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圣十字若望
导论一:圣十字若望的年谱
圣十字若望西班牙与法文的传记很多,并且写的也很生动感人,然而都是洋洋大观,都三五十万言,将它冠在他的全集前面,至少在目前的阶段,是不太适宜的,为此我们暂用年谱的方式,让人们读其书,而也约略认识其人。
一五四二年
若望出生于西班牙的一个贫穷家庭中,在他以前,已有两个弟兄,诞生在世了。长子是方济,次子是路易,母亲是嘉琳(雅娃蕾),父亲耶白丝·龚萨雷,出身贵族。在亲族看来,他们的婚姻是门不当,户不对,为龚萨雷伯叔辈所不喜,并与他断绝了一切关系。
根据西班牙当时的风俗,婴儿应当在他出生的那一天,就该受洗,而取用当天所纪念之圣人之芳名。十字若望的圣名乃是耀汉,即施洗者若望,新约有两个若望,一个是耶稣的门徒,传说为耶稣的姨弟,就是写福音的若望,另一位是耶稣的先锋,先耶稣而施以水洗之礼的若望,为了区别二者,人们称长于基督,又是基督的表兄的若望为耀汉,那末,十字若望,应该是生在六月二十四日了。真的,十字若望,不但只名耀汉,他也更具有耀汉的精神,一生追随着耀漠的精神,并且更将他的精神具体化了,写成神修万世不朽的名著,登上嘉默罗山,黑暗之夜,心灵之歌与爱情的烈焰,成为教会的神修大家,与他主保耀汉,前后相映于教会,巧合欤,这实在是天主上智的一大杰作。
在丰地维罗,是旧佳斯廸(西班牙统一前的称呼)平原的一个平原小镇,四野空旷,遥远天涯,开朗宏阔;在教堂与授洗水泉的周遭,现在我们接触的是一个小小的会院,在这里,在这时,正是西班牙的黄金时代,黄金时代,产生了一位小小身材的比黄金贵重的大文学家,也是大神秘家的,辉耀着千古。
一五四五年到一五五一年
在贫苦中度过了可怜的童年期!
若望两岁时,父亲就去世了,母亲嘉琳还是试着在做她的家庭工艺事业:织布。在若望成年以后,在他著作讲论直向天主的德行时,他曾以我们所应穿着的各色的衣服,来比喻这些德行。母亲为了突破这种贫困境界,携同她的三个幼儿,远征到多来德,在那里是公撒雷家庭的所在,希望在那里能找到一些帮忙,结果是无有任何结果!他们遂又回到了丰地维罗。这期间若望的小哥哥路易去世了。一五五一年,嘉琳与给她剩下的两个小孩子,迁移到雅雷瓦洛。
一五五一年到一五六五年
青年若望在他的居留地,接受人文教育,并接受了修会圣召。
一五五一年到一五五九年
他的家庭安置在疆博美地纳,小若望去到教理学校受教:这个穷人的学校,在那里他展开了手工天才:细木作,成品制造、裁缝、绘画……等等。
他在圣玛琳堂作副祭儿童,他在无染原罪圣母医院作帮助病人的工作,供给比他更穷的人食物,他为病人讨乞需要的帮忙。
一五五九年到一五六三年
这个属于野白丝地方的青年若望,无论在智慧上,也无论在虔诚上,都是高人一等的,这时他就进了耶稣会土在美地纳所办的学校,在那里不但有老师,并且也有书籍,他学习写字,也获得相当的文化,并接受哲学的基本知识,他充满了爱贫人的热诚,他在可能范围内,一直施予贫乏。
一五六三年
他已廿一岁了,他已经列入了西班牙新诗人的行列!他在美地纳圣衣会取得穿会衣的资格。他们新名字是圣玛弟若望兄弟。这是他一心热烈愿望踏步并攀登圣衣会的山峯的雄志,到此总算完成了。
一五六四年到一五六八年
在大学读书,并晋升司铎与大德来圣女共同重整圣衣会。
若望在入会一年完了之后,就前往撒拉芒加,就读大学,为期三年,即从一五六四年到一五六七年,撒地大学是西班牙,甚至基督世界最重要的大学之一;它的名声超过了巴黎所尔明大学,若望也如同很多学生一样,大概在修习马来翁路易教授的课,路易是圣经教授,也是当时的极大诗人,现在人们还可以看到他的讲座,他教授的教室:座位、座椅和学生的桌子,都是用方形树干木作成的。
在他所在的圣安德学院中,无可怀疑,若望明悉了修会的默观与独修的原始状态。他阅读了嘉默罗山真福圣母修会的原始会规。这会规是真福雅博—耶露撒冷宗主教所起草,由教宗设诺增四世在二一四七年上所批准。他研读了拉丁文的圣经,教父,士林神学。他发现思想上的许多学派,他的艺术天才,他的崇高人格,一直在发展着。他严格的踱着他的神修生活,也大力的对这门知识,加深了研究。
一五六七年二月
修会的总长。若汉卢比约,巡视撒拉芒加。后来,这位总长还忆起了若望圣德的名誉非凡! 在四月,省议会选了若望作撒拉芒加学院的学生监督。
在夏季,他在撒拉芒加接受铎品,前往美地纳,去举行第一台弥撒,他的母亲,大概在那里,玛弟若望这时廿五岁。
九、十月中,他第一次遇到了圣女大德来,她这时已五十二岁了,正在从事重建圣衣会,并离开亚味拉降孕之子圣衣会院。若望不满意男圣衣会,为嘉都会所吸引,这时候,他放弃他的想法,对未来恢复了信心(关于这次两圣的会见),圣女德来在重建会院书中,曾有描写:“在那里很短的时间,有一位在撒拉芒加读书的青年神父,来到城内,他的名字是十字若望。另有一位会土是他的伙伴,给我述说了(若望)生活方式的惊人事件,我从他这里对上主赞美不已。在我和他谈过话之后,就为他所陶醉;我从他的口中,得知他也有意于进入嘉都会。于是我告诉了他我的志愿计划,我也要求再要求他等待吾主给我们一个会院;我让他看出,如果他愿意,拥抱一个更全德的生活,就在他现在的修院内,是具有无上的利益,来度一个更好的生活的。天主在这个会院内,是更能受到光荣的,他口头答应了我,只要不等待的太久就可以了”(重建·三章)。
一五六七年到一五六八年
若望读到了第四年大学。他以司铎资格注册,而研读神学。
一五六八年
在夏季,他陪同大德兰,到瓦雅多利,重整修院,并看一看修女们如何度生,他就如此的在实际上,进入了大圣德兰所重整的修会,他不但愿意重建修女会,他也愿意重整男修会!
在十月开始,他前往亚味拉都鲁艾乐,在那里产生了一个圣衣男会士的会院,一共有三位会士,有安当神父—撒拉芒加前副院长,一位兄弟,这时若望已改称十字若望了。
十一月廿八日,将临期第一星期,建成了一个小小的会院,贫穷而快乐,他们发愿誓守原始会规:默想福音,守夜祈祷,度默观生活:友爱、默静、工作为教会服务:是一个回向原始的会院。
一五六九—— 一五七二年
从事重整圣衣男修会。
一五六九年
若望被任命为初学第一神师,二月或三月间,大德兰巡视都鲁艾乐小小会院,她请求同会兄弟们节制他们的慷慨与严厉。
一五七O年六月十一日
都鲁艾乐小小的会院,移植到莽塞拉(在撒拉芒加省)。
十月,若望前往巴斯特拉纳(在瓜达拉哈拉省),想在那里组成一个改革的男圣衣会院初学院的生活。
在十一月他回到莽塞拉,他从耶稣安纳(乐伯拉)那里,知道了改革的小会院;从亚味拉移到了撒拉芒加。
一五七一年
元月廿五日,他陪同大德兰到多媚斯·雅尔巴建立会院。
四月份,他重回阿尔加拉·艾那雷(马德里省),任刚刚完成改革的第一学院的院长。
一五七二年到一五七七年
在亚味拉作降孕圣子会院的神师。
一五七二年,五月终,大德兰被选为她离开之会院的院长。她邀请她的小小塞内加,十字若望神父,前来会院,作会院的司祭司铎、兼神师。大德兰与若望,现在可以随意作神修生活的交谈了。也可以畅谈改革发生的新问题,对若望来说,在这个相当寂静的环境中,乃是一个加深他内修生活经验的好时光。
一五七四年
三月十八日,他陪伴着大德兰,到塞高维亚举行改革修会所建会院的落成礼,日子是三月十九日终才回到亚味拉会院。
一五七五年到一五七六年
若望回美地纳·疆博,去拜望一个有问题的改革会院内的修女。她被亚味拉会规松懈的男会士给隔离开来,他们是反对改革的。经过教廷大使的干涉,从隔离地将她救出他又回到会院任神师。
一五七六年到一五七八年
被关在多来德会院中,一五七七年九月九日,改革派在阿默瓦强传会院集会,若望前往参加。
一五七七年
在十二月二日夜,若望被暴力,强从降孕圣子会院小小的卧室中拉出。在二号与八号,将他解到多来德会院——会规松懈的会院。谁也不晓得他在那里。他被监在一个小小储藏室内八个半月之久,这真是神奇的作法!当时十字若望三十五岁,他的老兄弟们认为他是反叛者,若望在这种不人道的待遇中,并不反抗,也不失望,他更不改改革的初衷,因为改革既已开始,一定要贯彻始终。他写了很多首诗,在西班牙文中,这些诗实在是最美丽与最强有力的东西,富有神修精神的经验:「我的爱人,你在何处」?
一五七八年
在圣母升天庆辰的八日内,大概是八月十七日,他完成了逃亡,在清早他逃到了多来德改革派的修女院内。一直到月终,整个的九月,他隐藏在曼多沙伯铎公撒雷的家中。
一五七八年到一五八八年
出任安达路西会院的长上。一五七八年十月开始,若望到了西默瓦,参加改革派的大会,他被选为海恩加瓦略会院的副手,西默瓦在西班牙的南部,他停留在伯女拉,在就职前,一直住在改革派,也住在白雅改革派修会院中,在十一月初才正式就职,计共七月零半。
一五七九年
在四、五月间,为了在巴艾萨建立一个学校,他前往该处很多次,最后到六月十三日,又决定性的前往,次日行落成礼,他作第一任校长。
一五八O年
是「普遍的重伤风年』,若望的母亲死在美地纳。
一五八一年
若望在三月三日到十六日,参加了亚尔加拉的会议;他在多处建立改革的会院,四号,他被选为第三任顾问,随即回返巴尔萨。
六月廿八日,他主持加瓦拉加女会院院长的选举,圣雅博亚纳修女,这是他最疼爱一位神修修女,他不少次来往这个会院。
十一月廿五日,若望又去亚味拉,他想陪同大德兰前往葛雷拿达建立修会,然而他们能作前往,他十一月廿九日离开了亚味拉大德兰与若望,再也没有重看这个地方,十二月八日,他到了白雅。
一五八二年
元月十五日,他与耶稣安纳和伙伴们,共同离开了白雅,到葛雷拿达去建会院,十九日到达,廿日举行落成典礼。
同月廿五日与三十日之间,他在葛雷拿达,就任了殉道会院的院长,那是一个小小的会院,在前一个月落成的。
十月四日,是我们历史上最短的一个月,国瑞十三世,改革日历,将四日一跃而成了十五日,大德兰逝世,投向天主!
一五八三年
若望参加了亚默瓦的会议,会议开始于五月一日,他被承认为葛雷拿达会院的院长,任职一直到一五八五年止。
在十一月,他实现了在葛雷拿达会院中的改革。
一五八四年
在葛院中,他结束了心灵之歌的甲种本。他是在这几年中,写成或改好了这些长篇的神修书籍。
一五八五年
二月十二日,他在麻拉甲,落成了改革派的一个会院。从五月十一日到在里斯本召开改革派的会议,他一直留在会院中,他第二次被选为顾问。
在六、七两个月中,他离开了里斯本,经过了塞维亚,致力于马拉甲创建修院。
七月与九月,他旅行到嘉斯盎,并视察了许多修院(嘉拉瓦加,巴艾萨等地),十月初他回到巴斯特拉,从十七日起,他又前往里斯本,参加已召开的会议,他被选为安达路西的省会代表,驻跸在葛雷纳达,另外还接受了修院的院长职。
一五八六年
由于职务关系,他作了很多次的旅行,二月他去了嘉拉瓦,五月十八日,在高多拔,他举行改变派新院的落成典礼,六月他前往塞维亚·艾西哈·瓜达加萨,七月赴马拉甲,八、九月间赴多来德·马德里,在那里参加了一个顾问会议。(八月十三日—九月四日),十月他前往芒卡或芒楚艾(海恩省),举行改革派会院落成礼,十一月,他在麻拉甲,十二月再度到嘉拉瓦。
一五八七年
正月或二月,他回到马德里,由省会长乡里亚神父的邀约:三月二日,在嘉拉瓦,六月在巴艾萨。
四月,自十八日起,参加了省会议,他又重新被选为葛雷纳达的院长,他的安达省的代表与顾问职结束。
若望并不讳言,他离开了安达省,有一点像法国利尔人在马塞一样,当时他还年富力强,他还会欢度人生,而展开他本性的活力,在各处,他一直歌颂黑夜,他吟咏爱情,他在人心中赞美天主。
一五八八年—— 一五九一年
六十八日到七月十一日,若望参加了改革派的总会议于马德里:被选为第一总顾问,这是他第三次任咨询会议员,这是罗马的所要的仲裁法庭,为监督谨守改革的会规。他以会员身份,回到塞高维亚;被指定这一会院的院长主席,在议会总代表多利雅不在时,他就负责主席职务。随后他又被任命为葛雷那达修院院长,由一位代表替他管理会院。
一五八九年
他参加了:六月十日在马德里开始的临时大会,他反对多利亚神父的过度极端的作风,多利亚神父是严厉源,他主张应如苦修士一样,严格守规,他也反对开放精神的葛拉西查神父的改革。六月底以前,他又到达塞低亚。
一五九一年
若望参加了,六月一日,在马德里,开了普通大会。
一五九一年
司铎的末日与死亡。
六月在马德里所召开的大会,没有赋给若望任何职务。廿五日,顾问会决定他赴墨西哥的意愿。然而上司们又使用他们的权力,赋予他未曾接受的塞高维会院院长职务,他很喜欢安达露西,十字若望就此对他所孜孜改革修会的工作,完全的放下了,若望名十字,十字是苦难的象徵,他在像他的主师基督一样的走他的苦路,他被自己的人弃捨了,磨难加给他的身上了。
七月六日,他去马德里,在那里写了几封信。
八月十日,他退隐到伯女拉的旷野中,在那里他患了寒热症,这病到死也没有离开他!
九月廿八日,他前往海恩省的屋白达,以便疗病,并在那里了结了他的一生,他被折磨,被诽谤,筋疲力尽,而笃爱世人。
十二月十三日礼拜五之夜,到十四日礼拜六午夜,他满身疮伤的离开尘世,享年四十九! 十字若望达到了完美的平静与圣德,他一直到死,总是表达着引人入胜的人性,上智的彻底的牺牲:「爱情的火焰,如果你愿意,结束吧」,你冲破这个非常甜蜜的攻击的组织吧!黑夜啊,我更喜欢晨熹,爱人与他的爱卿结合,是多末美,爱人转化他的爱人……他俯身向我,一切消失了,我交付了我!
若望一六七五年正月廿五日列入真福,一七二六年十二月廿七日封圣,一九二六年八月廿四日为教会圣师,他的身体休息在塞高维城会院内。
导论二:对信德舆爱德关系之反省(代序)
唯有以爱德行动的信德,才是有效的(加·五·六),是作为净配的天主,给予了灵魂爱情的青丝。并由她的爱德形成信德的眼睛(灵乙·卅二·五)。你看看玛琳(黑暗之夜·二·十三·六)。
圣保禄宗徒在讨论对于基督徒的自由时,他肯定的说:“唯有以爱德行动的信德,才是有效的”(加·五·六)。基督徒,我们知道,他是接受天主圣神行动的人,是因信德而将自己交付给圣神的工化;她是由爱情而与圣神共同融化于这种工作中,并因此而接受了生命。十字若望的资讯,乃是基督徒存在解释的忠贞反映。在心灵之歌新编的开始,他就延伸了圣宗徒的这一思想,他满溢着爱情,给予了灵魂这个宝贵的建议。在十字若望的眼中,玛琳乃是一个最美好而活生生的模范,在玛琳的生活中,爱德是先信德而行事,尤其是在耶稣复活的早上,她的表现更是这样:“可爱的灵魂,现在你知道你在你心灵的隐蔽处,为找到天主应该所应该作的事情,然而如果你愿意更多的一些事情,那就请你聆听一句实体的言语,一个人的理智认为所不能所了解的真理。你在信仰与爱情中,寻找你的净配吧!不要为取得一点点的快乐,也不要品尝什么,更不要了解此你愿该知道的更多事件,信仰与爱情是瞎子的两个引导者,他们由你所不知道的路子上引导你,引导你到天主秘密的深渊里。信仰,我们所说的这个神秘,它具有引导我们灵魂向着天主行步的任务;爱情是指示给我们道路的向导,所以在她要默观的时候,她会深掘信仰的秘密与神秘,她能够挣得爱情使它显出所包藏于信仰内的东西。我这是要说,地会找到地甘心称之为净配的天主子,这个净配在这个世界上,由特别的圣宠与天主的结合而为她显示出来,在另个世界,则由本质的光荣,由面对面的快慰,并无遮掩的看到他”(心乙·一·十一)。
为一位虔诚的基督徒,真的,信德不会退怯的,在其本身方面,也并不是精神分裂,更不是中立的,冷漠的。对于爱德来说,我们也可以如此肯定,它总不是一个冷酷的爱情,也永远是光明正大的,慷慨无私,对于任何人也不会轻视,两个直向天主的德行—我们使用了神学上的名辞—也不能彼此相离,她们是姊妹行,一个真正的基督徒,在联合着信德与爱德,和谐的展开工作,一如若望所提示的。一个信徒在落实为信徒时,他的脚步乃是依照信德而行的。这种德行的教育,给有信仰的人,打开了一条康庄的大路,也展现了一块明亮坚实的土地。是的,一位信徒的生活行径,有爱德爱情在心,爱情凭他的本能的妥善性,指导信徒自己心的隐处,显示出某个存在者的亲在。若望也忘不了第三个德行,那就是望德;望德插足于这两个德行间,让它们合作,实现与天主的结合,我们不要忘掉德行的第一义,乃是天主在人身内的强力,是一种与天主的活生生的关系。若望又加上去说:“是男方净配,在现世今生,以特殊的圣宠与神圣的结合,给予她启示,在来生呢,那乃是面对面的看见天主;享天主本质的光荣与快乐”(心灵之歌乙本·一·十一)。
如果我们要以特殊的方式,执着于谈论这两个最先的德行,也就是谈论信德与爱德,一如这两个德行,它们自我介绍一样,也要如若望自己,来作解释自己的思想一样。那末,最重要的就是要把握住它们彼此的关系。这样好能避免在解释他的思想上,走入歧途,而为害生活。十字若望的思想,不愿接受过于哲学化的解释,因为那样很容易荒腔走板,我们应该摒除偏见,注意客观的来探讨十字若望的思想,这样才能由唯一正确的大门,进入若望思想本根。但是这样的内在认知,不可避免的要将人曳出他的思想之外。由于这种注解,人们才能把握到个人生命的关键。若望的意愿就是这样的:教导人们一种上智,一种最后的综合,与生存的实践,若望在他的登上嘉默罗山书中,有着美丽的一页在陈述了这个观念。
「在人不再从暂时的事物中抽汲出自己的快乐时,他便获得了一种慷慨之德……,此外,与事物斩断关系的作法,也给人获得了精神的自由,休息的和平,安静以及对天主的幸福依恃,并且对天主也会发生了服从与受教之心。
此外,由于脱离了受造事物的羁绊,他会找到更多的快乐,这种快乐,绝不是人们以胶着与占有的精神,来审视事物的办法,所能寻获的。因为这种素养,乃是一个连结精神与土地,脱出人心之膨胀的修养。
另外,还有更好的胜境,斩断世上的事物,曾给予人们对事物的一个更清楚的认知,并且使人们对于这些认知—无论是从超自然方面,也无论是从自然方面,都会判断的更为正确,最后,人们还会获得一种快乐,这种快乐,乃是与那些胶着在事物享受上的快乐,完全不同的,人们斩断了世物,实实在在的,是可以获得极大利益的,他们乃是根据着真理,来享受事物,其他的人,则是在虚假与流言中,享受它们;前者,是根据它们最好的一面;后者,则是获得它们最恶劣的部分。前者是根据实体来判断,后者则是在以自己的感清,沾滞在它们身上,其判断乃是在附加体上。实在,感情与感觉,只能达到并深入附加体,反之,精神则超越了附加体的云雾,而进入事物的真实与价值中,它们是精神的本有对象」(登山·三·廿·二)。
信德
信德,对十字若望来说,在其基础上,乃是天主的特恩。人是在理智中,接受这个圣宠。为此,信德乃是在理智的操作下表现出来,但是总不应该忘掉,在士林学的思想中,乃是整个的人,分受其活力的一份,并且一如十字若望所肯定,人的认知是由于感觉的供应材料,理智再予以抽象,而获得属于理性的知识,对于信德,理智只是肯定事实,无法由自然理由,予以证实,由圣宠的默化,因启示的光明,而获得理智的认可,认为是当然的事情,应该相信,无可怀疑,这是由天主的权威而认为,并非由理智的了解而相信。
信德是一种圣宠,如果它是圆满的,那它自然就拖出一个信赖的恣态。这已经就是望德了,望德是奠基在信德上,并在信德中展开它的行动。而这个信赖,应该是绝对而彻底的,如果人们要达到他存在的实在与终极的目的,这样的信赖,乃是必要的,这是说,人要达到自己本身的圆满,必须实现在绝对中,信赖就是这样在一个整个的另个存在中,达到对自己的认知。
不错,这个信赖,在其开始时,就该在自己的整个周遭,剥削殆尽,并且也要剔除一切感觉方面的依靠(就是我们所看到、听到、尝到与接触到的),同时有关心理方面的支柱,也没有一个例外(那指的是我们所了解,偏爱而愿望东西的心情),这个信仰,黑暗之夜,刮去一切,纯净无疵,只剩下赤裸裸的向着本质:与天主结合为一。这个信仰,狭义的说,在感觉的领会中,是没有它一点点根子的,不但它一点也不来自感觉感情,并且我们还应该说正是反面与否决的,信德也不是一种狭义的科学,即便是有人为了营养自己,而对这个启示的神秘,加以探讨,也无碍于它的超自然的性质,信仰是与耶稣结为一体,是光明,是生活的道,是道路,是一个确实无误的超自然的真理,对在神修的道路上,只有信德才是名符其实的光明,照耀神修进路与进步!它主要而在先的表示在一个内在与主观的态度中:「没有任何靠山的靠山。」(诗·十二)。与天主的结合,乃是神修者意愿的目标,也是神修历程的终结,要达到这种境界:要,必要的从事于黑暗的默观;而这个默观,乃是天主的恩物,而人的被创造,就是要神奇的接受这个恩物。
一个从事修行,也可以说从事内修的人,必须要是上与天主结合的道路,必须要转化成为天主,圣十字若望指示给我们的道路,并不是他个人的创造,而乃是来自古老教会的传统,是耶稣自己指示给我们的道路,他自己的人性,也经历了这个历程:「我灵忧闷至死」,山园的祈祷,不就是黑暗之夜吗?十字架上的呼求:「父啊,父啊,为什么拾弃我—」耶稣也要我们拾弃一切,活天主的生命,与天父和耶稣结为一体,舍弃一切,你不主动,也要被动的为你剥去。德尼·雅雷在神秘学上(一·一)内说:「要进入天主的黑暗中;一定要走入黑夜,它是神秘冒险的起点。等待光明,在走这条道路,一直期待,希望光明的出现,恐怕会经过很长很长的时期,也恐怕是一种没有光明的出现。走与天主结合的道路,其实并不是真正走在客观黑暗的道路上,从自然方面,我们拾取一个比喻,太阳是一个巨大的光明,你越注视它,你便愈看不见什么,而成为黑暗,盲目,同样,在神秘与天主结合的道路上,你前进,你的信德,首先是耀眼目眩,再则是由于天主的光明与净化的烈火,成了盲目瞎眼。是的,天主对那呼吁而有绝对信赖他的人,最后使它完全的盲目。若望呼吁我们,我们要完全不看的,绝对信赖天主,任由天主的手,提协我们,信德不会使我们跌倒…天主就是完整的另一个我,这个就是登山二卷与黑暗之夜的论题。
写到这里,我们必需肯定,虽然在神修的道路上,人们的经验,多有不同,但我们知道,这不同的经验,都会带领我们明显的,经验的到天主台前,也让我们追随耶稣。我们要知道,我们神修的唯一神师,就是基督,对于他的位格,以及他信息的默想,使他成为我们唯一的仲介人(登山·二·廿二),基督的形像,和霭可亲,在我们的心内,可以建树为范模,他的圣像(心灵之歌·十一·十二),在我们进入神修的道路上,是很有用的,并且在我们朝向天主父的道路上,也很容易让我们前进。它使我们在十字架的空无与凌辱中,走向对无限神的光荣,并且从缺欠中,走向一个神明临在的完整。在追随以色列,在追随基督,而完成了我们非有不可的逾越!自由是要出钱买得的。
对于那个盲目的,如此前进于内修的人,他勉励自己相信超越他所看见的—他看不见—他也更特别勉力安于这样的结果,信仰如向神学家们所说,这时就变成了一个习惯,这是说信德这时变成一个简单而恒久的态度,变成了一个向天主的意旨开畅了自己的本能。这期间,灵魂逐渐变成了可以把握住天主的人。他在虚荣与空无中,直接找到天主的亲在(爱情之烈焰乙·三·四六)。信德使天主好像成了我们的俘虏;信德将天主含容在他的黑暗中(登山·二·九·二),在心灵之歌的十二章中,我们看到对这个生命问题的了解的基本。若望用比喻来给我们讲说:「信德给我们交流并给我们天主本人,但是却被信德的白银帐幕所遮蔽……那个给某人一个被白银薄片遮盖着的黄金器皿的人,是不放弃给他一个黄金器皿的,那末,在雅歌中的女主角,要求要占有天主,而她得到的信息,乃是她会获得在这个世界中,她所能获得的,换句话说,人们要给予她用白银镶嵌的金饰(心灵之歌乙本·十二·四)。
当代有的学人,曾试图在当代无信仰与黑暗净化的中间,建立一个平行关系。这种比较,在部分中是合法的,然而需要一个非常巨大的努力,来将事情重新安置在他们历史与文化的脉络中,在由信徒所具有的看法与非信者在解释行为与必要解秘的看法中,是有一些类似的情形的,他们说十字若望是一个纯粹的信仰,他要人们磨洗,减轻,缩短一切实践并一切方法,这是骗人的说法:登山的卷三的教训,在这种意义下,是非常重要的,宝贵的,然而有信者的人,是要在精神与真理中,恭敬天主(若望·四·廿八)。但是他也不会不常想起来,耶稣的另一句话说:当人子来的时候,能找到有信仰的人吗?」(路·十八·八),他也不会忘掉玛窦福音,在结束的时候,所写出的耶稣另一个慧愿,你们去到世界各国,使他们成为我的门徒…而我与你们同在到世界末日(玛·廿八·二十)。
我们绝对不能说:十字若望著作中,有一些相关的句子,会引人到无神主义的,圣女小德兰是大德兰与十字若望的忠实门弟子,她一直生活在信仰夜里,关于这个黑夜,她一直是心焦神悴,而称之为黑暗。正可以说是十字若望的回应者:虚无之夜,她与罪人同宗,而共分他们受考验的苦干,一直到最后。
是的,一直到今天,人们还是与从前一样,凡是企图生活在纯信德的人,他会认识黑夜的,他的整个人的感性与智力,都将被剥去的一扫而光,他变成了——饥渴的人,他要转身倾向那个整个的另一位,天主自己也将自己交付给他。天主是为他忍受苦痛,天主自己,藉着基督,要使他看到他对他个人和世界的意志,那乃是一个爱的意志,是天主自己,将他的实体,将它整个的存在,交给人类,交给他:然而我们在对十字若望论信仰的另一个反省,作一个结论,我们说:这个信仰并不反对人事,更好说:它将人事曳拖超越自己的地位,使它超越时间的限制,这个信仰也不反对智力,而也使它更卓绝,更超越,它开启人智,走向全部性的;信德是天主的恩赐,是圣神,是在基督之下,这个教训,说真的,只是对我们信经的一个忠实讲解,也正是我们基督徒生活的目标,一个真内修人的写照。
我们这个对信德的第一个反省,实在是很不完整的,它并不能完全的指出基督信徒存在的拱门之关键。是的,十字若望在谈信德时,他总不曾忘掉圣史若望的作法:信德要以爱德作动机,他摄取圣妇玛琳经常的行径,来作证据。是的,有关玛琳信而爱的模范,实在是构成了他福音的最好的篇章。玛琳不就是作了耶稣复活的第一个见证,并第一个传道清息的人吗?耶稣,被钉死十字架的耶稣,问候她如向另一个玛利一样,他稳定她们,并派遗她们,报告喜讯(玛·廿八),「只有强烈的爱情,其本质是判定一切皆是可能的,她也认为一切人都该像她一样的行径」(黑·二·十三·七)。信德没有爱情是不能生活的,爱情如果要走到尽头,必需有信德,这就是我们现在要设法解释的事。
爱情
爱情由于灵魂还没有达到全德的境界,也就是说还没有达到结合的境界,为此,它还是不完美的,一方面,她还是在饥渴的状态下,她一直企图希望着她所缺少的东西,那便是结合,另方面爱情的力量,一直在焚烧着她的意志,让她的心神炎热,她的意识于是成了大胆的,冒失的,炎热的,而她的理智则沉浸在黑暗中,没有享有一点点的光明,在她的心智中,一直印刻着她的可怜与不堪的情怀。
在这里,我们不得不说,人们对十字若望有关信德的思想,理解错误了,丑化了黑夜的说法,同样,对他的爱情的信讯,也一样有着误解,对于他神婚的主张,也有人加以轻视,抛弃它,在著作神秘神学时,弃置不顾它,这样有关教友生活的终极目的与止境,也就长得更贫乏了,将神修学的最高部分,将它的芬芳之气,给驱散排除,而留下空洞枯燥的无味,并且形容他是教条主义,道德主义…唉,在我们这个时代,这种处境,我们的这个教会内部问题,以及外部问题,人类的归化问题,皈依后的教友生活的问题,这一切,都在要求我们,重视神修,让我们强力的呼吁,强调神修生活的重要,以及迫不及待,大力提倡,让我的个人,家庭以及团体生活,更具有鲜明可爱的意义!
有些神学家,将信仰分为神学的信仰,与属人的信仰,不,信德只有一个,超自然的信仰天主以及其启示的真理,我们也不该将人的信仰与神学的信仰,混而为一,在神修的道路上,只有一个信德,同样在爱情上,我们也不要作这样的分别,不错,人有自然的爱情,然而这个不能算是爱德,爱德也只有一个,在神修学上的爱情,也只是爱德,属于神学的,十字若望是圣思定的私淑弟子,他对于信仰的教徒神修人的讨论,是一个完整的学问,他告诉我们的是教友神修生活的真正体验。
在十字若望所描写的神修历程中,常有爱情在隐约其中,它是神修生活的开始,也是终结,这正如同一个新生的婴儿,在他身上,带有生理成人生命的可能性,同样也有带有成年人的心理与精神生命的可能性,一个爱天主的人,特别是发现了被天主爱的人,他愿意也会发展自己的这个潜能,他一直沿着她生命的路线,发展这个外来并神秘的力量,一旦之间,她达到了全德的地步,她就成了真福人了。
我们马上就该注意的,是当代人对于爱情一字的乱用,他们将爱情一字,缩小它的范围,尤其是不大使用若望所使用的意义,若望的使用爱情一字,是根据古代教会的神圣传统,也使用了许多神秘神学的使用,另外,也引用神秘生活的西方妇女们的历程,并将它的根基,一直巩固在圣经的指意中,以及古代哲学中,而并不只如同现代人们,将爱情固定的限止在热情情欲以及性爱的意义中,不,十字若望的爱,是一种无尽爱德,也更指孝爱,但并不排斥烦心!
若望虽然谈到爱情很多,但是并没将它阉割,他指示得清清楚楚,爱情的主体,乃是灵魂,爱情的涌溢,是来自人的深深而隐藏的愿意,爱是来自具体的人,是具体的人爱,更好说是人学习爱,而也让人家爱。然而爱情乃是一个存有的整个涌向极爱者的飞跃,这是基督传统的呼吁,若望又从雅歌中将它特别提出,特别是引用新约全书。
若望的生活,也是一个活的见证,虽然我们知道:他自律很严,生活克苦,可是,他对于自己的人,也极为忠实,忠于自己的家庭,忠于自己母亲:他离开自己的兄弟之家很近,我们知道,他对于他改革与重整的修会的兄弟姐妹们,不但关心,并且慈祥,对他的朋友,也是一样。他四岁丧父,这不是天主上智的安排,预为他人会的圣召,神秘生活的安排吗?对于大德来的早年丧母,小德兰的早年丧母,是不是都有天主的特别圣意,或者正如孟子的所谈:天主将大任于斯人也,一定要劳其筋骨,饿其体肤,苦其心志,行为上也要受很多的打击与挫折,然后使他成为坚忍不拔的人物,而能担当天主的大事业呢?从历史上的事实,从心理学的学理,我们很相信这一点,是的,若望的人格,人与信讯,也都在教训我们,生命形成一个整体,他的一切要素,都是一种组织,也都是天主召叫我们走上更良好的途径。
若望并不是不知道我们今天所说的性的问题,在他的著作中,他更谨慎的谈论它,他将这个问题,映视在他著作的不少的篇章内,此如在谈欲望、企向、净化感觉,心理状态,主动与被动问题时,但他不出之以儿戏。在他的著作中,有几节文字,在触及这个问题时,都具有一种最坚强的伦理健康与坚实的善意。
爱情,我们上文已经说过:在他们生活中占了第一重要的位子,在他的思想中也没有例外,在生活中处处表现着这个美好的诗并歌咏着他的存在。在著作中,他使用了新旧约中的爱情的象徵。在神秘学极大的传统中,他发展了这些题目,用诗,用抒情的美丽字句,描写着天主之爱,同时具有父母双方的情怀,也描写了订婚与结婚的喜悦之爱,母亲的爱情,子女的爱情,还有弟兄的爱情,这一切种类的爱情,无可怀疑,都是在反映,表现并且是天主之爱情的迥光,是唯一天主之爱的反射,天主,只有天主,他是唯一的爱情之源,这些种种的爱情,也都在要求着,心的相近,心的结合,而更象徵着人与天主的神秘之爱的结合,结合的最后境界,是人转化为天主!
爱情,对于若望来说,自然也就是爱德,它打上爱德的印号,爱情之与爱德,其分野在于爱德是直向天主的超自然之德,而爱情可以成为爱德,但也是自然的一种状态,自然的爱,爱德是超自然的,动机是爱天主,并为爱天主而爱人。在一个生活在超自然状态的人,他的爱情,如果是真正的爱情,那与爱德是不能分离的,爱德是天主的恩典,是天主白白赏赐我们的,它使有爱德的人,常常觉醒,转化他的人,更指导他向着天主,为天主而转向人类,若望又称之为活活的信德(黑·二·十五·一),这乃是信德由爱德的交流而工作(加拉达书·五·六),若望下上二十次的引用了保禄格林多前书十三章的爱德之诗!
是爱情的力量,使人由爱德加以指挥,而进入整个神修历程中,爱情将人们安放在基督的道路上,使人能畅然的行走在奔向天国的狭路,自在逍遥。
也是爱情的力量,由爱德使它成为成熟的,它也就成了净化的原始。爱情—直向前看,它成就牺牲,总不自成目的,爱情成了自我目的之后,就成了残病与死亡的负担人!
