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高达德编译
这些资料是来自一个和圣方济甚为亲近的团体所作的见证,它是一个极为珍贵和可靠的数据文件,且是具有绝对价值的传记,它实在也和〔成德明镜〕一样,都是一个具有说服力及易于使人接受的传记;
由它的内容来看,我们可以直接看到方济言行举止及其意愿的意义……让我们看出方济在同伴中间非常人性化的临在,是那么的直接,又有如此紧凑的生活。在这个传记里,除了这些资料编撰者的丰富记忆的意向外,还有因着方济对他的弟兄团体扩展和成长的意向。
这些资料是来自一个和圣方济甚为亲近的团体所作的见证,它是一个极为珍贵和可靠的数据文件,且是具有绝对价值的传记,它实在也和〔成德明镜〕一样,都是一个具有说服力及易于使人接受的传记;
由它的内容来看,我们可以直接看到方济言行举止及其意愿的意义……让我们看出方济在同伴中间非常人性化的临在,是那么的直接,又有如此紧凑的生活。在这个传记里,除了这些资料编撰者的丰富记忆的意向外,还有因着方济对他的弟兄团体扩展和成长的意向。
在修会刚开始的日子里,意即在方济开始收录少数弟兄于自己的团体时,他们共同生活于曲河地方.一夜,约半夜前后,人们正熟睡于他们贫苦的草席上时,一位弟兄开始哭叫说:「我要死了!我要死了!」圣方济起来说∶「弟兄们,请起来并点起灯来!』于是有人点火炬来,圣方济便问说:「谁在哭喊说:『我要死了!』7.一位弟兄说:「是我!」圣方济就对他说:「弟兄,有什么不舒服?什么使你要死去?」
弟兄答说:「我快要饿死了!」
圣方济是一位充满爱德和明智的人,他不愿意该弟兄因了独自进食而感到羞耻。他命令人立时预备了饭,并且命令每一个人都用饭。必须说:这位弟兄和其它新近回头的弟兄们的补赎工夫过火了。
饭后,方济向弟兄们说:「我亲爱的弟兄们,我对你们说,每个人应考虑到自己的体质;倘若你比其它人需要少量的饮食,我无意令需要多用饮食的弟兄,试图与其它只需要少量饮食的弟兄取用同量的饮食。每个人应依照其体质而食用所需要的饮食。如果在饮食的问题上,我们必须力戒不利于身灵的多余事物,则我们更该避免这类过火的苦工。因为天主希望于我们的是仁爱及仁厚,而非祭献。
他又说:「我可爱的弟兄们,我有意使你们为了这位弟兄的爱,都参加他的这顿饭,免得他感到害羞。我们如此行事是为了爱,因为他很需要用饭。」
最初的弟兄们,以及继他们而入会的,不但以少吃减喝,而且以减少睡眠、受冻和做劳动来克苦其肉体。甚至如果他们能得到手的话,他们还会穿戴铁带、胸甲,和以最粗硬的头发制成的内衣。
故此圣父方济认为弟兄们因了这类的克苦,很易生病,而这正是他们中间许多位不久就遇到了不幸的事实,所以在一次会议中,禁止弟兄除紧身长衣外,不准使用上述种种。
我们这些曾和他生活一起的,都可以证明这一点。他自从有了弟兄们,他整个一生,经常在恪守我会所要求的贫穷及其它种种,以及在弟兄们传统美德的条件下,实行了明智的美德。至于他自己,在他悔改之初,尚未有弟兄们之前,直到他整个一生,他对待其肉体十分严厉;即使他年少时,他的体质嫩而脆弱,因而在世俗中,非在特别优越生活条件中,不能度日。一旦,弟兄们开始在饮食及费用方面,违反贫穷及节制的美德,他便向众位弟兄做了一篇特指某些人的讲话:「我的弟兄们,莫非我的健康情形不需要有特别的饮食吗?但由于我应当作弟兄的模范和榜样,我甘愿以贫苦的伙食和粗糙的物品为己足。』
及至圣方济在其周遭收录了少数的弟兄,他对他们的回头,及对天主恩赐自己同他们朝夕相处而大感愉快。由于他对他们的情感及尊重,而未曾遣发他们出外求乞。他想,如果让他们外出行乞,他们或者不免感到害羞,为使他们避免害羞,他自己便每天外出求乞。
但这为他的身体,形成太过消耗体力的事。他生活于世俗时,他的肉体本己生来脆弱和娇嫩;但自从他离弃世俗后,他的身体为了其过火的斋戒,以及加放于自身的克苦,更为孱弱不堪。
一想到自身既无力负担偌大的重任,同时,弟兄们虽然本应忠实于其求乞的圣召,即使感到不大愿意和缺乏经验,但由于他们尚未具有必要的智慧,便自动对圣人说:「我们愿意求名。』所以圣人便以下列的话对他们说:「我可爱的弟兄与孩子们,不要害羞求乞!因为天主曾为了我们而在实际上成为穷人。这是我们所以为效法祂及其至圣母亲的芳表,选择真正贫穷道路的原由。这便是我主耶稣基督为我们获得,并留给我们和其它甘愿选择贫穷生活的人们的基业。
他又说:「我实在告诉你们,将有许多贵人和博学者,来加入我们的修会,并以乞求为荣。所以,你们要以愉快和信赖的心情,以及在天主祝福之下去求乞。你们求乞时的心情,应当比以一文钱而换得一百元者的心情更为愉快。因为你们为求乞而奉送人们的是天主的圣爱,你们说:「请为了天主的圣爱,施于我们点什么。』整个高天和大地较诸天主圣爱,简直等于零。」
由于他们人数不多,故圣人未能遣发他们两个两个地去求乞,而只遣发他们一个一个地至各乡镇。他们回来后,每一个人彼此出示其获得的东西,并说道:「我比你求得多。』圣方济见他们高兴愉快而感到庆幸。自该日起,他们每人都竞相寻求求乞的许可。
莫为明天焦虑
圣方济与其当时所有弟兄共同生活时,其心灵非常单纯;由于主默示他及其追随者,应依照圣福音而生活,他便决心毕生一依福音逐字而生活。例如,厨子为预备豆类食品,惯常将豆子,在前一夜泡在热水里,而圣人则为了满全福音:「你们不要为明天忧虑』。的话,而禁止他如常行事,故该弟兄便在夜课经完毕后,才将上述豆类浸在水中。
这也是许多弟兄长久以来,只求并只接受他们一天所需的物品,尤其生活在城市中的弟兄更是如此。
一次,圣方济住在一座会院里,那里有一位神修生活高深,入会年份已久的病弱的弟兄。圣方济一见他便动了怜悯的心。但那时的弟兄,无论病弱的或是健康的,一律愉快而忍耐地欢迎贫穷,而贫穷为他们来说,简直等于富裕的财产。他们如果患病,他们拒绝医药。事实上,他们都在图谋做一些危害健康的事。
所以圣方济对自己说:「如果这位弟兄一早食用些葡萄,我想为他应当很好。』一天,他不声不响地起了床,唤醒了该弟兄,并带他到了离圣堂不远的葡萄园里,然后选了一株结有串串美丽葡萄的葡萄树,并同该弟兄坐在树下,而且为使该弟兄不致害羞,他自己先吃了一些。该位弟兄一面吃着葡萄,一面赞美着天主。
他一辈子经常对其他弟兄提起这件事,每次都对圣父方济对待自己的权变,感到动心且十分热忱。
方济在上述会院居住时,曾于一定的时间,在后面的小屋中祈祷。一天,亚西西主教来拜访他。主教进了会院,并叩了方济所住的屋门。门一开就直接进了小屋。这小屋的设备便是只挂有草席的一个角落。
由于圣人对他曾经显示亲切友谊及恩爱的表志,故他为了见到圣人,而毫无不安地揭开了草席。但他一把自己的头探入了方济所在的角落。因了天主的圣意,一种无形的暴力将他抛在外面,因为他不配见到方济。他立时战兢且近乎不省人事往后退,离开了小屋。他遂在弟兄们前承认自己的过失,并深自悔恨当天擅自进入了圣人小屋的缺失。
一位在神修方面造诣高深,同时会龄相当年长的弟兄,曾是方济的密友。一次,他好多日子里受到极其严重和狠毒恶魔的诱惑,以致于陷入了很深的失望之渊。他每天为这种诱惑而受苦,尤其严重的是,他非常羞于告明。他以过火的斋戒、守夜、流泪和苦鞭处罚自身。
正当他长时期难为自己时,因了天主的安排,方济来到了那个地区。一天,方济偕同一位弟兄以及受苦的弟兄,在会院的周遭散步时,方济略离开了第一位弟兄,并走近上述受到诱惑的弟兄说:「我可爱的弟兄,我愿意并且命令你,自今以后,不必将恶魔的那类暗示的诱惑告诉任何人!不要怕!它们并未丝毫伤及你的灵魂!每次你受到诱惑时,我许可你诵念七次天主经。』
该位弟兄为了方济的话,尤其为了不必将诱惑告诉任何人而愉快,因为特别使其难堪者,是羞于将诱惑每天告诉人。他对方济的圣德及其由圣神默示,而洞悉自己的诱惑感到惊讶。果然,他曾将自己的心灵开放于司铎们,并且为了不将自己的弱点和诱惑开放于一位司铎,他曾多次调换司铎。
自从方济给他讲话后,他由好久以来遭受的外在和内在诱,完全得到了解救。靠了天主的圣宠及圣方济的功绩,他生活于身灵的伟大和平中。
方济一见天主有意增加弟兄们的人数,一天,便对他们说:「我可爱的弟兄和儿子们,我看天主愿意增加我们的人数。依我的意思,要求我们的主教,或是圣路斐诺堂的唱经团,或是圣本笃会的院长,请他们给我们一座又穷又小的圣堂,好使我们的弟兄在里面,诵念他们的曰课,并在这座圣寺近处,给我们一座由木头和土起建的,又穷又小的屋子,为使弟兄们睡觉,并由那里外出工作,我以为是件很好的事。我们现在所用的地方,已不再合适了,而且太小了,因为天主愿意增加我们的人数。尤其因为我们没有可以在内诵念日课经的圣
堂,如果有人死了,也不相宜地埋在其他神职人员的地方。
众弟兄都同意方济的意见。他于是先将自己的请求呈明了主教,主教答说:「弟兄,我没有圣堂给你。」继而又去请求圣路斐诺堂的唱经团,他们的答复与主教的答复没有两样。然后他们到了圣本笃的苏巴修山的会院,并做了同样的申请,而且也将主教及唱经团的答复,一并告知了院长。院长动了慈心,便与其修士们商议了一番,然后一如天主的决定,将他们拥有的最穷的宝尊堂天使圣母堂给予方济及其弟兄们。在亚西西城整个地区内,不可能找到比这更穷的圣堂。
院长对方济说:「弟兄,我们答允你的请求,但我们的心意是:如果天主扩大你们的修会,这地方的会院应当是你们一切会院的首院。』这话为方济及其它弟兄们所赞成。
圣方济为了弟兄们能够使用这个地方,感到异常地高兴;一来,这个圣堂带有基督之母的名号:二来,因为它很穷,其名为宝尊。它之被称为宝尊的事实,真可说是它将成为小弟兄会首院的预兆。这圣堂被称为宝尊的理由,是因为这圣堂所在的地点,已久被人称作宝尊了。
圣方济常说:「天主的旨意,不要人们给予弟兄们其它的圣堂,也不许可原初的弟兄们建造拥有其它圣堂,因为这座圣堂就如同小弟兄会的创立而应验了的预言。
这圣堂即使好久以来便赤贫如洗,甚至近乎倒塌,亚西西城及其他附近的居民,却对它怀有热忱,这热忱至今犹存且尚在成长。
弟兄们一迁移至此地,主几乎每天增加他们的人数。他们的令名及盛誉传遍了整个斯波来叨山谷。这里的圣堂由古时便称为天使之后圣母堂,而居民则称之为宝尊圣母堂。甚至弟兄们勤工修复该圣堂时,该地的男女仍然说:「让我们往天使圣母堂去。』
本笃会院长及其修士们,将上述圣堂无条件给了圣方济和其弟兄,他们并未索取任何代价或年租。但圣方济,一位善良而明智的家长,立意起建其屋宇及其修会于牢固的巨石上——即于真的贫穷上。故此,年年给本笃会士们致送一篮小鳟鱼。他这样行事,是为了表示谦虚和贫穷,表示弟兄们不愿据取任何地区为已有,并不愿住在其所有权不属于他人的任何地方,他们不愿意拥有出售或让与任何所有权的权利。
故此,每年弟兄们致送小鱼给本笃会士们,而会士们由于喜爱他们的谦虚,便送圣人和其弟兄们一桶油。
我们曾经与圣方济共同生活,我们作证:圣方济很坚持地一再强调:「在圣母所喜爱的全球所有圣堂中,她最喜爱的是这一座。」他所以这样说话的理由是,因为天主赐给了许多殊宠给这个会院,又因为上列的话是在这个地方启示给他的。这是他毕生所以对这地方怀有如此大的热忱和恭敬之故。
为使弟兄们将这点铭刻于心,永志不忘,他临终时,又将这事写在遗嘱里,果然他临终时,在总会长和弟兄们面前,曾提到了这一点。他说:「我有意对宝尊会院做出一种安排,并把它留赠给弟兄们作遗嘱,为使他们常以巨大的尊敬和热忱,来对待这地方。
他们要效法老弟兄们,做他们曾经做过的种种,这地方早巳是一块圣地,他们以日夜不停的祈祷和恒守静默,来维护遍地方的圣德。假如有人在静默的时间开始讲话,其谈话应是为了热心光荣天主与救人灵魂。如果有人胆敢——这是少有的事——谈些无用与不适合的闲事,即要受到谴责。
他们不仅守斋,而且多次于午夜受冷,穿得单薄,并做手工来难为自己的肉体。他们为了避免空闲,往往到田里去帮忙穷人,而他们则有时为了天主的爱,而给弟兄们做补偿。他们以这些美德和其它善事,圣化自己和这个地方。继他们住在此地的人们,也做了同样的事,但从未能如同他们具有同等的热烈。
但是由于集中在此地的弟兄与信友的人数,超出了惯于集中此地方的人数,主要是因为这是全会弟兄召开会议的所在,和所有有意入会者的招待中心。尤其因为今天的弟兄们在祈祷和工作上的热忱,远逊于老弟兄,并且他们更偏向于无益的闲话与散播世俗新闻。这是居于此间的弟兄们,已不再以我所愿望的相称的尊敬与热忱,来对待这个地方的缘故。
所以我的意愿是,宝尊圣母堂应直接隶属于总会长的权下,目的在使他用心照料它,尤其使他能够在此地建立起圣善及虔敬的家庭。这里的神职人员应当是最为圣善和最为标准的,而且应当是最善于诵唱日课的弟兄,以期不仅弟兄们,就连信友们也都乐于热心聆听他们。人们要选出圣善机智及有德的弟兄和信友们来这里服务。
我的另一个意愿是,除了总会长和服务此间的弟兄们,任何其他弟兄和人们,都不能进入这会院。这里的弟兄,除了协助他们的同会弟兄,以及视察他们的总会长之外,不得与任何其他人交谈。
我的另一个意愿是,凡服务此间的非神职人员,不得与他胡说些世俗的事情和新闻,除非有利于他们心灵的一切。找的意愿是,不准任何人进入此会院,那是因为我愿意弟兄们容易维持其纯洁和圣善。假如真的没有人讲一句无益或有损才人灵的话,这地方便要维持其纯洁和圣善,以咏唱颂扬上主的诗歌。
这会院中的一位弟兄去世时,总会长应召叫另一位圣善的弟兄来补死去弟兄的空位,无论他是属于什么会院。我为什么如此安排呢?因为如果不幸,会院里的弟兄弃离了应有的纯洁和圣善生活,我希望至少这会院永为全会的美丽明镜,天主和圣母台前的一盏明灯。愿天主为了这会院,垂怜弟兄们的罪恶和缺失:愿天主经常护卫我们的修会及这小小园圃。』
下面是召开会议时所发生的事情。那时,每年在宝尊圣母堂召开会议。仰赖天主的恩宠,弟兄们的数字大为增加,而且天天在增加。但他们为集会所有酌东西,不外由草盖的穷苦的洞穴,以及由树枝和泥土打造起来的墙,这正是弟兄们定居此地时所修建的住处。
亚西西城的人们,一知道这事,便组成了一个团体未援助他们。但几天内,神速并热诚地起造了一座由石头及水泥修筑的大房子,但并没有经过圣人的同意,并且圣人当时并不在。圣人由其所在的会省前来参加总会议时,一见到那地方修建的房子,便大为诧异:他自言自语地说:「这房子将为弟兄们在他们会院里,修建人房子的借口或是托词 。他既立意使辽会院常作各会院的楷模与全会弟兄的规范;一天,在会议闭幕后,他起身爬上屋顶,也命几位弟兄一同爬上屋顶,并仗着他们的帮助,开始将该房子的瓦掷下来,因为他决心要拆掉它。
此时,若干骑士和亚西西城的人也在场。他们是城里派来维护秩序的人员,因为许多来看弟兄们开会情形的外地人,都会集在会院的附近。他们一见圣方济及弟兄们有意毁掉房子,便走近圣方济,并对他说:「弟兄,追房子是属于亘西西市政府的财产,我们在这里代表政府,请你不要拆掉它!』
方济就回答说:「很好!如果这房子是你们的财产,那我就不会将它破坏。』方济就很快地由屋顶下来,接着他的弟兄们也和他一同下来了。」
为了这个房子是亚西西人所建造的原故,长时期以来都作如此的决定:每年由市长因爱德的原故,有责任维修并派人们来修理这座建筑物。
又有一次,总会长有意为该会院起建两座小房子,为使弟兄们有唱日课和住宿的地方。当时所有的弟兄和保守弟兄都集中在这地方,故该地的弟兄们几乎每日都不得安宁。由于集中来的人太多,没有地方休息和念日课,故他们必须将自己的小屋,让与别人;这样一来,他们经常受到搔扰;因此他们工作后,事实上,他们并不可能照料其肉体及灵修生活所需的一切。
及至圣方济回来时,上述小屋已经几乎完工了。由于圣方济听到弟兄们工作的声音,一早便为这声音成到惊奇,并问其同伴:「那是什么声音?弟兄们在做什么?』该同伴便给他叙述了整个个事由。
方济便打发人向总会长说:「弟兄,这会院是我们修会的明镜和楷模。来这里的全会弟兄们,应当将贫穷美好的榜样带回他们的会院去。我宁愿这里的弟兄们,为天主的圣爱而忍受搔扰与不安,而不愿他们享受安宁与神乐。不然其他的弟兄们将以此为例,而起建他们的会院说:「宝尊堂会院是全会的会院,他们既然在那里起造了巨大的房屋,在我们的会院里,也应能起建新房子,因为我们的屋子不够用了。』
一位圣人的密友是一位具有高深灵修生活的弟兄,住在某会院中。他知道如果圣方济到了这地方,便找不到合适的地方住,故此他在会院附近一个避静角落,替圣人筑了一间小屋,以便圣人来时,有一个祈祷的所在。
不几天后,圣方济真地来到。该弟兄便领方济到该小屋去,圣人对他说:「我看这屋子为我太漂亮了,假使你要我在这里小住数日,你要在小屋内外,放些碎石和树枝子。』事实上,这屋子并非以水泥起造的,而是以木头搭盖的,但由于木料是经斧子修筑平滑的,故圣人认为太过美观了。于是该弟兄便依圣人所请,重新布置了一下。真的,屋子越小越吻合修士身份,圣人越喜欢看到并住在那里。
圣人在该小屋内住了并祈祷了一段时间后,一日,他外出至接近弟兄们所住的会院时,一位弟兄迎面而来。方济问他说:「你从那里来?』该弟兄答说:「从你的屋里来!』圣方济答说:「你既然称这屋于是我的,今后任何人都可以住用该屋子,我决不再用它了!」
我们与他一起生活的人们,经常听到他一直重复说:「狐狸有穴,飞鸟有巢,人子却没有放枕头的地方。』。
接着他又说:「主退至旷野祈祷,四十昼夜守严斋时,并未曾住过小屋或房间,而只靠山上的巨石来遮风避雨。』为此方济步武着救主的芳踪.拒绝住用此世的小屋或建筑物,并禁止人们替他修建屋宇。而且,倘若他不留意时对弟兄说:「请替我准备一问屋子」,他会为了福音的一句话:「不要为你的生命忧虑」,而不愿意住进去。
临终时,他坚持要人们把下列话语写进遗嘱里:「为弟兄所修建的屋宇,只应以泥土和木头为材料,以维护贫穷与谦虚。』
当圣人在西耶纳城治疗眼疾时,他住在一间小屋内,人们在他去世后,为了恭敬他而改造为一个小圣堂。曾经将土地给弟兄们为建立会院的文德先生,一天,对圣方济说:「你对这会院有什么想法?』圣方济答说:「你要我告诉你该么样修盖会院吗?』他说:「当然!』
圣人于是说:「弟兄们到了一座没有会院的城镇,如果有人情愿提供给他们必要的土地,以便起建会院和园子,先要决定该空地是否适宜且不太大。他们决不应不顾我们许下要恪守的贫穷,以及我们有义务给别人树立的榜样。」
圣父方济如此说话,因为他要取消弟兄们在修建屋宇、圣堂、园子等,所有违反贫穷法规的托词,他也不愿弟兄们将任何会院的所有权归为已有,而应在里面如同路人和旅客。
如果圣人愿意在每座圣堂会院中,只有少数弟兄住在里面,其理由是:圣人以为大的会院,不易于恪守贫穷。而他自从回头时起,就经常完善地恪守至圣贫穷。
其次,圣人又接着说:「他们应至该地主教府,并向他说:主教人人,有人决意,为了天主圣爱及其灵魂的得救而奉献我们为修建一座会院所必需的土地。我们的第一项工作,便是来见你;因为你是人灵及整个委托于你的羊群的父亲和主人,因而,你也是我们和行将生活于会院的弟子们的父亲和主人。我们仰仗主教,你的祝福,有意建立一座会院。」
圣人这样的说话,是为了人灵的益处。弟兄们如果能与主教及神职人员和睦相处,则他们就能在人们间,所完成的人灵的事功,远比他们只求归化人们,而不愿圣职人员的怨恨为大。他又说:「主召叫了我们为复苏人们的信德,为支持主教和我们的慈母教会。因而我们应当在力量可能的范围内,时时热爱并尊敬他们。为了这个理由,弟兄们才被称为小弟兄。他们应当对世上一切人,在自处和表样上,一如其名,谦虚自下。
