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比德
第一章 多斯德迪特死后,威格哈德被派往罗马接受主教任命:但他在罗马刚一去世,西奥多便被任命为大主教,并和修道院院长哈德良一道被派往不列颠(664—669)
记载着发生上述日食,紧接着又发生一场瘟疫的那一年,即科尔曼主教在天主教徒一致裁决下回到他的同胞之中的那一年的7月14 日,坎特伯雷教会的第六任主教多斯德迪特去世。此外,肯特王厄康伯特也于同月同日去世,把王位传给儿子埃格伯特,埃格伯特接受了王位,并且保持了九年时间。那时,主教职位已空缺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后,埃格伯特和诺森伯里亚的奥斯维王共同派精通教会教规的英吉利人、神父成格哈德去罗马(我们在上卷中已简单提到),希望他能被任命为英吉利教会大主教。同时,他们还给教皇送去了大量的金银器皿作为礼物。威格哈德在维塔利安统治罗马教会时抵达罗马,他向该教皇汇报了他此行的原因。过后不久,他及其几乎所有的随从人员都突然染上瘟疫死去。
因此,教皇在与人商量了这件事后,仔细征询他可派谁去出任管理英吉利各教会的大主教。那时,在距坎帕尼亚的那不勒斯不远处有个尼里丹修道院,院长哈德良出生于非洲,他除了在修道院院规和教会教规方面训练有素并且精通拉丁语和希腊语外,还具有精确的圣学知识。教皇把他召来,要他接受英吉利主教职位,前往不列颠。但是,他回答说,他根本不配担任这么高的职务,不过他可以指出一个无论从学识或年龄来说都更适宜担任主教职务的人选。于是,他向教皇推荐了一个名叫安德鲁的修士,他就住在附近的一座女修院里。所有认识他的人都认为他配得上担任主教职务,可是他病体虚弱,无法指派他担任此职。因此,哈德良再次被要求出任主教,但他希望暂缓一段时间,他想也许最终能找到另一个更合适的主教人选。
就在此时,在罗马有一个与哈德良相识的修士,名叫西奥多,出生于奇里乞亚的塔尔苏斯,年龄六十六岁。他通晓圣学和世俗学,精通希腊语和拉丁语,品行兼优,年高望重。哈德良把他推荐给教皇。教皇同意任命他为主教,但首先以下面这些为条件:哈德良必须亲自把他带到不列颠,因为他曾两次到过法兰西的许多地方去完成各种使命,因此对完成这次旅行定有更丰富的经验,而且他还拥有足够多的自己的侍从;此外,作为西奥多的长期的布道助手,哈德良还应该认真注意使西奥多不致按希腊人的作法把任何与真正信仰相悖的东西带入他所管辖的教会。西奥多被任命为副助祭,又过了四个月直到他的头发长全,以便于能把它剃成冠状式,因为在此之前他按东方人的作法留圣保罗发式。他于主历668 年3 月26 日(主日)接受教皇维塔利安的任命。5月27 日在修道院院长哈德良陪同下被派往不列颠。他们一道从海路来到马赛,接着又从陆路到阿尔勒,把教皇维塔利安的推荐信交给阿尔勒大主教约翰,他把他们挽留下来,让他们一直住到国王宫殿总管埃布罗恩发给他们安全通行证以确保他们通行无阻。得到通行证后,西奥多启程前往巴黎主教阿吉尔伯特处(我们已提及),并且受到了他的友好款待,留下来住了多时。哈德良自己先去桑斯的主教埃姆那里,接着又去莫城的主教法罗那里,并在他们照料下停留了许久。冬天即将来临,迫使他们安闲地在他们所找到的这个方便处所逗留下来。
这时,埃格伯特王从可靠的报信人那里得到消息说,他们要求罗马教皇委派的主教确实正停留在法兰克人的王国里,于是,立即派地方官雷德弗里德去把他接来。雷德弗里德到法兰克后经埃布罗恩同意,把西奥多带到一个名叫昆塔维克的港口。在那里,西奥多因病又滞留了一段时间。他刚一开始康复就启程驶往不列颠。但是,由于埃布罗恩怀疑哈德良负有皇帝对不列颠诸王的某种使命,对他个人当时管辖下的王国不利,因此把哈德良留下。不过,当他确实发现哈德良并不负有而且也不曾担负过这类使命时,就放了他,并允许他跟随西奥多前来。哈德良刚一到达西奥多处,西奥多便把圣值得修道院(如前所述,这里通常是埋葬肯特大主教的地方)给他。原来,临行前,教皇曾要求西奥多在他的教省里为哈德良提供一处所在使得他和他的随从能够方便地居住在一起。
第二章 西奥多走遍全国,与普世真理保持一致的英吉利各地教会开始学习如何研究《圣经》;普塔接着达米安成为罗切斯特主教(669)