人心的爱,天主之爱,都是爱情的力量,让人爱天主,让天主爱人,也是爱情的力量,它是主动的,同时也是被动的,让人从默想走入默观的解放大路(登山·二·十二等与黑·一·九等),推理的思想,观念与善意的感情,对一切的一切,都抛到一边,弃置不管,而安然憩静的在爱情中休息憩静,完全将自己交付在天主的手中。
也是爱情的力量,使相爱的人们彼此相似并相等(登山·一·四),它可以与火相比,若望在前人的许多大著之中,找出并重新使用了这个比喻,火净化并转化成为火自己,是的,爱情的火,给予一切超越的大胆,并预先安置爱情的结合,心灵之歌一书,就是一曲爱情的吟咏。
爱情有七个等级(心歌乙·廿六·二—三),爱情的梯子有十路(黑·二·十九—二O)。十字若望是使用一个综合的方法,描写这个爱情的历程,然而同时也在鼓励他的徒弟们,是向这个境界。爱德,这件美丽的大红袍,是一种结合的完美的大衣,并配置信德光明耀目的雪白氅衣,和绿色的望德的上衣。
十字若望在心灵之歌的开始(乙·一·十一)说给我们:信德妥当和秘密的将我们企图走神修道路的人,走上非常良好的方向,爱德引导我们,望德使我们如圣妇与伯铎与若望二位使徒一样,在复活节的那一天,飞跑的前往。若望在神修的道路上,他指给我们,跟随耶稣,大踏步的迈向前进,他敦促我们,将信仰放在悟力中,将望德放在记忆中,将爱德放在意志中,他也告诉我们,在神修的道路上,我们依靠天主,其历程彷佛是:先用铁匠,在我们这个生铁上,打粗笨的大工夫,其次彷佛是在白银上,加细工,最后是黄金上加精工(登山·二·六·一),而使我们成为无价之宝,而使我们能力与力量加强,加固,而完全为天主生活,而转化为天主,在这样的修行上,我们可以找到三个实例,一个是亚未拉的德兰,一个是小德兰,一个是圣三伊利莎伯,我们应该效法她们。
现在,我们为了重新回到:我们的主题,也就是回到我们的信德与爱德的关系,我们再引用一下登山的原文,登山一书是一本对神修非常有用并富有教育性的书籍,在看起来,彷佛是相反的,实际上,乃使相关并相辅相成的,十字若望,在一开始就说出智力的黑夜,对信仰理智最恐怖的黑夜,他肯定的说:「灵魂被引进到第二个黑夜,在那里,她生活在信德中,信德并不排斥爱德。」(登山·一·二·三)在那里,他说出神修历程的最后目的,是与天主的结合,他也作了对智力之夜的分析,他肯定的说:「光耀的光明,其目的就是在信德的黑暗中,完成爱情的结合」(登二·九·四)我们前面已经说过,现在我们再强调一下心灵之歌的第十二章的重要,从这章内,我们可以把握到隐藏在「由爱情而感动信德的说法中的活力!爱情没有信德,找不到它真正的对象,信德没有爱情,便没有强有力的活力:二者相辅相成,互相增力活力,彼此工作更为有力。
关于十字若望,这几部伟大的神修著作,实在可以说是一部旷古奇作,但是如果不会好好读它们,如果要断章取意,很可能陷入错误,特别是神婚一节,更容易使人想入非非,天主与人之爱,人与天主之爱,其亲密,其浓厚,其热烈,其情其景是无法描写,无法形容的,无已,则只好用婚姻来形容,爱真正结合,乃是心的结合,化而为一,这个是无法让我们完全了解的。
关于黑夜问题,虚无问题,也容易引起人的误会,黑夜不是目的,只是过程,其目的是为了白昼,要得到白昼的幸福快乐,黑夜是一种过程,也是一种准备,在黑夜中,才知道白昼的可贵,我们在现世就是黑夜,我们要期待我们的白昼、永生,为了白昼、黑夜的牺牲苦痛,才有其真正的价值,如果黑夜而为黑夜,就没有价值了。此外,虚无,知道现世的虚无,不是使人进入悲观,而更是使人进入努力,进入积极,寻获真实,真实,绝对的真实,只有永恒,只有天主,他是永在者,他是永存的真实。
有了真实,真正的真实,我们才知道,才领会,世界的一切,皆是虚无,现实是虚无,生命是虚无,时间是虚无,没有我们以前,我们是虚无,没有我们以后,又是虚无,时间,昨天是虚无了,明天未来,也是虚无,现在是虚无,因为马上就要过去,但这一切,是让我在寻找真实,寻找永恒,虚无引到实在!我们感谢十字若望,教给了我们光明大道路,跟随耶稣,最后永久真实!
结语
十字若望,无悔于他们洗名,耀汉,也无悔于他们会名若望,他的黑夜,他的全书,消极的积极,在宣扬悔改,这是些满足耀汉的使命。积极的积极是倡导爱情,这是圣若望的继续,二者都是基督的写照,谁要追随我,应该否定自己,背十字架跟随我,走向光明!
玛琳是一个完美的实例,她悔改而笃爱。
十字若望对玛琳倍羡之至:这位圣女,如众周知,她是犯了重罪,并且是淫荡的罪,然后她的悔改,则是那末样的坚决,她不顾一切,不怕耻辱,不惧一切,这实在是一个最良好的教友榜样,在回头之后;,她对耶稣,对天主所表现的爱,不但此火还热,并且还是日日加增,她的心目中,只有耶稣存在,她在十字架旁,在耶稣复活的早晨,她第一个先到了坟墓,不见了耶稣,天使她也没有看见,她一心只有悬挂着耶稣,她要找到她的尸体,她不见了耶稣,她立刻跑回去报告使徒,如再跑回来,看到了天使,她打问他们,放耶稣在何处,她以耶稣为园丁,急迫的问他耶稣的下落,她看到了耶稣,她立刻俯身下去,亲吻耶稣的脚,她又急切的报告给宗徒!
她的爱好似疯狂了,她心目中只有耶稣:「这个妇人过去,十字若望写说,她是充满自尊的心,现在,她一点也不顾自己了,她再也不能等待一个更合宜的时候,来对耶稣表示出她的爱,耶稣的爱情,伤了她的灵魂,将她整个放在火焰中……玛琳在表现爱上真是大胆,而冒失啊……」(黑夜·二·十三·六;黑·三·十九·二)。
是的,若望整个的人,在她存在的至深处,以及完全的活力中,他也整个的都联结在追寻他的师主基督上了,他沈醉在整个另一个他的吸引中,也陶醉在天父中,这是由圣神的清风所致,圣神就是爱情」(心灵之歌甲十二·十)。是的,若望他这个人,他也追随着玛琳的芳踪,奔跑到复活的坟墓那里,他的信德由爱德的感动,他的爱情也与天主成了活活绳索,与天主紧缚在一起」(心灵之歌乙·三十二·五),这乃是若望的活写照,我们呢,我们不也该如此吗?不也该努力师法玛琳,师法十字若望吗?
在生命的夕阳,人询问你的爱情。(光明与爱情的言语)
“在没有爱情的地方,您放上爱情,您也收获爱情吧”(一五九一年七月六日至降孕玛利修女的信)。
我们一生一世应生活在并传布圣神的爱情。
主题的解释
这一部书,在开始即提出全部的诗句,随后即分别的解释每节诗句,首先乃是写出了诗句本身;以后再解释诗的每一字句,首先设法让灵魂进入回忆中。
最前的两节,是指人的精神部分与感觉部分,两个部分的精神洗链的效果。其他的六节,则是在陈述来自精神光明与和天主爱情结合的各种美妙之效果。
灵 魂 的 歌 唱
(一)
在一个深深的夜里
充满了焦虑与爱情的烧灼
啊!幸福的走出!
我走出来,没有被人看到,
而我的住室已经在安静和平里。
(二)
我偷偷的从隐密的楼梯中走出,
我已经在黑暗与稳妥中。
啊,幸福的走出!
我的住屋已经是在安静里,
我也在黑暗中,在隐蔽里。
(三)
在这幸福的黑夜里,
我将我隐身在秘密中,没有人看见我
我什么也没有看到,
光明在我心中燃烧;
用来引导我。
(四)
它此中午的光明,
更妥善的引导着我。
我所心爱的人,
在终点等待着我。
在那里没有另一个人看到我。
(五)
导引过我的黑夜!
啊,此晨曦更可爱的深夜!
哦,夜啊,是您结合了爱者与他的爱
她已经变化成了他!
(六)
在我的胸上装饰着鲜花,
我完全守身单单是为他。
他在甜睡中,
我在爱抚着他。
用一柄香柏扇子扇凉给他。
(七)
在早晨清风,
他的美发已经被吹起,
他那温暖柔软的手,
放置在我脖颈上,伤了我
我的整个感觉都屏息了。
(八)
我停留在那里,我浑然忘我,
我的脸庞贴在我的爱人上,
一切对我已经没有了,我已委我给他
我将我的一切关怀给他,
我迷失在玉簪花里。
开始在解释这些诗句,它们指示给灵魂:应该如何并以何种方式,在神修的道路上,完成她与天主的爱情结合。
在开始解释这些诗句之前,灵魂在这里最好要回忆起来,在她已经达到全德时,也就是说,在她与天主已经有了爱情结合时,她所咏吟的诗句,她已经渡过了粗暴的考验与焦虑,实行了神修的操练,完成了救主在福音中所说的:永生窄路的旅行。一般来说,灵魂经由此路,应该到达与天主结合的高峯,这条道路,的确是窄狭长隘,如同圣经上吾主所说的,很少有人遵照它行走(玛·七·十四)。圣善的灵魂,则认为它是一个巨大的幸福,一个幸福的好运,经由它一定会达到爱情的完美。这是灵魂在第一旨诗中所吟咏的;她实在拥有权利,给予这条窄路,以黑暗之夜的称呼,正如她在这第一首诗中所要解释的。并且,她也是真正幸福的,从这条窄的道路中经过,并且从这里,也真给地带来了最大的福利,为此,她才使我们听到这首诗歌:
感觉的黑夜
第一首
在一个黑暗的夜里,
充满了焦虑与爱情的烧灼。
啊,幸福的走出!
我走出来,没有人看到,
而我的住室已经在安静里。
解释
灵魂在这一节诗歌中,叙述了要用什么样的方式,从自己的情爱中,从自己的本人中,并且从一切受造物中,踱将出来;在这旨诗中,她也叙述了:她如何实行了真正的牺牲,使她能死于自己,也死于一切受造物;就这样,她才到达了一种生活于天主内的生活,达到了一个充满甜蜜的爱情与甘恰的生活。她说出了:她是由于一个黑暗之夜的恩惠,才能完成了这个走出,这是说,灵魂由于净化性的默观之协助,才完成这种走出,净化性的默观,一如她后来将要解释的:乃是被动的在灵魂中操作,让灵魂牺牲自己与牺牲一切受造物。她又说,她之所以能走出,乃是因为她神圣的净配,在这个晦暗的默观里,所给予她的强烈之爱与力量。为此,她大力的赞扬,她从这个黑夜中,得到了最大的幸福,而能达到天主那里,因为世俗,魔鬼与肉体这三个仇敌,一直在不断的阻塞着这条道路,但却没有一个能够阻止了她前进修德,这个净化性的默观,将一切反对灵魂的情欲和倾向,在她感性的房间中,颠颠倒倒,终于沉睡了。诗句中不是告诉我们说:在一个黑暗的夜里吗?
第一部:感觉的黑夜
首先是对诗句的解释,指示给我们:灵魂应该如何在神修的道路上自持,以便达成在这个大地上,与天主作最完善的爱情结合。此外,并根据同样的诗句,告诉我们,在达到这一全德之人,所具有的完美。
第一章
首先谈论开始修道人的缺失。
一、在天主提拔灵魂,让她超越开始修行者的境界时—这是说那些在神修的道路上,还在使用默想的人们,天主一旦要提拔他们超越自己的境界时—他们就开始进入这个黑暗之夜了。天主是逐渐的将她安置到前进者的境界上:这是说安置她在默观的境界上,以便引领她到达全德人的境界上,也就是安排灵魂到与天主结合的境界上。为了更良好的解释,也为了更清楚的明白:灵魂经由的这个黑夜,是什么样的事件,也指示出为了什么样的动机,她才由天主安置在她在这样的情况中。我们应该首先很快速的说一说:开始进修者的一些缺失。这一叙述,虽然很短,但对她们是会有用途的。从这里,她们可以了解什么是她们所在的较低地位或境界;因之她们就会刺激自己,并也希望:天主引导进入这个黑夜。在那里,她们由于修习德行,可以使自己坚强起来,并会尝到天主爱情的宝贵快乐,虽然在这个叙述内,我们只是说了短短几句,但是我们所作的这个措施,乃是必要的措施,因为我们应该赶快讨论这个黑暗之夜啊!
二、然而,我们完全知道,在灵魂慷慨决定事奉天主的时候,她普通总是被天主提升到神修的道路,以及她所关注的客体上,请您看看一位温柔母亲,对自己亲爱婴儿的作法;她在自己的怀中温暖他,她用自己的甜奶和细腻与美甘的食物营养他;她将他安置在双臂中;她用抚爱来包围他;一旦她的儿子长大了,她才逐渐的除去抚爱,对他隐藏起自己爱情的温柔,并让他远离自己的胸怀,并且还在她的奶中放上芦荟的苦汁,也将他放在地上,让他自己练习走路,让他丢掉儿童的缺点,获得力量与男子气慨。天主的圣宠,也是在这样运作;他在效法着这个充满爱情的母亲,从灵魂由于事奉天主的热愿(智·十五·廿五),重新产生于灵魂的时候开始,他让她不工作就获得了在天主内一切事件中神奶的甘美与好味,在神修的习练中,也让她尝到至深的快乐。真的,天主在这里,也一样将灵魂,带到自己充满爱情的怀抱里(伯前·二·二—三)。灌注给他们最温柔的爱情,如同母亲给他最可爱小孩子所作的一样。
三、她也将自己的喜乐,常时间的安放在她的祈祷内,恐怕也会延长到整个的黑夜,她的兴味是在作补赎,她的喜乐是守斋克苦,她的安慰是常领圣事,她所占据在心里的事件,乃是天主的事件,无可怀疑,她专心致力于这些实行,有利润,有恒心,也有毅力,她利用这些并以最大的关怀来完成它,然而站在神修立场,她乃是以很脆弱与很不完美的方式,来完成这些行为的,不错,她之所以企向这些实行与神修的练习,乃是为了她在其中所寻获的安慰与兴趣。然而如同她还没有慷慨牺牲的力量,使用奋门,以便获得坚强的德行,他在敬礼的一切实行中,也带来了很多过失与缺点;然而,到最后,每个灵魂,都是依照她所寻获的全德等级而行事。然而由于她还没有机会获得强有力的习惯,很自然的,她也像婴儿一样,没有办法不在一个脆弱的方式下,来完成这些行为。
我们应该更清楚的陈述这个真理,并且指示出那些我们所说的开始修行的人,乃是由于兴趣与容易性,而修习德行。在德行上,他们是很不完美的,为此,我们要讨论七罪宗,我们还要连续的指出:每个开始修德的人所犯的很多缺点中的一些缺失;这样,我们才会看出来,他们的行事是多末相似儿童;此外,我们还可以看出来:我们马上就要讨论的黑夜,对他们具有多少利益。因为乃是这个黑夜,要清除并从这一切不完美中,将灵魂解放出来。
第二章
论开始修德者有关骄傲的一些神修缺点。
一、我们所说的开始修行的人,他们自己感到充满了热火与兴奋,为完成那些有关修行的事件与热心的工作。这种神圣的事件,由它们本身,使人企向谦德,然而这种幸福的准备,由于人灵有缺点的缘故,多次不免产生一种秘密的骄傲,让那开始修行的人,对自己的工作以及对自己,不免总会有些满意的感受,从这里,在他们的心中,也会生出一些虚荣心,很多次还是更大的虚荣心,很多次还是更大的虚荣心,在其他人的前面,叙说神修的事件,很多次他们愿意教训他人而超过向他人学习。此外,很多次,因为他们不认同与他们不相同方式的虔诚,在他们的内心,便会谴责别人。并且有时候,也出之于口的批判他人,如同那位法利塞人在赞美天主时,夸耀自己良好行为,而轻视税吏(路·十八·十一)。
二、这个,很多次,乃是由于魔鬼的暗示,兴起了他们举行这些或那些行为的热火与意愿,其目的,乃是要在我们心中,增加骄傲与妄断。实在,魔鬼知道得很清楚,开始修行的人们,这时间,他们所完成的这一切事功以及德行的行为,大多是不但对他们不是功劳,并且还更转化成为毛病。还有的人,竞而真真的达到这种地步:就是他们不愿意任何人,除他们以外,被认为是好人;我们还会看到他们,有机会时,就会谈论并采取行动。责斥并贬低他人,他们看见在兄弟们眼中的一颗小草,却看不见在他们眼中的大梁;他们为别人驱逐苍蝇,而自己却吞下骆驼(玛·七·三、廿三·廿四)。
三、也有很多次,在神师—也就是告解司铎和长上—不赞成他们的精神和他们作事的方式时—因为他们愿意人们赞美并看重他们的行为—他们便声称神师或长上不了解他们。根据他们的看法,这个神师不是一位内修人,因为他不称赞他们的行为,也不准备察看他们的方式。于是他们就会想到应该马上改换其他的指导人;他们专心致志,一定要寻找一位适合他们兴趣的人。一般说来,他们所寻找的人,乃是那些已经准备好了,要赞美并看重他们行为的人。他们逃避那反对他们某种行为的人,如逃避死亡一样—这些人原是要将他们安排到正确路线上的人:很多次,他们认为这样人讨厌之至,由于他们对自己自负过甚,他们普通都是计划太多,而所作很少。有许多次,他们希望他人认同他们的神修种类和他们的虔诚。在这种目的下,他们会作出很多的动作,他们在哀声叹气,他们也作出了一些古怪的动作,他们还不断的出现神夺,然而在明处此在暗处更多,因为这种事件,大多是魔鬼上下其手;他们很是喜欢这些特别的事象,他们贪望重重,要他们周围的人们认识并宣传这些事端。
四、也有很多人,他们在设法获得告解司铎的好感与爱戴;并且也从这些事件中,生出了许多妬忌的情感与弃乱的主题:他们不愿意向神师清楚告明他的罪过,他们害怕告解司铎对他们不重视;他们对罪过染色,好能减弱它们的恶性并设法找到藉口,以代替他们的告明。有些时候,他们也去找另一位告解司铎,以便向他们声明,他们犯有重罪,以便让他们经常的神师,在他们身上找不到罪恶,或者使他们只认识他们拥有圣德功劳。另外,他们也非常喜欢向经常的告解司铎,多次述说他们所作的善行;他们往往是用夸大的辞句述说它们,最少他们是有意的让人们看出来他们的工作乃是好事。总之,在许多情形下,一切如我们所要述说的,他们乃是故作谦逊的,对一些好行为略而不谈,并且也向神师表示他喜欢神师以及其他人对他不加重视。
五、有些开始修行的人,认为他们的错误,并不算什么大事,然而在其他的环境中,他们则看他们的跌倒,乃是一件很大的忧愁,他们想象自己早应该是一位圣人了;他们对自己很不满意,或者是对自己失掉忍耐,为什么还有缺点—这也是一个缺欠,他们很诚恳的祈求天主,救他们脱免于他们的缺点并过失。他们之所以如此,乃是为不再烦恼,而生活在平静之中,并不是为爱天主的缘故,他们并不重视天主是否垂听了他们,他们只是为要在这样的事件上,显得更为骄傲,他们很不想赞美他人,但他们却很愿意受赞美于人,并且也很多次,还有这样的要求;他们仿佛那疯狂的童女,她们在手中拿着已经熄灭了的灯,而向外面要求灯油(玛窦·卅五·八、九)
六、有很多人,就从这里陷入了许多非常严重的缺失中;并且还犯了许多过错。对某些人,这个过恶有大有小,对其他人来说,只是遭受了最初的冲动,或者稍微重大一点;然而在最初的热诚中,却很少有人能免除这些过错的。为此,那些在追随全德道路的人们,他们都是以另一个方式并完全不同的一种精神表现,来履行并修行的。他们在谦德中前进,并且坚强的固定在其中。他们不但不倚重自己的事功,并且他们也很少满意自己;他们看一切人都比他们更好。一般来说,他们对这些人有一种神圣的妬心,让他们孕育起一种像那些人一样的服事天主的愿望,他们的热诚越大,他们便越要完成良好的事功,而在其中寻获到快乐,因为他们一直自持在谦逊之中,他们也就越发承认:天主是应该占有一切赞美的,同时他们也越发承认,他们为天主所作的事功,是非常微小的;这就是他们要多多为光荣天主而工作的缘故,他们总不会完全满意,他们对天主的爱情以及爱德,是非常强烈的,他们认为他们给天主所作的一切,此起他们愿意为他所作的事来,简直什么也不算了,他们对天主的这个爱情,催迫他们,使他们操心,也使他醉心于爱天主,他们不会注意他人作事或不作事,或者,就是他们真真注意的话,他们也常是想象别人此他们更好,就这样,他们便一点也不看重自己了,他们也不愿意别人看重他们,即使有人谴责并轻视他们,他们也并不在意。他们的自持并不是止于此,如果有人来赞美他们的事功,并夸耀他们,他们并不相信真是如此,因为他们觉得,人们庆祝他们所作的好事,乃是不应该的。
七、这些人是生活在一种巨大平安与深湛的谦逊中,他们也具有一个活泼的愿望,希望人们教给他们一切为他们有益的事件,在这里,我们可以看出来,他们与我们所说的那些开始修行的人,有着显然不同的准备了。后者是希望他们教育全世一切的人们;是的,开始修行生活的人,一旦领会了人们所教给他们一些什么,他们自己立刻就很快速的运用这些言语,如同是他们早知道了这些似的。反之,谦逊的人们,则是很不想设法将自己个人竖立成为神师形像。他们常常是在准备追随他们的道路,或者采取另一个较小的诫命,因为,他们总没有认为他们有理的思想。他们在听见人们赞美别人时,他们非常高兴,他们唯一的难过的,就是他们不如别人一样的事奉天主,他们一点也不肯自己述说他们个人的事功时,他们也感到羞惭;他们自己认为,他们并不配别人对他们的赞美,他们更愿述说他们的过失与他们的罪过,而不愿使人们认识他们的德行,他们更喜欢寻找不大看重他们的事功以及他们作事方式的指导神师。在这里,乃是一个纯诚、圣洁、正直与很是中悦天主之精神本色。实在,因为是天主在这些谦逊的灵魂中,灌注了明智的精神,他也感动他们,并常领他们,在心的深隐处看守着他们的宝藏,也显出他们的可怜。天主给予谦逊人这个圣宠,同时也给予他们其他的德行,而不肯给予骄傲人。
八、这些精神谦逊的人,他们肯将自己心中的热血,给予那些奉事天主的人,并用自己的全力协助他们奉事天主。至论对于他们看见自己所陷入的那些缺失,对他们来说,正是一个谦逊,承担的一个好机会,他们充满着精神的和霭,一如充满着一种爱天主的神畏,并全心依恃天主。然而,从一开始就走在这样全德道路的灵魂,依我自己的想法,也如同我所说过的,乃是很少很少的。并且,我们也认为,其不跌入相反的过失的人,更是少之又少了。这就是我们在更后面的篇章内要说的:天主为什么要引导他愿意净化这一些缺失而使他们上升的人,进入黑暗之夜的缘故。
第三章
论一些开始走神修道路的人,普通陷入的精神缺失,
乃是神修的吝啬,这是第二个为首的罪恶。
一、有很多开始走神修道路的人,他们很多次陷落在一个巨大的神修吝啬之中。您很难看到他们满意天主赏赐给他们的神修生活;他们常常让自己迷失在巨大的忧愁中,并叹息他们在热心事功之中,找不到他们所期待的安慰。于是他们便不再要求神修生活的建议与规则,也不再注意并阅读有关这些神修材料的大量书籍了。他们也不再将更多的时间,使用在修习克苦与完成内在的神贫上了。在此以外,他们更注意的是:一切圣像、念珠,非常美丽而更贵重的苦像;他们取用这一些,放弃另一些,改换它们,再度改换它们,他们先是愿意这一类的东西,后来又愿意另一种类。他们喜欢这个超过那个,因为它是更美丽与更丰富的,人们更注意于天主羔羊的美化,注重圣物,或者是注重圣人的名单,如同儿童们对他们的玩具一样。
在这一切事上,我所谴责于人们的,乃是对事物的占有精神;因为人们对于这些东西的形式、数量,丰美的依恋,乃是极为反对神贫的:只有神贫才真正有关于虔诚的本质,也只有它才能真正有利于虔诚,这些东西的多寡与丰美,对虔诚来说,不过是一种厌倦而已。
真正的虔诚,应该起自内心,至论那些作为敬礼使用的东西,只有在它们所代表的真理与实体的观点下,才有意义;其余的一切,只不过是依恋执着与有缺点的占有精神而已,并且为了能达到完美的境界,也必要的将这些倾向予以结束。
二、我认识一个人,十年的工夫,使用一枚用祝圣过的棕栏木粗糙制成的十字架,它的两块(木片),是用一个屈针在周围稳定住了的;他总没有离过它,他一直占有到我给他拿去的日子;然而,这个人并不是一个缺少判断力与常识的人。我看见另一个人,使用的念珠,是用鱼的精美骨粒作成,我知道一定,他的虔诚并没有因为这个而在天主台前,而价值较小。真的,这两个人,并没有因为这些什物的形式与价值,而在虔诚上,踯躅不前。他们的的确确是由一个良好的原则所指导,并不执著在这些可见的事物上,他们也不重视这些;他们所愿意知道的,就是如何将事情作好。他们所注意的只是如何获得与天主结交,使他高兴,这乃是他们唯一的愿望;他们所占有的一切,他们都慷慨给予了訑;他们的喜欢,是为天主的爱情并由对近人的爱德,来剥削自己,不管这些是不是有关神修或暂世的事物。他们,我再重复一句,只是着眼在灵魂成全的这一点上;这个是在于使天主喜欢,并对自己拒绝一切自我的满足。
三、显然的,灵魂是无法完全的将我们所说的缺点,完全予以净化的,她也不会将其他缺失,完全扫除,只有天主自己将他们安放:在我们不久就要提出的黑暗之夜,只有在这个被动的净化境界中,才能成功。然而,灵魂在自己一面,为了净化自己并为了自我成全,他应该作他所能作的一切,以便挣得天主的垂青,对他加强治疗,来医好由他们本人所无法医好的一切可怜。这个,即便是灵魂用尽全力,他也无法用自己的方法,达到这个纯洁的——虽然它对于人灵在与天主的完美爱情的结合上,有关人方面的准备,并没有多少助力——。为此,应该是由天主的手前来参加,并在为灵魂是晦暗的火焰中,炼净这个灵魂,这个方式,我们在后来再加以谈论。
第四章
有关淫荡这第三个为首的罪宗,
开始神修的人,所易于陷入的几个缺失。
一、在这些从我所说的每个罪宗中,产生出来的缺失以外,还有很多其他的缺失,为开始神修的人,也是易于陷入的;但是为了避免冗长,现在我要将它们搁置不谈,目前我只是提出几个更为重要的,它们乃是其他罪恶的原因与来源,略略一谈,我们现在要说一说称为淫荡(又译为好色)的罪宗吧!我的意向并不是要说:神修的人在这一点上,所陷溺的罪过,而只是要说一说在这个黑暗之夜中,应该消除的几个缺失。是的,开始神修的人,在这一点上的缺失是很多的;人们加给它们以淫荡(好色)的名称,并没有什么不妥,并不是因为在实际上,它们真是淫荡的罪过,然而由于它们是出于神修的事件,(我们才如此称呼它)。真的,在人们作神修操练中,常常遇到的是,虽然我们不愿意,可是那些性欲的冲动以及不法的行动,一直是来来去去,这样的事情,每每在精神沉浸于深深的祈祷中,或者是在接受告解与圣体圣事中发生。这些感觉,我再重复一次,并不附属于我们!它们是来自我们下面所说的三种原因。
二、首先,它们多次是以人性在神修事件上,所尝到的快乐为原因,因为精神与感觉,尝到喜乐,人的这两分的每一份,都会带着它们走向为他们是本然与特别的满意,精神或人的上分,带人走向在天主中享受并尝味快乐,然而感性呢,人的这个下份,它是要寻求感觉的快乐并满意的。因为它不能占有其他事件,也不能尝味其他喜乐;于是他便要摄取为他最合宜的东西,那便是感觉不法的快乐了。为此,灵魂虽然将精神沉浸在天主台前,作着深深的祈祷,也一样会感觉到在感觉中的反叛,抗拒以及性乐的行动,这个虽然我们完全反抗,它也会被动的出现。这种事件,在领圣体时,也往往发生。实在,因为灵魂在领圣体后,尝到吾主耶稣所给予他这个圣宠,并在这种目的下将自己交付给他,由这种爱情行为,更会感到或产生满足与喜乐。这时候,感性自然也愿意有我们所说的幸福,而在他的方式中享受。实在,人们这两个部分,乃是一个整体,一般来说,他们各自以自己方式来分享每人所接受的东西,如同哲学家所说的:因为一切所接受者,是依照接受人的方式接受的。您看,为什么开始修德的人,以及在神修上前进的灵魂,感性依然是有缺点的,他是根据这个他所有缺点的等级,来接受天主之精神的。然而如果人的感觉部分,为我们所说的黑夜的净化所改善了,他便没有这种脆弱了;那时候已经不再是他接受神圣的精神,而乃是他被接受在天主的精神中;到那时他所占有的一切,则是依照天主的精神方式来接受了。
三、第二生出反抗的原因,则是来自魔鬼,它在灵魂作祈祷或准备作祈祷的时候,常常是设法使灵魂不安,并给她以扰乱;也在她的天性中,鼓起不法的冲动,在它对扰乱灵魂方面,稍有一些进步时,它便会引导她陷入一个更大的错误中,魔鬼不但运用恐惧来暗示他,使她走向在祈祷中的松懈,并且更想法子达到反对灵魂的目的,另外它还要推动一些灵魂,让她们完全放弃祈祷的工作。这些灵魂们,感到这些反抗,在祈祷中的袭击,较此在其他工作中,更多更大,这是一点也不做的;因为魔鬼在这个时间,此在任何其他时间,更刺激他们,目的是为让他们放弃这个精神的工作,它还不止于此!它更要给灵魂强烈地呈现出最粗暴的图像,与使人害羞的东西;很多次它还在这些图像中,联结上一个神修事物的图像,或者对他有大利益的人物图形,这是为恐吓他们,并让他们成为怯懦之辈。还有,受着这个影响的人们,竟至一点也不敢注视并思想其他的事件,因为他们到处都碰上一些诱惑,特别是那些忧郁的人们,被一种极强烈与极暴力的方式所撕裂,让他们感到无比的可怜;她们的生活是可悲的;在她们感受这种气息的困扰时,他们仿佛是有了很显明的证据:为魔鬼所占有了,并且他们也没有办法脱逃;但是还有一些人,带着勇气与力量,将它拒于门外。在这些苦难,由于忧郁的缘故,袭击到这些人们的时候,她们如果不是进入可以逐渐治愈她们这一切灾祸的黑夜中,一般来说,他们很难以这样气氛的折磨中,将自己解脱出来。
四、一般来说,使人生出不法冲动,并使他们进入战争的第三个原因,乃是畏惧本身,他害怕还要经历到这些感觉与粗暴不堪的呈现。真的,这一畏惧的升起,往往是由于他们的所见,所说与所想,他们接受了这种印象,并不是由于他们的罪过。
五、有些灵魂,是有温柔兴细腻的天性,他们在刚一尝味到祈祷或热心的滋味时,便会看到淫荡的精神,冲人他们的心中;竟至使他们感性陶醉,享受无量;他们彷佛沉溺在这种毛病的吸引与甜蜜中。这两种感受,在同一个被动方式的时间,持续不断;有很多次,人们证实了有着可羞惭的效果以及令人难堪的行为,我再重复一句,这种原因是来自他人性的温柔与细腻。一个最小的感情冲动,困扰与激起他心情与血气的扰乱。另外,这些人们在忿怒、忧苦与一些困难的打击下,他们也会同样的生出困扰来。
六、有些时候,这些人们在专心神修,在谈论热心的题目时,或者在完成热心的工作时,不知不觉中,就走入了矜夸与炫耀中;他们想起在目前还在的人时,也就有了一些虚荣快乐的冲击;一般来说,也会有意志的同意;这种情感,也是来自精神的淫荡,我们在这里是这样了解的。
七、这些人中的几位,在藉口神修,他们与他们谊结金兰,然而这些友谊,往往是出于肉欲,而不是来自信德,人们也多承认,在想起这种友谊时,他不但不使人想起天主和增加爱情,反而只生出良心的不安。因为,如果友谊是真正精神的,那他自然会增长,它也会保证对天主的爱情,他越是怀念这种友谊,便越会使人想起天主的爱情,而并向往天主;在这种情形下,一个友谊要陆续的增长,另一个友谊也会加增,天主的精神是有这种特别能力的,由于在两种友谊有相似与亲合的原因,他们彼此是会共同增加的。在反面来说,爱情如果是来自我们所说的感性的毛病,那他就会有相反的效果了:因为,一个友谊的增大,就是另一个友谊的减少与消灭,便也不会想起天主来了。实在,如果感性的爱情增长,我们立刻就可以看到人灵在天主的爱情中冷淡。并且逐渐将他忘掉,而陷入良心的不安中;反之,如果对天主的爱情在一个灵魂中增大,他也会淡冷了肉欲的爱情,而将它忘掉,因为这是两个相反的爱情;不但是这一个不会协助另一个,并且那一个有统制力量那一个便会消灭另一个,而窒息了它,以便使自己更为强壮,如同哲学家们告诉给我们的,我主耶稣在圣经上也说过:生于肉体,是肉体;那生于神的,才是神(若·三·六),这个指的是生于感性的爱情,要达到感性;生于天主的爱情,才达到天主的精神,并在我们身上长大,这就是在两种爱情中的分别,我们可以由此而认识它们。
八、在灵魂进入了黑暗之夜时,这一切爱情,便于工作都会属于理智了,前者可以坚强并清除后者,因为它是根据天主而来的;前者一定会摧毁后者,或者将它置于死地,然而从一开始起,如同我们后来要说的,它会使他们彼此丧失。
第五章
有关忿怒的罪宗,开始神修的人所陷入的缺失。
一、有许多开始修行的人,都在向往着寻找神味;这是他们由于护自己走向忿怒的毛病,所犯的许多缺失。真的,当他们,在属于天主的事件中,一旦无法经验到甘甜与快乐的时候,他们就会感到失望与茫然了;他们忧愁苦闷,他们恶气恶声的作事,他们在那很小的机会中,就会发怒;很多次,他们是不能令人忍受的。这种事情,很多次是他们于祈祷中,有一点甘甜而去收敛心神时,更容易表现出来,他们很自然的是从不再享受这种快乐与甘怡时,发现自己是在枯燥与无味中。这时他们也彷佛那些被人从他们找到兴趣与快乐的母怀中,移开来的小孩子一样。如果是他们的天性,不让他们为无味所拖曳,那他们自是无过的;这不过是一个灵魂需要经过黑夜的折磨与枯燥在净化时所犯的过失而已。
二、还有一些开始修行的人,他们陷溺在另一种精神的忿怒中;他们是被一个在设计之外的热诚所刺激,而发怒反对这人们的缺点;他们观察别人,很多次也觉得要强力的责斥他人;他们这样作,好似他们如同是管理德行的神师所作的一样,然而这种行为,乃是非常反对精神良善的。
三、还有一些人,在看见自己有些缺失时,他们失掉了忍耐,由于旭们缺少谦逊,因而他们也怨怒自己。他们非常缺乏忍耐,他们愿意在一日之间,成为圣人。他们当中有一些人提出了强力的计划,也采取了有力的决定,然而由于他们的不够谦逊,他们并无满了对自己的自信,他们只是空作计划,他们也只有跌倒,他们也只有忿怒连连;他们没有忍耐,不肯等待中悦天主俯听他们的时间。这种素养,也是反对我们所说的精神良善的,人们除非经由黑夜的净化,是不能完全医好这些的。然而却也有一些人是非常安静,并显示出来,在前进的路途上,他们不急不忙的迟缓,但是天主并不愿他们这样的耐性啊!
