,他久仰皇家教授之名,决心到巴黎学习拉丁文、希腊文和希伯来文。有人告诉他依尼高帮助很多学生,因此透过依尼高找到附属在索邦大学的卡尔文学院的哲学教授的工作,这样一来他的求学生涯的生活费就有了着落。依尼高也提醒他,存在于皇家教授之间的信仰危机。博瓦迪利亚发表演说,而且参加这所大学其它中心的学术方面与实证神学的课程。
这个团体的第七位成员,罗德里格斯是一个优秀的葡萄牙人, 1533 年时正值二十三岁,过去六年都在巴黎,他并不认识依尼高,但后者超凡入圣的名声厉动了他,他与依纳爵肝胆相照,依纳爵很快就说服了他。
他们一个接一个统统在依尼高的指导下做神操,对他们而言,此时是他们人生的关键时刻。
1534 年初法伯尔第一个做神操「 在左岸的一幢房子内」,在圣雅格郊外,那年冬天严寒,塞纳-马恩省河结冰,甚至马车都可以在河面上行驶。法伯尔不但没有把屋子弄暖,反而穿短袖的衣服,睡在要给他取火的木头上面,还在雪地里做默想。不止做这样的补赎,还禁食祷告六天,粒米未进,被依尼高发现后,才强制禁止他做这么极端的行为。
莱内斯和萨尔梅隆也随着法伯尔在1534 年的上半年做神操,博瓦迪利亚和罗德里格斯稍后也都做了神操,学者方济·萨威因为要演讲,而延后他的神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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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马特山
在领他们做神操后,依纳爵才一一向他们透露他的计划,在那之前,他没有告诉他们其中任何一人,也有别人与他们有同样的想望。他们在一起经过初步的审慎考虑之后,很快就同意,打算为自己的前途设定一个明确的目标。首先,他们要去耶路撒冷朝圣,为近人付出,与穷人共同生活,效法基督在穷人之间宣讲。这个计划有个立誓的仪式,但预计等到1537 年大家都完成学业之后再进行;他们先行订下立誓的时间与地点,并且决定以祈祷与禁食来预备自己。
还有两件事要解决,首先,如果耶路撒冷之旅不可行的话,那要怎么办?他们决定在等待一年之后,如果朝圣之旅仍是不可行,他们就听从教宗的处置,由教宗来决定他们的去处。其次,他们一旦到了耶路撒冷,是要停留在当地,还是返回阪处?在这方面他们意见分岐,尚未达到共识, 因此暂缓决定,待大家都抵达耶路撒冷再议。
一个亲密的场合,把他们都带到天主的祭台前:法伯尔的首祭在7月22日「我的护慰者和所有罪人的护慰首」圣德莲的瞻礼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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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值得纪念的早晨
三周后, 在1534 年8月15 日圣母升天节的早上,这七个人离开拉丁区,经过巴黎圣母院主教座堂前面,穿过海利斯市场,走出巨大的域门,朝着蒙马特山的山丘走去。在往山顶的路上,在离山顶的白色本笃会修道院六百英呎处,有一座小教堂,里面有一盏灯从屋顶垂下,这座小教堂叫殉道者小堂,为纪念圣丹尼斯,他是巴黎的首任主教,他和他的同伴在当地一起殉道。〔注:很可惜这座小堂并未保存下来,法国大革命时,修道院及其建筑物都一起被摧毁。1855 年一位专家参考古代的方案找到这座修道院的圣堂和这座名为殉道者的小堂旧址, 恢复旧观,也就是我们目前所看到的蒙马特山小堂,它的地址是维隆德路十一号。 照专家的说法,真正的原址距它有数公尺之遥。〕
这所小堂属修道院所有,而且经常大门深锁,从期克哈默可靠的研究得知,依尼高和他的同作的来索取钥匙时,一个大约二十二岁的年轻修女柏德·罗拉,正轮值当班做门房的工作。
在这幽暗低矮的小圣堂里,这七人都是独一无二的,这是一个多样化的团体,代表这个修会未来的成员也是如此。他们来自不同的国度,性情气质不一,背景各异: 三个卡斯蒂利亚人, 一个葛布克人,一个纳瓦拉人,一个葡萄牙人和一个法国的萨沃伊人。他们的年龄也不一样:依尼高四十三岁,法伯尔和萨威二十八岁,博瓦迪利亚二十五岁,罗德里格斯二十四岁,莱内斯二十二岁,而萨尔梅隆才十九岁。他们的个性也大不相同:依尼高是个天生的领袖人物,法伯尔和蔼可亲,萨威热情洋溢,罗德里格斯性情敏感,博瓦迪利亚直率,莱内斯精明,萨尔梅隆神情快活,但大家都有一个共同的理想。
他们中间唯一的神父法伯尔,主持圣母升天节的弥撤,在领圣体时,他朝着他的同伴举扬圣体,每人都一一跪下,发下誓愿,等最后一位发完誓愿,法伯尔才分送圣体给他们,法伯尔回到祭台后,他才发誓言,而后领圣体。
弥撒礼成之后,他们回到修道院,把钥匙归还给柏德修女,而后走到附近的「圣丹尼斯之泉」,在这里欢乐餐叙,一起共融。
萨威利用暑假剩余的时间做神操,他做了很大的补赎:四天不吃不喝,为他过去做为一个运动员的虚荣心做补续,他把自己的双臂和双腿用绳子紧紧缠绕,肿到连绳子都看不见的地步,也几乎无法切断,他没有生坏疽,简直是个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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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七个人到十个人
完成三年的哲学课程之后,依尼高开始攻读神学,但他无法在巴黎完成学业。由于他多年来为肾结石所苦,两个星期就发作一次,他一直用他一贯的耐力忍耐着痛苦,但是同伴们坚持他应该回家乡,希望家乡清新的空气有助于他。法伯尔愿意像长兄般负责这个团体,依尼高长期不在他们身边,对他们的决心与凝聚力是一大考验。他回家乡还有另一个原因:要为少不更事时所立下的恶表做补赎。
这次返乡不像他当初以步行来到巴黎,同伴们逼他骑螺子代步,在1535年4月初的一个下雨天起程。他此行也为同伴们代传家书,特别是萨威写给他的兄弟胡安上尉的信。他非常担心,因为一直有消息传说萨威有加入异端的危险,他尤其怀疑依尼高的邪恶影响了他的弟弟。萨威的信为此辩护,而且大大地赞扬「依尼高大师」一番,他写道:「在患难时,他在金钱和友谊方面不断协助我,我一辈子也无法报答他的恩情,也因此我已经断绝那些初出茅庐、没有经验、没有认知时所交的恶友」
依尼高走后,这个团体继续定期的集会,「经常.」 莱内斯回忆「 我们拿着自己那份饭菜,到这个人或那个人的住处去吃。」这些聚会与不断的拜访,使天主圣神的热火不断燃烧。
他们还回到1534 年圣母升天节那天去的蒙马特山上的小堂,去重发誓愿, 1535 和1536 年也都这样做。虽然依尼高不在,1535年他们还加入一个新同伴, 1536 年再加入两个,这三个人都是法国人,都是法伯尔带进来的。他们是克罗德·杰,,三十岁,萨扳伊人,和法伯尔是同乡,和他一样也是个惹人喜爱的人;布罗特三十五岁,法国北部辟卡迪省人,和一个名叫高督尔, 二十八岁,法国东南部普罗旺斯地区〔人,前两位都是神父,而第三位也是个年轻的神父,于1541 年就逝世了。
所有的人都在念硕士学位,他们在1 536 年1 0 月3 日拿到硕士学位,于1 0 月1 4 日大学所举办的大会上,接受证书,包括依尼高在内,证明他们统统都完成了巴黎的神学课程,得此头衔之后,未来他们可以自我介绍是巴黎的宗教导师。
现在他们准备离开巴黎,本来决定在1537 年l 月成行,但由于法国国王方济各一世和神圣罗马帝国皇帝查理五世之间的敌对状态,他们不得不提早于1536 年11 月15 日出发。
当他们正忙着为威尼斯之旅做准备时,萨威收到潘普洛纳主教座堂会议的正式通知,他已获选为修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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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故乡
骑着栗色的坐骑,依尼高离开巴黎,沿着英王詹姆斯一世时期的路线,经法国中北部的奥尔良、法国西部的图尔、波第耶和法国西南部的港市波尔多抵比贺比亚,.经过尔苏比和都瑞兹前往阿斯佩蒂亚,距他的家乡只剩一天的行程。在那里一个友人认出他来,就去通知他的兄弟马丁,马丁派一个教士前来护送他回家,可是依尼高坚辞不受,他威胁要回到巴黎去,教士只得顺从他的意思。依尼高再度出发,但没有直接前往阿斯佩蒂亚,反而走过一条又长又暗的峡谷,北上到赖索欧,.再从赖索欧和他的坐骑越过俄洛拉河,最后去到了圣德莲医院,.但没有进入镇内,当时是4 月的某个星期五的黄昏,大约是五点锺的时候。
根据最近的研究,可能〔只是可能而己,没有事实证明〕是当时在医院里有个麻疯病人,这件事使依尼高的兄弟更加害怕,想尽办法要把依尼高带回家,却都徒劳无功。
他们兄弟之间的争执尚未结束「 他一到家,就决定要每天教儿童要理,但受到他的兄弟强烈反对。他说没有人会来,依尼高回答只要有一个人来就够了。他的道理班开始后,很多人经常来听;甚至连他的兄弟都来听。」 依尼高又再度赢得人心。
连附近的村庄像是瑞吉、拜德尼、哥雅等地的人,也都来听他讲道。他在村内所做的工作让人感动,村民的生活全面革新,甚至还包括神职人员的生活在内,他使交恶的双方和解,推动慈善工作,他还终结教区与方济各会的修道院之间一桩存在已久的争执。
三个月后,在7月23 日前后他前往潘普洛纳,把他所骑来的螺子留下来。日后,一位耶稣会士在方济·博日雅的陪同之下,参访阿斯佩蒂亚,于1552 年写信给依纳爵神父说「 我们见到了您十七年前留给医院的那匹骤子,牠肥胖又健康,即使现在还可做事,在阿斯佩蒂亚人人喜爱牠,甚至任由牠踏进玉米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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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独自行脚
在前往意大利之前,依尼高拜访同伴的家庭。他首先去拜访萨威家,但不是去城堡,而是去欧本诺斯,带着一封信要给胡安上尉〔萨威的兄弟〕。胡安上尉听说他的旧敌依尼高已经从巴黎来到此地,有人恶意谣传说依尼高会诱拐学生,而方济· 萨威就是受害者之一。现在依尼高本人亲自来到,胡安上尉前去迎接,在这人面前,依尼高的每道呼吸都呼出上主的圣意。
上尉对依纳爵的误会冰释,这位号称会诱拐学生的人再次赢得对手的心。他详细回答胡安上尉所问的有关他们的组织与活动,澄清他心中的一切疑虑。
接着,他去拜访莱内斯的家人;经过马德里,短暂会唔当时年仅八岁的小王子菲利普二世,再去托利多看看萨尔梅隆的家人;之后再前往瓦伦西亚,.从那里登船前往意大利西北部的港市热纳亚。
这时正是十月与十一月之交,这趟航程备极艰辛,遇到暴风雨,几乎发生船难。步行的旅程,也同样艰辛,他打算前往波罗尼亚完成神学的课程但他迷了路,走上一条狭窄的山径, 来到高高耸立的山上,望着下面万丈深渊的河川,进退两难,最后只得手脚并用爬行而过。
他的厄运尚未结束,在进入波罗尼亚时,他从一座木桥上摔进一条沟里〔或是运河的渠道里〕,满身垃圾湿透地从沟里爬上来,还遭到路人的嘲笑,穿过整个波罗尼亚,想要找个投宿的地方「 他发现没人要赏他一毛钱,也没有人要给他一口面包。」困顿中,他突然想起一所为西班牙的学生所成立的学院,他饿着肚子走到那里,运气不错遇到「几个旧识,让他洗个澡吃顿饭。」
但他没有在波罗尼亚久留,因为当他终于要开始学业时,却病倒了,看来波罗尼亚并不适合他,他只得放弃在这所全欧洲最古老的大学就学的计划, 决定前往威尼斯,这时是1535 年12 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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暂居威尼斯
依纳爵在威尼斯事事顺利,健康、住宿与金钱的资助都没问题,他仍私下继续神学方面的学习。但他还是奉献时间做他心爱的灵修方面的谈话和带神操等传道工作。他的成就之一是来自西班牙马拉加的何塞斯神父。这位神父经常和朝圣者依纳爵长时间讨论,无视于卡拉法一一提阿停修道会的共同创始者、未来的教宗——保禄四世的警告。这是依纳爵第一次领像何塞斯这种重要人物做神操,何塞斯做神操时,随身携带一批书籍以为戒备,准备当他的教导有误时用来反驳他。三、四天后,何塞斯神父释疑了,明白告诉依纳爵,他的疑虑来自「某个人所说的一些事」。
另一次和卡拉法的对峙是直接的,因此使依纳爵和他的工作受到灾殃。这位未来的教宗放弃布尔迪西大主教的职位、奇艾第的主教职位, 和他的世袭财产,只为了和卡耶大努共同合作,成立提阿停修道会第一分会,依纳爵研究这件事,他很惊讶修会的某些成员度完全默观的生活,他们既不讲道,也不服务乡里,因此受到民众的排斥;而且,卡拉法的衣食生活比其他人还要奢华,对依纳爵而言,这可是一件严重的事。
他们对彼此都不了解,依纳爵还写了一封很坦白的信给卡拉法,不十分确定他到底有没有寄给他,但可以肯定的是他们互相对峙。借用维洛拉达所说的,卡拉法是「一个有贵族血统居高位的神职人员,有圣人的德行和那不勒斯人的热情冲动。」斯克哈默则说他「火山口似的脾气,无法容忍任何异议。」由此可知卡拉法是多么愤慨:是哪个外国人敢和他对立?
不久之后I1537 年的9 月27 日教宗召集提阿停修道会到罗马来准备召开特利腾大公会议,同年的1 2月22 日,卡拉法被升为枢机主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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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聚一堂
「九个主内的朋友,全是精通人文学科与神学之宗教导师,其中四人是西班牙人,两个法国人,两个萨沃伊人,一个葡萄牙人,在一月中旬从巴黎来此,通过重重战火,在隆冬跋涉千里。」依纳爵1 537 年7 月24 日在威尼斯写道。
他们在十一月中旬起程,为了避人耳目,他们分成两组,然后在远离首都巴黎四十五公里的墨克斯碰头,他们身着巴黎学生的破旧长袍,身上束着腰带,头戴宽边帽,颈上挂着玫瑰念珠,身上背着装书和笔记的皮制的袋子。
他们在寒冬〔那年冬季特别冷〕徒步全程,当时法国与西班牙关战,因此他们决定尽量避开战场,另外,还做了一些其它的防备。在法国境内,由法国人或法语流利的人代表发言,遇到别人询问他们是什么人,往何处去时,他们一律回答:他们是巴黎的学生,要去圣尼各老港南溪附近的一所圣堂朝圣,他们也确实在那里住了三天。路上状况不少,有一回, 幸赖一个老太太打圆场「 让他们走吧!他们要去改革某个国家。」而救了他们一命。
一旦离开法国领土,进入德国,就换成西班牙人开口,法国人保持沉默,他们会说他们是在巴黎求学的西班牙人, 要去义大利的理瑞多圣堂朝圣,事实也的确如此。
斯克哈默重新建构当时的情况:他们从法国东北部的洛林离开法国,然后经由法国东北部的斯特拉斯堡,瑞士西北部的巴赛尔,德国西南的康斯坦次,奥地利的费尔德基尔西,再前往现在意大利的米瑞诺,波沙乐,特利腾和巴撒闹,离他们的终点目的地只有几步之遥。
经过五十四天的旅程,他们到达威尼斯,虽然疲惫但很开心,在1537 年l 月8 日,终于得以见到久违的依纳爵,他们已经经验了日后会宪里所描写的「极大的内在的喜悦,实行神贫,和全然信赖天主。」
他们有半年的时间,来准备前往圣地朝圣,这段空档时间他们前往圣若望医院、圣保禄医院和临终病人照护中心照顾病患,他们不分日夜地看顾,铺床、倒洗尿壶、刷地、给病人洗澡、喂食、挖坟、安葬亡者,医院的员工和病患对他们的所做所为惊讶不己,这些巴黎来的师傅名声传遍全城。
方济·萨威、法伯尔和莱内斯就住在临终病人照护中心,照顾梅毒的患者,当他们清洗那些长着烂疮恶臭的身躯时,这批来自巴黎的师傅,时常要克服嫌恶的心情。有一天,一位病人向萨威招手要他帮忙抓背,萨威照做了,但是心里很害怕会被传染,为了克服这种恐惧,他就大力吸吮抓过背的手指,当天晚上,他梦到他真的得了病,又是咳嗽又是吐。第二天早晨,他向同伴描述此事,这个故事在他的传记里也有提及,几乎成了广为人知的事迹。
前往罗马请求教宗让他们去圣地的时刻终于到了,所以他们就在3 月1 6 日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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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变初衷
并非所有的同伴都前往罗马,依纳爵留守后方,他担心有他的出现,可能有两个人会为难他们:第一位是神学家奥兹,在巴黎投效依纳爵的西班牙人当中,有一位是他的亲戚,他对此深感不满;第二位是新上任很有权力的卡拉法枢机。其实神学家奥兹不仅对他们没有敌意,甚至还在4 月3 日复活节、圣周的星期二,在圣安杰拉堡和教宗保禄三世成为他们的听众。那一天,教宗要他们在几位枢机主教面前讲解神学,教宗对他们的表现非常满意,不论他们要求什么都要予以准许成全,但他们只要求教宗的降福和允许他们去耶路撒冷。教宗保禄三世不仅准许他们前往,而且还赠送六十个金币当做程仪,加上其他枢机主教与教廷官员的捐赠,总共收到两百六十个金币。
五月初,他们起程回到威尼斯,在那里继续做宗徒的服务工作,六月本是适合朝圣者出发的月份,但1537 年那年是三十八年来第一次朝圣团的航程无人赞助;战争的谣言到处流传,据说威尼斯共和国已秘密联合教宗和皇帝对抗土耳其,如果传闻属实的话, 那就不可能去朝圣了。
在被迫等待的这段期间,像依纳爵、萨威、罗德理格斯、博瓦迪利亚和高都尔,他们都还未被祝圣成为神父领受圣职;另外,萨尔梅隆也尚未被祝圣,但他是因为还未达到规定的年龄。他们6 月10 日领受小品的职;15日领受副执事的职位;17 日领受执事的职位;于24 日洗者若翰的瞻礼领受铎职,他们想待时机成熟时才举行首祭, 他们用四十天的祈祷和接下来的时间准备自己直到10 月,他们都在操练神父的传教工作。
他们两、三人分成一组,总共分成五组,用抽签来决定去处。依纳爵,法伯尔和莱内斯去意大利东北部的维琴察,萨威和萨尔梅隆去茫斯利斯〔,布罗特和博瓦迪利亚去意大利北部的城市维罗那〔 Ve, 克罗德· 杰和罗德理格斯去意大利的格拉巴的巴撒闯,高都尔和何塞斯去翠夫索他们在7 月25 日分道扬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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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个曼雷萨
依纳爵、法伯尔和莱内斯三人隐居在维琴察的市郊维发乐一所名为圣伯铎的废弃修道院内〔注:这所古老的修道院只剩下一些废墟,当同伴们离去后, 这地方充斥着罪犯和妓女;后来是由嘉布遣会修士使用,使它恢复旧观并保留一个房间,相传依纳爵曾经在此住过,上面有铭文写道:HUNC VENERARE LOCUM: FUIT HlC lGNATIUS HOSPESSANCTUS QU I TOTO GRANDIOR ORBE FU IT。1810 年4 月25 日拿破仑下令,压制隐修院和修道院, 修道院和教堂被夷为平地;只剩几棵古老的愉树依然屹立在那里,但这些也在1848 年被奥地利的军队给破坏殆尽。〕,在此,依纳爵后来自己透露,他经历了第二次的曼雷萨经验「 他看到许多神视,几乎是习惯性的, 经历许多神慰,跟在巴黎的时候不一样。」
三人中的两个人出去求乞日用食粮,但所得很难温饱,都只有几块粗劣发霉的面包而己,通常都是依纳爵留守在家「 会把这几块面包用一点水煮一煮来吃。」
四十天的默观生活结束之后,他们就开始在公开场合传教讲道。他们经常是大声高喊,还挥舞帽子来召集台众,大家不太了解他们究竟在讲些什么;比方说,依纳爵深信他所说的是真正的意大利语,有一天,大概是9 月8 日圣母诞辰庆日的瞻礼,他竟用一半法文一半拉丁文开始讲道,尽管他的意大利文很破,但是他所讲的道理还是深深感动很多人,就像他以前那样,收到的献金也就越来越多。
有一天依纳爵和莱内斯都生病了,但是从巴撒闹传来紧急消息,得知罗德理格斯病重,依纳爵让莱内斯去维琴察的一所医院就医;他自己虽然发着高烧,但是在法伯尔的陪伴下「 他三步 并成两步〔他在自传中曾述及 ,法伯尔几乎赶不上他的脚步,他一到巴撒闹,病人深受安慰,很快就痊愈了。」依纳爵和法伯尔在9 月l 日回到维琴察。
大家所一直担心的消息在九月中旬终于传开了:威尼斯加入皇帝与教宗的联盟对抗土耳其人,耶路撒冷的朝圣之旅是无法成行了,他们必须决定何去何从,依纳爵把他的同伴都召集到维琴察,要在九月底开会。
当时刚祝圣的神父都举行了他们的首祭,依纳爵却想把他的首祭留在稍后再举行,「他已决定一年不做弥撒,准备他自己,求童贞圣母玛利亚把他和她的圣子放在一起。」他这段时间特别认真;而且他显然还梦想在白冷举行他的首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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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稣会
他们要讨论和决定的重点是他们还要等多久,才去耶路撒冷朝圣,以及在等待的期间要做什么事。他们还没放弃希望,因为在这期间还有许多外交往来,而奥斯曼帝国苏丹,苏莱曼一世和威尼斯之间的战争也可避开,于是他们决定如果明年无法登船的话,他们就考虑不去朝圣,而接受教宗的安排。在第二度等待的期间,他们也是分头进行工作,但不是去意大利东北部的威尼斯地区,而是去意大利的北部和中部的大学,在大学生中寻找新同伴。依纳爵、法伯尔和莱内斯去罗马;高督尔和何塞斯去帕多瓦,克罗德·杰和罗德理格斯去费拉拉,萨威和博瓦迪利亚去波罗尼亚,布罗特和萨尔梅隆去意大利中部的锡耶纳。
他们还有另一个问题,也是他们争论的主题,而争论的结果则为这个团体的历史划下新的里程碑;那就是当别人问及他们是何方人士时,他们该如何回答?他们将会说自己是耶稣会士,「因为他们当中还没有一个领导,而除了耶稣基督之外,他们不愿去侍奉任何其他的领袖,对他们而言,以基督元首的名字为名,称自己是耶稣会士是再恰当不过了。」
一定是依纳爵提议要用这个名称,他还排除众议来保卫这个名称「 他绝不同意更换名称,即使所有耶稣会士都认为应该改名,在名称上面他绝不让步。」耶稣会的名称将在拉斯道达做决定性的确认。
在前往罗马之前,依纳爵要对一个不明人士指控他是异端做出答辩,依纳爵个人亲自对他所受的指控进行答辩,经过长期的调查,研究依纳爵所提出的答辩,教廷大使馆的官员在1537年10 月13日, 证明依纳爵无罪,而且还大大赞扬他一番。
就这样,他很轻松地在十月底首途罗马,在锡耶纳他走罗马古道Via Cassia ,法伯尔和莱内斯每天举行圣祭,依纳爵领圣体,而「整段旅程里,他最常受到天主的照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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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斯道达
他们来到距罗马大约十六公里的拉斯道达,这是在到罗马之前最后一个更换马匹的驿站,路边有一座小堂,他们走了进去,当他正在祈祷时,他经历了他自己灵魂的改变,他清楚地看到天主圣父,把他和圣子耶稣放在一起, 他绝对不敢怀疑——天主圣父把他和祂的圣子摆在一起。」〔注:这座古老的小堂依然蛇立在往罗马的古道边,已有多处修复,最近一次的修复是在1983 年,画家卡山诺瓦以现代风格,用一幅壁画描写1537 年11 月发生的事,中央的形体的肌理是用线条来表达,以此强调波浪的上升与破碎的视觉壳果,以此构成此画的中心部分。〕
依纳爵一定曾和他的两个同伴提及此事, 而这两人后来也有好几次说起此事。关于这件事有两个不同的版本,从伯铎·嘉尼修处得知法伯尔所说的,和莱内斯在1559 年给在罗马的耶稣会士的牧函中所说的有所不同。法伯尔说天父告诉依纳爵「 我将与你同在罗马。」关于这点莱内斯说的是「 在罗马我会帮助你。」另外还加上「 他好像看到十字架上的基督在他身边,而天主父在旁边对基督说道「 我希望你接受这个人做你的仆人。』而基督也同样地接受他,并且说「 我希望你侍奉我们。」」
在拉斯道达的经验是天主赏赐给依纳爵个人的圣宠·这也是给耶稣会这个团体的一个主要的恩宠。依纳爵要记念这独特的降幅,他在1544 年2 月23 日的日记里说,当「我忆起天主父如何把我和祂的圣子放在一起。」那天的恩宠,又再次降临就整个修会而言,在维琴察所取的名称,藉由拉斯道达的神秘经验,得到一个赞同的印记。依纳爵热爱基督圣名,希望这个新团体叫耶稣会,做为一个耶稣会士,就是列名在基督的旗下,全然奉献做天主的工作。 这些话在后来所订的会宪里,还会有更详细更具体的说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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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会有什么事降临到我们身上」
当依纳爵向他的同伴述说拉斯道达的经验时,他还说了:「我不知会有什么事降临到我们身上,或许我们会在罗马被钉在卡字架上。」而且,有一次在罗马他说他看到「窗户都关起来」意味着「他们会遭到许多反对。」
此刻他们一无所有,一切对他们而言都是有利的,他们得到友好的款待和工作;依纳爵给社会的贤达人士带神操,法伯尔和莱内斯在拉莎宾萨大学任教。
1538年的四旬期里发生一场风暴,法伯尔和莱内斯参加一位名叫明纳迪的牧师讲道,这位牧师吸引大批群众,他们警觉到他所教的道理是路德派的,他们也曾私下和他见过面,但他的反应好似无赖之徒,他甚至在罗马教廷里具影响力的西班牙人当中,找到一批同伙。于是就有人谣传说这些「改革派的神父」是路德派教徒偏装的,而且他们曾经受到亚卡拉、巴黎和威尼斯的宗教裁判所的审判。这就是在复活节后不久,其它同伴们抵达罗马时的情形。
这件事影响至大,从依纳爵的一位娃辈阿罗瓦斯身上就可知一二:在依纳爵1535 年回故乡阿斯佩带亚之后,受到他的名声吸引,阿罗瓦斯决定到罗马寻访依纳爵,当时在罗马这个谣言甚嚣,因为耻于和如此声名狼籍的人有关系,他竟然隐瞒和依纳爵之间的关系,悄悄的回到维卡拉。
依纳爵还是依照他以往的作风处理这件事,他要求控诉他的人向教廷当局正式起诉,如此他才能接受审判。事情就是如此巧合,以前审判过依纳爵的人当时就在罗马:神学家费格罗阿,「 以前在亚卡拉曾经逮捕而且审判我的人神学家欧利」; 「 他也曾在巴黎审判过我」; 而神学家达克第斯他也曾在我们开始在威尼斯地区讲道之后审判过我,所有这些都是对我们有利的证明。」所以依纳爵当然是无罪开释。
风暴平息后, 原订要去圣地朝圣的日期已过,他们就遵照在蒙马特山的誓言,随教宗的意愿安排他们的去处。11月18 日到23日之间就依此行事,而教宗保祷三世也很乐意接受。
接受教宗的安排
在拉斯道达受到恩宠的结果,使依纳爵和他的同伴的方向有所改变,这对他的工作影响至巨,当时去圣地朝圣是他的主要目标,罗马不过是个重要的歇脚地而已,耶路撒冷才是他最终的目的地,但拉斯道远的神视却指点他往罗马去,而不是去耶路撒冷。当赴耶路撒冷成为不可能的事后,依纳爵的第四条誓言,就成为他确切的理想。可是对于罗马这座天主之城,他的心中非常恐惧,他听到天主的声音对他说「 我将与你同在,在罗马我会帮助你。」从那一刻起, 去耶路撒冷不再是他的重要理想,把自己交付于基督,奉献给教宗,才是具体的作法, 这一点在会典纲要中有明文规定特别强调「 唯独侍奉天主圣子和他的净配圣教会, 在罗马教宗的管辖之下。」这就是1538 年11 月,他向教宗所说的话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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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身法尔内塞氏的教宗
当时是什么人坐在伯多禄宗徒的职位上呢?还有他的过往历史是如何呢?了解这些事,会使我们明白,为什么依纳爵那么恐惧,和他特别誓言效忠教宗的意义。
教宗保禄三世是个法尔内塞家族的人,他本然亚历安拙· 法尔内塞, 生于1468 年, 二十八岁就当了枢机〔注:当时的枢机一职不限于神职人员,亦可由信徒担任〕,当时他才刚领受小品而已, 这完全是拜定居意大利的西班牙世袭贵族博尔吉亚家族的教宗——亚历山大六世之赐,他和这位年轻枢机的姊姊「美女茱莉亚」有不法的关系,教宗爱屋及乌,也施惠于她的弟弟亚历安拙, 因此造就这位未来的教宗流星般的掘起。枢机的崇高地位,阻止不了他的风流韵事,他生了四个儿子,这几个儿子的前程和他的孙辈的未来,都是他所一再关心的事,纵使高居教宗之职,依然如此。
他到五十一岁才晋升铎职,这时他的道德精神生活开始大有改进。六十七岁〔 1534 年10 月13 日〕被选为教宗之后,虽然他还是继续过着他的世俗生活,但允许改革者的势力在圣教会内运作。照西瑞西达〕 的说法「 如此一来,保住了他的教宗职位,横跨两个时代;而他重视灵修生活是过去百年来所没有的事。」他抓紧时间召集改革会议,改革教宗的职位安排,也改革圣教会,他强烈支持改革的团体〔提阿停修道会,巴尔纳伯会和耶稣会〕,.还任命了好几位伟大的枢机主教:费雪、波 ·卡拉法,康达理尼等等。
身为一个典型的文艺复兴时期人士,教宗保禄三世是艺术品的大赞助者,他开始建造美丽如纪念碑似的法尔内塞宫殿,委派米开兰基罗负责新建的伯多禄大殿的工程,把《最后的审判》 这幅伟大的壁画,画在西斯汀小教堂里。他为人所诟病的缺点之一是「内举不避亲」 提拔他的孙子亚历山大和史佛沙为枢机,他令13 岁还是个孩子的孙子欧大维娶神圣罗马帝国皇帝查理五世的私生女——十六岁的奥地利玛格丽特公主为妻,为了庆祝两姓于1538 年11 月3 日联姻,他大摆酒席,笙歌宴舞,张灯结糕,举行赛马、赛公牛、赛水牛,连续数天之久。
依纳爵和他的同伴可能也目睹了这一切,也听到老百姓的一些怨言,尽管如此,侍奉罗马教宗是他基本的人生计划,这该怎么说呢?
在疑惑当中,他们心中自有一条准则,那就是依纳爵再三告诉他们的「 应遵从长上,并不因为他是个善人或他颇具资格,只因为他代表天主,而且从天主那里接受他的权柄;从另一方面说,也不要因为他不够精明细心或者不够好,就不听从他。」遵从教宗,是遵从教宗所代表的主耶稣,因此,他们诚恳地、毫不犹豫地,接受教宗的管辖,是教宗保禄三世而非亚历安拙·法尔内塞〔教宗的本名〕 。
教宗保禄三世和依纳爵从见面的第一刻起就相处得很融洽,这位法尔内塞家族的教宗大力帮助耶稣会,而西班牙的罗耀拉贵族出身的依纳爵,也为法尔内塞家族做了不少好事。例如,他挽救了教宗保禄三世之孙欧大维和奥地利的公主玛格丽特的婚姻,玛格丽特极端厌恶她的丈夫,在婚礼中不肯宣誓,婚后很久还是拒绝和丈夫同房,依纳爵是她的告解神师,劝她接受他之所是,当然教宗保禄三世是非常乐见此事。
耶稣会这个团体目前是第三度住在罗马,他们第一次到罗马是在1538 年的复活节后不久,他们住在梦堤附近的一座房子内;才四个月他们就迁居到靠近西市多另一座较宽敞的房子去;从1538 年10 月到的1541 年2 月l日这重要的两年半内,他们住在一座非常靠近犹太人区的建筑物里,现在的戴佛尼路16 号,这座房子当时盛传闹鬼,屋主法吉潘尼因此低价售予依纳爵,耶稣会就是在这座房子内诞生的。
去白冷举行首祭的希望破灭之后,依纳爵就准备于圣诞夜在圣玛利亚圣堂的「圣诞马槽祭台」前举行首祭。
同伴们到罗马城内各个圣堂和公开场所讲道,求乞奉献金,一件意想不到的事,让他们大大的成就一番慈善工作。前一年的夏天干旱非常严重,那年冬季特别冷,是四十年来的最低温,食物稀少,饥荒遍地,同伴们开始在他们的住处供应食物给饥民,他们预估帮助300 人,到后来却至少有3 000 人。
这些「巴黎的宗教导师」已经全然投入依纳爵在1539 年所起草的会宪纲要里所列要点:讲述天主教的道理、讲道、举行圣事、带神操、做慈善工作,目前都是在罗马城里从事这些善行。意大利的国境内外也有许多城市邀约他们前往,神圣罗马帝国皇帝查理五世的大使,请求派遣几位耶稣会士去西印度画岛〔南美洲〕,葡萄牙的国王也请他们远赴东方。
事实摆在眼前,他们可以清楚地预见未来他们必须分散各处,他们究竟要将它当做是对个人的召叫,或是对一个有组织的团体成员的召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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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还要同在一处吗?
依纳爵明暸这个时刻已经来临,但是尚未提出共同生活的计划,所以还没有形成一个宗教性的团体,他希望事情本身和他的同伴会提出这个问题,他追随不断引导他的天主圣神的脚步,纳道尔说他不要超越天主圣神。
时刻终于到了,因为教宗要派布罗特去整顿本笃会在意大利中部城市锡耶那的一所修道院,事不宜迟,他们开始审慎考虑要不要成立一个有自己的长上的固定团体,这个考虑从3 月一直到1539 年6 月24 日。
在这段时间内他们并没有中止传教工作,他们都是晚上聚在一起,各自表述意见,讨论结束后经由一致同意才做决定。第一点很容易解决,没有问题,天主所建立的,不必就一定要「团聚在一处」 ,反而是它必须不断的增强。可是他们究竟要不要发服从愿,遵从由他们中间所选出的长上,听他的指示呢?如此一来,就要成立一个修会,大家都对当时的修会制度不满意,而且担心如果加入当时的修会,会使他们受限而无法施展。经过许多天的讨论与祈祷,他们一致决定选一个长上,献上自己遵从他。4月15日法伯尔举行弥撒圣祭,大家都领完圣体之后,共同签署一项文件,声明他们决定且承诺要加入即将成立的修会。
5月和6月都在研究和决定未来的修会要具备哪些其它的特质,例如:特别立誓效忠教宗;教授儿童要理;终身职的总会长;要做三次的避静;朝圣;初学生必须到医院服务;因为神贫,所以修会可以有房子,但没有所有权。
6月24 日他们的考虑结束,但在2 0 日,十二个同伴中,就有七人必须先行离去: 法伯尔和莱内斯去意大利的帕尔马,高督尔去法立翠,博瓦迪利亚去意大利西南部的那不勒斯,克罗德·杰去意大利的布雷西亚省,而布罗特和罗德里格斯去锡耶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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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如何着手?
依纳爵担当起草新修会的组织纲要的工作,该如何着手呢?
怎样才能把个人的神秘的领袖魅力,转化为修会的法律,使它们具体化, 而且永世长存?
依纳爵把这些想法写成会典纲要,首先要得到教宗的批准,这是新修会得以成立的第一步。
取得教宗批准的过程,比想象中还要困难,而且比预期的还久。在6月底7月初,康达理尼枢机主教向教宗呈上这份会典纲要,教宗把它交给道明会的会士贝迪亚去研究。贝迪亚花了两个月的时间研究之后,赞成这份会典纲要。依纳爵9月3日马上把文件〔会典纲要和贝迫亚的评语〕呈交教宗,教宗当时身在底佛, 随行的康达理尼枢机主教把内容念给教宗听后,教宗口头批准, 并且加上这句名言:「天主圣神在这里运行。」 康达理尼枢机主教当天就告诉依纳爵这个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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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廷的批准
事情并非就此结束,教宗口头上拉准后,就把文件交予格鲁西枢机主教——他是教宗的通论大臣,让他拟一份文稿,不过没有明确说明是一封诏书,或是一件通论,这看起来只不过是个形式而已。其实不然,对格鲁西枢机主教而言,这文件非常重要,应该是发诏书,而不是出通谕,诏书是罗马教廷要负责,必须要再重新检视整个计划;格鲁西枢机因此发现以下几点:他不赞成免除共同的一天七次的祈祷日课经,他也不赞成没有明文规定要做补赎,另外,特别效忠教宗的誓言他也不同意,显然格鲁西反对这个计划。为了挽回这个计划, 教宗把文件交给盖笛西尼枢机主教, 这一来把事情弄得更糟,盖笛西尼枢机主教喜欢这份会典纲要,但是不赞成成立新修会,因为当时已经有太多修会了;他主张减少修会,只要留下四个古老的修会: 本笃会,熙笃会,方济会和道明会就可以了。
依纳爵发动了上天下地一切攻势:上天方面,他许诺要献三千台弥撒;下地方面,他向他的人所工作的领地的亲王与主教们取得褒扬状,他有葡萄牙国王约翰三世、神圣罗马帝国皇帝查理五世和法王方济各一世的推荐。盖笛西尼枢机主教终于让步,但是附带一个条件:在证明这个新生的修会有其存在的必要之前,人数不可超过六十人。教宗接受了这个建议, 1540年9月2 7日在威尼斯广场的威尼斯宫签署了批准的诏书,它的第一句话,就是举世闻名的,称耶稣会是「 教会的军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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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我听命!