在他被授圣职后的第二年5 月27 日(主日)这一天,西奥多来到他的教会,此后在职二十一年又三个月零二十六天。他很快走遍了岛上英吉利各部落居住的地方,这是因为人们都欣喜接待他,听他讲道。由于哈德良的陪同及其他在一切方面的协助,他广为传播正确的生活准则和庆祝复活节的规范方式。他是第一位为整个英吉利教会所承认和服从的天主教。
如前所述,由于他和哈德良两人不仅有着渊博的圣学知识,而且还有着丰富的世俗知识,因此把一大批学者聚集到了自己周围。美好的知识就象溪水一样每天流淌浇灌那些人的心田:他们除了向听众教授圣学各卷外,还向他们教授诗韵学、天文学和算术。其证据是,至今为止,他们中的一些仍然健在的学者对希腊语和拉丁语的精通程度无异于对他们母语的精通程度。英吉利人来到不列颠后没有出现过比这更为幸福的时代了:他们的国王英勇无比且笃信基督;所有野蛮民族对他们都望而生畏;人人都专注于新近传来的有关天国的佳音;
如果有人想学习《圣经》,随时都可以得到名师指导。
此外,以前只是在肯特才为人所知的教堂唱诗的曲子,这时也开始在英吉利各教会里教唱起来。诺森伯里亚各教会的第一个音乐师(前面提到过的詹姆斯除外)是埃迪,外号斯蒂芬,是威尔弗里德把他从肯特请去的。威尔弗里德是一位十分可敬的人物,在英吉利历任主教中,他第一个学会把普世生活方式传授给英吉利各教会。
就这样,西奥多巡视了各地,在得便的地方任命主教,并在他们帮助下纠正他所发现的不完美之处。其中,他也责备了查德主教,因为他未举行过适当的接受圣职仪式。对此,查德非常谦卑地回答说:“如果您认识到我未经适当仪式就担任主教职务,那么,我随时心甘情愿地辞去这一职务:我也不认为我是够格的,不过,为了服从命令我只好同意,虽然我无法胜任此职。”
西奥多听到如此谦卑的回答后说,查德不应辞掉主教职务。相反,他亲自按普世方式重新为查德举行了任命仪式。此外,多斯德迪特死后,根据要求给坎特伯雷教会任命和派出了一名主教。与此同时,威尔弗里德也被从英吉利派往法兰西接受任命:由于他在西奥多到达之前就已回到不列颠,所以在西奥多到任时,他已在肯特任命了一些神父和助祭。但是,西奥多到达罗切斯特——那里的主教职位因达米安去世长期空缺——后不久,就任命了一个与在世俗事务方面的精明程度相比更精通教规,更安于简朴、诚实的生活的人担任主教,他的名字叫普塔。此人还特别擅长于按罗马风格唱教堂圣歌:这套本领是他从神圣的教皇格雷戈里的门徒那里学来的。
当时,伍尔夫希尔是麦西亚国王。他在贾路曼死后,也要求西奥多为他和他的百姓委派一位主教,但西奥多不肯为他们任命一个新主教,而要奥斯维王把查德让出来担任他们的主教。那时,查德正静静地住在拉斯廷厄姆自己的修道院里。威尔弗里德统治着约克教会以及奥斯维王治下的所有诺森伯里亚人和皮克特人教会的主教教区。由于最可敬的主教查德习惯于徒步而不是骑马到各处从事福音事业,因此西奥多要求他在需要长途旅行的时候骑马;当查德因渴望和喜爱这种虔诚的劳苦而坚决拒绝这一要求时,西奥多因为知道他确是一个圣人便亲手把他扶上马背,强迫他骑马前往需要去的地方。如前所述,查德在被任命为麦西亚和林赛的主教之后,仿效古时教父尽善尽美的生活方式,认真地管理这两个地区:伍尔夫希尔王还在林赛地区一个人称阿德巴韦即“树林边”的地方划出五十户住家大小的一块地给他,让他建造一座修道院。查德在那座修道院里所确定的一系列修道院生活措施一直延续至今。
他的主教座堂设在人称利奇菲尔德的地方,这里也是他去世和安葬的地方。迄今为止,这一地区历任主教的座堂一直设在这里。实际上,他已在离教堂不远处的一个颇为偏僻的地方为自己建造了一处住所,传经布道之暇,他经常和更少数的几个人,即七、八个兄弟在那里祈祷、读经。他在这一地区十分杰出地管理了教会两年半,接着,出于上天审判的决定,《传道书》上所说的“抛石有时,堆聚石头有时”的时刻来临了。原来,天主降下了一场瘟疫落到了他头上,这场瘟疫将通过肉体的死亡,把教会的活石头从地上带到天堂。
在这位最可敬的主教的教会里的许多人脱离肉体之后、他自己也快要离开尘世去见主之时,有一天,他恰好只同一个名叫欧文的兄弟一起住在上述住处里,因为他的其他兄弟都因祷告和朝拜的需要回教堂去了。这位欧文是很有功德的修士,他抱着从天上得到酬报的纯真的目的和希望而抛弃了尘世。无论从哪一方面讲,他都配得上让天主以某种特殊方式向他透露奥秘,也配得上使会众对他所说的话深信不疑。