第六章
论从精神的贪餐中,所生出来的缺失。
一、第四种毛病,我们称之为精神的贪餐,对于它,我们有很多话要说,在开始修行的人中,虽然他们也有德行,但很难找到他们,不跌入以这个毛病为根源的一些缺失中的,人们从修行的一开始,就想在神修的事件中,品尝甘美!他们当中有很多人,为这些神业的品味与甘甜所吸引,他们宁愿找这个甜美自身,而不去找心的纯洁与明智,唯有这个才是天主所要,在我们神修的一切过程中,我们应该看他,是我们要中悦的目的,还有,在他们寻找这些快乐中所犯的缺失之外,贪饕这个缺失,已经使他们从这个极端步入了另一极端,并且也不会使他们停止在中途的,德行是在中庸中,并在中庸中才能修全德的。
灵魂由于在修行所找到的兴味,他们会使用慢性自杀办法作赎罪的工作,在守斋中滑弱自己,将自己交付于超过他们的力量的实行,而不等待他人的建议和主意:他们还设法规避他们听命的艰苦。有时候,在一些事上,竟而不害怕顶闯给他们生命的长上。
二、这些人乃是很不完美的,他们是没有理智的,他们将服从与听命放置在一旁;是他们不喜欢服从与谨慎,他们偏偏要作克苦!他们忘了服从与谨慎,乃是超越一切而最中悦天主的牺牲,并且在天主眼中,也是最有功劳的。然而代替这种牺牲,人们却在寻找肉体的克苦,而这个不过是一个兽性的赎罪,由于人们在其中找到的兴趣的原故,将人们弄成了像走兽一样。因为一切极端都是不好的,而在这种方式的行事中,一切皆是奉行自己的意志,他们这样作,正是在毛病上的进步,而不是在德行上的前行,这乃是一种精神贪餐与骄傲的表现,因为他们没有追随着听命的道路。
在另一方面,魔鬼是引诱了一大批人,它将他们带入了贪餐,用以激起他们的趣味与贪欲,他们改换了给予他们的秩序;他们在其中加上了东西,或者是对它们加以改变。因为在这一点上的服从,对他们来说,乃是一个太严厉与太窄狭的负担;有些人也已经到了这个极端,由于他们依照服从而作了某些热心的工作。为此,他们在完成他们工作上,并没有兴趣与虔诚,他们只有追随自己价向的兴趣与意愿,对他们来说,这就是他们不愿热心完成他们该作的补赎的理由。
三、您会看到有很多人,他们一直强烈的在神师们面前要求,以便获得他们所喜爱行的事件,并且,他们一半使用强力,而强迫取得他们的同意,如果他们不能获得,他们便如小孩子一样的走向忧愁,他们表示着不快的态度,他们认为在人们不让他们随着自己的办法时,他们就认为他们没有奉事天主,由于他们是胶着在自己兴趣与自己的意志上,他们认为这些如同他们的神一样,如果人们不让他们办法实现,而愿意强迫他们满全天主的意志,他们就成为悲哀的了,他们便会颓心丧志,他们自我想象,如果他们自己是满足并痛快的话,那天主也就得到光荣与满足了。
四、还有一些人,由于他们这种贪餐,他们对于自己卑下与他们的可怜,并没有多少感觉,他们将他们应当给予天主尊位之爱的畏惧与敬重,放置在一边,他们也不害怕顶撞他们的神师,以便获得告解以及多次领圣体的许可。更坏的是,他们胆敢没有基督的代表或神恩的分施者的建议与许可,就去领圣体。他们不管也不认为应该服从真理,他们是依照个人的见解行事,这就是他们带有这种观念去领圣体的理由,他们办过无论怎样的告解,他们是更想领圣体本身,而不想要有纯洁而准备好了的良心去领圣体。总之,最好他们该有一个另样的准备,而请求神师不要允准他们这样多次去领圣体,这乃是更合理与更完美的;然而对他们更好的是,在两个极端中,是自持在一种谦逊的退让中,至论我们所说的过度大胆,对他们来说,乃是一个最大的灾祸;并且也应该恐惧这样的一个冒失,它很可能招来巨大的惩罚。
五、当他们去领圣体时,他们是更多想望为自己获得一些感觉的兴味,并不想用整个的谦逊,来光荣并恭敬他们所领受的伟大天主,就是由于这种意念,如果他们在圣事中,没有找到一点兴趣与感觉的安慰,他们便认为他们什么也没有作,这实在是一种对天主很卑鄙的判断,他们不晓得从圣体圣事所获得到的最小的利益,乃是感觉的快乐,而那个更大的,为他们所看不见的,乃是圣宠;为了这个理由,天主多次在圣体中,取消人们的感觉兴趣与恩惠,而让人们用信德的眼光去看这个圣事。然而,也有一些人,他们认为:如果天主要让我们的感觉了解与接近他,那他们就该不但在恭领圣体上,接受上述的兴味与恩典,就是在其他的神修工作上,他们也都该感觉到天主并尝味到天主。这一切,无非让我们看出来人们是多末不完美,并多未有反于天主的本性;这乃是因为人们的信德不纯啊!
六、我们所说的这些人,在祈祷上,也有一样的想法,他们认为在祈祷中,应该是全部的拥有着感觉的兴趣与快乐,他们专心致力,如同人们所说的,想用臂膀的力量,求得这些兴味,他们这样作,只有困乏自己并无用的搅尽脑汁而已。如果他们不能获得这些兴味,他们便会完全的颓心丧志了,他们想象他们什么也没有作。他们这样的企图,对他们来说,乃是使他们丢掉真正的虔诚。祈祷的真正精神是在于忍耐与谦逊中,恒心不懈,不要依恃自己,专心使天主高兴。不错,他们只要有一次在这个或那个热心的祈祷中,没有获得甘香美好,他们便感到这些事功的绝对烦厌;他们对再度重作这种工作,感到无此的抗拒,很多次走到了完全放弃的地步,所以他们正如我们所说的,他们真好似小孩子一样;他们是不按着理智做事,也不按着理智动作,而是依照感性而行的。对他们来说,他们整个的时间,都是在寻找快乐或精神的安慰中经过,他们总不满意于阅读;他们选择了一个默想,后来又选择了另一个;总而言之,他们在天主的事情上,只是追随他们自己的兴趣而已。为此,天主由于正义、谨慎与明智的上智。为灵魂的更大利益,他才拒绝给予他们神味,因为,不这样,他们的贪餐与他们的冒失,将会无尽无休的拖曳给他们灾祸。他们一定要进入我们所说的黑夜中,以便从这一切儿戏的事件上,使他们完全净化自己。
七、那些着意于寻找个人兴味的人,他们还要陷入于另一个很大的缺失中:当他们走在十字架苦涩的路上时,他们表现得非常散漫与过度淡然。因为他们一直在寻找感觉的甘美,那末,很自然的,他们就会拒绝个人牺牲的苦涩了。他们还有从这里引申出来的许多缺点;然而吾主耶稣,却会适时而逐渐的,用诱惑,用枯乾,用黑夜部分所做成的折磨,来将他们医好。为了避免冗长,在这里我们不再加以群述了。我只说一说淡泊,神修的节制,与前者的种种,是有着完全不同性质的:它们走的是克苦,畏惧与服从的路子。我们应该证实我们行为的完美与价值,并不是来自人们在圣事中所找到的大量快乐,而是来自人们所知道而实行的弃绝自己。还有开始进修的人,应该作在他们能力内所能作的一切事,一直到天主肯引导他们进入黑暗之夜,来净化他们时为止,因为我还不能谈到这一些,为此我才对这些缺失,轻轻带过。
第七章
来自妬忌与神惰的缺失。
一、还有其他两种毛病,那便是妬忌与懒惰,在那里,开始神修的人,是会犯巨大的缺失的,至论妬忌,它习惯使很多的人们,妬忌其他人的精神福祉;他们在看见有的人,在神修的道路上,比他们更进步时,他们就感到一样感觉上的难过;他们不愿人对他人夸奖,因为他人的德行,使他们忧愁悲哀;有很多次,如果不说他人的坏话,他们便不能忍受,他们是想尽办法,瘫痪并破坏,对他人的赞美,他们正如人们所说的,他们的双目凝视一切,他们如果不像他人一样的受到赞美,他们的忧郁,就会变成了极端尖锐,他们愿意人们超过一切的,来偏爱他们,不用说,他们的这种情感,乃是完全反对的爱德,爱德正如圣保禄宗徒所说的:满意于一切善心(格前·十三·六),如果他感到妬忌,他会将它变成圣妬,他难过他没有和他人一样的德行,但他喜欢其余的一切人,都此他更多的奉事天主!
二、现在我们要说一说精神的忧愁了,开始修行的人,大都会在那些非常崇高的神操上,感到烦厌。他们逃避它们,是因为它们正与感觉的快慰相反,因为他们对于精神的事件,由于他们的甘甜,而被吸引,一旦间没有了这种甘甜,他们就会对精神的事件,心生厌倦。由于人们在祈祷中,只是找合于他们的兴趣而不找天主,那末,对天主来说,是应该剥去他们的兴味,来考验他们,使他们不再追求他们的兴趣;有很多次他们放弃了修行,不然就是带有不喜欢的态度去作,这种懒惰的事实,使他们放弃了全德的道路,所谓全德,就是拒绝自己的意志,而追随天主的喜欢—懒惰的灵魂,他是追随着自己意志本身的快乐与满意的路子,这不是在修行中,只寻找自己的满意,而不去中悦天主吗?
三、在这些人当中,有很多人,只要求一件事:那就是天主要愿意他们所愿意的;他们非常忧愁的被迫屈服自己的意志,他们也具有拒抗性不愿符合天主的圣意,虽然很多次,他们设想那些不符合他们的兴趣与他们意愿的事件,那也是不符合天主圣意的事件;反之,为他们所满意的事件,他们便自信,对这些事天主也是满意的。他们用他们的尺量,低测了天主,而不肯完全符合天主本人的意志,天主在福音上,不是说了反面的话吗?「那为我失掉灵魂的,反而找到了她」!(玛·十六·廿五):这个,我们可以解释说,那愿为我失去了意志的人,反而获得了它,要获得它的,反而失去了它。
四、开始神修的人,在人们命令他去作他不喜欢的事情时,他们就感到反感,因为他们有着企向快乐与精神喜悦的心志,在面临着全德要求强力和受苦的一切事件时,他们是充满怯懦的,他们相似那些被豢养在快乐中的人们一样,忧愁的逃避一切是属于严厉的事件;他们对十字架有反感,虽然在那里可以找到一切的神味,但是更神修的事件,只有给予他们无味与无感而已。因为他们所强调的,乃是以他们的心意为准,在神修道路上前行,也是要依随自己意志的诡谲,因之他们就要经验到:一种至深的忧愁和一个反感的生活,而进入基督所说生活的这一道窄门(玛·七·十四)。
五、在这里,有关开始修行的人,在这第一境界上的很多缺失中,我们仅仅叙述了这几点。从这里,人们已经看出来:对于天主安置到前进之境界的灵魂,是有其必要的。对我们现在就要说的进入黑暗之夜的人们,这种变化,在他们身上,马上就开始了。这时光,天主就将他们从一切趣味和一切甜蜜中,分割出夹,护他们沉浸入纯枯乾与内在的黑暗中;他也将它们的一切不完美与一切儿戏,个个除掉,使他们利用完全不同的办法,获得修德立功。因为开始修行的人,一直到天主用一种被动的方式,作成这种改变的工作,并将他们的灵魂,在黑暗之夜中,洗涤乾净时,才能有成,前此,他们虽然对他们的一切行动及情欲,以克苦来自励,但是他们却未能完全完成他们的心愿,就是在灵魂崇高的那一部分,也未改变成功。在这里,我为了能够说出一点有益的事,我曾恳求天主,赏赐给我旭的圣宠光明,这光明对我来谈论这个黑夜以及一个又难讲,又难懂的题目,实在是必要的。
这就是我在诗歌中说出第一句:
「在一个黑暗之夜里」的缘故。
第八章
在这里讨论第一首诗的第一句,并开始讲解这个黑暗之夜。
一、这个黑夜,我们称之为默观,它在神修人身上,产生出了黑暗和净配的两种境界,这是根据人感觉与精神的两份而来的境界。为此,所说的第一个黑夜或第一个净化,它乃是感觉的,它的工作,乃是对人的感觉部分净化或剥削灵魂,以便为人灵的精神部分开路,第二黑夜或第二次的净化,则是精神的,它是在灵魂的精神部分,净化并剥削灵魂,准备并安排人灵与天主,完成爱情的结合。第一种净化,乃是一种普通的净化,它产生于我们即将要讨论开始神修的大批人众之中。而精神黑夜,则只是少数人的专业,这是说,只是少数的人,实践了修行工夫而前进于德的事功,这个事件,我在第二卷中,再作讨论。
二、第一黑夜或第一种净化,对感觉来说,乃是苦涩与惊人的,在不久我们就会看到了,第二种对精神来说,乃是无此可怕与吓人的,我们这就要谈论它了,为了依照顺序,我们首先讨论的是感觉的净化,这是第一种,我们只是很快速的谈它一下,因为这是一个我们在书中,常常谈论的普通事件,我们要驻足多谈的,乃是精神的黑夜,对于它,无论是在谈话中,也无论是在书本中,是很少有问题的,并且也很少有人有这种经验。
三、然而因为在这修全德的道路上,开始修行者的行为,乃是平庸的,它多是沾滞在他们自私以及感觉的兴趣上,对于这个我们已经说过它不少了。;但是天主愿意逐渐的提升这些开始进修的人们;使他们能早日从这爱情粗暴方式中渡出来;他也要把这些灵魂,从这低等的感觉与推理的习练中,解放出来,如同我们上面所说的,开始修行的人,是由这种卑下的操练,以小气与充满不便的方式,来寻找天主;天主呢,它是要将他们提升到精神的操作上,在这种境界中,他们能够使用一种更实效的方式,和天主来往,在这种方式上,灵魂也就会更脱离了他们的缺失。修行的人,已经有些时候,在德行的路上操练过了;他们在默想与祈祷中,也持续的工作了;他们已经尝过了甘甜与快乐,这个使他们与世物斩断了关系;他们也从天主那里得到了精神的力量,对他们倾向受造物的欲望,加上一个约束;为此,他们能够为天主所爱,支持一些负担,一些枯乾,而不在最适当的时间中退缩,因此而退步。
然而就在他们已经在这些神修的操作上,尝到最多的甘美和快乐,并且也在认为天主恩惠之光,要更多照耀他们的时候,天主就剥夺了这一切的光辉灿烂,也给他们关闭了快乐之门,干涸了他们精神之水的源泉,原来因为他们正如同圣若望在启示录上所说的,那些是脆弱的人们(启·三·八),为此,在以前天主从没有为他们关闭了快乐之门,他们曾每一次,并在一切时间内,只要他们愿意,他们就可以从天主恩惠的泉源中,尝到了他的甘甜美味!
现在,吾主却将他们抛置到非常深黑的暗夜里,他们已经无法知道,他们要如何运用想象的工作,也不知如何使用推理了。他们也不能像以前一般的默想了,他们的内在感情,完全沉溺在这个黑夜里,也作了枯干的俘虏。这时候,他们不但在神修的事件和热心工作中,尝不到他们平常安放他们的快乐和喜乐之处的这个甜蜜与安慰,并且他们所遇到的,也都是无味与苦涩。这其中的理由,我再重复一句,是因为他们已经有一些长大了,天主为了使他们坚强,并为了使他们踱出泥潭,才断去了他们安慰之奶。他将他们放在地上,要他们自己走路,他们这时候,对于这个完全反对他们过去与天主来往的新方式,他是非常敏感,其理由是可想而知了。
四、这种变换,一般来说,发生在抛置世俗的人身上,此起发生在刚刚进入到神修生活之门的人身上,是更为繁多的。因为,前者此后者,在距离转向后退的机会上更为遥远,他们也此后者,更不易接受世界福祉的吸引。这个正是那开始进入感觉幸福黑暗之夜所需要的事。一般说来,为那些在开始以后的人,并不需要很多时间,就会进入这个感觉黑暗之夜的,那些进入这黑暗之夜的大多数人,都会跌入这种枯干的。
五、但是这一类的感觉净化,是非常普通的,我们能够引出圣经中很多原文来作证据,特别是在圣咏与先知书中,可以说在每章中—,都能够找到,然而为了节省叙述它们的时间,我们不去叙述它们了。那些不会欣赏它们的,只要看看某些人所有的经验就够了。
第九章
论如何让在这黑夜与感觉净化中的神修人,
认出他是走在正路上的标记。
一、这些神枯神燥,多次是来自这个黑暗之夜或感觉的净化中,然而来自我们的罪过、缺点、脆弱、冷淡或者一些不良的秉赋以及身体的不适者,也复不少。为此,我愿意在这里说出几个标帜,以便协助人们,认清这个枯燥是以感觉的净化或是我们所说的几个毛病为原因,依我的浅见,一共有三个主要的标记。
二、第一个标记是:不在天主的事件中,也不在受造物的事件中,寻找快乐与安慰。实在,在天主引导灵魂进入这个黑暗之夜,为了引领他到感觉的贪欲之净化和枯涩中,在任何方式下都不许灵魂去寻找并找到安慰,这个标记,我们大概可以说让我们承认这个干枯与无味,不是来自我们的罪过与我们最近所犯的缺失。因为,若是来自我们的缺失,我们的人性自然会感到一种朝向与天主的事物不同的事物的吸引与倾向;事实上,自从意志陷入了某个不完美中,马上意志根据自己在这个缺失中,所找到的快乐与喜乐,多多少少都会倾向这个缺失的。然而由于这个对天上或地上事物的反感,能够来自于身体的不适,或忧郁—它们很多次不让我们对任何东西有兴趣,为此就应该有第二个标记或条件的出现了。
三、第二个标记或第二个条件,对认定论到是否是感觉的净化,乃是必要的,它的本质,是在于带着关心一般性的想起天主来。
这种情势,不用说,乃是一个标记,让我们看出无味与枯乾,并不是以松懈与冷淡为原因。冶淡,乃是不关心天主的事,对天主的事,没有一点点关怀,从这里我们看出了在冷淡与枯乾中的整个区别了。冷淡的固有性,是在我们的意志与理智中,产生出一个巨大的松懈与脆弱,并且人也无心于奉事天主了。所谓净化性的枯乾,只是与它一起,产生出来一个为天主光荣的长久关怀。但是同时,我再重复一句,他所特别操心而难过的,乃是他没有奉事天主,无可怀疑,这其间有时候,有忧郁和或他不良感觉;但枯乾并不为此缺少在意志中的净化效果,因为灵魂既然被剥去一切安慰,那末,除去光荣天主的意愿,她已什么意愿也没有了。至论那只是来自不良感觉的枯乾,它只是以无味与烦厌为主质。灵魂在这时候并没有感觉到:净化性的枯乾所给予他奉事天主的意愿。在枯乾存在于人灵时,人灵的感觉部分,由于他在工作中找不找兴趣的缘故,而失望,而怯懦而难过,不过精神还依然强健有力。
四、这个枯乾的真正原因是来自天主将感觉的福祉与力量,转移给灵魂精神,而由于感官和人之天性,在本身方面,不能接受精神的福祉,于是他们在被剥去食物以后,就落在枯乾与空虚之中了。实在,人的感觉部分,并不适于那纯属于精神的东西。并且,当精神在喜乐中时,肉体就成为不快与懒惰了。至于精神,他是一点一点的接受营养,他就逐渐坚强起来,他变成了更谨慎,更有注意力,此以前更不容易得罪天主,如果他在开始尝不到天主的甘甜与香味,而且更感到枯涩与反感,这个,他应该归之于变成新事的改变之故。他的舌头是习惯了感觉的滋味,并且一直将自己的目光注视着他们。另方面,精神的舌头却还未曾习惯了这些恩惠,并也没有洗炼自己,来接受这末精细的菜肴;在他没有准备妥善,没有因这个充满黑暗与乾枯之夜的方法,逐渐的准备良好的时候,他就连他感觉上最强烈的快乐,也完全消失了,他所感到的,只是不会感到精神的美味与福祉的;枯乾与反感会给那他以前更容易尝到的美味,腾出地方的。
五、在这里,天主如同对以色列子孙一样,引导这些灵魂,进入旷野,从天主一旦引导他们到达了旷野中开始,他就赏给了他们从天降下来的玛纳。这玛纳在本身一面,如同圣经上写过的,有着一切的滋味,也就是说,有着他们所愿意的各种滋味,虽然如此,以色列人还是想望啖食肉类与大葱的味道—这种味道,他们的舌头,在埃及,他们已经习惯了;他们轻视这个属于天使食粮的甘美与细腻,他们痛苦并怨尤他们失去了肉味,他们一点也不重视他们丰盛具有的天上食粮。在民数记中,曾记载着以色列子民的话说:「我们想起我们那时在埃及免费食过的鱼;在我们的思想中又想起了胡瓜、瓜、韮菜、胡葱与其他的东西」( 十一·四·五)。看!我们的贪欲,是多末卑下啊—它使我寻找可怜的事物,让我们厌恶天上不可比拟的好东西!
六、然而,我再重复一次,如果在净化的路上,枯乾是来自感觉的贪欲,虽然精神在初时,由于我们适才所说的动机,尝不到美好的滋味,可是他却感到有力量与兴趣,要完成这个内在粮食之实体给他的事件。然而这个食粮对于感觉来说,乃是黑暗与枯乾的原则和默观,并且这个默观即便对于那占有它的人,也都是隐藏与隐秘的。一般说来,那个折磨人的贪欲感受,这个枯乾与空虚,在同时,也在灵魂中,也兴起了企向寂静与休息的倾向和意愿,而不能思想一点特别的事项,并且也没有妬忌。在这种境界界的灵魂,只要知道一点他们是留在平静中,那时候,他便会忽视一切内在或外在的工作,也不操心于任何事件之完成,他们在这种忘掉一切以及安静无扰之中,马上就会感到内在食粮的微妙。实在,一般灵魂在这个环境中,是会有妬忌或感到妬忌的意愿的,然而在这种境界中的灵魂,并没有这种感觉;因为,我再重说一次,当着灵魂在最完全的忘我以及完全的休息中,他并不会停止工作;它正如同空气一样,如果人要用手把握它,它便会逃出手掌的。
七、我们在这种情形下,能够思考一下雅歌中男主角向他的净配所说的话:「请转眼不要看我,因为它们会使我飞去」(咏·六·四),真的,天主将人灵安置在这种情形中,并用一条与以前完全不同的路子。这时候,如果是想使用自己的能力,他就会搅乱了天主的工作,并不能对这事件有所协助。其原因,是因为灵魂已经是在默观的境界中,他已经跳出了推理的阶段,而要进入那是前进人的地步了;会后,乃是天主在他身内工作;也彷佛将它的内在能力束缚住了,将他对智力的全部依靠,对意志的全部甘甜,对记忆的一切推理,都完全给去掉了。凡灵魂在自己方面所能作的,我们已经说过了,只不过是搅乱灵魂,内在和平,以及对天主藉着灵魂在感觉上安置了的神枯办法所要完成的工作,有着妨害而己。然而,因为这种工作是神圣的,微妙的,它只是在安静与细腻中完成:实在天主的工作,乃是秘密的,满足人心的,安静,而和那些可触摸,可感觉的以前快乐,是丝毫无有关系的,关于这个,达味圣王曾说:「这是天主说给人灵的和平,为使她成为精神的」(咏·八四·九),从这里就生出了第三个标记。
第三个标记,我们是由我们所说的感觉的净化中认出来的,它是在于灵魂:不再能作默想了,也不再能像从前一样的,必需藉着想象的官能协助,努力作推理了。天主在这里,自己亲自与灵魂交通,他已经不像从前所作,使用感觉的方法,也不用组合并安排材料的推论办法,而是使用的纯粹精神方法,在这种方法里,是没有任何继续的推理作用的,天主与人灵交通,用的乃是简单的默观方法,在那里不能有人下份内在或外在的感觉。就连想象与妄想,也不能在那里找到一个支柱,在对它作一种审视,当时和以后,也不能在其中固定。
应该了解,在这个第三标记内,人们经验他的能力与小的无味之所在的阻碍,不是来自人们的一些不痛快:因为在不痛快的时候,这种情绪由于它的天性,是很容易改变的,并且也会很决的滑失,这时,灵魂如果加上一点小小的努力,自然立刻就会回到他以前的工作上,能力也会找到他们的靠山。然而在感觉贪欲的净化中,并不是这样的;因为灵魂是刚刚开始,而推理的能力与其官能,则是一直在加增中。我们知道在开始时,在一些人们,往往是没有这种连续存在,这也是真的;因为他们不让经验到一些甜蜜或感觉的安慰,就它们的弱点去看,是不该当一下子给灵魂斩断这一切的。总之,这些灵魂,如果是被召叫到一个更高完美的话,她们就常是在这个深夜内,前进越深,并且也同感觉一起的净化,而结束这一事功。至于那些没有追随这个默观之路的灵魂。他们走的是另一条道路,因为这种神枯之夜,在人感觉的部分,一般的说,并不是连续不变的;有时候,这种情形是存在的,有时候则不存在;但有许多次,人们是不能推理的,也有许多次,人们又如以前一样的能够。天主,在这个黑夜里,将人们引进来,乃是为试验他们,使他们谦逊,改造他们的倾向,阻止他们在精神的事物上喜欢有毛病的贪餐,并不是为提拔他们走精神之路,也就是说并不为提拔他们到我们所说的默观上,那些有意专心致志于自己精神生活的人,并不是全体都被天主提拔到默观境界上的;连半数也不会达到。为什么如此呢?只有天主知道,然而从这里我们可以看到:没有一个人,能够将自己从作思考与推理的官能之中完完全全离开的;他们只能如同我们所说的,作一个短时期的离开。
第十章
论在黑暗之夜,灵魂自处的方式
一、在灵魂达到感到感觉黑暗之夜的神枯时,天主在她身上,就完成了我们上面所说的改变了;他将灵魂从感觉生活中提拔出来,以便将我们提拔到精神生活上,这是说使灵魂从默想生活上度到默观生活上,在这里,我再重复一句。人灵是不能用自己的官能与推理,对天上的事物,加以推测的。在这时,神修人是在遭受极大的痛苦,他们遭受这些痛苦,并不都是由于他们所受的神枯之苦,而乃更是由他们害怕走错道路的缘故,他们想到自己在这个神修的道路上,失掉许多精神的福祉,再加上,他们也认为是天主施弃了他们,这种悲观的思想,是来自他们在热心工课中,找不到一点援助与安慰,他们的疲倦,在那时可以说是到了极端;他们已经成了痛苦的俘虏,这时候,依照习惯,他们是努力去给他们的官能,寻找一些感觉的快乐,并使自己的能力,适应在推理上;他们想象如果他们不这样作,如果他们不感到这样作,他们便认为他们什么也没有作。然而在这种情形上,如果灵魂喜欢使自己平静和自己能力的安和与休息,他所感到的则只是深湛的无味,与内在最大的反感而已。在这种情形下,灵魂一方面感到疲倦,另方面,他也没有获得一点利益,他们愿意自己使用自己的精神,结果反而丢失了他们所寻找的和平与安静的精神。在这里,灵魂彷佛那舍弃能加强自己的东西,而为重新加强自己,又像似那个出城是为进城,于是猎物,是为重新追逐它的人们。一个这样的行为,并没有一点点利益与好处。因为,我再重复一次,灵魂在重新拾起他以前的方法时,他什么也都没有获得。
二、这时候,如果神修人没有一个神师了解他们,他们一定会后退,放弃他们的道路,或者跌入冷淡中,最低限度,他们会阻止自己的前进。这是因为,他们再度使用许多力量来追随以前所走的默想与推理的道路的缘故;他们过度疲劳并折磨着自己,他们想象他们现在的这种境界,如不是来自他们的疏忽,就是来自他们的罪过。然而他们的这种作法,乃是毫无益处的。天主,说真的,在此以后,乃是要用另一条路子,来指导他们的,这条路子就是默观之路,与他们以前的路子,大是不一样的;以前的路子,乃是默想与推理之路,而现在的路子,则是一点也不来自想象与推理的。
三、封在这种境界的人,应该是自我安慰的留在忍耐之中,也要更多依靠天主,因为天主从不放弃一颗以赤诚与正直的心,来寻找它的人;他不会忘记给予贫苦的旅行者,以必要的杂粮,一直到天主将他提拔到一个纯洁清晰的爱之光明中为止,这种境界是天主在另一个黑夜中,也就是在精神的黑夜中,要给予他的,只要灵魂堪当为天主所领人这个黑夜,天主一定会这样对待他的。
四、神修人在这个黑夜中,所应遵循的路子,是在于一点也不要关心推理与默想,因为,我们已经说过,它的时期已经过去了。即便灵魂在那时,感到什么也没有作,或者他觉得是浪费了时间,或者他认为这个,是由于他的冷淡,没有一点妬忌心的,而想多作些事,没有关系。他应该停留在安静与和平中。这时光,灵魂最该作的,乃是在不作任何事的祈祷中,忍耐与坚持:也就是说,在这里,应该让灵魂自自由由,无所羁绊,斩断了一切认知,与一切的思想,而不要一点挂心于所思索与默想的题目;只是对天主作一个充满爱情与和平的思虑,而不必提供任何一点关心,一点热愿,或一点感觉它并尝味它的妬忌。实在,这一切企图,只有搅乱灵魂,让他无法休息,不能安静,无法完成他,被上天所预定给他提升到的默观境界。
五、我再重复一次,灵魂在这时候,尽管有一些怀疑,有些害怕,认为他是浪费了时间,然而他不应该将思想停止在这里,他应该操心于其他事件。然而他对祈祷则什么也不能作,也不能想,那他只有该忍耐,只有该平静而已,因为他的祈祷,已不是为在其中寻找一个个人的快乐或精神的自由了。如果他愿意用自己内在能力,作一点点事情,那他一定会陷于不安,并丢失了天主用这个平安与安静给他印入并刻人的福善。这正如一位画家,愿意绘画并呈现一个人像,而这个人如果一直在转动头颅,来看一个东西,画家一定会被搅乱了,而不能完成任何工作。一个灵魂,当他在和平安静与在休息的时候,而他又愿意完成一些爱情或好奇的工作:那他一定会感到分心走意,陷入混乱之中,地也会经历了神枯,在感觉部分上的空虚,他越是在情爱与知识方面寻找一些靠山,他便越会感到无所适从,用这种方法没有什么可以使他充满的。
六、为此,在这里灵魂所最该作的,乃是绝对不要操心,他能力的作用是否滑失;反之,他更该喜欢他的能力迷失了。实在,那样子,他将不再会搅乱天主给他引进的默观:天主也越会给他一个更多更大的和平;他会给灵魂准备大火与爱情精神的焚烧,这个是由黑暗而神秘的默观,给灵魂带来的礼品,并且也闯入灵魂,因为默观只是天主的一种和平、安静、爱情,他,爱的灌注,天主藉此机会烧燃灵魂以爱情的精神之火,如此这般的才有了下面的诗句:
充满了忧愁与被爱情燃烧,
使灵魂了解黑夜的深意。
第二首诗
第十一章
续前题。
一、一般来说,这种爱情的火烧,在开始时并不为人所察觉;因为由于他本性的不纯洁,他还没有开始,或者如同我所说的,因为灵魂不了解,还没有给他一个安静的庇护所。然而,很多次,这个阻碍,无论是不是现在,灵魂都会已经马上感受到充满了焦虑,这是说充满对天主的焦虑与愿望;这种愿望越发增加,灵魂也便越指向天主,而被对天主之爱所焚烧,他不知道也不晓得从何处,并如何飞来了这个爱情与热愿;为此,在每次看到这种热火与火焰,继续增长大,他便会兴起并充满了焦虑的爱情,并愿意与天主永久同在,达味圣王,他曾在这种黑夜中经过,他用下面的辞句叙述了自己的景况:因为我的心被火焰所焚烧,我的肾脏已经改变了;我是被引入虚无,而我却不知道(咏·七·廿一。廿二)。因为我的心被在默观中的火焚烧,我的兴味与我的情爱,也就跟着一样改变了,这是说从感觉生活—因了对我们已经说过的枯燥与拒绝一切兴趣之故—而踱人到精神生活上。达味也加上一句说:我被引归虚无,被消灭,我一点也不知道;因为,如风们所说的,灵魂不晓得出他何去何从,在有关天上地下,他所安置自己安慰的一切事件上,对他都成了空无之物,他所能证实的,就是他被爱情之火焚烧了,他也不知道如何产生了这种变化。由于这个爱火的焚烧,往往占有重大的分量,对天主迫切的愿望,在长大着,这个热烈的爱火,烧干了他的全部骨骸,消弱了他的天性,夺去了他的热火与力量,他无法不让位一团充满生命的热爱之渴。因为灵魂感到了这个爱情的渴望,充满了她的生命。达味圣王在尝到了这种渴愿的时候也说过:「我的灵魂渴望于生活的天主」(咏·四十·二)。这是指的:「我的灵魂的渴望,是完全强烈的」!这一渴望,是这样非常强烈的,至于我们能够说它会致我们于死命,然而我们应该注意到:这种渴望的强烈,并不是连续不断的,而乃是间隔的;在普通的状况下,则是灵魂忍受着比较低度的渴望。
二、此外,我们还看到,一如我在开始说的,一般的说,这个爱情,在开始并不是感觉的;反之,灵魂感到的乃是义人们所说的神枯与空虚。这时光,灵魂代替那连续逐渐烧灼他的爱情,在自己能力的空虚与神枯的心态中,构成了一种连续不断的关心与思念取悦于天主的境界,有一种难过,一种畏惧不能服事天主的情感,在缠绕着他。但这种牺牲并不此一个受苦灵魂的牺牲,更少中悦天主,因为他也是由于对天主的爱情而充满了关怀关心。这一关心与这一专志,统统是来自秘密的默观:而这一种情形,一直延长到:我们称之为感觉部分的感觉,由于神枯所分布开来的关系,而使灵魂从自己的能力与本性的爱情净化了一些时候为止,在这种时光,灵魂是会燃烧着天主之爱的精神,然而在这种境界中未到达之先,灵魂正彷佛一个在治疗中的病人:在这个黑暗之夜中,在这个感觉粗暴的洗炼中,灵魂一直在从一些一些的缺失中,治愈自己,并且更使己在堪当天主之爱中,修炼一切的德行,不用说,这一切都是痛苦与受罪,然而在心境中,却正如我们下面的诗中所说的:
啊,幸福的走出呀!