当时萨威并不在罗马,他在前一晚就开启了他的传教之旅。葡萄牙的大使马卡斯向依纳爵要求十个同伴中的六人,依纳爵对他大声说「 主,耶稣,大使先生阁下,那世界上其它地方,该怎么办? 」
郭维校长曾建议葡萄牙的国王约翰三世,把他所熟识的巴黎师傅们派到印度。「如果不是全体,至少是一些人,」 他说。约翰三世挑选了博瓦迪利亚和罗德里格斯,但是博瓦迪利亚在义大利西南部的卡拉布里亚传道;他于3 月14 日抵达罗马,可是因为病得不轻,无法于第二天随大使起程,而大使又坚持要如期成行,巴黎的师傅中只剩方济·萨威一人,那时他是修会的秘书。依纳爵本人也生病了,他把萨威找来,对他说「 萨威,你知道这是天主的旨意,在我们的人当中,有两个人要去印度,而我们所选的两个人中的其中一人——博瓦迪利亚因为生病无法成行,大使无法等到他康复,所以现改由你赴印度工作。」萨威立刻回答:
「是的,我听命。」
他用这句话接下了他的传教事业,然后他就开始修补「旧袜子和其它一些大大小小的东西」 之后,他到梵蒂冈,请求教宗的降福。起程当天,他写下三项书面声明:第一,他承诺「接纳所有相识相聚在一起,依本会的会宪、规条与生活方式,而领受铎品的人。」第二,选择「我们真正的会父依纳爵做长上,他很自然地把我们统统召集在一起,尽全力保护我们,管理而且使我们进步,他比世上任何人都了解我们。」第三点,他预先发他的服从、神贫与贞洁三愿,他的同伴在选完总会长后,才要发这三愿。
这三项声明的日期是1540 年3 月15 日,也就是他从罗马出发的日子,并且签下了「方济」之名。依纳爵来不及为萨威写一封介绍函给他的老家罗耀拉家族,也来不及如他以前对即将离去传教的同伴所做的那样仔细叮咛。但萨威保证会不断的为「盖笛西尼枢机主教献弥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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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重再见
萨威身着槛缕的道袍,向他的会父告别,依纳爵打开萨威的道袍,看看衣服是否穿得够暖,是否足以抵御旅途的风寒,竟发现他身上只穿着一件衣衫。
「就只穿这样吗,方济?就只穿这样吗? 」 依纳爵问道,接着赶紧送上他会需要用到的衣物。
萨威走到葡萄牙大使马卡斯的公署,带着大日课经和几项文件,他全部的行李就只有这些。他沿途探访依纳爵在罗耀拉的老家,可是没去佳飞尔,也没去欧本诺斯看他最亲爱的家人。
他们一行人于6 月底到达葡萄牙首都里斯本,罗德里格斯走海路先他们一步到达里斯本,方济到了之后就先去找他。三、四天后国王派人延请他们,葡萄牙国王约翰三世「很隆重地接待我们,萨威单独与皇后在一个场所交谈,他们垂询好多问题,关于我们修会是如何发展,和我们如何相遇相知的经过。」
这不仅是表面的寒喧而已,有一次国王看到他们经过时,向瑞尔侯爵说「 他们是名副其实,像宗徒一般的人。」对人们而言,他们就是「宗徒」。
他们有好多事要做,因此萨威没空去探望他的表兄弟神学家艾宾达,只得写几封文情并茂的信给他,在注明的40 年11 月3 日的第二封信上,他说「 我过门而不入,阁下,天主知道我对你的爱有多深,让我继续在你的爱中。」
罗德里格斯留在葡萄牙,1541 年4 月7 日萨威单身遗赴印度,五艘三悦帆船在葡萄牙的贝伦下锚,萨威登上小船,再接驳到领航的大船「圣地亚哥号」上,罗德旦格斯陪着他,在分手的最后一刻,他向罗德里格斯透露一则他一直小心保守的秘密。当时在罗马的法吉潇尼的那所房子里,罗德里格斯生病,萨威睡在床边的地板上看顾他,夜里萨威惊天动地的大叫醒来,口中吐出大量鲜血。罗德理格斯问他当时究竟发生什么事,在他承诺在萨威的有生之年绝对不透露给别人知道后,萨威才向他述说「我的兄弟罗德里格斯,你要知道, 天主尽力帮我保守我的童贞,那天晚上,我梦到有女人要对我投怀送抱,她的手穿过衣服触摸我的胸部,为了抗拒她,我用手臂大力推开她,用力之大,咬伤了口中的几条血管,那就是我为什么口吐鲜血而醒来的原因」
罗德里格斯回到岸上,领航的船只张开船帆, 大炮轰轰做响,这是出发的信号, 那一天, 萨威正满三十五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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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纳爵总会长
就在那几天, 罗马的另一艘大船耶稣会也正要起航。方济· 萨威离开后,依纳爵和他的同伴们于154 1 年1月底或者可能是2 月1 日, 搬到亚斯塔里提供的小房子, 这幢房子位在道路圣母小堂的前面, 在往康比多利欧的路上,教宗保禄三世即将把这座教堂赠予耶稣会,这座房子和这座教堂将不断扩展,正如这个修会本身将要成长茁壮,向四方拓展一样。
耶稣会的成立,会典纲要只是整个基础的第一块基石而己,现在要继续建设,为此需要给它一个主体——会宪,和一位领导,也就是一个权威。由依纳爵发起,召集在意大利的所有同伴莱内斯、布罗特、克罗德杰,在罗马的高督尔和萨尔梅隆也来了。这个全体会议只有六人, 但是他们有不克出席者的授权,支持他们做他们视为合适的决定。3 月4 日他们授权依纳爵和高督尔,起草第一份会宪;这两人经过一连串的讨论,写下的1541 年的会宪,里面有49 点提及他们想要建立的生活方式的各个层面。
接着就是选举总会长,4 月2 日这六人又再次聚首,他们决定用三天的时间祈祷,然后在4 月5 日将票投进一瓦器里,未能出席者:法伯尔,萨威和罗德里格斯由他们代为投票,博瓦迪利亚时任卡拉布里亚区的代理主教, 忙于工作,无法分身前来投票,也是由他们代投。
4月8 日圣周的星期五开箱验票,结果大家一致推选依纳爵当总会长。好戏还在后头,尽管全体一致通过, 但是依纳爵却不愿接受,「 他由衷请求」, 他说他比较喜欢受人管理,而比较不愿去管理别人,他觉得他不会掌管自己,不愿干预别人的事,「他还有许多恶习、过错、不堪回首的过去和现在需要天主垂怜的事」, 他拒绝接受这个职位,至少要等他看得更清楚他应该接受时,他才要接受,为此他请求他们再做三、四天的默想,同伴们虽不愿意,还是做了。到了13 日圣周三,又再重新投票,结果还是一样,即使到了此刻,依纳爵还是不肯接受,他说要问问他的指导神师——蒙多利真尼可伦, 山坡上的圣伯铎修道院的一个方济会神父罗迪的意见。
当晚依纳爵就去见他的神师,连续办了三天告解,明白述说他所有应求天主垂怜的事,复活节当天罗迪神父说:依纳爵应接受这个职位,否则他就是违抗圣神。这次依纳爵不得不屈服了,他只请求神师把这些话写下来,这位好心的方济会神父答应了,寄了一封有封印的信给依纳爵的同伴们,以确认他的意见。于是依纳爵接受了这个职位,这一天是1541年4月19 日, 复活节八日庆期的星期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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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往圣伯多碌,追随圣保禄
在最后那次会议里,还做了另一项重要的决定:第二年春天的4 月22 日那天,他们要在罗马城外圣保禄大教堂内发愿。那天这六人互相办告解,由依纳爵主持弥撤,在领圣体时,宣布发愿的信条,接下来其他人也都这样做。这个礼仪是在现在的苦像小堂举行,这是在1823年的大火之后唯一保存完整的古迹,它是在圣保融大殿走廊的左边第一间,有一幅马赛克的圣母像,这幅画的历史可追溯到十三世纪的意大利籍教宗何诺三世时代,耶稣会士现在尊它为「耶稣会的母皇」。
弥撒的最后他们聚在告解祭台前互相拥抱,然后继续前往七座大殿朝拜「 那天我和神父们一齐去见识见识,」 前一年9月18 日才入会,当时才14 岁的黎巴代乃拉说,并指出高督尔充满神慰「他无法掩饰,只得让它自然地流露出来。」
大家去拉特朗大殿做最后朝拜,这一天以在大殿附近举行野餐做为结束,由黎巴代乃拉负责筹备。未能出席的同伴们,在不同的日子与不同的地点发愿。法伯尔已于10 月份去德国,陪神学家奥兹参加1541 年在累根斯堡举行的神圣罗马帝国的国是会议,他于7 月9 日在那座城市发愿;博瓦迪利亚一向特立独行,因此无法预测他的想法,他起初拒绝发愿,后来又同意了,也于同年的9月,同样在圣保禄大殿发愿;萨威在波涛汹涌的海上乘着「圣地亚哥号」接近佛得角摹岛直到1543 年12 月或1544 年l 月才在印度西南部的卧亚发愿;罗德里格斯拖得更久,他在1544 年12 月25 日才在艾佛拉发愿。
这就是耶稣会的十位创会的同伴,代表了这个修会的传教事业的普世性和重要性,它有人性的个别差异,也包含会士的软弱在内。
曾是马不停蹄、走遍大半欧洲的旅者,现在却困在罗马,不停的挥笔,几乎很少离开他住的小屋。不过没有任何事可以修剪他如老鹰般的双翼,在那张现今还保存的小书桌上,他翱翔全世界,全心奉献在同伴们所交托的工作上:草拟会宪和管理这个新修会;但他还是会找时间与精力在罗马做宗徒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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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宪的拟稿人
这个工作就是把教宗所批准的会典纲要加以扩展,在1954 年3月的会议里,当他们委任依纳爵和高督尔草拟会宪的条文时,同伴们还拟了一个大纲。高督尔在同年8月29 日去世后,就没有再召开全体会议,拟定会葱的工作重挡, 全部落在依纳自一人身上。
他所定的会宪境界甚高,但这些文字并不是要去压抑精神,因为在序文里,他已经提到把「圣神所铭刻在内心的慈善与爱德的法律,超越任何外在的会宪。」 列为首要。他受托掌理这个组织,是因为「天主上智奇妙的安排,召叫受造物与祂合作」,因为教宗已经祝圣这个修会; 因为过去先圣先贤的教导;也基于理智的判断,依纳爵只得全心委顺,撰写耶耶稣会会宪。
在拟写会宪的过程里,依纳爵所用的方法是研究加上祈祷,祈祷加上研究。这个新的修会有它新的特色,不同于修道院和托缽的修会,但也具有共同特点。这需要仔细研究,从他们的经验得益,吸取他们的智慧。在这方面, 有他的秘书卜兰可协助,但那是在1547 年之后。在那之前,他就开始做好几项初步的研究,其中最引起我们兴趣的是在神贫方面,因为他用的方法相当有启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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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神贫的规定
这十个同伴决定像宗徒一般,过着神贫的生活来传道,因此他们圣堂就不能有收入。但是在1540 年11 月18 日可达修神父接受了教宗赠予耶稣会的小圣堂——道路圣母堂,是一个有收入的堂区。他们想要在他们所渴望的神贫与新的状况之间取得平衡,就同意圣器室〔只有圣器物,而非圣堂〕可以「有收入来应付日常所需的开销。」
这个决定十分合法,而且完全符合规定,虽然在讨论时依纳爵让它通过,但对他而言,却一直觉得是种背叛,内心痛苦不堪。草拟会宪时,他经过很长的分辨,用了我们在神操里知道的所有方法步骤。在目前所保存的纸条上,都还可以看到他所列举的赞成与反对理由,尤其是他的灵修日记更可以证明这一点。这些书页妥善保存至今,他研究神贫这个主题的确切日期是1544 年2 月2 日到1545 年2 月27 日。
他面临三项抉择:不要有任何的固定收入,毫无限制地拥有收入和只拥有部分的收入,他选择了第一项。他在祈祷中找到决定的理由,在祈祷中他感到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要追随基督,而他所追随的这位修会元首正是「人类的理性所无法理解的全然的贫穷」 而这些全都「导向相同的结论」。
这个情况在他对巩路易描述他的生活史时,曾具体的说明过,「当草拟会宪时,他每天做弥撒,把他所要处理的事情摆在天主面前,而且为这些事祈祷,他神视的频率更超越平常,大部分的神视都在确认会宪里的某些要点。」
卜兰可的到来是天意,因为有了他的帮忙,依纳爵可以加倍奉献自己在会宪的草拟工作上面,卜兰可具备理想的秘书人选所应有的一切条件:工作能干,认同上司,准确无误地执行交办的工作,他是依纳爵的「记忆与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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卜兰可的贡献
卜兰可一来就开始校对整理他所找到的资料,在阅读当中他记下疑点,再阅读古时教会的修会会宪和规条,并且记下笔记,这是非常珍贵的数据。
1550 年的年中,会宪的第一份草稿拟好了,经过依纳爵亲自校订,这样的校订至少两百三十次,改换一个字,一个词组,删去一整段,或做不同的建议。
最后的时刻终于到了,完成的会宪将给能够来到罗马的神父过目。依纳爵在1550 年圣年的年尾召集他们,把他们对会宪的建议归纳起来。他重新研究会宪,然后在155 2 年提出已半成型的会宪,半成型是因为终其一生他都一直不断在修正会宪,他永远没想到要「完成」会宪。这不仅是一种人性的态度,也因他受到不断的神视的启发,深深感到这件工作要有弹性。所以在会宪里他建议:只有基本原则是不变的,其余要因人、因地、因时制宜,会宪是活的;遵守它,同时也要考虑所处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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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理者
总会长的职务是多方面的,而且必须具备多种资格,是父亲,也是领袖,但要更像个父亲,而不是领袖;是外交家,也是公关人士,而同时又是策略专家。
我们修会的老鹰——会祖依纳爵真备以上种种条件,他的管理是建立在对「儿子们」〔依纳爵避免在会宪上使用这个字眼,他只用了一次〕的爱上面,这些爱与情意,统统归因于他。黎巴代乃拉和他同住了十六年之久,他说每个耶稣会士都深爱依纳爵,而且也感受到依纳爵对他们的爱,「他好像全部都是爱」。
巩路易深有同感,而且还说「 他不管看到什么人,都表现他的好意,好像把那人放在心上一般。」 他有那种天赋,深知与了解他所认识的每一位,他彬彬有礼,而且又满怀诚意。有一次,为了拥抱一位新进的、长得很高大的来自法兰德斯的耶稣会士,依纳爵人很矮,就跳起来去勾他的脖子,他总是散发喜乐的气氛,这就是他在会院内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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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题
依纳爵尽管擅长处理人的问题,但自从在巴黎的时候开始,他和同伴中的罗德里格斯就有一些龃龉,这个事件是他管理生涯里最深的痛,他个人深受打击。罗德里格斯在葡萄牙首都里斯本的宫廷里是个成功的人物,也因此吸引很多人加入这个刚成立的修会。在孔布拉耶稣会的神学院里,有很多年轻人,他们满怀热情,但不甚顺服,而且不会分辨。依纳爵写了两封信给他们,这两封信已成经典之作,呼吁他们要做个成全的人而且要顺服。但是问题并没有解决,罗德里格斯的态度是不合作,依纳爵决定把他调离葡萄牙,任命他为亚拉冈会省的省会长,罗德理格斯抗命,回到家乡,不愿接受新职,依纳爵把他的情况送交四位神父审理;罗德理格斯不接受他们的裁决,有一阵子,他好像就要出会一样。依纳爵最关心的是他的团体,特别是那些初学生。一开始他们和其他人生活在一起,而且他亲自照管他们许多年,但不久就可清楚看出,如果他们只接受成年的男子,那么修会就不会成长,也无法应付来自四面八方的求助。
耶稣会的大门也要为年轻人敞开,因此成立学院培育这些年轻的入会者。不久就成立两种学院:第一种学院,特别陶成打算加入的年轻的耶稣会士;第二种学院是教育一般没有意愿加入耶稣会的年轻人。依纳爵下定决心,他大力推动这些学院的使徒传教工作,后来培养出耶稣会中学教育的先驱者。
依纳爵任总会长期间,在意大利有的家学院,在西班牙有17 家学院,在葡萄牙有4 家学院,在法国有2 家学院,在德国有5 家学院,在印度有5 家学院,在巴西有3 家学院,这后来成为耶稣会的特色,也是依纳爵始料未及的。现在的耶稣会不再是个飘浮不定的小团体,而是有系统的稳定机构,规模扩大,便有了较大的功能。依纳爵草拟会宪时,也把这些事实融入会宪里。
教育的问题并非他唯一的挂心之处。他接到来自各方的要求,他必须按照需要考虑优先级,看哪一件会引发更大的善,他要加强天主教国家的信仰,保卫受到新教威胁的国家,在亚洲和美洲新天地传播福音。
但是我们也必须承认——依纳爵很多时候也受到幻想、不足以及错误的信息所欺骗,以他自己的天真,再加上夸大不实的计画,以致遇到许多失败挫折。他派萨尔梅隆和布罗特去开拓爱尔兰,结果徒劳无功,空手而回,根本就没有到达爱尔兰岛。在开拓衣索匹亚的传教事业方面,依纳爵被人骗得很惨,依纳爵一向不愿意他的人被祝圣为主教,却破例让三个会士祝圣成为主教,他本人甚至准备亲自去传教;他甚至还致函衣索匹亚王,想说服他皈依天主教,但所有的一切就像沙堡倾把一样,瞬间化为乌有。他曾盛大取名为帕特里的主教根本就没有拉达衣索匹亚,另外两个主教的其中一个确实到了那里,但生活悲惨,必须用双手耕地来填饱肚皮,他「想做的事业很大」 ,但得到的信息却是错误的,因此造成计划不符现实,结果事与愿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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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函
在依纳爵庞大的工作当中,写牧函是相当重要的一部分,他按时发布牧函。团体的成员分布全世界,但都必须与他们的领导相连结。博瓦迪利亚就抗议,他一惯的作风就是如此,他说无暇阅读依纳爵所写的牧函,而且也无法如依纳爵所期望的有那么多东西可写。「即使您无暇阅信,对我而言,感谢天主,我有足够且更多的时间,一读再读你们的来函。」依纳爵极谦卑的回信道。
现存的依纳爵所写的七千封信当中,有一千封是1555 年写的,他一天寄出三十封信,每封信看过一遍或两遍后就寄出,他所创设的「年度牧函」, 现在成为研究那个时期的历史和当时他们曾提及的国家的重要史料之一。
那个时代的所有重要人物都出现在他的牧函里,这位受到欧启示要把生命奉献给全世界与医院的人,与达官贵人——神圣罗马帝国皇帝查理五世、菲迪南皇帝,西班牙王菲利普二世和葡萄牙王约翰三世都有所接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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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居罗马的宗徒
依纳爵并没有把自己关在象牙塔里,他与现实直接接触,而且响应他们的需要,他的行动计划有他的特色:当开始一项工作,他会建立一个组织来指导和为它筹款,只要有需要他一定会配合,然后再慢慢退出。
这位定居在罗马的宗徒从社会的最底层着手,需要他帮助的人,都是希望脱离现状的人;来自全欧洲的娼妓,在罗马找到她们的天堂。如果她们愿意的话,他要如何拯救她们?罗马街上有个「皈依妇女的修道院」,至今仍写着「皈依者」这几个字,在1543 年住了八十位从良的妓女。但这些都是愿意发圣愿过修道生活的单身妇女,对于已婚或打算要结婚的妓女,又该怎么办呢?依纳爵想到成立圣玛尔大之家,.他运气很好顺利取得所需的款项,在挖新房子的地基时,在一座古罗马庞培时代的建筑物废墟里,发现大量的大理石,依纳爵把它卖得一百个葡萄牙币,把这些钱都用在这个计划上。当圣玛尔大之家终于建好时,人们经常看到一个有趣的景象——在依纳爵身后几步的距离,跟着愿意进入圣玛尔大之家的妇女。
但是这个全世界最古老的行业,当时是由母亲传给女儿的,许多年轻的女孩,有掉入火坑的危险,依纳爵决定让她们搬家「和交际花〔依纳爵一向用这个字眼来指称妓女〕生活在一起的年轻女孩,才不会被恶表所骗。」为此目的,他于1 545 年,在芳纳利的圣凯瑟琳圣堂成立一个机构,靠近我们的朋友法吉潘尼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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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只为社会底层的百姓
依纳爵也关心皈依天主教的犹太人的物质与灵修生活,他废止仍在实行且受人非难的邪恶风俗——没收他们的财产,和断绝他们的子嗣继承权。这些作法皈依了许多犹太人,也带来出人意料的结果:这些新加入的基督徒住在道路圣母堂的房子里,耶稣会的初学生也住在这里,因此不久就人满为患。奥地利的玛桩丽特公主帮忙解决这个问题,在1543 年初和年中暂时使用她们的房子,她和亚历山大· 法尔内塞枢机主教的母亲欧西妮共同分担。
依纳爵事主的热心不只限于低收入的百姓,他同时也为上流社会的高层人士服务,1552 年11 月几次出访亚维多,为挽救柯罗拉和当时世界最美的女人之一的亚拉冈的乔安娜的婚姻。依纳爵是乔安娜的指导神师,她因为丈夫的行为失当,离家出走前往意大利那不勒斯,依纳爵一听到消息,就立刻跨上马背,要去找这位离家出走的女士,劝她返家;当天早上,天下着大雨,他的秘书卜兰可劝他第二天再出发,依纳爵打断他的话说:
「我们上路吧! 在事奉天主的事上,三十年来我从未延迟,无论扬风下雨,或天气有多么恶劣。」
他到了亚维多公爵领地,讲了二十六个理由劝她回家,她终于带着一路上一直与她同行的儿子马可· 安东尼一起返家。
另一个重要事件是1545 年8 月27 日那天,接到紧急召唤,去玛达马宫〔即今日意大利的立法院址〕,去帮助难产的玛格丽特公主,他给她办告解,做弥撒, 还为她送圣体。结果她生了一对双胞胎,第一个是助产士给他领洗取名卡罗斯; 第二个在现场人士坚持下,由依纳爵为他领洗 取名斐多。 第一个婴儿在出生数个月后夭折,第二个在正式的领洗礼时,另取一个圣名,他就是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军事天才和法兰德斯的统治者,亚历山大· 法内塞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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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烛残年
依纳爵知道自己的终期将至,他已完成一生想做的三件大事:修会得到批准,神操得到认可,以及完成会宪,现在他可以安心地离开人世了。
只剩下一件事是他的同伴希望他做的,纳道尔「坚持要求他向我们说明,从他弃邪归正皈依天主后,天主是如何引导他」,因为「这是这个修会真正的基础。」
在1553 年8 月底,依纳爵终于把他的密友巩路易找来,开始向他细述「他的一生和他年轻时代少不更事时所做的事,巨细靡遗。」期间曾中断过几次, 终于在155 5 年10 月18 日完稿,这是会祖过世前九个半月的事。
自从在曼雷萨做了一些严厉的克苦后,健康一直是依纳爵一项严重的困扰,这也是他为什么一直身体不佳的原因。1522 年冬季,他首次临到腹部疼痛;「 他病得很重」几乎到了鬼门关,他病体衰弱时常腹痛;在罗马的时候他时好时坏。 1550 年有一回他以为自己大限已到,严重到把耶稣会所有重要的神父都召集来,1554 年8 月他写信给方济·博日雅,提到他过去两个月,一天只能下床四小时。
到底是什么病呢?他一直讲他腹痛得厉害,他过世后给他做病理解剖,在他的肝脏找到三个结石,而且胃部硬得不得了,医师下结论说「 他能够存活着,真是一个奇迹」。「 结石病和肝硬化,在当时没有人想到会是这种病.,」 马拉农在他所著的《圣依纳爵的回忆录》中断言;他继续说「 但这并不重要,更重要的部分是病理解剖所无法说出的: 那就是依纳爵的灵修;历经这么多而且又极为严厉的守斋,这才是依纳爵这个游侠似的罗耀拉骑士的死因。无边的热情像扬风狂扫落叶般,把他带离人世,这么巨大的力量,使他一如其它伟大的神秘家一样,渴望走入人世生活的另一面,到天主那里去。」
临终时刻很快就到了,1556 年6 月11 日再次发病,大家以为换一个空气较好、安静的地方,可能对依纳爵的病情有所帮助,所以他搬到罗马学院在爱卫汀农场的房子去住,但是依旧未见好转,所以在7 月27 日又再搬回罗马的会院。
他常旧病复发,大家渐渐等闲视之,这也说明了当时发生的实际情形:医师们去探望会院内其它的病人,只有依纳爵自己知道即将安息主怀。30 日那天傍晚,他把秘书卜兰可找来,告诉他,即将离世,恳请圣座给他降福,同时也为同样病危的莱内斯降福。
「医师并不认为你有那么严重,你真的觉得很严重了吗? 」
「我已经很严重了,马上就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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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大的疏忽
真是不可思议,卜兰可因为当天是星期二,要准备信件给信差送到西班牙,他把这事看得更重要;他是答应了依纳爵要完成他的心愿,请教宗降福,但是他的仍然问依纳爵可不可以拖到明天,依纳爵的回答,任何人想要了解他的意思,都可以很清楚的明白他所说的:
「我希望是今天,而不是明天,越快越好;但是照你所想,我把自己完全交在你手中。」
如果卜兰可有问一下医师的意见的话,情形可能就不一样了,他似乎没有什么警觉性;他还是继续他发信的工作,依纳爵吃晚餐时还好好的,甚至还处理一些小事,于是,卜兰可就放心地去就寝。
根据与依纳爵一起度过最后一晚的卡那洛修士所说,病人在床上辗转难眠,而且口中一直不断的重复着:「哦,天主」
直到午夜才安静下来。
到了早晨,他们才发现他已奄奄一息,他们把依纳爵的神师请来,卜兰可赶到梵蒂冈,教宗保禄四世接见他,尽管是大清早, 还是「非常殷勤周到地给予降福,和一切他所能给的」。
当卜兰可回到会院时,依纳爵已经去世,只有马德里神父和佛洛克斯神父在场,去世的时间是那天早上六点之前,当天是1556 年7 月3 1 日,星期五。
在检视圣人的遗体时,他们很惊讶地发现「他的双足非常坚硬,而且长满了茧,在他人生的旅途上,他一直不断的赤足而行。」这真是一段朝圣之旅啊!
我们知道法伯尔和莱内斯于15 3 9 年6 月20 日, 在同伴们对修会的创建提出结论之前,就已离开罗马,这就是请求他们的服务的教会当局所给予的压力。
这种压力一直都没有缓和下来; 它一直都跟着法伯尔到处走,他像是棋盘中的一颗棋子,被人移来移去,从意大利到德国,从德国到西班牙,回到德国,再回到西班牙和葡萄牙,再到意大利;这样来来去去,让他疲于奔命,没有片刻休息,终于在七年内夺走他的生命。他, 一个服从到底、鞠躬尽萍、死而后已的殉道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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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大利的帕尔马
教宗保禄三世为了顺应他派在帕尔马和比圣沙的大使斐隆那第枢机主教的要求,决定派法伯尔和莱内斯前往陪伴他。这两人就在帕尔马开始宗徒工作,他们住在当地的医院里,没有住在主教公署,靠着穷苦的神职人员帮助生计,这就是这个新成立的修会的宗徒式的生活方式,莱内斯不久就搬到比圣沙,而法伯尔则继续留在帕尔马做传教工作。
法伯尔讲道时教堂里人山人海,随后又跟着他去医院办告解,接受他的灵修指导,他不分日夜任他们差遣。他在这个城市待了一年,其中有三个月因积劳成疾而病倒。但这个城市有了改变,大家开始领圣事,这原本是已被荒废许久的事,开始有了新气象〔 套用一位证人的话〕,「 好像庆祝圣年一样,每个主日都好像复活节一般。」
他的讲道确实产生效果,但最主要的原因是因为神操,才有这种深度与持续的改变;做神操的人一传十,十传百「 做神操的人很多」,法伯尔写道「确实的数目,难以计数,大家都想做神操;做过神操的神父,也开始给人带神操。」 这就是典型的加乘的效果。
在法伯尔的指导下,做神操的神父当中,有一人是西班牙的神父多梅内客。他知道法伯尔来自巴黎,多梅内客是正在赴罗马的途中,听说法伯尔的大名,于是前去拜见;他受到法伯尔的感动,决定取消行程,在法伯尔的指导下做神操,后来也加入了耶稣会。在许多的圣召中,还包括耶稣会的首位殉道者,克米那旦。
一年后,法伯尔就被召回罗马,教宗要给他新的传教任务,大家都反对,连斐隆那第枢机也不例外。但教宗保禄三世坚持己见,法伯尔只得被迫离开帕尔马,前往罗马。
他循着第一批耶稣会士的常例,徒步走回罗马,当夜幕降临时,他却迷路了;在荒郊野外,他找到一所农舍,借住一宿,这家人热诚的款待他,但他回报他们的,比他所接受的还多。晚餐后,大家围着餐桌而坐,他向他们宣讲天主的事,当大家都全神贯注、专心听讲时,一阵激烈的敲门声响起,他们打开门一看,面前站着十六个全副武装的盗匪,他们一窝蜂地闯入屋内,坐到餐桌旁边,开始大快朵颐,他们吃得闹烘烘'这时才注意到法伯尔,他们质问他。法伯尔发言,用他无比的权威和流利的口才,训责他们, 这批盗匪被训得哑口无言,他感动了他们的心,赢得了他们的尊敬,还请法伯尔听他们告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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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国
他在1540 年9月中旬,就在耶稣会得到正式批准的前几天,抵达罗马。他所接受的传教工作,将把他从为平民百姓服务的门徒,一跃成为教会与修会的最高阶层。他要在德国法尔姆斯所召开的神圣罗马帝国的帝国议会中,担任神学家奥兹(注一: 这位很有影响力的教会的神职,就是1529 年向巴黎宗教裁判所告发依纳爵有异端嫌疑的人; 1537 年他是神圣罗马帝国皇帝查理五世派驻教廷的大使;因为惧怕他,依纳爵竟有和另外九个同伴去罗马,转而请求教宗让他们赴耶路撒冷朝圣。不过,后来他的想法改变了,还帮助了他们。来年还在依纳爵的指导下做了四十天的神操,从此以后,成为耶稣会的热心支持者。) 和查理五世的顾问,召集会议的目的是要对基督教的新教做一点了解。
德国即将成为天主教与基督教争斗的前线战场,而耶稣会将是最积极的团体,法伯尔就是它的掌旗官,除他之外,依纳爵这个战略家找不到更好的人选。法伯尔并不通晓德语,因此无法用德文向德国人讲道;他只能用他所会的语言——拉T文、法文、西班牙文以及意大利文和受过教育的民众交谈。他用与个人交谈的方法,来发挥宗徒的力量和功效,他就这样做了一些奇事。他离开德国之后,还是无法忘怀这个国家,他继续不断为它祈祷,也为最抛掷的新教徒和归向新教的城市祈祷。
他在10 月24 日抵达决尔姆斯,可是会议已经一败涂地,正如这个城市本身一样。会议由路德教派所控制,法伯尔表明他愿意和基督新教的神学家兼教育家梅兰希顿面对面讨论,可是人家还是不给他机会,而且还不许他向儿童讲授要理,他尽其所能的鼓励剩余的天主教友,还照顾了神职人员。
在妖尔姆斯才住四个月,法伯尔和神学家奥兹在1541 年l 月10 日就转到德国的累根斯堡去,因为会议转到这个地方。那时他已经了解「并非不当的使用圣经,才使路德教派激起这么多城市来反对罗马教会; 真正的原因是神职人员的恶行;唯一的解决方法就是跟随与效法基督。」当时法伯尔加紧他的工作——带领神操,参加的避静者都是朝廷的高层人士、高阶的神职人员和神学家,其中包括萨诉伊的亲王。「我的亲王,」法伯尔骄傲地写道, 「他选择我,当他的指导神师。」
同一时间在罗马,同伴们选举耶稣会的长上,还发了愿;法伯尔的书信投票,没有来得及赶上长上的选举;至于发愿一事,他是在1541 年7 月9 日于累根斯堡发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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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班牙
同一个月27 日,法伯尔陪同神学家奥兹前往马德里,他路过自己的家乡——心爱的萨法伊' 还做了一点点宗徒的工作,如他的同乡萨斯后来所回忆的,他去探望他以前所住的村庄维拉莱,在他的本堂讲道讲了好几次,还去看望病人。
当他们进入法国的领土时,被一小队士兵囚禁了七天,天主赏给法伯尔的讲道长才再度得到发挥「 天主帮助我们,赏赐我们恩宠,让我们转化那些拘禁我们的人,赚得他们的灵魂,队长还要求办告解,向我办了告解。」
他们在西班牙短暂停留之后,奉教宗的命令前往德国。在那段短暂的时间捏,他们去了西班牙的卡斯蒂利盟,而i往南去了欧卡纳,拜见神圣罗马帝国皇帝的女儿——玛丽亚公主和乔安那公主,和她们的监护人丽欧那。停留了三天,法伯尔就准备起程前往德国,公主派她们的专任司铎亚拉岗神父、丽欧那也派她的专任司铎艾维洛神父伴随他到西班牙的托利多。在途中法伯尔的灵修谈话感动这两位神父,在抵达托利多之前,他们就请求法伯尔让他们加入耶稣会;征得公主的同意,法伯尔就带着他们一路前往德国。
他取道西班牙的巴塞隆纳时,特地绕去阿马占探视莱内斯的家人「去偿还我对莱内斯弟兄所欠的一份很大的人情;我和他家的每个成员,他的双亲和住在家里的两个姊妹,聊了很久,他们也都办了告解。」他于2 月25 日傍晚,抵达巴塞隆纳,和他的两个同伴住在方济·博日雅的家,他是龙贝的世袭贵族,当时则是西班牙加泰罗尼亚的总督「 他们夫妻俩都非常喜欢我们」。法伯尔和博日雅这两人虽然性情回异,可是一拍即合、相见恨晚;博日雅从依纳爵的姪子阿罗瓦斯那里,听说过耶稣会的大名,可是认识了法伯尔后,却有了决定性的作用,在西班牙的短暂停留虽然辛劳,但非常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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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赴德国
由于大部分都采徒步的方式行进,因此花了两个月的时间,才走到德国。法伯尔一路上指导两个初学生,这趟旅程可说是多灾多难,在他的回忆录里,法伯尔感谢天主「保佑他们在那既长又危险的旅途中,没有陷入人的想望当中,也不为短暂的邪恶所害:像是在加泰罗尼亚过到抢匪;在法国坐监;离开萨沃伊后,在瑞士遇到士兵;在德国遇到异瑞的问题,还有疾病等等的问题,因为我们当中有些人好软弱。」
两位初学生去德国的科隆,.因为那里有个小小的耶稣会的团体,而法伯尔则前往史拜拉。 4 月15 日抵达那里,他一向比较偏爱神职人员,但当地的神职并不领情,他们不理会他。对此法伯尔也只是一笑置之,以行动来证明那些排谤他的传说是谎言,有些神职人员开始渐渐地接近他,受到他的感动,情况于是有所改变。以前逃避他的人,开始来找他;第一个来找他的是教区的副主教,他做完神操后,就想加入耶稣会;但法伯尔劝阻他:在这时刻,优秀的神父不可放弃他的职务。主教也亲自来受教,法伯尔不断地告诫他,要注意所属神父的品行和操守,和他所应尽的主教职务;被他的言论所感动,主教和副主教加入教区神父的组织,反对神父纳妾,并且采取行动。