原来,他是德埃塞尔思里思王后从东英吉利而来的,原是王后的亲兵首领兼王室总管。随着他的信仰的日益强烈,他决心抛弃尘世。他确实做到了,而且不是马马虎虎地做到了:他从一切世俗琐事中解脱出来,抛弃了所有财产,身着简朴粗劣的衣裳,手执斧头和短斧,来到了这座可敬的教父的人称拉斯廷厄姆的修道院——他以此表明,他到修道院来是为了劳作而非象有些人那样图安逸。他以实际行动表明了这一点:他不太善于研读《圣经》,但越是这样,他干起粗重活来越是认真、卖力。总之,他是那样虔敬,以至于主教让他和几位兄弟一道陪自己到上述处所去。在那里,他们在室内专心读经,他则在户外做那些看来需要做的事。有一天,他在屋外干同样的活,他的同伴们,如我初时所说,回教堂去了,而主教一人则在祈祷室里读经、作祷告。突然间——欧文事后说——他听到一阵悦耳的歌声和欢笑声从天而降。他说,这歌声和欢笑声先是在东南方向开始,就是说在冬季太阳升起的地区的上方开始,接着慢慢地向他飘来,最后落到主教所在的祈祷室的屋顶上,随后进入室内,注满了整个房间及其四周。他全神贯注地倾听,竭力要记住所听到的一切。就这样似乎过了半个时辰,他又听到那悦耳的歌声以它下降时相同的方式从祈祷室的屋顶
升向天空,其美妙悦耳难以言表。他沉思半晌,似乎惊呆了,心里专心估摸着出了什么事。
这时,主教打开祈祷室的窗门,象过去常常所做的那样,击掌招呼屋外的人进来见他(如果外面有人的话),于是,欧文立即进去。主教对他说:“赶快回教堂去把那七个兄弟叫来,你自己也同他们一道前来。”他们到达后,主教首先告诫他们对自己和一切笃信的人要保持博爱、和睦的美德,而且要不知疲倦地坚持服从从他那里所学、在他身上所见或从以往教父的言行中所悟到的院规。接着,主教告诉他们,他离去的日子即在眼前。“因为”,他说,“那个先前曾光顾过我们的兄弟可爱的宾客,又在今天光临并召我离开这个世界。因此,你们要回到教堂去,告诉众兄弟,以他们的祈祷把我的离去告知主,并记住通过儆醒、祈祷和善行来避免他们自己的离去——他们离去的时刻尚不可知。”主教说了这些话,还说了一些类似的话,接着为兄弟们祝福。那个唯一听到天国歌声的欧文在兄弟们怀着沉重心情走出去后又走了进来,扑倒在地,哀求道:“父啊:我求您让我冒昧提一个问题。”主教回答说:“你就尽管提吧!”欧文说:“我恳求您告诉我,我所听到的那群欢乐的人们所唱的歌是什么歌——他们从天上降到这祈祷室,不久又飞回天上。”主教回答说:“如果你听到那歌声并且知道了天国之客的来临,那么,我就以主的名义命令你:在我去世之前不得告诉任何人。他们正是天使,来召我去领取我一向所喜爱和向往的天国奖赏。他们答应七天之后再来带我去那里。”主教对他所说的话后来都一一应验了:他的身体立刻变得衰弱,而且病情日益加重。到了第七天(诚如天使们所承诺的那样),在他通过接受耶稣的圣体和血进一步做好离别准备后,他那神圣的灵魂被从肉体的桎梏中释放出来,由众天使引领(我们对此尽可深信不疑),去享永福。如果他在曾用心等候了多时的死日或者说主日到来之时,竟那样高兴,这是不足怪的。
这是因为,他除了具备节制、谦卑、俭朴、勤于传教和祷告等许多其它美德外,对天主是那么敬畏,一言一行中又总是那么念念不忘自己的末日,正如一位曾经教授过我《圣经》,在查德的修道院里于查德管教下成长的兄弟特朗伯特常说的那样,如果在他读书或做其它事情时突然刮起一阵疾风,他就会立刻祈求主的怜悯,请他可怜世人;但如果刮来的是一阵更猛的疾风,他就会合上书本,扑倒在地,更起劲地祈祷;如果狂风暴雨持续不断,或者风雨之际雷电交加,惊天动地,他就去教堂,聚精会神地作祷告、唱赞美诗,直到云开日出。他的伙伴们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他回答说:“难道你们没有读过‘主也在天上打雷。至高音发出声音,他射出箭来,使仇敌四散,多多发出闪电使他们扰乱’?这是因为,主运动空气,刮起风暴,射出闪电并在天上打雷,以便使地上的生灵对他产生敬畏,使他们心中不忘将来审判,进而打掉他们的傲气,惩罚他们的放肆行为,以此使他们记住那可怕的天地将被焚毁的时刻——那时,他自己将带着强力和威严,乘云而下,审判所有的活人和死人。
所以,他说,“我们应以应有的敬畏和爱来回答他发自天上的警告,以便在他扰乱风云,伸展手臂威胁着将要打下来但尚未出手时,我们能立即祈求他的怜悯,立即敞开心底,彻底摒弃肮脏的罪孽,小心地防备,使自己永远不至于罪有应得地受到打击。”