三、天主引导灵魂,进入感觉黑暗之夜,月的是为洗净灵魂下分的情感,将感觉适应,屈服并与精神结合为一,于是就将灵魂沉浸在黑暗中,使它停止住他的推理,同样,天主也为了使——魂的精神,能与他结合,而炼净他的精神,并将他引入精神的黑夜中,灵魂在这种情形中,可以获得很多利益,虽然他自己看不见,但是他应该认为这个将他的灵魂,从情感的锁链中解放出来,打碎了他下分的感觉之阻碍,而引入这个黑暗之夜的事件,对他乃是一件巨大的幸福。为此,我才在诗节中说出:啊,幸福的走出啊!为此,我们应该注意到:灵魂在这种境界中所实现的进步;由于这种进步,灵魂应该看它是一个巨大的幸福,这乃是他在这黑暗之夜中,所获得的,这一切的益处,都包括在下面的诗节中:我出来没有被人看见。
四、灵魂应该在自己的感觉部分上,逼近自己用一种很脆弱,很有限的方法,来寻找天主,但这是很危险的事,因为这个部分乃是灵魂的下分,在他的每一行步中,为他都有千千万万无知或缺失的陷阱,这就是我们上文所说,有七罪宗的阻碍。为此,我们认为灵魂那个没有被人看到的「走出」,乃是指的灵魂已经达到征服了自己感觉的地步了。
所谓灵魂这种解脱的完成:乃是在这个黑暗之夜,消灭了灵魂自己一切暂时或精神上的满足,将自己的一切推理作用,沉浸在黑暗中,并给他获得敷不清的福祉,加强他的道德,如同我们以前所要说的。这个正好似一个充满迷人趣味的故事,对于行走在这条道路上的人,一旦证实了;这个,为灵魂来说,彷佛非常严厉、苦涩与相反自己精神兴趣的事实,实际上,对灵魂自己乃是无限幸福之源,他自然就会感到无限的安慰了。然而我们再重复一次;这些福祉,灵魂由于这黑暗之夜的恩惠,在他远离了自己对一切受造之物的贪情与事功,并将自己提拔到朝向永生之福祉的时候,灵魂才能获得这一些幸福;这个对灵魂来说,实在一个巨大的幸福与可喜的福祉。第一,消灭了灵魂企向一切受造事物的热情与爱情,乃是一件很大的事件。第二,有很少数的人有受苦与走窄门的恒心,走窄门可以使人达到生命之路,如同我们救主所说的(玛窦·七·十四),所谓窄门,就是感觉的黑夜,灵魂从感觉中解放了自己,并且予以剥削,以便依靠着信德,而进入这个黑夜,这个黑夜对感觉来说,乃是完全生疏的。经黑夜以后进入窄门,或者进入另一黑夜,就是精神的黑夜。然而从这里,今后灵魂就会前进向着天主,以纯信仰作它的指导,对灵魂来说,这才是结合天主的方法,然而因为这条路是窄狭的,又黑又可怕,真的,在这个,神修人在感觉黑夜与精神黑夜中,所经过的黑暗与折磨,一如我们将要讲说的。实在是大莫与京的。为此,追随精神黑夜的人,远此追随感觉黑夜的人为少了。然而就另面说,在其中所有的利益,则是极为值得重视的,我们要叙述一下,短短的叙述一下感觉黑夜的利益,以后我再谈一谈精神的黑夜的事件。
第十二章
论灵魂在这黑夜中所找到的利益。
一、这个黑夜,或者感觉的黑夜,对灵魂来说,由于灵魂从其中抽出的利益与巨大的福祉,乃是有很大的好处的,可是在这种情形下的灵魂,反而觉得是取消了他们的福祉,亚巴郎在为他的儿子依撒格断奶时,作了一个大庆祝,同样,在天主从婴儿的泥潭中,拉出一个灵魂,将他放在地上,让他自己走路时,在天上也有一个巨大庆贺。是的,他断了奶,也给他拿去了儿童用的奶水,细腻的食物与甘甜的东西,而给他以有力的面包食用,并让他感到兴趣,这实在是一件大事。在感觉的黑夜的乾枯与黑暗中,这个食物开始给予人灵精神以自由与脱开感觉的安慰;而这个食物,就是我们所说的天降默观。这就是灵魂在这里所抽出的第一个利益,灵魂从这里,还可以抽取一切其他利益。
二、从这里溢出的第一个利益,乃是对我们自己的认知与对我们可怜的认知。无可怀疑,天主所赏给灵魂的一切圣宠,都是包括在这个认知中;然而在其间,灵魂的能力所遭遇到的神枯与空虚,还与他以前所享有的丰富相当,灵魂在作好事上所经历的难处,对灵魂来说是,可以让他在自己的身上,发现出他在顺利时,所没有看到的卑下与可怜,我们在出谷记中,找到有一个很动人的榜样,天主愿意压服以色列子民,并要他们学习认识自己,因此给予了他们一道命令,要他们离开他们的习惯,脱去他们在旷野里庆日所穿的衣服,他给他们说:“此后你们不要再穿这庆日的装饰了”(出谷·三三·五),「你们要穿着你们平常作工的衣服,以便使你们了解你们所应获得待遇」(同上)。这正如同是说,你们所穿带的衣服,乃是一种庆日与喜欢的衣服,对你们自己是一个重视自己感情的机会。这个不符合于你们的卑微;你们脱去它吧,以便让你们今后在看见你们穿着卑下的衣服时,你们便会懂得你们不堪得到更多的福祉,同时你们也就知道你们是谁了。这个例证,指示给灵魂:他以前所不自知的真正可怜。我们盯以说,他们在庆日里,在天主那里找到许多快乐、安慰与支持;因此,他们有些沾沾自喜,他们也彷佛不太注意为光荣天主工作了,无可怀疑,他们并没有以正式的形式,形成这种情感,然而他们在这里,至少是带着他们所喜欢的快乐之满足。然而现在呢,他们穿上了工作的衣服,也就是说他们在神枯与被遗弃中,他们最初的光荣被滑灭了,他也已经拥有并对自己占有了一个卓绝与对自己认知必要的德行了,因此他对自己就没有重视与满意的境界了,因此他从自身方面,已经看出他什么也不能作了,然而天主却非常重视灵魂对他自己这一很小的满足,与灵魂不能奉事天主的苦闷,这超过灵魂在以前所获有崇高的快乐与一切事功。灵魂在当时有许多不完美的无知的表现的,然而从这神枯中—以前如同是一件衣服的掩遮着—灵魂不但获得了我们以前所说的福祉,并且也获得我们还没有说的许多其他的福祉。这一切福祉,都是从认识自己中生出来的,认识自己,乃是一切福祉的东西与泉源。
三、这些福祉中的第一件:乃是灵魂应该具有一些对天主与她来往时的重视与恭敬,这个在人接近上苍,是经常该有的要求。然而灵魂在充满神味与安慰时,灵魂是不会作这种敬重的,这种神味的恩惠,使灵魂对待天主,有着此应该有的大胆更大;对天主不免缺乏敬重与关心。这样的事情,在摩西身上就曾发生过了,在他知道,天主是在焚烧的树丛中,对他谈话时,由于他喜欢的催迫与吸引,如果不是天主制止了他,命他脱掉鞋子(出谷记·三·五),他除去要走近天主以外,什么也没有想。从这里我们可以懂得我们对待天主,应该是多末敬重,多末谨慎与多末虚心和孝顺,并且在摩西服从了天主的命令以后,他也变得更为明智与端正,如同圣经上告知我们的,他不但害怕走近天主,并且也不敢再对天主注视了(出谷·三·六)。在他脱掉自己的鞋子之后—这个捐的是他对倾向的尅苦以及兴趣的牺牲—他在天主台前,承认了自己至深的可怜,他知道自己应该乡听多听天主的说话。
天主对若伯在要和他谈话时,也是这样的预备了他,天主给若伯说话时,并不是在经上所说若伯享受幸福与光荣的时候,而是在他赤身裸体,坐在粪堆上的时光。他那时是被人舍弃了,并且也被朋友所折磨着,他成了忧愁的俘虏,苦涩的苦人,满身蛆虫,就是在这个时候,天主启示了在粪堆上的可怜虫,而光荣的降下来,与他面对面的谈话,并且也传达了天主上智的深湛,这个,在他顺利的时候,是天主所从未作过(若伯·二·二九—六O;三八—四二)的。
四、现在,我们已经到达谈论:那来自感觉部分的神枯黑夜的宝贵利益了,我们应该忆起这个利益,在这个感觉部分的黑夜里,真的为我们证实了先知的话:依据先知说:“您的光明从东方生出”(依58:10),天主光照灵魂,这样,他不但认识到自己的可怜与卑下,如同我们说过的,并且他还从发现天主的伟大与超越。不但灵魂的倾向、兴趣和他感觉的依靠,统统消失了,并且悟力还得了必要的自由与纯洁,用来懂得真理。因为感觉与倾向,在这个时候,虽然只是朝向精神事物,会使人们的精神晦暗并加给精神困难,可是那些感觉的忧愁与神枯呢,他们都使人的悟力明白与活泼。如同依撒意先知所说:「困难给予智力天聪」(同上·廿八·十九)。这是说困难引我们认识天主,灵魂只要自由与无羁于任何事物—为了接受从天上降来的影响,是应该如此的—,他经过了默观黑暗与乾旱之夜—如同我们所说过的—天主才会逐渐的,使用他智慧的超自然方法,与灵魂交通,然而如果灵魂是喜欢并有意于以前的满意,他便不会前来的,依撒意亚也清清楚楚的给我们说:「天主要教给谁他自己的知识呢?让谁了解他的言语呢?不是向那些断了奶的儿童,向那些谁开父母的胸怀的人吗?」(同上·廿八、九)。从这里,我们可以了解为接受天主的这一交往的必要准备,并不是精神甜蜜的奶水,也不是灵魂喜欢感觉能力的甜蜜推理的支柱,而是这两者的剥夺与斩断,并且对于那应该聆听万王之王说话的人,应该好好的站立着,一点也不要依靠感觉与其情爱,亚巴谷先知自己也说:「我站在我的护守上,在堡垒上我钉住了我的脚步,我默观地来看看,究竟要向我说什么?」(亚·二·一)这意思是说:我要斩断我感觉的情爱,我不让我感觉的部分作推理,以便了解天主向我所说的话语,从上文,我们首先知道的是我从这神枯之夜中,生出了对自己的认识,而这个知识在他一面,又成为对天主认识—的基础。为此圣思定向天主说:主,我愿认识自己,以便认识你,因为哲学家们说:一个极端使人认识另一个极端。
六、为了更好的证明,从感觉的黑夜中,在灵魂的神枯与牺牲里,其所拥有的效力,乃是使人如同我们已经说过的,更多的给灵魂引来天主的光明。在这里我们特别提出达味圣王的权威,他用下面的话,来使我们清楚的了解,这个黑暗之夜,让我们获得对天主深湛的认知,是有很大的能力的,他说:「是在一块乾旱之地,无通路,也无流水,我才在你前现身的,为让你看看你的能力与光荣」(咏·六十二·三)。很奇怪的是,达味并不向我们说,他们经历的精神快乐与甜蜜,对他来说,这个多次是一种准备,一种方法,用来达到认识天主的光荣,不,反而他所指出的乃是:人的感觉部分的神枯与被遗弃,这是说,人必需经过乾旱与枯燥之地,才能认识天主!他也不说,他多次所使用的天上的思想与推理,对他来说:是一个认识并默观天主光荣之路;不,他说的反而是理智与想象的无理,才使他将自己的思想,钉在天主那里,这是说,灵魂在走头无路的地方,才能认识天主,这样说来,我们用以达到认识天主与认识我们自己的方法,乃是灵魂神枯与乾旱之黑夜。然而对天主或自己认识的圆满与丰富,却此在另一个黑夜,也就是在精神的黑夜中较为更少;感觉的黑夜,只是一种开始而已。
七、灵魂从这个感觉的夜之干旱与神枯中,还能获得另一个利益,那就是精神的谦逊,这个德行是箴对我们前面所说的七罪宗的第三不,也就是精神的骄傲的强敌。这个谦逊,是从认识我们自己生出,从灵魂在他顺利的时候,陷入的骄傲的一切缺失中,炼净我们的灵魂,因为他看见自己是在一个这样乾旱并非常深厚的可怜中,他自然连思想的第一个冲动的时候,也不会想自己此其他的人更完善,或者对别人不敬重,如同灵魂在以前所有的状况那样了,反之,他会认为别人此他更完美。
八、从这种思考中,自然会生出对近人之爱;他自然也重视近人;也不再会对近人有如前的判断。更不管有些人是充满了热火,有些人则否了,他只在注视着自己的可怜,并常常呈现在自己眼前,他不让自己注视别人的过失。这正如达味在他停留于这个黑暗之夜中,所用惊人的言语说出的:「我哑口不言,我是卑微不堪,我对善事保守,我的痛苦一直重新。」(咏·三十七··三)。他这样说,是因为他彷佛认为他的好处,是如此的乾涸,使他不但不能说话,并且也无无地方说。尤其是他看到别人的优点,对自己可怜的认知,使他痛苦无言」!
并且这个黑夜,还能使追随精神之路的灵魂,听命与顺从。因为他看到自己充满了可怜,他不但甘心的听从那教管他的人,此外并且,他还有愿望,让一切人给他建议,并对他慝作的行为指导,在他顺利时候,多次所有情爱的妄断,已经消失净尽了。我们在这里所说的一切缺点,他也逐渐削除了它们,关于我们所说的第一个罪宗,也就是精神的骄傲,他也不在沾滞在它以内了。
第十三章
论感觉黑暗之夜,在灵魂上产生的其他好处。
一、灵魂还有依附在精神吝啬的缺点;他有时愿意这一件事,又有时愿意另一件事;他总不会满意,不论是热心功课,无论是其他事故,这是由于他在精神吝啬中,具有找到满足和甘甜的愿望之故。然而在这个深夜与充满的乾枯中,他却完全改变了。因为在这里,他再也没有习惯昕有的甘甜与美好了,他所有的,只是充满了无味与困难。现在旭能继续安静地作他的一切热心功课了,当然他还能因缺失而犯罪,但是已经不像从前犯罪过多了。然而,被引导进入这个黑夜的灵魂,平常都从天主那里接受谦逊,以及在为纯爱天主的事上,更接受了在服从之完成上的精神快速,就是在没有安慰的情形上,也是一样,他这时对他以前所安放自己快乐的一大些事件,也都弃绝净尽了。
二、现在我们要说淫秽之事了,灵魂由于在实行神修工作时,所感到的神枯与无味,不多不少,是会从我们上面所说淫荡之罪的缺失中,被挽救出来。因为,我们曾说过,这些可怜,一般来说,是来自洋溢于感觉上的快乐了。
三、至论依附在精神贪饕—第四罪宗—的缺点,灵魂在这个黑夜中,也获得的解脱—这个在上面,我们已径说过,人们都看见了—不过,因为缺点是太多了,上文我们并没有一一说完,我在这里也不再说什么了;实在,我的意愿的乃是要结束这个黑夜,以便达到另一个含有更重要教训与至深道理的黑夜,为了不多涉及我们所说的利益,我们应该了解,在这个黑夜里,灵魂为反对精神贪餐的毛病,获得的好处是无数无量的。我们只说一句,他从有关的一切缺失,都获得解放。还有许多我们不曾说的可恶的毛病与更严重的罪恶,也都从灵魂上除去了,原来有许多灵魂,也曾陷入到这些过失中,如同经验给我们证明的,这是因为他们还没有改变他们精神的贪餐的缘故。实在,在天主引导灵魂,在他们进入了这个黑夜里时,立即充满了神枯—然而天主却给了灵魂,一个对私欲与价向的锁链,他已不能再为天上地下的感觉兴趣与恩惠所养育了。天主在这个给予灵魂的锁链中,让灵魂存留于顺服,变化并且成为自己欲情与倾向的主人翁的境界。他的私欲与他的慎向,也丢失了他的力量;他们的活力,再也不被以前的快乐所营养了,它们都变成了软弱无力的;正如乾了的胸怀,不能挤出奶水,灵魂也是一样,他的肉情一旦被压制好了,不但由我们所说的精神淡泊的奇妙协助,实现了进步,并且在这里还能够获得其他的好处。因为他的肉欲已经被压下去了;灵魂这时是生活在和平与安静中;因为在那里没有欲情与私欲为王,那里便不会有乱子,和平与神慰也就充盈了。
四、从这里生出第二个利益,就是爱情证明了天主的亲在,会有敬畏从此生出,不敢在精神生活的道路上,如同我们所说的,有所退步。这种利益,实在是宝贵的,在这神枯的环境里,在这感觉炼净的夜里,这些利益,并不是微小的;因为灵魂在消除缺点上,一旦有了成功,由于欲情与情爱而胶着在灵魂上的这些缺点,其特点是停止人灵的心火,给他隐藏光明的情况,便一扫而空了!
五、在这个黑夜里,还有另一个很大的利益,那就是在同时,习练着一切德行的实践。他在神枯与无依无靠时之中,会修习忍耐与慷慨。他也会在无安慰无兴味时,坚持于热心神功应有的实践,他对天主实践爱德,因为他作事,已不是为在自己工作中所有的神味与吸引去作了,而只是为中悦天主而工作,他也实践勇敢的德行,因为在困难中、在反感中,是有一股反对他活动的力量存在的。他从自己的脆弱中,取出勇力,他变成了最有力的人,最后,一切直向天主之德,四枢德,伦理之德,也都会临别人的肉体与灵魂上了。
六、如此说来,这个黑夜,真正是产生了我们说过的四种利益,和平的喜悦,经常的怀念天主,并常有中悦他的心情,灵魂的纯洁与我们要说的德行的实践,达味圣王,当他在这种黑夜中时,他自己也为我们证实了这事,他说:「我的灵魂拒绝了一切安慰,我在怀念天主,我喜悦非常,我在默想中操练自己,我的精神跌入失败中」(咏·五六·三·四),他立刻又加上一句:「我在我心之黑夜中默想;我在我的精神中,操练安放我的洁净,也洗涤它」(同上·五六·七),这是说:他驱逐了一切情欲。
七、至论我们所提出的三个精神毛病:妬忌、忿怒与懒惰的缺失,这时候,灵魂已经涤除净尽了。他并且也获得了相反这些毛病的德行。灵魂由这些神枯与困难的软化与屈辱,也受着其他诱惑与困难的折磨,这些都是天主要灵魂在这个黑夜中经过的,这样,灵魂对于天主就变成温柔的,对自己对近人也是一样。他再也不生气反对自己与反对他人了。对于自己的过失或其他人的过失,他也不心烦意乱了;他也不再对天主的无味与有关于他的怨尤发作了。因为天王使他直接的变作好人了。
八、他不再让自己走向妬忌了;现在他对近人有爱德,如果有妬忌,那也不是像一样有过失的妬忌了。他难过的看到别人对他有偏爱,他看他们更有德行;此后,他甘心情愿,在看到自己如此可怜时,该给别人荣冠;如果他有一点妬忌的话,那妬忌让他更奋发,这是一个有德的妬忌,在于愿意效法有德之人;这个乃是一个正深德行的标记。
九、至论灵魂在这里,在精神的事件上,所经过的懒惰与忧愁,它们也再不如以前一样的有过失了,因为这些感情是来自灵魂所常有的精神兴趣,并且也愿意它们的返回;现在呢,这些事件已经不是来自不完美的兴味了,天主在这感觉涤除的时间,将一切有关于受造之物的感情,都予以拿去了。
十、在这些我们方才所说的利益以外,灵魂还有从乾枯的默观中得到的一大堆好处。在灵魂正处在这些神枯与忧愁之中,很多次在灵魂很少想:天主交流给一个精神的甘甜,一个纯粹的爱情,还有很崇高很崇高的精神光明,然而天主却自动赏给了他,这其间的每个恩宠,对灵魂都是更有益、更宝贵,此以前天主所给的一切快乐,要好多了。然的,我承认,灵魂在开始时,并不这样判断;因为,由精神能交流所生出的种种,乃是具有一个非常微妙的性质的,不为感觉所看见。
十一、最后,灵魂愈是将自己的感情之爱与感觉的愿望,洗涤的乾净,他获得的这个精神的自由愈大,也会逐渐的加富给他圣神十二样果实。并且从这里,灵魂也很奇妙的脱离魔鬼,世俗与肉体之仇之手;真的,从这时起,灵魂在与魔鬼,这肉体有关的感觉快乐与兴趣,也会死亡了,感性之欲也不再是反对精神的武器与力量了。
十二、这样说来,神枯一事,使人灵魂在纯粹爱天主的路子上前进,从此以后,灵魂再也不在自己行为中所有的甘甜与兴趣的影响下作事了;她只为爱天主并让他喜乐而作事。他再也没有像以前顺利的时候,所有妄断与个人的满足了。他变成了对自己的畏惧与不信任;他也不在自身寻找快乐了,他生活在这有益的畏惧中,也会保护并增加自己的德行。
十三、神枯还可以消灭贪心和肉欲自然的冲动,如同我们已经说过的。因为我再重复一次:如果天主不是每次给他一些快乐,而他个人仍会用自己的努力,来在自己神修的事功或工作找一个感觉的甘甜与快乐的话,乃是不可思议的事。
十四、灵魂是在这个乾枯之夜中长大于天主之爱,并光荣天主的热愿中,他那感性的源泉,也逐渐减少了,他不再给吸引他的贪心以营养了。他在否定一切受造之物中,只留下了一种光荣天主的热愿;这个心态,对于天主乃是极为中意的。达味曾说过:「痛苦的破碎精神,乃是中悦天主的牺牲」(咏·五十· 九)。这就是在经过净炼或黑深之夜的灵魂承认,他在此获得了无限并宝贵的利益,为此我们有权利引出我们解释的诗歌的一节:
啊,幸福的走出啊!
我出来没有任何人看见。
十五、这是在说:我已经从那把持我的感觉的倾向与引力的束缚与压力中,解脱出来了;我出来,没有被人看见,这是说:我所说的三仇,再也不能阻止我了;因为,我再重复一次,倾向与虚伪的快乐,对灵魂来说,好像是锁住他的链绳,有力量阻止他脱离自己并走向自由爱天主之路;只要一次抛弃了这个方法,他便无力打击灵魂了。
这样说来,一个连续的克苦,会平服我们灵魂的四种情欲,那便是喜乐、痛苦、希望与畏惧;习惯的神枯使人类感情的自然贪心睡眠;人灵内在的感觉与能力,有了一种完美和谐的建立,而取消了推理的工作,他们,如同我们所说的,构成了灵魂下分的居民,灵魂在歌唱:
而我的住室已经平静了,
住室就指的是灵魂的下份哪。
第十四章
解释第一首诗的最后一句。
一、这一个感性的住室已经在平安中了;情欲已经被尅制了;贪心也平复了,倾向也安静与睡眠了。这一切都是由于感觉净炼的幸福深夜的缘故;灵魂也走出了;它已开始进入了这个精神之路,也就是神修人们的前进之路,或者说他们已经前进了,我们也称这个路为光明之路,或者说是输入的默观之路;在这里天主是用自己来养育灵魂,不用灵魂的推理作用的工作式加入,天主自己支持他,不需要灵魂主动合作,或其任何用力。这就是如同我们所说的:感觉之夜或感觉的净炼。这个黑夜,已经不是多数人所能平安度过的了,平常说,只有一小撮人进入,而他也应该在后来达到更深暗的精神之夜,以便完成与天主爱情的结合。在这个黑夜里,一般说来,在感觉中是有可怕的受苦与诱惑的;这种折磨,为期能够很久,然而它在每个人的身上,延长的时间并不一样,有的人被魔鬼所袭击,在这里的魔鬼,乃是邪淫之魔,它使用可恶与可厌的诱惑,来扰乱人的感觉,用下贱的思想或用生动的图像,呈现在想象之中,来折磨人灵,这种折磨,对人灵来说,此死亡还更难过。
二、有些次也有些人,在一黑暗中,受着亵渎天主的精神所诱惑:他们的思想为恐怖的凌辱上主之神所翻覆,他们的想象,有时间是非常强烈的受着打击,仿佛是已经说出了亵凟之言似的,灵魂在这里是感到了一种痛苦的折磨。
三、有些次,灵魂是另一种恶神所攻击,这种恶神,人们称之为眩晕之神,其目的并不是将灵魂带入罪恶,而只是为折磨他,使他们的感觉晦暗,充满灵魂以千百的狐疑与搅扰,彷佛是无穷无尽的,任何事情也不会使他满意,依照他们的判断,他们是没有力量追随他人的建议或主意的。这种折磨,乃是最可怕的一种荆棘,也是这个感觉之黑夜最可怕的事件之一。它已经很接近了精神黑夜的刑具了。
四、这是天主平常在这个黑夜中,遣发给灵魂的风暴与磨难,而这一种感觉的净炼,乃是为引人后来走向另一黑夜,虽然并不是一切人皆能进入的,灵魂在接受了考验,并被打击了以后,他们就会操作、准备,并塑造自己的感觉与能力,来与天主所准许的上智的结合,因为灵魂如果不受过折磨,诱惑,没有经过苦难与忧愁的历炼,他的感觉是不会达到这个智慧的。这就是传道书上所以说:「那没有受诱惑的人,知道什么呢?没有经验的人,其所知是很少的(传·三十四·九、十)。这种真理:已为耶来米先知所指出了:「主,您责斥了我,我变成的聪明的」(耶·三十一·十八)。然而天主上智,给我们所引进的责罚,乃是在于我们所说的内在的考验。然而也是最有效的事件,会护我们肃清我们一切满意,一切安慰。这些乃是胶着在我们本然的脆弱上;如果灵魂真的谦逊了,天主一定将为他保留的提升实现。
五、至论有关感觉的这个守斋与补赎延长的时间。我们还无法决定,大家所受的诱惑与折磨,是不是一样的。天主是根据自己的意志,依照人灵应拔除的缺点或大或小的特徵,来作这个决定;另外,天主也是依照他所愿提拔灵魂们的爱情等级的高低,来给他们派遣更大或更小的压伏,考验他们时间的长短,也是依此而定。一般的说,对那些更勇敢,更能受苦的人,则给予更强烈更快速的考验,对于那更软弱的人,则给予更少的考验与更少的诱惑,但他们停留在这感觉的黑夜,就时间较长了。如果他们也接受一些感觉的安慰,以便他们不退步,他们达到完美的纯洁时间,自然也较迟延一些了,还有的人,永远也达不到。他们完全不在这个黑夜之中,也不在这个黑夜之外,这些灵魂,永远不能高升;然而为了他们维持在谦逊与认识自己之中,天主也有几时或几天,加给他们枯乾与诱惑,但也不时的支持它们,免得他们失去了勇敢,又转向世俗的快乐,还有更软弱的灵魂;天主彷佛弃舍或不要他们似的,目的是要刺激他们爱慕天主,因为没有这种冷淡的记号,他们永远是学不会接近天主的。
六、至论那些应该经过这幸福与崇高之爱的结合境况的灵魂,尽管天主快速的提拔他们,他们平常也是很久的时间,如同经验给我们证明的,停留在神枯与折磨之中。但,时候到了,我们应该谈精神的黑夜了。
第二部:精神黑暗之夜
第一章
开始谈精神的黑夜,指示给我们何时开始。
一、这是有关天主该提拔到更高境界的灵魂的事。
然而并不是在灵魂从第一种净化,或感受之夜的神枯与折磨中走出之后,天主就立刻将他们引进入精神的黑夜的,一般来说,灵魂要经过很长时期,也可能成年累月,是的,在他们超越了这开始修行的时期,他们还应该在进步的境状中,操练自己。这样的灵魂,彷佛从一个牢狱中出来,而有了一个更宽敞与有更多的满意,在天主之事件上进步了,不错,他们在更丰富或更亲密的喜乐中的进步,此起在他进入这个黑夜以前的开始,当然是好多了。此后,他的想象,他的能力,不再像那样,如同诐理智与精神操心的绳子所束缚而有了自由,因为很容易的在其精神中,直接找到一个甘甜而有爱情的默观。同样,也不用再费任何推理工夫,就会得到一种精神的甘甜了。
然而灵魂的净化,还并没有完成;还缺少主要的部分,精神的净化,没有它,感觉与精神的中狭窄束缚,就没有折断,因为它们都是同样主体的部分,感觉本身的净化,无论多末深远,也不能达到完美的净炼。在这种情形中的灵魂,也不会缺少一切神枯、苦涩,黑暗与愁苦,并且这些折磨此起以前的折磨更为强烈;因为它们正好似要来的精神黑夜的先锋与报告者;这些折磨的时间,不会此等待中的精神黑夜的时间为长,只要在这个黑夜或这个风暴中,有几小时,或几天或几刻的间歇,灵魂马上就会恢复了他平常的安静。天主就是以这样的办法,逐渐地洗净一些灵魂,他们本不应该像其它灵魂一样,达到爱的更高境界,可是对这些灵魂,天主也很多次或者间歇的,将他们安放在这个默观或精神净化之夜中;天主常常让灵魂从黑暗的黑暗中,度到白昼的光明中,这个正可以证明达味的语言:「他降下了他的冰雹」。这是说他的默观,如同食物的碎渣一样(咏·一四七·十七)。是,这个由小小碎渣构成的黑暗默观,总不会像我们所要说的那默观可怕黑夜的那样的强烈,在这里天主要引导灵魂,提拔它到它的结合上。
二、我们所说的这个内在甘甜性的美味,对那些前进的灵魂来说,是很容易地找到容易性与丰富性,并在他们的精神中尝到兴趣,是的,他们在以前的境界中,接受了更多的丰饶,而他们对感觉的涌溢,也远此在感觉净化之夜的涌溢,更为深入。实在,感觉更为净化,他们也更容易在自己的方式下,尝味到精神的快乐。因为,决定性的说,灵魂的感觉部分,是软弱而无力,支持精神强大的印象的,从这里可以结论出这些灵魂是在进步的状态中的,在有关精神的洋溢在感觉部分上,为我们证实了感觉部分,有许多脆弱、苦痛、困乏,胃口的困乏。因之,也带来了精神的困乏。智者在智慧书上,用这个语言在说明:「作为腐朽主体的肉体,困扰着灵魂」(智·九·十五)。从此,我们看出来,我们所说的这些交通,不能是很有力,很强烈与很精神的,不像那为结合天主的交通那样,因为,他们分受了感性的脆弱与腐朽。在这种情形下,我们就会了解:出神、坐忘,以及骨骸的支离,常常产在与天主的交流,不在精神境界的时候,意思是说,在天主与精神单独的交流中,就没有这些情形了,纯精神的交流乃是全德人的事件,他们在第二黑夜,也就是精神的黑夜中,已经被洗链净尽了;我们在他们身上,再也看不见出神与肉体的纷扰了;他们已经享受着精神的自由,他们的感觉也不被迷惑与折磨了。
三、然而为了使真正了解,神修人进入这个精神深夜的必要,我们在这里要说一些他们的缺失,以及他们面临的危险。
第二章
在进步状态中的几个缺失。
一、在走向进步的灵魂中,有两个缺失应该说出:一个是经常的,一个是现实的,经常性的缺失,乃是一种不完美的执着与习惯,其根子还是留在精神中,感觉的洗炼是不能达到那里的。在这两种洗炼中,和对在连根拔树与砍断树枝,和支撑一个过去已有的缺点,是有同样分别的,我们前面已经说过:感觉的洗炼,只是一个默观的门户与原则,它引人进入精神的黑夜中,精神的黑夜,正如我们所说,是默观的终结,它让感觉适应精神,超过结合精神于天主!然而旧人的污点,还留在精神中,但他是看不出来,并且也看不到,如果不用肥皂洗去它们,不用这个黑夜的强力咸水除去它们,灵魂是不能到达纯粹神圣结合的。
二、那在进步境状中的人,因为有习惯的缺失,对精神是一种重复,这个本性的粗暴,是一切人由罪过而构成的。使人分心走意,使人专务外观:这便是应该给他们解释,净炼并安排它们由这个精神之夜而来的困难与忧愁中的凝神聚志。一切还没有越过这种进步人的境界者,都具有这种习惯的缺失,我们重复一句,它们与完美的爱情,是不合时宜的。
三、然而并不是一切的人,都以同样的方式,陷入现实的缺失之中。有些人,是以一个奇怪而符合于感觉的方式,了解这个精神的福祉,他们陷溺在现实的缺失中,远远超过那些开始从事修行的人。他们在他们的感觉与他们的精神中,接受了一些交流与思想;很多次,他们也有想象的与精神的神见;在这种境界中,他们在另方面,往往也接受了充满香甜的感情。然而这时候,魔鬼与想象,一般来说,总是给灵魂设下陷阱,魔鬼给灵魂掺入并提示一些特别有蛊惑力的思想,如果他没有生活在追随天主圣意的小心,没有反对这一切神见与想象的信仰保护,他是很容易为魔鬼所欺骗并引诱的。这种方法是魔鬼常常使用的,让很多人上当,信服假神兄与假预言,他也暗示人们,妄信天主与圣人们与他讲话,而事实上,乃是他们的想象作祟。魔鬼也有一种习惯,在充满给他们以妄断、骄傲,这些人则因为他们被虚荣与傲气所吸引,而甘心让自己将那些外在如出神以及外在表现的行为,看成真正的圣德。对待天主,他们显示着大胆包天;他们丢掉神圣的畏惧,这畏惧乃是一切德行的关键与保护者;另有些人,在这一点上;加多了他们虚假的数字与他们的欺骗,他们的心转成硬化。他们是否是在道德与真正精神的纯道路上,是颇值得我们怀疑的,如果他们真的达到了这种可怜的境界。这乃是由于在开始时,他们在超自然的道路上,开始进步时,他们太过于自信;他们这类的知识或精神的了解的保险性了。
四、对于这种种缺失,我们应该有许多话好说;然而如果人们认为它们是此第一种类者,更为精神的话,那乃是无可救药的,我便什么也不想说了,我只加上一句:为证实那些应该走更高超路子的人,精神的净化或者精神之夜,乃是必要的。而那些在进步路子上的人们,虽然用尽了努力,其中也没有一个人,不是还有很多这些自然的情欲,也有很多不完美的习惯,我们已经说过,这些缺点,必需要加涤除,才能走上神圣结合的路子。
五、此外,如同我们在上面提过的,灵魂的下份,虽然也有这些精神恩惠的交流,但是这些恩惠,总没有那该用为神圣结合的,那末强烈,那末纯净与勇敢,这就是要进入结合的灵魂,应进入第二黑夜的黑夜中,也就是精神的黑夜。在那里,感觉与精神,都完全从这些知识,了解与感觉兴趣予以剥削、这时光,人们应该走在信仰的黑暗与纯诚中,因为信仰是为使人灵与天主结合本然与合宜的方法,这是根据哦赛的言语:「我娶了你,这是说我使你与我的信仰在一起。」哦·二·二O)。
第三章
对要追随神修者的观察。
一、专心神修的人们,他们是使用与主甜蜜交流,来养育他们的感觉人。在这时,是应该有进步的。还有感觉部分,为快乐所吸引与俘虏,这快乐乃是来自精神部分的。为此,感觉部分,应该与精神部分,适应而结合,感觉部分与精神部分,彼此都以自己的方式,摄取同样的精神食粮;他们从同样的源泉中,汲取这个食粮,并且也是供给一个同样的主体。在这种情形下,二者连结为一:我们可以说,它们形成了一个,而准备接受等待着他们的精神艰难与困苦的洗炼。在这种情形上,灵魂的两个部分,即精神与感觉两个部分,应该完全被炼净,因为要洗炼这一个,必定也要有对那一个的洗炼,感觉的洗炼,如果没有精神的洗炼,洗炼就没有开始,为此,我们所说的感觉的黑夜,能够并也应该更好称之为欲情一种改善或称之为加于欲情的一种约束,而不称之为本然的洗炼。其理由是在于:感觉部分的一切缺点与紊乱,其根子是在精神中;它们的力量也是从那里生出来。良好与恶劣的习惯,也是从这里形成的习惯;这也就是在这些习惯没有被洗尽的时候,感觉的反抗与毛病,也总不会完全被扫除。
二、在我们所说的黑夜中,感觉与精神的两个部分,是在同时被炼净中。为此,对感觉来说,是应该经过第一黑夜的改善,以便在他走出来以后,在那里找到他们享受的安静。并且在与精神结合之后,他们是在一种同时的方式下,洗涤并剥除(缺失),而他们是以更大的勇力,忍受他们的痛苦,因为要忍受一个如此困难,如此严厉的洗炼,必须有一种修养,就是灵魂下分的脆弱,应该先期洗炼完善,如果在充满甘甜与芳香与天主的交流中,他没有用尽了他的力量,灵魂就永远不算准备停当,来接受一个巨大的痛苦,并且他也总不会有充足的勇力,来接受这个痛苦的。
三,然而,这些进步者,在与天主来往的形态上,还是很卑下的。他们精神的黄金,还没有炼精与完美;他们还似小孩子一样的了解天主的事理;他们也像小孩子一样的说话;他们的兴趣,他们封天主事理的感觉,也都如小孩子一样。圣保禄说,因为他们还没有到达完美的地步(格前。十三·十一)。这是说还没有达到灵魂与天主结合的地步—灵魂由于这一结合,才能长大成人。他们一旦穿上了天主精神的友服了,就可以办大事,兴大业了;并且在此以后,他们的工作,他们的能力,一如我们在下文要说的—就变成了天主性的,而超过是人性的了。实在说,天主愿意从他们的旧人上,将人性的予以剥削,而加富给他们的新人—这新人是天主依照自己创造的,而加上保禄使徒所说的感觉的建新(哀.四·廿三)。在他们的能力上,在他们的情感与感觉上,在精神与感觉内外的观点下,天主给予他们剥削的事实;他将这些人的智力,沉浸在黑暗中,将意志沉浸在神枯内;他将他们记忆放置在空虚中;他将他们灵魂的情爱,弃置在更深的难过中,苦涩内与焦愁里;他将灵魂的感情,或以前在精神福祉中所感到的兴趣拿掉;因为这一剥除,乃是灵魂进入完美的一个条件,由于这一剥削,精神便接受并插入精神的形式中,所谓精神形式,也就是爱情的结合啊!吾主在灵魂上的工作,就是使用纯粹与黑暗的默观的方法一如在第一首诗内,为我们所了解的一样,无可怀疑,这一首诗,在我们论第一黑夜,即感觉的黑夜时,已经解释过了,然而灵魂更应该了解第二黑夜,这个黑夜,构成灵魂净炼的主要部分,是在这种目的中,我们对第一首诗,才重新提出,并重新加以讨论。
第四章
我们重新提出第一旨诗歌,并予以解释。
在一个黑暗的夜里,
充满了爱情与焦虑的烧灼,
啊,幸福的走出!