法伯尔的名声传到枢机总主教、梅因兹的选帝侯、勃兰登堡的艾伯特那里;他排除万难,请法伯尔到他的教区。同样的情况也发生在史匹尔,首先是反对的浪潮,抗议法伯尔是改革者又是外国人,一旦他们认识了他之后,就开始尊崇他。
法伯尔在这个城市中,成功转化神职人员例子之一,是他寄宿处的主人,圣克里斯多弗教区的康纳德神父;他卷入一段丑闻,但事实上他的灵魂是善良的,法伯尔劝他把妾打发走,后来他成为教区神父的模范。有一天,康纳德神父在街上碰到一位年轻人;他专程从科陆来找法伯尔,他就就伯铎·嘉尼修〔圣人,始带八日神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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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尼修神父
嘉尼修是德国尼米金市市长康宁斯先生的公子,康宁斯先生曾任九届的市长,也是个事业有成的生意人,嘉尼修当时二十一岁,他不像父亲那样追逐物质的享受;他比较喜欢念书,尤其是对神学特别有兴趣,他渴望能真诚地服侍天主;在科隆他所上的大学里,他认识一位很优秀的神父贺尔,.他聚集许多优秀的人才,像是著名的人文主义学者兼神学家寇拉斯,以及在思想上承继《师主篇》 作者耿稗思的艾克。这个团体与科隆的圣芭芭拉嘉都西隐修会,有密切的接触,这个隐修会的副院长是城里最有声望的人士之一,也成为了第一批耶稣会士的好友。
嘉尼修的理想很高,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办。小时候到荷兰阿纳姆的亲戚家玩,认识一位很有圣德的老太太;她一见到这个小孩子,就宣称教会里将会有一个新的修会成立,而这个小男孩将来会入这个修会。在科隆,嘉尼修和陪伴法伯尔到德国的艾维洛神父交上朋友,可想而知他会多么热心地向他介绍法伯尔这个人。嘉尼修到德国的梅因兹见法伯尔,与他讨论圣召的事,荷兰阿纳姆颇具圣德的老太太的预言,即将成真。
法伯尔和嘉尼修一见面就意气相投,一见如故;法伯尔被嘉尼修的率直所感动,而嘉尼修则认为法伯尔就是他在寻找的人,「他是个有血有肉的人,而非天使。」 他不久写信给一个友人说。他把自己交在法伯尔手中,跟随他做神操。回到科隆之后,在154 3 年5 月8 日22 岁生日当天,发愿进入耶稣会,开始他的初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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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国的科隆
拥有根深抵固天主教传统的科隆,正要进入一个非常关键的时刻。在复活节前几天,总主教兼神圣罗马帝国的大选帝侯〔德国有权选神圣罗马帝国皇帝的诸侯〕魏德,比天主教徒或路德教派的教徒还要异端,他猎取名位的本事,比他的神学或拉丁文的常识还多,可能一辈子没有做过三台以上的弥撒。他在德国做弥撒非常随便,而且根据天主教和路德教派不同的规定分送圣体和圣血,在冲突之中他结束了模样两可的情况,明白地向路德教派的改革者靠拢。
要如何防止信仰天主教的科隆靠向基督新教?如果总主教都投靠了路德教派,这个城市也将靠向路德教派,必须起而反抗这个总主教才行。
神职人员都还是信仰坚定的天主教徒,他们的领导者也是一样;不同的团体一致决定发动抗争反对总主教,年轻的嘉尼修也同意他们,他建议把法伯尔找来,所以法伯尔就于8 月17 日到达科隆。
法伯尔首先去见几位高层人士,他去见神圣罗马帝国的皇帝,皇帝的权位高过总主教,终于罢免了总主教;第二,还是坚守他的原则,好的神职人员才是阻止基督新教最好的屏障,他给神职人员带神操;第三,他还找时间与耶稣会五位初学相处,嘉尼修就是其中之一。
葡萄牙国王尽了一切的努力希望能将法伯尔找来并将他留在里斯本。葡萄牙的公主即将嫁给西班牙的菲利普王子,于是要求两位优秀的耶稣会士参加观见礼;依纳爵想获得年轻王子的好感,认为迎娶葡萄牙公主的这场婚礼是好机会,一定要好好把握;他指派了法伯尔和依纳爵的姪子阿罗瓦斯,可是驻波昂的教廷大使反对, 并向罗马方面抗议;法伯尔也一样,他要把德国教会的需要摆在优先,也把他的观点向依纳爵陈述;但是他还是出发去比利时的安特卫普搭船, 准备前往葡萄牙的里斯本。等船的时间拖了整整一年,法伯尔并没有赶上参加婚礼,但是他和在罗维恩的小小的耶稣会团体有了接触。葡萄牙国王终于达成心愿,法伯尔仍于1544 年8月24 日抵达里斯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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葡萄牙和西班牙
葡萄牙国王约翰三世是当时公认最有德行的君主,没有人比他更欣赏这位贵客的圣德。国王深为法伯尔的圣德所感动,就决定把法伯尔留在自己的宫廷里,只派阿罗瓦斯陪伴公主,公主要到十月才离开,法伯尔一直希望国王能改变心意。其间他获准去孔布拉,.在这里有个很大的耶稣会的学生团体,他鼓励他们善度信仰生活
他还接触大学生,给他们讲道理,不久,很多人都在他的指导下做神操,巩路易就是当时决定加入耶稣会的其中一人;他的一位表亲名叫汉瑞刻非常反对,还发动一项激烈的活动,抗拒法伯尔,最后他承认失败,还要求加入耶稣会。
另一方面,法伯尔处理葡萄牙国王约翰三世的事,再次证明天主会为我们修直前面的路。约翰是当时欧洲最有权势的君主之一,葡萄牙在非洲、印度和巴西都拥有广大的资产,他已经把萨威派往印度,不久就要把耶稣会的传教士,派往他在美洲的领土。虽然心中百般不愿,最后他还是答应法伯尔和阿罗瓦斯的要求,让他们前往西班牙的王宫,当时是在西班牙北部的巴利阿多里德,他们希望让当地的人认识耶稣会。
他们是在1545年3月4 日离开艾佛拉,18 日抵达巴利阿多里德。法伯尔把时间都放在带避静上,阿罗瓦斯则运用口才讲道,两人的工作互补,相辅相成;他们俩个性回异:法伯尔为人谦和,阿罗瓦斯则自信又聪明; 法伯尔说话轻声细语,阿罗瓦斯辩才无碍,吸引许多听众;两人战战兢兢,对传教事业不敢稍有疏忽,很得耶稣会士们的喜爱;在街市公共场所给儿童和文盲讲授要理,到医院探视病人,不断地听告解,这是用最实际的方式来实践耶稣会的精神,让人家知道,耶稣会士是什么样的人。
当西班牙国王菲利普二世的年轻妻子——葡萄牙的玛丽亚王妃去世时,法伯尔还在巴利阿多里德,菲利浦才1 8 岁就当了鳏夫。法伯尔写了一封诚挚的慰问信,给葡萄牙的国王,不久之后,西班牙国王菲利普二世和整个宫廷都搬迁到马德里,法伯尔也随他们搬到新首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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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登天廷
法伯尔的健康情形一直不佳,现在更是每下愈况;在这种情况下,他又接到新命令:要他去意大利和莱内斯及萨尔梅隆会合,一起参加特利腾大公会议,他和他的友人们,特别是神学家奥兹告别,在1546 年4 月20 日离开马德里,前往西班牙东部的港市瓦伦西亚。
他在29 日抵达瓦伦西亚,讲了三篇道理,在5 月2 日去甘第亚拜见亲王,并且参加博日亚为耶酥会设立的学院的奠基典礼。那是个关键时刻,博日亚刚刚丧妻,而且正要开始做神躁,法伯尔待了二天;第一天全部花在和博日亚的谈话上,我们可以猜得到他们谈话的主题,因为就在那次的避静,博日亚发愿加入耶稣会。
莫基典礼是在5月4日,法伯尔应博日亚的要求,主持典礼,降福,放下基石;接下来是轮到亲王,再下来是奥维多神父〔他将给博日雅带神操〕和亲王的儿女。
法伯尔离开甘第亚,到巴塞隆纳后就病倒了,他稍稍恢复体力,就搭船于7 月17 日抵达罗马「因天主的恩宠,相当健康。」23 日他写下遗言,告诉已在特利腾的莱内斯「 我的行程耽误,直到最近热浪结束才出发。」他说。一个星期后,他感到死亡慢慢接近,在3 1 日要求办临终告解,第二天「 在正午与晚课之间,在会院内所有弟兄面前,他把自己的灵魂交付给他的创造者天主。」
法伯尔享年四十岁,这个新兴修会哀悼他的逝世;直到如今还依旧追念着他。
依纳爵是个马不停蹄的旅者,踏遍了欧洲各地,最后安顿在罗马的一方书桌前;萨威则是勇敢的水手,航向当时未为人所知的海域,没有过人的勇气,是无法成就这一番轰轰烈烈的冒险事业。
他是1541 年4月7日离开葡萄牙的里斯本;到第二年的5 月6日才抵达印度西南部地区的港口卧亚,一路上遇到不少麻烦事,令人满意的事却很少,在默林达湾的入口看到「大石横跨,金光辉耀,非常美丽,在那些摩尔人当中傲然矗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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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亚
萨威带着四份教宗的特许状:任命他为东印度的教廷大使,而且天真地请他代向衣索比亚的国王和其它东方的亲王问候。他本人并未待在主教公署,而是直奔医院。
萨威衣衫槛楼,他所穿的衣服对炎热的印度来说太厚了,而且又破烂不堪,还沾满了船上的焦油。一位年轻高贵的fidalgo 名叫阿泰德,那个月在医院轮值当总管,萨威求他因基督的仁慈,给他一件穷苦的印度神职人员穿在黑色紧身衣上的无袖轻便黑色道袍,阿泰德有件羽纱长袍,就拿来送给他,并说印度的神职人员都穿这种道袍,萨威看到这件道袍是丝做的就拒绝接受,他说:
「阁下,请把这件送给某个穷苦的神职人员,我只要一件棉质的就好了。」
他们答应了他的要求,给他一件没有束带、没有披肩、黑色薄棉做的无袖教士长袍,从那时起,萨威就一直穿那样的衣服,直到他离世为止。
他早上在医院陪伴病人,中午去监狱探望狱中囚犯,黄昏天气比较凉爽时,就摇着小铃穿过卧亚的大街小巷、市区的广场,在人画云集的地方停下来,大声叫喊说:
「信德坚定的基督徒,耶稣基督的朋友们,因着天主的慈爱,把你们的儿女和奴隶,不论男女,送来听道理课吧。」
孩子和男女奴隶都聚在他的身旁,他就将他们列队,带到一个安静不受打扰的教堂,经常有三百人以上,一起听他上课。他也没有忽略葡萄牙人,或许他们正是最需要受照料的人。他的长处是和人接触,他笑容可掬,令人无法抗拒,他到处受欢迎,对每件事都很感兴趣。通常一个家主都有一大霉的奴隶,萨威赞美他们所煮的菜,而且要求见见厨师,他不批评主人罪恶的生活,他似乎也不在意那些不妥当的事;只有当他得到主人的敬重时,他才提出他的批评。
他第一次去卧亚时,正要成立耶稣会在全世界的第一所学院——圣保禄学院,这所学院在当时才刚刚起步,这位来自巴黎的宗教导师,认为这是全印度最需要的工作,信德协会的官员,想要把这件工作交给他,而他承诺将询问依纳爵有关人事的问题。至于他自己,天主召叫他去康莫林角,在那里的帕纳瓦渔夫都没有听道理就领洗,之后就随他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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渔家生活的海岸
不多久,他和三个帕纳瓦的神学院学生一起出发去曼纳帕德,.这三个学生要当他的翻译,曼纳怕德是个典型的帕纳瓦村落,泥砖做的小屋,屋顶盖着棕搁叶,他在那里开创他的传教事业。帕纳瓦人都是以采珍珠为业,大家都剥削他们,利用他们赚钱。
他们带来1536 年、1 537 年集体领洗后出生的小孩,他给这些孩子们施洗。这些帕纳瓦的孩子们特别虔信,让这位白皮肤的老师没时间休息,没时间念日课,没时间吃和睡,要他教他们祈祷「在我们的上主天主内,我希望这些男孩子,胜过他们的父亲,因为他们明白更多的爱,而且喜欢我们的教规,喜欢学习也喜欢我教他们祈祷,当他们看到父母在拜偶像时,还会斥责他们,也会来我这里告发他们。」他在〔1 544 年1 月的日〕写给罗马同伴的信上如此说。
三月是开始采珍珠的季节,每个村庄都是空荡荡的;采珍珠的季节结束后,传教士又再恢复有系统的探访,沿着一百七十公里的海岸散布着二十二个村庄,大约有两万个村民,萨威到每个地方的行程都是一样:早上教导儿童,拜访有病人的家庭,或哀悼某个人的亲人的去世;十二点之前,给大家上一小时的道理问答,傍晚再上一小时的道理问答;日落之后,他则到各家人聚集的阳台,当他感受到圣神的启示时,就给他们讲道。
当他全村走过一趟之后,又再从头开始,但在同一个地方不超过一个月。1543 年10月底,他在帕纳瓦的村落之间已超过一年多了,决定去卧亚走一趟,这一趟带回极大的鼓舞。他一到圣保禄学院,就收到欧洲寄来的信,由此他得知修会获得批准成立,依纳爵当了总会长,创会的同伴发了誓愿;于是萨威也在主教的主持下发愿。从此以后,他的颈上挂了一个铜质的圣物夹匣,里面有他的誓词和他心爱的依纳爵神父与第一批同伴们的签名;他是从他们的来函上面剪下签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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迫害
他的基督徒信友当时尚未受到什么侵扰, 可是不久之后, 一向利用他们赚钱、剥削他们的那些人的政治利益和商业利益受损。 1544 年6 月,当他去康布秋时,他收到消息说,印度东南部城市维查雅瓦达国王的乱军巴达哥人,骑着阿拉伯的战马, 侵犯基督徒的村落,这是要报复帕纳瓦人领洗入教, 接受葡萄牙人的保护; 有些村民被虏走,剩下的男女老幼,乘着筏子,逃到附近的岩石岛屿,在那里他们可能会饿死和渴死。萨威赶去救援,先走海路,但他那一艘又小又原始的toni s 无法靠岸;于是他不顾危险,越过敌境,他不止一次被射伤;他所睡的茅屋,也被烧毁好几次;有一次,光是一个晚上,就受到好几次的攻击。
在危急当中,印度半岛南端和斯里兰卡之间的马纳闷岛的卡耐雅人派人来找他,他们久闻神父的大名,求他来到他们岛上,像他在印度大陆给人施洗那样,也给他们施洗,但萨威并没有离开那些陷于困境的基督徒,而是派他的一个助手,去给他们施洗。
他同时接到另一项邀请,印度西南部特拉凡哥尔的国王,准许他王国内的玛何的渔民,成为基督徒。他们住在康莫林角以西的十四个村落里,从南到北有二十四哩的一条沙岸上,萨威在11月中旬抵达玛柯亚的第一个村落普瓦,展开他的工作, 他从一个村庄走到另一个村庄,行程的安排大致相同。他每到一个地方, 就把所有的男人和男孩子集中起来, 用他们的语言泰米尔语,给他们说明基督信仰的要点,为了得到较好的视听效果,他经常爬到树上去讲道。一个村庄领洗后,他就接下来到另一个村庄去。
一个月后,十四个村庄里,有十三个村庄, 一万人以上领洗,但他听到一则消息后,没有去最后一个村庄,就立刻离去。
斯里兰卡北部的贾夫纳的酋长,得知他的马纳尔的臣民领洗,归于基督名下,就派兵到这个岛上,那些新领洗的基督徒拒绝恢复原来的信仰,他把其中大约六百人凌虐致死,而其余的人则是逃到印度大陆的亲戚家避难。
像这样的一场大屠杀,不能坐视不管,萨威停下他的工作,到印度西南部的交趾,去告诉政府当局,和他们商量要采取什么对策,还准备写信到欧洲。他的努力徒劳无功,他们给他许多承诺,但都只是空言而已。
1545 年l 月26 日,他在交趾收到一则消息,又使他燃起很大的希望。那天,有一艘从马六甲〔返航的船抵岸,旅客中有一位德派瓦,带四个来自印度尼西亚孟加锡岛的男孩,去卧亚的圣保禄学院求学,他还带了官方的证明文件;那个岛上的两个国王,答应要让他所有的臣民都皈依天主,一扇新门打开了,萨威又再度燃起希望,他有了新计划,这计划会使他离开印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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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信往返
第二天,他写了一封长信给罗马的同伴,述说他希望「使十万人成为基督徒,在这些地区很容易做到。」
在稍早的一封信里〔 1 544 年l 月1 5 日〕 ,他急切地呼吁「在这里很多人尚未成为基督徒,因为没有人教导他们;我时常感到一种催迫,想去欧洲的大学,特别是巴黎大学和附属于它的索邦大学,像个疯子一样,大声告诉他们,因为他们的疏失,天国里遗失多少灵魂,而使它们坠入地狱。」
萨威并未回到欧洲呼吁索邦的大学生,但他的信传到欧洲,到了纳道尔的手中。依纳爵和他的同伴,在巴黎一直都无法争取到纳道尔;他拒绝他们说「 让我平安的离开吧,我喜欢福音,胜过神操。」但是萨威的信使他像是触到电一样,特别是当他念到「主,我们的天主,在今生给我的诸多恩龙之一,而且每天还在继续不断给我的恩龙就是:我很渴望在今生今世,看到天主的旨意承行,这也和我们的会规与生活方式一致。感谢主,我们的天主,赐予我们永生,祂公开显示, 赏赐给祂的仆人我们的会祖依纳爵,让他在神秘的经验里经历到。」
纳道尔读到这几句话后,有如大梦初醒,深受感动,他拍着桌子说道「 依纳爵总会长, 以及在印度的萨威所成就的事,这就是耶稣会的重点所在!这事真使我吓一跳,我要去罗马见依纳爵,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而且马上就欧程。」
他于1545 年10 月10日到达罗马,于他在巴黎拒绝依纳爵十二年之后, 成为依纳爵的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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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机与净化
当他的信在欧洲引起大回响的同时,萨威却陷入怀疑与寂寞不安之中。「我是如此厌倦人生,想一死了之。」这种话从一个一向乐观的人口中说出,真的很奇怪,显然他已陷入悲观当中。由于受到某些人的敌意包围,别人对他漠不关心,从一切无法实现的诺言中清醒过来, 他之所以到来,所要做的工作都是绑手绑脚,窒碍难行。1545 年4 月17 日,他写下这几句意义重大的话:「但愿主我们的天主,能让我们及时感到祂的圣意,只要祂向我们表明,我们随时准备好,要承行天主旨意,让我们在灵魂内,感受到要好好善度此生,像朝圣一般,准备往天涯海角,去侍奉上主,我们的天主。」
准备好随时承行主旨,不论何时,一旦他明暸那就是天主旨意,用一种朝圣者的态度,这就是他寻求天主旨意的方式。「我还不想决定是去马六甲还是留在此地,整个5 月,我要好好分辨,我应该去那里,还是不去那里。」他要花时间,好好为这事祈祷,而使他的决定成熟的地点,是在圣多默的圣墓。
四月一直吹着西南风,复活节一过,萨威就朝北航行到马拉波,到这位圣宗徒的圣墓,求他光照他的前途,代理主教柯和亲切地接待他,让他住在他的主教公署里,供他食宿,主教公署与圣多默圣堂只有一个花园之隔。
萨威在那里待到八月,当代理主教领着圣职人员念早课时,他都跪在圣多默的祭台前念他的日课经;晚上当他注意到代理主教睡着了,他就悄悄地起床,穿过堂区的花园,走到连接圣堂的一座小屋,在那里祈祷且鞭打自己,为想得到光照,明了天主的旨意,以决定未来的方向。
当柯和注意到这件事时,向他说:
「方济先生,别单独走入那座花园,以防在你四周咆哮的魔鬼伤害你。」
方济一笑置之,但从此之后他开始带着他的仆人安当和他在一起,当这位老师在小屋里面祈祷时,安当就睡在门前的地上。有一天晚上,安当被一阵不寻常的吵闹声所惊醒,听到方济不断的大叫:
「圣母,你为何不帮帮我? 」
第二天早上, 一向准时的方济,没到圣堂参与早祷,早课结束后, 柯和去找他,发现他躺在床上。
「神父! 您是不是不舒服? 」 他问道。
「对不起, 我生病了。」
他病了两天,但是他所祈求的光照终于来临。5 月8 日他恢复体力,写信给卧亚的同伴「在这所神圣的房子里, 我一心一意的求主,我们的天主,让我在灵魂里,感受祂的圣意,并且还要有坚定的决心来实行它, 一向慈悲的天主, 从来没有把我忘记,我得到极大的神慰,知道祂的圣意是要我去马六甲地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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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知的世界
萨威一向胆大英勇, 正如一个慷慨的灵魂所应当做的一样,全心奉献给天主,但仍有一般人的限度。现在他放开一切羁绊,前往地平线的另一端未知的世界。他想从印度尼西亚的孟加锡岛开始他的冒险, 可惜这个计划失败了。但他并未放弃,他走向更遥远的岛屿, 航行到更危险的海域。
1545 年8 月底或9 月初,萨威和新近才接受福音但尚未领洗的艾罗,离开西非岛国圣多美,向北走了二十一海哩到布里卡港,他要在此登船到麻六甲。但是经常往返这条航线的皇家大船——科罗曼多号,并不在港内,只见当地的champana ——印皮商人和回教的贸易商在使用的小船。他9月10日出发,于10月4 日进入马六甲,老百姓久仰他的大名,很多人都蜂拥到港口,去欢迎这位「圣人般的神父」
正如他的一贯作风, 一下船立刻就到当地的医院去;利用晚上的时间, 用干燥的树叶搭建一座小茅屋,做为祈祷之间。在那些日子里,他照顾那个小小的葡萄牙殖民地,他在医院里为病患服务,挨家挨户为穷人乞讨,和驻军在一起。他还是运用他在卧亚做得很成功的那套方法——他与当地人朝夕相处,与他们同吃同住。
但他并没有忘记他的目标——他是要去孟加锡岛,而且想办法获得一些信息。曾经去过那里的一些葡萄牙人,告诉他有关岛民的宗教和他们的语言马来语,于是他就开始研习马来语,并且着手翻译信经和重要的经文。
这样的准备却是徒劳无功,我们不知道真正的原因何在,他到孟加锡岛皈依当地居民的希望落空,他不得不放弃计划。「我不去那里了,我现在正航向印度尼西亚东部的安波那岛〔,那里有许多基督徒,还有机会使更多人皈依。」他于1546 年12月16 日写给卧亚的同伴的信中,还是那么乐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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截然不同的世界
1546 年的新年一开始,方济就搭上三层的大帆船,离开麻六甲,这种船当时经常走葡萄牙的首都里斯本到太平洋最远的属地印度尼西亚班达的航线,一个半月后,于2 月14 日抵达安波那岛,一个以丁香闻名的小村,哈地威。
他身处在一个全然的新世界,居民还不知农事,统统依靠森林的供应,以渔猎生活为主,海湾里渔获丰富。夜晚的海滩绝妙异常,太阳好像都不下山,突然间,大地就一片黑暗,海湾点起无数灯火用来引诱鱼群,有如天上的点点繁星,落在广阔海面上一样。
萨威被这样的大自然美景所震摄得说不出一句话来,但他另有所思。当渔民在工作时,其它的人都仍在沉睡当中,他却在他那所简陋的茅屋里,向万物的造物主祈祷,为人世所遗忘的新天主子民祈祷。白天他挨家挨户拜访,为病人祈祷,给儿童领洗,坚固穷苦的基督徒的信仰,以对抗他们的回教同胞的威胁。
有些村庄早些年皈依回教,但也有信基督的村庄,而萨威都花时间去探望他们。当他传教回来时,一则令人惊讶的消息正等着他;整个沙滩看似一座忙碌的军营,有八艘大船在海湾下锚,三百人中有一百三十人是西班牙人。
他们带来发现陆地的消息,萨威听了非常振奋。他们告诉他有关五座香料画岛以东的摩洛蔓岛的事,在当地原本有信仰基督宗教的趋势,但两年后,附近济罗罗岛的首长,攻克这座岛屿,逼迫基督徒岛民放弃信仰,教堂被摧毁;两个神职人员,一个被杀,另一个受重伤逃亡;领洗者有一万人,另有一说有四万人领洗,他们的信仰还是很薄弱,几乎都还不了解教理;他们依然犹豫不决,摇摆不定,他们可能一夜之间,从朋友变为敌人;他们过去是精通毒术的高手,也是熟练的食人族!
这一切使萨威夙夜匪懈,打算在印度尼西亚东北的德那第岛成立一所耶稣会的会院,这是葡萄牙在广大的东方岛屿世界最远的前哨。他必须亲自到摩洛,去探视那些被遗弃的皈依者,这也意谓着他将自己暴露在死亡阴影的威胁下,但他已下定决心「 因为摩洛岛上的这些基督徒,需要有人教导他们信仰方面的事,需要有人给他们领洗,救他们的灵魂,即使要丧失现世的生命,来帮助近人的灵修生活也是必须的事,我决定要去摩洛。」
友人知道他的计划,都一直劝阻他,但他此意甚坚,在6月底他搭乘一种名为korakora 的小船,欧程前往德那第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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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那第岛之行
葡萄牙人在这座岛上的殖民工作,做得声名狼藉,只有江洋大盗或囚犯才会来这里,岛上唯一的神父,买卖丁香的兴趣,超过他的铎职所应做的工作。方济神父才落脚,就开始教道理问答,讲道理,他一开始就做得很好:他把信经编成押韵诗,结果很快地在露天广场、在人们的家里,男孩子、女孩子、女人家们,整天整夜的唱;田里的农夫、海上的渔民也都唱这些信经编成的押韵诗,而不再唱他们以往所唱的世俗的歌曲;很多人来办告解,并归还他们用不正当的手段所获取的财物,由于这样的补赎,过去非常贫穷的人,现在反而成为富有。
离德那第岛的要塞不远处,在深蓝色高大的泰多火山后面,可以见到苍蓝的巴达支那大岛的山岗,深具敌意的济罗罗酋长,就住在此地;另一边,在那连绵的淡蓝色山峰之后,就是海岸和摩洛画岛,岛上是被人遗忘的基督徒,但方济并没有忘怀他们。
这时他计划去拯救他们,当他把这个决定向友人透露时,他们用千百个理由群起反对,教他孤掌难鸣。当时德那第岛正和济罗罗的首长开战,他的船只使这个区域成为危险的海域,他的密探埋伏在森林里。而基督徒本身都摇摆不定,而且危机四伏,随时可能会杀了他,或者把他交给回教徒。当萨威的友人知道反对无效时,决定运用势力阻挠他:拒绝让他搭船。
如此一来,使得萨威更加热血沸腾,如果他们不给他一艘船,他就要跳到海里游泳到摩洛,他们终于了解他意志坚定,只得屈服于他。德纳第岛的一个年轻人名叫赖马,是个经验老到的枪手, 决定陪他走一遭,顺便当他的翻译,必要时可以保护他。船长把一艘船和一大群水手,交由他使唤, 这些装设齐全的航行者,就在9 月中旬, 从德那第岛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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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德满溢的华岛
方济神父和他的同伴,在标高两千六百二十五英尺宏伟的火山脚下,与火山同名的基督徒的大村庄——马莫周村,受到热烈的欢迎,儿童被带到神父跟前领洗, 病人也被带到他面前,让他为他们祈祷,透过翻译的帮助, 他向大人与小孩解说信仰的真义。
接着下来,他去马莫周村附近的基督徒村落里探访。但是在他抵达后不久,他就想到北方的莫洛太岛和诺岛的村落探视,但天气愈来愈糟糕,因此,他干脆自己出航,尽量靠近海岸线航行,他们只停靠有基督徒的村庄,总共停靠二十个村庄,其中很多村庄几乎是无法靠岸,萨威把这趟旅程的灵修经验与感动,写成一段文字,寄给他的同伴,这篇文章成了一篇经典之作:
「在那些岛上,我为尚未领洗的婴见付洗〔依斯克哈默的说法, 约有两千到三千个婴儿〕,我在这些岛上住了三个月,这段期间,我探视了所有的基督徒村落,受到他们极大的安慰,而他们也一样颇受慰藉;这些岛屿非常危险,因为百姓之间不断征战,他们是野蛮民族, 他们用毒药杀害仇人,也用这种方式杀很多人。我告诉你们这些事,你们也许会了解,为何在这些岛上,可以感受到丰富的神慰;在我的记忆中,从来没有像在这些岛上一样,得到如此大的、而且是持续不断的神慰,这些岛屿堪名之为信德满隘的岛屿,而非摩洛草岛。」
如果要赶上一年一次去马六甲的船期,他必须在1 2 月中旬回到德那第岛,他与新朋友依依不舍地话别。而在德那第岛,「为了避免与爱护我的朋友们伤心话别,我只得在午夜时分,悄悄离去;但即使如此,还是阻止不了他们,因为我无法从他们当中躲开。」
在他停留在马六甲期间,他认识一位因犯罪而逃到此地的日本人——安吉罗。他接受萨威的指导,也给萨威的人生带来另一个转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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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度人的介入
尽管宗徒的工作是永无休止,但还是要处理一些会省的行政事宜。因此,萨威自从1548 年l 月1 3 日,到来年的4 月中甸,总共花了十五个月的时间,驻留在他的印度总部。
他饱经风霜,身体疲惫不堪,但精神却很高昂。有人批评他,但他反驳说:如果没去探视那些国家,没去那些地区传教耕耘,那么他就无法了解他们的需要,如此一来他如何能领导他的人呢?经验是一个优秀的组织管理所应具备的条件。
他主要住在交趾和卧亚两地:因为交趾是交通要地;而卧亚是整个东方的殖民地政府和教会的管理组织所在地。但他有时也会抽空,去布满渔村的海岸,探望他心爱的帕纳瓦人,和他以前的同道聊聊。在卧亚他要解决一些纷争,特别是学院新任的院长——一位优秀的讲道者,却是个无法胜任的长上——所引起的一些争端。5 月20 日圣神降临节那天,主教在主教座堂,为住在圣保禄学院的三位日本人——安吉罗、萨威的二位仆人艾罗和安当主持圣洗圣事,安吉罗以圣座之名保禄为圣名。五个耶稣会士,在9 月初,从葡萄牙来到此地,他们带了一大堆来自欧洲的信,就是没有一封是写给萨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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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印度的错误判断
1549 年l 月1 2 日,萨威回到交趾准备去函欧洲,因为有许多船只可以运送信件。在写给依纳爵的一封信里,他表达对印度的看法:他们是一个「不想倾听天主的话语,也不想要上天救赎的民族;他们罪大恶极,他们根本不想要信仰的真理。」
这样的批判有失公允,正好与教宗保禄六世,于1964 年访问印度时所发表的谈话相反,教宗说「 印度是世界上许多伟大宗教的摇篮,一个不断寻找天主的国度。」我们该如何为萨威平反呢?那实在是因为当时他所认识的是印度教里最低阶层以及最乏善可陈的一面;萨威这位喜爱祈祷与天主合一的人,并不知道他正身处在全世界最有信仰的国度里,这个国家教导了好几百万人——中国人和日本人——如何祈祷。如果他认识和他同一时代的诗人——写出以对神的虔诚侍奉,求得自身解脱的诗——达士,那么他的见解就会大不相同;还有,如果他进入中国,这个当他在日本时,令他着迷的灵修的源头国家,一定会有人告诉他达摩祖师,而这位大师就来自印度。
所以他放弃了印度,决定「内心极度满意地」前往日本,因为他们是「最想要追根究底的民族,很想知道在天主方面和自然的事物方面有什么新见解的民族。」
信件寄出之后,他就回到卧亚,准备迫在眉睫的赴日行程。在多次的旅行当中,都只带神父的白长袍,天主教的每日读经'和一本灵修的书。这次去日本却不一样,他带了好多主教和政府首长致日本天皇的推荐函,用漂亮精致的高级羊皮纸精心书写;很多书籍和价值不菲的礼物;一套锻子的祭披,和举行弥撒所需要的一般用具。此外,还带了一批随行人员:德乐士神父,欧伟度修士,三个日籍的皈依者,和两个仆人〔中国籍的马奴尔〕和印度马拉巴尔人的亚曼多。
1549 年4月14 日的圣枝主日,他在卧亚主持弥撒,第二天,他就和随行人员来到交趾,25 日他们从交趾航向马六甲,马六甲的所有军民都在留心他们的到来,他们才一抵岸,就受到要塞指挥官西瓦和全城百姓,欢欣鼓舞热烈的欢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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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险日本行
西瓦慷慨大度,非常支持传教事业,他送萨威很多赴日本之后与航行当中所需要的财物,还有三十bahars 〔当时印度的计量单位〕马六甲最好的胡椒。可是他虽然尽了全力,还是无法帮他找到一艘船,因为航程太危险了;他只找到一个名叫阿旺的中国海盗,他有一艘粗陋的中国平底帆船。海盗阿旺巧妙地通过马六甲海峡的裂口,朝北航向中国海,风向对他们有利, 一切都靠这位海盗船长了,他一路不停地向前航行,他原想停靠在广东省附近的一些小岛上,他想去那里过冬,可是他也知道当地盗贼横行,所以就放弃这个想法,而于8月15 日在日本九州岛南方的鹿儿岛狐仙河的河口下锚,萨威和他的随员一行人终于踏上日本国土。
鹿儿岛是安吉罗的故乡,也是日本最南的领域萨摩国的首府,抵达后不久安吉罗就去拜见大名岛津贵久,他很高兴收受安吉罗所呈上的礼品,并且允许这批新客在他的领地内讲授要理,甚至还给了他们一座小屋。但他对萨威想要观见天皇的意图抱持怀疑,而时间会证明他的看法是正确的。
他们把握时间开始工作,安吉罗的道理教得很好,他教导他的家人,使他们皈依天主教;还有一位年轻的武士取了博尔纳德这个圣名,与萨威形影不离;连他们住宿处的屋主也领洗了,不久皈依的人数就跃升到一百人。
萨威和他的随行人员都感到有学习日语的必要;否则他们无法和人沟通,当屋内高朋满座时,他们却哑口无言,因为他们听不懂客人的提问,也不知道安古罗是如何回答的。他们努力学习口语,以使他们了解那些日本人,尽管发音不准经常引得哄堂大笑。
鹿儿岛以寺庙僧院多闻名,萨威常去拜访和尚,并且向他们请益。但不久他就感到很失望「一般信徒用心过生活,他们在各方面做得比同一阶层的和尚还要好,这样有达自然,也会制造罪恶,但他们却又都习以为常了。」在1549 年11 月5 日低日本二个月后,他写了一封长信。
他希望皈依他们,却引来他们的敌意,和尚巧妙地阻止他谈触及信仰的话题,他们不与他面对面对峙,而是利用大名,不久,大名就以死刑禁止大家信奉天主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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赴京都
萨威决定按心中既定的计画而行,打算到当时的首都京都,去观见天皇,请求天皇允许他向百姓讲道理,皈依这个国度的生众。
他于1550 年8 月底告别他的信友,搭乘仅可容身的小船,和两位随员——欧伟度修士和善良的巴尔纳德,一起出发,整趟旅程都走海路是不可能的事,因此他们不得不取道部分的陆路,穿过山口。当时正值隆冬,山路崎呕不平,山上的小径白雪覆盖,令他们寸步难行,他们的脚都走得肿起来,不时跌倒,身上还背着行李和背包。在某些村落,甚至有人用石头攻击他们,遭受村童的嘲笑;小客栈里没有床铺的设备,只有草席和木制的枕头,欧伟度修士和萨威只得使用他们唯一的一条羊毛毯来取暖;有好几次,当他们晚上又饿又冷,而且全身湿透地来到一家客栈时,人家却对他们转脸不顾。
山口是很有势力的大名大内义隆的首府,经过几番费力费时的寻找,这三个旅客终于找到一块安身之处,他们马上就开始讲道理;好多人都很有兴趣,方济决定暂时不去京都,他们很勇敢地一天出去两次,抨击日本人常犯的罪恶,各界的反应不一。不过,一般说来,都不同意他们的说法,所以很少人皈依,在圣诞节前八天〔1 550 年1 2 月1 7 日〕 .这一行人又再度欧程去京部。
大部分的旅程是一路独行,但从明开始有两天是和一位著名的贵族同行,他也是要去京都,这个贵族乘坐轿椅,后面跟着一位仆从;萨威和他的两位随行人员,也加入他们的队伍,两个两个排成一列,跑步前进;他们穿过了冬季日本乡野的冰天雪地,尽管路途艰困,他却比以前更加喜乐。他赤足而行,穿着无袖黑色千疮百孔的神父袍,一顶小小的迟逻帽绑在头上,背着背包;他时常高兴的蹦跳,或把苹果抛上天空,再把它接回来;他的双眼充满感激的泪水,因为天主拣选了他,向日本皇室宣讲神圣的信仰。