此外,有关这位主教去世的事,我们前面曾提到过的最可敬的教父埃格伯特所说的话也同上述这位兄弟的透露和报告相吻合。查德年轻时,与他年龄相仿的埃格伯特曾同他一起在爱尔兰过着严格的修道院生活,他们一同节制、祷告并攻读《圣经》。不过,查德后来回到了自己的国家,而埃格伯特却为了主作为朝圣者继续住在那里,直至生命结束。许久后,一位十分神圣和品德高尚的人从不列颠前来拜访埃格伯特,这个人叫海格鲍尔德,是林赛地区的一名修道院院长,象一切圣人所要做的那样,他们谈论起前先教父们的生活并且欣然希望自己也能仿效他们。在谈话中,他们提到了最可敬的主教查德。埃格伯特说:“我认识这个岛上的一位至令仍然活着的人,他在查德离开尘世时确曾看见他的兄弟切德的灵魂在一群天使陪同下从天而降,带走他的灵魂,然后回到天国去。”看埃格伯特的意思,这异象究竟是他本人所见还是其他人所见,我们不得而知。不过,既然这样一位高尚的人物说它是真的,我们当然可以相信。
查德在3月2 日去世,先是埋葬在圣玛利亚教堂近旁。但后来,当最神圣的使徒之首彼得的教堂在那里建成时,他的遗骸被移到里边。这两处经常出现治病神迹,以显示查德的功德。简言之,不久前,有一位四处乱跑的神经错乱者,一天夜晚来到那里。由于看护人不知情或疏忽,他在那里呆了整整一夜。次日清晨,他离开时,竟然神智清楚。使众人惊喜的是,他宣布,他在那里得到主的恩典,从而恢复了理智。现在这个墓穴上盖起了一座小房子似的木头坟,壁上有一个洞。那些前来敬拜的人常把手伸进洞里,从中取出一些尘土。他们把这些尘土放进水里,然后让病畜或病人尝一下,就会立即解除他们的病痛,使他们满意理想地康复。
西奥多任命高尚、庄重的温弗里德接替查德的主教职务,让他象他的前任那样,管辖麦西亚、中英吉利以及林赛地区。当时,伍尔夫希尔仍在世,他是统治这些地区的君王。此外,温弗里德原是他的前任主教的一名教士,在他手下当了多年的助祭。
在此期间,身为苏格兰人的科尔曼主教离开了不列颠,并且带走了他在林迪斯凡岛上所聚集的全体苏格兰人和大约三十名英吉利人,这些人都受过修道院生活的熏陶。主教把一些兄弟留在自己的教会后,首先来到海伊岛——他就是从这个岛上被派住英吉利人中间去传播福音的。此后,他来到位于西部,与爱尔兰有相当一段距离的一个小岛上。该岛在苏格兰语中称为英尼斯波芬德即“白牛犊岛”。他到了那里,建造了一座修道院,把自己带来的__从两个民族中聚集来的修士安置在该修道院里。这些修士无法和睦相处:苏格兰人在夏天收割季节即将到来时,往往离开修道院到他们所熟悉的地方去游逛,而在冬天来临之际事实上又回来,要求共享英吉利人所收成和贮存的果实。由于这样,科尔曼为解决这个矛盾,视察了远近各地,终于在爱尔兰岛上找到在苏格兰语称为梅吉奥的适合建造修道院的地方。他从土地的主人——一位伯爵那里买下其中的一小块地用来建造修道院,条件是,住在里面的修士还必须为准许他们获得那块地的土地主人向主祷告。在那位伯爵和当地居民的帮助下,修道院很快建成。
科尔曼把英吉利人安置在这座修道院里,而把苏格兰人留在上述的岛屿上。确实,这座修道院至今仍为英吉利人所占有:这个通常称为米吉奥的修道院同最初时期相比,规模有了相当大的发展,再加上所有的事情早从那时起已被纳入较为规范的轨道,因而该院聚集了许多来自英吉利的知名修士。他们在会规和恪守会规的院长管理之下。以旧时的高尚的教父们为榜样,依靠自己双手的劳动,过着节制,诚心的生活。
主历670 年即西奥多来到不列颠后的第二年,诺森伯兰国王奥斯维因患重病去世,时年五十八岁。他如此酷爱罗马和使徒会规,以致于(如果他逃脱了他的那场疾病的话)计划到罗马去,在圣地结束自己的生命,并计划请求主教威尔弗里德担任他途中的向导,答应赠送他一笔数目可观的金钱。然而,他却于2月15 日去世,留下他的儿子埃格弗里德当王国的继承人。
埃格弗里德三年,西奥多召集一次主教会议,一道参加的还有许多热爱并通晓教父们的正宗会规的教会导师。这些人到齐后,西奥多以主教身份开始教导他们遵循便利于教会和睦与统一的规定。以下是关于这次宗教会议进程的纪录:
“在我们看来,以永远统辖着自己教会的主、天主、我们的救世主耶稣基督的名义,根据古代会规所确立的习惯,召集我们大家开一个会,以便处理教会的紧要事务,似有好处。我们在第一个小纪的9月24 日聚集在一个叫赫鲁特福德的地方。就是说,有我,虽卑微但却被罗马教会任命为坎特伯雷教会主教的西奥多,我们的神父同仁和兄弟,最可敬的东英吉利的主教比西,和我们一道的还有我们的兄弟和神父同仁诺森伯里亚主教威尔弗里德委派的代表;出席会议的还有我们的兄弟和神父同仁,称为罗切斯特的‘肯特城堡’的主教普塔、西撒克逊主教洛西尔、麦西亚地区主教温弗里德。在我们到齐并按次就座后,我说:‘出于对我救世主的敬畏和热爱,我请求你们,亲爱的兄弟们,让我们为了我们的信仰而共同商议。我们的目的是使大家不违背由神圣的、人所公认的教父们所订立的法令。’我还说了类似这些和许多其它有关维护教会博爱和统一的话。
当我结束了开场白后,我逐个询问他们是否愿意遵从那些由旧时教父们依教规而订立的规矩。对此,我们所有的主教同仁都表示:‘对于神圣教父的会规中所规定的各项事宜,我们深感满意,而且,我们还衷心乐意地遵守这些规定。’于是,我立刻拿出上述教会法,向他们指出我在其中不同地方作有记号的十个条款,因为我知道这些条款对我们至关重要。我请求他们接受并认真遵行这些条款:
“第一条:‘我们一致在正月十四后的主日守神圣的复活日。’
“第二条:‘任何一个主教都不得干涉另一个主教辖区的事务,他只能满足于对自己教区里的人履行职责。’
“第三条:‘任何主教干扰正式奉献给天主的修道院,或从这些修道院中强行拿走任何东西都是非法的。’
“第四条:‘除非获得他的院长的允许,任何修士不得随意变更地点,即从一座修道院转移到另一座修道院。相反,他们必须遵守在皈依时所发誓遵守的那些命令。’
“第五条:‘离开自己的主教的教士不得随心所欲地到处逛荡;不管他到哪里,如果没有他自己主教的介绍信,任何人都不得接纳。已经受到接纳的教士如果在被召归时拒绝回去,那么接纳者和被接纳者都要受到绝罚。’
“第六条:‘主教和教士在他人的教区旅行时应满足于所得的慷慨大方的款待。没有所在辖区的主教的允许,行使神父的任何职权都是非法的。’
“第七条:‘每年应举行两次宗教会议;但是,出于种种不便,对于我们大家来说,似宜每年召开一次,于8 月1 日在人称克罗弗索奇的地方举行。’
“第八条:‘任何主教都不得出于野心而把自己置于其他主教之上;相反,每个主教都要承认自己接受圣职的时间和顺序。’
“第九条作了如下笼统的要求:‘主教人数应随教徒人数的增加而增加。’但是,有关这一点,我们没有多说什么。
“第十条是有关婚姻的事:‘不论什么人,只能有一次合法婚姻。任何人不得乱伦,任何人不得抛弃自己的妻子,除非象神圣的福音书上所说的那样,出于私通的原因。休去与之合法结婚的妻子的人,如果要作一个好基督教徒,他就应该保持单身,不再婚娶,要不然,就要与其妻重归于好。’
“我们共同商讨并确定这些条款,目的在于避免我们之间再有人违反这些条款,或在于保证使违反者受到不同惩罚。为此,让每一个人都亲手签署文件,以确认这些所规定的条款,似有好处。我已经把我们这些规定条文口授给书记蒂蒂勒斯,请他写成文字并记下上文提及的小纪和月份。
因此,不管什么人试图以何种方式触犯这些依据教会法制定出来、经我们同意并亲手签署确认的条文,都得革除神职并处以绝罚。愿天主恩惠保佑我们平安地生活在祂的统一的神圣教会里。”
这次宗教会议是在主历673 年召开的。肯特王埃格伯特已于当年七月去世,他的兄弟洛西尔继承王位统治了十一年零七个月。此外,据说参加过上述宗教会议的东英吉利主教、高贵而虔诚的比西继承了我们在上文提到过卜尼法斯:卜尼法斯担任了十七年主教后去世,西奥多任命比西接替他的职务。比西虽在世,但是由于身染重病,无法行使主教职权,因此另外两个人——阿奇和巴德温就被挑选出来接受主教圣职:从那时起直至现在,那个地区总有两个主教。
发生这些事情后不久,麦西亚主教温弗里德由于不服从命令冒犯了大主教西奥多而被他革除了不多几年前接受的主教职务。被西奥多任命接替主教职务的是塞克斯伍尔夫,他在吉尔瓦斯地区建造了一座名叫马德山斯达德的修道院并任院长。但是,被革除神职的温弗里德却回到了自己的阿德巴韦修道院,在那里,他以圣洁的生活方式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当时,即在前已述及的塞比和西格希尔治理东撒克逊人的时候,西奥多任命厄康沃尔德在伦敦城担任他们的主教。这个人的生活和生活方式,据说在担任主教前后,都确实十分高尚,至今甚至还出现的神迹异能也充分表明了这一点:由他的信徒们保存的他生病时常用来拖拉他的马舁床,至今仍在不断地治好患疟疾或被其它病痛折磨的病人:不仅躺在所说的马舁床下面或旁边的病人能被这样治好,而且连从马舁床上削下来的碎片带给病人也经常能使病人迅速痊愈。