当我离开世俗,并辞别了我亲生的父亲,开始了我新的生活时,主就将祂的圣言,放在亚西西主教口中,为使他提供我事奉基督的建议和鼓励。为了上述理由,也为了我在主教们身上发现的许多卓越点,我愿意热爱及尊敬他们,不但将主教,喜至连小小司铎,也都奉为我的主人。』
「在获得了主教的祝福后,他们要围着他们所接受的,是用来建立会院的土地,挖掘一道大的壕沟,并种植好的树篱,当作贫穷与谦逊的围墙和标志。然后,他们可以且泥土和木头,修建几间贫穷而微小的房子,及数间让弟兄有时可以自在地祈祷,并为避免闲谈的小屋。
他们也可以盖一座小圣堂,但不得藉向民众讲道或是任何托辞下,起建大堂。如果弟兄们为了遵守至圣贫穷及自持谦虚和自尊,去其他的圣堂里讲道,他们的谦逊心然更大,而他们的表样必然更为有力。若有主教或神职人员,无论其为修争人士或在俗人士,来参观我们住的房子、小屋及圣堂,我们的贫穷应当是一篇真实的宣讲及使他们受到神益的泉源。』
他又说:「不幸,弟兄们太多次拥有大的建筑物;这样一来,他们便违反我们的至圣贫穷,招致坏表样和闲话。继而他们籍口取得一座更好及更圣的会院,就放弃了这地方及其他所有的建筑物。于是,对他们慷慨施予的恩人及其他人们,便会为了这种情况而大感愤慨。
所以,弟兄们要拥有小而穷的屋宇,以期忠实于他们修会圣愿,并满全其树立善表的义务。这比为行善而违反自己的圣愿,因而给人们树立坏榜样要好。假使弟兄们有意放弃这小会院及贫穷的屋宇,而迁至较为好一点的会院,其恶表也将较小,且为害不大。』
当时,就在圣方济对文德先生,讲述上述的小屋内;一夜由于胃病发作,大吐特吐起来。这病是如此恶劣,以致方济开始吐血,而这情况又整夜持续不断,直到早晨。
他的同伴见他因了胃病而遭受到的衰弱和痛苦,都以为他即将去世。便含着眼泪,并且怀着绝大的悲痛,对圣人说:「父亲,我们的遭遇行将怎样呢?请祝福我们及一切其他的弟兄们吧!请将你的遗志或是遗嘱留给你的儿子们吧!为的是,假使主愿意你脱离此世时,弟兄们可以提起遗嘱来说:这是我们父亲临终时留赠给其弟兄与儿子们的言语。」
方济就向他们说:「请替我叫来本笃比拉罗弟兄。」这位弟兄是一位司铎,他为人睿智和圣善,是一位最先入会者,他曾多次在圣人小屋内,为圣人做过弥撒。因为圣人虽然病势危急,如果可能,仍常愿意全心全力地参与一台弥撒。
这位弟兄一来到,圣方济便对他说:「请写下来我祝福我所有的弟兄们,无论他们现在已入会的,和所有在这个世界终结时将入会的。』
圣方济惯于会议开幕时,降福并赦免一切弟兄们,意即全会所有在场的弟兄及行将入会的弟兄。实际上,他祝福所有的弟兄,已入会者及行将入会者:不只限于召开会议时,而是很多次都是如此行事的。
于是方济向他们说:「由于我的病弱和痛苦,不能让我讲话,故我将以少数语句,总括我的意愿如下:为纪念我的祝福和我的遗嘱,大家要彼此相爱相敬;大家要热爱并尊重我的贫穷夫人;要常忠实并服从我们的圣教会慈母的主教及其神职人员。』
随后,又劝告弟兄们,要害怕并逃避恶表。最后,他诅咒一切因恶表而使人们诽谤修会及弟兄们生活,甚至诽谤圣善弟兄生活的人们。因为他们使弟兄们蒙羞,并吃苦甚多。
、
正当圣方济住在宝尊圣母堂时,由于只有少数弟兄,故不免有时巡视亚西西城附近的小村子的圣堂,并劝人们悔改。他常常随身带着用以清扫圣堂的扫帚。
事实上,他每次进入圣堂而看有不清洁的况状时,便非常伤心。故此,他每逢宣讲完毕,便召集该地所有的司铎,并领他们至一旁,以免为信友们听见,告诉他们有关灵魂的救援,并特别提醒他们要关心圣堂、祭台和用以做弥撒的种种的清洁。〔
一天,方济进入了位于亚西西一带的一座圣堂,并开始打扫。这件事情立时就在整个村子里被传扬开了,因为人们时常喜欢看到并听到他。
有一位异常诚朴,名叫若望的人,他正在圣堂附近耕田,他一发现了圣人的到来,便去找圣人,并见他正在清扫圣堂。他对圣人说:「弟兄,我愿意帮你的忙,请给我你的扫帚。』他接过了扫帚,并将圣堂打扫干净。
于是他们便一齐坐下,这人对圣人说:「我久已有意事奉天主尢其是在听到了人们论及你以及你的弟兄们所说的种种时,但我不知怎样能找到你。主既然恩爱地安排了我们的这次会晤,我愿做你要我做的一切。」
圣方济看见他如此热诚,为之喜乐于主,尤其因为当时只有少数弟兄,而这人则如此纯真和诚朴,在圣人看来,他应当成为一位好会士。于是,方济对他说:「弟兄,倘若你有意于我们的生活,并与我们一起生活,你必须弃绝你所有的,和你以正义所获得的种种,并且一依福音劝谕分给穷人。这正是我们这些弟兄们能够,并且已经做过的。」
听到这话,若望就立时地跑到田里,解开了他的牛,并牵来了一匹牛到圣人那里说:「弟兄,我好几年事奉了我的父亲和家人,这匹牛正是我应得的财产的一分子。我愿意你收下,并将牠按照你在天主内,认为是最好的方式来给予穷人。1
这人年幼的弟弟们和其家人一听到他说要离去,便开始流泪并高声哭喊。圣方济为此情景而大动怜悯的心,尤其见到其家人口众多,而无经济来源,遂对他们说:「不要哭泣!请准备一餐便饭,好让我们一齐吃饭,我要恢复你们的喜乐。』于是大家便都忙着准备午餐,并都喜乐地用了饭。
饭后,圣方济对他们说:「你们的儿子立意要事奉天主,你们不单不应悲伤,反而应皆大欢喜:因为这不但在天主的眼中,连在人的眼中,也都是一份荣耀;你们身心双方必将受益;你们中有人光荣天主,同时,我们修会中所有弟兄,也都是你们的儿子或是弟兄。天主的受造物愿意事奉造物主,而作天主仆人就等于是为王。我无意,也不应将儿子还给你们,但为了使你们由你们的这位儿子获取一点安慰,我要他将这头牛,留赠给你们;因为你们是穷人,即使依照福音应当给予其他的穷人。』
大家听了这番话,都为之心平气和,由于他们是真正的穷人,他们为了那头牛失而复得更感到高兴。
非常喜爱诚朴的圣方济特别喜欢若望弟兄,立即给他穿上了会衣,并将他视作自己的同伴。这位若望弟兄如此诚朴,以致于他认为应当做圣方济所做的一切。故方济在圣堂时,这位弟兄也要看见他并窥视他,以期在一切态度上与方济一样;如果圣人祈祷时跪下或是举手合十,圣人吐唾或是咳嗽,这位弟兄也照样做同样的事。
圣人虽然赏识他的实朴,却开始责斥他,而这位弟兄答说:「父亲,我许下照你所做的一切。」圣方济见他如此诚朴,不禁大为惊奇和欢喜。这位弟兄终于在一切圣德上做了可奇的进展。
不久,他便去世了,他毕生未曾丝毫脱离圣德的途径;为此圣方济谈起他的生平时,常在内心与外表上,显得欣喜非凡,这也是他所以不称之为「若望弟兄』,而称为「圣人若望』的原故。
当时圣方济正在马尔卡省巡行宣讲。一天,在他向一个小镇的人们宣讲时,来了一个人向他说:「弟兄,我有意离弃世俗,而加入你修会的大家庭。』圣人回答说:「弟兄,如果你有意加入我们的修会,你必须依照福音上成德的劝谕,先分施你所有的财富给穷人,其次,需要完全弃绝你的意愿。』
这人一听这话,便马上回家,将其所有分散给了他的家人;他并非为天主之神,而是为血肉之神所引导。继而回到了圣方济那里,并对圣人说:「弟兄,我己做了你告诉我当做的一切。我己放弃了我的一切所有。」方济向他说:「弟兄,你做了什么?』他答说:「弟兄,我将我所有财富分施给需要救济的我的家人。』
圣方济因了圣神的默示,知道他是一位血肉之人,便说:「苍蝇弟兄,去你的吧!你既将你的财富给予你的家人,你准备靠弟兄们求乞来的东西来生活?」这人马上固执地走开了,他不愿将其所有给予其他穷人。
圣方济住在宝尊堂会院时,为了其灵魂的好处,曾为严重的诱惑所惊扰,不但在内心里,甚至于连肉体方面也受到了这个诱惑的干扰。有时甚至害怕与其他的同伴在一块,因为为了这诱惑,方济连一个微笑都做不出来。
他以斋戒饮食和静默寡言来克苦自己;他多次退避到靠近圣堂的树林中,并在那里举行祈祷;在那里,他尽情地发泄自己的愁苦,在天主前倾流着大量的泪水,以期无所不能的师傅基督,能以俯就他的祈求,并由天上恩赐一种可以平息这风波的良方。他曾经二年多的工夫,白日黑夜受这诱惑的磨难。
一天,他正在圣母堂祈祷时,在心神内听到了福音上的一句话:「假使你们的信德,有如芥子那么大,你可以对这山说:由此处移到彼处去。它必定会移过去。」
方济就问道:「这山是什么呢?』「这山便是你的诱惑。」「那么,请按照你的话,就这样成就于我吧!』他立时自觉云消雾散,就像从未受过诱惑一样。
一天,圣方济返回宝尊圣母堂时,见到诚朴者若望弟兄,正陪伴着那一天新来的一位满身浓疮的癞病人。圣父方济曾殷勤地将这类病情严重的癞病人,托付给若望弟兄照料,那时若望弟兄在癞病院内。若望弟兄可以说是病情严重的癞病人的医生,他以豪爽的心胸,擦揩清洁,并包扎他们的疮。
方济责斥若望弟兄说:「你不应该把我们信仰,基督弟兄们』——方济是以这个名字来称呼癞病人——带到外面,这为你不好,为他们也不好。』他虽然一见该弟兄帮助并服务癞病人,心里常欣慰,但他却说了上面的话;首先,因为他不愿意弟兄将病情严重的癞病人带出医院外面;其次,因为若望弟兄非常诚朴,多将他们带到圣母堂来:最后,因为人们惯于嫌恶这类满身浓疮的病人。
圣方济一说了上述的话,便为之后悔莫及。他便立即到当时的总会长贾大尼弟兄前,告明了自己的罪,因为由于他对若望弟兄的责斥,可能使癞病人受到轻视,因而感到不乐。所以,他愿意自讼自承,并有意在天主与癞病人前做补赎。
他便对贾大尼弟兄说:「我求你批准,尤其不要反对我有意做的补赎。」贾大尼就答说:「弟兄,全照你的意思行事吧!』他对圣方济如此尊重、敬畏并服从,以致于他从未撤销过圣人的命令,虽然在这光景及其它许多这类情形之下,其内心与外面都感觉到痛苦。
圣人对他说:「我的补赎是与信仰基督的弟兄们共餐,而且要使用同一盘子。』他一坐下准备与该癞病人和其他的弟兄们,一同用饭时,有人将一只碗放在他们中间。该癞病人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是浓疮的,他用以吃饭的手指,己全部腐蚀尽光并为浓血所染,使得他将手指置诸碗时,浓血还在流着。
贾大尼弟兄和其他弟兄,一见这情形,非常难受,但为了害怕圣方济,一句话未曾敢说。写这事迹者,亲眼见到了这一幕,并予以作证。
一天,圣方济走在斯波来叨山谷,有帕齐斐哥弟兄伴随着他。这位弟兄是安哥拉的马耳池人,以往在俗时,他曾获取了「诗王』的荣衔,是一位贵人和行走于宫廷中的人,也是人们的老师。特雷卫的癞病院留他们两人住宿。
圣方济向帕齐斐哥弟兄说:「我们应到波瓦拉的圣伯铎堂,因为我有意在那里过夜。这圣堂距离癞病院不远,那圣堂没有司铎,因为当时特雷卫还很荒凉,只有少数居民。」
在路上,圣方济对帕齐斐哥弟兄说:「请回癞病院去!今夜我愿意独自一人在此,明日黎明前再回来!』该弟兄离去后,圣方济念了夜祷及其它的经文,于是他想休息并睡觉。但他不能如愿以偿,因为他心里害怕,并且受到来自恶魔的思想所困扰。他便马上起来,并出了圣堂,然后划了一个十字圣号说:「恶魔!我因全能天主之名,命令你们,仰仗主耶稣基督,给你们所有的能力,以使我的肉体吃苦,我准备忍受一切痛苦,因为我最大的仇敌,便是我的肉体,如此一来,你们正在替我报复我的对头。』干扰圣人的思想立时就停止了,他便回到他有意在该处过夜的地方,入睡了,并平安地休息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帕齐斐哥弟兄便来陪伴他。圣方济此时正在唱经楼中的苦像前祈祷。帕齐斐哥弟兄便在唱经楼外的苦像前祈祷,并等待着方济。一开始祈祷便神游于天了,只有天主知道他在自己身内或是身外。他见到天上有许多的宝座,其中最高的一座,光耀夺目,镶有各种宝石。他在惊叹该宝座光耀之余,想这宝座是为谁准备的呢?忽然有声音对他说:「这原是路齐弗尔的宝座,方济将取而代之。」
帕齐斐哥弟兄恢复知觉时,圣方济已离开了唱经楼,并向他走了过来。这弟兄立即叉手胸前,作十字形,并跪在圣人脚前,因为为了他所见的神视,他已认为方济是天上的市民,并向他说:「父亲,请宽恕我的罪过,并代求主宽恕和垂怜我吧!」圣方济伸开双手,扶他起来;方济已料到他在祈祷时得了神视;他好像完全变了另一个人似地向圣方济讲话,不像是向生活于此世的人讲话,而是向业已为王于上天的被造者讲话。
但他装着好像若无其事的样子,因为他不愿意吐露其有神视一事。他问圣人说:「弟兄,你对你自己,做何想?」方济答说:「我是一个最大的罪人。』帕齐斐哥弟兄立时听见有声音在其心内说:「靠了这信号,你可以晓得你神视的真实无伪。正如路齐弗尔因了其骄矜自大而由其宝座被推下来,照样,圣方济因了其谦卑自下,将受到举扬,并取代路齐弗尔。』
当圣方济住在里野地时,他占用的是德巴尔多色拉薛诺的一间小屋,但只几天工夫,因为他是为医治眼疾而来。一日,他对一位在俗时,曾经学过弹琴的同伴说:「弟兄,此世之子不懂天主的事;昔者,圣人们使用像琴这类的乐嚣,是为颂扬天主,并慰藉人们的心灵。现在人们却利用这乐器,只为促进违反天主圣旨的虚妄和罪恶。我愿意你由一位值得尊敬的人的手里,暗地里弄来一张竖琴,并弹奏一曲美丽的音乐,然后,我们将替这音乐做出颂扬天主的辞句来。我的肉驴因了许多疾病而备受摧残;我希望这样一来,可以将我的病苦变成精神的喜乐和安慰。』
事实上,圣方济患病时,曾经做了「颂扬天主歌』。他曾多次要弟兄们高唱这歌来颂扬天主,并为慰藉自己的心灵,同时也使近人获得神益。
该弟兄答说:「父亲,我羞于去为我取得琴;这城里的人们,既然知道我曾学过弹琴,我害怕他们将疑心我受了再作冯妇的诱惑。」方济就回答说:.这样说来,我们大可不必再提这事了。』
当夜大约半夜时分,圣方济由于无法入睡,听到接近其所住的小屋,有弹琴的声音,其旋律是他一生中听到最细腻及最为甘美的一种。该琴手虽然似乎离去,然而仍能让人听到,继而又回复原处,并弹奏不断;如此继续了一个小时之久。圣方济认为这音响出自天主的手,而决非出自人手;故洋溢着极大的喜乐,并热忱地颂扬了天主,因为祂如此俯就了他,而赐给他这样大的而少有的喜乐。
第二天早晨起床后,他对其同伴说:「弟兄,我求了你,但你未曾答允我;但惯于安慰其友人于困难中的主,却安慰了我。』他遂将自己遇到的事,一一告诉了他。弟兄们无不惊喜之至,并相信这是一个伟大的奇迹。他们相信天主的手,曾亲自安慰了圣方济
因为当时的市政府,发布了一项禁令,不但半夜,就是在早晨三次鸣钟前,谁都不准行走于城内。而且如圣人所说的,琴声或来或去,都实行于静寂中,一个小时的工夫,没有别的声音,只是为了其心灵的安慰。
大约在同一时期,圣方济正在圣法比阿诺堂附近,为医治其眼疾。这座圣堂临近里野地城的城门;负责这圣堂的是一位在俗司铎。此时,教宗何脑略及其枢机正驿驻此城。一些枢机偕同其神职人员,为了对圣方济的热忱与尊敬,几乎每天都来拜访方济。
这座圣堂在接近方济所住的屋子处,有一个小葡萄园。由于这屋子只有一道门,故来访问圣方济的人们,都免不了会路过该葡萄园,成熟的葡萄和宜人的场地,再再使人乐于在此稍作休息。结果是:几乎整个葡萄园都被弄得乱七八糟。有些人将采下来的葡萄,或者在当地吃掉,或是拿回家去,另一些人则将它们踏在脚下。该位司铎不禁为之懊恼与不安且说道:
「今年我的收成可以说是完全丧失了,这葡萄园虽说不大,但每
年的收成也够用的了。」
方济得悉这事,便叫来该司铎,并向他说:「请不必烦恼和心乱!请信赖主!因为主能借着祂卑微的仆人我,赔偿你的损失。请告诉我,你这葡萄园每年出产几担?』司铎答说:「三担。」圣方济答说:,别再沮丧,也别埋怨任何人,或使任何人难受。只请信赖上主和我讲的话:假使你的收成不够二十担,我将补足此数。「司铎同意了,并安静了下来。
多谢慈善的天主,那年该司铎的收成,一如方济所许下的,并未少于二十担。该司铎本人及凡得知此事的人们,无不洋溢着惊喜之情,他们一律认为这奇迹是靠了圣方济的功德。因为该葡萄园事实上己被破坏至不可收拾的地步,就算那年结实累累,在该位司铎及其他的人看来,也不可能有二十担的收成。
我们曾经与圣人共同生活过,我们作证:圣方济说:「事情是这样!」或是》将是这样!』他的话便无不应验。我们亲眼看到他的许多诺言,在他生前或死后,无不一一实现。
当时,方济为医治其眼疾,小住于可伦波泉,接近里野地城弟兄们的隐院中。
一天,一位眼科医生来看他,并照例同他交谈了一个小时。他正准备告辞时,方济向一位同伴说:「去,替我们的大夫预备一餐好饭。」其同伴说:「父亲,我们必须惭愧地承认,目前我们所有如此贫乏,使得我们羞于请大夫吃饭。』方济答说:「好一些小信德的人!别让我再说一次。』医生对方济及其同伴说:「弟兄们,正因为弟兄们如此贫穷,故此与你们共餐,才真使我快乐。』这位大夫非常富有,虽然圣人及其同伴多次请了他,他从不愿意与他们共餐。
弟兄们便去准备餐桌,也不好意思地将小块面包,他们所拥有的一点葡萄酒,以及少许他们自己吃的蔬菜,放在桌子上。然后大家围坐在桌前。将要开饭时,有人叩隐修院的大门,一位弟兄起身应门,一位妇人带着一篮子的白面包、鱼、龙虾饼、一些蜂蜜及一些似乎刚采摘下来的葡萄。这一切都是由一位住在离该隐院约有七英里的堡垒妇人赠与方济的。
这使得弟兄们和大夫为之惊喜,并对圣方济的圣德有了一个伟大的观念。大夫遂对弟兄们说:「我的弟兄们,你们和我对这个人的圣德,都缺乏相应的评估。
一天,方济到了可多纳的薛利地方,他走的路正是横亘在一座名为里谢阿诺的,有重兵驻守的镇子的脚下。当方济接近普雷乔会院时,该镇的一位贵妇跑来,要同圣人讲话。圣人的一位同伴转身一看,见到这位女性气喘如牛地跑向前来,他遂跪到圣人前说:「父亲,为了天主的圣爱,让我们稍待一下这位全力追赶我们的妇女。』
由于圣人是一位充满仁慈,慷慨为怀者,便等待了她。他一见到那位筋疲力竭而又热忱的妇女,便向她说:「这位妇人,我能为妳作什么吗?』她回答说:「父亲,好久以前,主就赏了我切愿事奉祂的不可动摇的热望,以往和现在,我救灵的志向仍旧坚强;不幸,我的丈夫对我和对他自己如此无情,使得他一变而成为我事奉基督的障碍;因此我的心灵痛苦无慰到死的关头。」
方济看到她的热忱,年轻脆弱,便对她动了怜悯的心,遂降福她说:「去吧!妳的丈夫在家里,妳要替我给他说;我请求你们:人要为了为救我们而受十字架苦刑的我们的主的圣爱,在你们的家里拯救你们的灵魂。」
这妇人离去了。她进了她的屋里,果然一如圣方济所说的,见到她的丈夫在家里。他就问道:「妳去了那里?」她回答说:「我刚才去见过圣方济,他祝福了我,而他讲的话又使我的心神感到喜乐和快慰于主内;而且他还命令我替他对你说:「我请求你们继续生活在家内,以拯救自己的灵魂。』
这话一说完,天主的圣宠就立时借着圣方济的功绩,降到他的身上。他便很温良、很柔和地答允了这一切,因为他忽然之间完全为主所变化;他说:「夫人,自今而后,我们一定要依基督的圣意事奉天主,并遵照圣方济所说的,要拯救我们的灵魂。』其妻向他说:「我主,我以为如果我们生活于贞洁中,必然很好!因为这事很中悦于天主的美德,并使我们取得赏报。」其夫答说:「这既是妳的意愿,我也愿意,因为在这事上,一如在其它的善工上,我愿意顺从妳的意愿。』
自该日起,他们常年生活于贞洁中,并对弟兄们及其他的穷人,行了许多救济的工作,许多人,不但是普通的百姓,而且就连修会人士,也都惊异这人的圣德,因为他曾如此快速地由一位在俗之人,变成一位神修者。
夫妻二人恒心至终,继续了他们的善工;他们两人也在几天内相继去世。人们对他们的去世常感悲痛。因为由于他们圣善生活的光辉,以及他们树立的善表,使天主大受光荣和赞扬,而天主则恩赐他们许多神恩,尤其是赏赐他们同心合意地事奉基督的大恩者,还有不少人记起他们,并向他们就如同向二位圣人祈祷一样。