可怜的萨威!他所找到的皇宫,却是间普通的农舍而已,皇室所有的一切,都被战火摧毁。当他站立在门前,请求观见天皇时,人家要求他要送礼方能进入,但他把礼品留在平户没有带来!十一天后,他离开了皇都,他的传教事业,成了未竟之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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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口
如果他曾感到挫折的话,那么当他回到界时,他的心情早就已经平复了,他了解当时的日本并非是个单一王国,而是由许多大名所组成的国家,而山口是其中势力最强盛的大名,那么他就要往那里去。他盛装而行,带着国书和价值不菲的礼物,去求见大名。1 55 1 年4 月底,他和他的随员又再度进入大名大内义隆的首府。
他一到达山口就立刻请求观见大名。这次他换上丝质的服装,好似印度统治者的使臣一般,他呈上两封以彩色金字绘画等图案装饰得十分华丽的羊皮纸写成的推荐函,他还呈送大名十三件礼物,原是印度的统治者和马六甲的指挥官托他呈献给日皇的。这些物品都是山口地方的人士前所未见的:一个音乐钟;一把雕刻精美的毛瑟枪;一副眼镜,可使老人家把东西看得像年轻人一样清晰;两付望远镜,可以把远处的东西看得像似在眼前一样;珍贵的锦锻,葡萄牙的织品,美丽的切割玻璃,葡萄牙的酒、书籍、图画、茶杯和其它一些东西等等。
大内义隆非常高兴,还回礼给他,但萨威没有接受,他只请求一件事,就是请求准许在他的土地上,宣讲天主的圣道,而且让那些愿意追随他的人,也可以这样做。义隆亲切地答应他的请求,还找了一问闲置的寺院,让他和他的随员住宿。
一切都改变了他的新居从早到晚都是高朋满座,贵族、各方的和尚、商人、百姓、三教九流都有,大家都有问题向他们请教,问题包罗万象,从自然的现象、人的灵魂,到创造万有的造物主统统都问到,萨威都给予他们适当的回答,但这些日本人有可能不懂得他们自己的信仰的道理吗?能获得自由,只要葡萄牙国王派大使来和中国缔约,并且愿意付关税就可以了。
听到这个消息,萨威欣喜若狂,改变原来的计划,日后将不再回去日本,而是陪同新大使——除了比瑞拉之外,不做第二人想——把信仰带到中国。
他1 5 51 年1 2 月抵达马六甲, 同一个月的24 日到新加坡,在那里他收到一迭累积7两年半的信件,在前往交趾的船上,他把这些信一读再读。
首先看到的是1 549 年10 月10 日任命他为全东方省会长的信; 接着是依纳爵的回信,里面写着耶稣会总会长与萨威这位省会长之间重大的歧见,萨威在1549 年l 月1 2 日写道「 最亲爱的神父:以我在此地的经验来看,我深知我们的修会要使印度人获得永生,是绝对不可能的事。」依纳爵并不同意他的看法,但是他巧妙地回信说「 我尊重你由于看到他们的种种恶行,而对那这块土地上的百姓所做出的看法,虽然我深信你的所言都是有根据的,但是不要灰心,而且我要告诉你,我所想的或许会有所帮助, 因为我要为这种种罪恶做补赎。」他并且继续提到培育本地圣召的事,印度后来有丰富的圣召,证明会祖的看法是对的。
这并非他们俩之间唯一的歧见,有人说评萨威行动得太快了,而这话也传到依纳爵耳里,他在另一封信里写道「 不论你是否需要赴中国〔你说你打算要去那里,如果在印度的事业,可以放得下的话〕,假如永生的智慧的天主是这样引导你的话,我会同意;同样的我也推量,如果你留在印度,而派别人去中国,由你来引导他们, 他们可以做你要做的事,这样的话你就更能侍奉天主;这样一来你就可以同时在许多地方做事,而不像过去那样,只有你自己一人在做。」依纳爵正在推动他最支持的处事方式。
好景不常,和尚转友为敌,要不是害怕大名的势力,他们早就把恨意化为行动,把这批引进新宗教的讲道者给杀了,在这同时基督徒的人数却与日俱增,两个月内就到达五百人,每天都有人皈依,特别是在宫廷里。
九月中旬,当他在山口待了四个月后,萨威从丰后的主人大友义镇那里得知,有葡萄牙的船只来到,大友请他过去,有事和他商量。这个召唤萨威无法拒绝,这个主子才二十二岁,他的家族史中充满轼亲者和兄弟间仇杀的事迹,大友对萨威讲解的基督道理很感兴趣,允许他在他的领地布道,然而他自己却无法接受。
这艘葡萄牙的船,是由萨威的老友迦玛领航前来,可是萨威感到非常失望:尽管他有指令给卧亚、麻六甲和其它地方的长上,可是却没有一个人给他回信;还有他在1549 年所召叫的三个同伴,也没有一人来到,到底是怎么回事呢?身为传教事业的长上, 他想知道真相,他也有理由相信,实情比这更糟,因此,他决定直接去印度,不再回到山口。
而且在10 月底, 安当带来消息说山口已被叛军占领,大名被设,传教士千钧一发,逃过一劫。11 月中旬,迦玛的船起错回航中国,萨威也在船上,这是他此段旅程中的第一段。他虽然头发斑白,但是内心还是充满年轻活力,满怀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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组织的问题
当他抵达中国外海的上川岛时,他的朋友比瑞拉驾着他的小帆船圣库兹号正准备要出发。比瑞拉好高兴,提供他下一段的航程,并给萨威一则更令他兴奋的消息,萨威所认识的葡萄牙人中,有一人被中国囚禁;有消息透露:他和他的狱友被关在中国的土牢里,愁云惨雾,但他们有可针之一,也就是启用副手的办法,在这封信里,他将萨威召回欧洲,日期是1553 年6 月28 日,但萨威早于七个月前,逝世于中国的门户。
新任命的省会长萨威于1552 年1 月24 日到达交趾,他才到印度不到三个月,就遇到一大堆棘手的问题。「在碰到这么多麻烦的事后,我会寻找神慰,我发现有好多麻烦事折磨着我,但却没有神慰。」他在抵达后不久,写下这些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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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长上的萨威
萨威是怎样的一位长上呢?他手上没有书面的会宪,依纳爵当时还在草拟当中,要到1553 年才定案;因此他无法得知他们组织管理的基准,他既不能与依纳爵商量,也无法收到他的指示;他所收到的信, 又少又慢,十年之间,他才从罗马收到五封信,而且时间又相隔很远:分别是1543 年11 月. 1545 年10 月,1547 年7 月与10 月和1551 年12 月,这意谓着开始的前两年半,都音讯全无;其它信件大约都是相隔两年多,最后一封,则是等了四年半才收到。
萨威拥有依纳爵对身为长上者所要求的最高素质:热爱修会和弟兄。从他身上看到耶稣会,看到耶稣会是爱的修会,他自己本身就是个典范。他写给同伴的信洋溢着兄弟之爱,举例来说,他写道「 我在此停笔,虽然我很想写出我对你们全体,特别是对每位弟兄的大爱;如果在基督内彼此相爱的心灵,可以在今世的生活里看到的话,相信我,我最亲爱的弟兄们,那么我可以清晰的看到各位;如果你们看着基督,却没有看出你们自己,那是你们的谦卑,遮掩了你们的眼目,你们每一位的形象,早已深印在我的心版和我的灵魂上面了。」
在他的组织管理中,萨威接受自己的心神和直觉的引导,他并非墨守成规、守旧的长上;他不会纸上谈兵,也不只是在后面驱策他们;他像个领袖,身先士卒,让他们在后面追随他的领导,这也是他为什么去中国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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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教事业受挫
大家都想和他一起去,他带了四个人: 佳格神父、佛瑞亚修士,中国人安东尼做翻译,和一个印度籍的仆人叫基多维欧。他准备好要献给中国皇帝的礼物,向友人告别。1552 年4 月17 日复活节那天,皇家三层甲板的大军舰圣地亚哥号离开曼多维河,萨威和他的随员都在这条船上。
他于5 月3 1 日抵马六甲,有一艘大船在港口等待,准备载两位耶稣会的修士赴日本,因为他们没有指导神师,萨威就派佳格神父与他们同行。他在马六甲首先拜访要塞指挥官西瓦和他的兄弟亚泰弟,后者将要承接前者的职位,成为这个城市和要塞的指挥官,萨威为亚泰弟向总督求得舰队指挥官的职位,所以亚泰弟很开心。
萨威注意到有很多事情不太对劲,亚泰弟比别人更嫉妒萨威的朋友比瑞拉,因为他被任命为赴中国的大使。比瑞拉于6 月中旬到达之后,萨威开始把将东西搬上圣库兹号,亚泰弟终于撕下面具,露出真面目,他征用舵手,并且宣称派大使赴中国,并非为国王的利益,所以他不准许比瑞拉出境。
萨威想尽办法劝亚泰弟改变初衷,威胁要开除教籍并在证人面前宣读总督的训令;这些举动更加激怒他,他从椅子上跳起来,吐口水在地上,再用脚大力踩踏,破口大骂说他很在乎总督的宣告,他以对萨威恶言相向来出气,声音大到连街上都听得到。他声称萨威是个说谎的伪君子和宗徒书信的悔造者,亚泰弟的仆人也学着主人的样子,他们埋伏在街坊、在公共场所骂他:伪君子、骗子、酒鬼还有其它类似的名称,吓得萨威不敢离开房子一步。
他的生活变得不堪其扰,和比瑞拉一起把钱投资在货物上的人,每天哭着向他抱怨亚泰弟破坏比瑞拉和他们的生意。萨威伤心欲绝,他写了一封信给他的「好友兼领主比瑞拉」,为他所遭到的破坏承担一切的责难「 先生,没错,你可以好好的控诉我,我把你以及你船上那些人的事情搞砸了。」
亚泰弟最后还是让步了,只是坚持一点:比瑞拉的船可以开到中国,但他本人不准同行;船上要搭载二十五位亚泰弟的人,而且船长要由他来指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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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计一切代价到中国
禁止大使随行的事,破坏了萨威打算进入中国、观见皇帝、释放葡萄牙囚犯和宣告信仰的计划,但他并不气馁,他要去上川,看看有什么办法可以进入这个实行闭关政策的帝国,即使会被关起来,甚至牺牲性命也在所不惜。
1 552 年7 月1 7 日他带着佛瑞亚修士、中国人安东尼和印度仆人基多维欧一起出发,把要献给中国皇帝的礼品留下来。他们在9 月初到达,看到很多船只停靠在港口,海岸都是树枝和稻草盖的茅草屋,葡萄牙的商人和中国广东省的商人就在此交易;当葡萄牙的船开走之后,广东省的商人就把这些茅屋烧毁。当他们听到方济神父要来时,大家都争先恐后跑到海边欢迎他,方济要求他们建一所用茅草苇的小圣堂,在接下来的主日9月4 日,他就在此举行弥撒,尽他所能的做传教牧灵的工作。
他的主要目的是进入中国,中国的壮丽山河就近在眼前,他想办法和拿着瓷器和丝网来交换葡萄牙的胡椒和香料的中国商人打交道,希望能找到一个人,愿意带他秘密潜入广东省。他发现安东尼无法胜任翻译的工作,他已经忘了母语;方济打算借助葡萄牙籍的翻译,但是经过初步的接洽后,大家都拒绝这件工作,因为实在是太危险了。
不料,他又获得一线希望,有一个人把从监狱逃出的一个葡萄牙人卡卫,藏在他的广东家里,然后把他带到上川。他要求以二十pikol的胡椒为代价〔这在当时相当于两百个葡萄牙金币〕,在夜晚用小船带着方济随同他自己的几个儿子与仆人一起进入广东,把他藏在他家三、四天后,趁着黎明,再把他带到城门口,一个人名叫罗布,他通晓葡萄牙语和一点中国话,曾经当过奴隶,愿意陪着萨威去当翻译。
这是11 月中甸的情形,这时在上川的葡萄牙船只都准备要返回马六甲,卡卫被关在中国的土牢的事情,影响了佛瑞亚修士,他的勇气开始动摇,于是萨威就让他离去;甚至连罗布这个本来要当翻译的人,也打了退堂鼓,但是萨威依旧意志坚决;没有耶稣会士陪伴,带着中国人安东尼和印度仆人基多维欧,他还是要去中国。
当他去找葡萄牙的总指挥官请求批准时,后者劝他等最后一艘葡萄牙的船离开后再去中国;指挥官怕中国政府发现萨威留在广东时,会攻击他们做为报复;这一切都在打击他的士气。11 月12 日他写下最后一批信件,载着他的信件到马六甲的大帆船渐渐远去,消失在南方的地平在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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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川岛上孤苦伶仃
上川岛上一切都很寂静孤独,只剩下两艘船还停在港口:阿瑞高的中国式帆船和圣库兹号,只有一、两个葡萄牙人还住在岸边的棚子里,萨威现在独自和安东尼及基多维欧在一起,他们饥寒交迫;甚至有好几次他们必须靠求乞,才能得到一些面包之类的东西充饥,但即使是葡萄牙人也偶尔会有缺乏衣食的时候,因为中国人封锁从中国大陆输出粮食等必需品。
11 月19 日是和中国人约好要带萨威进入广东省的日子,但他并未出现,第二天也没出现;而萨威在21日早晨病倒了,因为在茅屋里无法受到照顾,他们在22 日把他搬到圣库兹号上,让他住在一间船舱里;上午他人没有出现,敲门也没有响应,他陷入深度祈祷,可以听到他在念着「 耶稣,达味之子,求你垂怜!」
船上的颠篱让他很不舒服,所以23 日早上又把他送回到岸上,一条厚暖的长裤垫在他的双臂下面,袖里还有几颗杏仁果,他在发高烧,热得像个正在烧火的火炉。
他的朋友阿瑞高,立刻请人给他放血,同一周的星期三又再放血,第二天热度又再上升,他吃了药,但热度还是不断升高。萨威感到临终的时刻接近了,他令人把他的少数几件东西送到船上,然后失去意识,狂言呓语,但也没说什么不合理的事。他举目望天,用他所懂的不同的语言与天主热心的对话,其中之一是用他的母语,所以中国籍的仆人安东尼听不懂,他就这样讲了五、六个小时。
11 月2 6 日星期六,他无法言语,也认不得任何人; 12 月1日星期四,他又回光返照又可以讲话,也认得出在他四周的人,他呼求天主圣三,且不断的重复这句经文:
「耶稣,达味之子,求你垂怜! 」
1 2 月2 日星期五的黄昏,安东尼看得出他即将断气,就决定彻夜守候他。「黎明之前,他步步走向死亡,我把一根蜡烛放在他的手中,他的口中念着基督的名号,非常平静地把他的灵魂交给了他的造物主天主,他是于1552 年12 月3 日星期六的黎明之前去世,在上川岛的港口,在一所不是他自己的茅屋里,在他来到印度这几个区域的十年之后。」
享年四十六岁。
创会团体的故事里,如果缺了莱内斯就不够完整,照黎巴代乃拉的看法,除会祖依纳爵之外,对耶稣会贡献最大的就是莱内斯。是他计划要以成立学院来阻挡新教势力不断扩充的浪潮,以之胜过新教的讲道。「在十六世纪两件重大的事件上,他都扮演了举足轻重的角色,特利腾大公会议和成立耶稣会,这使他成为一个不凡的人物。」费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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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太人的血统
莱内斯的祖先是犹太人,这在一个重视纯正血统的国家里,是个不可原谅的原罪;他必须为此付出极高的代价,尽管他是西班牙人,他在西班牙国王菲利普二世的宫廷里并不受欢迎。当他当选总会长的消息传到西班牙时,国王和贵族都公开表示不悦;在西班牙国王菲利普三世和菲利普四世的统治时代,都有机会让他改变别人对他的印象,但就是他的犹太人血统,使得他们无法好好地欣赏这位耶稣会会祖继承者的才干。在耶稣会里,他则深受弥漫在修会里反西班牙情绪的伤害,甚至在他去世后还是这样,这是耶稣会对早期的西班牙人卓越的表现的反应;而他的伟大与始终如一的人性温暖,却不为人知;黎巴代乃拉在执笔时也有困难,后来终于写了传记三部曲: 会祖依纳爵传、莱内斯传和博日亚传。
1620 年沙其尼写了耶稣会史的续集,把它献给莱内斯总会长,因为里面提到莱内斯的犹太人血统,引起一片责难之声;甚至在1622 年的西班牙托利多会省的省会议时,还曾经为了这事故此翻脸,大家认为这是对莱内斯和耶稣会的错误指责和公然的侮辱,总会长维利契神父应该下令把这段令人讨厌的章节删去;为了息事宁人维利契神父屈服了,把莱内斯的犹太人血统这段文字除去,虽然他明明知道莱内斯有犹太人的血统。
经过两个世纪的沈寂,都没有人再提及他的血统,后来在耶稣会史的卷册里,才再度提起他是犹太人,总算恢复他的原貌。
莱内斯于1512 年出生在西班牙索利亚省的阿马占,确实的出生日期不详。大概是从他的祖父西曼开始皈依基督信仰,他的坟在乡下圣母堂,莱内斯很可能也就是在这座圣堂领洗的,尽管他们有犹太人的血统,但这个家族必定是虔诚的基督徒。
莱内斯接受他自己是犹太人的这个事实,而且在罗马至少有三次在公开场合的讲道当中,提及犹太人皈依基督信仰的圣洗之事。最庄严的一次是莱内斯当总会长时,应波罗蜜欧枢机主教的要求,在伯多禄大殿所举行的那次讲道;几乎全罗马城的犹太人都来参加,听众人数高达上万人之多。「虽然伯多禄大殿已经够大了,把祭台摆在大殿的中央,这样四面八方的人都可以听到他的讲道,他以犹太人的皈依为主题,讲了两小时,基督徒和犹太人都听得很满意,他们说五十年来没有听到过讲得这么精采的道理。」这次讲道是以他和他的听众都是犹太人为前提,莱内斯表现出对他的犹太种族的热爱,他以基督是犹太人为傲,在这一点上他的感受和依纳爵一样,他们都将与耶稣同一种族视为荣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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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贵的灵魂
莱内斯个子小,外表并不起眼,但这些他都不在意,他会衣衫槛楼的出现在教宗和一批枢机主教面前「 披着毛绒已磨光露线的小披风,穿的鞋子连脚跟都露出来。」
他不会因为他的犹太人的血统而感到不安或敌视他人;他也许因此有点悲哀,但并不很难堪;这样反而使他更温和,更加善体人意,当他在亚卡拉上大学时,就已经深受同学的爱戴,大家公认他是最有前途的人,但他并不因为自己才高志大而高高在上。
因此,当有两个竞争者和他角逐人文学科的硕士荣誉时,莱内斯以谦逊化解了危机。其中一位竞争者是皇帝财务大臣的公予,处理不公的消息,早在几天前就开始不断传出,学校有计划要粉碎这些谣言,因此把个人才干也要纳入考虑,他主动去找考试委员会,要他们给予他应得的成绩。结果考试委员会把第一名颁给了大臣的儿子,莱内斯的同伴都替他打抱不平,要他在授予仪式的演讲当中,迂回地指出他们失当的行为,授予仪式在1532年10 月26 日举行,但他的平和与仁慈的灵魂,使他对师长仍然保持一贯诚恳的感谢。
我们都知道他最要好的朋友是萨尔梅隆,萨尔梅隆比他小三岁,他俩形影不离,后来还决定一起赴巴黎求学。萨尔梅隆于1533 年9 月到莱内斯家,莱内斯的家人对他视如己出。六年后,他在写给莱内斯父亲的信上这么说「 莱内斯和我能够有缘在一起,是因为阿马占你们的家,使我们的友爱一直持续不断,从求学到选择相同的神职工作和生活态度,我们现在情同手足,我把他的事情当成像我的事情一样看待。」
莱内斯并未回他在阿马占的家,但他的同伴每次经过西班牙时,都会去他家拜访,从这些细节可看出他的家人的开放与家庭的温暖,这种情谊使同伴们团结在一起;莱内斯在阿马占的家,也就是他们的家。
接下来就是1539 年6 月的事,这时我们知道同伴们开始分散各处,让我们注意一下,当这些天主内的朋友开始两三个人成为一个团体去工作时,有两个时期只有莱内斯和依纳爵在一起:1537 年,依纳爵、法伯尔和莱内斯一起住在意大利的维发乐;1538 年这三人长途跋涉到罗马,依纳爵在拉斯道达得到神视的经验,他的两位同伴开始记录依纳爵在重大事件方面的言行,法伯尔和莱内斯是会祖的心腹知己。
我们还要告诉各位,依纳爵打算拒绝当总会长一职时,莱内斯曾经做了决定性的干预,他站在依纳爵面前向他说:
「神父,你就接下这个重担吧!我们的天主已经很明显地要让你背负这个担子;就我而言,要不然就解散耶稣会,因为除非是天主想要的人当长上,否则我不要任何其他人来当长上。」
莱内斯的这番话,化解了依纳爵的抗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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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始的传教事业
教宗驻帕尔马的新任大使斐隆那第枢机主教,一直想要两位「来自巴黎有改革思想的神职人员」,依纳爵应教宗保禄三世的要求, 15 39年6月20 日在他慎密的考虑四天后,派法伯尔和莱内斯,陪斐隆那第枢机主教到帕尔马赴任。
他们婉谢枢机主教提供的主教公署,而落脚在当地的医院。他们在帕尔马的传教事业,是一趟成果丰硕的宗徒活动的开始:法伯尔带神操,莱内斯的讲道深受欢迎,不久就声名大噪,各界的邀约不断,人们都来向依纳爵要人,甚至连教宗也一样,而莱内斯也一直没有闲着。
要把莱内斯的事统统都记录下来纯属不易, 1539 年6月到1546 年3 月在特利腾大公会议的开会期间,他从意大利的帕尔马到比圣沙,然后再去罗马、威尼斯、帕度亚、意大利的布雷西亚省〔有好几次往返于后面这三个地方〕、巴撒闹,再回到罗马。有一回碰巧经过一个市镇,他没料到堂区的神父竟然认出他就是鼎鼎大名的莱内斯,就把他的教友赶紧召集来,听这位名闻遐遁的布道家演讲,莱内斯轻而易举地讲了一篇精彩的道理。
讲道理成了他的主要工作;他走遍了所有意大利的重要城镇去讲道理, 像是波隆那、意大利中部的佩鲁贺、理瑞多、布雷西亚〔省〕、亚美丽亚、锡耶纳、比萨、费拉拉、莫利尔、加米诺、热纳亚、马西拉、路佳、佛利尔、那不勒斯、麦西那,特别是佛罗伦萨这个艺术之城,有美地奇家族〔意大利银行家富豪和文艺保护人, 1434 年开始统治佛罗伦萨。〕 ,萨诀纳罗拉〔 1452-1498 〕 , 〔意大利宗教政治改革家,道明会会士,抨击罗马教廷和暴政,领导佛罗伦萨人起〔1494〕,建立该城民主政权,遭教宗谴责、开除后判火刑处死。〕也是出身在这地方。莱内斯身为一个修道人,到处受欢迎,在这几个地方,达到传教事业的最高峰。
美地奇家族的科西莫公爵夫人丽欧娜传唤他,这个飞扬跋扈的女士,是个非常专断的女人,想得到一个人,就非要到手不可。当他来到时,她误认这位杰出的修道人是依纳爵派来送信的一个修士,他就是给人一副寒酸的印象。
「女士,我就是阁下要找的人,就我所知在此没有别人。」莱内斯半开玩笑半带恐惧地说。
但是,他所达到的成功是空前绝后的,大家对萨诀纳罗拉的记忆犹新,才在49 年前这位口才激烈的道明会士,被吊起来处以火刑,很多人都还记得他,且对他爱慕不己。每个传道人要踏上圣堂里萨诀纳罗拉曾用过的讲台讲道之前,都得三思而行,莱内斯通过了这场考验,他第一场布道是在1547 年6 月25 日「在我们这个时代里,他所讲的道理之精采,无人能出其右。」
各界纷纷邀请他去讲道,真是盛情难却; 7 月17 日晚上,他开始在三千人面前,用《若望一书》讲道〔后来这个类型成为耶稣会的经典之作〕,同一年的将临期和第二年的四旬期,都再回来讲道;第二年的四旬期的讲道,听众人数高达八、九千人。他的听众里面三教九流都有;十六世纪的意大利的各色人等,也有一些特别的团体;在特别敬礼的日子,像是将临期和四旬期听众蜂拥而至,他的调适能力超强,他很会调整自己,以适应各种各样人。
他不会划地自限,反而是照顾到各个层面的人,从宗教团体、囚犯到军人,统统都能兼顾。他是维佳于1550 年所组的非洲远征军的指导神师,当军队于6 月24 日到达法纳拉岛,当舰艇云集在等候上岸时,他就对着军人长篇演讲,在非洲三个月,他都待在户外「忍受日夜温差极大之苦。」
不仅是他的讲道吸引人,他整个人都受人爱戴,他非常和蔼可亲,深具魅力,为他将来踏遍意大利传扬圣教,奠定成功的基石。「他口才好,满怀善意,使他得到所有人的敬重,不仅是王公贵族而己,连平民百姓也一样。」有人在佛罗伦萨这样报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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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利腾大公会议的神学家
1545 年12 月13 日终于举行了特利腾大公会议,排除政治与宗教方面的万难,很多人还以为这是永远做不到的事。但是难题接睡而至,会员分成四派;西班牙人反对新教,但是支持改革,又反对罗马; 法国人倾向和新教妥协; 德国人要求教会要大力改革;意大利人比较偏向罗马教廷的主张。会议有三位主席:蒙特枢机主教也就是未来的教宗犹利三世〔 1487-1555 〕 ,这位意大利籍教宗在位期间〔 1550-1555 〕 限制枢机主教的圣禄,整顿隐修院纪律,支持文艺复兴;西维利也是未来的义大利籍教宗才禄二世,在位不足一月即
接;以及坎特伯里大主教伯尔,是教宗而不是神圣罗马帝国查理皇帝在主持大局,经由他们,在教会改革的松紧之间,获取微妙的平衡。
莱内斯和萨尔梅隆于5 月24 日抵达,而克罗德·杰身为枢机主教蔡琪的代理人,也是从一开始就参加会议,他们租了一幢小房子——圣莉萨之家,三人住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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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班牙人的保留态度
莱内斯在意大利广受欢迎,因为他的名声很好,可是他和萨尔梅隆都感受到来自西班牙人的敌意。教宗的神学家,这项头衔让西班牙人听得很刺耳;而且依纳爵被认为与光照派〔注:十六世纪西班牙的一个默观团体,强调人与天主直接往来。〕关系密切;这个新修会的成员,既不是同一类的人,也不是根据同样的生活方式而组成,并且也还未受到承认;再加上这两个耶稣会士衣衫槛楼,也不注重外表,他们降低西班牙人在外国人眼中的地位;莱内斯是其貌不扬,而依纳爵过去是个很在意外表的人,现在也不一样了,而萨尔梅隆则是「像个乳臭未干的小子」, 他们虽然没有公开和他们作对,但总有些小小的冲突,因为萨尔梅隆曾写道「 我们的国人很难缠,百般刁难,我们的天主帮助我们,使他们受到一些教训,因而改变他们原有的不好的想法。」
终于有一天,这些衣着寒酸的知识分子胜利了,当西班牙的主教们听到他们的演讲时,他们的态度大大改变,不仅以耶稣会士为傲,而且对他们非常满意「一袭破旧的神父袍,掩不住天主的伊比利半岛〔西班牙和葡萄牙〕的光荣。」布鲁迪克说。
莱内斯介入辩护是个转折点,他一直坚持到最后,拒绝那些半新教徒的错误想法;并且在定稿之前,澄清一些争端,他在道理方面的坚实基础,和清楚的表达能力,再加上他的机敏,让他省掉不少力气,不必多加反驳。
这两位耶稣会士不仅公开进行辩护,圣莉萨之家也经常是高朋满座,来自各国的高层神职人员和神学家都来向他们请益,「他们把所写的文本拿给我们看,想要听听我们的意见。」 萨尔梅隆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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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会期间
1547 年3 月因为传染病流行,大公会议移师到意大利的波罗尼亚,神圣罗马帝国皇帝和教宗争执得很厉害,教宗之子比律琪被人谋杀,传说是神圣罗马帝国皇帝的间谍所为的,这使情况更加恶化。在休会期间莱内斯到佛罗伦萨和意大利南部讲道,还去到非洲;依纳爵把他的人都召集起来,把会宪的第一份草案拿给大家看;博日亚则到罗马加入耶稣会;教宗保禄三世去世,蒙特枢机主教被选为教宗,也就是教宗犹利三世。
当情况恢正常后,会议又再继续召开;莱内斯和萨尔梅隆于1551 年7 月10 日离开佛罗伦萨,起初一切并不顺利,莱内斯病倒了,他在非洲感染了疟疾,每隔四天就发烧,当他们到达波罗尼亚时,又找不到投宿的地方,但这只是一连串事故的开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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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道明会神学家卡诺的冲突
9月份大公会议又再度开启,以神学家的预备会议揭开序幕。在这第二次的会期里,莱内斯和萨尔梅隆两位耶稣会士的发言不是被排在最后,而是第一个发言,这样比较冒险,而且需要更充分的准备,西班牙人的团体内高手云集,有像道明会的神学家卡诺这样有才干的人,教宗的神学家更要加倍努力。但莱内斯的情况很艰难,因为发烧的关系体力不支,一星期只有两天的时间做研究。9 月8 日他发表第一次的辩护,前一天,他还躺在床上发烧; 12 月7 日他以弥撒中的祭献为题,讲了三小时,他才只有四小时的准备时间而已; 10 月20 日他谈到告解圣事「给人的印象是他讲得出奇的精采」。萨尔梅隆把他带到离特利腾不远的佳达湖畔的绿霍休息数周,当他们回来时,教宗的使节把他们留在公署里长谈到深夜。
在那几天当中,莱内斯就耶稣会的问题和卡诺有一次著名的唔谈。这位道明会士很讨厌看到这位身材矮小、衣衫槛楼、身边总是围绕着小孩和穷人的耶稣会士。「他很担心,」 黎巴代乃拉说「他的国家的光彩会被抢去,还有莱内斯和他的同伴会在那座世界的舞台得到名声。」
这两位耶稣会士要负责使人了解他们的修会,莱内斯决心接近这位对新修会充满敌意的人——擒贼先擒王!萨尔梅隆和他一起,想藉由善意地对待改善关系,卡诺稍微改变了他一贯的轻蔑态度;这两个耶稣会士忍气吞声,保持泠静,莱内斯用他无懈可击的辩才,证明耶稣会的新意,但卡诺还是旧调重弹,坚持耶稣会是不正当的修会,这些话激怒莱内斯,他认为这是反罗马教廷。卡诺傲慢地说:
「这个新修会滚蛋吧! 」
「狗屎」
莱内斯不禁脱口而出,说出不恰当的话,那时他正要离开,但也知道说了不该说的话,因此他再转身跪在卡诺跟前,请求他的宽恕;但伤害已经造成,这个骄傲的西班牙人一直都没有原谅他。
这个阶段的大公会议并没有什么结果,无论是神圣罗马帝国的皇帝和教会都是一样;因为德国德克萨森州的莫瑞兹的卑劣叛变, 他转身对抗他原先的保护者,这起萧墙之祸,迫使神圣罗马帝国皇帝经由奥地利的因斯布鲁克化妆逃亡,以免被人认出;这是历史上著名的逃亡事件,大公会议也因此解散了。
究竟是将会议延期呢?还是移师他处去开会?主教们的意见分岐,吵得不可开交;这些争论与神学无关,两位耶稣会士于是决定离开,他们在1552 年4 月21 日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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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大利会省
莱内斯于6 月11 日被任命为意大利的省会长,如果要执行他的职务,他就要和两个性格回异的人周旋:灵修大师依纳爵和佛罗伦萨公爵夫人丽欧娜——她彷佛把莱内斯视为她的私人财产。不知是对还是错,莱内斯认为依纳爵干涉意大利会省权限之内的事,某些事他并没有如依纳爵所想要的,巨细靡遗地报告,因此依纳爵有意惩戒莱内斯,他要卜兰可写了一封谴责之信,对他来说亦父亦友的依纳爵没有亲自去函,而是由第三者代劳,正如这封信的内容一样,使他非常伤心,他掉了泪「 对我来说,这是很罕有的事。」 他为他的过犯提出三项补赎'由依纳爵定夺他该做哪一项。
丽欧娜公爵夫人也对他进行迫害,宣称没有她的允许,莱内斯不得离开佛罗伦萨一步,她好像不能没有他,如果他离开,她就勃然大怒,告他忘恩负义,并威胁不准他和其它的耶稣会士进入佛罗伦萨城。莱内斯还成功地拒绝了枢机主教的宝座,犹利三世去逝,继任的才禄二世也于当选二十一天后〔4 月10日到5 月l 日〕就去逝,他的继任者是胆怯的卡拉法,教宗保禄四世,「把罗马的犹太人关在犹太人区的教宗,却在他的宫廷里安置西班牙籍的犹太人;这个人不信任依纳爵,却把莱内斯视为心腹;这个教皇国的首脑又恨又怕西班牙国王菲利普二世,却毫不掩饰他喜爱莱内斯这位西班牙的耶稣会士,甚至选他做枢机主教。」费区说。但莱内斯全力拒绝这项任命,和依纳爵一起想方设法,终于如他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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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选总会长
更强烈的风暴正要降临,也是来自宗徒宫,是莱内斯命中注定如此。当莱内斯接掌依纳爵的职位, 成为总会长后,他和教宗先前的友爱却转变成敌意。
依纳爵去世后,莱内斯被选为代理人,他召集修会全体选举继任者,因为面临众多困难,而再三延误。直到1558 年6 月19日才举行,教宗保禄四世指派柏奇可枢机主教主持总会长的选举,而且表明他的意愿:要保障自由选举,另外,他也明白表示赞成总会长的任期终身制。
莱内斯得到十三票当选总会长,柏奇可枢机主教向大家告别,并自掏腰包宴请修会全体。7 月6 日教宗召见有选举权的耶稣会士,他非常仁慈也感谢天主为「这样一桩根据教会法,虔诚而且神圣的选举,他用他的权能予以确认。」莱内斯则奉献自己和整个修会为教宗服务,并求教宗降福修会所承担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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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宗的介入
一切都很顺利,直到最后一刻;修会全体会议承认依纳爵所订的会宪是修会的法规,而且包括总会长的终身任期和取消团体吟唱日课的规定。但在8 月24 日遇到打击,教宗保禄四世告诉他们,应该讨论取消团体吟唱日课是否妥当,以及总会长是否应该有个任期限制;神父们一致认为没有讨论的空间,他们创先例反对教宗,并且起草一篇相当克制又富灵修的文章,呈献给教宗。
莱内斯和萨尔梅隆于9 月6 日观见教宗, 场面十分火爆。教宗保绿四世首先开火,指责依纳爵是专制的暴君,接下来他长篇大论讲团体吟唱日课的事并且指责莱内斯和萨尔梅隆,因为他们一直不顺服教宗的命令;另外,他也一直反对耶稣会太过轻易接受「来自那么多国家的年轻人」。
莱内斯认为在这样的气氛下,呈上修会全体会议的决议文给教宗是不智之举;但他判断必须响应教宗保融四世之前的长篇大论,因此他请求教宗让他发言,他表现得很冷静也很谦虚,所以教宗的态度开始软化;两天后,一位枢机主教私下前来通知将两要点加在会宪上,这些文字写在一张纸上,最后才补在会议记录上。但这样的方式并不好,将会引起一场夏日风暴,教宗保禄四世在一年后去世,因为他的命令只是口头传达,所以只有在他生前才有效.。
莱内斯把他的时间与精力分成两部分,一方面为选他当总会
长的弟兄们工作,男一方面为教宗无数重要的任命效劳,唯有像
他这样能力高强的人,方能胜任这两种不同的角色。
总之,他引导这个快速成长的修会,因为他的热情心火与小心行事「耶稣会的会院,大量增加」 到处都是这种景象「 了解情况的人,都认为耶峰会将拯救当时的教会,所以大家都找耶稣会士帮忙,就算我们训练了几于人,我想在几个月内,就统统被吸收光了。」莱内斯依旧是那副简朴的模样,他擦桌端菜和大家一样在厨房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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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内斯要当教宗?