这个人在被任命主教前曾建造过两座大修道院:一座给自己,一座给他的姐妹埃塞尔伯格,并为它们确立了良好的院规。他自己的那座修道院建在苏德吉奥纳地区泰晤士河畔,人称奇罗泰西即“奇罗岛”的地方。埃塞尔伯格的那座修道院建在东撒克逊地区一处叫因贝雷辛冈的地方,在那里,她可以成为献身于天主的修女们的院长嬷嬷和保护人。在她管理该院以后,她处处都表现得不愧作为她的兄弟——那位主教的亲姐妹:她不但自己有着正确的生活方式,而且还虔诚地引导她治下的那些人遵行修道院院规。许多来自上天的神迹也充分证明了这一点。
原来,在这个修道院里出现过许多异能,而为了纪念和教诲后代,许多了解这些异能的人把它们记载和保存了下来:而我们也热心地把其中的一些放进我们的《教会史》。有一个时期,我们曾多次提到的那种灾难席卷各地并袭击了这座修道院里的男修士的住处。每天都有人被带去见主。当灾难也蔓延至男修士与天主的侍女居住区之间时,这位修道院的嬷嬷就开始在修女院里不断仔细地询问:如果抓走他人的那场毁灭性的灾难也抓走她们的话,那么埋葬她们遗体的坟墓应该选在院里的什么地方?她虽多次询问却无法得到明确回答。最后,她和所有其他修女却终于从上天得到十分肯定的出于天佑的答复。
原来,一天夜里,在唱完凌晨的赞美诗后,基督的侍女们离开小教堂到比她们先离开个人世的兄弟们的墓地上去。当她们在那里唱起通常唱的称颂主的赞歌时,忽然看见从天上射来一道亮光,好像一块大布向她们落下来,这使得她们如此惊喜,结果,还由于敬畏,他们停止了歌唱。而且,不久后,那道来自天上的,连正午的阳光与之相比也似乎显得暗淡的亮光从那个地方移动开来,移到修道院南面即小教堂的西端。它在那里停留了一阵,照射了那块地方后,又升到天空中。这个景象人们看得如此清楚”所以她们毫不怀疑,这道将引领并在天堂迎接基督侍女的灵魂的亮光,已经给她们指明了安葬遗体和等待复活的处所。
这道亮光这样耀眼,当时和另一位较年轻的人同被安置在小教堂里的一位年长的男修士于天亮时说,那透过门窗缝隙而射进来的光束似乎比白昼更亮。
第八章 该修道院中的一位濒临死亡的小男孩,喊叫着即将跟随他离去的一位修女的名字,另一位即将离去的修女看到了那将照临的亮光的一小部分(? 664)
该修道院里有一名叫厄西卡的约三岁,不超过三岁的男孩,因年龄幼小,在献身于——天主的修女们的修道院中抚养和接受教育。这位小男孩得了上述瘟疫,临死前一连三次喊出其中一位献身于基督的修女的名字:“伊德吉思,伊德吉思,伊德吉思”,好象那位修女就在她身边似的。就这样,他结束了现世的生命,进入永生,而他临死前所喊叫的那位修女,立即在她当时的所在处所染上同一疾病并于同一天被带离这个世界,跟随着喊叫她的那个男孩到天国去。
另外,染上同一疾病并已奄奄一息的另一位天主的侍女,在半夜时分突然向那些侍侯她的人嚷叫起来,要求她们把点燃着的蜡烛吹灭。但是,她虽多次嚷叫和祈求却没人理睬,最后她说:“我知道,你们以为我似乎神志不清才这么说。不过你们要知道,这次的情况并非如此:我实在地告诉你们,我看见屋里充满亮光,它这么明亮,使得你们的烛光在我看来似乎显得十分暗淡。”看到甚至没有人回答她的这些话,也没有人照她的吩咐去办,她又说:“好吧,你们要让它点多久就点多久吧。但你们要清楚地知道,那不是我的光:我的光在黎明时会来到我身边。”
接着她开始叙述说,一个当年去世的属天主的人已出现在她面前,告诉她,在黎明来临时她将离开今世到永恒的亮光中去。果然,她在天亮前后突然去世,这完全证实了她所见的异象。
这些发过愿的圣洁的修女们的院长嬷嬷埃塞尔伯格在行将被带离尘世时,一位名叫托特吉思的修女见到了一副奇妙的异象。这位修女当时在这座修道院里已住多年,她一直忠诚而谦卑地细心事奉天主,并且热心地教育、惩戒较为年轻的修女,以帮助那位嬷嬷维持规章制度。使徒所说,这个女人的品德在虚弱中变得完善,她突然身染重病,并且照我们的救世主的仁慈的规定,受了九年痛苦的折磨。显然,这是为了通过长期灾难的磨炼,把混杂在她的美德之中出于无知和疏忽而形成的罪恶的污点统统销熔。一天夜里,当曙光初现时,这个女人走出自己的寝室,清清楚楚地看见一个似乎比太阳更明亮的人体,裹在一张细薄布单中,从修女们的寝室里被托了出来并被向上提起。就在她设法弄清究竟是什么东西把她所看到的这个辉煌的身体向上提起时,她注意到,那个身体似乎被一条比金子还亮的带子高高举起,一直举到她再也看不见的高空为止。