我出来没有被人看到,
而我的住室已经在安静中。
一、现在我们要将这第一首诗词,应用到:净化、默观、精神的神贫与坦诚上,因为这一切几乎都是指涉的同一事件,我们要以灵魂自我解释的方式解释它。这是在我灵魂一切思想的穷苦,无靠,以及坦诚中,也就是说,在我的智力的黑暗中,在我意志的焦虑中,在我记忆的折磨与苦愁中,我踱出来了;我盲目的将我自己抛置在纯信仰中,它对我一切自然的能力,乃是黑暗之夜,只有被痛苦与折磨所感触的意志,是被天主的爱情烧灼着,这是说,我抛弃我卑微了解天主的方式,也抛弃我脆弱的爱天主的型态,我也不要我尝味天主的可怜与狭窄的方式了,以后不使肉欲或魔鬼能够阻止我。
二、这个对于我来说,乃是一个巨大的幸福与可喜的富源。因为我的能力,我的倾向,我的沾滞。他们都是对天主的庸俗情感与兴趣,他们都应该归于虚无与安置在休息中,这时光,我也要抛弃我所用的属于人的方法与程序,而设法摄取完全属于天主的办法,这个指的是我的悟力,已经走出了我的小范围;也就是说将属于人与自然的部分,变成了神的部分。灵魂使用这个办法与天主结合为一;这时,他已不是他所了解的他自己的自然能力之内,而是在他与之结合的天主上智德能之中了。我的意志从我自己中走出,而变成了天主的意志,因为他已与天主之爱结合了,他自此以后不再由自己自然的力量的卑微方式来爱天主,而是以圣神的德能;灵魂这时候不再以人的方式,对待天主了;我们对我们的记忆,也应该这样,他的一切记忆,都变成了光荣的永恒思想。最后,灵魂的一切力量与感情,在经过了旧人的这个涤除与黑夜之后,它们都在天主性的完美与喜乐之中,予以更新了:
且看,下面的诗句:
在一个黑暗的夜里。
第五章
开始解释这个黑暗的默观,对灵魂来说,
如何不只是一个黑夜,而还是一种苦难与折磨。
一、这个黑暗之夜,乃是天主在灵魂上的一种影响,它给灵魂清除了他习惯的缺点与无知,这些缺点与无知,无论是自然的,或精神的,都包括在内,默观的人们,称之为输入的默观或神秘神学,在那里,天主在秘密中,教导灵魂,并让他学习爱天主的完美,并不需要灵魂对这事合作,也不需要地了解这个默观究竟是怎末回事。默观云者,乃是充满爱情的天主之智慧,因之,天主在灵魂上,也使灵魂生出主要的效验;因为天主在清理灵魂并光照他,也使他准备与天主作爱情的结合。这样说,乃是天主充满爱情的上智,在用光照这些灵魂的方法来洗炼这些幸福的精神。在现世,也用启发的方法,使灵魂清洁。
二、然而,人们或者要说:如果是这样,为什么天主的这个光明,既然是为光照我的灵魂,并清除他的无知,那为什么被灵魂称为黑夜呢?我们用两个理由来答复这个问题:天主的上智,不但对灵魂来说,是一个充满黑暗的夜,并且还是一个困难,一个折磨,前者,由于天主的上智的崇高,超越人灵的一切能力卜为此对灵魂来说,也是一个充满黑暗之物;后者,由于灵魂的卑微与不洁,使这光明对于灵魂来说,成了一个难过,痛苦与黑暗。
三、为了证明第一个理由,我们最好是回忆一下哲学家的理论,根据哲人的理论,天主的事件,在其本身越清楚与明显,他们对灵魂来说便越自由的晦暗与不显。这也正如同自然的光明一样,它越是明亮,对于猫头鹰的瞳孔,则越是眩晕与黑暗;人们越是想注目正面向着太阳,人的视觉能力越是眩晕,而被夺去了他的光明;因为这个光明超过了眼的脆弱。
同样,如果默观的天主之光明,因为加诸在还没有完全明亮的灵魂上,在他本身中,一定会产生精神的黑暗,因为不但是光明远远超过了灵魂的光明,并且它还剥夺灵魂的自然智力,并且晦暗它的行为,圣帝尼削以及许多神秘神学家,称这种输入的默观,为黑暗的光线的理由,这是对那还没有光明与洗链完全的灵魂来说的,这个默观的超自然的巨大光明,将智力的自然与本然的力量,弄成了瘫痪。达味在他一面也说过:「云雾与黑暗包围着天主」(咏·九六·二),在天主内这并不是实际的情形;然而由于我们智力的脆弱,为我们才显得如此,人是被这无限的光明,照瞎了眼睛;他眩晕了;他无法高举自己到这种崇高的地步。达味为了解释这点曾说:「云雾加入了他说在的光明中」(同上·十七·十三)。这乃是说,云雾将我们的智力与天主隔开了。其原因是:当天主本身降到人灵魂时,由于灵魂还没有转变成天主智慧隐藏的辉光,为此在灵魂中就产生了深深的黑暗。
四、另方面,很显然的,这个输入的默观,在开始时,对灵魂来说,也一样是困难的。实在,天主这个输入的默观,含有着一个绝对卓越的福祉群,一个没有足够光明的灵魂、充满巨大可怜事件的灵魂,来接受他们,自然有大困难发生,两个相反的东西,不能同时存在于同一主体—即灵魂自身,在这种情形下,灵魂一定会感到痛苦,因为在这时候,乃是两个相反事物,彼此攻击作战。这时输入的默观,是要清扫灵魂的缺点的,我们由下列的归纳方法,予以证明。
五、这里有两痛苦的原因,第一,因为这个默观的光明或输入的智慧,是非常光明与纯净的,然而接受这个默观的灵魂,却是晦暗而不洁的,很自然的,灵魂在接受这个光明时,一定要遭受痛苦,这正如同一只有病,不健康或不洁的眼睛,会被一个大放光明的光芒所眩晕。当然,在一个灵魂真正承受了天主这个光明,是由于他的不洁而来的痛苦,自然是很巨大的。不过,这个光明的际临到灵魂身上,乃是为驱逐灵魂的不洁;灵魂在这时光,认得自己的不洁与可怜,对灵魂来说,彷佛是天主起来反对他。在当时的感觉,灵魂想象着好似是天主拾弃了他一样,他感到一个非常巨大的痛苦与忧愁,灵魂这时候,彷佛经过了若伯所受的最大痛苦之一:「为什么您将我安置在您的敌对面,而我成了我的重担」(若·七·廿)。实在,这时的灵魂,虽然是在黑暗之中,但他却清楚的看到自己的不洁—而这乃是由于天主的这清楚而纯洁的光明的协助之故。灵魂清楚的看出来,他们不配与天主,也不配与任何受造物在一起,使灵魂最难过的,乃是他想到自己不配与天主在一起的,对他来说,此后他也再不会有幸福了。因为他的灵魂,完全沉浸在认识自己的情形中,他感到自己的罪恶与可怜。在这里,他由于天主的黑暗的光明,看到自己的一切;他也清楚的了解,在他自己方面,不能有分于天主的任何事,关于这种情形,我们可以适用达味的言语。他说:「您因人的劣迹,改正人,您使人的灵魂枯干与憔悴,一如蜘蛛为作网而罄尽了自己」(咏·卅八·十二)。
六、在这种境界中的灵魂,所受的第二种折磨,乃是来自灵魂道德与伦理性质的脆弱。因为天主的这一默观,是有力的加在灵魂身上,其目的是为坚强灵魂,并逐渐的征服他,使他对自己的脆弱,经验到一个至深的困苦,彷佛他立刻要死亡似的。这种情形,特别是发生在他的行动是很有力的时候。这时候,我们可以说:感觉与精神,都是被一个无限与不可见的重量,压制着;他们受苦并忍受一种他们视之如同死亡的弥留之苦,但却又认为是一种轻松与幸福。圣若伯是由于经验而认识了这种状况的…他说:「我不愿天主用很大的力量来反对我,我害怕他那伟大的重量将我压垮」(若伯·二十三·六)。
七、在这种重量中的压制下,使灵魂感到,他距离作天主的宠臣,还很遥远。另方面,他也相信,也是因为他现在已经没有过去所有的依靠了,他们同其它的一切,都离他而消失了,也没有人可怜他。关于这个主题,若伯又说:「请可怜我,请可怜我,至少你们作我朋友的,因为天主的手在打击我』(同上·十九·二一)。
这里有一件事是值得欣赏与同情的:由灵魂的脆弱与不洁,使灵魂感到天主的手,很沉重,并反对他们的天性。可是灵魂从自己方面,又感到的是很甜蜜,很温和,他并不会感到重压,也不让十字架放在他们身上。因为他只是使灵魂有接触,并由仁慈行为,其唯一的目的,乃是为解决问题,而不要制造问题。他只是使他接触,并用仁慈来对待他,因为其唯一目的乃是给灵魂恩惠,而不是为谴责灵魂。
第六章
灵魂在这黑夜中所遭受的其它苦难。
一、灵魂在这个以两个极端为原因的黑夜中,所遭受痛苦与困难,我们在下面,要予以说明,两个极端原因,指的是属人的与属神的联结在一起,属于神的,乃是洗涤性的默观,属于人的,乃是说人是这个默观的主体。属于神的,来到灵魂上,乃是为使灵魂完美,使他更新,是要他成为天主式的。他并将灵魂的一切有关旧人的习惯情感与固有性,完全给他剥夺,这些东西,一直是与他联结的很亲密。天衣无缝而彼此同化了;另外他也将灵魂的精神本质,予以丑化并将它摧毁,而将他,吞蚀在非常深沉的黑暗中,在这种情形下的灵魂,在看到自己的可怜相时,自己觉得滑失,并无地自容,灵魂自然是在受着一个惨酪的死亡之苦,灵魂又觉得彷佛是被一只大兽,吞蚀到肚腹的黑暗中;在那里自觉的被滑化,也经验到若纳那样在大海怪腹内三天的焦虑(纳·二·一)。灵魂为了要达到他所期望精神复活,是应该经过晦暗之死的坟墓的。
二、这一类的苦刑与折磨,在实际上,远超过了人们能想象的酪惨。达味用下列的言语描写说:“死亡的痛苦包围着我…地狱的痛苦侵袭着我…在我的苦难中,我呼叫天主,我向吾主哀告”(咏·十七·五·七)。但是这个灵魂,所更难过的,乃是他认为他显然的被天主舍弃了,他无限恐怖,他被天主遗弃在黑暗之中,对他来说,实在是一个极端的折磨,而值得人同情;他坚忍他被天主舍弃了,他这时深深的体味到达味所说:「我如同受伤的人,躺卧在坟墓中,人们也都不再纪念我;在你的手拒绝我以后,我已被迫置于黑暗当中,在死亡的黑影中,在地狱的门口,你的忿怒重压着我,您使一切你的怒火之浪,冲杀着我」(咏·八七·六·八)。实在,当灵魂在这种净炼默观紧束之中的时候,他很鲜明的感到自己是在死亡之影中,也感到了死亡的叹息与地狱的苦刑;这种境界,是在于灵魂感到被夺去了天主,也为他所惩罚并舍弃,成为天主义怒与不满的对象;那时候的灵魂,感到了这一切折磨,更可怕的,乃是他觉得这一切都是永久的。
三、同时,他更难过的,是他认为他为一切受造物所遗弃与轻视,并更为朋友所不屑。达味圣王正是为此而继续地抱怨说:「你使朋友们远离了我,他们认为我是可厌恶的东西」(同上·九),若纳先知对于这一切折磨,由于他在怪鱼腹内,在精神与肉体方面,他都经验过了,他可以作这些折磨的证见,他也说:「你将我抛弃在水底中,在大海内,海水从各方面都包围着我;你一切大涛大浪,都强烈的突击着我,我只有向我说:「我在你的眼前被抛弃了,但是我仍然看见你的圣殿」(这是说因为天主在那时净炼灵魂,为使他看见),大水在包围我的心魂,深渊在埋没了我;海内的大浪掩袭了我的头,我一直下到了山底;地窟将我永久的锁起来」(纳·二·四·七),所说地窟正是指不完美或缺点,阻止人灵欣赏充满快乐的默观。
四、第四种酷刑,是来自这个黑暗的默观的另一个超越,而压榨在灵魂上。这是说天主自己的尊严与其伟大,在降到人灵这里;灵魂在这里开始发现了另一个深渊,那便是他的贫家与他的可怜的深渊,这是灵魂在洗炼界所受主要大苦之一。实在,灵魂自己在感觉自己有一个深深的空虚,那他也感到有关自己兴趣与渴望所在的三种极端的福祉,那就是暂时,自然与精神的福祉;另外,他又证实他是在这种对立之恶的中心里,那乃是他官能的空虚或枯干,是他不完美的缺点,以及精神被黑暗闯入的被遗弃。
这时期,既然是天主在这里净炼灵魂感觉与精神的官能,也就是说天主对灵魂外在与内在的能力,在加以折磨,那末,很自然的,在灵魂各方面的部分,都应该在留于空虚中,也在各方面都被遗弃与压抑中。这个自然是天主让灵魂被是困在空虚,枯涩与黑暗中。实在,人灵的感觉部分,在神枯中,加以净炼,官能则在他们了解或知识的空虚中,精神是在黑暗的深渊里,在被肃清着。
五、这一切的效果,天主都是藉着这个黑暗的默观来完成。灵魂在这样的时候,不但受着自然的靠山与这些知识的空悬与停止——这对人灵来说,自然是充满忧虑的折磨,这正如一个人,被悬挂,而停止在空中,不能呼吸一样的苦痛,并且他还遭受着天主好似用火,像除去矿物上的污锈与废料一样的,来烧炼人的灵魂。天主毁灭,驱逐并在灵魂身上,注销了他一生中,所污染上的一切沾滞或不完全的习惯。然而,由于这种种过失,已经根深蒂固的扎根在灵魂的本质上,那末,为了清除这一切,乃是一件极为困难的事件,灵魂自然要吃很多苦头。不错,灵魂要忍受失望、衰败,内在的折磨,另外还有加上空虚以及我们说过的精神与自然的贫乏。这样正可以证明厄则吉亚所说的这些话:「你堆积骨骸,我将它们焚烧;肉体已经耗尽了力量,这一切都被烧熟了,骨骸也都干了』(厄·二十四·十),这些话让我们了解,灵魂本质的空虚与贫穷,是在遭受着苦痛。同样的先知对于这事又写说:「您将空锅放置在炭火上,为使它烧热,它的钢铁融化了,他内在的污秽,脱离了他,他的锈渍也尽净了」(同上·廿四·十一)。这个指的是:在灵魂接受这个默观之火的净炼时,他是在受着不可名言的痛苦的,实在,先知这是说的:如果灵魂要清除在自身所有的一切情爱与欲渍,要使他们离开自己,加以净炼的话,他应该某种形式的滑灭自己,摧毁自己,不管是在他身上,这些缺点与欲情,是多末胶着,他一定要消除它们。
六、天主这个洗炼的火窟,乃是用为炼净灵魂,如同炼净黄金似的。正如智者所说:「正如黄金在火窟内在考验自己」(智·三·六)。灵魂在考验中,他感到自己在自己本质方面,有着巨大破坏,他也达到了绝对的缺乏;他正仿佛一个弥留的人;关于这一点,我们可以看到达味论自己所说的那些,递向天主的话说:「我天主,请救我,因为大水深入了我的灵魂,我被沉溺入深深的污泥中。我对我已经没有了依恃,我已下到海的深处,大风暴使我沉陷了,我叫苦已经声嘶力蝎了,我的喉咙已经嘶哑了,我的双眼等待天主,已经等待的疲倦极了」(咏·五十八·二·四),这是天主先深深的压服灵魂,然后再高高将他高举起来;然而如果灵魂不好好警惕于产生这些情感,他便不能很快的控制它们了,灵魂便很容易力竭精疲,很少日子内就会与肉体分离了,灵魂在这里,也会间歇的感到自己深深的不堪,并且很多次,他的折磨是酪惨无度,使他感到地狱已经在他面前,裂开了口,而他的丧亡也算确定了。灵魂这时好像是真真的,活生生的下了地狱,真的,因为那时候,灵魂正在受炼净,正如同真在地狱中受炼烧一样,因为他们所受的这种炼净,正是在地狱所应该完成的一样。灵魂在这种情形中,有的是经过了这种考验,有的是不进入这个赎罪之地,有的也稍稍停止一下,因为如果在那时,他多一个小时在现世受这种痛苦,可以在受罚补罪之地减少很多小时。
第七章
继续前题:意志的另一些痛苦与忧愁。
一、灵魂在这种境界中所经历的意志上的苦痛与焦虑,同样也是不可言传的;另外,还有很多次,这些灾难由罪恶的忽然呈现,前来折磨灵魂,由于不知道如何在其中找到治疗而使灵魂被粉碎,加之,灵魂由他对已往顺利的记忆。因为,一般来说,灵魂在进入这个黑夜以前,如同我们说过的,曾从天主那里,接受了许多恩惠安慰,并也给过他许多光荣。这个更为增加他的难过,特别是在他看到自己被剥削这些忧愁,而不能重新恢复时,他们难过将是更大了。圣若伯对这些是很有经验的,他曾用这些语言说过:「我往日是这样丰富,看,现在我忽然之间,转成尘土;他捉住了我的颈项,他缚住了我的双足,他将我当成一个攻击的目标,他的箭只从各个方面,来射击我;他击伤了我的腰部,他从不会饶恕我,他将我的五脏分散在地上,他将我剁成细块,他使我伤上加伤,他像一个巨人般的压迫在我身上,他将我像缝制布袋一样的缝我的皮肤,他用灰烟,遮盖我的肉体,我的脸由于哭泣的强烈,肿了起来,我的眼脸统统沉暗」(若伯·十六·十三、十七)。
二、在这种黑夜中的折磨,是多而可怕,在圣经的原文上,我们可以找到并引出许多许多,我没有时间,也没有力量来写出这一切;还有,我们所能写出的一切,显然都是在真理以下的;至论在上面有关的文字,他们只能给予一个轻轻的观念,然而,在我结束这首诗以前,我为了使灵魂在这个黑夜中,对所经历的事件,更多懂得一些,我要叙述一下耶来米亚的感情,他的苦痛渊深,他的泪水涌溢,他用这些辞句说话:「我在天主震怒的棍棒打击下,我看到了我的贫穷。他引导我并使我进入黑暗之中,而不入进光明之内,他天天不停的转运,再转运着他的手来反对我。他使我的皮肤与肉体变老;他粉碎了我的骨骸,他在我的四周,建筑了一个围墙,将我围困以苦胆与苦劳。他将我放置在黑暗之地,以如他们是永远死亡了一样。他用一道坚墙包围着我,使我不能出去。他加重了我脚步阻挡的重量,不让我行走,在我喊叫他的时候,在祈祷他的时候,他抛弃了我的祈祷,他使用削下来的石块,挡住了我的道路,他也破我的通衢。他对我变成一只伺机攻打我的大熊,一只隐藏在暗处的凶狮,他扰乱我的大路,并将我打击粉碎,他弯弓射箭,将我当成他的箭靶,也将囊中的箭只射打在我的腰间,我对一切的百姓,变成了一个讥诮的对象,成为他们天天唱歌的主题。我被他充盈了苦水;我为茴香所麻醉;他将我的牙齿一个一个的打落,他喂我以烟灰,和平被罚离开了我的灵魂;我忘了一切财富,我也说:我灾祸的终结,总是未会来到,我对神的希望云滑雾散了。然而您却记得我的缺乏,我的反抗,苦水与胆汁。我呢,我记得这一切,我的灵魂在我内乾瘪了。」(耶·哭·三·一·二十)。
三、这是耶来米亚的哀祷词,他愿意给我们生动的描写灵魂在这黑夜中或在炼净中,所忍受的苦痛。并且也使人发生一种对天主所引入到这个黑暗之夜,巨风与恐怖的灵魂所受的苦难的同情。无可怀疑,灵魂得拥有在这种境界上,所应给他的不可比拟的东西,实在是一个巨大幸福。这个幸福,是圣若伯在受苦的时候,天主给他现出隐藏在灵魂至深黑夜中的宝藏,并将它从死亡的隐影中,放置在光天化日之下(若伯·十二·廿二)。因为,达味圣王说:「他的黑暗是这样,他的光明也是这样」(咏·一三八·十二)。然而在这种境界的灵魂,是忍受了无限巨大的痛苦,并且他也留在最大的犹豫中,他不知道这痛苦何时医好:为此,先知在这里说:他想象他的灾祸,无休无尽。达味还给我们肯定说:他以为天主将他安置在黑暗中,如同是世界上的死人:「这就是他的精神在痛苦愁中,他的心在纷乱中的理由」(咏·一一三·三四),对于他的灾祸,应该有强烈的同情心,也应对他有巨大的怜悯。因为他在这些他所有的黑夜中,所遇到的寂孤与被遗弃,从而为他生出了这些苦痛之外,他在圣书中,也没有找到任何安慰,以及任何神师的依靠,虽然人们给他陈述了安慰的一切理由,并且这些安慰,一定是包藏在这些困难中的福祉,但是他却无法相信,他一直是沉溺在灾祸的感情中,一直完全在颓丧内,他清楚的看到他的可怜;还有,他也想象到他的神师们的讲法。因为他们没有像他一样的看见他的一切反应,自然,他们也不会了解她。这也就是旧苦上,加增新苦的缘故;他想象,在这里并不是医治他灾祸的良药,他想的并不错啊!因为在天主没有达到他所要的炼净的地步,一切的药晶,一切的方法,都是没有益处,并且也无效验,是无法医好他的病症,这个正与一个囚犯相似,他的手脚被束缚于一个桎梏之下,他无法将它打碎,灵魂也是一样,他什么也看不见,他也不能转动,他不能从地上天上接受任何援助。
四、他应该等待,他的灵魂服从、谦逊、净化,并变成单纯、诚朴与天主之精神,成为一个,根据与天主爱的结合程度,天主在他的仁慈中,给予灵魂圣宠;根据这种爱的结合的等级,净炼的功夫,在灵魂才有了更多或更少的意愿,其延长的时间,也是由它来决定其长短。然而如果是一些严重的事件,无论净炼工夫是多未有力,至少也需要延长几年。但是净炼的时间,也会有间歇的,神慰也会前来,由于天主的特别安排,这个晦暗的默观,会脱离了他净炼的境界,而转变为光明的形式,并充满了爱情,灵魂在这时光,彷佛从桎梏中解放出来,并脱离了一切的这些监狱;而海濶天空,而有了自由;灵魂经验并尝味到和平至深的甘美,以及与天主充满爱的结合可爱并亲情;灵魂也很容易并丰富的接受天主的交流。在这里,对灵魂,乃是我们所说的净炼,在灵魂上出现了得救的记号。在那里也有他所期待的丰富与无量数的福祉,这时候灵魂的幸福,是很深湛的,对他来说,净炼的痛苦,还是要回来的,这时候的灵魂,则觉得他是永远不能再走出来了,他觉得彷佛失去了一切福祉,一如我们看见我们前面所引用过的经文所说的。反之,如果精神的福祉又重新给予了他的时候,他又觉得他的一切灾祸都结束了,他再也不会丢失他的福祉了。正如达味在他充满了幸福时所说的:「对于我,我说,是在丰富中时,什么也不会动摇我。」(咏·二十九·七)。
五、人们之所以如此想象,乃是来自于灵魂的精神部分的准备,因为在这里有两个相反的东西,不能在同时在同一精神上存在,这一个自然驱逐另一个,这一个的情感也排除另一个的情感;在灵魂的感觉部分,由于他的了解能力脆弱,自然与精神部分也不相同。但是由于精神还没有非常净炼,也没有完全脱离由其下分所沾染的一切执着。因之,在精神方面,还不能发浑大力。然而由于他的沾滞在下份上,他依然还能陷入忧愁之中;这个我们能达味的事实上,可以作证,他自己随郎也被动摇了;经历了许多灾祸与忧愁。在他丰富的时候,他彷佛永不受动摇似的,他也这样说了。实在,在灵魂上,也是有这样情形的,因为那时,灵魂看到自己占有丰富的精神福祉,所以对于还留滞在他身上的缺点以及不洁净的根子,他是有视无睹的,他认为他的灾难,已经是达到了终结。
六、然而这种思想,在灵魂上并不多见,因为,只要灵魂还未能到达他完全的净炼,而他所经验的快乐,平常也不是很富足的,还不足以使他看不见留在他身上的缺点的根子;并且在他的内心深处,还不免有这种缺点的感觉,但他却不晓得他缺少什么,还有什么他应该作的事件,也不让他完全享受这些恩惠;他感觉到在他内心中,好似有一个敌人在垫卧,在安眠;他害怕他再醒起来,作他的事件,事情也会真正是这样的。在灵魂自信已经稳妥无事时,他便会对自己的警惕松懈,仇人会使他陷入一个此从前更坏的境界中,更艰苦,更黑暗,更可泣!这种状况可能要延长很多时间,远此以前的时间更长,在这种情形上,他又重新相信一切福祉对他来说,是永远不会回来了。从前他由他所享受的幸福,所获得的经验,对他来说,已经是不够了,他认为他是不会再受苦了。他设想,他在这种忧苦新状况下,一切对他已是完全终结了,他再也找不回来已失的幸福。并且,我再重复一次,这种心情,由于他精神的现在认定的结果,在他身上是非常深湛的,任何反对这种想法的思想,都不能不被摧毁。
七、这就是那些停留在这种炼狱的人,对于他们出离炼狱或者结束他们的折磨,他们是非常怀疑的,无可怀疑,他们还是具有信望爱,三种直向天主之德的惯性;然而在目前,他们只有他们痛苦与被剥夺了天主的感觉;他们在暂时间,绝对无法享受它们的幸福与这些德行的安慰。他们显然的看到他们爱天主,然这个思想却不能安慰他们,因为他们觉得,天主并不爱他们了,并且他们也不配天主的爱,反之,因为他们看到,从他们这里已经被剥夺了他们的天主,自己也沉溺在可怜中,他们觉得在他们身体有什么该弃绝的事,天主是有十足理由永久抛弃他们似的。
在这种炼狱情形下的灵魂,他看见他爱天主,他也千百次的要将自己的生命献给天主;这种修养是很实在的,因为他们在这种情形中,还真真的热爱天主,然而,他们却无法因此获得一些(忧苦)的减轻,并且只有更增加他们的焦愁,灵魂对天主是有非常爱情的,并且这也是他的唯一关怀的事,他也看见,他如此可怜,竟至他不能设想天主所带给他的爱情,也不能想象他有或能有天主爱他的原因。他在自己身上,只看到他对自己以及对一切受造物,常常都是一个可怕的对象,他的痛苦是在看见,在他自己身上,有着十分的理由,应该为他极爱的天主所摒弃,而他都是具有一切意愿的想追随天主!
第八章
灵魂在这种境界下的其他痛苦。
一、在这里还另有一件事情,使灵魂受折磨,也使他陷入至深的无慰中,自从他的能力与情爱,都被缚束在这个黑暗之夜中起,他便不能像从前一样的,举拔他的心与精神向着天主了:他也不能祈求天主了;他彷佛耶来米亚似的,认为天主在他前面,放上了一朵黑云,不让他的祈祷,通到天主那里二只·三·四四)。这所示我们在上文已经引用过了:「他用砍下来的石块,挡住并封闭了我的道路」(同上·9)。如果有几次,灵魂对天主作祈祷,他的祈祷是带着极大的神枯与毫无热心的完成着,彷佛天主一点也不能听从他,并也不理会他似的,正如先知所说的:「我空空的向他喊叫与祈祷,他拒绝了我的祈求」(同上·三·八)。说真的,灵魂在这时光,不是适宜向天主说话的时候,而应该如同先知所说:将自己的口放在尘土中,等待着,看看是不是偶然的来到一些希望」(同上·廿九)。这样的时光,灵魂应该使用忍耐,来忍受这个净炼的痛苦。这时是天主,在灵魂上自己工作,这就是灵魂所以什么也不能作的理由,这也是灵魂所以不能祈祷,并不能长期注意天主神课的原因(弥撒或其他圣事);他也更不能占有其他事件或暂时世物,并且,他多次是陷溺在茫然中,他非常的缺乏记忆,他经过很长很长的时间,甚至他不知他作了什么或想了什么,他也不知道他作或是不作;是的,他的努力,在目前是没有什么用的,她不能专心在任何他所占有的事件上。
二、当灵魂在这样培育的时候,不但他的智力,在被净化着他本有的光明,意志也在从自己胶着的事物上,被剥削着。记忆呢,他更是从他一切的推理,一切的认识中,被扫除着。对这一切来说,他应该是如同完全消灭了自己,以便实现如达味论自己的所说的大清扫一样:「我在不知道的情形下,已经成了虚无」(咏·七二·二二),这种不知,指的是记忆的脱落与遗忘,这些脱缺与遗忘,是来自沉浸到这个默观中的灵魂专注。真的,为使灵魂准备,并对天主的事理,用自己一切能力,而达成与天主爱的结合,最先是:他的一切能力,都要被这默观的神圣与黑暗的光明,所吸收!以后他也该从他一切对受遗物的情爱与认知,完全脱离。这一工作时间延长的久暂,专视其默观的强度的大小而定。假如加诸灵魂之天主的光明,是更简单与更纯朴的话,那他便将灵魂沉浸到更深黑,并将他的一切特别情感剥除,而取消他自然与超自然的认知。同样,这种光明越是不简单与纯朴,它也便越少晦暗灵魂,在他身上也更少产生剥削。超自然与天主的光明,便越是更清楚和更光明,在灵魂上便越产生黑暗,这真是不可思议的事件,如果灵魂上的光明更少晦暗,其产生的黑暗自然就越小了。对于这件事情的了解,如果我们记起我们已经证实了的哲学家的言语,我们就会释然了:哲人说:「超自然的事物在本身方面越光明与越显然,对我们的智力来说,便是越发晦暗」。
三、为了让我们了解的更清楚,我们需要从自然与普通的光明中,取来一个比较。当太阳光线进入窗子时,它越是纯洁,与无织尘,它便越是不可见者;反之,越是在空气中有原子与尘土,对眼睛来说,便越是可见者。这种现象的原因,并不是因为人们看到光明的本身,它不过只是一个方法,藉着它,我们可以看见一切它所光照者,我们看见它,乃是由于它在我们的四周所产生的反射作用。没有这个作用,我们是什么也看不见的,如果太阳的光线,由一个房间的窗子中进入,而由另一个对面的窗子中经过,穿过了住房中间,而没有遇上一个客体,没有空气,也没有一粒原子,能够作为反射,在其中没有在以前房间中似有的光明,我们便看不见任何光线。反之,如果太阳光线所在之地,有了更多的黑暗,如果有人在那里注目看视,人便可以看到光线。因为它从另一个光明,除去了一些事物。而他,如同我们说过的,因为没有可见的事物,来作为反射的根据,人们对光线便一无所见。天主默观的光线,在灵魂所产生的效果,不多不少,也正如自然光线一样。在天主加给灵魂以自己的光明以后,自然是超越了自然的力量,自然就将灵魂安置在黑暗之中了。天主并将灵魂由自然光明的中介,而来向他的一切知识与自然的情感,都剥夺净尽;在这种情形下,他不但将灵魂安置在黑暗中,他也将他精神与自然的倾向、能力一并取滑了。天主是这样的将灵魂放置在剥削与黑暗中,来用自己天主的光明净炼与剥削并光照灵魂;灵魂对它并不怀疑,他相信自己将永远在黑暗中。这正如我们对太阳的光线所说,他虽然是完全在房间内,如果他是纯净而没有遇到任何反射的东西,我们对它便一无所见了。
四、然而当着这个加诸灵魂的精神光明,遇到一个能作反射的东西,这是一个精神完美之点,无论这一定多末微小,也会使灵魂了解,一个带来给他的一个或真或做判断,他立刻便会看见,并此以前沉溺在这些黑暗中时,更清楚的了解它。同样,精神的光明,在有认识的协助时,灵魂便很容易的看出赏叫的缺点。
五、这正如我们听说的光线,当他穿过房屋时,人们是看不见他的;然而虽然人们看不到光线本身,但是当人们在前面,伸出一只手或出现任何一个客体时,人们便认出来,其间具有太阳的光线,这个精神的光明,由于它是很简单而纯粹与普遍的,因之,它也不受任何特殊可了解的自然物,或属于天主之物的感染,也不受这类的东西限制——因为灵魂的能力,关于这些个事件的认知,乃是空虚而没有作用的,这个光明使灵魂,却以最容易的方式,来认识并深研一个自然或超自然的客体。保禄使徒对此曾说过:「精神人就连天主的深厚,也一样深入」(格前·二·十),圣神对这个普遍而单纯的智慧,也藉着智者的口舌说过:「由于他的纯洁,智慧是深入了一切」(智·十六·二十四),这是说天主的光明(智慧)是不停止在一个可理解之特殊事物上的,也不带给它任何的情爱。这是精神的固有性,他会洗涤灵魂的一切情爱与特殊的知识。正是因为他不在任何特殊事物上滞着,也不去了解它们,也不停留在贫乏,黑暗与影阴中,他才有深入一切的准备。在这种情形下,在他身上就神秘的证实了圣保禄的这句话:「我们一无所有,而又无所不有」(格后·六·十),这是天主为一个神贫人所保留的真福!
第九章
论精神的黑夜,虽然在灵魂上,产生了黑暗,
但它是被指定光照并给予灵魂光明的。
一、现在我们需要讨论并说明:是这个默观的幸福之夜,如何在精神上只是产生黑暗,而却在一切事件上光照它;如果这个黑夜,在压服人灵,让他什么也没有,其目的乃是提拔他,高举他;默观的黑夜,要使灵魂贫穷,剥夺他的一切所有,一切自然的执着,乃只是为使灵魂,有了神圣的准备,而享受喜乐与一切自然和超自然的兴趣;这时候,灵魂是具有一个完全的自由,可以伸张到一切事上。我们且看看物质要素,为使物质与自然界一切组合与事物交流,这些东西,都不该有特殊彩色,味道以及气味,这样才能使自己适应一切气味,味道与彩色。在精神的本质中,也该如此;精神应该是简单,纯朴,脱去对自然物的一切情爱;这情爱无论是现实的,或经常的,都不该存在,这样,灵魂才能自由与天主上智交流,在那里由于他的纯洁,才能早受一切事物的香味,在某种完美的程度上,没有这一清除净炼,灵魂是一点也觉不到,更且尝不到这个精神快乐丰富的美味的,只要有一个特殊的感情,一个特殊的对象,而灵魂也对它有一种现在或经常的执着,便足够阻碍他感觉或尝味或领会爱情精神的快乐与至深的美味了。这个精神的美味,显然是包括着其他一切美好的。
二、您看看以色列子民吧!他们仅仅保留了一个执着:就是在埃及他们所爱的腥肉与食物的回忆(出·十六·三),他们便不能重视在旷野中天使之粮的妙品玛纳,玛纳根据圣经的说法,是具有一切美味,并且也可以适应于每一个人(智·十六·廿一),关于灵魂,也有如此的情况。如果他还有一个现在或经常的执着,或者是他停止在一个特殊而有限界知识上,他便无法达到自由精神幸福的享受,一如意志所希冀的那样。其中的理由,乃是完美精神的情爱,情感与领会,乃是属于天主的事,它们便与自然精神的性质不同了,不但在它们的超越性上自然是不同的种类,并且对那经常或现实占有他们的人,也有特别的要求。他应该消灭一切其余的东西,因为两个相反的东西,在同时在一个同样的主体上,是不能同时并存的,并且这个默观的黑暗之夜,应该并且必要的先要摧毁灵魂的一切缺点,使灵魂到达他应该具有伟大空虚境界,这样才能将自己安置在黑暗,神枯孤独与空虚之中,因为灵魂所应该接受的,乃是一个超越一切自然光明的天主最高的光荣,我们的智力,显然对它是不能了解的。
三、不错我们的智力,他要与天主上智结合为一,而在这种境界中变成神圣的,首先他应该将他自然的光明清除并引向无有:这样,他才能由黑暗默观的方法,进入天主的黑暗,在这种情形下,灵魂应该很长时期的留在这种黑暗中以便将他很长久以自己的方式,了解事理以来所结成的习惯,完全予以驱逐,并将它引归虚无,以便由天主之启示与光明所代替,只要是灵魂这个了解的官能,还像从前一样,成为一个自然的官能的话,那他在这里所受的黑暗之苦,便是很渊深,很可怕与很痛苦的;灵魂在这里他深深感到是在精神实质的深渊中,而这黑暗对他彷佛是实质的,那在神圣的结合中,所给予灵魂的爱情,乃是天主性的爱情,那它自然是很神圣,很微妙与很内在的;它超越了意志中的一切自然与不完美的情爱与感情,自然也超越它的一切价向;是的,如果意志愿意由爱情的结合,而达成感觉与尝味到天主的疼爱,以及最崇高的快乐,这自然不在意志的自然能力内了,那它自然也应该首先清除,并完全剥去自己的一切情爱或执着;并且也应该停留在神枯与焦虑中,一直到这些自然的情爱,在有关天主或人情的事故上,必要的滑失了以后。
灵魂一旦由黑暗默观之火,将魔鬼的各种各类的东西(如同多此亚的鱼心放在热火炭上一样)清除并剥削了以后,灵魂才能有一个纯朴而简单的修养,他的舌头,才能成为清洁而健康的,这时才可以尝味天主之爱的最崇高而耀辉的接触,在这里,灵魂可以看见自己天主般的转化了;因为一切在他身上的当前或经常的阻碍,和我们以前所说的一切,到这时才是真正的滑失了。这时候,她才能接受天主之爱的超越与特殊的感动,在这里灵魂才能看见自己真正的转化。
四、对于一个灵魂,要他在与天主爱的结合上合宜,还需要什么呢?灵魂在这时已经为黑暗之夜准备停当了!灵魂在这时候,为了进入与天主来往中,他应该将自己充满并装饰上一些充满光荣的豪华壮丽。因为在天主内,包括着无数的福祉,与本身极为丰富的快乐,为灵魂在自然方面,所绝对无法占有的,因为灵魂本身是太弱软与不洁啊。在此,依撒意亚先知说:「人的眼目不能看见,耳朵不能听见,心也不能尝到天主为他所爱的人保留的趣味」(依·五四·四)。为此,灵魂应该处在绝对的无所有与精神的神宫中,将一切的执着清除,必要抛弃一切,抛弃无论是在天主方面的事物,或者是在人方面的事物,给人带来的自然感觉与安慰。他只要完成了这样的排除一切,他真正成了神贫人,真正削除了旧人的一切,他就可以生活在这种新而幸福的生活中了,这个只有黑暗之夜,才能为他获得。这才能获得了与天主的结合。
五、此外,灵魂应该达到:凡是于天主与人的事物的非常开阔而甘甜的神之情感与知识;这种情感,自然不是一个普通的情感,而这样的认知,也不是一个自然的认知,因为一如天主圣神的光明与圣宠,是如何超越感觉之上,而神圣的事件也是如何超越人性的事件,其审视思考的形态,也一样是如何的超越以前的形态。这就是精神应该自我清除,并脱离了解的自然与普通的方法的理由。不错,灵魂是应该以清除性的默观方法,将自己放置在至深的忧虑与苦涩里。至论记忆,他应该将一切,对他来说是一个喜乐与休息的主体,完全分离开来;他应该成为一个非常内在的情感与一种使记忆远离一切事物,更远离一切不是修养的东西;实在对记忆来说,这个世界的一切,都应该完全与他过去所思想的情态有分别。请注意:这个精神的黑夜,是如何逐渐的将精神从他一般认识事物的普通与庸俗的态度中,摆脱出来,而给他以完全属于天主的情感,来为代替者。这时候,记忆是被提拔到远超人情作事的境界以上,彷佛是被举到自己以外一样。有好多次,他在自问,他是不是没有受了一种蛊惑的迷惑。他对于所看见与所听见的奇迹,都有一种心神俱夺的感觉。对记忆来说,这一切都是与他从前所知道的完全一样,而现在却又成了新奇而异样的事件。其原因乃是由于记忆,已经逐渐的离开并远离了他普通感觉事物,并也放弃了他以前认识事物的态度。记忆现在工作的方式,乃是将一切引归虚无,而自己变成了天主式的东西;它更是属于未来的生命,而不是属于现在的生活了。
六、灵魂在精神的黑夜中,其所以要受一切痛苦,一切净炼的折磨,乃是因为他要使用天主所愿意的新的方法,而挣得生活于精神的新生活中。根据依撒意的意见所说:「主啊,我们就是这样的在你面前:我们怀孕了,我们正如同在受生产的痛苦一样,我们就这样产生了救赎的精神」(依·二十六·十七·十八),是的,救赎的精神,是在痛苦中产生的。
此外,灵魂是以默观黑夜的这个方法,为自己准备安静与内在的和平,这个安静与和平,乃是很深远与充满快乐的,根据圣经的说法,它是远远超过一切感情的;为此,灵魂应该完全牺牲他以前的和平,因为他是被缺点所包围着,他并不是一个真正的和平;灵魂也会这样相信的,因为他只是在自己的兴趣中寻获他,并在自己的感觉与精神中将它建立起来;然而,我们要再重复一次说,这个和平,实在是不完美的。为此,灵魂真正需要洗净自己并远离而与这个和平分开。这个是耶来米亚早已经验并解释过的,我们以前已经引用他的原文了,在这里耶来米亚叹息的说:「我的灵魂远离并拒绝了和平」二层·三·十七)。
七、对灵魂来说,这种洗炼,乃是一种很痛苦的事,因为在这里,灵魂经历的是畏惧,想象与他自己方面所经验过的战斗,灵魂看到自己的可怜,他会感觉到自己感情冲动,他从这里了解到他是丧失了,他的幸福也永远不会再有了。从这里,他为一个极大的痛苦与至深的叹息所折磨,使他大作其精神的狮子吼与哀鸣,而表现之于口唇,而以热泪伴随,其所获得的乃是很稀少的。达味也因着经验而知道这种痛苦,他很清楚的在圣咏中说出来,他说:“我被折磨,也深深的被压伏了,我的心使我发出怒吼”(咏·三十七·九)。这种怒吼,不用说乃是一种至深痛苦的表现;每一次,在他记忆中看到自己的可怜深深印在自己身内,灵魂感到在痛苦的压榨下与焦虑的纠缠中,我们无法使人了解他的心情。在这里,我们藉圣若伯这些言语说出灵魂的痛苦,他是由经验得知:「我的吼声,好似瀑布跌下来的水声」(若伯·三·廿四)。一如水在洋溢,而摧残并淹没了原野,同样,灵魂的这个吼声与痛苦,每次有超量涌来的时候,灵魂也会被淹没,并整个的被浸入。这一切情欲与一切最内在的力量,发布着无量的精神焦虑与苦痛。
八、我们竟而无法给人们说出它们的观念,这乃是藏有接受日间光明的希望,在灵魂上所作的工作。若伯先知对于这个主题也曾说:「痛苦在夜里,穿透了我的口唇;但是那吞蚀我的,他们却不睡觉」(若伯·三十·十七)。口层在这里指的是意志,它被这些不停地撕裂灵魂的痛苦所穿透,因为疑惑和痛苦在折磨着他,他们不停工也不休息。
九、这个战争与这种交绥,是极为可怕的,因为人们所期待的和平,应该是极深湛的;如果精神的痛苦,是一样亲密与深入而纯朴的话,那乃是因为人所应获得的爱情,是很崇高与很纯洁的缘故。事功越是应该完美与光明的,他的工作便也越应该是精细而完成的。要一个建筑的坚实,他一定是该建筑在良好的根基上,在此,若伯也说过:「我的灵魂在自身方面,已经疲惫憔悴了,他已经惶惶恐恐而没有任何希望!」这其间的原因,乃是灵魂被召叫在全德的地步中,来占有无数的恩宠与德行,但为修到全德,必须在遵循清除(缺失)之夜的道路;灵魂也是被召唤而给予他本质与能力的快乐。为此,灵魂在这里,他首先要以一个普遍的方式,自视并自己要自己觉得远离,被剥削并夺去他这一切福祉,并不拿这些福祉,当作一回事。他应该自视远远离开那些福祉,如同永远达不到它似的,并且一切福祉,对他都己结束。这个在耶来米亚说:「我失去了幸福的记忆」二只·三·十七)的话时,便使我们了解了这个真理。
十、现在,我们要考验一个困难:这个默观之光是非常温和与非常甜蜜的;灵魂更不知道还愿意什么其他的快乐。如同我们前面所说过的:灵魂是与该它一起结合的,并且也是在它之内,灵魂应该寻获的事件,不用说,乃是在他所寻找的全德的境界中所有的一切福祉。然而当这个光明加给了灵魂时,为什么又开始在他身上,生出了我们所说过的那样难堪,和那末古怪的效果呢?