保禄四世1559 年8 月18 日去世,接着下来就是为期四个月沸沸扬扬的秘密会议,再加上来自马德里和巴黎的宫廷穷凶恶极的干扰。让我们好奇的是在这一团混乱当中,莱内斯居然被提名为教宗的可能人选,秘密会议在12 月2 日的傍晚紧急召见他,「所有的枢机主教都要见你」秘密会议的主席告诉他。据说十二位枢机主教提名他,而且「全体一致通过,他们就是要他当教宗。」 黎巴代乃拉说。但莱内斯断然拒绝,而且大力辩称他是「新墓督徒」。
最后是美第奇当选教宗,也就是后来的教宗碧岳四世,教宗很快就对莱内斯委以重任:派他参加波西会议,担任教宗使节艾斯特枢机主教的神学顾问,波西会议是法国的摄政女王凯撒琳所召集,目的是要天主教徒与胡格诺派教徒〔十六至十七世纪的法国新教徒〕能够和协一致。会议从1561 年9 月9 日开到10 月18 日,许多人打算把罗马排除在议程之外,幸好教宗的使节到来,阻止此事。莱内斯大胆陈述,他面对新教徒立场坚定,结果不仅没有得到和解,反而在四个月后,爆发了第一次的法国宗教战争。参加那些对谈,大大伤害莱内斯与西班牙国王菲利普二世之间的关系;因为所有的法国贵族都是艾斯特枢机主教的亲戚, 而马德里宫廷视他是与西班牙积极作对的人,西班牙国王把莱内斯和艾斯特枢机主教在一起,解读成莱内斯对国王个人的不忠,莱内斯在波西会议的态度使他稍微息怒,但并未化解一切的偏见。
莱内斯因长期不在罗马,他就指派萨尔梅隆代理他的职务,莱内斯于1561 年7 月l 日离开罗马,参加波西会议;会议结束后〔 1561 年10 月18 日〕,他继续留在巴黎处理耶稣会的一些事务,也讲一些道理,但不甚成功,因为他用意大利文讲,当他改为使用法语讲道时,自然得到热烈的回响; 1562 年6 月8 日他赴布鲁塞尔,去探视在比利时和德国的耶稣会士,于1562 年8 月1 3 日抵特利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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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平最后的一次会议:特利腾大公会议
虽然大家都很期待他的光临,因为有个棘手问题,令他无法在会议中取得一席之地,他必须再多等几天,待主席把问题解决后再去。他于8 月27 日发表他的第一篇演讲,大家都不想漏掉一个字,因此不得不把讲台移动了三、四次,才找到一个大家都满意的位置,他讲了两个半小时,谈弥撒牺牲奉献的本质; 9 月6 日他又再度演讲,谈饼酒形下的基督圣体〔 「空前绝后最令人信服的演讲人」依巴斯特言〕; 10 月2 0 日用三小时谈主教的神权;12 月9 日讲了两小时的圣统制的起源。在与会相互争斗的各派人士之间,他坚持中间立场,不偏向任何一方,如此一来却招致双方的批评, 最重要的是他拥护教宗的威权,到令人指控他把自己出卖给教宗的程度,为此西班牙的主教们很不谅解他。
特利腾大公会议困难重重,提出来讨论的每一点,都要经过神学的辩证,莱内斯一直以权威人士的身分倾听各方意见;1563年6 月16 日,他讲了一小时以上有关教宗的威权,因为不想使听众太累,而想暂时停住,但他们却催促他把这个题目讲完。
最后一次的会期是在12 月4 日,这是「他一生中最痛苦的时期之一」西瑞西达这么说。在最后的那几个月里,他的每一场演讲,都招致抱怨连连,因为有某些人的利益受损,大家怨声载道,不过一旦愤怒过后,因为信理上的看法不同而中断的友谊,又再度恢复,大家又再重修旧好。
因为莱内斯是个「不会树敌的人」;整个耶稣会还有外面的人统统都喜欢他,他天性善良,和蔼可亲,很好沟通而且神情安祥。」柯哥达如此说过,柯哥达曾对莱内斯心怀愤恨。「他位高权重博学多才,但却平易近人,关心每个人,在依纳爵之后,很难找到一位像他那样,那么信任属下的人。」西瑞西达说,他还补充道:「他和纳道尔个性不同,却完全信任他,赋予他相当于总会长那么大的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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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罗马
睽违两年半后,莱内斯于1564 年2 月12 日回到罗马,他已不似往日,他年老体迈,白发苍苍,肾脏炎、气喘、疟疾都潜藏在他体内,病情不断发作,春天来临并没有减轻他的病苦;还加上头痛,因为罗马神学院这项棘手的问题;枢机主教想要把它交给耶稣会,但罗马的神职人员却强烈反对这项更动。
秋高气爽,莱内斯觉得身体好多了;他甚至有力气在道路圣母堂做将临期的讲道。「一位宽宏大量的人,鞠躬尽萍、死而后已。」卜兰可写道「 他讲了前三个主日的道理,向大批听众解释〔路加福音〕第一章第二十六节,大家都听得赞不绝口。」
他无法再继续下去,气喘和疲劳抑制了他的声音,他终于放弃了。过新年那天,他起来领圣体;然后病况更糟. 1 月16 日他要求做临终圣事,还领了圣体。17 日下午接受傅油,博日雅随侍在侧,他告诉我们整个经过,他说「 当他领受圣油时,他注视着我,抬起双眼邀请我,因为他即将满心喜悦地离去,他再抬起双眼,又再看我。」
他于1565 年l 月19 日天黑之后,大约晚上七点十五分离世,平安地过去,正如他五十三年的人生一般,走得平易又稳健。
初次的争斗
「你们是在说谎!你们是在说谎! 」 有个声音大叫说,讲话的人是精明的异端瓦达的弟子,这个弟子正对着瓦达的一群克己甚严的信徒说话。
这是1540 年在那不勒斯,这是博瓦迪利亚的声音,他本打算加入这个团体,但当他听到教宗被冠上反基督的帽子时,他不禁怒火中烧。
「把他捉起来,杀死他」 有人叫说,另一些人则打起架来,因为他们害怕一旦被揭发,会被送到宗教裁判所。
这个事件可以清楚看出博瓦迪利亚的个性:天生的打手,随时准备卷入争端,对手越强越好。
博瓦迪利亚去那不勒斯的任务是使比那莉和她的夫婿孔乐那重修旧好,他是因此才离开罗马。当时葡萄牙的大使马卡斯找他和耶稣会里唯一的葡籍成员罗得里格斯,一起赴葡萄牙,可是博瓦迪利亚生病了,马卡斯因为时间紧迫,方济萨威就被派去顶替他的职务,这只是个暂时的权宜之计而已。
他的全名是尼古拉·博瓦迪利亚,他原籍是卡密诺,这个地方是在卡斯蒂利亚的心脏地区。「他的父亲亚风索和母亲碧瑞是虔诚的基督徒,他就在父母的教育之下成长。」在他的自传里,他以第三人称的口吻叙述。他不提是否有贵族的头衔,也不提自己是个老教友一事;因此使阿罗瓦斯,这个告密者,有机可乘于1552 年写信给依纳爵时说「 有人告诉我说,博瓦迪利亚是所谓的自行领洗者的儿子。」当时大家都是如此称呼新教友。
没有人知道他究竟是犹太人,还是摩尔人的后裔,但这事从未困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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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入德国的混涡
有了那不勒斯的经验,他很有资格在支配欧洲命运的舞台上插上一脚。斯拜耳议会于1542 年召开会议,教宗的使节墨隆向这个新修会求援,依纳爵派法伯尔、克罗德和博瓦迪利亚前去。我们的英雄和教宗的使节墨隆于1542 年l 月4 日前往莫地那,会议于2 月9 日开始,直到4 月11 日; 墨隆于6 月2 日当选枢机主教,改由方瑞洛出任罗马教廷的使节,他也希望博瓦迪利亚随侍在侧。
接着是一连串的会议,几乎是一年一会——从1542 年至1548年:纽伦堡、斯拜耳、法尔姆斯、累根斯堡、奥格斯堡——会议中双方勾心斗角;接下来是神圣罗马帝国皇帝〔 1519 年-1556 年〕查理五世与法国、与土耳其、与新教徒的战争,他们召集会议互相角力;还有他和教宗保禄三世的暗中较劲,威逼利诱。
博瓦迪利亚以神学专家的身分,除了善尽职守为上司服务之外,他还尽力从事讲道和听告解的工作;他尽量与皇帝和他的兄弟菲迪南——继任的神圣罗马帝国皇帝——以及宫廷中的所有人斡旋;他还抢任军中的指导神师,随帝国与教宗的军队出征而受伤;他在他的书信集里,提到这些事以及他对自己的看法,以下就是其中的片段:
「过去四年来,我一直在这个宫廷,或那个宫廷,感谢天
主,大家对我的风评还不错,大部分的人对我还相当满意。」
「国王和他的朝廷以及宗座的使节,都乐意与我共事;但是我坦白告诉他们,我对他们并不满意。」
「我想法尔内塞枢机主教携我共赴沙场,是出于对我的厚爱,也是应会议期间,听我讲道的宫廷人士的要求,我也与这些亲王和高层的神职人员闲话家常,彷佛是他们的其中一员。简单说,大家都说如果耶稣会里的每个会士都像博瓦迪利亚那样该有多好,对我褒扬有加,但他们却也说我们其中一些人的坏话......祈求基督在一切事上赐我坚忍毅力,有耐心对付一些难题,特别是现在发生战争的时候,这与在罗马城内,在花园里,或厨房内闲散度日是不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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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擦与对立
那些箭头是指向谁?很显然是指向那些胆敢批评他的人。他认为控诉他的人在罗马「告状者」一定是萨尔梅隆。可能和克罗德·杰一致,因为他向依纳爵告博瓦迪利亚的状:谣传说他得到几位德国主教的邀请去参加会议;他的为人口无遮栏,又不让别人发言;他无礼地与人争执,甚至和教宗的使节吵架。「他所激怒的那些人,在人前人后都对他出言不善;当他执笔时也是一样没有自制,例如写了一封无礼而且责备人的信给扶加〔也有人称他神学家史考特〕;他的生活没有节制,爱下西洋棋,经常喝得酩酊大醉,有一次甚至几乎回不了家;但克罗德杰说他未曾看过他在重要的事上有所失误,但他相信博瓦迪利亚野蛮的动作,在讨论事情时会使人认为他好像发疯了一样,也许他并非如此,只是因为喝醉酒才会如此。」
对最初的同伴,依纳爵都会直接询问真相,但对博瓦迪利亚这件事却不愿如此,所以透过神学家多瑞斯去了解。博瓦迪利亚对此事的回答是「 每件事都有它的正反面。」显然他也承认某些对他的控诉是真的,但他否认其它的批评,甚至还引用我们看过的一些对他的读美之辞。
从当时的一些事件可看出他和依纳爵的关系,依纳爵想把他们召集在一起,详细指导他们通信的方法,他希望大家时常书信往返;博瓦迪利亚却到处找碴,找出书信中的文法错误,把它提出来讲;他认为写这么多信是在浪费时间;更难听的是——他说他根本没时间去看依纳爵写给他的信。依纳爵迅速响应,他很绅士地回答:如果博瓦迪利亚不重视,且没时间看他的信的话,那么「我要用天主的恩宠所给的时间——而且还要再空出时间——一读再读你写给我的所有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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绑架
有一天,博瓦迪利亚突然离开了德国。1548 年5 月初,某天早上六点,有两个人骑着马,停在他在奥格斯堡所住的房子前面,带着旅途所需用品,把他带上马,一路护送他到特利腾,然后就不见了。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奥格斯堡会议颁布一项法令——「暂时的」——对新教徒做了许多让步。对某些人而言,尤其是以博瓦迪利亚看来是让步让得太多了,他开始发动反对这项法令,奥地利的菲迪南国王听到很不高兴,但博瓦迪利亚的态度并没有缓和,神圣罗马帝国皇帝查理五世则更有效率,就干脆把他架走。
这场绑架案轰动一时,卜兰可激动的写道:「我们的博瓦迪利亚站起来,驳斥这条『暂时的』法令,慷慨激昂,虽然有点不够小心谨慎,可是皇帝无法忍受他这种大胆的举动。」
依纳爵对这事倒是没有乐观其成,博瓦迪利亚回到罗马,反而令依纳爵陷入两难,他不想伤害博瓦迪利亚或者触怒教廷,这些人显然很乐见博瓦迪利亚勇敢的行为;可是博瓦迪利亚也大大地触怒了皇帝。依纳爵拿捏得很恰当,但并没有赞美博瓦迪利亚是英雄,这也许是后者所期盼的。
这就是博瓦迪利亚宗徒事业的第一章,他既是达官贵人,又是士兵,但并不和平民百姓在一起,也不怎么特别喜欢德国人的性格,他以他一向直率的口吻说他自己「 你们知道我天生不知道如何与那些冥顽不灵的人打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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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大利的宗〔一〕
他把他的余生都奉献给意大利,到处讲道,改革教区和修道院,居无定所,应枢机主教和主教们的邀请,来自各方的邀约不断。
1549 年1月依纳爵为使他与耶稣会的关系更加紧密,派他去那不勒斯成立一所学院。他碰到了一些困难,使这事一延再延。依纳爵一向叮嘱博瓦迪利亚要谨慎,于是给了他一连串的选择,博瓦迪利亚在意大利南部的六个传道区讲道之后,才接下在那不勒斯成立学院的任务。
博瓦迪利亚当教育长,而奥维多神父当院长,依纳爵乐见这样的组合,他们俩可以互补;奥维多做事严谨,博瓦迪利亚做事比较随兴,「 一切看天主圣神的意思」 博瓦迪利亚想要自由,他就是需要自由,他也明白他并不适合这个职位,所以就向依纳爵请辞,于1552 年7 月结束这段工作。
他在意大利南部待了一年, 1553 年在卡坦萨罗讲完四旬期的道理之后,他就去极北方的波西纳湖边的蒙费斯孔, 10月初当上安孔纳省的宗教审判委员,住在里瑞多,他的工作之一是查禁当时意大利非常猖獗的异端书籍,他于1554 年2 月l 日在安孔纳的中央广场烧毁价值六千金币的禁书。
五月,依纳爵召他到罗马「 为了减轻罗德里格斯的工作」,依纳爵的密友巩路易写道;他加入后接受其它两项重要的工作:1554 年12 月改革法华修道院,以及1556 年3月改革法毕诺修道院;法华修道院拥有大小不等二十八个镇的堂区和神职人员,法毕诺修道院则有二十四座大小修院,都很散漫,急待整顿。
博瓦迪利亚谨慎处理。他首先倾听,甚至没有表明他的权力,可是一旦弄清楚情况之后,他就召见相关人士,提供或颁布一些办法,他的一贯作风是不假情面,因此使下属有机会得到平反,甚至还会责备长上或院长。
法毕诺的情势非常严重,有一个修道士沙佛多被关在监狱里,博瓦迪利亚要求主持正义和遵守宽厚之道,可是依然无法挽回这位修道士被吊死的命运。
他于四月初回到罗马,照卜兰可的说法,他经常到宗徒宫,此时卡拉法教宗取代法尔内塞教宗,成为教宗保禄四世,这段时间也是依纳爵临终前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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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裂的边缘
这位来自巴林夏的耶稣会士,究竟告诉了这位来自那不勒斯的教宗什么事?
那不难猜到,博瓦迪利亚一定是跟教宗讲了一年之后在耶稣会发生危机的最高潮时期,他用文字写下来的同一件事,亦即依纳爵的接班人的问题;他说的是:虽然创会的会章说明会宪是由最初的十个创始会员所制定,其实都是圣师依纳爵一手策划,因为他就是长上,要做他想做的事;会宪和宣言有太多条文让人看得满头雾水,无所适从;耶稣会竟然有这么多特权和豁免权,真是令人憎厌。
他还写了一条备注,使情况更加变本加厉:「 依纳爵身后有两、三人〔很明显地是指莱内斯、卜可和纳道尔〕想萧规曹随,照着依纳爵的模式来运作,结果害得耶稣会名誉受损;这三人真是万恶之源,因为他们想把圣师依纳爵的一切理想,都当做来自天主圣神的做示,依纳爵是个非常审慎明辨的人,但总有他自己的意思在内,教宗也知道这点。」
在博瓦迪利亚和教宗卡拉法的交谈中,一定对会祖也有尖酸的批评,他曾称呼依纳爵为「恶质的诡辩学者,谄媚的巴斯克人」。博瓦迪利亚只是在一旁扇火,虽然如此,教宗保禄四世倒是一无疑惧,还是一直善意对待耶稣会。后来有人向他建议,西班牙是个召开耶稣会全体会议,选举依纳爵继承人的好地点,他才开始回应博瓦迪利亚的暗示:依纳爵以专制的方式主掌耶稣会,如今他们的偶像己逝,群龙无首,只得信赖天主的照颅,就像一位教宗可以被另一位教宗所取代一样,最后他要求要看一看会宪。
博瓦迪利亚陈述会宪还在草拟当中,四位当时尚存的创始会员设法要将它完成;纳道尔反驳说依纳爵是受托草拟会宪,而且是在博瓦迪利亚不愿参加的会议中,与同伴共同草拟会宪的;因为会宪尚未生效,于是博瓦迪利亚称莱内斯没有当代理总会长的合法权力;权力只是在会祖身上。
法律上的问题,透过外界的仲裁解决之后,风暴也就结束了,解除了耶稣会内的冲突,还召开全体会议;博瓦迪利亚又再次显现他的性情,他并未参加全体会议,但是保留投票权,以他自己非正式的方式。令人惊讶的是他与教宗卡拉法的希望相左地写下「 对于总会长的任期,我是赞成终身职,正如会宪所规定的;就像教宗阁下您的任期制度已延续了千百年一样;万一你从死者中复活,你依旧是教宗,直到最后的审判......至于团体吟唱日课,有违我们修会的精神,我也赞成取消。」
前嫌尽释,他曾经掀起可能把耶稣会毁于一旦的风暴,现在大家都很乐意看到他如此勇敢面对,他还是恢复他原来云游四方的生活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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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浪四方的宗徒
莱内斯认为这是最适合他的生活方式,所以给他最大的自由;只有卜兰可想要管他,博瓦迪利亚也就让他管「 如果你认为我在罗马有辱名声,那你就有责任把我赶走;我的意思是,如果你自觉如此,不论是对或是错。」
博瓦迪利亚不喜欢罗马的会院,当他生病不得不回到耶稣会的会院休养时,他比较喜欢意大利的底佛利,或者意大利的阿尔卑斯山「 我想那里夏天的空气比较好,不会使你染上疟疾。」这卜兰可也曾又鼓励性又好心地写道。
准许让博瓦迪利亚拥有一匹马是件奢侈的事。他从1561 年开始就有一匹白马,这是奥地利的玛格丽特公主、教宗保禄三世的孙媳所赠,这匹马非常有名。「博瓦迪利亚神父前天晚上骑着白马光临,」 萨尔梅隆1565 年9月23 日写自那不勒斯,「他的大驾光临,给大家带来许多喜乐,他在餐桌上自娱娱人,我们都洗耳恭听。」每次他探视一个耶稣会的团体时,这样的场景都一再出现。
他还有一位仆人名叫盖太欧,侍候他、为他跑腿,比方说,去罗马归还博瓦迪利亚向别人借的一双靴子。卜可兰可写信给他〔 15 55 年12 月4 日〕说,奥利佛要离开耶稣会,说博瓦迪利亚借走他的靴子,请他派盖太欧火速归还。这个跑腿的人还兼做他的厨子,做的菜非常差劲〔 比方煮橡实加橄榄〕,有一天,博瓦迪利亚发现盖太欧欺骗他,就把他解雇了。之后,或至少有段很长的时间,有一位修士照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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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大利的宗徒〔二〕
博瓦迪利亚几乎走遍意大利全境,从阿尔卑斯山的华第利那〔1558 年至1 559 年,亦即第二阶段的初期〕,一直到西西里岛的瑞瓜沙,长期住在那不勒斯和卡拉布里亚,都是应当地主教的邀请,或有力人士的推荐,偶尔也会有来自教宗本人的要求,但都有得到当地首长的批准;他代表的是修院的改革派,同时也是一个颇受欢迎的讲道家,即使他的意大利文夹杂浓厚的西班牙口音。
在华第利那他感到有所匮乏,可是他们答应要成立一所学院;而瑞瓜沙则资源很丰富,可以成立一所学院;博瓦迪利亚以前非常反对成立学院,现在却热烈地赞同。「他燃起了创立学院的理想,」 卜兰可写道,他从一个极端走向另一个极端「 他太轻易地接受成立学院的想法了。」
他到亚德里亚海的另一边,在大马夏工作好几年〔1559 年至15 61 年〕;再往前多伯尼克也就是今天南斯拉夫的克罗地亚,克罗地亚的耶稣会士至今仍视他为第一位到他们国家工作的耶稣会士。当时他感染了严重的疟疾,回到瑞瓜沙附近的克利马的本笃会修道院调养,当他在那附近地区工作时,他把那儿当成他的本部。
他的健康情形每下愈况,为了恢复体力,他常被迫中断讲道的旅程,一旦体力恢复,他又再开始讲道。他又历经博日亚、麦考瑞及阿奎维瓦三任总会长。他们都对他尊敬有加,麦考瑞称自己是博瓦迪利亚的「仆人与儿子」;阿奎维瓦是在这位耶稣会的老将去拜访他的父母亚翠伯爵与伯爵夫人时,与他相识的;这位仅存的耶稣会创会同伴,在阿奎维瓦当选总会长后写了一封郑重的贺文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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缴了械的战士
博瓦迪利亚感到时日不多,于是选择去理瑞多,在靠近圣母院的地方准备他自己,他于1 579 年9 月从底佛利出发,但是受到耽搁,因为要参加麦考瑞当选总会长的那次全体会议〔1581 年2月7日到4月22日〕;然后他追赴西西里岛,甚至还梦想能实现依纳爵从前的一个计划——把博瓦迪利亚派到前往非洲的跳板马耳他,但阿奎维瓦劝阻他要注意身体。
1583 年他又再到理瑞多,但流浪成癖的他静不下来; 1584 年初他去罗马,好像在那里过冬,但没有住太久,就骑着白马到义大利北方,走过布雷西亚省、柯摩、华第利那和米兰,到都灵时就病倒了,于是搬到热纳亚休养。
教宗国瑞十三世去世时,孟德维枢机主教请博瓦迪利亚陪他走海路去罗马,他们差一点就落入回教海盗手中,这批海盗拦截了他们船队中的两艘大船,其它的船得以逃出虎口。
此番冒险过后,博瓦迪利亚第三度回到理瑞多,准备平静地离世,但他才一感到身体稍微恢复了一点,他又再去罗马,然后从罗马再去那不勒斯,去那里收集粮食,因为理瑞多的粮食不足。这次旅行把他的体力消耗殆尽,当他第四次回到理瑞多,在神视中看到自己在圣母的怀抱内去世。12月12 日他认为即将临终,就交代修道院长把玛格丽特公主所赠的白马和他的书籍捐出。
但一切尚未结束, 1587 年他还参加了在罗马举行的耶稣会的代表大会,但那时他卧病在床,阿奎维瓦要他第一个投票;博瓦迪利亚在病床上写投票单,他以他一贯的文情并茂的方式写道:「感谢天主和他的圣子耶稣基督,使我得享长寿,让我看到耶稣会遍布全世界,还参加了代表大会,这是我最后一次参加大会,我是看不到下次的会议了,因为我的时日已到,我形同槁木,死期已近,但我满心喜悦,因我所见的,比我的同伴——耶稣会的创会神父们都多。」
他不急着回到理瑞多;而是回到他心爱的那不勒斯,待到1590 年8 月,完成依纳爵曾交代他要写的自传后,他病了,却又康复了;因为又要召开新的代表大会,他就于8 月1 6 或1 7 日前往罗马,旅途劳顿,再加上罗马天气热,耗掉他仅剩的气力,他没有参加开会;为了满足他的心愿,奄奄一息的他被抬到理瑞多,9 月1 6 日他请人写下遗嘱,于23 日主日下午七点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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盖棺论定
要刻画博瓦迪利亚很简单,但要说他的公道话却不是件容易的事;大家都把他形容成是不受限制,急性子,爱讲话,幼稚,自负,压不住,没礼貌,好勇斗狠;布鲁迪克还给他加上:脾气不好,傲慢,善变,捉摸不定,坚持己见到极点;但这些评语也有它的另一面,它们并未反映出他明显的特质,或道出他个人的优点。
他和依纳爵意见相左是众所周知的事,可是究竟为了什么,他如此激烈地反对他?依纳爵始终小心翼翼地对待他,给他最大的施展空间,在那不勒斯的挫败之后,他倒是真的不再把他放在管理者的职位上了。
我们猜想他如此反对依纳爵的原因是,他的同伴台聚在依纳爵身旁,好似众星拱月,而博瓦迪利亚却不以为然,他认为这是一种人格的崇拜;我们可以猜想,当他感到被人排挤而生气时,这种恐惧就会导致他想摧毁这座偶像。
其他的同伴惊慌愤怒,特别是纳道尔和卜兰可,这两人是博瓦迪利亚漫骂的主要对象。纳道尔在他的回忆录有段很有名的文字,他满怀怨恨地描写博瓦迪利亚「不服会祖依纳爵;对耶稣会无知;藐视他的同伴;宗徒的工作固然能胜任,但一意孤行;爱夸耀,把弟兄当成仆人般对待;在德国时饮酒无度,德国的亲王把他当丑角看,虽然他夸耀自己的威望很高;他又肆无忌阵地侮辱他们,戏称某人是小孩子,另一个人则是驴子。」
但「纳道尔也是人,他会被愤怒淹没,他过分热心地维持公正,为了使耶稣会保持完美无缺,而诋毁博瓦迪利亚也是不对。」耶稣会史的编辑组看到这段文字时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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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声的另一面
编辑组指出,当一个人曾经针对他的工作,几乎每周写信给他的同伴,并且提及他们聚在蒙马特山的美好回忆,实在不能说博瓦迪利亚轻视他们;至于德国亲王把他当成丑角的说法也不公允,神圣罗马帝国皇帝查理五世就喜悦地接纳他,对他恩待有加「许多亲王想要有他随侍在侧」,「 有好多人都很喜欢他」卜兰可也如此承认;而因为查理五世的一纸命令,他就从奥格斯堡消失,使大家都很难过;他的缺点是太喜爱热闹,如萨尔梅隆所讲的,他想要广受欢迎,不惜和人打赌谁可以喝酒喝得较多;而如纳道尔所指责的,他脱下神父袍,徒手和大家所公认的一位罪人的同党打架;但所有这些事,都只是他过度天真的表现,并不损及他事主的热火。
至于教会当局竞相邀他改革教区和修道院,他的作为倒是绘炙人口,只是他常常一意孤行,而且脾气急躁。我们可用一件事为他这个人下结论,由此看出他的为人处世,像只公牛般横冲直撞守护耶稣会,也可藉此了解在他那个时代的教会高层,了解他怪异的个性而原谅他。
「博瓦迪利亚神父和我共进晚餐」,何休斯枢机主教,这位法米亚深具影响力的亲王主教,于1 573 年l 月3 1 日写道「 我开始谈到盎格鲁撒克逊人,说应把他们归入基督的羊栈,如果有耶稣会士能向他们讲道理,如他们对印度人那样,一定很好。博瓦迪利亚立即斥责我说:
『枢机主教,你最好走开;那就是你为何戴小红帽的原因,那是你的责任,你却忘了那就是你的责任,你一味享受人生,却把重担放在可怜的耶稣会士身上。」
博瓦迪利亚的这番话,并没有触怒何休斯枢机主教,因为当他提及这事时,他还接着说「 我爱他,而且赞扬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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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声
博瓦迪利亚不是个寻常的耶稣会士,他很个人主义,又很叛逆,这个新成立的修会很难适应他这个人,但终于还是适应了,经过了多年的岁月,他变得受人欢迎,甚至受人喜爱,喜爱他的特立独行,和他不容置疑的功劳。
他的徒子徒孙也不少,在整个耶稣会的历史当中,有许多像博瓦迪利亚那样的会士和像法伯尔与萨威那样的会士们并肩工作;耶稣会里像他这样的人,个人主义、不爱追随常轨,但他们却是开路的先锋,开拓了一片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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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声
博瓦迪利亚不是个寻常的耶稣会士,他很个人主义,又很叛逆,这个新成立的修会很难适应他这个人,但终于还是适应了,经过了多年的岁月,他变得受人欢迎,甚至受人喜爱,喜爱他的特立独行,和他不容置疑的功劳。
他的徒子徒孙也不少,在整个耶稣会的历史当中,有许多像博瓦迪利亚那样的会士和像法伯尔与萨威那样的会士们并肩工作;耶稣会里像他这样的人,个人主义、不爱追随常轨,但他们却是开路的先锋,开拓了一片江山。
「依纳爵个人有得向天主源源不绝的独特恩宠,可以称之为无尽的奥秘。从他那里,从他在罗马的总部,有一股浪潮流到世界各处,则可称为无孔不入的宗徒事业。」 斑格说。
创会会士前仆后继,第二代继续勇往直前,我们看到萨威远赴东方,法伯尔前往欧洲最敏感的地区;现在我们将看到第二代继续扩展,巩固法伯尔在欧洲的事业,并且前往大西洋的彼岸。依旧是初期成长、洋溢青春的春天时期。
教宗若望保禄二世在嘉尼修逝世四百周年的纪念独撒上说:「天主派嘉尼修做他的代表,当天主教的信仰在讲德语的国家即将消失的时候,嘉尼修将自己置身在宗徒创立且一直传承下来的传统主流之中,这个传统得以和拥有基督启示来源的未来世代的基督徒有所连结。」
正是如此嘉尼修才被称为德国的第二位宗徒,第一位是英国人圣博义;第二位就是这位荷兰尼金市长的儿子,我们早在前面几章就认识他了,他勤学德文,他完全认同他后来所归化的这个国家——德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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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利腾大公会议二十五岁的神学家
嘉尼修认识法伯尔后就加入耶稣会,在科隆住了一阵子。虽然尚未被祝圣为神父,特利腾大公会议已想借用他的长才。天主教当局委派他为代表、面对神圣罗马帝国皇帝。嘉尼修重新出版希腊天主教神学家圣西里尔和伟大的圣利奥的作品;依纳爵得知消息,于1 546 年6 月2 日致函,对他如此优异的工作表现表示欣慰,几天后他就被祝圣为神父。
特利腾大公会议在1545 年12 月13 日开幕,莱内斯和萨尔梅隆于五个月后到达;克罗德·杰已在那里当蔡琪枢机主教的代理人;嘉尼修于1 547 年3 月3 日到,任蔡琪枢机主教的代表;后来爆发瘟疫,大公会议不得不延期,依纳爵用此机会把嘉尼修召至罗马,在依纳爵的指导下,他完成了第三年的卒试。
依纳爵决定在意大利的麦西那创立一所学院. 1548 年2 月有一天他把团体的成员都找来,询问有没有人自愿来做这件工作,嘉尼修自愿担此重任「不论什么工作,或任何职位,当厨子、做园丁、当挑夫、做学生、当教授、甚至是我一无所知的工作,我都愿意接受。」他和另外九个统统是来自不同国家的会士一起接受此项工作,他们就是这所新学院的教职员,由纳道尔担任院长。在此我们要特别提出,在过去法伯尔是嘉尼修的初学导师,而依纳爵是他第三修道期的导师,纳道尔则是他的第一位院长,这三个人的作风都不一样。
嘉尼修全心全灵奉献在工作上,但无法忘怀德国这个国家在灵修上的需要,所以经常为此意向奉献弥撒。
这样值得称许的举动,却招致意料之外的校节,由依纳爵于1 54 8 年6 月2 日写给他的信上得知,他告诉嘉尼修奉献弥撒是必须的,但他仍要受惩戒,因为他把心思都放在德国。
如果说嘉尼修念念不忘德国,那么德国人也对他念念不忘;某些其有影响力的人士,像是德国科隆嘉都西会修道院的副院长就是其中之一,他一直想要嘉尼修回德国。他们努力使他能回去,但始终是徒劳无功。直到年底,一位更加强而有力的人士,巴伐利亚的伯爵威廉四世出现,才有了转机;新成立的新教的威丁堡大学扬言要成为巴伐利亚唯一的高等教育中心,英戈尔斯塔特大学和威廉于是向教宗和依纳爵求援,请求借用几位耶稣会士。依纳爵考虑到大学教育在对抗新教上的重要性,就立刻同意,他指派了三位最优秀的会士: 克罗德· 杰,萨尔梅隆和嘉尼修。
嘉尼修于1549 年6 月底前回到罗马,于9月2 日领受教宗对他的传教工作的降福,并且在圣伯多禄的墓前祈祷「 热切乞求在梵蒂冈受尊崇的宗徒们,确认教宗的降福。」多年后,他在他的《证言》一书里说「 我感到极大的神慰和圣宠,来白天上诸圣悦耳的代祷,好似保证要帮助我成为德国的宗徒,从那天起,前往德国的念头占满我的心思和意念,我渴望像法伯尔神父那样,全然奉献自己的生与死,为着德国的救赎。」
两天后,他在依纳爵面前发愿,发愿之前,他再次去到圣伯多禄的墓前,他感到耶稣基督在他面前敞开圣心我在里面看到基督邀请我,吩咐我从那座水泉饮那救赎的水。」
10月4日他和另外两位同伴一起在意大利的波罗尼亚大学领取神学博士的学位;不久他们就出发前往巴伐利亚, 11 月1 3 日到达目的地,英戈尔斯塔特的所有教授和神学家都到他们下蹋的地方,热烈欢迎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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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力以赴
他发现德国这个国家纷纷扰扰,查理皇帝虽然在战场上战胜敌人,但国内却民不聊生,感谢他的外籍佣兵的英勇作战。在这样的情势下,新教的势力大幅扩展,德国十分之九已经成为路德教派的天下;只剩下巴伐利亚还在天主教的势力之下,但双方的争夺并未结束。多数主教的行为正如世俗的王孙贵族一样,依照一份报告上所形容的, 这些神职「生活委靡,饮食无度,贪财好色,虚掷生命,在天主和世界面前都一无是处。」 1588 年时,超过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主教都还金屋藏娇。
既然派了三个人去服务,依纳爵也向伯爵要求,在大学里面设立一座耶稣会的中心,有这样的一所学院,可以栽培神学基础良好的学生,以恢复天主教在德国的势力;伯爵慨然答应,却没有付诸行动。
这时嘉尼修和另外的两位耶稣会士都全力以赴在工作,嘉尼修于11 月2 6 日在以大学的教职员为主的一大群观众面前,发表就职演说。他的课和其他两位耶稣会士的课吸引许多学生,甚至校长艾克也欣然就教在嘉尼修和萨尔梅隆的门下。但是在提到学院的问题时,他就表现出推托的功夫,每次话题一转到这上面,他就说「 这事让我来处理。」
一个月后,事情很明朗了,如果没有学院的话,那么耶稣会士在英戈尔施塔特就是在浪费时间。教廷大使于1550 年3 月5 日向罗马报告他们只有十四位学生,而且其中有十个人是文盲。教廷大使的报告也许不全然是事实,但也相去不远,这三位耶稣会士于是向课外寻找服务的机会。
在1549年当一位名布道家临时取消圣诞节讲道,引起大学方面一阵惊慌时,嘉尼修临危授命「他虽然来不及准备,但他所讲的道理却获得各方好评。」卜兰可的报告上这么说。
透过他无数次的演讲和对个人的关心,嘉尼修在学生团体内培养出相当的影响力,在这过程当中,也发现新教的教徒在大学中颇有所获。为了表示他们对嘉尼修的信任,新教的教徒把新教的书拿来给他看,万一被发现的话,将会被逐出教会。这一点强而有力地证明路德教派传道的成功,而天主教的训练则是徒劳无功;矛盾的是他的学生轻而易举就可接触到路德教派的书,天主教要驳斥新教,却禁止嘉尼修读他们的书。
威廉伯爵与校长在1550年3月去世,断了耶稣会成立学院的希望,因为新任的伯爵艾伯特五世,不如他父亲那样关切巴伐利亚的宗教,克罗德· 杰和萨尔梅隆分别于1550 年6月和8 月退出工作,只有嘉尼修还继续在他的岗位上。和巴黎大学的传统一样,英女尔斯塔特大学每六个月在4 月24 日和10月1 8 日要选一次大学校长。修会的成员除非得到全体教授一致的认可, 否则无法取得校长资格。虽然嘉尼修很苦恼,但那也是他在1550 年1 0 月的命运。他依然尽其所能的付出, 他的表现一定得到大家的肯定,因为一年后全体教授一致通过, 要他接掌虚悬许久的副校长的职位,嘉尼修拒绝了, 但由于艾伯特伯爵与依纳爵的坚持,他只得遵命。
大学的管理因为实际上的考虑, 所以交由副校长嘉尼修全权处理。因此他感到自己处在错综复杂的官僚事务之中; 另外, 来自四面八方求援呼声,也使他觉得厌烦。萨克森州的主教皮法还有史翠斯堡主教座堂的神职人员都向他求援, 因为德国同南部新教的势力强大。
救兵从天而降, 奥地利的菲迪南国王向耶稣会「借调」嘉尼修,在巴伐利亚成立耶峰会学院之前,先去维也纳新成立的耶稣会学院帮忙1552 年2月24 日嘉尼修去拜见艾伯特伯爵,伯爵请求他不要离去,但国王的权力更大,他不得不屈从。接下来的主日嘉尼修讲了最后一场道理,大家都泪流下己泣不成声,镇上的要人全体护送他到丹 路比河的码头, 为他送行, 让他前往维也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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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也纳
不同于他兄长神圣罗马帝国皇帝查理五世的不苟言笑又沉默寡言 奥地利的菲迪南国王风趣、性情愉悦、慈悲、和蔼、没有架子; 虽是个好教友,但并不很喜欢道理学,也没有坚持偏向哪一边, 反倒比较偏爱双方都按照他的意思。他的宽容雅里对新教而言, 简直是天外来福,「七罪宗已成了我们的神职人员的日用粮」有人这样说;「一百个神职人员里面,很难有一个敢说他没有妻或妾。」也有人这么说; 培育奥地利神职人员那所大学的神学教授有一阵子竟然全部消失;而维也纳有二十年之久,都没有祝圣过一位神父。
这样的情况吓到菲迪南国王,当他得知新教在他的大学里渐渐壮大后,他转向依纳爵求援;依纳爵也立即拔刀相助, 这也是菲迪南和耶鲁系会友谊与尊重的开始。克罗德·杰于1551 年5 月底到达; 第兰诺几天后以一个国际性团体的领导人身分参加;嘉尼修也在不久之后抵达, 全部成员人数高达二十五人,奥地利、比利时、法兰德斯、法国、德国、荷兰、匈牙利和西班牙都有派代表参与,这是耶稣会人数最多的团体之一,证明那个地区的基督王国的重要性。
在大学附近,占地广大的道明会修道院有一部分于1529年对抗土耳其的战争中严重受损, 就拨出来赠予耶稣会。但他们的活动不断增加,这地方太小不敷使用,菲迪南王于是提供他们加尔默罗会 的修道院,这座修道院比较靠近市中心,当时的占用者是修道院的副院长。「提供」这个字眼未免太轻描淡写, 其实是菲迪南王迫使他们交出这座修道院, 嘉尼修不喜欢这种高压的手段,他写道「 对我而言, 这样的手段落人话柄,让宗教界抱怨我们耶稣会。」但修道士的表现令他们非常满意。1 5 54 年初耶稣会就有自己的圣堂和学院,修道院附近的两所小房子也开始启用,其中一所是德国境内第一家规划良好的初学院;另一所则是上层社会贵公子的住宿学校,这所学校及时开放正好迎接一位波兰贵族的儿子名为达义·葛斯加。
嘉尼修于1 552 年3 月9 日到达时, 正是四旬期的开始, 也就是学期中间,他立刻投身于他所心爱的工作:听告解、讲道、探望病人和囚犯,还为穷人工作. 耶稣会士中,唯有他能讲一种奥地利人能懂的语言,他渐渐在「轻率又无礼的维也纳人」 〔布鲁迪克这么说〕之间取得一席之地。起初他们不爱听他那带有科隆口音的德语,有好几次的场合里,只有十个、八个听众在听他演说而已。
这样的情况不久就有所改善, 1553 年之前他就成为河边圣母堂的主日讲道神父和国王的常任讲道神父,他还是为穷人、囚犯、病人和每天都有从匈牙利战场上回来的伤兵工作;他更把工作范围扩展到乡间的各个村落,这些作为使他和其他的耶稣会士声名远播,深受民众爱戴,老百姓把水果、鸡肉、糕饼和一只小牛犊送到他们的会院来。
维也纳没有主教,也没有适当的人选, 155 3 年秋,有人建议由嘉尼修来担任这个职位,国王和罗马教廷大使很想要他来当主教,消息传出去之后,有一阵子他被认为是主教的当然人选;嘉尼修请示了依纳爵和教宗,依纳爵坚决反对他接掌主教职位。但国主却在积极布线,可能做得太过火了,因此惹恼了教宗,拒绝确认嘉尼修的任命,只同意由他来担任教区的行政主管,奥地利的菲迪南国王只得让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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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洲的道理问答教学
创会的耶稣会士一直在考虑要出版一本天主教的道理手册,供神父和百姓使用,但还是靠着奥地利的菲迪南国王的临门一脚,才使得这事得以实现这本小册子要既完整又简明,要深入浅出,有值得讨论的空间,写作的口气要很友善,书的内容要学识渊博还要易读易懂;唯有学问高深的神学家方能胜任此事。
国王委托大学的评议会遴选理想的著作人选,众口同声都指向克罗德杰,克罗德·杰很惊慌,捎书给依纳爵表明无法胜任,建议请嘉尼修来帮他忙。当克罗德· 杰于1552年8月5 日去世后,这个重担就完全落在嘉尼修一人身上,这是一份要终身努力的志业。
这个维也纳的计划包括两本小册子:一本针对教区神父,另一本是给学生使用,依纳爵和他周围的人都认为只要编一本就可做两种使用。嘉尼修非常认真工作,进度比计划中的时间还要超前,而卜兰可却暗示他应该把他的书再做调整,不仅可作为道理问答的课本,也可成为本堂神父使用的手册;这样的要求对嘉尼修而言简直是太过分了,他向卜兰可抗议说「我很讶异,突然有这样的改变,我们答应国王的是要出两本小册子,国王也批准这样的安排。如果你要我一书两用,又要适合孩童,又要适用教区神父,我就得把每样东西都改写五、六遍,这样的耽误,除了陷我于不义, 没有其它任何好处,大学的校长不会放过我,因为印刷厂一直在催他。」
最后大家还是顺着嘉尼修的意思,1554 年初他把道理书的第一部分送到罗马,8 月16 日有关道理书的内容、安排、解说和道理问答的每个方面,都得到罗马的检查官的批准, 1555 年春他出版了《教理问答纲要》 一书,同一年的年底之前,出了儿童版的《教理问答》.