没有方济的许可,谁都不得被录取加入弟兄团体中时,一位来自路卡地方,并在俗人眼中属于贵族人家的儿子,偕同其他有意入会的同伴,来求见圣方济。当时圣方济由于患病,正在亚西西主教府。弟兄们教新来的人晋见方济时,该青年贵人跪在圣人面前,泪流满面地请求圣人收录自己。
圣方济看着他说:「你这可怜的血肉之人,为什么试图欺骗圣神及我呢?使你流泪的是血肉而非圣神。」
圣人一说这话,他的父母已骑着马来到了主教府门前,准备将他接回去。该青年一听到马蹄声,便由窗户向外望去,并见到了他的父母。他于是立即起来,跟他的父母亲回家去了,正如圣神告知方济者。
旁观者及弟兄们都人为惊异,大大颂扬天主对其圣人的作为。
当圣方济卧病在亚西西主教府时,他的弟兄们恳切地请求他食用点营养品;他则答复说:「弟兄们,不,我没有食欲;不过,倘若有梭子鱼,我或许会吃它一点。」
这话尚未说完,有人带来一篮煮好的梭子鱼及一些龙虾。圣父方济高兴地吃了一些。这都是由里野地省会长哲拉多弟兄送来的。
弟兄们一想到圣人的圣德,便会惊奇万分。他们颂扬了天主,因为祂将人们无力提供的东西,赏给祂的忠仆,由于当时正是冬天,人们不可能拿出刚才所带来的东西。
一天,圣方济与一位出自亚西西的弟兄一同行路;这位弟兄出自贵族及富有的家庭,而且是一位具有内心生活的人。圣人由于病弱无力,故骑着一匹驴子,而该弟兄由于旅途疲倦,便在心里反复思维说:「他的家世决不能和我的家世相比;但现在他骑驴,而我则虽然被疲惫不堪,仍得徒步而行,并还得赶驴子。』他正这样思念时,忽然圣方济由驴背上下来说:「弟兄,我骑驴而你步行,是既欠公平,又欠正当的事,因为我们在俗时,你比我更为富有而高贵。」该位弟兄洋溢着惊异和羞愧,跪倒在圣方济足前,含着泪水,明认了自己的错误思想。
他对圣人能透视人内在的思想一事,人为惊奇,因而,良纳德弟兄在亚西西请求教宗国瑞及枢机们,将圣人列入圣品,这位弟兄曾在他们面前,证实了这件事情的无伪性。
在里野地会院里有一位弟兄,其灵修生活甚为卓越,是一位天主的友人。一日,天气晴朗,他起床后,很希望见到圣方济,并接受他的祝福。于是,他便怀着巨大的热忱来到了圣方济所在的格热桥会院的一间小屋内。当时方济已经用过了早餐,并回到了他的小屋,这是人们让方济任意用来祈祷和休息的地方。当时,正值四旬期,方济离开了他的小屋,只是为了取用少量的营养,然后就立时回来。
所以该弟兄并没有见到他。他因而非常难过,尤其因为当夜他必须返回其会院;他认为这是为了他的罪而遭致的不幸。圣人的同伴们安慰了他,而该弟兄也准备回去。他走了掷一块石头那么远时,方济因天主的旨意而走出其小屋,并叫他的一位同伴来,向他说:「请告诉那位弟兄,叫他转身向我! 」该弟兄一转身向着圣人时,圣人就以十字架圣号降福了他。
他内外充满着喜乐,颂扬了天主,因为祂听了他的祈求。他的慰藉非常地大,是因为按他的想法,他得到了这个降福,并不是因为他求了,也不是有人从中说项,而是完全靠天主的圣意。
方济的同伴及会院中的其他弟兄,都洋溢着惊异之情,他们都认为这是一个奇迹:因为无人对方济提到这位弟兄的来到。何况假如圣人未曾召唤他们,圣人的同伴及其它的弟兄,也都不敢到圣人那里去。圣方济如果愿意在一座会院或是在其它地方,并专务祈祷,他要求的是让他能够独自一人,除非有请,不准任何人打扰他。
一次,在格热桥会院中,一位会长来访问方济,以便与他同渡圣诞节。由于是庆节正是会长来访的日期,故而弟子们特意准备了餐桌,桌上铺了他们购买来的漂亮白布,并摆有饮酒的玻璃杯。
当方济由小屋内下来吃饭时,一见餐桌布置并装饰得如此雅致,便偷偷地出去,并借了一位当天也在会院中的穷人的帽子与棍子。然后,小声叫来一位他的同伴,并在人不知鬼不觉中,与他一同进入了该会院的门。
他的同伴关上门,并留在里面靠近门口。方济一敲门,其同伴即给他开了门。方济进去了,就如同一位旅行者,帽子在背上,手里拿着棍杖;他一到了弟兄们用饭的大厅门口,便如乞丐似的哭喊说: 「请为了天主的圣爱,给这位穷苦而病弱的旅行者一点什么!』
会长及弟兄们立即认出他是谁,回答他说:「弟兄,我们也是穷人,但为了我们人多,我们需要现在吃用这些东西。可是为了你所呼号的天主的圣爱,请进来吧,我们要把天主赐给我们的一切,与你分享。』方济进去了,并站在餐桌旁边。会长便把他自己用的碗,和他的一块面包给了他。他便接受了这些,并朝着坐在餐桌上的弟兄们,靠近火炉席地而坐。
于是方济叹息着说:「我看见如此丰富和雅致的餐桌,我就认为这不是沿门行乞的弟兄们的餐桌。我们应该较其他修会人员,更忠实于追随谦逊和贫穷;因为这是我们所以被召叫的宗旨,也是我们在天主及人前所做的许诺。依我看来,我似乎坐在比较更像一位弟兄应坐的地方。』
弟兄们莫不羞愧难当,因为大家都知道圣方济讲的是真理。有些人见他席地而坐,又想到他怎样以圣德及智慧教训他们,而为之泪流满面。
方济惯于对弟兄们说:「弟兄们应当使用粗贱的家具,为能对世界有所裨益。假使弟兄们请了一位穷人,他应当能坐在他们身边,而不必坐在地下,同时弟兄们却坐在椅子上。』
一天,教宗国瑞,当时他还只是奥斯迪主教,驾临到宝尊会院。他进了弟兄们的屋里,并有意看看他们的卧室。陪同他来的,有一批骑士、隐修士及神职人员,他们一见弟兄们睡地上,在铺有干草的木板上,没有枕头,只有磨损殆尽的毯子的片段,便开始在人们面前痛哭说:「你们看见弟兄们睡在什么样的地方!而我们可怜的受造物,却都让自己享用多余的物品;将来我们要怎样呢?』他受益良多,陪伴他的人们也受益良多。同时,他也没有见到餐桌,因为弟兄们都是席地而食。
虽然这会院由最初就比其它会院拥有更多的拜访者,因为在当时,凡入会者一律在这会院里穿会衣;在这会院里,无论有多少弟兄,他们都是席地而食,不拘人数多或是少。直到圣方济去世,这会院的弟兄,完全依赖圣人的榜样和意思,经常席地而食。
格热桥会院的弟兄们,贫穷又具有圣德。该地的居民,虽然贫穷而单纯,但较诸其它地方的居民,更为方济所喜爱。因此圣方济多次到此地来休息或是小住。在这里,有一间圣人最喜欢引退其中的又小又穷的僻静小屋。
他及其他弟兄的芳表和宣讲,再加上天主的圣宠,构成了此地居民入会的原因。还有许多女人发了贞洁愿,并穿上了会衣;她们每人仍留在自己的家内,却度着公共的生活。她们专务修德、克苦、斋戒和祈祷;她们给人们的印象是,她们虽然年轻及单纯,却度着远离世俗及亲人的,好似受过良好修会教育的,事奉基督多年的老修女。这是圣方济论及此镇的男女人士时所说的:「至今还没有一座城有如此众多的人们回头作补赎,即使格热桥只是一座小镇。』
这会院的弟兄们,一如许多会院的习惯,每天咏唱早晚祷经。那时,镇中的男女人士,无论大小都由家里出来,并站在镇前面的大路上,同弟兄们,一问一答地高声颂扬天主说:「愿天主上主受赞美!』连未能讲话的婴儿们也都按他们的能力颂扬上主。
但在那几年,这些人却遭受到灾难。一群异常凶暴的野狼,经常吃人,同时每年有冰雹摧毁葡萄园及田地。一天,方济在讲道时,向人们说道:「为了恭敬并光荣天主,我要向你们宣布一件事:如果你们每人弃绝罪行,并全心全力地决心回头向主,且肯坚决到底,我相信,我们的仁慈之主耶稣基督,将救你们于野狼及你们长久遭受到的冰雹之灾。祂将增进并多加给你们精神和暂世的福祉。但我也要警告你们,如果你们再回到你们吐出去的罪恶——希望天主不许可这事——上述的两种处罚和鞭苔,会再度回到你们这里来,而且可能还会有其他更大的祸患。
因了天主全能的眷顾,以及圣方济的功绩,上述的祸患立时停止了;尤其令人感到惊异的是:冰雹来时,在摧毁了邻近地方的田园后,便截然停止,全不加害靠近边界的地带。
就这样,这个镇的居民有十六年至廿年的工夫,备受了神形的祝福。可是财富产生了自大和仇恨,他们甚至不惜兵刀相见,互相残杀。他们暗地里杀害人们的家畜,夜里强劫及偷窃,并犯了许多滔天大罪。
天主见他们的行为日形恶化,不恪遵其忠仆方济所定下的条件,祂的忿怒便降到他们的身上,不但停止了祂的美善祝福,而且凶狼冰雹的灾祸又再次地出现,一如圣方济所警告的,故他们的遭遇较诸起初更坏了。整个镇完全为火所毁,他们损失了一切财产,只维持着他们的生命而已。
弟兄们以及凡听到圣方济对这些人们的幸福和灾祸的预言,都无不惊讶圣人的圣德:因为他们看到了圣人的预言逐字被应验了。
一天,方济正在柏路佳城的广场上,向聚集来的民众宣讲时,一批全副武装的骑士,开始为了运动而快马疾驰,使得宣讲大受干扰。留心听讲的男女,向他们提出抗议,但毫无效果,骑士们仍然照样奔驰不误。
方济便转向他们,并且以整个灵魂对他们说:「你们要仔细聆听,并要予以记忆天主藉其忠仆的口,向你们宣告的话!你们别说:胡说,他只是来自亚西西的一个人!——方济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亚西西和柏路佳之间,有着巨大的仇恨,将他们分割之故——天主举扬你们于你们的邻居之上,你们原应对你们的造主知恩报爱,不但应在全能者前,而且也应在近人前贬抑自己,但你们却居心狂傲,胆大妄为,自尊自大。你们劫掠你们的近人,并杀害许多人。我给你们说:除非你们赶快痛改前非,并赔偿你们所造成的损失,否则不容任何不义以及决予以惩罚的上主,正准备一个可怕的报复,以处罚及压制你们。祂将使你们互相残杀,互相失和,并发生内战。这内战将使你们遭受更不幸的祸恶,胜过来自你们邻居来的祸患。」
事实上,方济在他的宣讲时,从来不隐讳人们用以公然触犯天主和近人的恶习;但是天主赏赐他的一样恩宠是:凡听到和看到他的人们,无不敬畏他,因为天主曾授予他丰富的神恩。甚至即使圣人责斥他们,他们在惭愧之余,其心灵颇受裨益。为方济来说,这也是一个更为他们热心祈祷的动机,而他们也因此而归依了天主。
几天后,因了天主的许可,在该地的贵族和平民之间,发生了战争。平民追击骑士,因为他们利用教会的帮助,摧毁了许多农田、树林及葡萄园,并造成了最大的及可能有的灾祸。而平民反过来也毁灭了骑士的田园、树林和葡萄园。就这样,他们遭受的不幸,远比其邻居给他们的不幸要不幸得多。方济的预言,便全部实现了。
方济在一次的旅行中,遇见了一位隐修院院长,这位院长对方济甚为敬重和恩爱。院长下了马,并和方济谈论了有关自己得救的事,有一个小时之久。离开告别前,他很热忱地,请求方济为自己祈祷。方济说:「我很乐意如此行事。」
该院长离去不远时,方济对他的同伴说:「弟兄,请等几分钟!我要依照我所许下的,替该院长祈祷。」他遂开始祈祷。
假如有请求圣人为其灵魂祈祷,圣人惯于尽可能立刻实践所许,因为害怕忘记了。
当时,该院长则继续其路程。他走了不远的时候,心里忽然接受了天主的眷顾;一种甘美的热忱呈现在他的面颊上,并出神了一会儿。他醒过来之后,始知是沾了方济的祈祷之光。
自此以后,他对方济的热忱较前尤甚,因为他亲身体验到他的圣德。他一辈子承认这是一个大奇迹,并多次将自己这次的际遇,讲述给弟兄们及其他人。
方济一直到死,长期患有肝、脾和胃病。此外,他去巴比洛尼亚和埃及,向回王讲道时,因了一来一往的旅途劳累,尤其因了酷暑而染上了严重的眼疾。但他的心灵自归依基督之后,为如此炽烈的爱火所充斥,因而即使弟兄及其他许多人,为了同情他的病痛而求他就医,但他从未对这治病的事肯予以留意。
他每天默想天主子谦虚的芳表,并且体验到许多同情和甘美;使得他肉体方面所有苦涩的种种,一变而为甘美的。基督为我们忍受的痛苦,对他构成一种不断使他痛苦的来源,这来源使他加紧其内在与外在的克苦,因而使他完全不关心其自身的痛苦。
回头后几年的一天,他正顺着横卧在宝尊圣母堂前的路,独自散步时,高声哭喊起来。一位我们很熟,而且也是他给我们讲述此事的,且具有相当灵修造诣的人,正好遇着了他。这人对方济非常友善,当他还没有弟兄之时,这人就安慰了他,其后,仍然继续这样作:他向圣人说:「怎么样了?弟兄! 」他以为他在为患病而痛苦。方济答说: 「我应当走遍全世界,毫无羞涩地痛哭我主的苦难。」这人一听这话,也同他一起痛哭起来。
患眼疾时,他吃了不少的苦头,使得一位会长对他说:「弟兄,为什么不叫一位同伴替你读几页先知或其它圣经篇章?你一定将要踊跃于主,并接受无穷的安慰。』这位会长熟知:当方济一听有人诵读圣经时,他便享有许多的喜乐。
但是,圣人回答说:「弟兄,我每天一忆起天主子在生时所表现的谦逊,我便体验到无比的甘美和慰藉,使得我可以不必聆听并思想任何圣经篇章,直至世界的终结。」
故此,他常对自己和其他弟兄重复引用达味的下列名言:「我的心灵拒不接受慰藉。』,因此,他常认为:为了使自己成为众弟兄的表率和楷模,他不但拒绝接受医药的治疗,连病中需要食物,也不肯取用。他对待自己的肉体非常粗暴,不但健康时——即使此时,他仍然经常孱孱无力——,连在患病时,也毫不客气,以便忠实于自己的日常该做的一切。
当时,方济大病初愈,正在复元时,经过了一度的反省后,他认为自己的生活比以往略嫌宽松。因为他患有许多不同和长期的病痛,使他几乎不能取用任何营养。
一天,他起床后,还患有每隔四日就发热的病症,但民众已集合在广场中听讲。宣讲结束时,他请民众暂且留下,等他回来。他遂到圣路斐诺圣堂中,他同贾大尼弟兄〔他自己任命的总会长〕,并和其他少数弟兄们,一起下到圣堂的地下室。他命令贾大尼弟兄服从,并且不得反对他有意讲的话及有意做的事。贾大尼弟兄回答说:「除了你所愿意的,我不能也不愿做任何其它有关我们二人的事。」
于是,圣方济脱去了长衣,继而命令贾大尼弟兄,在他的脖子土套上一条绳子,并这样拉着他至民众前。他又命令另一位弟兄,手拿着满是灰土的碗,到上面宣讲过的台子土,并由台子上向他头上撒灰;但这位弟兄由于同情及怜悯,坚不愿如此行事。只有贾大尼弟兄,一如其接受的命令,牵着圣方济,不过他和其他弟兄都一起人声哭泣着。
到了他宣讲的广场上,并站在民众前,方济就说:「你们就如其他人,以我的表样为基础,并因为我曾离弃世俗,入了修会,度着弟兄们的生活,而以为我是一位圣人。但我在天主及你们面前承认,在我患病时,我曾吃过肉食和一些肉汤。」
众人由于怜悯及同情而放声大哭。因为那时正是冬天,天气很冷,而圣人的病还没有脱离每隔四日就发热的病症。他们捶着胸膛,自讼自承地说:「这位圣人以极深的谦虚,在自己明明要营养时,自行控告说自己娇养身子,我们都熟悉他的生活,我们知道他自回头后,因了许多的斋戒和克苦,他生活在一个几乎已死的肉体内。我们这些坏人,一辈子只顾依照肉体的喜好而生活,并愿意依循肉欲来生活的人,将来该怎么样呢?」
方济在一座隐修院中度圣玛尔定的四旬期时,弟兄们由于植物油为方济的病体有损,故曾以猪的脂肪来调和他的食物。四旬期过后,方济曾向聚集于隐修院附近之处的群众宣讲,他是这样开始说的:「你们怀着巨大的热忱来听我,因为你们想我是一位圣人;但我必须向天主及你们众人承认,我在这隐院里度四旬期,我曾吃用了以猪油炒过的菜。」
有时他与弟兄或是弟兄们的友人共餐时,不免为了自己的病
而稍微放松一点所作的克苦,他必立即在会院内或会院外,在弟
兄们面前,甚至在不知道他这细节之事的非神职人员们前,宣布
说:.我吃了这或那。』因为他决不愿做天主知道的事,隐瞒了
人们。
如与修会人士或其它非神职人员在一起时,有虚荣、自大或
其它不善的思想干扰了他,他必立即简明地当众自承,毫无隐
晦。有一天,他对同伴说:.我立意与天主常相契合,不拘在隐
院或其它会院中,我要我的生活,好似经常在人的监视之下。人
们既拿我当作圣人看待,倘若我的生活不像一位圣人的话,那我
便是伪善者了。』
一次,冬天时,充当其院长的一位同伴,为了治愈他多病的脾及受寒的胃,取了一点狐皮,并请方济让他把狐皮缝在脾和胃的部位上,因为当时实在太冷了。不过,方济自开始事奉基督之日起,除了一袭长衣外,无论天气好坏,决不同意穿着任何其它的衣物——这一点他曾坚持至死——故缝一块狐皮作衣衬的事,简直是免谈。他回答说:「假如你要我在长衣内,衬一块狐皮,也必需要加缝另一块在外面,使得人们得悉我在会衣下面有着狐皮。』
事情就这样作了。但圣方济穿该缝有狐皮长内衣的时间并不很
长,即使其病情很需要它。
又一次,他经过亚西西城时,有许多人尾随着他。
一个又穷又小的妇人,因天主的圣爱,向他请求一点什么。他便
立时将他身上所披的外衣给了她。但他立时对每一个人明认自己
为这善事而起了虚荣心。
他还树立了许多其它的善表,我们由于同他生活在一起,我
们亲眼见到,并亲耳听到这些善表,可惜不能全部写下,因为那
将会太过冗长了。他主要和最为关心的是不愿在天主前作一个假
善人。
他的病痛使得他的肉体,需要受到谨慎的照顾,但他以为自
己有义务替弟兄及其他人们立好榜样,并设法去掉一切抱怨及反
感的机会。
他一生至死,宁愿忍受其身体的病痛,不愿取悦自身,即使他很能如此行事,而不致对不起天主或有亏树立善表的义。
日后荣为教宗的奥斯迪主教一见方济继续如往常一样,苦待其肉体,并拒不接受眼疾的治疗,尤其看到方济开始丧失其视力,抱着深厚的关怀和同情,劝他说:「弟兄,拒不接受眼疾的治疗,是不对的,因为你的生命和健康,为你自己及你的弟兄们,都是很有好处的,你既然经常同情了你的弟兄们的疾苦,就不应当对你自身如此无情。因为你这病,实在是相当严重,而你又需要治疗。这是我所以要求你从事休养及治疗的理由。』
方济在去世的前二年,病情十分严重,尤其是他的眼疾,当时他住在圣达勉堂附近的一问由草席制成的小屋内。总会长一见他病势严重,就命令他接受救济和医药,并且说:当医生开始治疗其疾病时,他会在跟前守着,为看他是否受到应当受到的照料,顺便加强其心神,因为他吃苦很厉害。但那时正值严冬季节,不适于实行治疗。
方济在这会院五十多天的工夫,白天无法忍受太阳的光线,黑夜又受不了火的亮光;他便只有经常躲在小屋里的黑暗中。他的眼疾使他如此痛苦,致使他不能躺下,也不能睡觉,而这对他的眼和健康都不利。
每次他正要休息或是睡觉时,由于小屋是由席子制成的,里面有许多老鼠跑来跑去,不但在他周围,而且也在他身上,照样肆无忌惮跋扈,使得他无法休息,也无法祈祷。牠们不但在夜间干扰他,连白日也不例外。他用饭时,牠们还爬土桌子来,使得方济及其弟兄们,都以为这是魔鬼的恶作剧。
一夜,他想到自身所受的种种灾祸,不禁对自己感到悲哀,并在心里说:「主,请帮助我于病痛中,使我有力忍受并承担它们。」忽然间,他听到有声音向他说:)弟兄,请告诉我,假使为了补报你遭受的苦难,你接受的是无穷的宝藏,就像整个大地的土变为纯金,所有碎石变作宝石,所有河水变成玉液,你不以为碎石和河水比了这大的宝藏,简直等于零吗?那么,你不欣喜若狂吗?」
方济答说:「主,那将是一种极伟大,极宝贵的宝藏了! 」那声音说:「弟兄,好了!你在你的疾病与痛苦中,也应当高兴喜乐!目前,你应当生活在平安中,好似已经享有我的王国一样。』
第二天早晨起床时,他对同伴说:「假使皇帝将王国给予其仆人,这仆人应当如何愉快呢?可是,如果他所给的是其整个王国,他能不更愉快吗?所以,我应当在病痛和苦患中,充满着欣慰,在天主内寻求慰藉,感谢天主,及天主子,我们的主耶稣基督,及天主圣神。事实上,天主给我圣宠和祝福如此之大,以致祂的仁慈曾使我确知,我是一个贫穷不堪的仆人,却在此生已享有其王国。
所以,为了他的光荣及我的慰藉,和我近人的神益,我有意为祂的受造物,撰写一篇新的「颂主歌』。这些受造物天天为我们的需要而服务我们,没有它们,我们无法生活,但我们人类却借着它们重重获罪于造物主。我们每天不知道重视这伟大的祝福,不依照我们的义务,赞颂造物主——这些恩惠的施予者。」
方济坐下来,思考了一分钟后,便高声喊说:「至高、全能及美善之主……。』同时,他也为这些辞句谱了乐曲,并教给他的同伴们咏唱。