十一、对于这个问题,我们是很容易答覆的,我们只要重覆我们所已经解释过的部分就够了。关于在默观的灵魂,其痛苦原因,并不在于默观或天主的降临,其本身是不产生苦难的;反之,默观还会带来一个丰富的甘甜与快乐,灵魂很快就会享受他的,这些痛苦的原因,是来自灵魂的脆弱与缺失,由于灵魂在这个时候,他的修养,还是反对接受这样的恩惠的。这就是灵魂在接受天主这一光明时,应该遭受我们所说的痛苦的。
第十章
用一个比喻来完全解释灵魂的这个净化。
一、为给予我们所说的事理或即将要说的道理,以更清楚的解释,我们应该在这里要注意的。乃是净化与爱情的知识,并且也要注意我们所说过的天主的光明,它们是在净化我们的灵魂,并安排他与天主完全的结合,如同火对于木柴的作为,是想使木材变成他。物质的火,应用在木材上,首先开始使他乾燥;先驱逐他的湿气,而使他的浸液流出:然后就使他逐渐变黑,变暗,变丑;并使他散布一种坏气味;不知不觉的使它乾燥;并将它榨出,也显示出他那反对火质作的一切粗燥而隐藏的要素。最后,它开始在他的外面烧燃起来,也使它发热;他将木材变成火焰本身,使它与火一样的光亮。在这种情形下,木材已经没有木材自己的工作与特性了。它只是保留着自己的力量,和此火重量更大的重量;因为在木材本身,已经有了火的特质与主动的力量,他是乾了,他也使成为乾的,他是热的,他也在燃烧;他是光明的,木材也发散他的光明;他此以前更轻了;这乃是火通传给木材这些特质与效验。
二、然而对默观的天主爱情之火,也应该用一样的推理,在他与灵魂结合并变成自己以前,他首先清除他的一切相反的材料,他使灵魂的一切污秽出现;他使它成为黑的,暗的;使他显得此以前更恶劣,更丑与更可厌恶。因为这个神圣的净化,驱逐一切恶劣与有病的气息,而它们都是扎根并建筑在灵魂内中的,而灵魂却看不到它们;它并不自己想象个人有这样恶劣在自己身内,而现在是要教他驱逐它们并摧毁它们,人们将这些劣点,都放置在他眼前,他也清楚的看见它们,在这个神圣的黑暗的光明辉耀下,它们无所遁形:然而灵魂并不因为这样,在天主前,才是更恶劣的。但是,由于他已经看到自己从前没有发现的这些劳什子。他已经显然的认出,他不但不堪天主的注目,并且他也应该是一种可怕之物,而为自己也是一个恐怖的对象了。
火的这种比喻,现在很够使我们了解我们所注意或我们要说的这几点了。
三、第一:我们能够了解为什么这个光明和爱情的上智,应该团结灵魂与变化灵魂为上智,与在开始净化灵魂,并准备灵魂的上智与光明上,乃是同样的东西。因为只有这样,火才是将木材变为自己是他,深入木材,这个火也正是在开始准备木材变成火的同样之火啊!
四、第二:我们清楚的看见,灵魂所经历这些困难,并不是来天主的上智;因为智者说过:「一切的福祉是我同他一起来的」(智·七·十一)。反之,他们是来自灵魂的脆弱与缺点。灵魂没有这个清除,是不能够找受天主的光明,也不能品尝甘美与快乐的。他正好似木材,如果不是火应用到他身上,他是不能变成火的,他对他应该慢慢准备;这就是灵魂所以多受痛苦的原因。关于这个题目,我们有圣经可以作证,传道书告诉我们说:人受苦是为使智慧前来并使人享受它:「我的脏腑在寻找智慧上混乱了,这就是我所以进来占有一个巨大的福祉的缘故l(传·五一·二九)。
五、第三:我们暂且可以作出一个灵魂在炼狱中受苦方式的思想,火对于灵魂并没有什么影响,如果他们没有可补赎的罪过,纵让人们将火应用在灵魂上,也无作用(以前西班牙文的版本,曾有下列的句子:如果灵魂已经完全准备好了去与天主共同为王,而在光荣中与他结合,或者他们没有该补赎的罪过,火对于他们是没有力量的)。因为灵魂的过失,才是火的营养晶,而他们的罪过已经完了,火的痛苦,自然也就止息了。灵魂在这里情形,也复如此:他的缺点已经从他身上净除完毕了,他便不再受苦,而只有快乐留下给他了。
六、第四:由此我们可以了解,木材之燃烧或快或慢,乃是依照它准备接受火烧的好或不好,灵魂在他之一面,也是这样,单看他对爱情的拥抱更多更少,并看他依照这个爱火的方法,陆续不断的剥削自己与清理自己的程度。无可怀疑,这个爱情之火,并不是常常感觉得到的;灵魂只是间歇性的感觉到它,这乃是在他由默观最少感动他的时候;因为在这样的时光,他才能看在他身上的工作的展开;因为他能发现这种爱火,他也能够加以享受。他以为那有经验的手能够停止,也能够从火炉中取出铁块来,为了证实他工作的变化如何;这样的时候,灵魂能看出,在他身内,在他受苦的时候,才能看出火对木材,究竟加上了什么!
七、第五:我们还能从我们已经说过的比喻中,引申出其他的结论。那就是灵魂应该在这轻松的当口,应该等待此以前更强烈与更内心的新的痛苦,这是绝对真实的事。因为在这些进步为他表现出来的时候,在他特别是从他外在的缺失中炼净了的时候,爱情之火,还要回来,加给他更大的伤创,灵魂被焚烧洁净了,灵魂被清除了,他最内在的一切东西,这时候,自然他的痛苦,也如同他的涤除净炼到了他最内在、最深入,以及最精神性,或者说是最扎根在存在与本质的深处,同样,痛苦自然也是最内在,最深入与最精神性的了。这种洗炼之于灵魂,正如火之于木材;因为火越是深入于木材,他越是有力量与活力,使他变化为最内在,也就是使他成火自己!
八、第六:由那里,我们也可以看出:灵魂之所以为了这个理由,弃舍了一切的福祉,也看出他自己是充满了罪恶;因为当他在这个净炼之中时,他所有的只是苦难,然而在灵魂获有了其他如二肘的那些轻松的表现以后,他的喜欢也就成了最内在的,因为净化是更前进了一步(根据日拉尔神父与西勒维而补入)。
九、第七:灵魂处在这个轻松的时候,自然就感到一种深深的喜欢,我们已经说过:这时候,灵魂彷佛认为痛苦再不会转间似的。然而,当这些苦难应该转回来的时候,灵魂也会很快的感觉到,因为他感觉到有一个恶劣的根子留在他身上,从他内心时时呈现出来,也总不让他享受到一种完全的喜乐。这种恶劣的根子,时时彷佛是威胁着灵魂,并重新加强他的恶劣;一有机会,他是很快的就表现出来的,总之,这个劣根性是在灵魂最深处,应该洗净与给以光明的。在这个劣根性与那已经清除的部分此较时,灵魂是不能有视无睹的。在木材方面,也有这样的形像,然而这其间却有一个显著的分别,这是说在木材那最内在还没有燃烧的部分,与那已经燃烧的外在部分,乃是显然不同的。而灵魂的清除,其再开始时,则是在灵魂的最深处,这时候,我们不必惊奇,灵魂自认为他的一切福祉,已经是完全失去了。他也再不会回来与恢复了,他是被溺沉于最内在的痛苦中,一切外在的福祉,为他已经是隐去了。
十、在读者们的眼中,看到了这个此喻时,为他来说,便可以说已径解释了第一首诗的前一句:这是说这个黑暗之夜与其一切固有性,已经指出了,我们现在对灵魂且放下这个困难的主题,而开始继续讨论灵魂的眼泪与其幸福的特性之果实,他现在,开始吟唱第二句诗词:
(他)充满了焦虑与爱情的燃烧。
第十一章
开始解释第一首诗歌的第二句,灵魂在这些剧烈的苦痛以后,
于是就获得了天主一个强烈的爱情。
一、灵魂由于这句诗歌,告诉给我们已经说过的爱情之火,它是以物质之火对木材的方式,来对待他;在灵魂中,点起了痛苦默观的深夜之福的火:这团火,有些相似我们所说的那感染到感觉部分的火。然而在方式上,却有其分别,正如灵魂之于肉体或精神部分之于感觉部分的分别一样。这个爱情之火,是在精神中焚烧;在那里,灵魂被黑暗的焦虑所压迫,自觉着是被天主之爱以强烈与尖锐的方式所伤了;在同时,他也感到了有某种情感,某种测猜,天主是在这里,然而他却一点也没有特殊的了解。因为,这正如我们所说的,悟力是在黑暗中。他感到他的精神,深深的为爱情所焚灼而生出了热愿;因为这种精神焚烧,生出了爱情的欲愿。自从这个爱情,灌输入灵魂之内的时候开始,灵魂就变成被动的,而不太主动了。这种爱情,已经占有了与天主结合的一些事件,因之,他也分享了那更是天主的事功,而非灵魂事功的一些特性,这些特性是被动的适应在灵魂身上,至于灵魂呢,他只有从事给予他的同意了。然而爱情的热火,力量,性格与热愿——或者说是灵魂在这诗中称之为燃灼——,这一切都是唯一的出自天主之爱,这爱情逐渐的吸引灵魂与天主结合,然而这个爱情,是依照灵魂有更好的克苦、顺服与屈服自己一切的贪欲,以便对自己剥除一切天上地下的快乐。
二、在灵魂上,找到更大的可能度与他的修养,以便与天主更结合,并为天主所伤,这种事功,乃是在充满黑暗的净炼之中,以奇妙的方式达成的。因为天主将灵魂与一切他的兴趣分开,并将一切兴趣集中在自己那里,使他们不能再带向他们所爱的东西,天主在这里将一切福祉与灵魂分开,并将它集中在自己一面,其所追求的目的,乃是使灵魂更有力量,更适宜与其从其使用涤除方法,已经开始给于他的爱情结合,更有力量,更为亲密;在这里,灵魂应该全心全力,并用了一切精神与感觉的热情,来热爱天主;这个,如果灵魂的爱情,还是四分五裂到其他不同的目标,乃是不可能的。请看达味圣王,由于他愿意接受这一结合的爱情力量,而向天主说:「我为您保有着我的力量」(咏·五八·十)。这是说,我能力的一切勇敢、贪心与力量,我不愿它们在你以外,获得任何一种占有或满意。
三、根据这种陈述,我们对这个在精神中的爱情之火的强烈与力量,就会有几个观念。天主愿意在我们的精神内,集中灵魂的一切无论是精神的,也无论是感觉的力量,能力以及价向。同时他也愿意人们在一个完美的和谐中,使用他们的力量与德行,运用他们强烈爱情的焚烧,将十诫中的第一诫,真正的为他们所遵守,并一点也不轻视人灵,也不排除这个爱情的任何事件,而说出了:「你们要全心、全灵、全力爱你们的主天主」(申命记·六·五)。
四、从灵魂一开始集中他的一切能力与力量,也从他一开始在这个爱情的焚烧起,灵魂本身,就很自然受了伤,也在这爱火中受了感染,并为这个爱情所夺神了。这时间,我要询问的是,在灵魂们看到自己为强烈的爱情之火所焚烧,所创伤,但并没有占有它们,或得到他们的喜乐,他们的任何冲动,任何兴奋,是不是都在于黑暗与不定之中呢?无可怀疑,灵魂们的饥渴,只有在增加着,也正好相似达味所说的群犬,它们四周围着城市,行行重行行,并无法满足于一个这样的爱情,它们也只有吼叫与叹息了」(咏·五十八·十五、十六),这个对天主之火的爱情接触,使灵魂无限的枯乾,并烧灼他的能力,希冀能脱了他的口渴。灵魂则使用千千万万的方式,来给天主显示出自己的一切的意愿与一切的希冀。达味在他的一首诗歌中,使我们非常清楚了解这一点,他说:「我的灵魂渴望您,我的肉体不知有多少方式为您憔悴」(咏·五二·二);这是说灵魂用意愿为天主而憔悴,根据另一种翻译则是:我的灵魂渴望您,我的灵魂为您而死去」。
这就是灵魂在诗句中所说的:
「充满了焦虑并被爱情烧灼」的意义。
五、实在,灵魂是用千千百百的方式,在他的思想中,在他的事功中或者在他呈现的事业中,来爱天主。他的意愿在一切时间,在一切地方,不断的折磨着他,他总没有平安,他一直在焦虑中,被爱情的焚烧,被爱情所伤,如同圣人若伯,对我们所说的:「如同糜鹿希望阴影,如同佣工希望工作的结束,而我也这样的计算痛苦的岁月,我计数着我痛苦的长夜。如果我睡眠了,我立刻说:我何时能起来?我又期待着夜晚,我一直到深夜里,我是充满了痛苦」(若伯·七·二·四),他的这些言语,使我们明白了灵魂的心境,一切的一切,对灵魂来说,都是狭窄的;他再也制止不住自己,他的心愿,是超越天和地,他充满了痛苦,一直到若伯在这里所说的黑暗;他使我们了解:在精神的观点上,我们是如何占有我们自己,他这是在说:我们充满了困难与痛苦,没有一点点安慰,也没有一点点光明的希望与超自然的援助。灵魂的焦虑与痛苦,受爱情的焚烧,苦痛不堪,其原因不外两点,首先是他所处在的黑暗以及疑惑与畏惧折磨着他;其次是天主的爱烧灼着他,用一种爱情的伤创刺激他,用奇妙的方式压迫他。
六、在这两种境界中的这两种受苦的方式,依撒意为我们描写的很清楚:他对我们说:「我的灵魂,整夜的愿意您」(依·廿六·九),这是说:「灵魂在他的可怜中愿意你」。这是那来自黑暗之夜的第一种类的痛苦,然而先知又说了:「我从清早就用我的精神与心情寻找你」,这乃是第二种类的痛苦,它是来自折磨着精神与心弦的爱情的愿望与焦虑,然而在这种来自黑暗与爱情的苦难当中,灵魂却觉得有一个爱的亲在与一种力量,在各处都陪伴着他并支持他。然而当这种焦虑的黑暗离开了他的时候,灵魂就多次感到孤独,与心神交悴,而软弱无力了;理由是灵魂的力量与强劲,由于灵魂所有的爱情的黑暗之火,被动的给予并交给灵魂,然而如果这种交流一旦离开,黑暗也照样离开,爱情的力量与热火也就因此而消失!
第十二章
此章告诉我们:这可怕之夜,如何是一种炼狱,也说到如何天主的上智,光照在地上的人类,天主是以光照天上天使的方式,来光照世人的。
一、我们上面所说的一切,可以使我们了解:如何这个爱情之火的黑暗之夜,是在黑暗中炼净灵魂,并在黑暗中,慢慢的光照他。从这里,我们同样也看到,如果在另一个生命中,有物质与黑暗之火,来炼净灵魂,那末,在这个现世上,也该有一个充满爱情,精神与黑暗之火,来使灵魂赎罪并炼净他,其中所有的分别是:在炼狱中是火来炼净,而在世界上,则只是爱情来炼净并光照灵魂,这个爱情就是达味所要求的,他说了:「天主在我内,创造了一颗纯洁的心」(咏·一·十二)。因为心的纯洁只不过是天主的爱情与圣宠而已。凡是具有纯洁之心的人,吾主耶稣则称他们是有福的人。这指的是他们充满了爱情,因为真福只是给予爱情啊!
二、然而如果在灵魂为充满爱情的天主的上智之火所光照时,才使灵魂洁净,那末,天主总不会不给予灵魂爱情,而就给予这神秘的智慧的,因为只有爱情才能倾注神秘的智慧啊!耶来米亚在给我们说:「他从天上在我的口中,送来了烈火,他教育了我」二层·一·十三)的语言时,就给我们指示清楚了,达味也给我们说:「天主的上智,乃是用火考验过的白银」(咏·十一·七),这个措的是灵魂被爱情炼净的火所考验过了。因为这个黑暗的默观,同时也在灵魂中,倾注了爱情与上智;每个灵魂是依照自己的可能性与需要接受它,这是在他被光照而被洗净了无知的时候,如有过经验的智者所说的:「他光照了我的无知」(传道书一·一二六)。
三、从这里我们也可知道:这些灵魂由天主上智而予以炼净与光照,正是与他除去天使的无知的上智,是同一的上智,天主的上智教育了天使,给他们无知以光照;这上智是出于天主,从最高的阶层,到最后的阶层,然后再到人类。为此在圣经上所说的话,乃是完全真实,与完全合宜的:天使们的一切事功,如同他们的感应,是来自他们,并同时也是来自天主的。天主,实际上,多是习惯用天使,来引申出来自己的意志;而天使们在他们一面,他们则是立刻彼此互相传进。这正如太阳的光线,透过了放在同一条线上的玻璃一样。光线穿过一切玻璃,而每个玻璃则是将光线传于另个玻璃,只是在力量上,依照它们是更多更少的接近太阳,而力量与光度多少不一而已。
四、从这里也可以结论三局阶层与低阶层的神体,越是更接近天主,他们便越是洁净与更光明,而接受了普遍的光明;最后的其接受这种光照,则是一个很脆弱与更遥远的方式了。
从这里也可以结论:人,由于他是最后,在天主愿意赐给他这个爱情的默观时,他才以不完美与很有限与困难的形式下,接受这一默观。因为天主光照天使的光明,光照灵魂并给他充满了他爱情的甘美,如同时对一个纯精神,对一个准备停当接受这样圣宠的灌注的精神合宜的方式。如果是人来接受这个默观呢,因为他是不洁与脆弱的,很自然的,天主的光照他,如同我们所说过的,是要将他安置黑夜中的,自然也就有难过与焦虑发生,如同太阳之对有病的眼睛似的。他是以充满爱情与折磨的方式,来光照灵魂。这个工作一直延长到爱情之火,将他精神化,净化与纯化时为止,以便使灵魂,如同我们下面所要说的,可以像天主的协助下,在爱情影响下的结合中,所分享的甘甜完美(在西班牙文的古本中,加上了不是圣人的几句话说:有些灵魂在现世就接受了此天使还更深湛的光明)。然而,在尚未达到这种境界的时间,灵魂是在愁苦与焦虑中接受我们所说的这个爱情的默观与认知的。
五、至论这种爱情的热火,以及焦虑,灵魂并不是时时感觉得到的。在这个精神洗炼的开始时,这个天主之火,彷佛更是完整的专注在准备并弄乾灵魂的物质,而不是在于焚烧它,然而却也是经过一些时候以后,火会使它逐渐的热起来,灵魂也很多次感到爱情的热火与热力。在这里因为智力常常是由黑暗之夜的方法,更多的净炼自己,很多次发生了这个神秘而爱情的神学,在整个焚烧着意志,并且他的光明,而烧伤了智力的能力,而给予灵魂一些对天主的知识或光明,这知识或光明,乃是充满了甜蜜与天上的味道,意志在这个时光,由于这种甜蜜的协助,获得一种美妙的热火的焚烧。用不着灵魂自己的作为,天主爱情之火,当时郎在发射着强烈的火焰,灵魂在这个时刻,由于活泼有力的智力,给予它神奇的知识,使它变成一团火热的炭火,这就是达味在一首圣诗中所说的:「我的心在我人内发热,并且在我了解它以后,有一种烈火在其中点着了」(咏·三八·四)。
六、这个在人的两种能力:意志与理智的结合中的爱情之火,来在这里的工作,对灵魂来说,乃是一个丰富与甜蜜之泉源,是一种与天主性的接触,这已经是一种灵魂所企向的爱的完美结合的开始了。这种完美结合或接触,乃是在灵魂忍受许多工作的辛劳,完成了大部分的修炼,才达成的对天主之认知与爱情的这样崇高的接触。然而,为了达到另些个较低等级的完美,就是一般灵魂所能达到的那种境界,一个像上述那种修炼,乃是不必要的。
七、从这个敍述内,我们看出:意志在从天主以被动的方式,接受了天主的这些精神福祉,不用智力的了解,便也会很深的热爱天主了。同样智力没有意志的热爱,也一样能了解啊。实在这个默观的黑夜,是由天主之光与爱组合而成的,如同火的焚烧与光照一样。为此,这个充满爱情的光明,并没有什么不便,在他每次向灵魂交流时,他都是更深的伤了意志本身,以很多的爱情来燃烧它,而仍让智力留在默暗中,不用它的强光伤创它;有些次,在这个光明光照智力,而给予它知识时,它也留意志在神枯中,对火来说,也有同样的情形。他能够发热而不发光明,一如光明无热一样。这乃是天主的工作,他倾注自己的恩惠,一如他所愿意的(这个理论在圣人「心灵之歌」与「爱情的烈焰」以及圣德来的对天主之爱的恩惠中,都有着同样的说词。
第十三章
黑暗默观之夜,在灵魂中,所生出另些奇妙效果。
一、这种默观的形态,已经让我们了解,有一些甜蜜的效果,是这个默观的黑暗之夜,逐渐产生在灵魂中的。因为灵魂多次在这些的黑暗中,受到光照,并有光明在黑暗中照耀(若望经·一 ·五)。
这个神秘的智慧,在灵魂的悟力中交流着,意志则仍然处于枯涩内,我是要说,在意志中,没有产生一点点现实爱情的结合,但是灵魂呢,这时候他是处在一种非常甜蜜而充满快慰的安静与坦荡中,这种境界我们无法给它以名称,她有时是以这种方式,有时是以另种方式,来发出爱天主的爱情。
二、另外,也有好多次,如同我们上面已经说过的,意志与智力一起受到创伤,有一种非常温柔而强力的崇高的爱情,在燃烧起来,关于这一点,我们前面已经说过了。这时候,意志与智力这两种能力,联合在一起。这种联结的方式,是非常完美与非常崇高的,此起智力的净化来,还更完美完整,然而在达到这种境界之前,一般来说,人们所感觉到的感动,在意志中,会此在智力中的心力感动,更为显著。
三、然而在这里却生出一个疑惑。这两种能力既然在同时被净化,那为什么在开始时,意志更感到这个净化的默观的焚烧与爱情,此理智对智力的感觉更显著而普遍呢?对于这个问题的答覆,乃是这个被动的爱情,并不直接伤及意志,因为意志是自由的;这种爱情的火烧,更好说是一种爱的熟愿,而不说是一种自由意志的行动;它在灵魂的本质中伤了灵魂。因之,也是在被动中,激发灵魂的情爱;这就是我们称之为被动的热爱,而不说它是意志的自由行动;因意志的行动,并没有称之为自由的这个名称啊!
因为热情与情爱,都附属于意志,于是人们就说:如果灵魂为某一对像所感动了,意志也便同样被感动了。事实上也正是如此;因为意志真真是在这种情形下,变成了俘虏而失去了自由,他是让情欲的暴力与强烈所拖曳,这就是我们肯定的说出爱情的火烧,是在于意志之中的缘故,这也就是说:爱火在焚烧意志的倾向;我们再重复一次,我们应该称之为被动的爱,而不称之为意志的自由行动。然而由于智力的接受热情,他只是能以被动的方式,接受一种纯粹的知识,而如果智力在没有净炼过的时候,是总不会有这种情形发生的。因之,在这种洗炼以前,灵魂多次是感觉被动爱情的触及,而不在感到智慧的亲临。为接受这种触及,并不必要意志也像智力那样詖炼洗,因为他的热情本身,就要协助他强烈的感到爱情啊!
四、在这里所产生的爱情的焚烧或渴望,已经是圣神的事功了,他的热力与我们在感觉黑暗之夜所说的热力,乃是截然不同的。无可怀疑,感觉本身也有其行动;他也会参与精神的工作,然而这个乾渴的泉源,人们感觉到是在灵魂的上份,也就是在精神中。灵魂感到,也很清楚的了解他的经验,一如他也了解他听愿意的福祉之被剥削,以及一切感觉的困苦,虽然它是无可比拟的,比起在第一黑夜或感觉之夜的苦痛,更为巨大,但他却又感到,这个并不算什么;因为在他的内心中,他证实了有一个巨大的福祉不在他心内,这个是任何物都不能代替他的。
现在,我们最好要写出:如果在这精神之夜的开始,人们没有感到爱情的这个焚烧,那是因为这个爱情之火,还没有工作,天主要直接给予灵魂,一个最崇高而重视他的爱以位置。我们再重复一次,灵魂在这黑暗之夜,所遭受并忍受的最大的痛苦,乃是他的焦虑的思想,他认为他失去了天主,并为天主所弃绝。
五、我们也常能够说:从这个黑暗之夜一开始,灵魂使遭受了爱情焦虑之苦。而这个爱情,一会儿是对天主重视的爱情,一会儿又是一种焚烧的爱情,然而灵魂在这些考验,他所忍受的最可怕的痛苦,乃是我们所说的茫然无定。如果他还能自信:这一切他并没有失掉,为他并不是终结,并且对他这经过的一切,为他更好—因为这也是真理所在卜,天主并没有生气反对他;而他也不重视这一切苦难,反之,他要想这样更是使他多光荣天主,他就会高兴如此了。天主对他乃是一个非常深湛的重视之爱情,虽然他并不理会,并且也不自觉,不但他已经准备停当,忍受这些痛苦。并且他还有一个最强烈的喜欢,他愿千死万死,为更中悦天主。然而在天主给予他已经具有了以天主为重视之爱上,加上了焚烧净尽的爱火的时候,他一般的说,就变成了另一个人,以力量、奋发与焦心,兴奋的奉事天主,爱情的火已经通传给他了;他充满了大胆;没有任何阻碍使他害怕,没有任何人情面子使他停止不前;他是被爱情所陶醉而狂喜了,整个为热火所焚烧;他很少停留在看他作了什么;他也完成了古怪与不平常的事件,如果有这样或那样的机会的话,您可以看到他都是在爱!
六、这就是,虽然尊贵非常的玛琳,不管在法利叟家的席宴上,有多少权贵大人,如同圣路加给我们说过的(路·廿·三七),她也不看这个时候,是不是合宜,就来到耶稣跟前,在许多同庸人间,就大声号哭起来,她并没有想:等待一个小时,或者等待另一个机会;她的唯一目的,就是要出现在耶稣跟前,因为爱情已经伤了并焚烧了她的心。啊,这是多末大胆并爱情的陶醉啊!他知道他极爱之人的肉体是休息在坟墓中;也知道坟墓进口处,由大石来封闭,她也知道大石封条(若·二十·一十五),大兵们在严厉把守,不让尸身被使徒偷去;然而这一切阻力,阻止不住她,在晨曦中来到坟墓前,带有香料,来抹涂耶稣的肉体。
七、在她爱情的沉醉与焦虑中,她询问那她以为是那地方的园丁的人,是不是他拿去耶稣的身体;她也询问他将他放在何处,以便让她取回他来。她也不管这种问法,是多末无意义并不明智,显明的很,如果是园丁拿去了尸体,他自然不会告诉她,更不用说让她取去了,然而当爱情是猛烈而强烈的时候,她会有一种特殊的想法,认为一切皆有可能,并想象一切人都和她有一样的思想:她也认为没有任何人在操心或寻找与她不一样的事情,也没有任何人爱不与她所爱的同样的事情;她也认为她以爱与所关心的对象,对其他人来说与他自己一样,都是同样的对象。这就是雅歌中的女子(净配)走出来,在公开的地方与村落,来寻找她的极爱之人的缘故。她认为一切人也都来寻找他,她誓约他们,一旦找到了他,要他们告诉她,并告诉他,她已为他而憔悴了(雅五:8)。
八、这就是在燃烧着玛琳的爱情的力量。她觉得是因可以启示给她,在那里隐藏了耶稣的肉体;她将不顾一切禁止二耻去寻找他。
灵魂在这种精神修炼的进步中,他逐渐感到这种性质的爱情的焦灼。她深夜里起来,这是说她在净化的黑暗中,她也依据她意志的情爱行事。她彷佛一头母狮子或狗熊,它们坚强而焦灼去寻找人们所给他拿去的幼雏,而它们却找不到;这个被伤了的灵魂,跑到各处去寻找天主。因为她是在黑暗中,她感到她与他分离了,然而为他的爱而死亡。这就是无耐心的爱情:它是不会长久存在的;或者她接收到她的对象,不然她便会死去,我们在拉格尔身上,就找到这个例子,她向雅格说:她愿意有小孩子:「请给我小孩子,不然我就死亡吧!」(创·卅·一)。
九、在这里,我们应该惊奇:灵魂在这净化的黑暗之夜如何觉得自己可怜而不配天主,而又有足够的大胆与妄愿希冀与天主结合为一。其理由不外此:爱情逐渐的给予她新的力量,要她达到真正的爱情;爱情的本质是企向结合、相连、平等以及与其所爱的对象相似,以便在爱情本身的福祉中,成全自己,因为她不能达到结合,他才有对她所缺乏者的渴与饥,这就是说,她渴望结合;并且爱情所给予意志的力量,会产生热情,而使意志充满了大无畏的胆量与妄想,虽然在黑暗中的意志,无一点光明,她并感到不配与可怜,但它并不妨碍爱情的企想。
十、在此地,我不愿不说一说其间的理由,为了这个理由,天主的这个光明,对灵魂来说,永远是一个光明,在这时,它从加给到灵魂身上的时候开始,以如它后来所作的那样,光照灵魂,反而,如同我们说过的,为始产生了黑暗与难过,我们对此已经说过一句话了,然而我们还应该在这点上特别再说一下。
十一、在灵魂穿上了天主的这个光明,而忍受着黑暗与其他的痛苦时,须知这些苦痛,不是来自光明,而是来自灵魂,这是光明为他发现了苦难。为此,灵魂立刻就被天主的光明照射了。然而在最先,灵魂并看不见天主光明协助,也觉不到就在他近处接触他,或者更好说,天主已在他心内了,这是说,在他黑暗与其可怜中,到最后,他由天主的仁慈—因为他以前在他还没有获得这个超自然的光明时,他还未曾看见这些—他发现了这个事件。这就是为什么,在开始时,他感到痛苦与黑暗的理由,但是一旦之间,他由于他自己的可怜的情感与知识所净化了,他的注视就准备妥当,来默观天主这一光明的福祉了;不错,如果这一切黑暗与一切缺失,都从灵魂身上被驱逐与除去了,灵魂便会认为他发现了无数的利益与福祉;这一切他是在默观黑暗的幸福之夜所获得的。
根据我们上面所说,我们了解:灵魂一旦为天主在强力的折磨中净化了,也由于这个痛苦的灾祸之协助所治愈了以后,天主是给了灵魂什么样的奇恩恩宠,天主在这里净化了灵魂过去在暂世和自然界,感觉界与精神的一切缺点—这缺点乃是他那一切不完美的习惯与沾滞,无论是精神部分,也无论是感觉部分,一应在内—为此,他在黑暗中安排了自己内在的能力,并完全予以剥除;他使灵魂经过了他物质与精神方面的焦灼,枯乾与情爱;由于灵魂对神修之事,他的自然的力量低减并削弱;而这些效验,灵魂从其本身方面,如同我们所说的,总不能为自己获得;总之,天主是逐渐的,将灵魂从那在性质上,不属于天主的事的一切,都予以剥削;他无情的将灵魂的旧衣服剥下,而予以新的服装,在这种情形下,灵魂的青春,乃是像鹰的青春一般更新着。从此以后,他又变成了焕然一新的人,如果使徒所说:依照天主的再度创造。(弗所·四·廿四)。
这种转化,只不过是由超自然的光明,光照智力而已,也就是他与天主的事件结合,而成为天主。意志在他一面,由于这个光照而来的爱情之燃烧,变成了天主的事件;他是用天主的方式来爱;他只是在实行天主的圣意与天主的爱情,对于意志情爱和倾向也都是如此的。它们都是依照天主并以堪当天主的形态,转化着,这就是灵魂公教变成了天上的灵魂,而真真实实成了完全属于天上的事,成为天主的,而不大是人性的。我们所说的这一切转化,天主乃是藉着黑暗之夜,在灵魂上予以完成与实现;他光照灵魂,并以只要占有天主的意愿,神圣的焚烧着他,只此而已!那末在这里是很有理由的唱出了那首诗的第三句:
啊!幸福的走出,
我出来没有被人看见。
第十四章
本章在追亿并解释第一首诗的最后三句。
一、这个幸福运气,给灵魂以立刻在下列的诗句中,加以说明其动机:
啊,幸福的走出,
我走出没有被人看见,
而我的住室是在安静中。
这是一种比喻,灵魂为了更好的完成她的计划,她在黑暗中,房间的一切人都睡去了,她夜里从房间里走出来,没有任何人能阻止她的逃走,因为这个灵魂应该逃出来,为满全她的英勇并杰出的行为,也就是为了与她的爱人结合,为此,她是到外边,因为她的爱人,乃是在外面的旷野里。您看,净配愿意与她单独相见的说:「谁给了你作我的兄弟,吸吮我母亲的双奶,以便我在外面找到你而给你一个香吻』(雅歌。一·一)。那为爱情所攫夺的灵魂,她是应该如此行事,以便达到她所愿意的目的;她应该在夜间出去,这时候,她家中一切仆人都睡了,这是她的一切平常的行为,她的工作,一切企向,就如是她家中的人们一样,都倦伏而睡着了,并由于黑夜而安静了;因为屋子中的人们,常常麻烦他们,用她的财富扭曲她,并且相反着她,不断的干涉她的自由。这些乃是吾主在圣福音上所说的:人类的内仇:“人的内仇是他家中的人”(玛·十·廿六)。是的,人们的工作以及他们的运动,应该在这夜里休息了,这时,他们已经不能阻止她,而不让她达成与天王爱的结合,享受这个超自然的福祉,因为只要是他们的活力,与他们的纷扰存在,她便无法实现她的计划,这个自然活力与纷扰,对灵魂来说,并不是一个援助,而更是一些阻碍,阻止他接受爱情结合的精神福祉。这时候,她的自然的能量,她获得天主以被动、秘密与默默的方式,在给灵魂倾注他超自然的福祉上,是没有任何能力了,她的一切能力,都应该缄默,为接受这些倾注,应该自显为被动,而不搀入他们卑下的活力,以及他们徽贱的倾向。
二、对灵魂来说,天主在这个黑夜里,让她家中的一切人都睡眠了—这是说她的一切能力,热情,沾滞,以及贪心,无论是生活在她感觉的部分,也无论是生活在她精神的部分,都休息不动了,这乃是一个很大的幸福幸运,在这种情形下,她能出去而不被看见,这是说,不被她的一切能力阻止,—在这夜里,他们都睡觉并被尅胀了,也就是让这些能力,热情都存在于黑暗中,使它们不能根据他们的卑下与自然方式,认识与感觉任何什么:因为这时候,他们会是灵魂一种阻力的;他们阻止他个人走出,也不让度出感性的住室。为此,她才能达成与天主完美之爱的精神结合。
三、啊,对灵魂来说,她能离开她感觉性的家庭,她是多末幸福啊!依我的意见,灵魂如果没有幸福的经验,对于这种幸福,她便不会有一个正确的观念,她也不会清楚的看出来,她是在一种多末可怜而可泣的奴役中,她的情欲与他的贪心的活力,是在将她弄到多末可怜的地步啊!这时候,她才认识了她精神的生命与真正生活与宝藏,并包藏着无限的福祉。此外,我们在其中,可以找出一些福祉,从我们下面的诗句中,引申出来。我们也会很清楚的看出来,灵魂应该看从我们说的可怕之夜中,踱步出来,乃是一个真正的幸福!