他又针对两种年龄极端不同的年轻人:见童和未来的成人、很容易学好或学坏、在尴尬年龄上中学的青少年,撰写学习道理的材料。他把时间和精力都贡献在他的《儿童道理问答》一书,教导他们明暸天主的道理,这本书于1558 年接近圣诞节的时候在科隆问世;1559 年在维也纳和安德卫普,1560年在罗马, 1561年在克雷考,1564 年在科隆再版;《见童道理问答》一书德文版的第三版并且再添加图画,于同年在迪林根出版; 1566 年在科隆出固定版,第一次印上作者的姓名;这本书在嘉尼修去世前,已被译成十五国文字,再版两百次以上。这本小书对圣磊思·公撒格修士有决定性的影响,在他十二岁时,就以它为灵修上的精神食粮。德文的天主教道理问答,从此就和嘉尼修三个字连在一起,而嘉尼修的名字和天主教道理问答也成了同义字。
我们可以想象得到,嘉尼修辩才无碍,轰动维也纳、布拉格、累根斯堡、奥格斯堡、吏翠斯堡、法尔姆斯、科陆和澳斯那克的主教座堂,新教的神学家视嘉尼修是实力最坚强且最危险的对手,如果听到有人尊崇他,就会被其他人讥讽是在利用嘉尼修的名声,而被称作嘉尼修的走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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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院与会省的创立者
耶稣会在天主教对德国语系的国家最大的贡献是对青年人的教育,有此成绩主要是嘉尼修的缘故,他的角色举足轻重。1556年6 月7 日,他被任命为新成立的北德省会长,北德地区包括奥地利、波希米亚、巴伐利亚和提洛,这是对他个人领导力的肯定。
在捷克的布拉格成立一所学院是他最关心的事之一;他居中协调,排除第一个建议,因为它〔正如以往一样,此处是座古老的修道院〕地处偏僻,他主张学院要位于市中心,他接收了一所当毁于战火的道明会所属的小修道院;他主导重建的工作, 募款、签约,把它重建起来。
大家对这所学院的期望很高,耶稣会派了十二位会士来主持,嘉尼修在会祖去世前十五天,于1556 年7 月15 日去信给依纳爵「 教友都说,我们修会将会对整个技希米亚贡献良多,确实如此,不论是奥地利或巴伐利亚,都没有一个地方的环境,比得上此地如此有利。」
同年他结束英戈尔斯塔特恼人的创立学院一事,接下来1559年在慕尼黑,1560 年在崔尔, 1562 年在奥地利的因斯布鲁克, 1564 年在迪林根,1567 年在符兹堡, 1568 年在梅因兹, 1571 年在奥格斯堡和福尔达, 1572 年在哈勒, 1573 年在格拉次, 1575 年在海宁金斯坦, 1577 年在瑞士的洛桑, 1578 年在兰衰贝格, 1580 年在默西密, 1581 年在考伯兹, 1582 年在瑞士的芬伯, 1585年在德国的帕德伯恩,最后1589 年在累根斯堡,除了后面这两所学院之外,嘉尼修与所有这些学院的创立都有很深的渊源。
每所学院的成立经过真是一言难尽,有人慷慨解囊,也有人背信忘义,要消除猜忌、排除异议、安排建校基金,所有这些工作都需要机智、敏锐、恒心和毅力,还要四处拜访。他数次踏遍中欧:奥地利、波希米亚、匈牙利、提洛、巴伐利亚、兹瓦本、法兰科尼亚、巴拉汀、被兰、瑞士。据估计他大约步行和骑马三万两千公里,长途跋涉,使他满脸风霜,居无定所,直到1559 年才在奥格斯堡定居下来。
他如此努力,成果丰硕,在十六世纪结束之前,三个德语系的会省,成立了十九所学院,北到帕德伯恩,南到奥地利的因斯布鲁克,西到崔尔,东到维也纳,并非所有的学院都是同步发展成同样的规模,最大的学院有一千名学生,最小的则有两百名。省会长的工作非常棘手,其中之一是葛维隆神父,他是位杰出的法国人,同时也是巴伐利亚伯爵的神学指导,他讥讽辛辣的言论,危及学院的前途,引发他人对耶稣会的敌意;另一位荷兰籍的林登神父,当神学课的学生人数不够,请他改教哲学,他就拒绝服从;还有西班牙人维托利亚热心莽撞, 他很会募款,但把所得的款项都转到意大利,他热爱意大利到这种程度——遵照意大利的风俗,在会院吃意大利菜;另外, 会省内三位最杰出的布道家葛瓦、贺伯与史考屈〔,他们广受欢迎,连权贵也竞相逢迎,使得他们趾高气扬,盛气凌人;让他忧心的事真是林林总总、没完没了,那些无能的主管,那些坚持要退休的神父,会省内缺少可用之材,与财务的不足等等的问题。
1567 年夏他很开心,因为迎接一位想加入耶稣会的年轻波兰人。嘉尼修在迪林根的时候,达义·葛斯加从维也纳步行前来,虽然疲惫不堪,但是意志坚定;嘉尼修得知他的兄长反对他入会, 就想出了一个解决之道:他帮达义· 葛斯加在罗马找到安身之处,让他的国人不易找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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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人可以取代的嘉尼修
塞斯堡的总主教,崔尔和梅因兹地区的选帝候,史,翠斯堡的主教,夫来堡的父老和巴伐利亚、匈牙利与波兰等国的有权势的人,都来催请嘉尼修,去拯救他们国内的天主教的颓势。
奥格斯堡的宗教和平协议解决了新教与天主教双方的政治立场,但是宗教上的问题,就留待接下来的神圣罗马帝国的议会中来讨论, 这就是累根斯堡议会的工作了。这个会议开7 足足四个月, 从1 556 年1 2 月到1 557 年的3月,嘉尼修以奥地利国王菲迪南王的神学顾问的身分出席,同时也定期在累根斯堡的主教座堂讲道理。
不久, 忧心不已的菲迪南国王就找他商量。「他向我倾吐心事,」 嘉尼修告诉莱内斯「 靠在我肩上,吐露心中的秘密。」嘉尼修与蔡琪枢机主教——这位德国的主教们所共同拥戴的领袖,也是私交甚笃「 他如此喜欢我,抛下身段,对我所说的一切都言听计从。」
国王还要嘉尼修参加一个在法尔姆斯所举行的新教与天主教之间的宗教会议,嘉尼修对此事并不热衷,想办法尽量逃避;尽管如此,演讲者的名单公布,双方各六人,他发现被安排和德国基督新教神学家梅兰希顿对话,这场会议于1 557年9 月11 日上午七点开幕,出乎嘉尼修的预料,它是天主教反击新教的开始, 从此路德教派一分为二。
嘉尼修接着参加耶稣会的全体会议,莱内斯当选总会长,大会于1558年6 月19 日开幕,由他致开幕词。会议结束后,在离开罗马之前,教宗保禄四世要他陪罗马教廷大使去波兰,出任他的神学顾问,参加在皮欧郭举行的会议。这次的会议像其它许多次的会议一般, 一败涂地;可是波兰这个国家在灵修方面的需求,使嘉尼修深受感动,他就利用这个机会,建立了波兰的耶稣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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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奥格斯堡
他于1559 年2 月10 日离开波兰,菲迪南国王现在已成为神圣罗马帝国的皇帝,紧急召唤他参加3 月3 日在奥格斯堡举行的会议。从此奥格斯堡成了他永久的居住地,他传教事业的中心,也是他最爱的城市。
他可没有被这个拖拖拉拉的会议拖住。奥格斯堡是神圣罗马帝国的重要城市,在该城的主教座堂的讲台上所讲的道理,被视为是「德国天主教会的心声」 ,担任这个职务的人刚去世,教团的成员联合写了一封信给耶稣会的总会长,请他派嘉尼修担任主教座堂的讲道人。
连蔡琪枢机主教也加入邀请嘉尼修的行列,盛情难却,总会长莱内斯难以拒绝。以下的统计数字虽不完备,但还是可以看出嘉尼修讲道之频繁: 1560 年下半年他讲道五十场; 1561 年到1562年,虽然曾缺席一整个学期,但是讲了两百二十五场道理;第一年他为教会归化九百名路德教派的教友;在156 1 年的复活节,就有一百位具影响力的贵族皈依天主教。而在罗马因为教宗保禄四世去世,蔡琪枢机主教参加教宗选举会议而病倒了,卜兰可前去探视「 告诉嘉尼修神父」 ,他说「教宗选举会议期间,我无法写信给他,请他好好照顾我的教区,当自己是主教一般。请他自他的观点告诉我,要采用什么适当的方法,或要定下什么样的条款。」如果这个城市正在倾向基督新教,那么嘉尼修就要扭转这个情势。
还有一个最重要的教会会议:第三期也是最后一期的特利腾大公会议,于1562 年l 月18 日寒冷的早晨开幕,在重重困难中于156 3 年的12 月结束;嘉尼修只出席了一个月,从1562 年5 月14 到6 月20 日。奥格斯堡的人都盼着他,希望他赶快回来,回到奥格斯堡后,从6 月15 日到年底,他讲了四十一场的道理。
1565 年6 月2 1 日召开耶稣会全体会议,博日雅当选为总会长,成为莱内斯的继任者。会议结束后,嘉尼修并没有立刻离开罗马,他要再多待几天,因为教宗碧岳四世有重要任务要委任他。教宗的特使曾经带着好几份会议的决议书要给德国的主教、亲王和好几所大学,却遭到拦路抢劫,教宗派嘉尼修担任补送决议书的任务, 为了掩人耳目,博日雅委任嘉尼修为耶稣会德国的三个会省的正式督导。
这个任务完成之后,他接到命令回到奥格斯堡,准备神圣罗马帝国的会议,他很高兴有两位耶稣会士纳道尔和利第玛,他们也是教宗使节的神学顾问,陪他一起准备会议,嘉尼修还是继续担任主教座堂讲道的工作。
奥格斯堡会议于1566 年3 月23 日召开,于5 月底结束,会议中天主教较占优势,套用一位史学家的话「 这是第一次在德国的国会,改革派毫无异议一败涂地,现在攻讦者成为被攻讦者,还忙着为自己辩护,教宗的使节对这次的结果大有贡献,还有耶稣会的嘉尼修,他学识卓越又很虔敬。」 一位把嘉尼修传记写得最好的新教传记作家说「 这次会议能有这样的收场,都是之前耶稣会士默默耕耘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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辩论家
接下来的重要工作非常难缠,路德教派知道他们最弱的一环就是历史,在1562 年与1574 年间依利克斯出版一本七卷的书,声称提供路德教派所缺乏的谱系,由于他与德国中西部马格德堡这城市有关连,他把历史分成好几个世纪来讲,这本书广受欢迎被称为是「马格德堡的世纪」。
这本书扭曲历史,而且对天主教造成相当大的伤害,必须要好好的应付。嘉尼修恳切地请求蔡琪枢机主教找几位历史学家来帮忙,但是又再一次,除了教宗碧岳五世外,没人理他。他以省会长的工作拖累他的工作进度为由,以及他对历史认识不够,总会长博日雅只得屈服,起初只是暂时,后来就决定从1567 年4 月起让他卸下省会长的职位。
对于那本书,嘉尼修并没有从历史的角度来反驳,他集中精力从神学的角度来反辩,他用好几卷的篇幅谈圣经上的人物,像是洗者若翰、圣母玛利亚和宗徒,第一卷于1571 年出版,六年后出版第二卷。
他大部分的时间是在迪林根写作,他全神贯注,几乎忘记身在何处,有一次,帮他抄写的修士出去跑腿办事,嘉尼修闭目静思,不久,巴伐利亚的威廉亲王开门进来,他没有睁开眼睛,开口就说「 你好快就回来了啊!修士!很好,坐下来写吧。」
亲王不发一语,坐下来记录了大约一小时嘉尼修所说的话,当修士回来后,看到这个情景,他很害怕地说:
「唉呀!神父,你看是谁在当你的抄写员! 」
知道自己的疏忽后,嘉尼修立刻向亲王跪下,向他深深道歉。你不必道歉,我很想当你的秘书,而且很高兴能有此机会。」亲王如此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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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年
嘉尼修在教会内德高望重,就有人盛传下届的红衣主教会议里,教宗碧岳五世要使他当上枢机主教; 这项谣言并非空穴来风,在教宗去世后所公布的一份文件里,写着未来枢机主教的人选里,嘉尼修确实是名列其中。
总是有人和他唱反调,最令他难受的是他的继任省会长贺惠士处处和他做对,尤其是对写作方面的事;在1571 年他就向博日雅抱怨,无止境的更正和修改书本的内容,惹恼了负责出版物的检察官和印刷厂;贺惠士或许说得对,他禁止嘉尼修只是一昧的写作,要他一周写作不要超过三天「 全世界的书已经汗牛充栋了」。几年后,他向博日雅的继任者穆克安抱怨说「 我们需要的是典范。」穆克安不理睬贺惠士的话,仍不断鼓励嘉尼修,而贺惠士还是继续阻挠他的工作,他最后成功地阻挡嘉尼修要献给圣伯多碌的第三卷书的问世。
穆克安想要使嘉尼修离开此是非之地,想把他调到梅因兹,可是他把这事留给省会长贺惠士来做决定,只是加上一句「 你想错了,嘉尼修神父在信中没有说过你的坏话;相反地,他抓着每个机会称赞你。」贺惠士改变初衷,不愿嘉尼修离去。「我们非常需要他,没有他我们会很贫乏。」他极力主张。但不久之后,他又再度要求把嘉尼修调离会省,六周之后,蒙天主照顾,阿尔卑斯的高山把这两人分开了。
一些新教的作家臆测嘉尼修被贬到瑞士的某个角落,是因为他还不够教宗至上;其质并非如此,瑞士的芬伯想要成立一所耶稣会的学院,新近被任命的罗马教廷大使波隆密是个强人,不畏任何艰难一定要达成计划,他也想要成立耶稣会的学院,省会长贺惠士反对,但还是被迫屈从,因为他收到教宗的紧急命令。但他无法完成任务,于是只好向嘉尼修求助,因为他绝对服从圣座的命令。
循往例,其他人都建议利用废弃的修道院来建学院,嘉尼修有接收过许多修道院的经验,这次他选定了一个理想的地点,「好像他私下有一笔可观的财富可花用一样。」布鲁迪克说。起初,政府当局警告他,别想从他们那里申请到一分钱;但是,一旦他们认识了嘉尼修这个人,他们就改变了心意,决定用政府的费用来成立这所学院,学院于1582 年10 月8 日遵照学期的规定开学,嘉尼修所购置的新建筑则于1596 年落成启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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卸下重担
嘉尼修觉得做行政工作并不轻松,但总算是可以卸下重担了。此后他全心投入他所心爱的两项工作:写作和讲道。他首先在这城市成立一问印刷厂,印刷厂的老板吉甫林和嘉尼修成为好友。「讲到嘉尼修麻烦他修改校样的事,他谈笑风生地说起两人的性格。」 〔布鲁迪克说〕 。这间新成立印刷厂的第一件产品是再版嘉尼修的两卷反驳新教的「马格德堡的世纪」的书,然后他又写了圣徒言行录,以及有深度灵修生活的圣人传记,但是比较少其有历史的价值。
1591 年嘉尼修得了重病,从此以后他就老态龙钟'需要拐杖才能走路,但他还是很坚强,还出版好几本灵修方面的书,并且帮忙厨房的洗碗工作——或者是说试着这么做。有人想让他离开芬伯,但镇上的百姓都喜爱他、反对他离去, 1597 年,时间终于到了,他只能困在自己的房间里,瘦得剩下皮包骨,照顾他的修士史川偶尔想试试看这个老人有没有反应,「他亲切且耐心地回答我, 」 想试探他的修士说「 他看穿我的心意,使我满怀歉意离开房间。」
1597 年12 月2 0 日下午,修士发现他跪在床边的地板上,沈浸在祈祷当中,当他起身时,身体剧烈的颤抖,史川警觉到情况不对,他就召唤大家,病情发作过后,嘉尼修不让修士晚上在他身旁照顾。12 月21 日凌晨,他领了圣体,口中不停的复述「 应受读美的天主,天主,天主!」。当天下午三点左右,他领了终傅,如此平静地呼出最后一口气,以致在他床边的人无法确知他究竟是什么时刻离世。十分的平静, 正如他单纯腼腆、不露情感的性格一样。
「这世界听不得如此具有爆炸性的话! 」 依纳爵接纳博日亚入耶稣会时,在写给他的信上这样说。依纳爵太了解西班牙的社会,对近代的罗马历史、博日亚家族的丑闻以及即将入会的博日亚的显耀的事业,他都非常清楚;他很清楚地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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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闻者的子孙」
从丑闻的部分开始讲,亚拉岗的方济·博日亚从他的父系来说,他是教宗的曾孙;从他的母系来说,他是天主教徒菲迪南国王的子孙;可是他的父母均是私生子。从他的父系来说,他是博日亚枢机主教、后来成为教宗的亚历山大六世的曾孙;他是有七个丈夫的美女——比圣经上的撒玛黎雅的妇人还多一个——且脾气火爆的露济亚·博日亚的至孙。从母系来说他是扎拉哥扎的总主教也就是亚拉岗的亚尔风索的孙子,同时也是菲迪南国王的私生子。
依纳爵在讲到爆炸这句话时,可能并未考虑到这些事实,但他的背景的确如此,因此一定会成为新闻;这同时也说明博日亚的灵修和圣德的类型;正如为他立传的作者称他为「丑闻者的子孙」一般,他一辈子都带着这个情结,有种隔代遗传的驱动,想补赎先人的罪恶。
博日亚生于1510 年10 月28 日,正好和我们所期待的相反,他的家庭气氛并不十分虔诚,他从不讳言他早年的陶成的过程。
他早年失恃,十岁丧母,十二岁就去多德西拉当神圣罗马帝国皇帝查理五世的姊妹凯瑟琳——当时还是个小女生的侍童,凯瑟琳陪伴着她的母亲——发疯的安娜皇后。博日亚和这位未来的葡萄牙皇后的友谊终身不渝;虽然有它的难处,但也使他有空间从事重要的传教事业,当他担任耶稣会的总会长时,从神圣罗马帝国皇帝查理五世以及教宗的手中接下一些重要的工作。
1525 年凯瑟琳嫁给葡萄牙国王约翰三世,博日亚去扎拉哥扎念书, 受他的总主教伯父的管教,在那扰扰嚷嚷.让他心旌动摇的三年当中,他倒是能全身而退。
1528 年又有一个机会来了,他进入神圣罗马帝国查理五世的宫廷服务,深受皇帝和皇后的喜爱。在此情况下,他的父亲把巴陆那西这地方封给他,不久查理五世就将它提升为侯爵领地。1 529 年他还不到二十岁,就娶了卡斯卓,她是从葡萄牙陪着皇后一起来的其中一位仕女,皇后委任博日亚掌管她的马匹,卡斯卓则是她的贴身侍女;这对夫妻生了八个子女,第三个孩子旺,娶了罗耀拉领主的孙女欧那斯。
工作的几年当中,他得到皇亲贵族的信任,神圣罗马帝国皇后于1 539 年5 月l 日去世,享年36 岁,当时她集权势与美貌于一身,她的死亡使博日亚首次对人生感到很大的失望。当棺材一打开,呈现出她已半腐烂的身体,因为博日亚职责所在,必需证明那确实是皇后的遗体。「我永远不要再服侍一位会腐朽的主人」的名言应是出自虔诚的传记作家之手。
不久,神圣罗马帝国皇帝查理五世于1 539 年6 月26 日委任他当西班牙加泰罗尼亚的总督,这是亲王所统治的公国里最高的职位;博日亚当时年仅29 岁,他的能力超强,对国王绝对忠贞。他一旦了解粮食的公平分配问题,行政组织里要如何维持正义和公共安全等事务后, 他就把许多时间都奉献在祈祷上——照某些人的说法,五、六个小时一天,并且严格守斋;以前肥胖的身躯,现在成了皮包骨;以前合身的外套,现在腰围却宽了十六英寸。黎巴代乃拉说「 他生活得像个苦行僧,而不像个年轻有为、已婚、生长在豪奢家庭的统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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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炸性的话题
在这些年当中,博日亚认识了好几位道明会与方济各会的会士,与他们交往,但对他影响最大的则是路过巴塞隆纳的早期的耶稣会士:阿罗瓦斯深深吸引着他,法伯尔则令他折服。
博日亚的父亲博佳于154 3 年l 月8 日去世,博日亚成了甘地亚的第四任伯爵,他会再继续担任加泰罗尼亚的总督,还是离开这个职位,全心统治甘地亚呢?神圣罗马帝国皇帝还给他另一个选择:博日亚可以成为葡萄牙国王的千金玛利亚公主、也就是西班牙王子的未婚妻的总管家,而博日亚的妻子可以成为玛利亚公主的服装总管,154 3 年4 月22 日皇家的大臣把派任的证书送来。
出乎意料的是公主的母亲,也就是他在多德西拉的青梅竹马的玩伴凯瑟琳反对,这事一直得不到解决,拖了四个月,直到公主生卡洛斯王子难产去世,才告一个段落。公主的母亲拒绝他出任公主的家庭总管,令博日亚深感痛苦,对他而言,是种残酷的幻灭, 也是他人生的第二次大觉醒。
第三个重大的打击是他的爱妻于1546 年3 月27 日离世,他的事业一开始两人就结婚,他深爱着她,她的去世让他突然意识到他可以去修道,全心事奉上主,但要选择哪个修会呢?他和早期耶稣会士的关系,在此扮演了关键性的角色。
在此之后,许多事情便接锺而至,同一年1546 年5 月博日亚在奥维多神父的指导下做神操,然后发愿入耶稣会。
他为何选择耶稣会这个当时还名不见经传、但已是别人攻击的箭靶的新修会呢?当博日亚去尤斯特拜见查理五世时,皇帝问他为何不选择一所历史较悠久、已经有规模和基础的修会?博日亚回答:在那样的修会内,他会倍受礼遇,而在耶稣会内人人平等。
下定决心修道之后,他向耶稣会请求入会许可,依纳爵当然是满心欢喜地接纳,但要他首先把他那一大群孩子安顿好,并且去修个神学博士学位,「但还是暂时保密为佳,因为这个世界还无法接受这么具有爆炸性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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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密的耶稣会士
这种例外的情况延续了五年,一直到1551 年。之所以要如此保密的原因,是因为一方面要向教宗申请允许他入会修道,另一方面又要使他能继续过他原来的生活,完成他的家庭责任,也因此申请时并未提及修道人的名字。依纳爵认为修道可使博日亚不再领受国王的新职位
在此同时,博日亚继续过着祈祷和研习的生活,他也没有懈怠对所有地的治理和人民的福利,他正执行的一个计划是「我的甘地亚学院和大学」。起初,他设定这是一所给公爵领地上已经受洗成为基督徒的摩尔人的学院,后来他又把范围扩大到收纳来自社会各阶层的平信徒学生,这所学院于1546 年开始建造,由法伯尔莫基; 1547 年提升成大学的规模。博日亚自己就是第一批的毕业生,他于1550 年8 月20 日读受神学博士学位;这是在秘密入耶稣会时,依纳爵给他的建议之一。
他还必须介入当地的耶稣会团体的内部事务,修道院长奥维多神父是个热忱而且重视灵修生活的人,但是思虑不够周详。奥维多做了十九天的退隐之后,因为很喜欢这样的经验,就请求依纳爵让他退休到旷野七年,修道院长这样的作为在修会团体内会造成危机,许多人都会跟进模仿他。
奥维多离群索居的行为有违耶稣会的宗旨,依纳爵警觉到这一点,所以他断然拒绝,并授权给省会长阿罗瓦斯解散那些拒绝服从的人,他借用博日亚的位高权重,并把写给阿罗瓦斯的信也让奥维多知道;这场风暴很快平息,都归因于依纳爵的立场坚定和相关人员的顺服;博日亚虽然很喜欢默观生活,却毫无异议主动配合。
博日亚努力想当个苦行僧作家的念头就是从这时期开始的,他当时在巴塞隆纳的祈祷习惯是念玫瑰经,此外他还写了六篇论文,主题都是自我的认识和谈到一般人不知如何响应天主的慈爱,稍后我们会看到这几篇论文在西班牙的宗教裁判所给他带来许多麻烦。还有一项工作是出乎我们的意料之外的:他不仅热爱音乐还会弹奏好几种乐器,他创作了许多通俗的与宗教性的名作,例如1972 年纪念他去世四百年的弥撒所献唱的圣乐,和好几首多音对位法的合唱歌曲,都成了那个时代的音乐代表作,在现代音乐会里还可听到他所创作的好几首乐曲的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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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葛布克的蜜月期
教宗给他三年的时间保密他入会修道的消息,即将于1551年5 月到期;博日亚履行了所有被要求的条件;但「爆炸性的消息」仍有可能发生。
他要在家里还是在国外公布这消息呢?最后,他决定在国外公布这项消息,他会去罗马,表面上是要取得圣年的全大赦,但事实上是要去做新的生活规画,离开前于8 月26 日,他把自己关在房内,拟妥自己的遗嘱。
四天后他带着大批随从离开,这些人当中包括三个耶稣会士:阿罗瓦斯,麦罗和奥维多。在罗马他开始建造一所新的耶稣会圣堂,并为即将落成的罗马学院筹款。博日亚为罗马学院筹得大笔款项,在他离开罗马之前,于1551 年l 月15 日,他呈报神圣罗马帝国皇帝查理五世请求解除他的职务,撤除他的职衔和身分,皇帝以非常深情意重的字眼于3 月10 日给他回信。
不过博日亚当时是在葛布克,他已于1551 年2 月4 日离开罗马,没有等到皇帝的回音,也没有公开入耶稣会。为何如此呢?因为教宗要他当枢机主教,他必须从这个政治的舞台消失,没有比隐藏在葛布克的山区更好的地方了。
他让省会长阿罗瓦斯来挑选地点,阿罗瓦斯选了一所遗世独立的小堂名叫圣德莲,就在欧那德地区,在这小堂旁边立即建好一座小屋,博日亚和六位耶稣会士于9月8日住进这里。
在此之前,5 月2 0 日到23 日之间博日亚领受圣秩,他剃掉胡须,穿上耶稣会的会袍。8 月l 日于罗耀拉会院的小圣堂内私下举行首祭; 11 月5 日于阿罗瓦斯的家乡——维卡拉,公开于一万多人面前露天举行第一台弥撤,没有在教区的圣堂举行弥撒,是因为圣堂容纳不下这么多人。
他在葛布克第一次传教,接下来在会省内的好几个镇传教,1552 年l 月他搬到罗耀拉,拜访依纳爵的家人,他并未投宿在罗耀拉的大宅,而是住在依纳爵十七年前住过的狭小的圣德莲医院,他「要在你所用过的餐桌上用食,在你睡过的房间过夜。」;他的同伴欧秋写信告诉依纳爵说。为了更加相似会祖,他也在依纳爵的故乡阿斯佩蒂亚沿街求乞,他和他的同伴收到好多东西,他们自己都载不动,还要当地的老百姓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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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项高敏感度的任务
1552 年依纳爵派博日亚到葡萄牙,委以一项高敏度的任务,他要去解决罗德里格斯于1551 年12 月27 日离职后所留下的问题。博日亚于3 月19 日出发,4 月10 日圣枝主日当天到达多罗。神圣罗马帝国皇帝查理五世的女儿,也就是葡萄牙王室继承人的未婚妻,乔安娜公主召见他;在圣周里,博日亚带公主做了短期的神操,博日亚早晚各一次,每次两小时,给公主带神操:可能因此影响了她,而且影响还持续到后来。
当他抵达色拉曼卡时,得知他不必去葡萄牙了,因为「问题已经处理好了」 他就回到欧那德,在那里过完1552 年。但取消了的行程,却于下一年又再度起程,这次是应葡萄牙国王约翰三世的邀请「 因为有国事和耶稣会的一些事要与他商量」。博日亚于8 月3 1 日到达,国王对他极尽尊崇的迎接,当他进入国王和皇后等着他的房间时,他们都起身,而且趋前欢迎他,这完全就是颠倒君臣相见的礼节,国王脱帽,博日亚则跪下行礼。后来博日亚又再去探望嫁给曼努尔〔 」亲王的乔安娜公主好几次,因为她不习惯葡萄牙的宫廷生活,博日亚想办法帮助她。对于博日亚的葡萄牙之行, 纳道尔这么说「 在他的良善、简朴、诚正和祈祷当中,天主与他同在,天主也在他对所有人的教化和启发当中与他同在。除此之外,他退隐到欧那穗,他满怀热忱,勤劳,有效率,决心尽其所能帮助耶稣会的发展。」
博日亚在耶稣会内终其一生一直是受到特别的礼遇:他直属依纳爵,不必听从省会长阿罗瓦斯的指示,不必与他商量;这样的安排是依纳爵的意思,表达他对博日亚的敬重,博日亚审慎运用他的自由,他没有感到有什么冲突矛盾之处;但某些场合里,他发现他必须在依纳爵的意愿和省会长阿罗瓦斯的意见之间做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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区会长
这样没有担任何责任的时期,彷佛是蜜月期,但这段期间不长久。1554 年l 月7 日依纳爵决定把西班牙会省划分成三个会省,他任命艾斯翠达任亚拉岗的省会长;多瑞斯任安德露西亚的省会长;原来的西班牙的省会长阿罗瓦斯则担任卡斯蒂利亚的省会长,而博日亚则出任总管葡萄牙和西班牙的区会长;这样的安排使博日亚成了权力不明的超级省会长,造成他与省会长们之间潜藏的紧张关系,博日亚有从政的经验,他看出这项任命的问题,于是请求把角色厘清;事实上也爆发了紧张关系,至少在阿罗瓦斯方面就出现问题,他抱怨什么事都是区会长在做,他只是徒具虚名而已。
博日亚非常尽职,但难掩他对默观生活的喜爱,他一直过着默观的生活,只是定期的露面,他想要隐居做退省,有需要时才出来。大家都知道他有此意向,他的第一个隐居所「德莲」 和他在葛布克山区欧那德的隐居所「德莲」同名,从此以后人家就把他常去的隐居所称为「他的德莲」 但他无法好好享受他所珍爱的离群索居的生活「 我像个吉普赛人一样,从一所学院搬到另一所学院。」他于1557 年写道。
他最关心的是成立新学院的事,耶稣会的学院于1554 年成立:包括塞维尔,格瑞那达,山露卡,贝沙,蒙地拉,亚曼哥,根卡,雅维拉,培圣沙和赛曼卡斯。1555 年在默沙、 和扎拉哥扎成立学院,在扎拉哥扎成立学院遭到许多反对。
博日亚最热心的是在每个会省成立一所初学院,这样初学生就不会再像早期那样分散在各个会院。有一所在赛曼卡斯的初学院,距离西班牙北部的城市巴利阿多里德只有十公里,办得非常成功,后来搬到康博斯,在耶稣会的会史里这所初学院是非常著名的典范。
这一切事并未使他忘记罗马学院,依纳爵对他十分感激,称这所学院是「神职者的学院」, 有时候也称为「博日亚的学院」。博日亚自己比较喜欢称它「世界的学院」 ‘因为它是「全世界的善所集合成的神学院」。几乎博日亚的每封信里都有提到他募款的事,他非常关心此事,即使远至甘地亚的学院,他一旦赞助这所学院,就把钱给它,而没有给他所在的当地城市的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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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次遭到恶意中伤
博日亚和阿罗瓦斯的意见不和,起源于耶稣会的扩充和对罗马学院的慷慨;博日亚大方地接受捐款,而阿罗瓦斯却想掌握财务和人事; 博日亚要全数帮助罗马学院,而阿罗瓦斯却想把钱收紧;事情趣演越糟,有人恶意中伤,告到西班牙菲利普二世国王那儿,并且夸大其辞,使得博日亚的汇款像是把钱流到国外一样,因此菲利普二世就反对博日亚和莱内斯。
博日亚和欧洲最古老的王室家族哈布斯堡王朝的家族成员都一直保持友好交惰,乔安娜公主一直视他为指导神师,直到她〔 1555 年〕秘密成为耶稣会的一员为止。拗不过乔安娜公主和她的兄弟西班牙菲利普二世国王的再三请求,博日亚数度探望他们被关在西班牙的多德西拉城堡的祖母安娜皇太后,她心神错乱,充满幻想,好像已经失去信仰,博日亚抚慰她,在她去世时,还回去帮助处理后事。神圣罗马帝国皇帝查理五世在尤斯特避静时,也好几次召见他和他长谈〔 1556 年到1557 年〕,查理五世好像听到不少耶稣会的传言,博日亚向他证实那都是无稽之谈,并亲向皇帝解释说明,查理五世生气地说「 这些事他们怎么可以这样说呢? 」
查理五世对博日亚的解释非常满意,疑云一扫而空,又再度恢复对这位曾担任他的总督的博日亚的信心;查理五世交给他一项艰难的任务:去探测他的姊妹凯瑟琳王妃也就是葡萄牙王约翰三世的王后的心意,因为查理五世想使西班牙和葡萄牙联姻。这种情况彷佛是「重回埃及」, 博日亚最希望的是弃绝世物、远离尘世,但他无法拒绝皇帝的要求,不得不再回到俗世处理这些俗务,而且也都成功达成任务。虽然他并未在皇帝临终时随侍在侧,但皇帝还是指定他为遗嘱执行人。
博日亚无法参加选举依纳爵继承人的全体会议,他正准备要上路,但病体拖延使他不能成行,他草拟两份声明,第一封他请求依纳爵所写好的会宪要只字不动;第二封他建议做团体的祈祷和适度的刻苦,以平息一般人对耶稣会的批评。
新任总会长莱内斯续任博日亚为西班牙和葡萄牙的区会长,但在那时, 1560 年2 月,博日亚逃离宗教裁判所,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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遭受宗教裁判所的裁决
山雨欲来风满楼,为了打击新教竟同时打击到耶稣会,事情碰巧就这样凑在一起,真是无巧不成书。博日亚了解事情即将发生,准备要牺牲他自己,他在1559 年6 月29 日写信给莱内斯。9 月8 日博日亚再度写信告诉他惊人的消息:「 在西革维亚时,我得知高等宗教裁判所审议会公布了禁书的名单;其中有一本书名为《教友之书》 ,他们说这本书是我写的。」
博日亚的书竟然被列入禁书的黑名单里!这真是爆炸性的消息! 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禁书的黑名单是在1559 年的8 月17 日公布的, 幕后的主持人是宗教裁判所的所长瓦帝斯,为的是要阻止新教在西班牙流传,而且任何人都绝不宽贷,和博日亚一起列入黑名单者有英国枢机主教费希尔, 《乌托邦》一书的作者穆尔,格拉那达和亚维拉大师,我们可以清楚看出宗教裁判所是处处怀疑,而且不只是官样文章而已。「我们所生活的时代是教妇女要手持纺线和玫瑰念珠,而不做其它的私下祈祷。」有个声音这么说。圣女大德兰对执行禁书的效应感受最深,她被剥夺了阅读滋养她的灵修生活的书籍的机会。
博日亚的情况非比寻常,因为他根本没有写过名为《教友之书》这本书,其内容包含他的六篇论文, 和另外三篇其它作者的作品,盗印者认为冠上博日亚的名字,可以卖得好价钱。
因为起诉状还涉及一本包含各式作品的诗集,所以要决定究竟是哪些人要受审。博门亚一再要求澄清,但都一直不被理会,采取法律行动也没用,宗教裁判所根本置之不理,也不颐更正他们的错误,相反的,照报告上所说的,他们还想要逮捕博日亚。
还有一线希望,就是请求西班牙国王菲利普二世的帮忙,但尽管博日亚和国王的父亲及整个家族都有交情,他却拒绝涉入,国王的反应冷漠,而且心中还在算计,他推说他不要干预司法行政;但有人怀疑有些事使他与博日亚交恶: 有人向他嚼舌根,说博日亚和他的姊姊——乔安胡王妃有染。
陷入如此困境该如何是好?只要被宗教裁判所控告的人就是异瑞。博日亚没有为自己辩护,他让别人来处理,他拥抱他所谓的「这本书的十字架」。他的性情就是去做避静, 15 59 年11月他退隐到葡萄牙,安住在米诺河畔的一座古老的本笃会的修道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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阶下囚?