他的心洋溢着如此的甘美和慰藉,使得他有意要帕齐斐哥弟兄〔他在俗时,曾被称为『诗王』及宫中的乐师〕,偕同少数热诚和具有神修精神的弟兄们,巡行天下,宣讲并演唱「颂主歌」。好的宣讲者不必先来一篇讲话,然后犹如真实的王的吟游诗人一样演唱『颂主歌』。最后,宣讲者应向民众说:「我们是主的吟游诗人,我们向你们提出的唯一要求是,能见到你们度真正的补赎生活。』
继而方济又说:「除了设法感动人心,并且领导人们于精神喜乐于主的吟游诗人外,谁是真实的天主的仆人呢?」几时,方济这样谈到天主的仆人时,其心目中特别想到的,是那些为拯救世界而存在的小弟兄们。
方济称以。至高、全能及美善的天主.一语为开始的「颂主歌』为「太阳歌』。太阳是一切受造物中最为美丽者,太阳较诸其它受造物,更能与天主相比。他说:「太阳东升时,人人应当颂扬天主,因为祂造化了这个天体,为照耀我们的眼目见白日;晚间黑夜来临时,人人应当为另一个受造物,我们的火弟兄,也就是夜间使我们的眼目在黑暗中清楚看见事物的火弟兄。」
又说:「我们原都是伸手不见五指的盲人,但天主却透过这两种受造物,赐与我们光明。所以为了这两种和其它每天服务我们的受造物,我们应特别颂扬光荣的造物主。」
他自身无论患病与否,曾全心如此行事,他也欣然敦请他人歌唱天主的光荣。为病痛所折磨时,他多次领唱这歌,并使其弟兄们继续唱下去。就这样,他由于想着天主的光荣,而忘掉
方济在病危时——「颂主歌」已编好——亚西西的主教开除了市长的教籍。市长为实行报复命人沿街吹着喇叭,宣布禁止市民与主教互相买卖做任何的交易。他们之间的仇恨,已到了不共戴天的境地。
此时,方济虽然患病极重,然而仍同情他们。最使他痛心的是不见有人,或修会人员,或是非神职人员也好,出面来调解,以恢复他们之间的和平.于是,他向他的同伴们说:「对我们天主的仆人来说,市长和主教失和时,竟然没有人能恢复他们之间的和平,实在是构成一个大的耻辱。」就在这个机会上,方济在其太阳歌上增加了一节:
我主,为了那些因着你的爱而宽恕别人,
并且忍受疾病和困苦的人们,愿你受赞颂。
坚持和平的人是有福的,
因为他们将由你至高者,获得荣冕。
于是,他叫了一位他的同伴,并向他说:「去,以我的名义,向市长说:他应当偕同市政府的显要,以及所能召集的人们到主教府去。』这位弟兄离去后,圣人方济对其他弟兄们说:「你们要在主教和市长及全合民众前,高声咏唱「太阳歌』;我相信主将恩赐他们,心地谦虚与和平,并复归于旧日的友情。』
及至人们聚于主教府的走廊里时,两位弟兄便站起身来,其中之一发言说:「方济虽然重病在身,编写了颂主歌,目的是要一切受造物都赞美天主,并使人人对其近人有所裨益;他请求你们虔诚地倾听。』语毕便开始咏唱。市长立时站了起来,合着手,就如同在聆听福音一样,极其收敛心神并注意听着;不久,他的眼泪夺眶而出,因为他对方济极其信赖和热忱。
歌唱完毕,市长在全体会众面前,哭喊着说:「我老实向你们说,我不但宽恕应当明认其为我主的主教人人,我也宽恕杀害我弟兄及我儿子的凶手。』继而跪在主教人人的足前说:「为了主耶稣基督及其仆人圣方济的爱,我准备做你愿意我做的任何补赎。』
主教也站起身来说:「我的地位要我谦以自牧,不幸,我生性易于激怒,愿你原谅我!』二人遂温柔并恩爱地互相挽臂且互相拥抱。
弟兄们一见圣方济所说有关于这二位间,如何恢复和平及敦睦的话,逐句获致了应验,便为之大感惊奇。凡见到上述事迹者,莫不将他们两位不共戴天之仇的迅速和解的奇迹,归功于方济的功绩。他们二位忘记了彼此冒犯的恶言恶语,并在众人面前大出其丑后,又重归于好。
我们曾经与方济共同生活过,我们证实:方济如果说:「这事或那事必将发生。』他的话一定会逐字应验。我们曾亲眼见到许多这类的事例,多得不可胜数。
方济在编撰了「颂主歌』后,在同一会院和同一时期,又为了安慰圣达勉堂会院的佳兰姊妹们,口授了另一歌的词和乐曲。他深切知道,自己的病痛使她们大感悲伤;他既无法亲自拜访并慰藉她们,便要他的同伴们将自己为她们所编撰的歌带给她们。
他先简略地告诉她们,他对她们的现在和未来究竟有什么意愿,以及彼此亲爱应如何在她们的心神和行为上为王。事实是:她们之所以在他只有少数弟兄时归依基督,全亏了他的宣讲及芳表。她们犹如弟兄们所栽培的葡萄,不但是弟兄们的喜乐和神益,而且也是普世教会的庆幸和福祉。
方济一想到她们,其心灵便大感怜爱之情,并对她们表达至大的爱情,因为他知道她们自回头开始,便度着如今仍然严格遵守着的贫穷生活,而这又出自于自愿和出自于需要。既然主曾由各地将她们拢在一种圣爱、贫穷及服从的生活内,方济便给了她们一个讯息,请求她们或生或死,都应度着这种生活。
他尤其请求她们以明智和分寸,对待她们的肉体,并怀着喜悦和感恩之情,使用天主赠予她们的救济品。他也劝告健康的姊妹们,要以耐心承担并侍候有病的姊妹们的困倦和劳累;同时也劝告患病的姊妹们,要以耐心忍受她们的病痛和急需。
治疗眼疾的季节将近了,方济便离开了上述会院,即使其病痛让他吃苦不少。他的头被包裹在弟兄们为他缝制的宽大会帽中。他既不能见光,故人们在其会帽里缝上了一块由羊毛和布做成的绷带,以蒙盖着他的眼睛。他的同伴们让他骑在马背上,为领他到里野地附近的科伦坡泉隐院里,目的是为看一位眼疾专科医生。
这位医生曾来看过方济并说过:为了要减轻其眼疾,必须烙灼其面颊直至眉毛处。但圣人决意要等待厄利亚弟兄来之后,才开始这手术。
但他却迟迟不来,因为他为许多事所阻,因而方济对接受手术一事就犹豫不定。但最后则不得不接受,尤其为了服从奥斯迪主教和总会长的命令。他对这点非常不乐,因为他实在不愿如此关心自己,这也是他所以要总会长决定的理由。
一夜,他的病痛使他彻夜不能入睡,他不禁自我怜惜起来,就对其同伴们说:「我至爱的弟兄与儿子们,你们要愉快地忍受我的疾病给你们带来的辛苦和疲劳,主将替代其贫弱的仆人,报答你们于此世和来生。祂要将你们为了照应我而忽略的善工,算作你们的存款。你们得到的酬报将大于为全会服务的人们。你们可以对我说:我们给你正在做高利贷,而主将偿还我们一切债务。』
圣方济这样讲话,是为了鼓励和支持若干心志薄弱和多疑的弟兄们,他们可能会如此想:我们不再能祈祷,同时这类额外的劳累实在超过我们的力量。他也有意事先防止他们忧愁和失望,以免丧失他们辛苦的功绩。
一天,医生来了,带有用以治疗眼疾的灸烙的器械。他点着了火,并将该器械置于火中,以便使之变为通红。
方济为了加强其心神,并乎息其焦虑,乃对火说:「火弟兄,造物主造了你,使你在受造物中,成为高贵和有用的东西,请你此时对我客气点,因为我常爱了你,并为了造你的主的圣爱,我将继续爱你。』说完这话,便对火划了一个十字。同他在一起的我们,都走避开了。因为我们实在克制不住心中的同情与怜惜;只有医生同他在一起。
手术结束后,我们回到他身边,他说:「我全未感到疼痛,连火的热能,我也未感觉到。如果烧得不够,可以再来一次。」
医生也注意到方济并未曾抽缩一下,他认为这简直是等于一个奇迹。他对弟兄们说:「他是一位柔弱有病的人,对一位具有健康和精力充沛的人,我都会犹豫进行这种手术,因为我怕人会受不了,就如同我一再体验到的。,
事实上,这灸烙的手术是一个长时间的手术,烙灸是由耳朵开始直至眉毛。积数年之久后,一种流质白日黑夜,都会堆积在眼内,这是医生所以认为,应由耳际至眉毛来予以烙灸的理由。但其他医生则认为这手术不妥,并加以反对,而这点证实是对的,因为结果这手术,并未给方济带来任何好处。另一位医生则穿透了他的两耳朵,但也毫无效益。
如果火及其它受造物对他有时表示尊敬,乃是不足为奇的事。果然,我们这些曾经与他共同生活过的人,都是他尊重及关爱受造物,以及它们取悦于他的证人。方济这种爱护及同情它们,以致于它们受到无理的待遇时,他便为之心乱。他向它们讲话时,表现着内在和外在的喜悦,就像它们由天主获得了知觉、理智及讲话的能力。往往这为他来说,是构成神游于天的机会。
一天,他坐在炉边,不知不觉他的内衣的裤腿,整个着了火,他也感到一点热,当时他的同伴一见其衣服为火所烧时,便急忙为他灭火,但他却说:「不要,我亲爱的弟兄们,不要伤害我们的火弟兄!』他不让他们灭火。该位弟兄跑去找院长弟兄,并引领他来看。他们逆着圣人的意愿而将火熄灭。
他还禁止他们吹熄一支蜡烛、一盏灯、或火等;就如人们不需要它们时所做的;这是他对受造物所表示的温柔及怜悯。他也禁止弟兄们将尚未燃烧尽的灰,以及未燃烧尽的木屑抛向风中,一如人们惯于抛掷者。他要求人们怀着尊敬造生它们的造物主的心情,放置它们在一处。
方济在拉维纳山度四旬斋期时,一天,用饭时,他的同伴在他用饭的屋里点上了火。火点着了,他便到方济时常祈祷和休息的小屋里找他,为照例替他朗诵当天弥撒的福音。方济几时不能参与弥撒,他就要人将该日的福音给他朗诵于用饭前。
待他到了他用饭,且已经着了火的屋里时,屋里的火已经烧到屋顶,猛烈地烧了起来。他的同伴竭尽全力试着扑灭火,但因为只有他一人,未能得手。方济居然不愿意帮助他,圣人只将他夜间到树林中用的御寒的一张毛皮拿了去。会院里的弟兄们,距离相当远,他们望见失了火,才跑来熄火。于是方济回来用饭了。饭后,对其同伴们说: 「我不再用这毛皮御寒了,因为我犯了吝啬的罪,我竟舍不得让我的火弟兄烧掉它。」
方济洗手时,必先选择不使自己的脚踏着水的地方。他步行于石头上时,为了尊敬并爱护那被尊称为「巨石』的祂,而必然谨慎小心。他念到圣咏:「祂高举我在巨石上。』.时,便会改作:「你曾在巨石脚下高举了我。』
他曾嘱咐外出打柴的弟兄,总别将整株树,全部砍倒,而应留下一部份。他也曾向他所住的会院的一位弟兄,发出同样的命令。
同样,他曾对园丁弟兄说,不要种菜于各处,应为青草留些地方,使它们到时候长出我们的花朵姊妹来。而且他还说,我们的园丁弟兄,应当在角落里,为一个美丽的小花园,保留一块土地,因为他在那里种植各种各色香草和花草,以期到时候它们可以敦请看见它们的人们,颂扬天主:因为每种受造物都在宣扬说:「人啊,天主造生了我是为你!』
我们这些与他生活在一起的人,都曾看见他如此在一切受造物身上,找到内在和外在喜乐的伟大理由;他曾以巨大的乐趣来爱抚及欣赏它们,以致他的心灵似乎不生活在此世,而生活于天上。
正为了表明其由所有受造物所接受了,并经常接受的诸多慰藉,才在去世前不久,撰写了「颂主歌』。这是他用来刺激凡听到这歌的人们光荣天主的方法;以期待人人都为了一切受造物而颂扬造物主。
那时,有一位女性,为治疗她的眼疾,由马其洛内地方,来到了里野地城。一天,有一位医生来看方济并告诉他说:「一位患有眼疾的女人来看我;她如此贫穷,使得我不得不替她付出一切花费。』
方济听了后,便大动怜悯之心;遂立即叫了一位作他院长的同伴说:「院长弟兄,我们必须将近人的所有归还近人。」「近人的什么东西,弟兄!』「这外衣原系我们由这位患眼疾女人借来的东西,故我们应当归还给她。」这位院长弟兄说:「弟兄,请按照你的意愿行吧!」
方济一听到这话,高兴地马上叫来一位他的知心好友,他是一位以灵修生活见长的人,并对他说:「请收下这件衣服及十二个面包。请对医生行将指给你看的一位妇女说:妳借给他外衣的那个人,多谢妳,现在请接受原属于妳的东西吧!」
这人去了,并将方济的话,讲给了上述的妇人。这妇人以为他在愚弄她,便害怕而局促不安地说:「别干扰我了!我不懂你在说什么。』及至那人将外衣和十二个面包都放在她手中后,才知道那人所说的是真话,便喜不自胜,接受了一切。继而她害怕有人要来取去她所有的东西,她就连夜起身,高兴地回家去。方济也告诉院长,要他为了天主的圣爱,代替该妇人付出每天的开销,直至她离开此地而去。
我们这些曾与他生活在一起的人作证:他无论健康或患病,不但对其弟兄们,而且对穷人、病弱者和健康者,都莫不恩爱备至。他剥夺自己所需要的东西,这些东西乃是弟兄们费尽心力,然而十分情愿地为他张罗来的;他在安抚我们不要发怒后,便带着内在及外在的喜乐送给别人,而这则是他剥夺自身的必需品。
为此,总会长及院长曾禁止他,没有他们的许可,不准他将自身的长衣送给别人。有些弟兄出于热忱,有时请求他的长衣,而他则立时将长衣赠与他们;也有时一见到弟兄有病,并穿得很穷,他便将其长衣,分割为二,将一分送给该弟兄,一分则留给自己,因为他只有一件,而且也只愿意有一件长衣。
一次,当他正在某省旅行,各地宣讲时,两位法国来的弟兄遇上了他。这为该两位弟兄构成许多安慰。最后,他们由于对方济的热忱,请求他,为了天主的圣爱,给予他们他的长衣。方济一听了为了天主的圣爱,便马上脱掉了长衣,因而在一段时间,方济落得衣不蔽体。
事实上,如果有人向他说:「请为了天主的圣爱,给我你的长衣、腰带或其它。」他的习惯是为了尊敬之被称为「圣爱』的天主,立时送给人家。如果有人为无谓的小事,而称呼天主圣爱,方济便会人为不悦,甚至予以责斥。他宣称:「天主圣爱是如此伟大和高贵,我们只应在罕有的机会,并在紧急的个案上,而且要以极大的尊敬称呼之。」
于是,在现场弟兄们中的一位,便脱掉自己的长衣,送给了圣人。
当他将其长衣整个或部份送人时,他自身常处于极大的急需和窘境之中。他不可能很快地就能得到另一袭长衣;因为他常要自己的衣服很穷,而且是由许多碎块凑成的,和内外由布片补缀而成的。他曾同意并穿用一件由新布料制成的衣服,几乎是一件罕有的和从未听过的事。他经常尝试张罗一件由他弟兄穿用多时,且是破的长衣;他有时穿用的长衣,一部份来自这位弟兄,另一部份是来自另一位弟兄;由于他患有百病,特别是怕冷,故常加补新布料于衣内。
一直到他回到天主那里,他常在会衣方面,恪守了这种贫穷。只有在他去世前不久,也就是他患有水肿病,因而几乎完全失去水分,且病到无法忍受时,弟兄们为他预备了几件长衣,为使他白日黑夜间,在必要时有衣可换。
一天,一位衣服褴褛的穷人,来到了弟兄们的会院里,并以天主的圣爱,向他们请求一小片布。方济便请一位弟兄尝试找出一块或一片碎布好送给他。该位弟兄找遍了全会院后,回来说什么也未能找到。
这穷人似乎不愿空手离去,方济害怕院长弟兄阻止自己,遂悄悄地离去,拿了一把剪刀,并坐在人们看不见的地方,将缝缀于其长衣内部的一块布剪下来,以便暗暗地送给那位穷人。但院长立时知道了他要做的事,便先发制人,禁止他给与穷人任何东西。那时,正值严冬季节,圣人又病,所以冷得打颤。于走圣人向他说:》你若不要我给他这一片布,你必须给我另一块,以送给这位穷弟兄。』结果,弟兄们为了圣方济,竟将自己衣服上的一块布送给了该穷人。
方济为了宣讲,曾在国内旅行:有时步行,有时骑驴。他所住的会院的弟兄们,经常替他租一件外衣——事上,他患病时,不可能步行,往往必须骑驴——只有在紧要关头和绝对必要时,他才会骑马。就如同他临死前不久,因为他的病情实在是太严重了。
但是他接受外衣的条件是:他必须能转让给他所遇到的其他穷人,若是他深信这不幸的人真需要衣服穿。
修会初创时期,方济只和两位弟兄居住在曲河。一个有诚意成为第三位弟兄的人,离弃了世俗,为了能分享他们的生活。他同他们生活在一起时,他穿的是他自己带来的衣料。
此时,有人请求方济有所施舍。方济便对有意成为第三位弟兄的人说:「请把你的外衣给与穷人吧!」他立时愉快地脱去了外衣赠与了穷人。事情十分明显,主曾将一个新的圣宠注入该人心中,因为他愉快地赠送了其外衣给穷人。
又一次,方济在宝尊圣母堂时,一位又穷又老的妇人——她的儿子已经入了会,来到会院里,请求方济给她点什么;因为那年她赤贫如洗,无法生活。方济就向当时的总会长贾大尼弟兄说:「我们能给我们的母亲什么?」
方济常肯定:一位弟兄的母亲,就是他的和全会所有弟兄的母亲。
贾大尼弟兄说: [在会院里,找不到可以送她的任何东西,尤其我们应当给她一样可观的东西,为能使她生活度日;不过,在圣堂里,有本新约全书,是我们每天诵读夜课经时,不可或缺的经本。』
那时,弟兄们没有日课经本,只有圣咏集若干本。方济说:「就将这新约全书给予我们的母亲吧!她可以卖掉它,用来换取其它必需品。我确信,把新约全书送给我们的母亲,较诸诵读新经,更中悦于天主和圣母。」于是,他们便把该书送给了她。
可以将论及约伯所说及所记载的话,拍合在方济的身上:「天主自我幼年时,就像父亲教了我;自我出了母胎,就引导了我。』在我们这些与他共同生活过的人来说,关于他对穷人的慈爱与爱德,不但将我们由别人听到的一切,难以叙述,就连我们亲眼看到的事,也无法全部记述出来,而不嫌冗长。
当时,正值方济小住于可伦波泉的隐修院中,在接近这座隐修院的厄利的村子的牛群发生了牛瘟。所有的牛都受到打击并开始死亡。
一夜,一位具有灵修生活的村民,得到了一个神视,并听到了一个声音向他说:「你要到圣方济居住的隐修院去,并取得圣人用来洗手或是洗脚的水,然后将这水洒一点在牛身上,牠们必会立时痊愈。』天尚未亮前,这人便起身到隐修院去,并将一切告诉了方济的同伴们。用饭之后,他们由方济曾经洗过手的盆里取了水。当夜,他们又请求方济让他们替他洗脚,而没有告诉他为何理由。他们将水转交给那人。那人用这水,犹如圣水一样,洒在奄奄一息的牛群身上,牠们在天主圣宠及圣人的功绩神效下,全部被治好了。
那时,方济的手足和肋旁,都已有了五伤。
那时,方济由于患有眼疾,故曾在里野地主教府内小住了数日。一位名为翟多内的神职人员,是一个非常俗化的人,患了一种十分严重的病症,使得他久久卧床不起。他尤其患有肾病,没有人帮忙,他在床上无法转动。他只能靠他人的扶持,才能起床并走动。即使在人们扶持下,他仍不能直立身子行走,而只有偃凄着,因为他背部疼痛地使他不能站直身子。
一天,他要人将他抬到方济的面前,他跪倒在方济的脚前,并涕泗交流地请求方济向他做一个十字圣号。方济回答说:「你不肯想到,也不害怕天主的审判,而仍依肉欲的意愿生活,我怎能对你做十字圣号?」但方济一见他因病而受的痛苦,不禁动了怜悯的心,便说:「假使天主愿意治好你,我就给你做一个十字圣号,但千万不可回到你已吐出的。因为,我给你说实话,若你回到你已吐出的,更大于以前的祸恶,将会临到你身上,而你也将为了你的罪恶、你的忘恩负义及你对美善天主的蔑视,而承受可怕的惩罚。,
接着方济就给这位神职人员做了一个十字圣号;他的病突然痊愈了,马上也伸直了腰,并立起身来,当他直起身来时,可以听到他背后的骨头作爆裂声,犹如一块干木柴为人所折断一样。
不幸,几年后,翟多内不顾主借着其忠仆方济给他的警告,又回到了他所吐出的。有一天,当他在另一位神职人员家中吃晚饭,当夜就住在该处,而住处的屋顶,突然地倒塌下在所有的客房里,其他的人都逃过一劫不死,唯独这位不幸的人,受到严重的倾压而死亡。
在方济小住于薛里及安哥拉的薛雷的一段时间后,便回到了宝尊圣母堂,继而又到了诺薛拉北面的巴那拉地方,人们在此地最近为弟兄们建造了一座会院,而他也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但由于其脚和腿,都因了水肿病而开始肿胀,故其病势益形恶化。
亚西西城的人一听这事,便立刻派遣了少数士兵到会院里,以便将他抬回亚西西。他们害怕,如果让方济死在那里,他们将会被逼将其遗体给别人占有了。于是,士兵们便将病人抬回亚西西。
旅行时,他们到了属于亚西西地带的一个小镇里,而方济则在该地区一位以愉快和爱德收容他的人家中。士兵们则分头到全村各地去买些食物,但他们什么也没有买到。回到方济那里,他们似乎开玩笑地说:「弟兄,你要将你行乞得来的食物,分给我们一些,因为我们什么也不曾买到。」
方济发着巨大的神火说道:「你们所以未曾买到食物,是因为你们只依恃你们的苍蝇〔意思是说你们的钱〕而不依恃天主,现在不必害羞,请再次回到你们已经去过的人家中,不要以交易的方式去购买,而要因天主的爱而求乞!天主圣神将在你们身上有所作为,而你们将丰富地获得一切。.