她思索着这一异象,心想一定是修女之中有人即将去世,而且由于她的善功,甚至将有金带子把她的灵魂举到天堂去。事实果然如此:不出几天,修女们的嬷嬷,由于天主对她的宠爱,终于被带离肉体的桎梏。她所过的生活使每一个了解情况的人都相信,她一离开此生,天国的大门就会立即对她敞开。
该修道院里还有一位圣洁的修女,她不仅因在这个世界尊严而高贵,而且对来世的爱使她显得更高贵。这位修女全身瘫痪多年,甚至无法靠自己的力量动弹一下手脚。当地知道可敬的女院长的遗体在落葬前将送到教堂,她要求把她也送到那里,搁在女院长遗体近旁,就象人们在祷告时所做的那样,使她向院长鞠躬。做完这一切后,她对女院长说话,就象女院长还活着的那样祈求她获得仁慈的造物主的怜悯,结束自己所承受的如此长久如此痛苦的折磨。不久,她的请求被应允了:十二天后,她被从肉体中带离,以现世的痛苦,换来了永恒的奖赏。
前所提及的基督侍女托特吉思在女院长死后又拖了三年。她由于我们先前所说的那种疾病,变得极为虚弱,瘦得皮包骨。当她的最后解脱就要来临时,她不仅手脚不能动弹,而且连话都不会说,就这样过了三天三夜,由于突然被一种神示异象所解救,她睁开眼睛并开口说话。她望着上天,对着她所见到的异象,这样说道:“您来到我这里,真是太今人高兴了。欢迎您!”说完,她沉默片刻,似乎等待着她所看见并与之说话的那个人作答。接着,她似乎有点生气地补充说:“这一点我决不能愉快接受。”再次沉默片刻后,她第三次开了口“如果今天确实不行,那么我祈求您不要拖延太久。”她又象先前那样沉默了片刻,最后这样说:“如果实在是这样完全定了而且这一审判是无法变更的话,那么请不要拖延到明晚之后吧!”她说完这些话后,坐在她周围的人问她究竟跟谁说话,她回答说:“我在跟我最亲爱的嬷嬷埃塞尔伯格说话。”
据此,她们知道,女院长已经亲自来告诉托特吉思,她离开个世的时间快到了:正如她所请求的那样,在过了一天一夜之后,她被同时从疾病和肉体的束缚中解救出来,进入永获拯救的快乐之中。
继承埃塞尔伯格女院长职务的是一个名叫希尔迪莉德的献身于天主的侍女。在许多年里,就是说直至年事极高,她都一直异常勤奋地管理着这座修道院:她竭力维护修道院院规,努力提供适合于集体使用的各种物品。由于建造修道院的那块土地太狭窄,她认为应该把埋葬在那里的基督的男女忠仆的骸骨挖掘出来,全都迁移到天主之母的教堂里,埋在一块:在这个地方经常出现天国之光,经常散发出奇异的芬香和出现了其它一些神迹,凡阅读我们从中搜集到这些资料的那本书的人,都可以了解到。我确实认为,不应该把那本书里所描写的一桩治病奇迹——这桩奇迹发生在这座奉献给天主的修道院里的墓地上——略去不提。
原来,在那附近有一位伯爵,他的妻子的眼睛突然间模糊起来,而且病情日益严重,她被它折磨得这么厉害,后来竟连一丝光亮都看不见了。这位夫人在失明的黑暗中度过一段日子后,忽然想起如果有人把她送到那座圣洁的修女们的修道院里,让她在圣徒们的遗物前祈求,或许还能重见光明。她迅速地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办了:由侍女们领她到就在近处的修道院——她征那里宣称,她完全相信会被治好——后,她被带到了墓地。由于她跪在那里祷告一段时间,她被认为配得上让她的请求立刻被俯允。原来,就在她祷告后站立起来但尚未离开的时候,她恢复了梦寐以求的光明的恩典。这位由侍女扶着来到修道院的伯爵夫人,现在却能高兴地自由自在地走回家去。
因此,她失去今世的光明,似乎只是为了一个目的:通过治好她的病,她可以证明,基督的圣徒们在天堂中拥有多大光明和多么非凡的恩惠。
当时,正如上述那本书还指出的那样,统治着东撒克逊的是我们先前提到过的一个名叫塞比的十分虔诚的人物:他非常热心于宗教活动,热心祷告和施舍;他珍重清静的修道院生活,胜过珍重王国里的所有财富和荣耀。如果不是他固执的妻子拒绝与他分离,他早就会抛弃自己的王国去过那种生活。因此,许多人认为,而且还经常这样说,具备这种品质的人当主教比当国王更合适。这位天国的士兵在位三十年之后,身患重病(他此后因此逝世)。他劝妻子说,虽然他们二人无法再共同享受世上的生活,或者更确切地说,无法再共同为这个世界服务,但尽管如此,他们仍应该全心全意地共同事奉天主。在费尽苦心说服了妻子之后,他前去会见继任厄康沃尔德的伦敦城主教沃尔德希尔。沃尔德希尔在他身边为他祝了福,并接受了他渴望已久的会衣。此外,塞比还给主教带去了奉献给穷人的一笔数目可观的金钱,而他却什么也没有给自己留下——为了天国,他宁愿在精神上保持清苦。