每个人都认为他的这种举动是这走高飞,他不应该在未得到西班牙国王的允许之前,就擅自离开。但博日亚就是这样的人,他太了解菲利普了,他不愿再多费口舌。
最后还是靠莱内斯来解决这个难题,莱内斯是这件令人痛心的事件里,唯一表现出勇气的人。阿罗瓦斯和纳道尔都很熟识宫廷人士,但却优柔寡断;阿罗瓦斯不愿危及他在宫廷里的特权地位,所以没有全力以赴,虽然他说他已经尽力了,至于莱内斯派遣要来解决此事的纳道尔,也以保护耶稣会的名声为重,尽量疏离博日亚, 在一封致瓦帝斯所长的信上他提议要协助宗教裁判所,「不必考虑博日亚神父,」 还加上「 如果他有罪,我们会把他从耶稣会里开除。」莱内斯是唯一勇敢支持博日亚的人「 他干净如纯金。」在写给西班牙驻罗马大使的信上他这么说。他不只用言语,还付诸行动——他任命博日亚为处理西班牙事务的参赞, 这个职位需要博日亚驻在罗马,等于把他放在宗教裁判所管不到的地方。至于博日亚的解读则是:教宗碧岳四世为了教会的事务,给的不只一道而是两道训令, 一是召他赴罗马,一是以这绝对清楚的行动——断然否认宗教裁判所对博日亚的裁决。
阿罗瓦斯并不认同, 对博日亚而言他是亦敌亦友,他同意判决博日亚的不告而别就是逃离,「这场风暴真大,海上险象环生,无处躲藏。」
反对的声浪日益高涨,而且上达罗马,但没有造成很大的影响,一切终于平息下来,西班牙国王菲利普二世出面打圆场,以皇室的仪节和博日亚重修旧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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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稣会的总会长
博日亚于1561 年9 月握达罗马,但到1564 年初才接掌西班牙的参赞这个职位,有此延误是因为莱内斯去波以西参加教务会议,接下来又是特利腾大公会议的最后会期,莱内斯于1564 年2 月12 日返抵罗马,四天后就给博日亚正式的派令。莱内斯去世后,博日亚被选为代理人,随后即当选耶稣会总会长,教宗难掩他的喜悦,正如卜兰可告诉省会长们「 他说没有其它别的人选可以更使他高兴,或是说没有其他人比他更能服侍天主。」
另外还选了区域性的参赞;令人惊讶的是阿罗瓦斯居然在全体四十二票中得到四十一票高票当选西班牙参赞,但他并未到罗马就职。总会长博日亚及西班牙支持阿罗瓦斯的人之间有嫌隙,西班牙国王就是支持阿罗瓦斯的人之一,面对如此的抗拒,博日亚也不得不屈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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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在的生活与外在的功业
在选举博日亚措任总会长后,全体会议决定区会长一职是多余的,所以就予以搁置。另有两项重要的决定:第一,每三年一次举行「修院代表大会」 ,以弥补没有开全体会议时期的空档。第二,授权给总会长规定增加每日祈祷时间。第二条规定引起多方讨论,因为它有违依纳爵所建立的制度,博日亚非常支持这项决定,但要把它付诸实行时,他的态度却是温和的。
这位新任的总会长很关心初学院要如何好好发挥功能,对他于1566 年11 月30 日所创立的罗马初学院圣安德特别钟爱,不到一年的时间它就敞开大门欢迎达义·葛斯加的加入。
他建立更加宽敞又有价值的圣堂盖素,来取代圣化但不适用的道路圣母堂;教宗保禄三世的孙子法尔内塞枢机主教出资,但是把它赠予耶稣会——赠予博日亚去购置地产;1568 年6 月26 日奠基,直到1584 年在总会长克劳迪奥·阿奎维瓦的领导下,才落成祝圣。
博日亚领导着耶稣会向全球扩张,在欧洲、亚洲和美洲建立新的工作据点;他还得和教宗碧岳五世打交道,教宗的任期〔 1566年- 1572 年〕正好和博日亚的总会长任期一样;碧岳从一开始就对博日亚敬爱有加,在碧岳前往拉特朗大殿接受加冕的路上,他看到博日亚和耶稣会士站在会院前的迎接教宗的行列里,教宗命令车夫停下来,招手要博日亚趋前拥抱他;他以委任耶稣会出任圣伯多融大殿的告解工作,来表达对耶稣会的信任,一群耶稣会士在这座宗徒大殿服务直到1773 年的迫害来到才停止。可是他终究是个道明会士,碧岳五世并未接受免除耶稣会士的团体吟唱日课的建议,反而还要强制他们执行;尽管有点互相矛盾:因为他所强制的团体吟唱日课既非完全正式,却又不准免除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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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权
博日亚于1571 年召开第二届修院代表大会, 当代表员陆续到达时,却无法按照正常程序进行,因为教宗碧岳五世赋予博日亚一件特别的任务: 要他陪伴教宗的使节波里尼枢机主教去马德里、里斯本和巴黎,为了去认可一个对抗土耳其人的联盟。这样的使节派遣并无效果,但博日亚还是得拖着病体,冒险成行,同时也疏忽了耶稣会的行政工作。
博日亚对这趟行程堪称满意:和西班牙菲利普二世国王亲切的会唔;当博日亚进入大厅时,他从位子上起身相迎,热烈地拥抱他;以前猛烈攻击他的人,像是希尔瓦都向他表示敬意,并拥抱他的几个子女;宫廷里的重要人士都欢迎他的到访;在巴塞隆纳还有各界组成的欢迎会,他们对这位前总督都还记忆犹新。
可是此行耗尽了他的生命力,回来之后大病一场,在意大利的费拉拉休息了四个月〔从1572 年4 月19 日到1572 年9 月3日〕 。他在当地得知教宗碧岳五世于5 月l 日驾崩以及国瑞十二世于同一月份的13 日当选教宗的消息,他的病体才一好转,就坚持要回到罗马。
他被用担架抬着,到了罗马之后又拖了两天,所有的枢机主教都来探病,其中一人还是代表新当选的教宗而来的,领完临终圣体后,他要求一人独处,他不让人家画他的肖像,经过两小时的祈祷,他说「 各位神父和修士们,因着天父的慈爱请宽恕我。」
他的助理马可士修士询问他想要什么,他回答他只想要耶稣基督。这也许就是最后的遗言,他于9 月30 日至10月l 日之间的午夜离世。
博日亚的宿敌
博日亚的生平里,阿罗瓦斯好似他的肉中刺,一生与他作对。博日亚是西班牙的大贵族,他放弃世俗的荣耀追随基督的贫穷与谦虚;阿罗瓦斯起初是非常勇敢的「 我们赞美阿罗瓦斯前十年的信仰生活;在西班牙耶稣会的重要人物里,他可以媲美法伯尔和莱内斯。」亚斯翠说;但后来他屈从于西班牙宫廷的诱惑,使他自己与他的同伴耶稣会士日益疏离,也和耶稣会渐行渐远。
在他早年的生活里,当时担任西班牙加泰罗尼亚总督的博日亚和他的妻子认识了阿罗瓦斯,折服于他所讲的道理,博日亚的妻子卡斯卓第一次去拜访阿罗瓦斯时,就介绍她的夫婿给他认识,这对显赫的夫妻非常欣赏这位信仰热忱的耶稣会士,透过他认识了这个新成立的修会。
身为西班牙省会长的阿罗瓦斯和甘地亚学院的创办人博日亚有所来往,当他陪伴博日亚赴罗马,而博日亚拒绝枢机主教的职位,回西班牙时,他是随行人员中杰出的一员;阿罗瓦斯把博日亚安顿在欧那穗,安排他在维卡拉的首祭,介绍他认识依纳爵的家乡葛布克的一些城镇。
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只有一个问题,就是阿罗瓦斯把博日亚当成战利品般炫耀;当博日亚被任命为区会长后,他们的关系开始恶化,博日亚身为长上,与他发生摩擦与疏远,阿罗瓦斯趋附宫廷后情况更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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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的热情
阿罗瓦斯是因为他的姨妈玛德莲嫁给会祖依纳爵的哥哥兼罗耀拉家族的继承人马丁欧纳,而与依纳爵有了亲戚关系,了解依纳爵对玛德莲的情感,就可以知道依纳爵对这位晚辈的袒护。
阿罗瓦斯出生于维卡拉,十八岁时在色拉曼卡取得学士学位毕业,二十三岁拿到神学博士学位,于同年1538 年的春天前往罗马。「在他自己的部分」卜兰可告诉我们「 是有世俗的目的;在天主的部分,是由天主照顾引导。」有人说创会的同伴都想引他入耶稣会,对此,卜兰可说「 因为他是依纳爵的亲戚,又是来自同一个国家,一开始就有机会认识他。」但他被依纳爵所受到的迫害吓到了,他的团体当时就在那样的处境里,「后来他做了神操,而且深受天主的感动, 天主让他毅然放弃世俗,克服了自己的软弱,他到班克斯初试啼声讲道理;他这人天生热情,做了许多苦修、补赎和奉献。」
他于1539 年夏天入会,当时耶稣会还未得到批准成立, 他成了「第十一个同伴」。一项有趣的小事:依纳爵派阿罗瓦斯赴堤佛利——是因为他表现优异和懂得宫廷的礼节吗?——把「七个篇章也就是耶稣会最初的会典纲要,呈送给康达理尼枢机主教,以获得教宗保融三世的批准,这位相貌优雅风度翩翩的年轻人令枢机主教印象深刻,在他收到文件后的谢函里特别提起「 昨天我从西班牙的阿罗瓦斯那儿收到您的文件。」这份纲要里提到最初的十位同伴的姓名,但没有阿罗瓦斯的名字。尼伦保解释原因说:他太年轻,才二十三岁,也还没有晋铎;更重要的是他是会祖的侄辈,要避免裙带关系嫌疑。
接下来的那个月,他返乡去处理一些家务事,他游历了蒙翠瑞特和阿马占,在维卡拉、欧那德、阿可提亚和阿斯佩蒂亚做短暂的停留。当他探访依纳爵的故乡时他写道「 在五月圣十字架瞻礼那天,我在依罗西加讲道,就在您也曾讲过道理的圣母堂,群众来自附近五个村庄,超过平常的数目;因为前一天我在阿斯佩蒂亚教区的圣西巴斯汀圣堂宣布要去他们那里讲道,超过四千人来听道理;他们设置一个露天讲台,您也知道那里空间有限,为了听得更清楚,好多人爬上圣堂的屋顶和树上来听我讲道。」 换句话说,这个侄辈重演他的叔辈六年前在当地讲道的盛况。
他于1541 年回到罗马,带了依纳爵的另一个侄辈米兰一向前来。同年他领受圣秩'和依纳爵一样在圣玛利亚圣堂的圣马槽小堂举行首祭,才刚加入耶稣会的黎巴代乃拉做他的辅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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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道家兼政府官员
阿罗瓦斯的热情与个人的天赋使他在初期的耶稣会里平步青云。依纳爵于1 543 年底,派他赴葡萄牙,想借重葡萄牙国王约翰三世的鼎力相助,让西班牙的宫廷认识耶稣会;当时的情况是葡王约翰三世的女儿玛丽亚公主要嫁给西班牙的菲利普二世,葡王请求派一位耶稣会的神父陪她赴西班牙,因此依纳爵第一个就把他的侄辈派到宫廷里。
阿罗瓦斯果然不负众望,他的讲道言词激烈,加上法伯尔的灵修方面的谈话,使耶稣会才一创会,就家喻户晓。
1545 年3 月他到西班牙北部的巴利阿多里德,当时西班牙国王菲利普二世的宫廷在那里,他游走在高级神职人员与贵族之间,利用此机会接近菲利普国王和他的年轻王后,阿罗瓦斯称「因着大爱,国王侃俪殿下接纳我们,洗耳恭听我们所说的一切. 」
阿罗瓦斯的讲道深受欢迎,甚至当他说他要离开几个月去外地时,听众居然想动用国王的威权来阻止此事,最后他还是脱身,去访视几所在西班牙才刚刚成立的学院。
年轻的皇后玛丽亚去世之后,宫廷迁移到马德里,法伯尔也和宫廷人士一起搬迁,法伯尔尚有许多事务体身,于是他请阿罗瓦斯缩短访视学院的行程,回来帮忙,阿罗瓦斯于1546 年中复命。
阿罗瓦斯一开始就前途光明, 1547 年9 月l 日依纳爵任命他为新成立的西班牙会省的省会长,纳道尔于1553 年来西班牙公布会宪,并且出任西班牙的区会长,权位在阿罗瓦斯之上,这是造成第一次不和的主因,原本并无区会长一职。相反地,史学家亚斯翠说阿罗瓦斯对于会宪能顺利公布有功,无怨无悔地做他的讲道传教事业,前一年,他在菲利普亲王跟前讲四旬期的道理,盛况空前。
1556 年l 月7 日依纳爵决定把西班牙会省一分为三,任命博日亚为区会长。在离职之前,纳道尔曾说阿罗瓦斯喜欢接近宫廷人士「神学家阿罗瓦斯要留在他的会省里〔当省会长〕,但我盼望在天主内他会多加照顾他的神父们,避免俗务,因为他已涉入得太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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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廷生活的诱惑
即将离职的区会长的一席话刺痛阿罗瓦斯,但他还是依然故我;连博日亚这位新任的区会长也说过同样的话,谴责他好几次,似乎还颇为严厉。他们的第一次对立是这样的:这位己觉悟的、放弃一切的终身贵族,想要使这位新上任的省会长醒悟过来,他沈迷于全世界最有权力的国王的宫廷生活里,而无法自拔。
阿罗瓦斯感觉受到羞辱,纳道尔则警告博日亚他的谴责会有反效果,从此以后,博日雅更加小心处理阿罗瓦斯的事。
这位来自维卡拉的阿罗瓦斯更加深入宫廷生活,1558 年他并未参加选举莱内斯为总会长的全体会议,其他参加选举的西班牙会士走海路,他却从陆路去参加全体会议,回去后又说了一个没有人能够相信的理由:他说驻在宗教裁判所前,阻止异教徒进入西班牙的警卫将他挡下。从此他就避免与同会的耶稣会士见面。显然,他已找到另一片发展的空间,随之而来的是中伤博日亚的举动,总会长莱内斯于是想要把阿罗瓦斯赶出西班牙,事实上是卜兰可把要召阿罗瓦斯回罗马的文件抽掉;西班牙的国王非常不信任莱内斯,于是秘密帮助阿罗瓦斯密切注意莱内斯的举动,纳道尔并未收到文件,反而送到国王的书桌上,菲利普把它收下,当纳道尔希望他澄清一些事情时,他就把这篇文件念出来,并且强烈表达这样是不公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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疏离
阿罗瓦斯在宫廷里和「地位最高的利益关系人、兼国王的私人顾问团〔 枢密院〕 的主持人」艾伯利亲王希尔瓦的关系非常要好,在宫廷内没有人能比得上艾伯利亲王希尔瓦的地位,国王知道此事,还深表赞同;围绕在贵族四周的人当中,一定有阿罗瓦斯在内。耶稣会里有一位会士这样抱怨「 这里根本不像是一所学院,反而更像个办公处。」尽管如此,阿罗瓦斯还是被提名担任西班牙的区会长,可是他经年累月都不在任所。
在这样的环境下,选他出任西班牙驻罗马的参赞没有其它的目的,只是要保着他的面子,让他远离花花世界。同一天博日亚写了一封情深意重的信给他,通知他这项任命,恭喜他,召请他赴罗马「 我在计算着你还有几天要来,我很期待,您的到来会使我感到非常安慰,同时也为了选举你的那些神父们。」
当消息传到西班牙时,那些精明的人都说阿罗瓦斯不会去罗马,被他们说对了。一开始,他还有点犹豫,他要求别泄露这项消息,然后他也准备要出发;但当他抵达巴利阿多旦德时,他看到一则官方的公告,有一些法律的规定和手续,还有一些官样文章的繁文耨节,有人以国王之名提醒他,使他不敢离开西班牙,除非教宗陆下自己亲自通知,才要做最后的决定,当时是1565 年9 月24 日。
如果不是阿罗瓦斯自己设计的诈骗行为,就是希尔瓦和他一起共谋。博日亚写了三封信:第一封给阿罗瓦斯,很恳切但也很坦白;第二封给国王的信充满敬意;第三封给在操控这场局面的希尔瓦,口气是开门见山的直说。结果博日亚输了,阿罗瓦斯还是留在西班牙。
其实,不只是表面上与博日亚分裂而己,阿罗瓦斯已经中了反罗马的思想的毒,也认同了宫廷的一些主要方针,他被他们同化了,还把这些观念传给西班牙的耶稣会。有人指责他引进一种分离主义,按照这个主义,西班牙的耶稣会要远离其它国家的耶稣会,不受罗马指挥自行运作;他们要有自己的全体会议,省会长与当地分会的长上都在西班牙选举,不受总会长的指派;禁止「人员和金钱流出西班牙,因为与外国人交际,无济于事。」 这些观念广为流传,后来给西班牙国王菲利普二世制造最严重的麻烦。
从1565 年到1573 年他去世的那一年,阿罗瓦斯都在宫廷内生活,偶尔去一下葛布克,呼吸一下他老家的空气。
那八年当中他究竟做了些什么事?摒除一些夸大其辞的怨言,亚斯翠的结论是,我们至少无法否认三项指控,因为在那个时期的每封信里都一再重述这三项指控: 第一,他的生活十分奢侈,卡斯蒂利亚的省会长写道「 我告诉你,他个人加上两位修士和两匹他专用的马的开销,和一整座学院一样多。」 第二,这位过去口才精湛的讲道者,已全然放弃牧灵传教事业;第三,他俗务缠身,有位神父写信给博日亚说「 宫廷中的每一位人士:公爵、伯爵、候爵、议员等等,对他都争相逢迎,我觉得他真可悲。」
伟大的三人行
「我们才一到达,人家就告诉我,他们才刚杀了一个女孩,还把那间房子指给我看;我走入房内,看到他们正在煮食这个女孩,要把她吃掉;她的脑袋挂在一根柱子上。我开始斥责他们,指责他们的行为很可恶,而且违反自然。其中一人反唇相讥说,如果我再继续讲下去,那他连我们也都要杀来吃。后来我们交谈,渐渐交上朋友,他们还送给我们食物。之后, 我去了另外几间房子,看到烟厅的人手、人脚和人头; 我还是斥责他们,要求他们放弃这种邪恶的行为,后来有人告诉技们,他们统统把人肉埋掉,我想他们总算是在修正他们的作风。」
这就是巴西的耶稣会士开始在巴西传教的情形,耶稣会士给他们带来文明的起点,这篇文章的作者是艾宾达, 人家称他「纳瓦拉人」 他是伟大的圣纯学家艾宾达的侄子,两人同名•同时,他也是萨威的外甥。他第一个学会当地的土话「因此他与大家沟通无碍,而且说得比我们大家都好,因为这种语言和巴斯克语很类似。」
「纳瓦拉人」是这伟大的三人行里的第二位,这三人是「政治家诺布雷加,开路先锋艾宾达和圣人安琪达」。亚兹维多说,他们开创了伟大的事业,规模之大,依照一位历史学家的说法:讲到巴西的历史,就一定会谈到他们的成就。
诺布雷加领导这趟初次探险,于1549 年2 月1日从葡萄牙的
里斯本出发,同行的有五位耶稣会士,纳瓦拉人是其中之一,还有一些士兵,和大约四百位放逐海外服刑的囚犯,他们于3 月2 9日在巴亚附近登陆,两天后就是四旬期的第四主日,诺布雷加举行了耶稣会在巴西的第一台弥撒。
他的工作有双重目的:教化当地的野蛮人,和保护他们不受葡萄牙人的欺侮。这并非易事,当地吃人肉和一夫多妻的风气盛行,他的传教方式是运用他们的语言和歌曲。
诺布雷加踏遍巴西的海岸想找个理想的屯垦地点,可以传教,还可以建立大大小小的教育场所,他悄悄地建立一些村庄、市镇和学校,特别是他任耶稣会传教会长的那几年。他还参与里约热内卢的建城工作,他于1570 年10 月18 日去世,享年五十三岁。
艾宾达的事业相当短暂,他带着年轻的热情献身工作,整日奔驰在泥潭或石头的小路上,在黄昏前小睡一下,这样就可以在晚上给望教友讲解道理问答和讲道理,他就是这样耗尽体力,于1557 年4 月3 0 日去世,享年三十五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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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优瑞提拉到第那夫到孔布拉
这三人中最伟大、影响巴西最大的是安琪达,他是圣人、传教士、发现者、不可思议的工作者,精通数国语言,也是诗人,他是巴西文学的创立者、剧作家,创建了巴西的剧院,他还是巴西的教育学家、第一位巴西民族学者、本土化的先驱、自然学家、医师,好多书里都有提到他。
他于1534 年3 月19 日出生于第那夫的拉瓜那,这是西班牙的殖民地加那利群岛中的一座小岛,他的父亲名为旺德•安琪达,母亲名为克拉菲珠。早期的传记作家们对他的母系祖先叙述详尽,对他的父系方面却只字未提, 只说他出身于优瑞提拉,这是属于阿斯佩蒂亚的一座风光明媚的村庄。在葛布克地区,安琪达家族的祖厝还保存至今(注一〕。众所周知安琪达家族与罗耀拉家族有亲戚关系,但在政治上是世仇,但在葛布克的派系领袖中又是同盟,我们无法知道安琪达是否清楚知道他有这样的家世背景,他是否晓得他所加入的修会会祖和他有这一层的关系?至少,终其一生,他一直认为自己是巴斯克人;在他离世之前最后几封书信中之一曾经提及。
安琪达十五岁就精通拉丁文,没有选择任何一所西班牙的大学,他的双亲送他到葡萄牙的孔布拉求学,在那里他投入那股横扫大学的热潮,且于1551 年5 月l 日修完逻辑学后,加入当地正蓬勃发展的耶稣会初学团体。
孔布拉的学生团体气氛骚动不安,六年前依纳爵就已写了他那篇著名的「成全的书信」 来响应那些年少气盛的学生所表达出来的轻率的热情,他们每个人都各想出一种方式,来表达他们的宗教热忱。年轻的安琪达一定阅读过这些热情洋溢、激发他们朝向真正成圣的目标迈进的篇章「 你们已经打算朝此目标前进,我还是要不断鼓励你们。」罗德里格斯的职位调动,可是某些葡萄牙籍的耶稣会士除了罗德里格斯之外,不愿服从其他长上,引发依纳爵第二封著名的书信,日期是155 3 年3 月26 日,主题是讨论「服从」。安琪达完成初学之后,于5 月2 日也就是发愿后的第六天,他就出发前往巴西了。
派他去巴西还有段有趣的内情:他患了一种会影响骨骼的疾病,使他看来不成人形,有人认为巴西的气候也许会治好他的病痛,但是他的长上西班牙安德露西亚的省会长多瑞斯非常犹豫;
最后还是安琪达自己要求前往新世界,长上才接受了他的提议。
这趟远征包括三位神父和四位学生,其中最年轻的就是安琪达,他当时才十九岁。航行当中大家都晕船晕得好厉害,只有安琪达安然无惹;不愧是在海岛出生的人,呼吸了海上的空气后,安琪达就觉得好多了,一路上他还帮助他的同伴。1553 年7 月13日他们在南美洲的萨尔瓦多的巴亚登陆,他们在那里住了约三个月。在那段期间,安琪达开始学习南美印地安人的图皮语,十月他们前往圣文生,这是十个首长当中的其中一人所在的首府,他于圣诞夜抵达,诺布雷加立刻派他去做他正想要做的工作:霸掠村和圣保罗学校的传道工作,这个地区后来发展成现在的圣保罗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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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掠村的圣保罗市
1554 年l 月25 日为图皮族的儿童成立学校,「我们不与葡萄牙人打交道,专心致力于印第安人的教育。」安琪达向罗马报告。事实上,他还教一小群耶稣会的学生拉丁文。
「从一月份到现在,我们二十几个人都挤在一问既当学校又当医务室、宿舍、餐厅、厨房和食品骨藏室的小破房子里,我们的空间有限,有时不得不露天活动,给学生在户外上文法课,这幢房子是印第安人自己建的,但现在我们自己动手,再加上印地安人的帮助,将要盖一间更大的房子。」
就是在这几年当中,安琪达把图皮语学得尽善尽美,他精通图皮语,所以他编了一本图皮语的文法书,一本要理问答,好几本为印地安人准备领洗用的、告解用的、临终时使用的小册子,和很多非常优美的圣歌和圣经故事的剧本。
教育的效果立竿见影,「我们成立一所教育印第安儿童的大学校,他们已经学会了读书写字,也扬弃了他们父母的恶习,有些还会辅祭,他们是我们的喜乐与安慰,因为他们的父母不易教化;他们和其它地区的印第安人不一样了,他们不再杀害或吃掉敌人,也不再像过去那样喝得酪前大醉。」安琪达于1554 年8 月15 日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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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摩又族和图皮族
光是靠宗教信仰来教育无法持久,耶稣会士知道这一点,「敌人一直想攻击我们,那就是和我们住在一起的印第安人的宿敌〔较大的图皮族之下所属的较小的天摩又族〕 .再加上我们自己的敌人〔圣文生的图皮族〕。」
有一天「 他们开始宣战,要进攻霸掠村,这事他们已经计画很久了,这些人很想杀人,他们没有杀人就活不下去,他们秘密地策划,我们中间有些印第安人是他们的亲戚,他们跑来警告我们要小心,才因此得知此消息。」
1562 年7 月9 日开始进攻,「大清早,一群战士,全身涂满油彩,头插羽毛,尖声叫喊,冲向霸掠村。」学生勇敢抵抗,「这是很少见的场面,在那里相互对抗、射箭的,是兄弟对兄弟,侄甥对叔伯,更有甚者是两个儿子在我们这一边,对抗他们的父亲。」
这场战事第二天就恢复平静,圣堂的长椅沾满血迹,但没有
任何丧亡。
终于转危为安,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次是天摩又族,他们是霸掠村图皮族的不共戴天之敌,他们要攻击葡萄牙人,安琪达平心而论:「因为他们受到不公不义的对待」。天摩又族比图皮族更可怕,因为他们更加凶残,人数更多,还有法国的胡格诺派教徒〔 1 6 -1 7 世纪法国基督教教徒,多属加尔文宗〕相助,他们供应军火给天摩又族,这样一来,葡萄牙的殖民地岌岌可危。
在这紧要关头,诺布雷加做了一项大胆的决定。「 想到在这地区这样永无宁日,敌人不断进攻,和他们所持的理由,他的解决之道就是与他们〔天摩又族〕和解缔约;他去到他们那里,而他们的人也来到这里,双方在那边做沟通,写下协议。」因为他不会讲图皮语,还有口吃,于是他就带安琪达同行,当发言人兼翻译,这项约定「最重要也最主要是要谈和平。」安琪达强调,要终止他们与葡萄牙人的敌对,也停止与图皮族敌对。
这两位意志坚强的勇士于1 563 年5 月7 日到了他们的目的地艾伯瑞, 「我们把随身物品放在海边,我们的同伴涕泪纵横地与我们告别,因为他们认为是要把我们送入虎口。」安琪达这样说,后来「超出我们的预期,两个村庄的十二位年轻人踏入了小船,要来当人质;我们住在海边酋长的家中,酋长名为宾都布古,意思是大片棕榈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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宾都布古和帕拉那布古
宾都布古是个十足的战士,勇敢而且诚实似纯金,葡萄牙人曾用计逮到他,但他却逃脱了,「带着脚镣从大船上跳下,连夜逃走。」只要有他,这张合约就很容易敲定。但天摩又族至少有两个不同的族群,一个是在艾伯瑞,也就是人质的家乡;另一个在里约堡,后来移居热内卢,法国人在那边屯垦。在里约的天摩又族比较强悍,常来艾伯瑞骚扰他们,并引起争战。他们甚至想要设害我们的人质,宾都布古的儿子帕拉那布古〔广阔的大海〕 ,他领导其中的一次入侵,「他是部落里的讨厌鬼之一,因为他为人很邪恶;他想要亲自杀了我们,他的手下也都同意,一进门有些人就要捉我们,而他,帕拉那布古则想打死我们, 并且认定他的父亲和村民都不会为此事而杀他们。」当他们进门时,耶稣会士正在做晚祷,晚祷结束后,「有人手持一把闪亮的利刃进来,坐在一张网子上,脸上不太喜悦,从眼角斜视我们,不发一语,接着下来,他们的头头进来,他的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 人很精明还一再问说:
『你们是真的要和我们缔约吗?法国人说你们要诱骗我们去你们那里,然后把我们杀掉,再一走了之。』
最后经过一番长谈,他和众人一起离去,误会冰释,他说出
、他们原来的计划是:
『我来的目的是要杀你们,但当我和神父们交谈后,却丧失杀人的勇气;我来时是怒气冲冲,却没有杀你们,那就不会有人
会杀你们了,即使怀抱同样的目的和意图。」
如果安琪达能说服最强悍的人,那么比较温和的自然也都被他收服了。感谢天主他有他个人的魅力、语言的天分和对印第安人生活习性的了解,「双方的村落我们都去拜访,我到处呼喊,这是他们的习俗,告诉他们出来欢迎我们,和我们做朋友;我们要教他们有关天主的事,天主会赏赐他们丰富的食物和健康,也会使他们胜过他们的仇敌等等之类的话。」
同时,在圣文生的协商也进行得很顺利,双方保证和平相处,人质也都将各自返回原来的地方,但天摩又族有不同的意见「 他们对我们的信任度不高,不肯让我们走;后来同意让诺布雷加神父先回去,但他很为难,因为不想把我单独留下,我催他快走,他被我说服了,要搭船离去时,涕洒纵横地与我告别,叮嘱我要尽快找机会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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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诺布雷加于6 月2 1 日离开,安琪达和技术精湛的采石匠路易士留下来「 他和蔼可亲的陪伴,好似耶稣会的修士。」艾伯瑞的老百姓相信安琪达诚实可靠,信任他的和平计划,但是「里约来的那些人并不平静,艾伯瑞的人要他们回到自己的地方,不要破坏和平; 宾都布古了解要求无效,就带着一把砍敌人的头的木剑,像是要开战一样,一边打着自己,一边开始咆哼,告诉他们说:
『我不要人家来打扰我的村庄,基督徒要和我缔结和平,我身先士卒,而我的族人却不来保卫我;我的这些亲戚想要非基督徒的头,而不是敌人的头,我是无法再忍受了。』
他还经常告诉我:
『我的儿子若瑟非常勇敢;即使你们的人把在你们地域上我所有的亲戚都杀死,我也不会让人家把你杀死,因为我知道你讲的是真话。」」
再把他留下来当囚犯也没道理,终于在1 563 年9 月1 4 日,被拘禁四个月后,把安琪达给放行了。
安琪达被拘禁解决了问题,第一个阶段缔结了艾伯瑞的天摩又族和图皮族与葡萄牙人的和平,天摩又族与图皮族化平戈为玉帛的时刻很壮观,盛会首先是在耶稣会的伊塔汗圣堂举行,接着是在霸掠村的圣堂;有三百多位天摩又族人参加第二次的盛会,当时一位图皮族人站在海滩上,宣告他曾杀过许多天摩又族人,但现在因为耶稣基督的爱,他要离开图皮族的反叛军,不要再提战争,只讲和平与友谊。
第二阶段和里约的天摩又族的和平之约到1565 年才成立,诺布雷加和他的左右手安琪达也是一开始就主动参与,条约的第二个部分提及要跟随占据关堡的法国征服者的脚步,准备建设里约热内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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赞颂圣母玛利亚
安琪达在被拘禁期间有一事值得提起,这事大家都深信不疑。
他固然害怕死亡,但他更担心的是失去他的贞节。
「印第安人虽然低微贫穷,却十分慷慨大方,他们认为把女儿姊妹送给宾客,并与他们结成亲家,是件光荣的事;因此,再三要把女儿献给我们,当我们说我们不结婚,不要妻子时,他们都大感惊讶,无论男女都无法了解我们守贞的观念。」
宾都布古首长有一天说出他的不解,他问道:
「当你看到美女时,难道不想得到她们吗? 」
安琪达告诉他「当这样的邪念出现时,他有受过训练,可以
克制自己的情欲。」
他还有另一项法宝来抵抗情欲的诱惑,他其实无法相信自己有那样大的定力,所以他祈求圣母的保护,并且许诺要写一首光荣圣母的诗。这事是他私下跟孔布拉的朋友,也是给他祝圣的李多主教讲的。在那样的环境下,写诗不是件容易的事,因为缺乏写诗所需要的灵感。
他在艾伯瑞的海滩上来回散步,思考诗句,想好的诗句,就默记在心,他也经常停下来,蹲在沙滩上,把比较困难的片段写在沙上面,有个感人的传说,说他在沙上一口气写下一整首诗。达成和平之后,他回到圣文生,把诗写下来。这首诗有5 ,785个对节,使用罗马诗人奥维德的写诗方式;它描述圣母玛利亚一生的事迹,赞扬圣母的童贞,就是这样的动机,使他写成这首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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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受铎职后的传教事业
安琪达从事了十一年的传教工作,他的拉丁文学生都已经当神父了,他还未晋升铎职,他倒是不在意。「在祝圣之前,」 多年后,他坦白说 我从未想到我会当上神父,却被祝圣为神父。」
他虽然不在意,但有人在意,虽然忙于特利腾大公会议,莱内斯还是注意到,而且向安琪达的长上指出:他的才干用在讲道理比用在教书更有用,这是卜兰可于1563 年3 月25 日代表莱内斯写信时说的;当时诺布雷加和安琪达正准备要去艾伯瑞,当天摩又族的人质。
安琪达终于在1565 年到1566 年完成神学的学业,准备在巴亚领受铎职。那是在夏天里,由孔布拉的同伴兼朋友李多主教给他祝圣的。李多主教非常尊重安琪达,在孔布拉时他常称呼安琪达是「孔布拉的金丝雀」;现在在巴西则称他是「以巴西耶稣会士做成的金戒指上的宝石。」
大约是在1566 年的时候,未来的殉道者依纳爵•迪•雅兹维多神父来探视巴西的传教事业。安琪达陪着他和省会长葛拉神父去圣文生,睽违两年后,这是一次胜利的回归,带着他在天摩又族被拘禁时所赢得的光环。而且现在他可以在天摩又族当中专心讲道,不必像以前,因为尚未祝圣而有所顾忌。
他还分担管理阶层的工作,「奥利维拉神父将当长上,因为他是神父。」诺布雷加曾经如此说过「 但他要记着,安琪达修士一向是他的师长,他必须请教安琪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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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任圣文生地区的长上
这种情况在他晋升铎职后不会再发生了,安琪达于1567 年被任命为圣文生地区的长上,一直做到15 77 年。十年当中他密集的传教,他越过巴西高原的山区,沿着他于1560 年开拓的小径前进,去探视当时建立的村庄;他平息纷争,探访安慰一些家庭,同时传播天主圣言。
在旅行当中,他都有一个或一群支持者陪伴,其中一人名叫李慕,多次看到他睡在木条上面,听到他不断冷酷地鞭笞自己。他治愈许多小病,例如,李慕的岳母芬圣蒂身上有许多伤口,有三年之久,群医无治,安琪达要外科医师阿维利加用他的针弄开其中一个化膜化得很厉害的伤口。
「才不久前,您像是死了一样。」当他交给她一个耶稣苦像让她亲吻时,他告诉这个病妇说「 可是您会活得很长寿,但是别跟别人讲。」
而事实确是如此。
他为了大家还不止一次冒着生命的危险。有两个凶手犯罪后逃到森林里去,为了逃避法律的制裁,他们就和安锡比族印第安人住在一起,也接受他们的宗教习俗,他们经常侵犯屯垦地。1568 年底,安琪达得到他们的赦免令,就和一小队的印第安人到森林的遥远深处去找他们,他找到他们,跟他们讲了话,并且使他们再度接受天主的信仰。在那趟旅途当中,他奇迹似地逃过一劫,他的独木舟在一个有瀑布的地方翻覆,那个地方至今还叫做「神父的记忆」。
安琪达于1 574 年接下马罗摩密族部落的工作,这段机缘,起源于一群马罗摩密族的印第安人到圣文生找他,其中一人在1555 年初,图皮族在霸掠村要杀他时,曾经救过他的命。这群印第安人听从他的话,在殖民地政府分配给他们的一个地点屯垦,安琪达学习他们的语言,着手写他们的文法书,整理他们的字汇;后来由他的学生也就是他的接任者、罗摩密族的宗徒——维佳斯来总结这份工作。
这几年当中,据说曾发生一些奇事,例如当他祈祷时,有天
、上的神光和音乐围绕着他;当他乘着独木舟,沿着伯提佳、运河旅行时,有红鹤飞来保护他。
在他掌管的十年当中,圣文生地区的道德与宗教信仰方面有长足的进步,同时也促进这地区的经济发展。「它的居民,」1585 年去圣文生参观的督导哥维亚说「 就好似耶稣会的子女一般,他们既深爱又敬重耶稣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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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腥的事件:四十位受难者
在此同时发生的一个事件,证明年轻的耶稣会在提升巴西的传教事业方面的活力:依纳爵•迪• 雅兹维多神父和他的三十九位同伴在赴巴西途中殉难。
雅兹维多神父于1526 年出生于葡萄牙西北部的波图多教区,他虽然出身贵族世家,却背负着四个人的私生子的恶名:他的父亲是已被祝圣的神父,母亲是本笃会已发愿的修女;祖父是波圆多的主教,祖母也是修女。雅兹维多神父身负如此的罪恶情结,他一心想要补偿这些非他个人所犯的罪恶。他才十三岁,皇室的一纸命令就授予他「权利、荣耀、贵族身分、头衔和继承的权力,虽然他并非婚生子女。」其中的一项权利就是可以使用Dom 〔 「老爷」 的意思〕这个贵族尊称,因此他的许多书信的签名都是「 D. Inacio. 」
他在葡萄牙国王约翰三世的宫廷担任侍从,1548 年加入耶稣会,于1553 年2 月发初愿,但一直到1 564 年4 月9 日才发终身愿。在此之前他一直担任里斯本圣安当学院的院长、督导;当西班牙安德露西亚的省会长多瑞斯神父不在罗马时,他就是代理省会长;同时也是布拉卡〔 B「aga 〕学院的创办人兼首任院长。
他好几次自愿担任传教工作,自从1566 年2 月24 日博日亚
指派他任巴西的督导起,一直到他最后殉道为止,雅兹维多神父把他的生命全奉献给巴西。
雅兹维多神父在1566 年到1568 年间担任督导,会省的全体会议选他代表参加1569 年在罗马举行的代表会议。会议之后,博日亚指派他担任巴西的省会长,因为他的会省幅员广大,特别允许雅兹维多神父招募他所需要的人手,并授权他除了在葡萄牙会省内招募人员之外,还可从西班牙的每个会省各招募五人前往巴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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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人赴巴西
当雅兹维多经过扎拉哥扎时,三十八岁专门修缮破旧教堂的熟练画家、来自纳瓦拉的梅欧加修士加入他的行列;在康波的初学院,圣女大德兰的近亲佳多依他剃掉头发,但又掩饰他瞎了一只眼的事,雅兹维多也邀他一起同行;还有学者山全〕和爱斯巴诺修士也是这样加入。在西班牙柯西里斯的培圣沙还有另外五人加入: 来自纳瓦拉的朱代修士;学者马定;柯都德的初学生沙法拉、罗培兹和贝萨。加上在葡萄牙招募的人,总数高达七十人,他们誓言将如军队般登陆巴西。
他们分乘三艘船:戴兹神父和二十位同伴登上维斯康西罗老爷的船;卡斯左神父和三位同伴登上搭载移民前往殖民地的船;省会长和四十五位伙伴上圣地雅哥号。
船队于1570 年6 月5 日从里斯本出发, 八天后,平安抵达马德拉岛。途中曾遇到几只小船,但因为他们是七艘大船,紧密地靠在一起,没有人敢攻击他们。他们在马德拉岛等待有利的风向,但圣地亚哥号上来自波兰图的商人带着货品,他们要先去拉巴马岛卸货,再加入船队赴巴西,圣地亚哥号于6 月30 日星期六与船队分离。
出海之前,雅兹维多把人集合在一起,彷如军队的指挥官般,对他们耳提面命一番。那些海域经常有成群的胡格诺教派的海盗出没,圣地亚哥号现在要单独行动,所以要考虑到殉难的可能性, 没有勇气的人欢迎他们留下和其它的船只继续他们的航程,有四位初学生留下来,两个西班牙人和两个葡萄牙人递补他们的位子。
圣地亚哥号离开港口七天后,他们看到拉巴马岛,但他们无法进入首府的港口,只得再向南航行到坦赞可下锚,他们可以从那里走陆路到拉巴马的首府圣克兹;这是雅兹维多的友人提议他的安全走法,可是雅兹维多却宁可冒险,在坦赞可待了五天之后,圣地亚哥号就扬帆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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陨命加那利群岛
第三天.7月14 日的黎明,在圣克兹港视线所及的地方,圣地牙哥号被可怕的胡格诺教派海盗硕斯船长所领导的四只小船和一艘大帆船追赶。天主教与胡格诺教跟在几天后〔 8 月8 日〕签署圣杰曼和平协议,但此刻却无法逃过这场大屠杀。这艘大帆船攻击圣地亚哥号,但它无法掌控圣地亚哥号,它的大副和两位士兵登上圣地亚哥号,被葡萄牙人杀死;第二波攻击时,硕斯率领五十人一起进攻,寡不敌众的圣地牙哥号船员努力奋战。
当他得知攻击者就是胡格诺教派的人时,雅兹维多神父就把
他的三十九个同伴集中在甲板上,他高举一张圣母圣像,鼓舞水手奋战到底, 并鼓励耶稣会士慷慨为天主教的信仰奉献生命,硕斯在大帆船的号令台上大声呼喊:
「叫这些天主教徒去死!把那些耶稣会的家伙扔到海里去!」
雅兹维多身先士卒,出来面对这群攻击者,他大声说:
「弟兄们,让我们为天主和我们的信仰牺牲吧!」
一把利刃朝雅兹维多神父的头上砍下去,脑浆喷出,即使如此雅兹维多神父还是继续鼓舞他的人,直到不支倒地为止,三根矛刺穿他的胸腔。
接下来是卡斯修士,他是大船上的初学导师,他高举耶稣的苦像,走到正在激战的前甲板,他向胡格诺教派公然挑战:
「我就是天主教徒,罗马教会的子民!」
三发火绳钩枪的子弹射向他,倒地不起后还被全身砍伤,活活地被丢下海去。
在船首阿维瑞兹修士鼓舞葡萄牙水手,并高声谴责胡格诺教派了眼,他脸上被砍,手脚也被砍掉,躺在地上还未断气,十分痛苦,但他看着他的同伴说:
「别可怜我,你们反而要羡慕我,我在耶稣会十五年了,这后十年我都在请求去巴西,这场死亡是我最好的赏报。」
一个胡格诺教派的人用武器举起他,丢入大海。
圣女大德兰的亲戚佳多依,用他的导师雅维兹神父所经常提到的天主圣言,鼓励他的同伴说:
「弟兄们!让我们保持天主子女的高尚情操。」
他们一个一个都遭到同样的命运,一个接一个活生生的被丢下大海;画家梅欧加修士,安瑞格神父,班奇可修士,罗知柯修士和朱代修士,当他被丢下海时,他还在唱着赞颂感恩的圣歌;利贝摆修士的头被他们用剑柄打破;方西佳的舌头被切下,下额被拉出来;安可德〔一个英俊的十八岁青年被带上大帆船,船长问他是否也是耶稣会士,他勇敢地回答说他是那些已经死去者的兄弟与同伴,硕斯把他的头割下丢到大海。
有两位生病的人,爱斯班诺和孟迪起床,穿好神父袍,和其他人一起排队,从容赴义。
雅兹维多神父的遗体还在甲板上,手中紧握着圣母画像,因为他握得很紧,他们无法拨开,就把他连同圣母画像一起丢到海里,神父的遗体拿着圣像随着海浪载浮载沉。
唯一的生还者是善川修士,他之所以能够逃过一劫,是因为他是厨师,他们需要他为大家煮食,他们把他带到法国,他后来回到西班牙,把发生的惨事告诉大家。圣地亚哥号的船长的倒子名叫升旺,他代替善川致命。升旺和耶稣会士一向都有来往,也一直希望能加入耶稣会,他看到地上有一件神父袍,就拿起来穿上,和耶稣会士一起赴义,历史上称他为「多加一位的升旺。」
殉难的经过详情,在硕斯被捕后,加上圣地亚哥号上的士兵与水手的陈述,在好几个修会之间广为流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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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琪达省会长
虽然折损这么多人,耶稣会士的人数在诺布雷加的时代还是从三十人跳升到大约一百四十人,在不到三十年的传教岁月里,这可是个相当大的数目。直到那时为止,巴西历经三任省会长,第一任是诺布雷加〔 1549 年-1559 年〕 ,第二任葛拉〔 1559 年-1571年〕 第三任德罗沙〔1572 年-1577 年〕,他的接任者就是安琪达。这位未来的省会长还未发终身愿,安琪达曾想到这个问题,但按照他以往的作风,他沉默以对。他于1577 年4 月8 日发终身愿'同年的年底就被指派为省会长。
他胆战心惊地接下这个职位,但还是不改初衷;他继续「帮助教育印第安人」 如以往那样,只要他的职务许可「 我和他们相处得比和葡萄牙人还好,因为我来巴西是为寻找他们,而不是来寻找葡萄牙人。」
他还是继续过他的简朴生活,也不摆架子,也不打扰任何人;当他走海路旅行时,他几乎彻夜不眠,这样其他人才能休息,他把夜里的时间都花在祈祷上;当他拜访村庄时,他就赤脚步行,从来不让印第安人把他扛在肩上,也不骑马——因为他有脊椎方面的毛病,一直到1581 年临终为止,都是如此。
他主导整个传教事业的拓展,建立新的村庄,成立新的传教据点,他还为未来在巴拉圭建立的小村庄莫定初步的基础;在里约热内卢成立医院,至今医院的入口处还矗立一座雕像纪念他;他还编写胆炙人口的受难记剧本;最重要的是,他纵横巴西好几趟,和属下都一直保持连络,每一趟都花上三年的时光;而且他是单枪匹马做这事,他究竟是如何办到的。
省会长的住所是在巴亚,散布在巴西东北部的伯尔南布科到圣文生的海岸地区的一些会院,只有搭小船才能到达。安琪达在任职的十年当中,做了十二趟这样的旅行,他有一艘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的小帆船圣乌苏拉号,和一位老练的领航员戴尔斯修士,安琪达是个天生的岛民,非常熟悉大西洋,大风大浪难不倒他。
安琪达接掌省会长的职位六个月后,里约热内卢的宗座署理比瑞拉要去圣文生参访,安琪达邀请他搭乘圣乌苏拉号小船一起同行,但这位高层的神长想搭大船,就借口说己预定了船位,结果他所搭乘那艘优秀号提早出发,但这艘配备齐全的大船,却输给了安琪达那艘微不足道的小船;这位神长花了四天时间才到,安琪达只花二十四小时就抵达目的地。
没有人比安琪达更了解伊塔马卡和伊坦汉之间的水域,他能如此了如指掌是有特别的原因的,他在这中间来回旅行过二十趟以上;从里约热内卢到圣文生,有个海湾波平浪静,衬托着令人目眩的白色沙滩,并以马乐山脉绿色山顶为背景;但它扩展成为阶梯式的海岸,伸出它的岩石触须,形成海峡和斑斑点点的小岛,其中最危险的地点是在开鲁古, 这是最难越过的地方,它有「巴西的好望角」之称;当安琪远在说明工作上的困难时,他常用的比喻就是「 它比越过开鲁古还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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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稣会的亚西西的圣方济
安琪达的小船有好几次险些翻覆,遇到这样的情况,他就念圣方济的祷词「 掌管风浪和大海的至圣天主,风浪都听从你的命令,风浪也侍奉努力承行天主旨意的人,求你保佑。」然后它们就平静下来,它们帮助如此极度遵从天主圣意的人。
安琪达也把这些祷词用在大自然,不论是陆地或海洋、动物或无生命的事物上。
海上狂风怒号。有一次他的小船花了三天三夜的时间,想越过巴亚的沙洲,每次都被强风推回来,大家都放弃了,唯有他不气馁,他一直在甲板上握住绳索,跪着不断祈祷。他们已经到了瓦撒巴利斯河〕的河口了,但暴风雨把他们卷起来扔向海岸的暗礁。
「天主保佑,如果我们能逃过海上的一劫,我们上岸后也不会逃避。」德罗撒神父大声叫着,想到这地区的居民正在和葡萄牙人争战,如果被提到的话, 一定成为牺牲品,让敌人可以大肆庆祝一番。
赖窦修士去向安琪达办告解,安琪达向他保证不会发生船难,这位修士想到下面的船舱,去告诉准备赴难的神父们这项好消息。
「别理他们,不要去,呼求上主的名可以保守一切。」
飞鸟和鱼类。有一天,他们在烈日下乘独木舟横越里约热内卢的瓜那巴那湾,安琪达的同伴抱怨烈日炙人,有三、四只瓜那鸟〔体形像母鸡那么大,有光亮的红羽毛〕在他们的头上飞翔,安琪达用图皮语向领航的那只鸟说:
「叫你的大军来,停在我们的上空。」
这几只鸟飞走之后,带回一大群鸟,遮蔽了独木舟的上空,绵延大约五公里长,像个大帐莲一样覆盖在独木舟上面,当他们到达目的地时,安琪达再度用图皮语对牠们说:
「你们可以走了。」
另一次是一群鲸鱼,在瓜那巴那湾里听他指挥。席发当年才十四岁,有一天和安琪达一起横越这个海湾,「突然,一大群鲸鱼包围我们,使得独木舟动弹不得,划桨手吓得目瞪口呆,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安琪达神父和我坐在船首,他起身对技们说『别害怕』,他降福这群鲸鱼,这些鲸鱼就沉入海底,划桨手才再继续划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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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迹似地捕鱼
在巴西最受欢迎的职业之一是捕鱼,那是印第安人重要的营养来源。
「这个村庄好悲惨啊」 有一天,安琪达到山多的村庄,也就是现在巴亚的埃布尔安的时候,他这么说。
「当然啊!我们没有东西可吃。」印第安人回答说。
「现在我们去海边,找看看有什么可吃的东西。」
「可是,现在不是鱼获的季节,大海里没有鱼。」
「没关系,我们都去看看再说,大家要跟上来,待会儿,大家都会满载而归。」
全村的人都跟着他到海边,有些人还甚至来自十五公里外的地方,海上波涛汹涌'印第安人不安地大声说:
「您看吧!神父,这不是捕鱼的时间吧? 」
「你们想要捕哪一种鱼? 」
「佳拉明鱼」 ——一种手掌大的鱼,那个季节在海边是看不到这种鱼的。
安琪达指出距他们所站的地方约一海哩处,叫印第安人去那里捕鱼,结果他们提到的鱼,比他们所想要的还多。
但最令人振奋的事是于1583 年发生在里约。因为一队西班牙的舰队经过,使他们遭到大饥荒;学院的人在马利加湖组织一支捕鱼探险队,安琪达也参加了;在开始工作前,他问渔夫想捕什么鱼,根据他们的回答,他指点他们到湖或海上的不同地点去捕鱼,结果在湖与海之间的沙丘上,鱼类堆积如山,但还来不及腌起来,海鸥、水老鸭狼吞虎燕一番,印地安人很无奈地来求助安琪达,安琪达用图皮语告诉这些鸟,牠们终会得到牠们的份,禁止牠们再来打扰印第安人;这些鸟儿才不再困扰印第安人。
海浪和潮汐。有一天,天气晴朗工作结束了,安琪达却不见人影,他的伙伴赖窦修士着急得到处找,都找不到人,循着沙滩上的脚印,他发现他独自一人在一个很特别的地方,沙滩的潮水高涨,留下一个圆圈圈,安琪达在这圆圈中央神魂超拔,他所在的地方好像围出一圈干燥的走廊,赖窦修士使出全力对他大声叫喊,要把他叫醒,但是他就是没听见,实在无计可施,赖贺修士只得鼓起勇气,沿着海水留出来的走廊,走到安琪达那里去,把他叫醒,使他回到现实来。
「神父,走吧!天色已晚。」
安琪达起身,开始非常平静地行走,他一走,海水就把他走过的地方淹没,赖修士跟着他走,海水快速地赶上来,把他吓得快跑。
「小信德的人哪!你为什么这么害怕呢?难道你不知道海水和风都听从天主的命令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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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成护卫者
他究竟是一个怎样的省会长呢?