他们便依照方济的话去求乞,人无论男女,都慷慨而喜乐地给了他们所有的一切。他们喜出望外地回来见方济,并将所遇到的告诉了他。他们认为这是奇迹,因为一切都如方济所预言的应验了。
方济认为:为天主的圣爱而沿门行乞,在天主及世界眼中,是最为高贵和礼貌的事。果然,天父造了万物,莫不是为了人类;虽然罪恶进入了世界,天父为了其可爱圣子的圣爱的原故,继续以赒济的方式,白白赏赐给人们享用,不问人们配或是不配。
故此,方济惯于说:基督的仆人如为天主圣爱而沿门行乞,应当较诸以金钱来购买东西的人更具信心和更为愉快;因为他更能证实其礼貌和慷慨。继而说:「为一件只值得一文的东西,我付出一百银钱的高价。』天主的仆人为取得一点赒济,付出千倍的代价,即天主的圣爱,而天上地下所有的一切,比起天主的圣爱来,简直是一文不值。
在弟兄人数尚未达到甚高的程度,而方济在各处巡行并宣讲时,由于城市和村镇中,没有会院可以住,故他往往接受有意表示其对方济的热忱的贵人和富人的邀请,而吃住于他们的家中。
圣人熟知这些贵人和富人为天主的圣爱,对提供其肉体的需要,有着丰厚的准备,到了用饭的时候,为了替弟兄们立好榜样,他仍然出去沿门求食,为了表示贫穷夫人的高贵。有时他对请自己的主人说:「我永不肯放弃我作为小弟兄的行业和圣召,我的嗣业,我的遗产及我王家的身份,就是:沿门行乞。即使我只能获取三块碎面包,我还是要去行乞,因为这是我的义务,我愿意执行它。』
于是他逆着主人的意愿,去沿门行乞。有时他们陪伴着他去求乞;并将方济取得的赒济作为自己的,并由于对圣人的热忱,而将它视同圣髑,予以保存。
执笔者作证:自己曾多次见到上述各情节。
一天,方济拜访了奥斯迪主教大人——以后升为教宗,方济偷空出去行乞,但为了主教,几乎都是很秘密地做了这事。等方济回来后,主教大人已经入席并开始用饭。因为他请了几位骑士,而他们又是胡高林的亲戚。
方济竟将他求来的东西放在主教的餐桌上,然后坐在主教身边,因为这是主教保留给圣人的席位。主教为了方济的出去求乞,感到有点尴尬,但为了客人而未曾发表什么话。
待方济用饭完毕,就因天主之名,将其乞来的东西分赠与骑士及主教属下的司铎们。大家都虔诚地接受。有的人将它吃掉,有的人则为了对方济的热忱而加以保存。在接受方济所求来的东西时,为表示尊敬,他们都行了脱帽礼。胡高林主教人人一见这个情形,人为喜乐,尤其因为圣人所求来的东西,并非白面包。
饭后,主教带着方济至其屋内,并以极大的愉快拥抱他说:「我最单纯的弟兄,为什么你出去求乞,使我难堪呢?我的家不也是弟兄们的家吗?』方济回答说:「反过来说,大人,我提供你的是好人的光荣!事实上,一位属员如肯满全其职责,并服从其主人,他不但是尊重其主人,而且是尊重其主教。』
方济又继续说道:「我必须作你穷人的楷模与表率。我知道,在修会内要有真的名符其实的小弟兄。他们要为了爱天主,并靠圣宠的宠恩,训诲他们于一切,他们要谦以自牧,并服从命令,以服务弟兄们。但也免不了有若干人们为了害羞和为了在俗的习惯,不屑于贬抑自己,且不肯求乞和做粗重的劳动工作。故此,我不得不以身教来训练已入会者和将入会者,使他们在天主和世界前找不到托辞。
所以,我在您,我的主人及教宗家里,或者我在情愿提供,甚至迫使我以天主的爱而接受其招待的此世之有权力和财势的人们家中时,我不愿意羞于求乞。何况求乞为我等于是一种高贵的名义,一种王家的光荣和无上君王给我的荣誉。祂虽是万物的主宰,都甘愿为我们成了一位奴仆;祂是威严和光荣的,却降生为一个贫穷而被人们轻视的人。
我希望现在的和未来的弟兄们知道:当我坐在弟兄们贫穷的饭桌上时,较诸坐在你及其他大人的桌土,要更感到内在和外在的喜乐;即使在弟兄的饭桌所陈列者,并非为天主的圣爱而沿门求得的残羹碎块,而在你的饭桌上却陈列着各种样式的杯盘和菜肴,虽然那都是出自你们对我的热忱。由求乞得来的面包,事实上是圣的,又是天王的圣爱和光荣而被祝圣的食物。因为沿门求乞的弟兄须说:「愿主,天主,受颂扬和赞美!』然后又需要说:「请为天主的圣爱,给我们一点賙济!」
主教人人因了圣人的这番谈话而受益良多,并对他说:「我的孩子,请按你所想的行事吧!因为主与你同在,而你也与主同在。』
方济多次说,任何弟兄不得为了不使自己感到羞愧,而长久不出门求乞。一位弟兄越是出自贵族,并在世俗中越是伟大,方济若是见到他沿门求乞,并为了树立善表而做粗重的工作,他越感愉快,并自觉受益良多。
修会成立不久时,也就是弟兄们还生活在曲河时,有一位弟兄很少祈祷,什么事也都不干,并且为了害羞,也不出外求乞,可是他却很会吃。
方济看到他的行为,便因天主圣神的默感,知道他是一个只顾肉欲的人。一天,方济对他说:「苍蝇弟兄,去你的吧!因为你只愿意吃用你弟兄们辛苦的果实,而你自己则在天主的葡萄园里作一个懒虫。你好像一只雄蜂,不收集,不做工,只知吃用工蜂们辛苦工作的果实。」
这位弟兄离开了修会,也未曾请求方济的宽恕,因为他是一个只顾肉欲的人。
方济在宝尊圣母堂时,一位具有神修精神的弟兄正由亚西西求乞回来,一到了圣堂,便开始兴高彩烈地,高声颂扬天主。
方济一听见了他的歌声,便出来路上欢迎他。他洋溢着喜乐,吻了背着两个满是求得的赈济的袋子的肩膀,并将袋子放在自己的肩上,然后背回弟兄们所住的地方去。在那里方济就宣布:「我希望看到我的弟兄们喜喜欢欢地出去求乞,快快乐乐地回来。』
方济由巴那拉会院回来时,因病势严重而不得不卧病于亚西西主教府。该城居民因害怕他死于夜间,并在他们不知道时,弟兄们会暗地里将其遗体运往其它城市出殡,所以他们决定每夜在接近主教府处加紧看守。
当时方济身体非常虚弱,他为加强其心灵,并为去除因病势严重而产生的沮丧之情,曾多次要弟兄们高唱他从前在病中编撰的,颂主歌。他也叫人们夜间高唱赞美诗,俾使护卫他的人们,也获得神益,因为他们住在靠近主教府的地方。
厄利亚弟兄一见方济在痛苦病患中,尚能在主内欣喜并怀有勇气;一天,他向方济说:「我最爱的弟兄,看到你在如此剧烈的痛苦中,居然体验到,并对你的同伴们,表现出这样的喜乐,我实在感到慰藉,并取得了神益。这城的居民对你或生或死,都敬你如同圣人。但他们既深信你的重病,不久将引你入于死亡,他们又听见这歌声,则免不了对自己说:如果他真地要死,还怎能如此兴高彩烈呢?莫非默思死亡的来临,不比歌唱更为得体吗?』
方济回答说:「你还记得佛里纽城的神视吗?在这神视中,你曾对我说有一个声音告诉你,说我的生命不超过三年。在你得到这神视前,感谢天主圣神,曾将善的思想置诸信者的心中,并将善的工作置诸信者的口中,当时我曾经整夜想到死亡;但自从你得到了上述神视之后,每天我对寻思我的死期更为热中。』
继而激动地说:「弟兄,让我在病苦中喜乐于主,并赞颂祂。因为靠了圣神的恩宠,我这样与主结合而为一,使得我真能仰仗祂的圣善而喜乐于至高者内。』
那时,有阿雷佐的一位名叫好若望的大夫,他是方济最要好的朋友;他到主教府来看他。圣人在关于他自己病患的事,问了一些问题后,就说:「若望弟兄,依你看,我水肿的病情是如何?』
方济从来不愿叫其名字为「好」的人们的名字,这是为了尊敬天主的话说过:「除了天主,没有人是善的。」同样在写信时,他从不写什么父亲和老师的,照样是因为主的圣言说过:「你们不要在地上让人叫你们父亲或老师。』
大夫答说:「弟兄,仰仗天主的神恩,一切都将会好起来的。」他不愿说,他将快要死了。方济回答说:「弟兄,请给我说实话,你对我的病有什么诊断?不必害怕!因为感谢天主,我不是一个害怕死亡的懦夫。主以其神恩如此使我与祂结合为一,以致我同样愉快地生活或是死亡。」
于是大夫说:「父亲,依照我们的医学,你的病是无药可医治的了,你要在十月初或是九月末去世。』
此时躺在床上,并衰弱至极点的方济,伸出双臂,举向天主,极热忱和极恭敬地,并愉快地喊说:「死亡妹妹,欢迎妳!」
来自安哥拉的马耳池的罗哲弟兄,是一位出身贵族,而在圣德上尤其高贵的人,因而为方济所宠爱;一天,罗哲弟
=兄来主教府看望方济。
他们谈到修会及恪守会规问题时,罗哲弟兄发问说:「父亲,你开始收录弟兄时,你的理想是什么呢?直到你死,你愿意保持的理想又是什么呢?我希望确知你最初和最终的心意,目的是使我们拥有书籍的神职弟兄们,可以承认书籍属于修会的条件下,保存它们?」
方济答说:「弟兄,我最初和最终的理想和愿望是:如果我的弟兄愿意听从我,则除了会规允许他们拥有的会衣和一条带子与内裤外,其它一概没有。」
一天,方济对其弟兄们说:)小弟兄会是天主子最近向圣父所求的小小羊群;祂说:父啊!我的意思是你要兴起,并给我一个弱小的人民,其用以不同其它以往和以后的民族的特点,是他们的谦逊和贫穷,他们将只以占有我为其财富为已足。同时,父向其钟爱之子说:我的子,你的请求已经实现了。』
方济又说:「因此,主愿意弟兄们被称为小弟兄,因为他们就是天主子求于父的弱小人民,也是祂在福音上所讲的:不必害怕!小小羊群:因为天父乐意将天主国赐与你们,又说:凡你们为我弟兄中最小的所做的,就是对我做的。」
毫无疑问地,在这些章句里主所讲的,是具有贫穷精神的人,但他在指其教会中的小弟兄会。
方济既由天主的启示,得悉随从他的弟兄们应被称为「小弟兄』 ,并将这名称插入其呈献给教宗依诺森三世的会规中。教宗又正式将这决定公布于大公会议中。
基督又曾启示了方济及弟兄们,应当用以问候人们的语句,这也是他在遗嘱内所说的:「天主默示了我向人致候的方式,祂说我们应当说:愿主恩赐你们和平。」
在修会初期,方济和其十二位弟兄中之一旅行时,这位弟兄在路旁或田间就致侯男女人们说:「愿主赐给你们和平。』结果,人们为之大感不解,因为他们从未听过有会士这样的问候他们。甚至有人以忿怒的态度反问他们说:「这种致候有什么意思?』该位弟兄害羞之余,向方济说:「弟兄,请准许我用其他的致候词!』方济答说:」「由他们去吧!他们不懂天主的事。不必害羞,因为此世的王公贵人,为了这种致候方式,将对你及对其他弟兄表示尊敬。」
又说:「天主愿意谦虚的人们不同于他们以前的人们,而他们则只以有祂自己,至高和光荣之主,为其财富为已足,这难道不是一件高妙的事吗?』
如有弟兄问我们这些曾经与方济生活在一起的人们,为什么圣人未曾要弟兄们严格地按他给罗哲弟兄所讲的来遵守贫穷,我们愿意用我们由圣人口中听到的话来答复。关于贫穷及其它许多包括在会规中的章则,方济对罗哲弟兄讲的,也都是他对其他弟兄讲的。他曾以持久的祈祷和默想,请求主为了修会的好处,将会规启示给他,圣方济同时也声明,会规里的一切,完全吻合天主的圣旨。
但后来,当他们向弟兄们讲解会规时,他们发现会规不容易遵守,而且使人受不了。因为他们不知道,在修会内,在方济去世后,将会发生什么事情。方济不愿和弟兄们发生争执,他很耽心为自己及为别人,会发生坏榜样,故此,他逆着自己的心意,顺从了他们的要求。他后来也曾在天主前谢了罪。但天主为弟兄们的神益,而放在他口中的话,不能空空回到天主那里去。方济至少愿意在自己的身上,为了来日的赏报,而完全地实现。这样,方济的心灵,对实践贫穷方面,得到了勇气与和平。
方济由海外回来后,某会长曾对贫穷问题,和方济做过交谈。该位会长很想知道他对这点的意见和意愿。他尤其希望方济加以澄清的是会规引用的福音上的一条禁令:「路上什么也不要带……等等。』
方济回答说:「我想一如会规所说的,弟兄们除了他们的会衣、腰带、裤子之外,不要有任何事物:并在需要时才穿鞋。」
该位会长答说:「像我拥有价值五十余镑的书,该怎么辨呢?』他这样问,是为了能保存其书而不致有失良心的平安;因为他对拥有这些书而良心为之不安,他深知方济对贫穷有极为严格的诠释。
方济答说:「弟兄,我不能,也不应当反对我的良心,反对恪守我们承许的圣福音。』
这些话使该位会长满心愁苦。方济一见他如此不安,便激动地对他说,并且也通过他对所有的弟兄说:「你们愿意在人们眼中为小弟兄,并使人们称你们为遵守福音者,但事实上,你们却立意保留你们的宝藏。』
会长们并非不知,依照会规,他们有义务遵守圣福音,但他们却将会规上所有有关「路上别带任何事物」的章节,予以删除了。因为他们妄想他们没有义务恪遵福音的成德。故此,方济在由圣神深悉了他们部份地废除了会规的事之后,在少数的弟兄们之前喊说:「莫非会长们认为他们可以欺哄天主和我吗?为使所有的弟兄,人无不知,并提前受到警语:他们有义务恪守福音成德。故我立意在会规开始和结尾说:凡我弟兄都有义务恪遵我主耶稣基督的圣福音,以期待他们在天主前无话可说。我希望他们借着天主的助佑,实践并经常恪遵天主为了拯救我及诸位弟兄们的灵魂而置诸我们中的会规。」
就这样,自从他收录弟兄之日,直到去世时,他逐字遵守了圣福音。
一位初学生能诵读圣咏集,不过,诵读得不十分好。由于他很喜爱诵读它,故请求了总会长的许可,以便拥有一本圣咏医集。总会长果然给了他许可。但该位初学生非得到方济的许可,决不欲使用总会长的许可。他曾听人说方济不愿意看到弟兄们热中于求学和拥有书籍,而更希望一如其所宣讲的,看到自己的弟兄热中于圣洁和单纯,热中于祈祷和贫穷夫人。这是最初弟兄们所受的教育及训练。这些弟兄们是圣人,他们确信这是得救的稳健路子。
方济并未轻视或是不喜欢学问;反之,他对会里的读书人及一切有学问者,表示了喜爱和敬重,一如其在遗嘱中所说的:「我们必须尊重并敬爱神学家;他们是天主圣言的传报者,因为是他们付给我们神和生命。』“
但他预知未来,并因圣神而得知,也多次一再言中。许多弟兄,借口拯救他人而放弃他们的的圣召;这圣召便是圣洁和单纯,祈祷与贫穷。
他们以为,因了他们对圣经的知识,更能热切爱慕天主:实际上,就因为他们对圣经拥有知识,而内心感到空虚和冰冷。同时,他们也不能再回到他们以前的圣召上,因为他们曾让恩赐予他们生活于其圣召的时间空空过去。然后结论说:「我非常害怕,他们似乎拥有的,将被夺去,因为他们放弃了自己的圣召。」
方济曾说:,有许多弟兄,他们曰以继夜地竭尽全力,处思积虑地想追求学问,甚至不惜放弃祈祷与其圣召。如果他们在对少数人们宣讲后,得悉某些人因了他们的宣讲,获得了神益,回了头,并开始做补赎;他们妄自尊大,以他人工作的成果来炫耀自己。
因为他们以为人们的获得神益、回头及做补赎,是因了自己的宣讲,事实上,那是靠了圣善修士们的祈祷;虽然这些修士们完全不知道这点。天主所以愿意他们不知道,是因为害怕为他们成了自大的理由。
看,他们是我圆桌的骑士,弟兄们如果隐藏自身于为人所放弃的幽静无人之处,以便专心致志于热心祈祷及默想,并为痛哭自己及他人的罪过;其圣德见知于天主,但往往都不为人或弟兄们所知,及至天使将他们呈献在主前时,主将明示他们说:「我的孩子们,看你们的祈祷所救得的人灵!你们既忠实于小事,我将委任你们作人事。』."