第 十 五 章
我化装后从隐密的楼梯中走出,
我已经是在黑暗与稳妥中,
啊,幸福的走出,
我的住屋已经在安静里,
我也在黑暗中,在隐蔽里。
解释
一、灵魂还在这首诗中,唱出了这个黑暗之夜的一些特质,也重复了对他有价值的宝贵利益。他对它们加以叙述,在答复着一个隐藏的问题,他使人们看出,不能想象,在这个黑夜中,在这个黑暗里,灵魂是否经过了一切各种,如我们已经说过的折磨、焦虑、忧愁、害怕与恐怖,他为了这个理由,是否他也冒了一个迷失的最大危险呢;不,反之,这个黑夜,对他还带来很大利益,他从敌人手中逃脱了,他从他们常常阻止他前进时,技巧的避开了他们,在黑夜黑暗的保护下,她换了衣服,也化装了,取了三种不同色彩的下女衣服—如同我们在下文中要指出的—,然后她由一个家中任何人不知道的很秘密的楼梯中,逃了出来,这是说,藉着信德的楼梯,我们在论信德时,再对它加以解释——他脱离敌人,为了更好的成功,他才以这样隐藏、秘密,并且在极为保险中走出。这种计划的最好实现,乃是这个净化之夜,已经使灵魂的贪心,情爱与热情完全休息,克服与湮灭了;因为如果他们警醒而生活的,他们是不会让他出走的。请看下面的诗句就是这种意义:我是在黑暗与安全中。
第十六章
此章讲解灵魂如何在黑暗中,安全的进步。
一、灵魂在这里所说黑暗,我们已经说过,乃是有关于人的感觉的,内在与精神的贪心和能力!不错,这一切在这个黑夜内,会失去他们自然的光明的。因为,他们应该从中脱出,以便获得接受这种超自然的光明。感觉与精神的贪心,在当时已睡眠并死寂了;他们对任何有关天主或人间的滋味,都不全尝味了,灵魂的情感,被压伏,被窒息,不能向他轰动,也不能找到任何支柱;想象是被束缚了,不能作任何合宜的推理;记忆是结束了;理智是在黑暗之中,他什么也不了解;意志也是在乾旱与不安之中;他的一切能力,都是在憔悴而无用的境界中;然而,特别是有一片深厚与重重的云彩,包围着灵魂,他囚禁他在焦虑中,好似是远离了天主似的,这就是他所说:在黑暗中的行走,在安全中前进。
二、这一切的原因,是应该好好的予以解释的,一般来说,灵魂在追随着自己的贪欲、吸引、推理、知识或情欲时,在这些事上他常是存在着幻想;也常常是在过犹不及的犯着罪;他让无常与疯狂拖曳着他;总之,他的行止对他是不合宜的。并且清楚的很,一旦之间,灵魂在这一切的工作与行动,一旦之间,成为无力之时,灵魂便没有危险,在这些事件,犯罪冒犯天主了,并且他对自己也有了自由,不但如此,并且他也不再受世俗与魔鬼的其他仇敌的拖累了;因为这些劳什子,在灵魂的情欲工作中,烟灭雾散之后,再也没有什么办法,这样或那样的发起战争了。
三、从这里我们可以说:在这个黑暗之夜的灵魂,他越是消除了他的自然工作,他便越是安全的走在稳妥的道路上,正如同先知哦塞所说:「以色列,你的丧亡来自你的本人,而福祉则只是来自我」(哦·十三·九)。这就是说,灵魂啊,你的罪过乃是来自你自己,也就是说:「你们丧亡来自你那些不合法的工作,贪欲、内在或外在缺失,而你的福祉,只有来自我自己」,一旦之间,灵魂看到自己罪恶的工具,变成了无能的时候,灵魂唯一可作的,就是很快速的接受与天主结合的福祉,这时候在他的能力与官能上所产生的福祉,也就使灵魂的官能,变成天主化与上天的工具了。此外,如果灵魂,好好注意一下,他会清楚的看出来,只要这些黑暗还浓的留在灵魂上的时候,他的官能与能力,便不会很多,让自己走向无意或危险的对象的,另外,在同时,他也会避免虚假光荣,骄傲与妄断妄见的危险,以及虚假与骗人的快乐,还有许多其他的可怜,也都不再会迷醉他的心了。为此,这时间灵魂如果走在这个黑暗之夜中的话,对他来说,无可怀疑,他已经绝不是迷失或走在丧亡之路上;反之,他一定是在全德之路中,因为他已获得了修德行善的方法了。」
四、然而,在这里有一个异议,应该加以说明,那就是:既然这些超自然的事件,在本身方面,对灵魂来说,乃是一个福乐之源,它吸引灵魂,并且给予他以保证,那为什么人的官能与能力,由天主安排在这个暗夜的黑暗中,却不让他看到这些自身方面,崇高而有卓绝的福祉,也不让他享受,同时也不让他像占有世俗福祉一样的,来占有这些福祉呢?或者只是更少少的占有一些呢?看,这下面就是我的答案:因为灵魂还是相当不洁,卑下与非常本性化,更因为:他们现在还是不应该对于有关精神的事件,消耗他们任何的活力,也不该让他们有任何的趣味;虽然他们也能有对超自然与神圣事件的一些交流,但他们仍然只能由一种很卑下,很本性化与极为符合他们身分的方式,来参与这种景况的。实在,哲学家曾说过:“每件事件,都是依接受者的能力被接受的”。为此,我们这些自然的能力,还只能依照他自己方式来接受,他们不能够依照天主的形态,来接受并尝味这些自然的事件,因为灵魂还没有这种洁净,还没有这种能力与这种器量。他们只能依照自己的形式,也就是要依照属于人的卑下的形式—这正如我们所说过的形式,来接受这些天恩。为此,在他们有关接受神圣的事情上,灵魂们还应沉浸在黑夜的黑暗中,一旦,灵魂如果与那些自然的缺点,断绝了关系,而将它们清除净尽,并将它们引归于无有,并且将这种以卑下与人性作事与接受的方式,排除净尽,这时候,他们便有完美的修养以及充分的准备,可以一个崇高与完美的方式,接受、感觉并尝味天主与超自然的事件了。因为这样的素养,如果在一切之先,旧人没有死去,是没有办法实现的。
五、一切精神的福祉,应该是来自上方,而为光明的天父,通传给人的自由权与其企向(雅格书·一·一七)。人自己是空空地操练自己的兴趣与能力,以便达到天主那里,并想象自己要尝到天主的甘美。不,人自己绝对不能以天主或精神的方式来品尝天主的。他只是以人和自然的方式,如同他品尝其他受造物一样,因为超自然的福祉并不是从人到天主,而是从天主下降到人。 关于这个主题,如果再有机会谈到它的时候,我们愿意还能够在那里指出:如果有一大群人们,他们富有兴趣,情爱以及工作行动,在有天主的以及精神的事件上,他们想象这一切都是超自然与精神的;然而说真的,恐怕这些事件,完全都是自然与属于人们行为。因为他们在有关受造物的事件上,运用了他们的操作,并投入了他们的意愿,另外,对于本身是良好事物上,他们也作了一样的工作,而且由于一些自然的方便,对于这些及无论什么对象,都会让他们感动了他们的愿意与能力。在这样的情形下,如何能说那些是超自然与属神的事了。
六、如果我们以后还有机会,我们还愿意再次谈论它的一下:我们藉着能为我们认出的记号,来看看灵魂在与天主有关的事上,他们的内在蠢动或行为,什么时候是属于自然的,什么时候单单是精神的,又什么时候是一本精神的,而同时也是一本是自然的性质,对这些我们今天是能够提出一些特徵,来加以证明的,在目前,我们只要知道:这些在灵魂中的内在运动与行为,是以一个崇高与神圣的方式,达到为天主所感动的境界,就是够了。为了完成这种境界,首先需要的,就是使自然的部分静眠安睡,并将它们放置在黑暗之中,使它们平平静静,而将它们的技巧与活力,完全引归到虚无!
七、啊!神修的灵魂哪,所以当你看到你的贪心是在黑暗之中,你的情爱是在神枯与苦闷之内,你的能力,从内在生活的一切操练中,都成了瘫痪而又不能工作了,这时候,你千万不要难过;相反之,你更要认为这种境界,乃是一种真正的幸福境界:天主是在真正的逐渐使你离开你自己。他要从你的手中,拿去你的一切福祉,因为对这个福祉,使用得并不是完美而妥稳,这是由于你的情爱不洁与粗暴的缘故,才如此的。不错,是天主用他的手提挈你;是他引导你,如同在黑暗中引导一个盲目人,朝向一个目标,而经由你们不知道的道路,并且在那里,虽然你借着你的眼睛,借着你的脚的一切援助,到头来,你还是无法前进。
八、还有另一个理由,由于灵魂在黑暗中前行时,不但是顺利安稳,并且还能够赚取功劳,并且还能加大全德,一般来说,灵魂的进步与其获利,多次是来自他不大期待的情形下;并且很多次,还是在他想象他是丧失了它们的时候。这个,是因为他对这个新事;使他脱离了自己的事,对此,他也还没有什么经验,他对于这种程序的第一个方式,感到眩晕与扰乱,他有很多理由,自己认为自己是丧亡了,他万没有想到他是成功,或者是获得了功劳;因为在实际上,他是由于知识与兴趣的关系,丧失了功劳,他对于被导引到什么地方,他一点也不知道,并且也没有喜悦。他仿佛是一位旅行者,他要去到他不认识的地方,并且对这个地方,也没有一点知识,这个旅行者不能依照他以前的认知,自我领导,在疑虑不定中,他也只有依照他人的知识了。显然的,如果他不经由他从未曾认知的新路,而让那认知者领导,他是总不会达到这个地方,他也不能认知他以前所不认知的东西,同样,为那些在一个技术或艺术中,设法成全自己的人,也绝对是如此的,他常是在摸索中;他不再使用他以前的知识,因为如果他不忽视了那些,他是总不能前进,也不能有任何进步的,对灵魂也是如此:他越是进步,便越是进入黑暗之中,而不知道何去何从!如同我们从前说过的:天主为什么在这里是导师,引导这个是瞎子的灵魂。现在,他已经了解这个真理了,这样,他才能够很快慰的说:
我是在黑暗里,在安全中。
九、还有另一个动机,使灵魂在这些黑暗中前行,具有安全的自信,就是他所承受的痛苦:因为,痛苦之路,乃是比喜乐与个人行为更妥当与有益的道路;在一切之先,因为人在受苦时,可以从天主那里接受力量,而如果灵魂作事,是在快乐之中时,乃是他的可怜与其缺点在蠢动啊!第二,人是在痛苦操练自己,并逐渐的增加德行;在这样的情形下,灵魂也自我清除并在智慧并明智上前进。
十、然而这里还有一个更主要的原因,乃是因为灵魂在黑暗中,会更安全的前行,圣德是来自我们所说的这个光明与黑暗的上智,这个默观的黑夜,闯进了灵魂,并如此地在他身上。这样就将灵魂安放在很接近天主的地方作他的支柱,灵魂也因此超越了一切不是天主的东西。我们可以这样说,灵魂被安排这种境界中,乃是如同接受治愈一样,用的是要他有天主一样的健康,天主的上智将灵魂安放在歉欠之中,目的是要他戏除一切,并且也在他身心内,毁去一切受造物,人们对待一个在家中可爱的病人,将也会是这样的,人们将他放在一个安静的房间内,在那里没有人麻烦他,空气与光明,都不会扰乱他;在那里听不见脚步的声音,或者仆人的嘟哝;在那里,更供给他很精细的食物,量虽少,都是质精而味又美!
十一、这便是默观的黑夜,在灵魂上产生的特性;它们的目的是要把灵魂,放置在安全之中,并好好的看守它,因为他已经是很接近天主了,灵魂越是接近天主,他便越是因他的脆弱,使他越是感到,他们在之地的黑暗的深度与黑暗。同样,人越接近太阳,他的光辉,便越使眼睛—由于他的脆弱之故—痛苦与黑暗,他也越感到自己的缺点与无能。天主的精神之光,对灵魂也是这样;它是非常强烈的,它高度的超越我们的智力,当人们接近他时,他会感到盲目的,并且也沉浸于黑暗中,这就是达味在圣咏十七首中所以说话的原故:「天主取来黑暗,为隐藏自己并包裹自己。那遮掩他的帐幕,就是在浓雾中所存在的黑水。」(咏十七。十二)。这个黑水是包容在空中的云内,指的是黑暗的默观与天主的上智,如同我们现在正要说的,它变成了灵魂的衣服。灵魂也逐渐觉得如同一件事物,他们更近天主了;他觉得天主劝住的帐幕,使他爱慕向往。并且,天主的光明与明亮越发崇高,对人来说,便觉得他们越发黑暗,这是圣保禄所说的,这也正是达味的思想,他在我们已经引用过的圣咏内说过:「由于他亲临的光辉,浓云已经形成了魔团」(同上·十三)。这是说,对自然的智力来说,天主的光明就是极深厚的黑暗,依撒意先知说:「光明是黑暗在他的晦冥中」(依·五·三十)。
十二、唉!人生的条件是多么可怜啊!在人生中有多少危险,为了达到认识真理是多末困难!那最清楚与最真实的,对我们来说,反而成了最黑暗与最不准确的。我们逃避对我们更合宜有利的事件;反之,我们却要拥抱,那更多发光与更多满我们眼目的事件,而走在后面,其实它乃是对我更恶劣与对我们的灵魂,步步有跌倒,而又有最大危险的东西,但是我们反到对它追逐不已。人生于世,真是有极大的危险与恐惧啊!唉,那本该引导我们自然之光,却又变成了蛊惑我们而让我们走错向天主的路途!如果人愿意追随一条稳妥的路子,他必要的关闭他的眼睛,而走向黑暗,好能避开他家中的僮仆,这是说要我们避开我们的感觉与能力,走在黑暗的灵暗在黑暗是隐藏的非常良好,它是在浓云黑雾之内,受到了良好保护下,那云雾,就是在天主四周的云雾,如果云雾为天主自已是一个帐幕与居所,那它自然对灵魂也该是如此了,他是灵魂一个完全安全的坚墙。不错,灵魂是处在黑暗中,然而他在那里隐藏得很安全,他在那里受着保护,反对自己,并反对一切来自受造物的危险,如同我们已经说过的。达味在另一首诗中,论这样的灵魂,他曾写说:「你将他们隐藏在你脸面的秘密处。并将他们安放在避免他人的折磨处;你在你帐幕中,使他避免了口舌的反对」(咏。三十。廿一),这些话指的是天主的对他们一切保护;因为他是被藏在天主脸庞的秘密中,为了避免折磨,这是为默观的黑夜所坚强,来对抗后人方面能来的一切攻击,在帐幕中被保护而对抗口舌的矛盾,这乃是沉浸在达味所称之为天主帐幕的黑水之中,并因为灵魂斩断一切倾向与沾滞,而他的能力都在黑暗中,他已经自由于一切那是反对他精神的缺点,一如他离开了他的肉欲与一切受造物一样,所以他有权利说他走在黑暗与安全中。
十四、我们还能提出另一个原因,此前者并无逊色,为了达到指出这个是在黑暗中安全的前行。这个就是直接给予灵魂黑暗,焦虑与晦暗的云的力量,这正指的是水,他能在更适宜于灵魂的境界中,使灵魂清爽并有力,虽然他是在黑暗与焦虑中,灵魂直接在自己找到了一种真实而有效的决定,不作任何他知道得罪天主的事情,如他不忽视任何为他彷佛能加给天主光荣的事情一样。在他的黑暗之爱情的行为下,他为了他知道他要作或要忽视中意天主光荣之事,而焦心而为热心焚烧;他自问:是不是他得罪了天主。他,如同我们上文所说,在他焦心于天主之爱的时候,他使用了很大的注意与关怀来作事,在这里,灵魂的一切力量,他的一切烦向与一切能力,从一切受造物中,脱身而出,并集中力量与活力,专为奉事天主,灵魂是在这种情形下,脱离了自己与一切受造物,以便达成与天主之爱的甜蜜和温馨的结合,在黑暗中,在安全里:
我化装从秘密的楼梯中走出。
第十七章
此章解释如何这个黑暗的默观是秘密的。
一、我们应该对这首诗的三个字,加以解释。「秘密的」「楼梯:这两个字,指的是我们占有的默观黑暗之夜;另一个字,就是「化装」这个字,是有关于灵魂,它指的是他在这黑夜中存在的方式。首先,我们应该知道的:乃是在这句诗中,灵魂称呼这默观是黑暗的默观,是从这个默观一个秘密的楼梯中,灵魂达成了爱情的结合,这其中含有着两种特性:即一个楼梯,而它是秘密的,我们现在分别讨论这两个特性。
二、首先,我们称这个黑暗的默观是秘密的,如同我们在正面已经说过的,那是神学家们称之为秘密的智慧的神秘神学。根据圣多玛斯:它乃是由爱情之路,将自己通传与倾注下来(神学大纲·二之二·一八O问·第一节)的工作,而这个工作,乃是在秘密中完成的,理智与其他能力的活力,对这个默观是一无所知的;是的,一切的能力,都不能有这样的结果,只有圣神自己倾注给灵魂,而予她以装饰,她如同雅歌中的配偶告诉给我们的,并没有被人看见,谁也不晓得是这事如何经过,这就是她称这默观为秘密的缘故。实际上,并不止灵魂不了解它,并且是没有一个能了解它,连魔鬼也包括在内,这乃是天主导师来教育灵魂;是天主本质的在她之内,在那里,魔鬼,自然的感觉与悟力,是任谁也不能深入的。
三、人们称它是秘密的,这是就它在灵魂中所产生之效果而说的。它是秘密的,不但是灵魂在被净化的黑暗与焦虑中如此,并且这个秘密的智慧,其净化灵魂的方式,他也只能说出而已;并且在事后,它也是秘密的,灵魂已经被光照了,这个智慧也已经用一个很清楚的方式,通传给灵魂了;就是在这时,它仍然是秘密的,灵魂不会分析它,也不能给它一个能解释它的名称;因为,除去在灵魂,没有一点愿望叙述它以外,他也不能找到一个任何方式,任何式样,任何相似,是与它相当的,而让人们了解一个这样崇高的恩宠,一个这样微妙的精神感情,即便是灵魂,其有非常的愿望,想对它加以解释,并提供出一切可能的解释,但这种黑暗的默观,仍然永远还是一个秘密,与一个不可说不可能的事件。
因为这个内在的智慧,是非常简单,非常普遍与非常神圣的,它们对一个任何可通传于感觉的形式或图像所包围的智力,都不能是一个进口;并且连感觉与想象,都不能用作进去的媒介,他们也看不见她的衣服,和他的色彩,也不能对他有所理会,更不能对它加以想象,并说出它一些子来,然而灵魂却清楚的看出她了解并尝味到这个甘甜而神秘的智慧,她正如同是第一次看到一件事情的人,他也总没有看到相似的事;他了解它,他享受它,然而他不能给它一个名称,也不能说出它是什么,实在,人即便用尽了力量,也无论讨论清楚一件他用感觉领会了的事件。那末,又何况这个用感觉不能领会的事,不更是不能说得清楚吗?
这是天主之语言的固有性,这个默观是非常内在于灵魂,并且是精神的,远超越了感觉;他会立刻停止,并能使一切内外感觉的技巧与和谐,默默不语。
四、在圣经内,我们有的是证据和榜样,耶来米指示给我们,在他听见天主之后,他无法表达它,并且在外面上说出它来,他对它也不会答覆什么,只有说啊啊啊而已(耶·一·六)!实在,这其间有内在与外在的不可能,这是说想象与内在感觉官能,无能为力,外在的言语也无此可能,摩西在他面临着烧而不焚的荆棘,就告诉了我们(出·四·十),不但他对天主适才与他讨论的事,他不会说,并且也不能说,还有如同使徒所传所指出的,即便是由于他想象的协助,他还说连内在的注视也不敢注视(使·七·三十二)。在他的感觉中,他的想象距离它已经是非常遥远了,不但他不能是现出他从天主那里所知道的事,并且连从他那里,接受的一些思想,他也无法解释。并且,虽然这个默观,乃是天主说给灵魂的言语,或者是从纯神到纯神的言语,这一切都是内在于精神的,如同感觉依它的所是,它是无法看到它的;这个对它们都是秘密的;感觉一点也不认识它们,也不能说出它们;因为它们看不见它,便对它们没有任何愿望!
五、从这里,我们了解,为什么有一些在走这个道路的灵魂,他们是有德行并有敬畏之倩的人,他们愿意将在他们灵魂上的经过,向神师报告清楚,然而他们却不会说明,并且也不能说明,并且对说明自己,还有一种极端的反感,特别是在默观上,那更简单的事情,连灵魂自己也不大感觉它,他们所能说的事,只有是他们的灵魂,是满意的,幸福的,喜欢的,他们品尝天主,他们也觉得他们的道路是长好的,至论要说出灵魂的回响,除非是使用与我们所说的那些类似的普通言语,不然,他们连想也不能去想。
还有对那些待恩的神见,尝到天主的滋味等事,也是一样。一般来说,这些奇恩,是在一种感觉形式下表现出来的。并且,也根据这个形式,或人们能说出另些形式,然而这时候,这个能说话的能力,并不附属于纯默观;因为,如同我们说过的,这是无能说出的,是为了这个缘故,人们才称之为秘密。
六、然而并不是只为了这个缘故,称呼神秘智慧为秘密的,在实际上,它也真是秘密的,并且它因为它还真有隐藏灵魂于自己的特质。在这个默观普通产生的效果以外,他很多次还以内在的形式,吞蚀了灵魂,而将它隐藏在一个秘密的深渊里,在那里,他清楚的看见,他远离了世物,并与他们分开,这时候,对灵魂来说,彷佛是将它放在一个深而广的寂静中,在那里也没有一个人类受造物,能够接近它;它正如同是一个广漠的旷野,从各方面是都没有限界的;这个旷野,也充满了趣事,乐事与快乐;它很深远,很寂静;灵魂在其中是留为秘密的,它是超越现世的一切受造物,而更崇高的在观看它,在这个智慧的深渊内,灵魂提高了自己,并继长增高,在畅饮着知识与爱情的甘泉。在这时候,他不但发现了人类一切条件,与天主的知识与他的学问,加以比较,是多么卑下;并且他还看得清楚;他们使用为说明现在天主之事的语言,是多末卑陋,不足与不纯,他也了解,由自然的方法与努力的协助,纵然有人们提出来的语言的深厚与知识,也一样不能认识,并感到这些天主事情的本然;为此,灵魂是应该为我们所说的这个神秘神学光明所照耀。是在这种光明中,灵魂看见人们不能想象的真理,更不用说用人类普通的语言,加以说明了;为此,有充分的理由称之为秘密的。
七、天主的默观,拥有这种是秘密的特质,也远超越我们普通的能量,不但因为他是超自然的,还更是因为他是引导灵魂到与天主完美爱情结合的道路。然而这些事件,用人力是不能认知的,人应该在人方面什么也不知道,在属神方面,也无所知的前往,根据我们现在使用的神秘语言,天主的事件与完美,是不会被人认知并了解得如它们本身一样,从事神修的人只要寻找它们,习练它们,就会找到它们,并对它们有经验了。先知巴路克曾这样论天主的上智说:「没有人认识他的道路,也没有人发现他的途径」(巴·三·卅一)。达味圣王在向天主说这条道路时,曾说:「你的光明在世界上散布着它的光芒;大地震动,并加战栗;大海是你的道路,你的道路是在大水之上,人们也不能认识您脚步的踪迹」(咏·七六·十九)。
八、这一切言语,在神修方面,我们适用到我们所现在的题目上。因为天主抛射在大地之光芒,指的是天主的这个默观,散布在灵魂能力中的光芒。大地的震动与战栗,指的是灵魂在当时所受的苦痛剥除,在人们说灵魂,藉以达到与天主结合的通街,乃是指的大海,和流入它的那些个大江大河,而这些通衢大道,乃是人们所不认识的,人们指出这个引向天主的道路,对灵魂的官能来说,乃是秘密的与隐藏的;灵魂是以肉体为通道,在海上随着前进的道路,没有一点痕迹与印象。同样,在天主吸引灵魂走向他,而他们与天主上智结合的巨大道路,也一样是不为人们所知的,若伯为了光荣天主的这一行为,他曾说了这些话:「你并非认识那追随浓云的大路与他完美的知识吗」?(若·三十七·十六),这句话的意义,指的是天主以自己的上智,来提高并成全的人们,他们所随行的道路,在这里是用云雾来表示。
在这种情形下,我们可以证明了那引灵魂归向天主的默观,乃是一个秘密的智慧。
第十八章
此章指出这个秘密的上智,也是一际楼梯。
一、我们现在要解释第二句话了:这是说我们要指出天主的这个秘密智慧,如何也是一条楼梯。
对于这种说法,也应知道是有很多理由,使人们可以称这个秘密的默观,是一条楼梯的。 在一切之先,楼梯是用为上升或攀接一个堡垒的,这是为获得在其中所有的一切宝藏,财富与福祉的。同样,这个秘密的默观,对灵魂来说,不管他知道不知道如何如何,乃是用它来上升到认识天主的宝藏与占有它们的,达味在他说:「有福的人啊,他能在你内占有你的援助与力量。在这个涕泣之谷中,他在你的心中,培养上使自己高升到他所指定的目标的等阶,立法者对这些人给予了他的祝福;他从这个德行到那个德行上前进,如同一级一级的上升;群神中的天主在西雍将为人所见所知」(咏·八三·六·八)的话时,我们便完全了解他的用意了。这个指的是他占有了西雍堡垒中的宝藏,也就是说要占有永恒的真福。
二、第二,我们称这个秘密的默观为栖梯,因为楼梯的阶梯,不但是因为上升,也因为下降,同样秘密的默观,运用同样的交流与光明,使灵魂上升到天主台前,也下降到他自己这里,因为这些交流,如果真是来自天主的话,他们是有使灵魂谦逊,并同时也提升灵魂的特质,从这道路下来,就是上升,上升乃是下降;因为,凡是谦逊自己的,将被举扬,而举扬自己的,将会被压伏(路·十四·十一)。是的,谦逊之德,乃是一个伟大的德行,对灵魂来说,是应该修习它的,一般来说,天主是灵魂由此楼梯上升,以便他能够从这里下来,让它下来,乃是为使他再次上升,以便完成智者的言语:「人心在粉碎之前被举扬,在受光荣之前,要受压伏」。(格言·十八·十二)。
三、现在,我们且以自然的看法来讨论一下;既然在精神方面没有感觉,那愿意在更近处注视的灵魂,可以看得清楚,在这条道路上,有多末高与多末低,他也可以看到,他所享受的顺利,如何不久就随之而要来到一些风暴或折磨;人们可以说,天主给灵魂和平,乃是准备并在随后而来的苦难坚强他;另方面,也让他看到在可怜与磨难以后,会有丰富与和平,并且灵魂也可以看出,为了使他获得一个庆节的快乐,天主是先将灵魂安置在守夜与苦难中。
这乃是默观这一事件的普通步骤,灵魂还没有达到这个决定性的休息境界。他总不能在一个同样的境界中;他是要上上下下的。
四、这一上下交替的原因:是由于全德境界的要求,全德的境界非他,它必须是完美的热爱天主与轻视自己,如果没有上述的这两种要素:认识天主与认识自己,全德是不能存在的。天主必需要运用灵魂在这两种知识中,来锻链自己。天主给他尝到这个爱情的滋味,是让他看到超越。同时也要用压伏来考验他,直到他获得全德的习惯,不再上上下下时为止;那时候,他就达到了目的,他也与天王结合为一了,这便是秘密梯子的尽头;灵魂要依恋它,并在它之中找到休息。
这个默观的梯阶,如同我们说过的,有它在天主内的依附点,由雅格在梦中看到的那个梯子,可以使我们了解,天使从天主那里,经由这个梯子下到人间,又从人间而上升到天主台前,也就是上到顶端(创·十八·十二)。这一个梦,圣经上给我们说,是发生在夜内,而雅格是在睡觉,是为使我们了解,这条路或者说引人升到天主那里的梯阶,是多末秘密,并与人们能想到的,多末有分别。这是非常容易证明的,实在,一般来说,这个对我们是很有利的,因为忘我与自我轻视,对我们来说,乃是很坏的事;然而那不大有价值的,如同喜乐与安慰—在那里,灵魂往往反而更是受害,而没有利益—对我来说,我反认为这是幸运,是更好的。
五、现在我们用一个更实体的方式,并在一个对这秘密默观的神秘阶梯,更恰切的意义上,来讨论一下这个境界。默观由它而称之为神秘阶梯的主要原因,乃是由于它乃是一个爱情的知识也就是由天主倾注而来的爱情的知识。在同时,它也光照灵魂用爱情之火来烧炼他,逐渐地提升他到天主他的造物主台前;因为只有爱情才将他结合于天主,并将他们结合在一起,然而为了更清楚起见,我们此地要指出这个神圣的梯阶之不同的等阶,也很简要的指出他们每阶不同的记号与效果:这样,灵魂便可以推测,他已经到达了什么等级,我们依据圣伯纳以及圣多玛,从这些等级的效果中,作一区分(论对近人与天主之爱,多玛斯廿七章)。对这个,我们用自然的方法,是无法认知的,此一楼梯,我们已经说过,乃是一个爱情的楼梯;他是非常秘密的,只有天主才能知道这个爱的重量与大量。
第十九章
根据圣伯纳与多玛:解释天主之爱的神秘楼梯的十个梯蹬,我们先说明前五个。
一、现在我们要说一说这个爱情神秘的楼梯的梯蹬了,这些梯蹬是灵魂藉他们上升到天主台前者,共有十阶。
爱情的第一梯蹬,给灵魂带来一个为他有益的心焦,雅歌中的配偶,在她说:「我向你们恳求,耶露撒冷女子们啊,如果你遇到我的爱人,告诉他,我为爱情而憔悴了」(雅·五·八)的时候,我们便知道这种情形了,然而这种病症,并不是正常的,对天主是有光荣的;实际上,那是灵魂由于对天主的爱情,对罪恶死亡了,对一切不是天主的事情,也死亡了,达味的话:「我的灵魂疲惫的跌倒了」(咏·一四二·七),正是这种意义。这是说,有关于一切受造之物,他都抛弃,他是只等待你的救援。(咏·一一八·八一)。同样,一个病人失去他的胃口,他不再有兴趣尝味食物,并美化面容了,同样在这个爱情等级上中的灵魂,他也失去对现世一切物的口味,不再有愿望,一如他被爱情的火烧,他不再对过去生活的吸力而陶醉了。
然而如果灵魂从天上接受了一团大火,在他便会发生这些疲惫的情形了。正如达味王用下列的诗,所让我们了解的,他说:「我天主,你送给那以你为产业的灵魂,一把良好的雨伞吧;她有病了;然而,你却能够使他戊为完好的人』(咏,六十七,十),这个病症,这个有关对一切受造物疲惫的,乃是一种起点,是引向天主的第一梯櫈。在我们说:「灵魂开始升上到一个净化性的梯櫈时—就是说灵魂在默观中的工作时,他就沉入了一个非常的否定自己的境界中了,这时候我们便已经了解灵魂的这个病症了,在这里,灵魂已经在任何事件上,都找不到依靠、兴趣、休息与安慰,他一旦弃舍这第一櫈,立刻就进入第二阶了。
二、在达到了第二梯櫈时,灵魂已经不停止的寻找天主了,这就是「雅歌」中的女配偶,在黑夜中,寻找他爱人的原由,在他的住宅处内,没有找到他。于是她为爱情而憔悴了,她说:「我起身,我去寻找灵魂所疼爱的人」(雅·三·二)。在这里,我们再重复一次,灵魂一直不停止工作,正如同达味向她建议的一样说:「你寻求上主吧……不停止的寻找他的面孔吧;你在一切事物中去找他吧,你要不停止的去寻找他!」(咏·一O四·四),雅歌中的女配偶,就是这样作的;她在询问守卫们,她的爱人在何处以后,她很快的就走开了,留下他们。你看看玛琳:她并不注意坟墓内的天使(若望·二十·十二)。灵魂到了第二阶櫈后,她非常关心她的爱人,她在到处寻找他;他的所思所想,没有不是在寻找他的,她一直在作着爱人梦;在他所说的一切中,在他所作的一切中,只是在谈论他,也只是要占有他;她食饭,她睡觉,她醒悟,她无论作任何工作,她的唯一关怀,就只是她的爱人,我们已在前面说过了,她只说她爱情的焦心。然而灵魂在这里已经康复了,他在这第二等级中已经有了力量;他已经预备很快的就经过第三梯櫈了,她所使用的方法,就是默观的净化,对这事,我们后来还要加以叙说,现在我们要说的是:这一等级在灵魂上所发生的效果如下:
三、爱情的第三梯櫈,是那使灵魂工作的人,在她心内放上一团烈火,进而阻止灵魂的跌倒,在达味说:「敬畏天主的人,是有福的,他有一个完成法律的熟愿」(咏。一十一·一),这些话的时候,就是说的这件事,然而,如果敬畏是爱情的女儿,自然产生一种热愿,爱情本身还能不工作吗?灵魂一旦到了这种境界,她会将一切小事看成大事,为她的爱人工作;她工作的数目,她觉得很少;她为他牺牲的很长很长的时间,却爱得很短很短,她的爱情之火,是炎炎的在焚烧着,她已经被他焚烧殆尽了。雅格就是这样的,他在舅父那里,已经服务了七年,他认为有服务七年并算不了什么,因为他在燃烧着爱情(创·二九·二O),如果雅格对一个受造物的爱情,就有这样大的力量,那末一个灵魂对天主的爱情,一旦进入了第三阶櫈,又何事为她不可能呢?灵魂是为天主之火焚烧着,她自觉是在深深的无味中,在她看到自己为天主所作的事很少时,她当然感到极端的难过了;她的安慰,如果她能够有的话,那乃是为天主牺牲千次百次。这就是她之所:认为自己所作的事情,如同是无意义的一样;她的生命本身,对他来说,正如同是一个丧亡的生命。从这里又产生了另一个奇妙的效果;她最内在的信服,乃是他自觉为一切受造物中之最恶劣者第一是因为爱情告诉她,对于天主,她是欠债累累,其次,是因为她虽然为天主服务,作了不少事件,可是他认为却是缺点很多,她从这一切所获得的,只是她忏悔与难受的动机。当她证实了她在事奉一个这样伟大的君王时,她觉得作事的方式,是这样可怜,她真是无以自容了。在这个第三梯櫈中,她距离虚荣心或妄断的情感,已经很远了,她也不会谴责他人了,这样的效果,还有类似这样的许多效果,都是来自这第三等级,灵魂在这里也汲出了勇气与力量,以便登上随后的等级。