对某些人而言他是太宽大柔和了,他就是如此,他宁可温和,而不愿强硬。他的宽厚、公正、清廉和有名的明察秋毫,使大家都很尊敬他。但是他面对政府的执政当局时,他的态度就很强硬。1582 年他接受伊斯卡兰德进入耶稣会,伊斯卡兰德本是西班牙的麦哲伦海峡远征队的木匠,政府官员甘波亚逼着安琪达要把伊斯卡兰德还给他。
「我没有武力和你作对;但别想我会把他还给你。」 这就是他对这位骄傲的西班牙人的回答。
瓦达斯将军站在安琪达这边支持他,伊斯卡兰德才得以留在耶稣会。
督导的制度在当时是很普遍的事,安琪达在他任职时也有一位督导哥维亚神父,这位督导谈到这个省会长时,他说「 他是个忠实谨慎又谦虚的人,大家都很喜欢他;没有人抱怨,我也找不出有什么要指责的地方。」
他的继任者贝拉德于1 587 年抵达,但是第二年才接掌省会长的担任圣地亚哥会院的院长, 山多的首府在十六世纪的最后二十五年是巴西最大的传教区。在新会长之后的五年里〔 1588 年-1 592 年〕,可看出安琪达热心传教的光景;在那里他既是印第安人的神父,也是葡萄牙人的神父,他是热心的宣道家, 无怨无悔的道理家,统治者的好顾问,受苦者的安慰;在这段期间他写了一些极富灵修的书信; 还有很多使用图皮语、葡萄牙语和西班牙语写成的文学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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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佳多和萨可
有些不寻常的事情发生.,1 588 年6 月24 日圣周俄村庆祝主保的瞻礼,举办很多运动比赛,其中一项比赛名为「鸭子赛跑」 有两人都说自己赢得比赛, 僵持不下, 就请安琪达来做裁决,安琪达问一位年仅四岁又聋又哑名叫马佳多的男孩:
「这两人谁赢?
「这一位.,」 这个又聋又哑的男孩竟指着两人中的其中之一
回答道「 可是我要把鸭子拿给我妈妈。」
萨可是个跛脚的小印第安人,他无法站立, 只得用四肢在地上到处爬行。1 59 1 年有一天,他和他们村子祖的人一起去利律巴听道理, 安琪达看到他就叫他站起来, 这孩于回答说他做不到,安琪达交给他一柄短剑和一根拐杖,叫他再做一次,萨可居然跳起来, 开始走路。这个消息传遍各处, 大家都说这是个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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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劳苦
1592 年省会长贝拉德而神父指派安琪达当巴西南部的会院的督导,住在里约热内卢,这样方便他有机会再去圣文生看看老朋友。1594 年8 月当他得知新任的省会长罗智葛到任之后, 他就想他已经可以卸下肩上的重任了,他于9 月7 日回到山多, 打算在那里安度余年。一年后, 他做了长上,可是1595 年底, 省会长罗智葛前来时, 解除他的职位, 要他在会省内选择任何一个地方来过晚年, 他拒绝了这项要求。他在写给前省会长德罗沙神父的信中透露,「我这样自做主张真是失策, 四十二年来我一直都听命于长上,因此我把自己交在里约热内卢的院长卡定神父的手中,我们的天主要我当利律村的法南度士神父的助手,帮忙教导印第安人。」
他在那里废寝忘食地给村里三千个印第安人讲道理。1596 年6 月他去维多利亚出任那里的长上,直到新任的长上到任为止,虽然当时他已经生病在床,他还是服从命令。新任长上到任之后,安琪达到朋友的农庄休息一阵子, 他的健康每下愈况,1597年5 月他感到即将临终,就搭独木舟去利律巴村,在那里逗留了三个多星期,他写下最后的诗篇,并用颤抖的手写下他的自传,再加上他的其它诗文,以罗马式的大宗记录的档案方式装订在一起, 这是他对山多的人们最后的布道;并且也把整个巴西献给万福童贞圣母玛利亚, 它的结语是: 这是暂时的离别,将在天上再度重逢。
一天黄昏,当他正起身要为团体内生病的会士默祷时, 昏倒了,情况变得很严重。6 月9 日早上他要求领临终圣事,他的死亡正是他长长的一生虔诚事主的写照。
他的遗体由印第安人抬在肩上, 送到维多利亚,葬在圣地牙哥的圣堂, 里约热内卢的宗座署理比瑞拉主持殡葬弥撒, 宣布他为巴西的宗徒。
华沙和波罗的海之间
今日罗士科是个平静的小村庄, 经过工业化,距比萨利兹镇〔 P有四公里之遥, 在华沙和波罗的海的海岸之间,堂区小教堂的位置就是以前葛斯加家族木造小圣堂的旧址, 旁边有一块很大的空地: 以前是矗立着他们家的城堡的地方。
这地方属于马洛维亚省, 在当时是一块自治领地,当地的居民是马洛人,这字源自于马洛卡,活泼热闹的波兰舞曲是著名的波兰音乐家肖邦的杰作,他就是这个地方的人。
达义·葛斯加和他的祖父同名。他于1 5 50 年的1 2 月领洗,成为基督徒时就取这个名字。虽然罗士科是属维格拉教区,但是婴儿的领洗仪式却是在比萨利兹镇的教堂举行;领洗之后, 按照传统的习俗,全家人围着他, 代父雷安斯基把孩子抱起来,放在举行领洗圣事的祭台前,大家一起背诵一篇祷文, 再把新生的婴孩奉献给天主。
这孩子的父亲是杰葛斯加,这个姓氏不止他人,也有别人拥有这个姓氏,他们都是所谓的乌叶妖达,就是贵族中置有实权的公爵; 他们负责治理百姓,并有高阶的军职。他们原来并不姓葛斯加, 而是姓罗士科瓦斯基, 因为他们是来自罗士科; 改姓葛斯加是从他的祖父杰可伯· 罗士科瓦斯基开始的, 因为他长了一颗很大的疣〔波兰语叫葛斯加〕,人家就用这个名称来称呼他,昵称因此变成了他的姓。
杰可伯·罗士科瓦斯基改名叫杰可伯· 葛斯加, 事业成功,移民到普鲁士〔也就是后来的德国,在史淡堡买下土地, 卡斯米尔四世国王〔1447 年-1492 年〕派他当利比柯、哥罗伯和柯塞兹那这几个地方的副县长。他的次子史坦斯洛使葛斯加家族成为波兰当时最有名的家族,他努力向学,晋升到最高的职位。杰· 葛斯加就是他的儿子,我们不确定他究竟是扎罗西或是罗士科的领主;他是王国的参议员,而王图像是在罗士科的旁边;他在哥达斯克港经营出口生意, 虽不是当地最富有的人之一, 但有足够的钱过舒适的生活, 可以维持他那个阶层的生活标准。例如他有能力奢华地款待胡西士抠机主教, 和他的一批仆从,古令中外都一样, 遥远的村庄生活都是相当简朴的。
葛斯加的母亲名叫玛格利特· 克里斯卡,她的父亲、祖父和曾祖父都是伯拉克地方的乌叶法达〔公爵〕, 而她的兄弟亚德勃一直都是这个城市的司库、多伯因的副县长、西吉茂二世国王的秘书,而且代表团王面对教宗、奥地利的菲迪南一世国王、西班牙和英国的国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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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岁月
这对夫妻有四子一女,大儿子叫保禄, 接下来就是小他两岁的葛斯加。在这位圣人去世后三十八年, 1606年7 月12 日保禄写说,葛斯加比他和另外两个弟弟还要聪明强壮,「他们统统都离世了」。不知葛斯加身体是否比较强壮,但保禄喜欢作威作福的性格, 使他们兄弟之间的关系并不平顺,至少在维也纳的时候,他们相处得并不十分融洽。
保融也提及他们家庭的气氛很严肃,「家父母希望我们在天主教的信仰中成长,教导我们天主教的信念,不可沈迷于逸乐,我们的家教甚严; 父母及家中的仆人都敦促我们要谦虚、谨慎、虔诚、正宜,所有人都可以像父母一般训诫我们这些孩子,而我们也把他们当长辈般尊重。」
葛斯加的家族信德坚强,用天主教的信仰来教育孩子。新教在这个国家已经普遍流行起来,以前新教的教堂名不见经传,现在则成百上千到处林立;贵族的第六品以前全是天主教徒,现在都变成了新教徒;议会内的平信徒,反对天主教的与支持天主教的比例是58 对55 . 「 异教徒的圣所」当时胡西士枢机主教如此称呼他的国家。
不过即使葛斯加的家族用天主教的信仰来教育孩予,但他们的宗教信仰其实是相当肤浅的。在此可以举出两件小事来证明:当葛斯加进入初学时,他并不记得他是否曾领过坚振;还有他坚信他的双亲不会同意他入耶稣会,他的父亲还用暴力反对儿子的圣召。但有一个家喻户晓的传说,据说他的母亲在他出生前看到一个神视〔听说她看到在于宫里出现JHS. 也就是耶稣的意思〕。我们以为这只是编造故事,为了美化他的传记而己,如果有这么奇迹似的事情发生,这个家族有这么高度的宗教情操,怎么可能如此激烈反对他的圣召呢?
这位罗士科的城主在家里也许有一套很严格的行为规短,但还是无法阻止宾客依照传统大口喝酒,同时说些奇奇怪怪的故事和笑话来助兴。保禄回忆在这样的情形下,发生的一些事,或许只发生过一次而已:「有些人在餐桌上说些不恰当的话,我弟弟就会举目望着天,昏了过去;他不会摔到地上受伤,因为有人会赶快把他扶起来,大家都知道这事,每个人都觉得很奇怪。」
葛斯加自述自己的童年,比这些真真假假的故事更有价值:「记忆中第一次祈祷时,我就把自己全部奉献给天主,为祂服务与牺牲。」其它的,就毋须多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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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顿画像
1560 年当他十岁时,一位不知名的画家为他画了一幅翱翔如生的肖像,法国罗浮宫博物馆的修复专家,刮掉后来加上耶稣会会服的第一层之后,让我们看到衣服与脸庞之间的调和,异国风味的红色帽子之下是张圆脸,尖尖的下巴,高耸的颧骨,大大的眼睛充满智慧,扁平的鼻子、大嘴巴和厚厚的双唇。
保禄和葛斯加在家和好几位来自德国克雷考的合格教师学习读、写、算,一直到1562 年葛斯加十二岁时。之后再受教于来自克雷考的比林斯基老师,他在未来的四年里担任一个重要的角色,负责这两兄弟的道德与学术教育,他在罗士科一年,然后在维也纳三年做这样的工作。
我们看到几本被保存下来、葛斯加当年使用过的课本:《灵魂的小花园》一本值得赞赏的好书; 《有关圣母的七个重要瞻礼》;更令人惊讶的是荷兰的人文主义学者,鹿特丹的伊拉斯谟的《痴人的赞礼》,这本书上还有书籍的所有人葛斯加的亲笔签名,好几位笔迹鉴识专家都证明是他的签名。
1564 年春天,葛斯加满十三岁,他的哥哥满十五岁,一切都准备就绪,兄弟俩整装待发一起到维也纳求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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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也纳的耶稣会学生
他们于7 月26 日到达维也纳, 一天后, 神圣罗马帝国的国王兼皇帝菲迪南一世驾崩, 维也纳这个伟大的城市注定要令这两位新来的人印象深刻,隆重的葬礼让他俩看得目瞪口呆。
他俩并非单独前来,除了比林斯基老师之外,还有两个仆人,其中一人白西斐还陪读,和他们坐在教室一起念书; 男外还有一人照顾他们的生活起居。虽然这是个国际性的学生团体——它的宿舍吸引来自邻近国家的学生——但他们从到达的第一天开始, 就感到宾至如归。1564 年在校史上是值得纪念的一年,因为有波兰籍学生的加入,有四十个波兰学生入学。葛斯加的课程有文法、文艺哲学等古典文学和修辞学,耶稣会的教职员有四十二人:十六位神父,十四位学者兼学校的行政务,和十二位修士负责理家,东利神父是教务长,也是葛斯加的指导神师;波兰籍的东波斯基神父是他的古典文学教授兼密友;拜士教修辞学; 魏乐则是宿舍的管理者。
在起初的八个月一切都很顺利, 当时的宿舍是使用原订要供神圣罗马帝国皇帝菲迪南一世所使用的建筑,训练很严格, 气氛也很严肃。葛斯加适应得很好,他虚心受教——不论是学术上或灵修上都一样; 在私下的交谈或公开的讨论上,他都能和大家打成一片, 因此交到许多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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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暴来临
1565 年3月,菲迪南一世之子马克西米连二世同情新教,不太喜欢耶稣会士,因此收回这幢建筑的所有权。结果宿舍关闭,寄宿的学生四散各处,有些人在维也纳找到住宿的地方,其他人则回到他们各自的国家。保融受到很好的待遇,他住到位于市中心有好几个房间的大厦,离学校很近,两兄弟可以继续学业。这间大厦很大,除了这两兄弟的房间外,还有比林斯基老师、两个仆人和服务生的房间,甚至还有房间给四个波兰的学生住,其中两人是他们的堂兄弟,屋主是金伯格参议员,他是个狂热的路德派教徒。
葛斯加反对这样的安排,他想住在比较简朴的地方,一个比较安静的地区,这样有助于学习。但保禄阻止他:
「弟弟,你要住在我所决定的地方。」
对葛斯加来说,一切都改变了,因为哥哥的命令不容违抗,他像个专制的暴君;这位圣人的传记里的描述可能夸大其词,他们把他哥哥描述得很凶恶,但圣人自己在临终时告解说,他曾经为难他哥哥,而且大哭大闹。
这场战争分三个阶段:第一阶段持续二十一个月, 从15 65 年3 月到1 5 66 年12 月;第二阶段则是短暂的停战两、三个星期,从1 5 66 年1 2 月18 日开始;第三阶段从葛斯加痊愈,到他在1 5 6 7年8 月10 日的主日离开维也纳为止。
一出戏的三部曲
第一幕:开始交战
这两兄弟开始争吵, 按照自西斐的说法是镇日争吵不休,葛斯加变成不妥协,光明正大的反对他的哥哥,不听从兄长的话;保祷变得很狂暴,常常听到他们在对骂。比林斯基老师应该保护葛斯加,但他却袒护作乐喧闹的人。
他的室友还会在晚上对葛斯加恶作剧,其中一人名叫罗拉瓦斯基说葛斯加常在半夜起床,跪下祈祷;他们假装在睡觉,然后起来,故意绊倒他,踏在他身上,踢他,这是他们最喜欢的玩法。罗拉瓦斯基承认他做了好几次,葛斯加却从不抱怨。
1566 年12 月4 日是葛斯加所属的天主教团体的第二个主保圣人,圣芭芭拉的瞻礼;她并非波兰的圣人,但葛斯加特别热心恭敬她,因为她是耶稣圣死的主保圣人。为庆祝圣人的瞻礼,大家准备守三日敬礼,一篇赞颂词,学校方面也有宗教仪式,还有一些布施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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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幕:停战
当葛斯加于1 2 月1 8 日早上醒来时,生病了,大家都起床了,他还躺在床上,比林斯基老师说是一种流行性的传染病,但在当时并没有明显的症状;负责陪读的白西斐说那是因为他做刻苦和过度用功念书所致;还有他的生活环境所造成的紧张,也是原因之一。
葛斯加开始胡言乱语,他看到一只大黑狗向他扑过来,他画十字圣号后,黑狗就消失了。
保禄害怕起来,他的堂兄弟和同伴以及比林斯基老师也都很害怕,他们的态度改变了,前嫌尽释,开始照顾他,比林斯基老师一连照顾他七个晚上。
但病人提出一个没人敢答应的要求:他要领圣体。房东参议员金伯格不允许在他的房子里举行圣体圣事,葛斯加只得依赖祈祷,使他的愿望得以满全。他曾经亲口告诉日后和他一起在罗马做初学的奥斯汀,他们时常一起闲聊,奥斯汀教他意大利文。
圣芭芭拉的瞻礼过后,葛斯加跟他讲说:
「奥斯汀弟兄,我亏欠天主和殉道者许多! 」
「我们大家都亏欠天主,至于圣芭芭拉我想要认识她。」经过一番小小的连哄带骗的安慰后,葛斯加说:
「我曾经生病住在一位异教徒的房子里,我想要领圣体;于是我向这位圣人祈祷,她和两位天使出现在我的房间里,为我带来圣体圣事,我极其欢喜地领受圣体。」
后来比林斯基老师还加上一些细节:当天晚上他好像要走到人生的尽头了,大家都休息了,只剩比林斯基还陪在他身边,葛斯加很平静,意识清晰,正在默想着天国的时候,他突然坐了起来说:
「跪下来,圣芭芭拉和两位天使从天国而来,其中一个给我带来我主耶稣基督的圣体。」
他深深一鞠躬,在床上跪下画圣号说三遍「 主!我担当不起你到我心里来。」然后开口领受圣体。
葛斯加还是病入膏育,好像没有希望痊愈,比林斯基老师继续在晚上看顾他;有一天,他觉得好累,就叫几个仆人来照顾他,让他可以休息一下。结果,他被睡魔击倒了,竟然睡了一整晚;当他早上一觉醒来时,冲到病人的病杨前,他看到门半开,灯光照在门上,葛斯加看到比林斯基,就叫他进来。
「感谢圣芭芭拉,我已经康复了。」他宣布说。
比林斯基认为他是在胡说八道,但他走近一看,让他很惊讶,他居然完全康复了。葛斯加想要立刻去圣堂感谢天主,但比林斯基反对,没有医师的许可不让他去,于是大清早把医师们请来诊察,他们都承认和他们原先的预期相反,现在看到的是完全健康的模样,但为了小心起见,他们还是要他在床上多待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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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幕:报复
才一得到允许,葛斯加就去见他的指导神师东利神父,跟他讲一些他没有告诉比林斯基的事:当药石罔效时,圣母玛利亚出现在他面前,把耶稣婴孩放在他的怀里,看到这个神视之后,他就立刻痊愈了;圣母还说我要你加入耶稣会。」已经这么明白的说了,他除了义不容辞地答复这个召叫之外,还能做什么吗?
东利神父叫他去找奥地利的省会长马琪,,马琪拒绝让他入会,除非得到他父亲的首肯。葛斯加向神圣罗帝国的教宗代表康曼东枢机主教求援,这个枢机主教是个十足的外交家,他说此事他不愿介入,他不愿拒绝他父亲的要求。这个方法也行不通之后, 葛斯加又再找别人,他找上一位葡萄牙籍的耶稣会士安当神父,他是神圣罗马帝国皇后的告解神师。结果并不那么令人气馁,安当神父建议葛斯加去试试看耶稣会的其它会省,虽然奥地利会省拒绝他入会。他是决定往南走还是决定往北走,依结果看来,他决定从德国会省开始,嘉尼修是当时德国的省会长。
看到弟弟恢复健康,哥哥保祷故态复萌,并且对他憎恨日深。他谴责他过着退隐的生活,他的守斋,他的祈祷,他的简朴的方式,特别是他经常去教会和耶稣会士在一起,他不该离开上流社会,而去过着像修道人般的生活。
比林斯基也和保禄一个鼻孔出气,他认为他的父母送他到维也纳是要来学习礼仪,和如何在上流社会走动,他必须接受这个世界的规矩。
他们的冲突到达顶点,他的哥哥见了他就骂。保禄说他昏了头,古里古怪,是个狂热分子——而且骂到最后——说他是耶稣会士;他除了恶言相向之外,还加上拳打脚踢,把他摔在地上踢他,然后轻蔑地走开,还一边骂说:
「我有你这个弟弟真是可耻,我不承认你是我弟弟,你这卑鄙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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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釜沉舟舟的决心
葛斯加并不抱怨,但他心中自有打算。他等待时机去德国南部的奥格斯堡见德国的省会长嘉尼修,他预计在8 月10 日主日离开,去德国要花好几天的时间;他一天必须步行十凹个小时以上,因为是主日,他的离去比较不会受到别人的注意。
他开始做准备:他买了一件粗布长袍,一顶宽遗帽和朝圣者的用品包括一只葫芦。他还取得两封介绍函: 一封是写给省会长嘉尼修神父;另一封是万一有需要的话,写给总会长博日亚的信。
机会终于来了,激烈的场面总是不缺,这一次葛斯加立场坚定;面对保禄,他冷静但坚决地说:
「如果你要管我的话,那我就永远离开,但你要去向父母解释我为什么离你而去。」
保禄如果够惊讶的话,那么他就不会再说什么,结果保禄脱口大叫:
「走开,我不想再见到你。」
葛斯加终于得到离开的借口, 第二天. 8 月10 日是主日,一大早他就把白西斐叫醒,告诉他这一天都要待在外面,也不回来吃晚餐,然后他就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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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步横越欧洲
他参加了安当神父的弥撒,领受圣体;当晨曦乍现,他就出现在城门前面,穿上朝圣者的服装.,快步前行。他的目的地是德国南部的奥格斯堡,他必须从东到西跨越整个奥地利,晚上就住宿在废弃的农仓里。
正如他所预期的,他哥哥和同伴到了晚上才知道他不见了,这时他已经离他们有一整天路程的距离。保禄和比林斯基都很惊慌,就到处去找他;星期一早上,他们去耶稣会的学校,向他们要葛斯加,大家都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当他们想到他应该是逃走了,以及推测可能的方向后,他们就想办法要赶上他,可是已经太晚了。葛斯加已经走远了,而且他是步行的,可以抄小路,这样一来就可避开后面的追兵。
十五天后,他到了奥格斯堡,耶稣会的神父热烈欢迎他的到来,但告诉他省会长神父到迪林根去。他们请他停下来,休息几天,等体力恢复后再走;但他宁可继续前行, 直到达成目标为止,这样他就再继续多走了两天。
迪林根是蔡琪枢机主教的主教公署的所在,蔡琪主教十分倚重德国省会长嘉尼修神父。由于新的圣堂和大学的建筑委托耶稣会监工,目前正在大兴土木,因此嘉尼修必须时常去工地察看。他很快地了解葛斯加要万里求见的原因,他抓住机会,请他多住几天,他们对问题有过一番长谈,然后就让葛斯加去做些预备入会所应做的考验。
葛斯加不费吹灰之力就能适应所要求的工作:做家事,准备团体用餐的餐桌,道守规定的祈祷时间等等。让他适应一段时间后,有一个棘手的问题,就是要不要立刻让他入会,还是等到他的家人同意他离家修道才让他入会;如果立刻接受他的话,要哪个会院来接受他。嘉尼修决定接受他入会,也同意葛斯加的提议派他去罗马,因为德国还是太靠近波兰,他会先去慕尼黑,然后再从那里去罗马。有两个耶稣会士:热纳亚人拉凡西欧神父,和来自列日的李纳神父,陪着他一起去。
他们于9月25 日起程,花了一整个月的时间于10 月25 日才到达罗马。全部的行程是:维也纳——奥格斯堡一→自林根——慕尼黑——罗马,全程超过一千五百公里,以步行走完全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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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马
已经事先通知博日亚,嘉尼修于9 月1 8 日写信给他,告诉他有两个耶稣会士要去罗马,并且:「可能葛斯加会和他们一起去,他是个优秀年轻的波兰贵族,不顾父母的反对,希望加入耶稣会。」 葛斯加还给总会长呈上安当神父写的大力推荐的介绍函。因为葛斯加累坏了, 博日亚就请奥斯汀照顾他,兼做他的义大利文老师。
葛斯加找到安身之处, 在抵达后第三天1 0月28 日开始初学,住在苇素的初学院里,他的名字在这一天登记在1556 年至1559 年初学名册内的第182 页,还加上备注「 他带了一件配着天鹊绒领子的短披风。」另一份记录则写着葛斯加说他想加入耶稣会已有两年半之久,也就是他从波兰到维也纳六个月后。
他又再次身处在一个国际性的国体内,和一群优秀的波兰人在一起。那一年10 月和11 月参加初学的人有八人,不包括葛斯加在内就有五人是波兰籍;当时还有两位姓阿奎维瓦:其中一位名叫克劳迪奥是未来的总会长;以及未来的殉道者罗多福,他于4 月2 日入初学,指导神师是陆易兹神父。
在盖素一段很短的时间后,葛斯加就被送到罗马学院,这只是暂时的权宜之计。博日亚的计划是要在罗马的七座山之一的奎里纳尔山的圣安智〕 建立初学院,让初学生可以有他们自己的团体,也比较好照顾, 葛斯加于第二年1568 年初搬到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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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学
他的初学导师是法日欧神父,他很会配合当时人的爱好,为估写墓志铭。葛斯加的风格和表达方式也许是过时的,但不容怀疑的事实是:
「他的行为好似来自天上的天神,非常谦虚,看轻世俗和他个人的荣华,热爱最低贱的家事劳作,隐藏他的高贵和天主赏赐他的美质;他的质朴谦虚人人喜爱,他的服从是规规矩短的,他经常显得喜乐愉悦,对别人很谦恭,但律己甚严;他不曾多发一言,他的行为符合规矩,他不断祈祷,参与工作和默想,在他所做的每件事上都保持天主的临在;他的谈话有两个重要的主题:一是童贞荣福玛利亚,他一直称她为母亲和女士;另一则是他入耶稣会的圣召,他非常看重,无以名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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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初学同伴
他和华斯威基特别要好,因为他认识他的家人,他向华斯威基透露许多灵修经验。他的另一位爱慕者是罗多福, 1576 年和史宾诺拉、瑞西及十一位耶稣会士出去传教,罗多福对以前和他一起做初学的葛斯加尊敬有加,使他要求挖出葛斯加的遗体,进而发现他的遗骸完好如初。
有时阿奎维瓦会给他几点默想,偶尔也会陪他做厨房工作。有一次掌厨的修士叫他们去搬柴薪,而且规定一次所能搬动的数量;阿奎维瓦搬得比规定的还多,所以很快就做完;葛斯加却照着规定去做,所以花较长的时间。阿奎维瓦后来当了耶稣会有史以来任期最长的总会长,他做了三十四年半才得到荣归主乡的赞赏;但葛斯加才只有几个月就得到了这个赏报。
有一天,葛斯加在厨房帮忙的时候,被通知去会客室,他的客人是教宗驻维也纳的使节康曼东枢机主教;葛斯加起身要离开厨房时,有人挡住他问道:难道他不把他所穿的围裙给脱下来才去见枢机主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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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传到罗士科
当葛斯加出走、入耶稣会修道的事传到罗士科时,他的父亲扎罗西的领主大发雷霆:「 因为你头脑不清,让葛斯加这么显赫的家门蒙羞,你竟敢扮成乞丐走遍德国和意大利,如果你坚持要这么愚蠢的话,别想再踏上波兰的国土一步,不论你藏身何处,我都要把你揪出来,我给你预备了锦衣玉食, 你却宁可身陷不见天日的地牢。」
父亲怎么可能写出这么恶毒的话?葛斯加读信的时候非常悲痛,他很伤心又满怀情意地回信说我恳切希望您及时再赐我以前您对我的宠爱。」
他父亲并不轻易放弃;他决定采取最激烈的手段,派保禄去罗马,并且命令他把葛斯加捉回来,不管用什么方法都要把他带回波兰,可是保禄到了罗马,却发现他弟弟已经去天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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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圣母同登天国
8月即将到来,嘉尼修神父那几天在罗马,受邀到圣安智的初学院发表训诫; 三百多个耶稣会士前来聆听他的演讲,在演讲中他提到需要准备,而且建议在每个月月初;有人把它理解成那指的是一个人的死期,而葛斯加深信那意谓着他的死期。
每位初学生都有一位当月的主保圣人,这是来自西班牙的甘地亚会院的习俗。依博日亚的报告葛斯加的主保圣人是8 月10 日殉道者圣乐伦。也是一个巧合,这正是一年前他离开维也纳始途罗马的那一天。
前一天晚上,他写了一封信给圣母玛利亚, 求她在8 月15 日的圣母升天节把他带到天国,而且深信他的主保圣人会帮助他达成心愿,他把这封信小心折好放在道抱下,参加10 日的弥撒领圣体。白天他还在厨房帮忙,晚上觉得不舒服, 向医务室的人员报告,人家叫他去睡觉, 他说几天内他就会去世,根本没有人相信他。
他开始发烧,起初是轻微的,后来越来越严重,很像典型的疟疾的体温变化〔罗马流行萨疾〕, 1 3 日把他搬到医务室,在睡前他说他不会再起来了。他于1 4 日回光返照,他说那是他的最后一日,他的情况确实十分严重,晚上军医束手无策,建议他领临终圣事。
病人听到医师的宣布欢喜异常,还要求死在地上,没有得到允许,他也没有坚持,只是用双眼凝望着院长,院长不得不把他放到铺了垫子的地面上;这好像重述他生命的乐章,他领洗时,小小的身体被放在比萨利兹堂区圣堂的祭台前;而这也是他在临终时刻,领圣体的样子。
他很清晰地应对临终经文,再加上他所奉献的圣人圣女的连祷。
「初学生们现在在做什么? 」 他问道。
「他们都上床睡觉去了。」
「代我向他们告别,请代我请求他们宽恕我的恶表和过失。」
8月14 日大约晚上十点半,他面无表情,停止呼吸,有人将一张圣母像放在他睁开的双眼前面,没有任何反应;他已经去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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