方济解释圣经所谓:「不妊者生了七子,多产者反而生育顿。』。的话说:「不孕者,是指好的会士,他们以其圣善的行为与美德,圣化了自己并裨益他人。』他在与弟兄谈话时,多次重复这话;在宝尊堂举行会议时,在会长们及弟兄们前,更多次重复了这话。
他这样训诲会长及宣道者们执行他们的职责。他告诉他们决不得因了尽会长和宣道的职务而放弃了祈祷。他们应当寻求并操作手工,一如其他的弟兄一样,为树立好的榜样,并裨益自身及他人的灵魂。又说:「作属员的弟兄们,见到自己的会长和宣道员,如此热中于祈祷,并自贬自抑,必受益良多。」
基督忠实信徒圣方济,曾在其健康许多时,经常履行了他训诲他人的种种。
一天,方济一来到上述初学生所居住的隐修院,这位初学生便对他说:「父亲,我很喜欢拥有一本圣咏集,但我虽进得了总会长的许可,可是没有你的同意,我不愿意保有它。」
方济这样答复他说:「查理皇帝,奥尔兰道及奥里威耶洛,都是善于作战的勇士及骑士,他们不惜流血流汗,追逐外教人至死,而为自己获致了值得纪念的胜利;结果,这些殉道
圣人们,都为基督的信德而战死。现在我们看到许多人也愿意为自己获致荣誉,但只限于讴歌他人的丰功伟业。』
在他的忠告集内,方济对上面的话,做了这样的解说:「圣人们忍受了艰难、迫害及耻辱等,但是我们这些天主仆人们却尝试,只以叙述和宣讲他们的所作所为,来获致尊荣。」。并说:「知识只会使人们仿慢自大,爱德才能立人。」
又有一次,方济坐在火边取暖时,这位初学生又来,以圣咏集的问题困扰他。方济回答他说:「有了一本圣咏集后,你将要求一本日课经;等你有了日课经本时,你将如一位大人,坐在椅子上,并命令弟兄们说:取我的日课经来!「
方济在说这些话时,神情非常激动,遂从炉中取了一些灰,洒在自己的头上,并搓擦着自己一直喊说:「日课经!日课经! 」「该位初学生脸色变为苍白,并满面羞惭。
方济遂向他说:「弟兄,连我也曾受到拥有书籍的诱惑;但为知道天主在这方面的圣意何在,我就取过福音书来,并请求天主,祂要我打开的福音书的首页上启示我。我祈祷毕后,便打开了书,我的眼看到的是下列语句:天主国的奥义,只赏给了你们,但对外人,一切都是用比喻。」
继而又说:「许多人愿意提升自己于学问的高峰上,但为爱主天主,而更愿弃绝学问者,则是更加有福的!』
几个月后,方济在宝尊圣母堂;当他正走在接近其小屋,并横亘于会院后面的路上时,上述的初学生又来谈及其圣咏集的事。方济回答他说:「去做你的会长对你所说的吧!」于是该弟兄回到他来的路上。方济则留在那里,寻思着他对该初学生所说过的话。忽然间,他喊叫说:「弟兄,请稍等一会儿!』继而与他同行,并说道:「请回到我说对圣咏集方面,你应做你会长告诉你的事的地方!」
他们果然回到了那地方。方济便在该初学生前跪倒说:「弟兄,我罪!我罪!谁有意作一位小弟兄,只该拥有会规,赐与他的一袭会衣,一根带子和内裤,此外,如有必要或有病时,也可以穿鞋。』
每次,如有弟兄来问他这类的事时,方济常常给他们这样的回答。他说:「学问的价值,全看它产生的行为;美德的实行是一种再好不过的宣讲了。」这等于是说:欲知树的好与坏,全看它的果实。
当方济住于亚西西主教府时,一天,他的一位同伴向他说:「父亲,请原谅,因为我要说的,是许多人久已想说的。你知道,昔者,整个修会仰仗天主的恩宠,如何崇尚纯洁与成德,弟兄们如何热中于在一切事上恪守贫穷,如住屋、家具及衣服土:在这些事土,也如在他们的举止上,他们同心合意,汪意于完全忠实于我们的圣愿及圣召,并以一心爱天主爱近人的方法,替人们树立善表。
可是,现在有一个时期,这种纯洁和成德,却变得败坏了。弟兄们的托辞是:人数太多,不适于严守会规。甚至于许多人相信,这新的生活方法,更能有裨益于他人,并更合适于自处。他们放弃了单纯和贫穷,而这二者正是我修会的泉源和基础。我们相信这类恶习,你不可能同意,但使我疑惑不解的是:你既不同意,为什么你又容忍它们,而不予以纠正。』
方济回答他说:「弟兄,愿天主赦宥你!因为你尝试这样反对我,并将我纠缠在不属于我范围中的事。在我负责弟兄们,而他们也忠实于他的圣召及圣愿时,我的身教与言教,为他们已足够用了。虽然我在回头之初,力量薄弱。
但是,我一见到主每日在增加弟兄们的人数,并见到由于冷漠和缺乏慷慨的精神,弟兄们开始离弃他们直至当时所遵循的正直和稳健的道路,也就是你所说的,宽大的路,也就是不尊重其圣召和圣愿及好榜样的宽门大道。及至我明白了,我的身教与言教,都不能使他们放弃他们选择的道路时,我便把修会放置在天主及会长们的手中。
在总会议中,我辞掉了我的职责。理由是:我的病痛不容我管理弟兄们。不过,假使弟兄们一依我的意思行事或仍然如此行事,我更愿他们以我为其会长直至我死,而不以他人为会长。事实上,属员们如果圣善并忠实,又知道满全其上司的意思,此时,上司几乎对他毫无关心的必要。更有甚者,我将因见到弟兄们的优秀,而如此的喜乐,并因想到我们的进步,而体验到如此的舒适,使得我甘愿让他们自由发展,而不感到什么额外的重量,即便我的病痛将钉在床上。
接着又说:「我的弟兄们,上司的职责是灵修方面的,因为我必须遏止并纠正恶习。但如果我的身教与言教,都无法达成这目的时,我也不欲如同官府里的衙役一样,来处罚和责打他们。我信赖天主,他们必将为无形的仇敌所惩罚,它们是专司在此生及来世,处置违反天主诫命者的主的仆役;他们也将为此世的人们所纠正,使得他们将受到极大的耻辱和羞愧,并因而再度回到他们所拥有的圣愿及圣召去。
无论如何,直到我死,我将继续以我的善表及生活,来教导我的弟兄们应当如何行走于天主指示给我的,而我又转告及指示给你们的道路上;目的在使他们在天主前无话可说,最后也使我本人不致为我及为他们而必须在天主前交账。
方济曾使人在遗嘱中写道:「凡人为弟兄们修建的房子,应当由表示贫穷和谦虚的泥上和木材为原料,同时弟兄们的圣堂应是狭小的。」关于「以泥上和木材为原枓」一点,方济的心意是,要将主开始在该处增加弟兄数字的宝尊圣母堂作为模范。他立意使这会院永远是一个模范,并成为提醒现在和未来的弟兄的记念碑。
但仍然有人反对他说,依照他们的意见,以泥上和木材为修建的原料,并不是很好;因为在某些国家和地区,木材比石头还贵。方济不愿意同他们辩论这事,因为他当时患病甚重,濒于死亡,并且真地不久就去世了。不过,他曾令人在其遗嘱上写道:「人们给弟兄们修建的圣堂及简陋的住屋等,倘若不符合我们会规内所许下的至圣贫穷,弟兄们万不可以接受。他们不论身在何处,常应如过路客人、异乡人和流浪者。」
我们这些在他写会规和其它著作时,与他共同生活一起的人们,证实他曾将某些弟兄,尤其是上司们所反对的条文插入其著作中。但这些规条在方济活着时,曾使弟兄们和方济之间,产生了歧见。现在,在他去世之后,却为修会裨益无穷。
但因方济害怕恶表,故对弟兄们的请求,不得不予以让步。不
过,他曾一再声明说:「祸哉,反对我的弟兄们,因为我知道那些规条出白天主的旨意,是为了修会的好处的,即使我委曲求全,俯就了他们的意愿。』
方济也常常多次告诉其同伴们说:「使我痛心和忧伤的,是见到弟兄们所反对的,乃是圣善天主通过我的祈祷和默想,为了全修会现在及未来的益处,而启示给我的教训,因为天主使我确实知道,这些规条和教训,吻合祂的圣意。但某些弟兄们,凭着自身的权威,只仰仗自己的知识,便冒然取消及反对它们说:这些规条应予以遵守,其它的则不必遵守。」
不过,如上所述,方济由于害怕恶表,未曾介入许多事,并俯就了弟兄们的意愿,即使这完全违反了其心意。
当方济居住在宝尊圣母堂时,其每日的惯例是饭后与弟兄们一起做点手工,以防范懒惰。果然,他认为懒惰有害于自身及其他弟兄们,因为懒惰使人丧失由祈祷而来的神恩,因了祈祷后的闲谈,由天主圣宠而得来的神恩,往往尽行丧失。为了避免这祸患,他便给弟兄们订定了下列规条:
「如果有弟兄与其它的弟兄一路同行或工作时,做无益的闲谈,他必须在开始和结束祈祷时,诵念天主经和颂主歌。如果闲谈者,一发觉其犯过时,立即自行控告其过失,他便可以为自己诵念天主经和颂主歌。如果他在自行控诉之前,由他人所指控,他就该为这位指控他的弟兄诵念上述的天主经和颂主歌。
如果受到指控的弟兄,固执而不肯认错,同时假如有另一位弟兄指证他的确讲了闲话,那他必须诵念二次天主经与颂主歌:一次是为了指控他的弟兄,二次是为与首一位一同指证他犯了过失的弟兄。他必须在祈祷开始与结束时,又应以相当明朗和相当清楚的声调来诵念颂主歌,要清楚到能使一切在场的弟兄们听懂;因为此时,他们都屏息静听。一位听到他人闲谈,而不加以制止,他也有义务替闲谈者诵念天主经和颂主歌。
我弟兄无论在小屋内、房屋中或是其它处所遇到另一位或多位弟兄,常设法颂扬并赞美天主。』
圣方济惯于诵念上述的「颂主歌』。他的希望和意愿是:能见到弟兄们和其他的人们,也能以巨大的热诚诵念上述的天主经和颂主歌。
宝尊圣母堂会议之后,也就是首次派遣弟兄们到海外去的会议之后,方济和少数弟兄留居于该会院,他向他们说:「我至爱的弟兄们,我应当作众人的表率和楷模。如果我派遣弟兄们到他们必须忍受累、羞辱、饥饿及各种磨难的远方国家去,我也该到远地去,使得弟兄们在知道我也在忍受许多苦头时,更加甘愿忍受磨难和贫穷了;我想这是公平和圣善的。
方济又说道:「请你们去为我代祷吧!好让天主引导我选一个最能为祂的光荣,为促进拯救人灵,并为了替修会树立善表而工作的国家。』
每次他准备出外讲道时,无论是到远方国家或邻近省份去,方济的习惯是祈祷,并请他人一同祈祷,求主启示他祂愿意他去的地方。
所以,弟兄们退去祈祷,祈祷完毕后,他们又回到方济那里,他便对他们说:「因我主耶稣基督,童贞圣母及众圣人之名,我拣选去法国。因为它是教会内最为公教化的国家,它对我主耶稣基督的圣体最为恭敬;对我来说,使我感到最快慰的事,便是去这种民众之间。』
方济对基督圣体“具有巨大的恭敬和热忱。他要人们将这些写在会规内:弟兄们在他们所居住的省份内,要十分关心恭敬圣体;他们要劝勉并鼓励神职人员和司铎们,要把圣体供奉在相称和适宜的处所;假如司铎们不这样行事,则他们自身应予以执行。一天,他下了决心,派遣弟兄们到各地去;为使他们带着圣体盒,如发现圣体被放在不相称的地方时,将圣体放在里面。
他由于尊敬我主耶稣基督的圣体圣血,决意在会规内插入下列规条:假使他们发现上面有主的圣名,或有关至圣圣体礼仪的词句的字纸,被人不管及不顾地丢弃在不相称的地方时,他们要捡起并放置它们于一个地方,并对主的圣言表示尊敬。果然,许多事物所以变为圣的,全凭了天主的圣言,饼酒成为圣体圣血,便是凭着基督的圣言。
他所以未能将这点插入会规,是因为会长们认为不应将这点做成一项义务,但人却立意将这项意愿发表在其遗嘱及其它著作上。
同样地,他也决意在派遣弟兄们到各省去时,使他们带着漂亮的及好的,用以打开祭饼的铁钳子。
方济选择了其有意带去的弟兄后,就对他们说:「你们要以相称的尊敬,因主的圣名,一对一对地外出。早晨要严守静默直至九时,并在心内祈祷天主。不要做无益的闲谈!因为虽然是在旅行当中,你们的举止应如在隐修院内,或在自己的小屋内一样圣善。我们不拘在那里,也不拘去那里,我们带着我们的小屋。我们的肉体弟兄是我们的小屋,我们的灵魂就是生活祈祷及默想于小屋的隐修士。假使我们的灵魂不能和平、清静地生活于其小屋内,生活于人为的小屋内,又何益之有?
他们到了阿雷佐城时,发现该城为可怕的恶祸以及为日夜不停的战争所笼罩。因为城内有两个长久以来,就是相恨如仇的党派。
当时方济正住于城郊的一座医院里。由于他耳闻日夜不断的喧嚷与尖叫声,他以为那是魔鬼在欢腾鼓舞,并在怂恿居民火烧,或以牠种种无法无天的手段来毁灭该城。
方济对该城不禁动了恻隐之心,遂叫来席维德弟兄,他是一位极其单纯和圣洁的司铎,也是一位对天主具有坚实信心,也为方济敬如圣人的弟兄。方济对他说:「你到城门前去,并以你能有的最大声音,命令恶魔们离开该城! 」席维德弟兄便起身到城门去,并以他所能有的最大声音喊叫说:「愿主耶稣基督受赞颂!我因全能天主之名,并仰仗我服从方济命令之德能,命令全城所有的魔鬼离开这城! 」感谢天主仁善的天主,以及凭着方济的祈祷,城内居民恢复了和平与亲睦,并未曾有效过什么宣讲。
这次方济未能利用机会对他们宣讲。但后来在一次向他们仿宣讲中曾说:「我向你们讲话,你们从前是一个为恶魔所桎梏的民众,你们的手脚被捆,并且如同牲畜被出卖,你们曾将自己交付于恶魔权下,并将自己屈服在曾经毁灭了自己,和继续毁灭自己,并有意毁灭你们及整个城市的魔王意愿之下。你们是一群可怜的无知人民。你们认不出天主的降福:你们中有些人还不知道天主在不久以前,因了至圣席维德弟兄的功勋,拯救了你们这城。」
方济在佛伦斯时,遇到了日后将荣为教宗的奥斯迪主教胡高林大人;他奉教宗何脑略的命,出使于斯波来叨公爵封土突斯卡尼、龙巴底及马耳池,直至威尼斯诸地。主教大人见到方济的莅临,大为欣喜。
但他一知道方济有意去法国,便反对这个计划说:「弟兄,我不要你穿过这山,因为在罗马廷内有主教和人人们,有意干涉你的修会;你如果留居在这省的界限内,其他热爱你修会的枢机和我本人,将能更有效地保障并护卫你的修会。」
方济答说:「如果我派遣我的弟兄们到远方去,而我则留住于此,这将使我羞愧无面目见人!』主教以责备的口气答说:「为什么派遣弟兄们到么遥远的地方,使他们遭受许多磨难,以致于饿死呢?』
圣人以伟大先知口吻答说:「大人,你以为并相信主派遣弟兄们,只为了这一个省份吗?我实在给你说,天主拣选并派遣弟兄们,是为了普世所有人们的得救。他们不单要为有信德的国家所欢迎,而且也将为教外人所接受。让他们实践他们许给天主的,而天主将在有信和无信的国家内,提供他们所需要的一切。』
胡高林对方济的答复,非常惊奇并且赞同,但他不许可方济到法国去;方济最后只能派遣帕齐斐哥弟兄和其它几位弟兄到那里。至于他自己,则回到了斯波来叨山谷去了。
在宝尊堂召开会议的时期已近,方济对其同伴说:「我若缺少我要给你描绘的条件,我便不认为我是一位小弟兄。接着又说:「弟兄们怀着巨大的恭敬和热忱来请我参与会议。我由于为他们的热情所感动,便跟他们去了。众弟兄到齐之后,他们请求我在大会前讲几句天主的圣言,我便仰仗圣神的默示而起来讲了话。
让我们来一个假设!假使他们反省了我的讲话后,起来反对我说:我们不再愿意你管理我们。你一点口才都没有,你太过于单纯,我们害羞你这种粗野和不学无术的人作我们的上司。自今以后,你别要求我们称你为上司。于是他们对我作声嘘嘘,并且赶我出去。
假如他们出言轻蔑我,不客气地顶撞我,并去掉我的职位时,我不能一如他们尊敬我时,那样欢天喜地,我便不以为我是个小弟兄,只要他们对我先后不同的两种态度与他们自身利害相等的话;因为如果我为了他们因抬举并尊敬我所获得的神益而感到欣喜〔虽然这可能不利于我的灵魂;那么,他们对我出言轻蔑,并不客气地顶撞我时,我不对我的利益和灵魂的得救更该感到愉快?因为这对我真正有利! 」
那时正是夏季,方济住在宝尊圣母堂会院内,并在罗哲园丁弟兄于圣人死后所住的小屋后面,靠近菜园尽头最后的小屋内。
一天,他由小屋内走出,看见一只蟪蟀栖宿在生长于小屋附近的一株无花果树的枝上,使得方济伸手可即。方济于是伸手来向祂说:「蟋蟀妹妹,来吧! 」该蟋蟀立即沿着手指爬上他的手里;方济就以另一只手爱抚着祂说: 「蟋蟀妹妹,要高歌一曲!』牠听了方济的话,立时开始叫了起来。这使方济感到异常地喜乐,并因而颂扬了主。他这样在乎里捧着祂有一小时之久。然后将牠放回原先的所在。
八天的工夫,每次方济出来,便在同一地方见到该蟋蟀,并将牠放在手里,而且他叫牠唱,牠就立时唱起来。八天过后,方济对同伴们说:「现在我们要让我们的蟋蚌妹妹去牠愿意去的地方。牠为悦乐我们,已经做得够多了;而我们的血肉可能在这事上,找到发出虚荣的理由。 」蟋蟀在获得许可之后,便马上走掉了,以后再也没有人见到牠。同伴们为了牠的温柔和其对方济的服从而感到惊异。
事实上,方济为了其对造物主的圣爱,而在受造物身上获致许多的喜乐,使得主使无灵的畜牲,驯服到能以安慰其忠仆的身心的程度。
在那些日子里,方济小住于位在里野地地区,距离君迪依亚诺的圣厄肋德里欧隐修院中。由于当时正值严冬季节,而方济只穿一件长衣,故不得不在长衣里加缝了一块布;其同伴也照辨。他的身体因此稍为感到好受一点。
不久之后,在他刚结束祈祷后,他人喜若狂地对其同伴说:「我必须成为众弟兄的表率。因此,即使我需要一件内里加缝一块布的长衣,我必须也想到我那具有同样需要,却无法拥有同样长衣的弟兄们;我必须将我放在他们的处境内,分担他们的贫穷,使得他们因为看到我生活的方式,而能忍耐地承担他们的贫穷。』
我们这些曾经同他一起生活一起的人们,无法说出他曾多少次拒绝给予其身体所急需的衣食,目的在于替弟兄们树立好榜样,为帮助他们更忍耐地承担他们的贫穷。
他经常是这样行事:尤其在弟兄数目字增高,而他又辞掉了总会长职位后,方济的主要顾虑是以身教,而不只以言教来训诲他们应行的和应戒的种种。
一天,他听说某些弟兄在修会内树立坏榜样;他们不坚持自己于为修会人员的崇高境界,方济由心底里感到莫大的痛苦,并在祈祷中向主说:「主,我将你赐给我的家庭归还与你。』”
主回答他说:「你告诉我!一位弟兄离弃了修会或其他弟兄不肯一依我指示你的方式行事时,你为什么如此愁苦?请告诉我,是谁建立了弟兄们的修会?是谁叫人们回头?是谁促使他们入会做补赎?是谁赐给他们坚持到底的神力?莫非不是我吗7「
那声音接着又说:「如果我未曾拣选一位有学之士或演讲家,掌管我这个修会家庭,而立意要一位单纯的人来负责我的修会,目的就在于使你及其他人们知道,照料我的羊群的是我。我将你放置在他们中间,就如同一个标记,为的是使人们看了我在你身上所完成的工作后,他们也可以完成。凡跟随我的途径者,将占有我,并更圆满地占有我;但凡离弃我的途径者,他们将连他们似乎拥有的一切,也要被剥夺净尽。所以我给你说,对这事不必忧心,你只要做,而且做好你所做的事;你要用心做你的工作;因为是我以永远的爱德,建立了弟兄们的修会。
要知道,我如此爱护这修会,以致于假使有弟兄回到他们所吐出来的,并死在修会之外,我将派遣另一位来接受预定给他的冠冕;如果这人尚未出生,我将设法使他出生。为使你深信,我全心喜爱这弟兄的修会及其生活,我给你说:即使只有三个人,我也不会离弃这个修会。』
这些话大大安慰了方济,因为他每次听到弟兄们立了坏榜样时,便愁苦到极点。虽然,当他听说有弟兄犯罪时,仍不得不忧心如焚。但他仍能记起主加强人心的话,并且与同伴们讨论这些话。
在会议及其它的日常生活的精神训话里,他也曾说过:「我决心并发誓恪守会规;弟兄们也都保证如此行事。我既然由于病弱而辞掉了为上司的职位,我为了我灵魂及我弟兄们的最大利益,我的唯一义务是给他们树立好表样。
我由主得悉,并在毫无疑问的条件下,确实知道,即使病患并非我隐退的充分理由,我可能提供修会的最大服务,仍然是祈求天主掌管、保护、护卫,并保佑它。我曾在天主和弟兄们前保证如此行事。我的确期待着,并将要为每位因我的恶表而丧失了弟兄,向天主交帐的。』