四、爱情的梯阶的第四个等级,乃是灵魂为他爱人受苦的等级,在这里,灵魂却永不疲劳;因为,圣思定说,最大的负担,最讨人厌与最重的负担,为那有爱情的人,几乎不算什么(见圣人对玛亚圣经之注解,第九讲道),雅歌中的女配偶,在她的愿望最后达到时,她向她的丈夫说:「请将我像印一样的安在你的心内,在你的臂上如同一个标记;因为爱情是如死一样的强烈,其百折不挠的妬忌如同地狱」(雅·八·六)在她说这话的时候,她已经是在第四阶櫈上了。精神在这方面已经获得了很大的力量,她对肉体已经控制的很好了,她也不再重视树木的枝枝叶叶了·灵魂已经不在任何方式下,找自己的快乐和安慰了,无论是在天主内,也无论是在任何事物中,他都不再是找寻什么了。她什么也不愿意了;他也没有强调向天主要大恩宠,因为他看得清楚,他已经充满了一切,他的全部关心,乃是在寻找什么事上,使天主喜悦,而多多事奉天主一些,因为天主应该受光荣的,由于他所接受的大恩,他也该光荣天主,他从心中从精神中喊叫说:唉!我主我天主,有很多人,愿意从你那里找安慰与喜乐,向您要恩惠与报酬。然而却有很少的人,设法使你喜欢,也很少有人用一点点牺牲来奉事你,也很少人在不顾自己的私利中,给你服务。我天主啊,这过错不来自你,因为您常常准备得好好的,你常常赐给我们新的恩宠;而我们却不知道用这些事奉事你,以逼迫您常常给我们恩宠。
这一个爱情的等级是很高的,灵魂是被爱情之火燃烧着,她是具有为他恒久受苦之心,而企向天主;她也有好多次,是以最普通的方式,为他带来一种喜乐,至尊天主在亲临他的时候,尝赐他精神上的快慰与甘甜的喜乐。降生的圣言,带给他爱人的无限喜乐,不容许看到他的爱卿受苦,而不带给她轻松的。耶来米所说的话可以作证:他说:「我一纪念起你来,我就同情你的青年时期;当你在旷野的追随我的时候(耶·二·二)。站在神修的观点上,这旷野指的是对一切受造事物的内心弃舍,灵魂达到这个境界以后,他不会止步不前,他不会休息在任何事物上。这第四阶梯,对灵魂是如此的烧灼,而在灵魂上所燃烧的那个热愿,给她印上了第五等级的特徽;下面我们就要谈说第五梯櫈了。
五、这个爱情第五梯櫈,带给灵魂一个热爱并寻找天主的愿望,并有一种神圣的不耐烦。那鼓动女方寻找爱人的爱情,并要与他结合,是这样的热烈,任何小小的延迟,为他都显得太长久,太难堪与太不可忍受了,她常常设想她最后找到了她的爱人;并且就是在她看到她的希望受了欺骗时,这个差不多是她时时遇到的事,她憔悴了,一如圣咏所说的:「我的灵魂叹息,在希望主的祭台时,疲惫的跌倒了』(耶·二·二)。在这个等级,爱主的灵魂,是不能不看见她所爱者,不然,她就要死亡了,这便是拉格尔的感情,她愿意有孩子,而向她的丈夫雅格说:「请给我孩子,不然我就要死了」(创·三·十一)。这些饥渴的灵魂,一如那绕着天主之城的犬只一样(咏·五十三·十五),在这个饥饿的等级上,灵魂是为爱情所养育,根据他的饥饿而满足;她也会发生第六级,其所产生之效果我们就要叙述了。
第二十章
介绍爱的其他五个等级
一、第六个等级,使灵魂轻步跑向天主,天主也多次使用自己的感触在接触他。她的望德由爱情而加强,她毫无疲惫的奔跑并轻盈的飞驰。对这个等级,依撒意曾说过,那希望天主的人,要取得新的力量;他们要有如老鹰的翅膀;他们不困不乏的驰走,他们前行而不有一点困顿」(依·十一·三十一)。这个也如在第五级所带给灵魂的。关于这一级,达味也有诗吟咏说:一如司鹿只希冀在您后面,我的天主」(咏·十二·二、三)。真的,鹿由于口渴的驱使,轻快举步的跑向活水,灵魂在这个爱的等级上占有这种轻盈的原因,乃是来自爱德,在灵魂身上,已经极为开阔,她几乎是被清除罄尽了,如同圣咏让我们所了解的:“我免除了一切不公不正,飞跑的向你”(咏·五六·三、五),在另一节诗中也说:「我在您诚命之途中前奔,是在你开阔了我的,心田以后」(咏·一一八·三十二)。灵魂很快的就超越了六级而上升了。
二、这个神秘梯阶的第七级,鼓励灵魂以一个大无畏的胆识;她的爱情,并不因为解放判断而让他达到,也不用一个建议,而让他退去,她并无忏悔的就予以停止,因为天主所宠赐他的恩惠,带领他以最大胆的方式作事,从这里也生出来;宗徒给我们所说的话。那就是爱德相信一切,盼望一切,能作一切(格前·十三·七),摩西向天主要求宽恕他的百姓,不然就从生命册子上擦去他的名字时所说的话,正是证明他是在这个等级上,有关这些灵魂,从天主一方面,所得到一切向他天主要求:他们喜欢的事。达味曾说过:「请将你的喜乐放在吾主手中,他将给你一切你心中所愿意的事件」(咏·三六·四),灵魂只要达到了这种境界,雅歌中的女主人就能够说:「请用你的口香吻我」(雅。一·一)。然而在这里,一定要好好注意,灵魂如果不是内心感到国王的权杖,是仁慈的倾向她二只斯·八·四),她是不该容许自己这个大胆的。是的,如果不是这样,他会觉得害怕,太过匆促,她已刻印上的升等了,在这时,也只有用谦逊来自持了。在这个大胆与勇敢以后,天主就要给予灵魂进入第七阶櫈了,以便灵魂带着他爱情的全部猛烈而奔向他。他已升上第七级了二逼时候,他是被爱人所把握住,以下列方式与她结合。
三、爱情的第八等级,是沾滞住灵魂,并以一个不能解开的方式与她的爱人结合,正如同雅歌中的女主人,用这样的话语说出:「我找到我的灵魂所爱者;我执着他,我不让他再走了」(雅·三·四),在这个等级的结合上,灵魂的意愿是满意的;然而却不是一个持久的方式,有些人达成了在其中插入了一步,有些人应该马上抽回来;如果他们不这样,如果灵魂留在这种境界上,他会在这个大地上,占有一种光荣;他只能在很短的时间,住在这里,然而达尼尔先知,他是一位性情中人,他从天主一面,接到了留在这个等级的命令,他在向天主说:「请执着我在这个等级上,因为您乃是一个性情中人」(达·十·二)。在这以后,第九级,即全德人的一级就到了,我们马上就对它加以解释。
四、爱情第九等级,使灵魂为爱天主的温柔之爱所焚烧,这是全德人的等级,他们已经为天主的一种温柔之爱所完全包围。圣神由于灵魂与天主结合的原因,充满了他们以温柔与喜乐之爱。为此,圣国瑞曾说:「在天主圣神显然的降临到使徒们的时候,他们全体都被温柔的爱情,在内心里焚烧,至论灵魂在这种境界内,所享受的天主之奇恩异宠,我们是无法描写的。在这个题目上,人们就是写成许多卷帙,也无法写得完美无缺。为此,我们现在对它什么也不描写;我们在这里且保留着以后再写一句的权利。我只是加上一句,第十级,也就是这种爱情秘密的阶櫈的最后一级,马上就随之而到了,但它已经不属于现世的生命了。
十、爱情秘密楼梯的第十级,也就是最后一级,使灵魂完全与天主同化,它是对天主清楚的看见,而以直接的方式享受他;在灵魂达到第九级的时候,他只有离开肉体了:这样的灵魂,实在是少之又少;因为爱情在他们身上,已经完成了整个的净化,他们已经用不过经过炼狱了。为此,圣玛窦曾说:「心净的人是有福的,因为他们将看见天主」(玛·五·八),然而如同我们刚刚说过的,这种神见,乃是灵魂与天主有一种完全相似的原因所在,这是根据圣若望所说的:「我们知道我们相似他」(若望一书·三·二)。这种说法,并不指人与天主有一样的能力,因为这是不可能的,而是说因为在一切事上,他要变成相似天主的,我们也可以称呼天主为他所分享了,事实也其是这样。
这就是灵魂在这里所说的秘密的楼梯,无可怀疑二逼个对那在崇高等级的人,并不是极为秘密的事了,因为爱情在灵魂中的工作,是巨有奇大效果,使他会发现很多的奇妙事迹,然而只要灵魂达到了这最后一级,也就是清楚的看见天主的等级,如同我们说过的,天主乃是在最后一级中栖息的,从此以后,为灵魂再也没有什么隐蔽的事了,因为他是完全同化于天主了,我们的救主就这样说:「这个时日,你们再也不问我什么了』(若。十六·廿三),然而在这个日子到达以前,对灵魂来说,无论他是多末高越,也总有一些他们不知的事件,这种不知的多少,是以他与天主本质的完全相似,以及其所缺欠的多少为许。
从这里,已经可以看出神秘神学与这个秘密的爱情,如何将灵魂带到超越一切万物与他个人,以便到天主那里,因为爱好似火;它常是升向高处;以便达到他范围的中心。
第廿一章
解释「化装」一字,并说明什么是这灵魂在这个夜里化装的颜色。
一、在我们说明灵魂称这个默观为秘密的楼梯的理由以后,剩下我们要解释的字:就是「化装」了。这是诗的第四句,在这里我们要说一说为什么理由:灵魂从这个秘密的楼梯化装的走出。
二、首先,我们该知道「化装自己」,不过是指的自己假装他人,穿着与自己平时不一样的服装来隐藏自己,以便从这里在外的显出自己在内心的愿望,来赢取他们爱的人宠爱,或者是避免敌人们的注意,而更妥善的实现一个计划。在这时,人们要选择衣服,而颠倒衣服,以便更头出自己的内心情感,或是为更好的逃避我们的敌人。
三、人的灵魂,只要是被他的净配基督的爱情所伤了,她就会愿意使他喜欢,并赢得他的宠爱。并且他在穿着这种衣服,乃是来向弛最活泼生动的呈现他精神的感情,并且也更安全获得保护,而避开魔鬼,世俗与肉体的敌人,而化装的走出。她所取的衣服,有三种色彩:白、绿、红。这些色彩指三种指向神的德行,即信、望、爱。她用这些德行,不仅会赢得她的爱人的宠幸与恩惠,并且她完全找到了保护与隐蔽,逃开了仇人;信仰是一件非常白净的内衣,它是一切智力的视线晕眩,,在灵魂穿着信德的衣服前往时,魔鬼是不能看到他,并不能加害她的。这时候,她是很安全的前进着;这个德行此其他德行,都更加保护灵魂。
四、圣伯铎也认为:再也没有此信德,是抵抗魔鬼的最佳循牌,他说:「您们要在信德中,坚强地抵抗魔鬼』(伯前·五·九)。灵魂为得到爱人的宠爱与结合,没有任何此信德洁白的内衣更好的衣服,来遮掩自己。信德是其他一切德行的衣服所能安放的根据与原则。因为,使徒曾说过,没有信德,是不会中悦天主的(希·十一·六)。然而如果有信德,有活的信德,则是不能不使他喜欢的,天主藉着一个先知给我们说:「我在信德中娶了你」(哦赛·二·)。这是说,这是如同说,我的灵魂,如果你愿意与我结合,嫁我作你的丈夫,你应该内在的穿上信仰的衣服前来」。
五、灵魂在她从这个默观的黑暗的时候,她应该穿上这个信德的衣服,这是,如同我们已经说过的,灵魂要前进到黑暗与内在焦虑中;他们的智力并不为任何光明所轻松:她不能从上方接受光明。因为他觉得仿佛为他关闭了,天主也彷佛隐藏了,他也不想从地下接受光明,因为那些负责给他获得理论的人,也不能使地满意。但是她仍然恒心的在受苦,她也无疲惫,毫不怨尤丈夫的,来继续忍受这些苦难,他的配偶呢?愿意使用这些痛苦与受罪的方法,来考验他配偶的信仰,使地能够完全真理的说出达味圣王的语言:“因为你嘴唇的言语,我追随了困难的道路”(咏·十六·一)。
六、在这个信德的白衣之上,灵魂又穿上了第二件衣服,绿色的衣服。这个,我们已经说过,乃是一个望德的象徵。藉着望德,灵魂从他第二个敌人世俗中,解脱并保守了自己。这个对天主坚强的信仰,会赋给灵魂一个巨大的力量与勇气,并给他超越的奋发,奔向永生的事项,整个的世界,与他所希望的天上相比,对他来说,是一个空虚,旷野,死寂与无价的东西,并且也真是这样。在这个大地上,地剥去了一切世俗的衣服与一切的饰品;她的心也脱离了一切,她对它什么也不期待;它有什么或未来有什么,他都不关心了,她穿着望德的衣服,只为永生而生活,他的心也高举到世界以上。
七、我说世界也不能来到她这里而束缚她;她的注视也达不到他,这就是灵魂化装穿着绿衣,而能绝对安稳的抵抗她的第二仇人世俗。圣保禄称望德为「救恩之杯。杯是一个保护整个头颅的武器,它遮掩头脸,只留下为视力的两个看洞。圣德的待质,乃是遮掩灵魂之头的全部感觉,而不要它们掺入任何这个世俗的事项,保护头脸,抵抗一切世俗的利箭。在灵魂上只剩下了一个视线只可以看天,而不看他处的小孔,这是望德在灵魂上的作用,他只能举目注视天主一面的事件,这里可以证明达味给我们所说的话:「我的眼睛常常注视天主」(咏·廿四·十五),他并不希望其他的事件,如同在另一节圣咏中所说:「一如女仆的双眼,是钉住在女主人的手,我们的眼也要钉在我们的天主吾主,直到他可怜我们为止」(咏·一二·二二),我们的望德,只有钉住在天主那里。
八、所以灵魂在穿着这绿色的服装,他的眼睛也一直转向天主,他避目不看那一切受造之物,只沾滞在天主自己;地一心一意的只想中悦上主,我们可以完全真实的说,她从她们希望者的手中,可以得到一切,因此,男配偶在雅歌中给她说:「只是她的一下注视,就伤了他的心」(雅·四·九)。没有这绿色只希望天主自己衣物,灵魂便不能脱身而出,来获得这样的爱情,因为她什么也没有得到;因为只有坚强的望德才能感动天主的心,而从他得到一切。
九、灵魂是在望德的衣服下,化装的出走,并藉着黑暗而秘密的深夜的保护,如同我们已经说过的,他成功了。有着望德的灵魂,他排除一切占有,与一切靠山,使只将自己的眼睛与情爱注价在天主身上,他的口也维持在尘土中,如同耶来米所说的,以便在那里找到望德二只·三·廿九)。
十、在这白色和绿色的衣服以上,还加上了一件红色的衣服,以便补足并完成这个化装,这个装饰,地穿着一件最为美丽的红色大衣,这个象徵着爱德,第三个直向天主之德,这种颜色不但使其他两种颜色突出,并且它也投举灵魂,将它放在天主附近,充满了美丽与可爱,因之灵魂大胆的说:「我是黑色的,然而很美丽,耶露撒冶的女子们;国王也爱我,将我引进他的内室l(咏·一·四)。
在这个爱德的衣物下,也就是在爱情的衣物下,灵魂是被保护与预防着他的第三个仇敌、肉体。因为在那里,有着真正的对主之爱,那里便没有爱自己或个人的利益;并且,也使其他的德行更有力量;是的,爱德给其他德行力量与勇气,来支持灵魂,给他美丽与吸力,为中悦她的爱人;因为,没有爱德,在天主台前,便没有任何德行是美丽的,爱德是雅歌中所说这件红袍,灵魂使用它来达到在天主所休息的金属(雅·三·十)。灵魂是从所穿的整个红袍中,而由于暗夜的屎护,一朋我们在第一节诗中所说的,他远离自己与一切受造物的走出来。被一个挂心的爱火所焚烧,经过了默观的秘密暗梯子,来为达成对天主之爱,他最愿望的救援的完美结合。
十一、灵魂的化装就是这样的,他由于信德黑夜的保护,上升到秘密梯阶。它们具有三种彩色,它们对灵魂在自己的三种能力记忆,智力与意志上,与天主结合,乃是最好的准备。信德将智力,安放在黑暗中,从他自然的全部智力中剥削,从而准备他与天主上智的结合。望德使记亿成为空虚,并把它从一切被造物对象的占有上分开。因为,如同圣保禄说的:望德企向他所没有占有者:望德看到他所希望者,就不是望德了(罗·八·二十四),所以它该使记忆离开他所能占有的,而放置在希望有的事上,只在天主自己内的希望,他使记忆的空虚越深,他结合记亿与天主的方式便越纯。
对爱德也是这样,他将意志从一切情爱与企向上净化,凡是不是天主的,他都不要,只要有关于天主自己的。
十二、总之,因为三个德行其目的都是为将三种官能与一切低于天主的事情分开,它们的目的,也是在结合灵魂与天主,如果人们不真正的穿上这三种衣物,他也不能达到天主之爱情的完美。因之,灵魂为了达到愿望的目的,就是说,为了完成与那充满爱情与快乐的爱人的这个结合,再也没有另一件衣服更必要,也没有另一个更本然的化装了。然而,这个对于灵魂,完成了穿着这些衣物,并日日维持的穿戴它,最后达成的愿意,乃是爱情的结合;这就是地快速说出:「啊,幸福的走出啊」的诗歌的原由。
第廿二章
解释第二首诗的第三句。
一、对灵魂来说,能够实现一个这样的事功,显明的很,这乃是一个有福的幸运,她的走出,如同我们所说,她是从魔鬼,世俗与自己的肉欲方面,获得了解放。由于这个事实,她获得了一个可意而又宝贵的精神自由;它是由低级事物上升到高地的梯阶,地从地上和属人的事物中,变成了天上与天主的人物,她在那里,达成看到在天上的住处,一如她使灵魂达到了全德的地步。
二、在这里我要快速的谈它一下,因为有关最重要的事,我们已经讲过了,虽然那都是挂一漏万,对灵魂在这种境界,所获得财富,以及灵魂在这里所经的有福的种种幸运,都没说出应该说出的话,我在这个叙述中,特别有意要作的,乃是给那许多在默观之黑夜的灵魂,作作解释:如果我在叙文所说的,他们对此还没有知识。这样,如果他们面临着这样可怕的苦难,来考验他时,他们由于对天主给予他们圣宠,要他们获得无数而珍贵的福祉的希望,而强而有力起来。
在这个好幸运的动机以外,灵魂还另有一个动机,如何在下面的诗中所说:
我是在黑暗中,隐蔽里。
第廿三章
此章解释第四句诗,并说明灵魂在多末奇妙的隐蔽中,
在这个黑夜里。也说明魔鬼如何能深入其他很崇南的住室内,
但不能进入这一住室。
一、「在隐蔽中」这一句话,说的是在秘密中,在注视不到的地方,所以在灵魂说他在黑暗里,在隐蔽中走出时,他不能再用更好的名词,来使人了解,他在这首诗中第一句中所说的安全,乃是完全的安全,在他由这个黑暗的默观的保护下,他追随着与天主爱情结合之路时,他真的是感到安全无虚了。
二、因之,在他说:我是在黑暗中,在隐蔽里时,那是指的隐藏于魔鬼,并受保护而反抗魔鬼的诡计与机槛。灵魂之所以走在黑暗默观之夜中,是因为这样他才自由,而不受魔鬼的陷阱所害,这个倾注的默观,是灵魂以一种被动与秘密的方式接受的,并不为感觉部分的外在或内在能力与感觉所知,因此,我们可以说,不但能力有所不知,并且连阻碍也被排除了,他本性的脆弱也不能作它的敌对了;并且她还被保护而抵抗魔鬼,它对于在灵魂所经过的一切,如果不是感觉官能作媒介,它是什么也不能发现的。并且这些交流愈是精神的,内在的,远离感觉的,魔鬼对它们便愈是不了解的。
三、为此,对与天主最有密切关系的灵魂的安全,最重要的是要灵魂下分的感觉,停留在黑暗中,对这些一点也不知道,并且也没有知识。在这种情形下,感觉部分的脆弱,对精神的自由,无不是一个阻碍。精神讲道能够是更丰富的。此外,因为魔鬼不能进入这末内在的部分,灵魂就能很稳妥的前行了,在这种情形之下,我们就能够了解我们的救主的这个语话,而予以精神的意义。「你右手作的事,不要使左手知道」(玛·六·)。这正好似是说:在左边所经过的一切,或者是说在灵魂上分或精神部分所经过的事,在你的下分,一点也不知道,也就是说灵魂的下分或感觉部分,不知道他上分的事,这种在精神与天主间的交流,应该是一个绝对的秘密。
四、无可怀疑,有很多次,这些给予灵魂的精神交流,乃是很秘密与很内在的,魔鬼无法达到认识他们的性质与品质;然而在安静与很深的缄默中,在它们中有几个交流,对感性部分的感觉与能力,有所憧憬,它可以猜到灵魂接受一些特殊的恩惠,由于这些恩惠是经过灵魂的深处,魔鬼虽然看到他不能反对它,但它很不肯忽视任何事件,来扰乱并搅混感觉部分,因为这是在它能力之下的,它在感觉部分,激起痛苦,可怕的想象与恐怖,以便在高等与精神部分,启发不安与困扰,精神在这时候,正是接受着恩惠并且也在享受着它。然而很多次,当一个这样默观的沟通,只有涉及到灵神并在他心内有力的作事时,魔鬼的诡计,因为扰乱灵魂,是一无所用的。反之,灵魂更能从中取得许多利益与爱情;他也享受一个更确定的平安。自从灵魂感到有搅乱的仇敌在当前时,并不需要他知道由他本人所经过与所作的什么,他便沉入到自己能内在的部分了,这是多末奇妙的事;他很清楚,他已深入于一个避难所中,在那里仇人是距离很远,并且也不知这些。在这种情形下,魔鬼想夺去灵魂的平安与喜乐,不但不能成功,反而更加增他的平安与与喜乐。凡是从外来一切畏惧,都如此的云消雾故了;灵魂是很清楚地感觉出来的。他也很高兴的看出来,他是在秘密中,非常安全的享有看充满温馨与甘美的净配的和平,这绝不是魔鬼与世俗所能给予或夺去的,她由经验认识雅歌中女方对于这个问题所说的真理:「有六十名勇士围绕着所罗门的卧床。这是因为害怕黑夜的缘故(雅·三·七、八),她知道她的勇敢与和平,虽然很多次她感觉她的肉欲与骨骼被外在事件所折磨。
五、另些次,在交流没有愿意到精神时,感觉就会参加过来,魔鬼更容易进来扰乱精神与由感觉的中介,来激起恐怖,这期间在他身上,就会发生一种刑苦和忧愁,其深度是人口所无法言喻的。因为这时的战斗,是在两种精神中,公开的交绥,恶劣的感应良好的—那就是灵魂的,发生恐陆,这是不可忍受的,灵魂应该抛弃了这种搅乱;雅歌中的女主角,因为有过这种折磨的经验,在他愿意下到内在的专心,来为享受他的幸福时,她也给我们说了:我下到我的菜园中,来看一看山谷中的菓实,也注视一下葡萄是否开花了;然而我什么也不能看见;我的灵魂由于四轮车的原故,完全搅乱了」(雅·六·十、十一),由于亚比纳—即魔鬼—的车子与可怕的声响,搅乱灵魂。
六、也有的时候,在天主藉着良好天使的中介,来作事的时候,有几种他所施给灵魂的恩惠,是为魔鬼所认知的;它之所以能认知,乃是由于在这些恩惠中的一些效果。这些恩惠,天主是藉着良好的天使,赋给人们的,一般来说,天主也许可魔鬼对他们认知,以便它依据正义的比例,用自己的全力,来反对人的灵魂,并不让它像论若伯对天主所说的话(若·二·四四),再说一遍,说天主不让它得胜人灵。天主所以这样作,乃是让好与坏的天使,在征服人的灵魂上,敌我双方各自争取自己顺利的幸运;双方无论谁的胜利,都为天主有更大光荣;至于灵魂方面,谁在诱惑方面,胜利而忠贞,他所获得的乃是最大的报酬。
七、我们应该考察考察,天主对灵魂如此如彼的行事,或者说如此如彼的与灵魂相处,其原因究竟何在。这个理由,由于天主的许可,连魔鬼也在追随着。如果灵魂是从奸天使一面,获得了真正的神见—关于这样的事,一般的说,天使只是一种媒介—比如基督的出现,人们看到了基督,普通来说,基督是很少个人出现的,天主也同样答应魔鬼,给人们提供假的神见,而这些神见,依据他们的外象,能够容易的将不明智的灵魂投入幻想中,这乃是常有的事。
我们在出谷记中,就有一个例证。在那里给我们叙述由摩西所完成的一切真正奇迹,也同样由法朗王的术士完成了。摩西弄出了蛤蟆,术士们也弄出了;摩西变水为血,术士们也同样完成了(出·七·十一;八、七)。
八、魔鬼不但对这些有形体的神见,可以效法作出来,就是连那来自良好天使的精神交流,它也会着手实行的,如同我们已经说过的,它也曾使人们看到过。若伯论它对我们说:「他看见一切崇高」(若·四十一·二五),魔鬼常常效法良好的天使,而时时搅局。然而,因为这些精神的交流,由于它们是精神的,所以没有形式,也没有形象,他是不能师法它们,并予以同样形成的。因之,它所提现给我们的,乃是在一个图像或一个物质的相似的万式下。还有它依照天使用拜访灵魂的方法,来打击灵魂,而给灵魂呈现一个充南恐怖的精神;它愿意如此用另一个精神,摧毁另一个精神,当着好天使要给灵魂,交流一个精神默观的刹那,灵魂没有时间,引身而退到一个默观的秘密中,不让魔鬼注意到,而魔鬼就在这时间,提供出恐怖,精神的困扰,以及多次很难堪的东西,来扰乱灵魂。但也有很多次,灵魂动作迅速,不让魔鬼有时间,加给他恐怖的印象。这样,他便获得了安全的所在,而有效的从天使那里获得恩惠与援助。
九、有时候魔鬼硬是拖曳灵魂,并加给她许多扰乱与恐怖,这时候,对人灵来说,乃是一种超过他在今生所受的折磨的难过。实在,这时光,这个恐怖是用一个很显明的方式,由一个精神交流给另一精神,也并不能从一个有形体的事物,对它加以解脱,这种折磨是此感觉的一切痛苦,更为使人窒息的。这个事件并不能延持很久;如果不是如此,这种折磨的延持,就会使人的精神离开肉体。这是恶神所激起的最可怕的折磨。这样的神见,虽然过去,只要你对它一回忆时,便足够发生一种很深的痛苦了。
十、我们所说的这一切,都是在灵魂上被动的经过,她对于这事,不能是反对,也不论是倾向,他都不能为力。然而应该知道,如天使在许可魔鬼,用力来攻打人灵,并给他倾注精神恐怖的情绪时,其目的是为使他净化自己;他利用这样精神的准备,安排人灵到一个巨大的庆节,或者愿意赐给他一个天上的圣宠,克苦乃是为给灵魂新的生命,压伏他乃是为擧扬他。灵魂很快的就从中获得经验了。净炼之事愈是黑暗与可怕,而其所享有的精神默观,便越是可惊奇与充满甘甜;这一恩惠很多次是非常崇高的,我们的言语无法对他加以形容。而能使人的精神更神化,并准备给他一个最高的恩惠,乃是由恶神所感应给他的恐怖;因为这些精神的神见,是更属于天上的生活,而非属于地下的生命:在人们有了一个生命时,他要为另一个而准备。
十一、我们刚才所说的,只是适用于天主藉着善神来访问灵魂,在这里,灵魂并不如同我们所说过的,完全在黑暗与安全之中,魔鬼是能够稍稍与以打击的,然而如果是天主自己来光临他,那时候就会证实了我们所引用的诗句,因为这时候,灵魂是在完全的黑暗与为魔鬼是隐蔽中,从天主接受精神的恩惠,其原因是由于至尊天主本体住在灵魂中,这个好天使与魔鬼都不能达到了解所经过的事,他们也不会认识在天主与灵魂之间所有内在与秘密的交流,这些交流,既然是为天主本人所作成,它们自然是完全神化与最崇高的;它们是灵魂与天主结合实体接触。因为这是最高等级一个祈祷,在一切祈祷中,唯一的是他给灵魂此其他一切人更多的福祉。
十二、这种接触,正是在「雅歌」的开始,女配偶所要求的。她不是说:「但愿他用口亲吻我」(雅·一·一)。因为在这里说的是一个在天主及灵魂间经过的一个最亲密的事,一个灵魂用自己最强烈的焦虑所企向的福祉,为此,灵魂愿意并看重天主性的接触,远超过一切其他她所能接受的恩惠,并且,在雅歌中在歌唱他接受的一些恩惠之后,她并不感到满意,她又用这样的言语要求天主的这样的接触:“哦,我的哥哥,是谁给了你来与我一同吸吮我妈妈的奶水?并在外面找到你,给你一个吻,此后,再也没有人轻视我了”(雅·八·一),这里如同我们上面说过的,她使人们了解:这种交流应该只为地一人的,让一切受造物离开,并不让他们知道;因为,这才是这些话:「一个人在外面,吸吮」的真正意义,这是说平息了感觉方面的企向与情爱,而只要灵魂封越天主!这种恩惠,是才灵魂享有精神的自由,感觉部分,再不能由他自己或者魔鬼给他作梗的时候,才来到的。这时候,他完全尝到这些恩惠,乃是和平与甘甜的源泉,这时魔鬼是不敢打击他的;并且它也无法成功:它无法懂得天主的这些接触,它们由天主实体本身所作成 充满了爱情并向着灵魂的实体。
十三、这个福祉,如果不是灵魂经过了一个内在的净化,如果不是精神的挖空与对一切受造物否定了的话,他是无法获得这些的,这种工作,是在隐藏中完成的,如同我们在上而已经很冗冗长的证明了,我们在论这个诗句,还要再说。
十四、灵魂,如同我们适才说过的,他是在黑暗与隐蔽中,在真天主用爱情的结合中,逐渐坚强起来,她也用这句话来唱:我是在黑暗中,在隐蔽里!
这些恩惠是在隐蔽中颁赐的,这是如同我们所说的,也只是颁赐精神的,灵魂也很多次,自己不知所以然的,有习惯找到自己的上分,而与他的感觉与低下的部分分开而远离,在这里,他已经认识这两部分,是完全不一样的。彷佛是二者没有一点关连似的,他们是彼些完全分开与分离的。真的,它们实在也有些这种形态;因为他所完成的工作,乃是一种属于精神的,与感觉部分,没有任何关系,灵魂也就如此的逐渐变成了完全精神的,他在连结的默观的秘密中,用一个几乎完全的方式,平息了精神的热欲与企向,这就是灵魂在谈到他的上分时,直接的说了最后一句诗:
而我的住室已经在平安里。
第廿四章
完成了第二首的解释。
一、这句诗的意义是:在灵魂的上份已经如同下份:倾向与能力,一样的净化了以后,我走出来寻找与天主爱的结合。
二、我们已经说过黑暗之夜与灵魂作战,用两种方法攻打并清除灵魂,它工作感觉部分与精神部分,也一样攻击他们的感觉,能力与爱情;并且也共同使用两种方式,而关系着精神与感觉的两部分,也并学到他们的能力与烦向,这样,灵魂才能得到平安和休息。这就是,我们已经说过:要重复这句话的理由;人们引出了这句诗,也引出了前一句,是在指涉到灵魂的两部分,精神与感觉的;因为,这两个,在出去寻找与天主作爱情的结合之前,先应该依照亚当所在的无罪之境界上,改善、安排与使自己和平,虽然灵魂还没有完全,从他的低下部分,获得自由。这首诗,在第几节内,是说到他感觉或低下部分的和平,在第二首诗中,特别将关于上份与精神的部分;这就是我们重复这节诗的理由。
三、这种精神的休息与安静,灵魂是以一个经常与完美的方式获得的,这样的生活条件,是来自我们所要说的与天主结合,这种结合好似实体行为的结合。天主是在暗中,在魔鬼无所知中,产生了这些事件,感情、情欲,也不会有一点点搅乱他们;我们再重复一次:灵魂在这里是逐渐洁净,和平,勇敢有力;并且他也能用一个坚定与休息的办法,与神结合为一,或者与天主之子结成连理。这就是灵魂一旦安定,有力并将这两个住室与他的一切能力和官能结合在一起的理由,这也是他使它的静眠,并在有关天上地下的事件上,使它们缄默不语。天主的上智直接与他结合为一。灵魂用一个爱情的新锁链,获得了上智的占有,这时候完成了灵魂给我们所说的话:「在一个静静的缄默中休息了。黑夜在他的驰驱的一半中,您的全能的语言,从天上从他的宝座上降临下来」(智·十八·十四)。雅歌中的女主角,在给我说:「在我越过了看守城围的士兵以后,他们伤了我,也占取了我的大衣,我遇上了我心所爱的。」(雅·五·六、七)。
四、人们没有很大的纯洁,是不能获得这个结合的,这个纯洁本身,如果没有一个对一切受造物的割舍,没有一个困难的克苦,也不能获得的。这一切,由雅歌中的女配,被脱去了长袍,与在夜中寻找丈夫时被人伤了的事,给我们证明了;因为他如果不先期抛掉了旧长袍,她是无法获得新婚的袍子的,这也就是有一些人,拒绝在黑夜中走出来,去寻找她的爱人,也就是那不肯剥去自己意志,也不作克苦,如同这位净配所作的,而愿意在他休止的床上,在她们享受中找到他,这是永远不会成功的,这个灵魂给我们说,她是由于穿过了黑夜,经历了爱的一切焦虑,只身逃出来,才找到她的爱人。
第廿五章
在这个幸福的深夜里,
我隐身在秘密中,没有入看见我
我什么也没有看到,
光明在我心中燃烧,
用来引导我。
解释
一、灵魂继续在自然的黑夜与精神的黑夜所有的此喻与相似。她歌唱并翠扬这精神黑夜所占有的卓绝的固有性。因为由于默观之夜的保护,她寻获了这些特徵,并占有了它们,以便很快的,稳妥的达到所愿意的目的,她指出了三个:
二、第一个,是在这个默观的幸福之夜里,天主用一个很寂寥与秘密,无人与远离了感觉的路,引导灵魂,这里什么也没有,就是有关于他们的,连一个任何受造物,在这个爱情结合的路上,也不能达成搅乱她与使地停止。
三、她所说的第二个特性,是以这个黑夜的精神黑暗为原因,在这个黑夜里,灵魂上份的一切能力,也都在黑暗之中,灵魂也什么都看不见,他不能看见,也不能停止为走向天主,在天主以外的事物,此后,他是脱离了一切阻碍,形式、形象或自然的知识,这些平常都是阻他恒久与天主结合的事。
四、第三个特徵,乃是灵魂不再沾滞在任何理智的特别与内在光明,也不沾滞在一个外在的向导,因为在高越的道路,接受任何满足;反之她是在围绕看她的至黑暗中,来剥削自己。当时只有爱情的鼓励,要地关心,操心,强烈的与她的爱人结合;只有爱情来引导她,感动地,使她飞向她的天主那里,不这样,地便不知应该用什么方式了。
看,这一句诗:
在这幸福的黑夜里。
注:
这册黑暗之夜,我们看得出来,乃是缺而不全的。“心灵之歌”,部分的补足了一些所缺;而我们真是遗失了一个无可比拟的宝藏(Gerard)
西尔来神父对这个遗失,给了我们讲解(前言187页注)。在人们对圣人的亲手抄写之初,只用了零页,或者装订不善,为此,丢掉了几页,特别是最后的几页。
西神父又说(二册510页注):“在阿尔白-多玛,会院内写本是圣人死后的事,缺少了最后五节诗的注解,然而这是不可能的,因为圣人在写完这部书后,又活了好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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