一次,一位弟兄来对方济说,他必须在某种方式下,过问治理修会的事时,他答说:「弟兄们有他们的誓愿恪守会规。为了使他们毫无托辞,我曾在他们面前发过誓。自从天主愿意我作他们的上司时,我便誓许自身要恪守会规,并立意继续恪守至我生命的结束。这样一来,我的弟兄们既知道什么是应行和应戒的,给我剩下的一点,足以榜样给他们宣讲,因为这是天主把我〔无论活着或是死后〕赐给他们的理由。』
一天,方济在巡行各地讲道劝人时,遇到了一位穷人。他一见该穷人的苦境,便对其同伴说:」这人的贫穷使我们惭愧,并对我们的贫穷构成了一个谴责。』
其同伴说:「弟兄,这是什么意思呢?』他说:「我遇见一位比我更穷的人,我便羞愧地无地自容。我曾拣选了贫穷作为我的夫人,我的喜乐,我的精神及暂世的宝藏。天主和整个人类都知道贫穷是我的行业。故我遇到一位比我更穷的人时,我应当满面羞惭。』
一次,方济到了接近普里齐欧的罗卡地方的隐修院,为向该地的民众宣讲。在他宣讲的一天,一位又穷又病的可怜人来找他。方济为了这人的窘境所动,便对其同伴谈到此人的贫穷和病弱。」
其同伴答说:「弟兄,真的,这人的确很穷,但此地或许没有人比他在愿望上更富有。』方济为了讲话如此没有爱德而责斥了他。该弟兄也承认己的错。方济便对他说:「你愿意做我要你做的补赎吗?』他答说:「很高兴! 」方济说:「脱去你的长衣,然后赤裸着身体匍匐在那人脚前,并说明你如何轻视和得罪了他,也求他在天主前,替你请求天主的宽恕。」该位弟兄果然去做了方济所定的种种;然后起来,穿上长衣,回来了。
方济给他说: 「你愿意知道你怎样得罪了那人,或更好说,得罪了基督自身吗?你见到穷人时,你该联想到他是因基督之名而来的,而基督则承担了我们的贫穷和脆弱。这人的贫穷和病弱,构成了一面镜子,在这镜子面前,我们应当以圣爱之情,来静观我主耶稣基督的肉体,为救人类所忍受的贫穷和脆弱。』
在一座位于波尔哥圣墓北面的会院里,时有强盗前来向弟兄们请求一些面包。平常他们都是藏身于该地的森林中,并且不时地出来,在暗处或在马路上打劫行人。
某些弟兄说:「给他们绸济走错误的,因为他们是给人们制造祸患的强盗。』其他弟兄则一见他们如此谦虚地请求绸济,同时,他们又为急需所逼,故有时给予他们若干绸济,但也经常鼓励他们回头做补赎。
此时,方济到了这会院;当他们问圣人是否应给予强盗面包时,方济回答说:「假使你们肯做我告诉你们的事,我相信主将使你们赢取到他们的灵魂。』接着方济说:「你们去,取得若干上好的面包和葡萄酒;然后将这些东西带到你们所知道的他们居住的处所,并大声喊说:「强盗弟兄,请出来吧!我们是弟兄们,我们给你们送来一些好面包及葡萄酒。』他们必定会立时出来见你们。此时,你们要在地上铺上桌布,并将面包及好葡萄酒摆在上面。然后谦虚而和悦地服务他们。他们用饭时及用饭完毕之后,你们要给他们讲些天主圣言,并请求他们因天主圣爱而做出第一个请求,也就是要他们应许不再殴打任何人,不再伤害任何人。这只是个开端而已。你们别一次要求他们一切,他们是不肯听你们的。强盗们为了你们的谦虚及你们表示的爱,将会应许你们不再加害任何人。
在另一天,为了表示你们对他们所许的好事,有所知恩的心,要再次给他们送去面包和葡萄酒,再加上若干鸡蛋和奶饼,并服务他们如第一次一样。饭毕后,要对他们说:“为什么你们要整天呆在这里等饿死,并吃这么多的苦头呢?为什么用思想和行为干这么多邪恶的事呢?如果你们不肯回头事奉天主,你们将丧失你们的灵魂。为你们最好不过的是事奉天主,而天主将赐给你们在此生一切肉体之所需,最后还要拯救你们的灵魂。』慈爱的天主必然要感动他们,为了你们对他们所表显的谦逊及爱德,而回头向善的。』
弟兄们起来,并做了方济告诉他们的一切。因了天主的仁慈及圣宠,强盗们倾听并实行了弟兄们向他们所要求的一切。他们为弟兄们的爱德与和蔼所感动,自动前往会院里背木柴。靠了天主的仁慈和弟兄们所作做的爱德与圣善,他们中间若干位入了会,其余的则回了头,并且度了补赎的生活。他们握着弟兄们的手,许给他们以后永不再行恶,而要仰仗其体力生活。
该会院的弟兄们,以及凡听了这好消息的人们,一想到方济的圣德及这些全无信德与不法之徒,如何一如方济所预言的,而迅速地回头,莫不为之惊奇万分。
一次,一位度圣善和标准生活的弟兄,他白日黑夜,都在专心祈祷,并严格持守静默,以致于他到一位神父弟兄前办告解时,他一句话也不说,只是打手势。表面来看,他充满着虔敬及热爱天主之情。譬如,他与弟兄们在一块时,即使他不讲话,他显得内外如此乐于聆听若干热心的交谈,使得弟兄们以及其他见到他的人们,都为他所感动。人们都以为他是一位圣人。
他以这种方式生活了好几年,直到方济到了这位弟兄所住的会院内时。方济在这会院时,一听到这位弟兄行事的方式,便对弟兄们说:「你们不必疑惑:如果他不愿意办告解,那他一定受了魔鬼的戏弄和诱惑。』
此时,总会长来拜访方济,并开始颂扬这位弟兄。方济对他说:「弟兄,相信我吧!这人在为恶神所领导并被蒙骗了。l总会长答说:「一位具有这样圣德标记和证据的人,竟能如你所说的那样,我认为这构成令人吃惊和不可相信的事。」方济答说:「请试探他一下,请要求他每星期两次或至少一次办告解!假如他拒绝,你将看出我对你讲的是实话。」
一天,总会长对这位弟兄说:「弟兄,我严格地要你每星期两次告解,或至少每星期一次。』该位弟兄将手指放在口唇上,并大摇其头;他用这姿势表示他决不会这样行事。总会长由于害怕出现恶表,故不曾坚持下去。几天后,该位弟兄就自动地离弃了修会,回了到世俗,并穿上俗人的服装。
一天,两位方济的同伴在公路上遇见了他。他独自一人,就如一个无家可归的浪人。弟兄同情地对他说:「不幸的人哪!你那圣善的生活那里去了?你不肯将你自己出示给他人,也不肯与弟兄们讲话;你所喜欢的唯一事项是孤独的生活。而现在,你流浪于此世,就如同一个不愿认识天主及其忠仆的人。」
那人开始答复他们,不过,在答复他们时,不断地指着信德发誓诅咒,犹如不虔敬的人一样。弟兄们便对他说:「可怜的人哪!为什么藉信德起誓呢?你在修会时,你不但不讲无益的闲话,而且也不肯参加圣善的谈话。」他答说:「事情逼我非发誓诅咒不可。」弟兄们离他而去。数日后,那人就去世了。
弟兄们及其他人们,想到方济的圣德,便为之惊奇不已,因为他曾在弟兄们及其他人们认为那人是圣人时,预言了那人的堕落。
一次,方济到了罗马为拜访行将荣为教宗的奥斯迪主教胡高林。几日后,他拜别了这位人人后,又晋谒了良人人,他是圣十字地方的枢机。这位枢机非常平易近人,谦恭有礼。他很喜欢见方济,因为他甚为重视方济。
他以极大热忱请求圣人同自己多住几天;因为当时正值严冬,寒风刺骨,同时又时常刮风下雨,一如那个时节所不免的。他说:「弟兄,在这种天气里,不可能旅行的。我的意愿是:如果你乐意,就请你留住在我这里,直到天气好转。我也养育着几个穷人,他们每天在我屋中吃住,你也将受到与他们同样的待遇。』这位枢机大人所以如此出言,是因为他深知,凡有人提供圣人食住时,他常希望人们接待他犹如一位穷人。虽然如此,圣人的圣德如此超凡,使得教宗、枢机,以及所有此世的贵人,莫不尊之如圣人。枢机又说:「我要指给你一个良好及清静的所在,使你可以食息其间,并能随意祈祷。」
安哲乐坦克雷迪定最初十二位方济弟子之一,他当时正侍立在枢机身旁;这位弟兄可能就是这册圣方济传记,至少若干篇的著作者;他向圣人说:「在城墙上有一座美丽、高大、宽敞的塔,距离这里不远,在这塔内有九个房间。在该处,你可以与世俗隔离,就如同在隐修院一样。」圣人回答说:「我们去看看!』结果圣人对该处感到满意,于是便去对枢机说:「大人,或许我要在接近你的那个地方留住几天。」枢机十分高兴。
安哲乐弟兄便派人准备了该地方,为使圣人和其同伴,可以白天黑夜留住在那里。因为圣人在枢机处作客时,不欲由该塔下来,无论是白日或是黑夜,安哲乐弟兄自愿每曰将饭送来,放在塔的外边,为使他自己及其他人不致干扰圣人。方济便与其同伴一同住进塔内了。
在那里的第一夜,方济准备休息时,魔鬼就来痛打圣人一顿。圣人立即呼叫了住于附近屋子的同伴。这位弟兄遂跳起来,到了圣人那里;圣人对他说:「弟兄,魔鬼曾厉害地打了我。我愿意你陪我,因为我害怕孤独。」该位弟兄就整夜和圣人在一起。圣人身上所有骨头都在打颤,犹如一位发高烧的病患者。两人一直到早晨,都没有睡觉。
一整夜,方济与其同伴讲了话,他对他说: 「为什么魔鬼打我呢?为什么天主给牠们伤害我的许可呢?,继而就反省说: 「魔鬼是主的刑警,就如官府派遣刑警去处罚有罪的人,同样,主假手其刑警,纠正并责罚祂所喜爱的人。多次修会人员,即使是具有成德者,也能因无知而犯罪。正由于他因无知犯了罪,故应遭到魔鬼的处罚,为使这种处罚为他们构成一个教训,使能了解并在内心里注意到他怎样犯了罪。
因为凡在此世热爱主的人,其过失没有不受惩处的。至于我仰仗天主的慈爱和宠恩,我的所有违法行为,没有一种不是以告解和补赎所净化了的。在祈祷中美善的天主,曾给我启示了所有悦乐祂和使祂不乐的事。但在我看来,天主可能为了下列理由,使其刑警惩处了我:枢机主教自动地对我非常慷慨,是没有一点疑问的;我的肉体真的也需要若干优待,而我也可以问心无愧地接受这种优待。但是,在世界各地忍受饥渴及其它磨难,并生活于窄小屋子及会院中的我的弟兄们,如果得悉我在这里作枢机大人的贵宾,可能在这方面对我有所埋怨。他们或许会说:我们忍受各种缺乏时,他却享受各式舒适。我时时都有义务树立好榜样,因为这正是天主把我赐给他们的理由。我如果与弟兄们共同生活于贫穷的会院中,他们更能取得神益,同时,他们如得悉我也在吃着同样的苦头,便更能甘心接受其窘难了。』
方济经常体弱多病,连他在俗时,其体质也甚为虚弱,而其病痛直到死期,尤其恶劣。但他仍然希望常常树立善表,并去掉所有埋怨的借口说:「他要什么有什么,而我们则一无所有。」�
一天,方济到了拉维纳山会院去了。他喜爱清静,故立意在该会院敬礼圣弥格,遵守一个四旬期的严斋。他于圣母升天庆节前已登上了山。他屈指一算,由圣母升天节至圣弥格节正好四十天。于是他说: 「为光荣天主,其母亲圣玛利亚及圣天使和人类的首领圣弥格,我要守一个四旬斋期。」
他到了他有意整整四十天留宿的小屋内。在该小屋内的第一夜里,祈求了天主以一个信号指示他,是否他住那里是祂的旨意。事实上,几时方济居留在一个地区为举行祈祷,或是巡游各地为宣讲道理,他时时关心的是想知道天主的旨意,为能顺从天主并悦乐天主。多次他害怕他的肉体退入避静处所,以举行祈祷,只是一个借口而己,实际上,只是要逃避在各地宣讲的疲劳,而基督为了宣讲,未曾稍事犹豫地由天降世。他也请求他以为是天主友人的人们为他祈祷,希望天主让他知道,为满全祂的旨意,是应当出去向民众宣讲呢?抑或是应当退处避静地区,从事祈祷呢?
他尚在祈祷时,天已破晓,忽然间,各式的鸟都栖集在人们所住的小屋上。但牠们并非全部在同一时间飞来;第一批先来唱了牠们美妙的歌曲后就飞走了;然后另一批到来,高歌一曲后,即行离去;此后就是第三、四批;这为方济来说,构成了一种惊喜和安慰。正在他诧异并不知何意之时,主在其内心答复说:「这是天主在这小屋内,将恩赐你许多圣宠及安慰的信号!」
果然事实证明的确如此,因为在天主恩赐他的许多隐而不彰的和人无不知的宠恩中,是使其灵魂在余年中,洋益着喜乐,并密切地和天主结合的炽爱者神视。其同伴给他送饭时,他曾将这际遇告知了他们。
方济在小屋内固然享受了许多的神慰神采,但夜间也忍受了魔鬼的许多磨难,就如他告诉其同伴者。一天,方济对其同伴说:「假使弟兄们知道了魔鬼给我制造的一切痛苦,他们中不可能不同情并怜悯我。」
这些痛苦多次使他不可能对弟兄们,一如他们的需要,而表示其深厚的情谊。
那时,方济在格热桥会院里,他住在一栋大房子后面一间末尾的小屋内,白天黑夜举行祈祷。可是,一夜,他睡了不久之后,便呼唤一位住在附近一栋大而古老的房子内的同伴。该同伴马上起来,并进入了方济睡在里面的小屋走廊内。
方济向他说:「弟兄,今夜我未能入睡,也未能起来祈祷;因为我的头在游泳,而我的双腿又如此摇动,使得有人要让我吃了一些毒麦面包。』其同伴则以几句温和而安慰他的话,答复了他。方济回答说:「我想是魔鬼隐身在我头下的枕头里。」果然,前一天,格热桥一位名叫若望的先生,他是圣人最喜爱的人,方济对他表示了巨大的热情,他曾替方济取来一个羽毛枕头。
不过,方济自离开世俗以来,不曾用过棉的或是羽毛枕头,即使是为了患病或其它借口。但是这次弟兄们强迫他为了其病苦,尤其是为眼疾,逆着自己的意愿,接受这枕头。故此他将枕头投掷给他的同伴。该弟兄捡起枕头来,将它放在自己的左肩上,并以右手拿着它,便离开了走廊。
他立时丧失了讲话的能力,而且一步也不能移动;他不能动其臂膀,也不能动其双手,甚至无力甩掉这枕头,就如同一位丧失了知觉的人,他不知道在自己内发生了什么事。就这样,过了一个多小时的工夫,感谢天主,方济又叫了他。他立时清醒过来,将枕头扔在背后,并再度回到方济处;并报告给方济,他所遭遇到的事情。
方济回答他说:「今夜诵夜经时,我发现魔鬼进入了我的小屋。」他现在完全认定,是魔鬼阻止他入睡及起来祈祷。继而又说:「魔鬼诡计多瑞,长于骗人,牠一见我因了天主的美善和圣宠,无法伤害我的灵魂,祂便攻击我的肉体,阻止我入睡并起来祈祷。牠有意窒息我心里的热火和喜乐,使我抱怨我的病痛。
方济许多年来,患有脾、肝、胃病和眼疾,但他对祈祷曾如此热忱恭敬,使得他祈祷时,决不肯依靠着墙或其它类似的东西。他似乎经常站着,并将其会帽脱下,往往也跪着。就这样,他将其每天每夜的大部份时间,消耗在祈祷上。
当他行路时,为诵念曰课,经常停站于一处:如果为了不断的患病而骑马引路时,为诵念日课,他必须先下马来。他与枢机良大人共处数日后,便离开了罗马。当他出城时,便开始下起雨来,一整天的工夫下个不停。由于他病体虚弱,故不得不骑马,但为了诵念曰课,便先下了马,然后站在路上诵念,即使雨水浸透了其全身。
他解释说:「如果肉体用饭时,必须享有某种舒适或轻松 ,即使食物与肉体,将同为蛆虫的猎物,何况灵魂取用其营养,也即天主自身时,岂不该享有和平与宁静吗?」
方济接着就说:「魔鬼如能阻止天主仆人在心内享受纯洁的祈祷,以及圣善工行给他带来的热忱和喜乐,牠便高兴得不得了。天主的仆人如不幸为魔鬼所捉住,而他又胡涂到不知道赶快以告解、痛悔及补赎甩掉魔鬼的这种束缚,那么,魔鬼便很容易抓住一样极微小的事,而将它变为一个重担。」
他又继续说道:「在取用食物、睡眠及肉体的其它必需品时,天主的仆人必须明智从事,为使肉体弟兄没有抱怨的理由,且说:由于你不肯给我所需要的东西,所以我站不起身来,我无法做长时间的祈祷,也不能在窘难中,保持喜乐之情,也无法作其它的善工。』
接着又说:「反之,如果天主的仆人,以必需品,明智地提供其肉体,恪守着中庸之道,而肉体弟兄守夜或是作其它的善上及祈祷时,却仍疏忽怠惰,昏昏欲睡,此时,必须如同一位脾气恶劣,及懒于负重的一头牲口,又如一匹只知吃喝,而拒绝工作及背负重载的畜牲一样,应受到责打。」
假使因了贫乏穷困,我们无从提供我们病弱或健康的肉体弟兄的必需品,或着它虽谦虚有礼地,为了天主圣爱而向其他弟兄或上司请求了,但仍无法满足其需要,那时就让肉体弟兄,为了天主的圣爱,而不受该贫困好了。主必从优计量其功绩,并将视该忍耐工夫,就如同为主殉道一样。既然弟兄已做了他所能做到的一切,故其肉体虽然必须承受其严重后果,我们也不得归咎于他。』
方济自回头开始,直至其去世之日,时时严厉对待了自己的肉体。但其经常首要顾虑的是:占有并维持内在和外在的精神喜乐于不坠。
他说: 「如果天主的仆人努力拥有并维持出自心净的外在和内在的喜乐,魔鬼便不能加害于他,并不得不承认:天主的仆人如能在窘难中,一如在顺境中一样,保持着其精神的愉快,我们便无从找到加害其灵魂的方法。』
一天,他责斥了一位面带忧色,并垂头丧气的同伴说:「你为什么为了你的罪恶,而这样展示你的愁苦和痛心呢?这是你和天主之间的事。你应祈求天主的圣善,给予你得救的喜乐!在我和其它弟兄面前,应设法经常愉快!因为天主的仆人不适宜在弟兄或是其他人面前愁眉苦脸。』
他又说:「我深知恶魔嫉妒我由慈善天主所接受了的一切圣宠。牠们既无法直接加害我,故此,便尝试加害我的同伴。假使牠们无法打击我和我的同伴,牠们便要败兴而退;反之,如果我因为受到了诱惑而精神沮丧,我只要看到我同伴喜气洋洋,我便可以由诱惑及愁苦中,走向内在的愉快。』
一天,方济在亚西西城主教府中卧病时,一位颇具灵修精神的弟兄,开玩笑说:「你要以多高的价钱,将你这件旧衣服出售给天主呢?不久你衣服褴褛的肉体将穿上高贵的绸缎。」
当时,由于患病,方济正身着有皮毛内衣面加盖着粗糙的于织长衣。
方济回答,或更好说天主圣神利用圣人的口舌,以一阵爆发的喜乐回答说:「你说得对,将来正是如此。』
方济在主教府时,看到自己的病情日加严重,就命人把他抬到宝尊圣母堂,他已不能骑马,因为这样会加重他的病痛。
由于抬他的人们走的是横亘于医院前面的一条路。故方济叫他们把担架放在地上,以便使他面向亚西西。有许多实际上的理由,尤其是为了其十分严重的眼疾,他已不能再看见亚西西城了。于是他坐了起来,并用了下列话,降福了亚西西城说 :「主,我相信这城在以前,曾经是全国最邪恶的不义者及坏人投奔的住所;但我也看出:为了你丰厚的慈善,在你所拣选的时刻,你曾对这个城显示了你的圣爱。它已成为那些一依其本分而认识你,光荣你圣名,并在信友中散布纯洁生活、坚实信德与良好信誉的甘美芬芳者的住所。为此,主耶稣基督仁慈之父,我求你,别看我们忘恩负义,却要记起你对这城的无穷圣爱。愿它永远是认识你,并光荣你的尊威圣名者的居处和住所。阿们。』
方济祈祷完毕之后,人们就将他抬至宝尊圣母堂。
方济自回头的那一日,直到其死去的那一天,无论是患病或是健康,经常关心的是实行主的圣旨。
一天,一位弟兄向他说:「父亲,你的生活及举止,不但为弟兄们,而且为普世教会,昔者和现在,莫不构成一个火炬及明镜。我想你的死亡也是一样。它将对你的弟兄及其他无数人们,构成一个愁苦的原因,但也是你无穷的安慰和喜乐。你将由大的劳累,走向大的休息;由痛苦及诱惑的大海洋中走向永远的幸福中。你由回头之日至你最后的一天,经常爱慕,并甘愿实行的严格贫穷,将要为无量的财富所取代,而这暂世的死亡,将要为永远的生命所取代,那时,你将不断地见到,并面对面享见你在此生,以极大热忱、愿望和圣爱所瞻仰的你的主天主。
他又毫不掩饰地说:「父亲,你要确实知道,除非主由高天替你的肉体赐下神方,你的病是无药可治的。依照大夫们的意见,你在世的日子不久了。我以这点警告你,是为了加强你的心神,使你可以在内心里及表面上,都能喜乐于天主;并使凡来拜访你的人们,可以见到你不断地喜乐于主。他们确实知道你将不久于人世,而见到你死的人,或是将听到人们描绘你死的人,你的死应当构成一个纪念和楷模,犹如你的生活及举止,己构成一个纪念和楷模一样。」
方济当时虽然患有无可忍受的重病,其身心仍然爆发出极大的喜乐,颂扬了天主,并对其同伴说: 「我既然快要死了,请叫安哲乐和良二位弟兄,来颂扬我们的死亡妹妹。」
这两位弟兄都来了,他们强抑着眼泪,高唱了「太阳歌」。这是方济病中为了光荣天主,并为了安慰自己和其他人的心灵而编撰的,但在末尾的一节之前,增加了有关死亡妹妹的一节:
我主,借着死亡妹妹,一切赞颂应属于你
凡有死者,都无从逃避她。
祸哉!死于大罪中的人!
福哉!她来时,人如在承行你的圣意!
一天,方济叫他的同伴们来说: 「你们熟知雅格巴女士们如何时常,并仍然深爱着我们的修会。我相信:假使你们将我的情况通知她,她必认为这是我们对她的一种恩爱和欣慰。你们要写信给她,请她送来一些缝制灰色隐修士长衫的布料,就如海外国家里的西笃会士所缝制者。也请她送来一些我在罗马时,她曾多次为我预备的糕饼。』
罗马人对这种由杏仁、白糖或蜂蜜及其它成分所制成的糕饼,称之为『摩斯塔秋罗』。
这位夫人走一位十分热心的寡妇,她属于罗马十分富有的贵族家庭。藉圣人的功绩和宣讲,她由天主接受了流泪和热爱的神恩,以致人们以为她是玛利亚玛达肋纳第二。
正如方济的请求,信刚被写好,人们正准备派一位弟兄去送信时,忽然间,有人敲门,一位弟兄就去开门。看,由罗马赶来看圣人的雅格巴女士站在门口。该位弟兄立即回报圣人说雅格巴夫人偕同其儿子已经来到,并问他说:「父亲’我们怎么辨呢?可以让她进来,并到你的身旁吗?』
因为事实上,依圣人的意愿是:为了这会院的尊荣和高尚,早已规定女性走不得进来,并且不得进入会院。
方济却回答说: 「这规矩不能加诸这位夫人身上,因为她伟大的信心和热忱,曾使她由遥远的地方赶来这里。』她被请进之后,便开始痛哭。特别可奇的是:她已带来了灰色长衣的布料及其它上述信件中要她带来的种种。弟兄们清楚看出圣人的圣德,并为之惊叹不已。
雅格巴夫人对弟兄们说:「我的弟兄们,我正在准备祈祷时,在心灵里听见有声音说:去看你的父亲方济吧!要快去,别丧失一分一秒!因为你如果迟延,你便不能见到他活着。你还该带着需要作长衣用的布料及做糕饼的一切。此外,又要带些照明用的蜡烛及乳香。』
方济在信上未曾提及乳香,但主却默示了雅格巴夫人带来乳香,为酬报并安慰她的心灵,也为使我们进一步看出这位穷人的伟大圣德,并看出主怎样愿意在方济临终时刻,以许多荣誉来光荣圣人。为光荣其可爱之子圣婴在诞生时的贫穷,曾经启示贤士们奉献礼品的天主,,同样地默示了这位贵夫人由远地带来礼物,为恭敬其忠仆方济的肉体,因为他曾在生时与死时,都如此热爱了其可爱圣子的贫穷。
夫人做了方济所希望的糕饼,但圣人几乎没有动它们,因为他的精力日渐衰弱,并接近了完结。她也带来一些蜡烛,为在他死后,点燃于其尸体前。弟兄们又利用带来的布料,为方济做了一件寿衣。圣人曾亲自命令弟兄们在寿衣上缝上一块麻袋布,作为谦逊和贫穷的信号。总之,方济在雅格巴夫人来的那一星期内回到主那里去了;这不得不说是天主的圣意。
明智的方济自回头开始,便决意仰仗天主的护佑,不但建立自己个人的生活,而且也建立其家庭一一也就是其被称为小弟兄会的修会。一一生活于坚实的盘石上一一就是天主圣子高超的谦虚和贫穷上。
他将修会生活建立于深厚的谦虚上。其所以从起初一一就是弟兄们开始增多时,就愿意他们住在癞病院内服务癞病人。当时,凡有意作保守的弟兄们,不拘他们是贵族或是平民,在预告他们的许多事件中,一件便是他们应服务癞病人,并住在他们的医院中。
他也将其修会建筑在最高超的贫穷上。我们的会规说:弟兄们必须住在他们的屋里,犹如旅客和外方人;又说:他们除了贫穷外,不得愿望任何天底下的事物。因此,主将养育以肉体的营养和美德,养育他们于此世,并且保证他们在来生有天堂作为嗣业。
他并且为自身也选择了完美的谦虚与贫穷作为基础。虽然他在天主的教会中,是一位受到抬举的人,但却自愿为人视作最下等的人物,不但在教会中是如此,而且在其弟兄中也是这样。
一天,方济向德尔尼城的人们,在主教府前的广场上宣讲。该城的主教是一位明辨是非的神修者,也听了方济的宣讲。宣讲完毕后,主教就起来说了一些劝勉的话,其中有下列几句:「主自从栽植并建立其教会以来,时常恩赐以圣德卓着的人们,为了使教会因他们的善言善表而日趋成长。近来主又借着这位贫穷、谦逊及不学无术的人一一说这话时,他将手指向方济一一放射出牠的光辉于其教会内。故此,你们务要热爱并尊敬天主,全力避免一切罪恶,因为祂并没有将这伟大的恩惠赐给一切民族.。』
继而主教由他向民众讲话的台上下来,并与方济一同进入圣堂。此时,方济向主教人人深深鞠躬后,又匍匐在其脚前说:「主教人人,说真的,在这个世上,从未有像你今天一样,给了我大面子。人们说:这个人是一位圣人;这样一来,他们将圣德与光荣归诸受造物,而不归诸于天主。大人,你却反而明辨是非,将卑贱与高贵的事物,分析清楚。』
在人们颂扬他并且诞歌其圣德时,方济多次说:「还不能保证我决不至于有子女。』又说:「假使主在某一时刻有意去掉他恩赐我的宝藏,那我还有什么?不过是一架肉体一个灵魂而己;教外人也有肉体和灵魂!何况我必须相信,如果一个强盗或一个外教人,如同我一样接受了我所蒙受的那么多的圣宠,他一定比我更加忠实于天主。』
他又说:「一位画了我主或圣母像的画家,他光荣我主和圣母,并且使我们记起主或是圣母,不过,该画像除了它是个由木头和颜色而构成的受造物外,其本身不能居什么功;天主的仆人犹如木头和颜色不能居功一样。光荣和尊敬应只归于天主。我们一生唯一可以保留给我们自己的东西,是羞辱和惭愧;因为一直到死,我们的肉体时常对天主的圣宠怀有敌意。』
方济连在弟兄中也希望成为谦卑的;为了维持自己的谦德,曾经在回头后几年,并在宝尊圣母堂召开的总会议上,辞掉了作上司的职位;他曾在弟兄中讲了下列的话:「由今天起,我为你们等于死去;不过伯铎贾大尼弟兄是我们大家甘愿服从的对象。」此时,弟兄们都开始放声哭泣,并流了许多泪。最后,方济在贾大尼前鞠了一个躬,并许给他自己将对他表示尊敬和服从。从该曰起,直至死期,方济成了他的属贝,一如其它弟兄一样。
他不但愿意作总会长的属员,而且也愿意作省会长的属员。他无论到什么会省里旅行和宣讲,他就听该省会长的命令;并为了更大的成全和谦虚,在他去世之前的一天,他曾向总会长说:「我常愿意在我身旁有一位同伴,代表你在我身上的权力,我将服从他就如同服从你一样。为了树立好榜样,为了喜爱服从的美德,我愿意在我生时与死时,你常以这方式接待我。』
就从当时起,直至其死时,时常有一位他的同伴作他的院长,而方济听他的命,就如同听总会长的命一样。
一天,方济向一位同伴说:「在许多其它神恩中,至高者曾恩赐我下列的大恩就是:如果一位只作了一天初学的弟兄,是我的院长的话,我甘愿服从他,就如同服从一位修会里最老的会士一样。事实上,属员在上司身上不应看见人,而应看见天主,并为了爱天主而将自己附属于他。』
他又说:「如果天主愿意,全世界没有一位像我一样地受到其属员及其弟兄的敬爱,但至高者却恩赐了我,俯就一切人一一既使是修会内最为微贱的一位弟兄一一的恩宠。』
我们这些曾经与他共同生活的人们,我们多次亲眼看见,并且他自己也作证,假使某弟兄未曾给予他必需品,或着讲了若干剌耳的言语,方济立时就引退一旁从事祈祷。及至他回来后,再不愿意记起任何事,他也不曾说过:「某弟兄忽略了我,或是对我讲过了这话。』
在他越接近死期,越注意到研究善生,及以最大的成德,就是绝对的谦虚和贫穷的生活。
雅格巴夫人为圣人制做糕饼的那天,圣人想起柏纳德弟兄,就对其同伴说:「柏纳德弟兄一定喜欢这糕饼。』于是便对其中的一位说:「去,叫柏纳德弟兄马上到这里来!』该同伴立时离去,并将柏纳德弟兄带了来。
柏纳德弟兄坐在床前说: 「父亲,请降福我,并请显示你对我的情谊!如果你对我表示你的父爱,我相信本会其他弟兄及天主自身将因而更加爱我!』
方济当时已看不见了,因为他已好久丧失了视力。他伸开他的双手,并放置在纪律弟兄头上一一他是第三位弟兄,此时,他正在靠近柏纳德弟兄一一方济以为他的手是放在柏纳德弟兄的头上。但犹如其他瞎子一样,他感觉到乃是纪律弟兄的头,并仰赖圣神的神能,认出了他的错误说:「这不是柏纳德弟兄。』于是,柏纳德弟兄就加倍靠近了圣人方济;方济于是将手放在他的头上,也祝福了他。
然后,向一位同伴说:「请将我要说的话写下来!柏纳德弟兄是主赐给我的第一位弟兄。他是第一位将自己所有的一切分施给穷人,并因而逐字实践了福音成德的人。为了这点,并为了其它许多功绩,我有义务爱他超过本会中任何弟兄。所以,尽我所能,我愿意并命令:总会长不拘是谁,要珍视并尊敬他如我自己,全会的省会长和弟兄,都要看他就如我的代表。』
这些话,为柏纳德弟兄及其他在场的弟兄们,构成了一个巨大的欣慰泉源。
一天,方济想到柏纳德弟兄高超的咸德时,便在少数弟兄前讲了下列预言:「我给你们说,准备试探柏纳德弟兄的是最有力最诡谲的恶魔。他将受到无数风浪及诱惑的折磨。但善良的主将在其临终时,拯救他于所有诱惑和内在与外在的考验。其心灵与肉体,将享有如此的和平、宁静及欣慰,使得凡目击或是听到这点的弟兄们,将为之大感惊奇,并认为这构成一个奇迹。他行将带着这种和平与内在及外在的幸福,离弃这世界,而奔赴天主之前。」
对凡听到上述话语者,这些话语构成他们惊奇的原由,因为方济在圣神默示下所预言的种种,都逐字一点一点地应验。柏纳德弟兄临终时,其心灵如此和平与安宁,使得他不愿意躺在床上。他若同意躺在床上,他几乎是坐着,因为他害怕一丝雾气进到他头里,能使他感到自己在漫游或作梦,而将其思想由天主那里转向他处。如有时真的发生这类事,他便立即起来,并打击自己说:「有了什么事?为什么我想这事?」
为使他复原,人们惯于使他吸取点玫瑰水,但他临终时,不再要这水,因为他常在默想天主;如有人提供他一点玫瑰水,他便说:「别干扰我。』
同样,他愿意轻松地在和平及宁静中死去,他完全放弃了照料自己肉体的顾虑,让一位大夫照料一切。他说:「我不愿再顾虑吃喝等事,我把这些全委托你;你如给我,我将接受;你如不给,我也不发愁。」
自从他患了病,他愿意有一位司铎弟兄,常在他身旁,直至去世。如果有使其良心不安的思想进入他的心灵,他便马上告明并自承自讼。
他死后,其遗体呈显白色并柔软,其面目好似在微笑。他死后较诸生前更为英俊。凡见到他的人,莫不喜欢看他死后的样子,胜过他生前的样子;因为他似乎是一位微笑的圣人。
在方济去世的那一周,佳兰一一方济修女会的第一株小树,圣达勉堂修女院的院长,以及方济在恪守天主圣子贫穷上的竞赛者一一因病重垂危,人们害怕她可能先方济而去世,由于方济是天主以外,佳兰的唯一父亲,也是其内在与外在的欣慰,又是使她坚实地生活于天主圣宠的第一人,故此,她一想到自己不能在方济死前见方济一面,便哭得死去活来,不能自己。她曾透赤一位弟兄,将自己的顾虑转告与方济。
方济一听到这事,便动了同情心;因为方济曾以父亲的爱,爱了佳兰和其姊妹们;一来因为她们的生活圣善无比,二来因为佳兰是他仰仗天主圣宠,并以自己的劝导,在最初几位弟兄来归依后不久,便归化了的。其回头不但大有裨益于小弟兄会,而且有利于整个天主的教会。
由于方济已无法满足圣女见他一面的愿望,因为他们二人都病在垂危,故此为了安慰她,曾透过书面给了她一个祝福和赦免,也就是赦免她一切违反圣人命令及心愿,和一切违反天主圣子命令和愿望的缺失。此外,为了去掉其一切愁苦,并为在主内安慰她,方济又向传话的弟兄,或更好说是圣神借着方济的口说:).去吧!并将这封信送给佳兰姊妹!你要告诉她,去掉因不能见到我而来的愁苦和忧心。她要知道,在她去世之前,她和其姊妹们将再见到我,并将接受巨大的安慰。」
不多久以后,方济就在夜间去世了。翌晨一早,亚西西的民众,男的女的,和所有的神职人员,都来到了会院看方济的遗体。人们高唱着圣诗及圣咏,手里拿着绿的棕榈枝,并因着天主的圣意,他们将圣人的遗体抬到圣达勉堂,于是借着方济的口所说的话,便得以应验了,而其女儿们及主的使女们,又得以取得安慰。
姊妹们通过它而领圣体及为听天主圣言的铁栅窗打开了,弟兄们将圣人的遗体,由担架上举起,并放在他们的骼臂上,以靠近已打开的窗户。这使佳兰及其姊妹们获致很大的欣慰。不过,她们仍然痛哭流涕,并非常难过。因为天主以外,方济是她们在世唯一的安慰。
星期六晚,晚祷毕后入夜以前,方济去见天主后,一批百灵鸟聚集在方济遗体停放于内的屋顶上。牠们飞得很低,牠们一面唱,一面飞着打转。
我们这些曾经与他共同生活过的人,以及我们写了这些报导的人作证:我们多次曾听他说:「假如我能同皇帝讲话,我定要求他,为了天主的圣爱和我的请求,公布一道谕令,严禁任何人捕捉和伤害百灵乌妹妹们。此外,所有城市的市长,所有堡垒及乡镇的负责人,应当命令其属员,每年圣诞节将食粮撒在城市及乡镇外面的道路上,俾使鸟儿们,尤其是百灵鸟妹妹们,在这伟大的庆节有食粮充饥。为了尊敬天主子,我满心希望在这伟大的夜里,人们要把圣母玛利亚的圣像,安置在马槽前及牛驴的中间,我也希望每个人都自觉有义务给予丰富的饲料与我们的弟兄及牛驴。最后,圣诞节日,一切穷人都应为富人所请,并且享有丰盛的宴席。』
事实上,方济对圣诞节比对主的其它庆节更为尊重。他说:我们的救赎大功固然完成于其它庆节,但自从救主降生的那一天,我们已铁定受了救赎。因此,他愿意在这一天,每位教友踊跃于主,并愿意我们为了将自己赐给我们的祂的圣爱,愉快地彼此赠送美丽的礼品,不但赠送穷人,而且也赠送给家畜和飞禽。
又说到百灵鸟:「我们的百灵乌妹妹头戴风帽,犹如会士,牠是一种谦虚的小鸟,自由自在地沿路觅食小谷粒,即使谷粒落在粪土上,牠也啄去吃掉它。牠高飞于天时,颂扬天主,犹如轻视世物而生活于上天的会士。此外,牠的衣着,也就是其羽毛呈土褐色;这样牠树立了良好的榜样,会士不应穿着炫耀的优美服装,而应穿着晦暗如土的衣服。』
为了这种种理由,方济特别热爱并喜欢观赏牠们。
方济经常给弟兄们。重复着下列的话:「我总不作贼子;我的意思是说,人们给的赈济品是穷人的嗣业。我接受的赈济经常少于我的需要,因为我不愿意诈取穷人的东西。否则,便等于偷窃。』
由于省会长们多次催促方济许可修会至少在公共方面拥有所有权,目的在于使众多弟兄能为急需时有所保留。方济便以祈祷呼求主基督,并在这点上咨询了祂。主立时回答说:公共和私人一样,全都应当守贫穷;因为组成这个家庭的弟兄们,无论如何众多,主必照顾他们,只要他们信赖祂。
方济曾经偕同来自亚西西的良弟兄及来自波罗那的波尼佐弟兄,退入山中,以便撰写会规。因为由基督口授的第一会规已遗失了。
此时,许多会长集合在圣人的代总会长厄利亚弟兄周围说:「我们听说这位方济弟兄正在撰写会规。我们耽心他写的会规,将如此难守,使得我们无力应付。你要去给他说:我们拒绝父到这种会规的约束。他可以为自己撰写,而不是为我们撰写。』厄利亚弟兄说他不愿意去说,他害怕方济的责斥。后来由于他们一再催促,他就给他们说,无论如何,他若没有他们的陪伴,决不前去。于是,他们便一起去了。
厄利亚弟兄在会长们的陪伴下,来到了方济退隐的地方,随即叫了方济。方济答允了,但一理会到有许多会长也来了,便问道:「这些弟兄们要作什么?』厄利亚答说:「他们都是会长们,他们听说你要写一册新的会规,他们害怕会规太难,故此他们隆重地声明:他们不愿意受到这会规的约束,你可以为自己,而不是为他们撰写会规。」
方济举目向天,并向基督说:「主,我不是曾经给你说,他们对你没有信心?」天空中立时听到基督的声音说:「会规无一字出自你,全部出自我。我要这会规逐字逐句地受到依循,逐字逐句,逐字逐句地,不加任何批注,不加任何批注!』该声音又说:「我知道人性的软弱,但我也知道我圣宠的能力、谁若不愿意恪守会规,便离开修会吧!』
方济转身向弟兄们说:「你们听见了吗?你要我再重复一样的话吗?」于是,会长们也都含羞并捶胸而退。
方济亲自参加于宝尊圣母堂召开的,并名为草席大会的总会议时,参加该会议的五千名弟兄,有少数聪敏且具有学问的弟兄,晋见未来的国瑞教宗的胡高林枢机大人。他们请求枢机说服方济要听具有学问及聪敏弟兄们的劝言,并接受他们的教导。他们也援引了圣本笃、圣斯定圣柏纳特的会规及训示。
方济倾听了枢机对这问题劝告后,便握着枢机的手,领他到大会前,并向弟兄们说:「我的弟兄们,我的弟兄们,天主召叫我走谦虚的道路,并指示我单纯的途径,我不要再听你们提起圣斯定、圣纳特和圣本笃的会规。主曾给我说,祂要使我在这个世上,成为一个新愚妄者;天主不愿意其它学问和智能来领导我们。天主利用你们的知识和智能来羞辱你们,祂也有祂的刑警来惩罚你们,我全心倚靠祂。然后,为了羞辱你们,你们将折返到原初的情形,不管你们喜欢或是不喜欢。』
听了这些话,枢机哑口无言,而一切弟兄则惊骇异常。
一天,若干弟兄向方济说:「父亲,你看不见主教们有时拒绝给予我们宣讲的许可,害得我们好几天在一个地区,不能向民众讲话,因而什么也作不成。如果能由教宗处,为弟兄们获取一种特恩,以便利救灵魂的工作,那该多好!』
方济以激烈的声调答说:「你们,小弟兄,不认识天主的旨意,也不让我一依天主的意愿归化整个世界。你们必须先以谦虚敬谨的服从归化主教们。他们见到你们所度的圣善生活,和你们对他们表示的敬重时,他们便自动请求你们宣讲,以归化其民众;他们便要带领民众来听你们的讲话,其效果比你们要求的什么特恩要大的多;何况这类特恩又能引发你们的骄傲。此外,你们不必耽心人灵不得救的事,罪人如真的回头,他们必能找到许多听告解的神父。
至于我,我求主恩赐我的特恩是:除附属于一切人外,总不向任何人求取特恩,并依照下列圣善的法规拯救普世人类:多施身教而少行言教。
一天,主耶稣基督对一位方济的同伴良弟兄说:「我对弟兄们颇感遗憾。』良弟兄回答说:「为什么呢?』方济回答说:「为了三个理由:一是,因为他们不耕种,不收割,对我每天慷慨提供他们的营养,不知感恩而报本。二是,因为他们整天抱怨,什么事都不干。三是,因为他们彼此激怒而不知言归于爱,也不肯宽恕所受到的凌辱。』
一夜,方济的病痛如此严重,使得他几乎躺不下来,更无法入睡。翌日清晨,由于病痛稍减,便叫来会院所有的弟兄们,他们众集齐后,他便将他们视作全会弟兄的代表。
于是便由一位弟兄开始,将右手放在他们每个人的头上,一一祝福了他们。他也祝福了所有已经入会,或直至世界终穷所有行将入会的弟兄。他似乎对自己死前见不到自己的儿子和弟兄颇为自怜。
继而,命人取来面包,并祝福了它。由于他病弱无力分开面包,就由一位弟兄将面包擘开了,然后他拿起面包块,分给了每一位弟兄;命令他们大家都全吃掉,不得有所保留。方济师法着主的榜样,祂曾于圣星期四,在其去世之前,与其使徒们用了饭;方济似乎不只是愿意祝福其在场的弟兄,并在他们身上祝福全会的弟兄们,而且愿意同他们吃这面包,好像与所有的弟兄一起吃。
我们可以相信,这原是他的用意,虽然那天并非星期四,但方济对弟兄们说过,他以为那天是星期四。
一位弟兄曾将一块面包留下来,在圣人去世后,凡吃用这块面包的人,他们的病患立即痊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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