由于上述疾病日益恶化,他觉察到自己去世的日期已经不远了。这时,出于他所具有的那种君王的高贵勇气,他担心在死亡来临并给他带来痛苦之时,他的一些言语或动作会有损于他的身份。于是,他召来了那位伦敦城主教(当时他自己仍居住在伦敦),请求他说,在他离去时,除了主教和他的两名助祭外,任何人不得在场。主教答应说,他将欣然照国王的话去办。不久,在这位属天主的人入睡后,他见到了一幅惬意的异象,这异象驱走了积压在他心中的上述的忧虑和不安。而且,这一异象还使他得知自己将在何时结束此生:他在事后报告说,他看见三个身穿鲜艳服装的人来到他面前,其中一人坐在他床头,他的两个同伴站在一边询问他们来拜访的这位病人的病情;那个坐在床头的人说,他的灵魂将在一片光明中毫无痛苦地离开躯体,并且还对他宣布,他将在第三天死去。他从异象中所得知的这些事后来都一一应验:第三天,刚过第九时辰,他好象突然进入温柔的睡乡,毫无痛苦地离弃了灵魂。
虽然他们准备了一口石棺来收埋他的遗体,可是,当他们把遗体放进那口石棺时,他们发现他的身体比它长一半。于是,他们尽量劈凿石棺,使之长出两个指距。但即使这样,尸体仍然放不进去。由于难以把他葬下,他们想,或者再设法弄口棺材,或者,如果有可能的话,弯曲他的膝盖使躯体变短,直至能够把它放进他们现有的棺材里。但是,发生了一件肯定是出于天意的奇迹,使他们无须采用其中的任何一种办法。因为突然间(就在主教上述国王和修士之子西格哈德——他继父亲之后和他的兄弟斯韦弗雷德共治王国——以及许多人站在一边时),那口棺材变得适合于容下国王的躯体:而且这么刚好,在他头部和棺材顶部之间还可放进一个枕头,而在脚部的身体以下可放进四个指距大小的东西。此外,他被安葬在外邦人的教师的教堂里__——国王就是听从了这位教师的善良的教导才知道向往天堂的事情。
第十二章 赫迪接替洛西尔担任西撒克逊人的主教;奎切尔姆接替普塔担任罗切斯特教会主教;格布蒙德接替奎切尔姆任主教;当时在诺森伯里亚担任主教的是哪些人(676)
西撒克逊人的第四任主教是洛西尔:他们的第一任主教是比林纳斯,第二任是阿吉尔伯特,第三任是威尼。森瓦尔死后(洛西尔是在森瓦尔在位时出任主教的),总督们夺取并瓜分了王国,进而掌握了它十年。在他们当政时,主教去世。接替他担任主教职务的是赫迪,他是在伦敦城由西奥多授予圣职的。在赫迪担任主教期间,卡德瓦拉(Cadwalla)制服并驱逐了各总督,夺取了统治权。他在位两年后,也就是在该主教依然统治教会的时候,出于对天上王国的热爱,抛弃了王位去罗马,在那里结束了自己的一生。有关这一点,我们在下文还须作更详尽的记述。
此外,主历676 年,麦西亚国王埃塞尔雷德率领一支残暴的军队攻入肯特,蹂躏了这个国家。他们对天主毫不敬畏,无情地玷污、亵渎了教堂和修道院。他以同样毁灭性的手段劫掠了罗切斯特城。普塔是罗切斯特的主教,虽然当时不在场。后来,他听到这件事,即他的教堂已遭毁坏,所有财富已被洗劫一空,于是便离开罗切斯特到麦西亚的主教塞克斯伍尔夫那里去,从他手中得到一座教堂和一小块土地,并且就在那里平静地结束了自己的生命,生前一点也不试图恢复自己的主教职位(因为,如前所述,他对教会事务的热心远胜过世俗事务),相反,他只是一味地在那座教堂里事奉天主,在有需要他的时候,到外面去教唱教堂赞美诗。
西奥多把罗切斯特主教职务授予奎切尔姆,以代替普塔。但是,由于缺乏一些必需品,奎切尔姆不久就离任到其它地方,西奥多于是又指定格布蒙德接替奎切尔姆担任主教。
主历678 年,即埃格弗里德王八年的八月份,天上出现了一颗彗星,它持续了三个月之久,清晨时分升起,放射出一道长柱子般的耀眼的光茫。这一年,最可敬的主教威尔弗里德由于与这个埃格弗里德王不和,被解除主教职务,另两个人被任命为主教接替他管理诺森伯里亚人:一个是博萨,他管辖德伊勒地区,主教座堂设在约克城;另一个人是伊塔,他管辖贝尼西亚地区,主教座堂设在赫克瑟姆或林迪斯凡教堂。这两个人都是在调离修道院后被招去擢升为主教的。伊德赫德同他们一道被任命为林赛地区的主教。埃格弗里德是在新近打败并赶跑伍尔夫希尔后征服林赛的。伊德赫德是该地区拥有的仅属于他们自己的第一个主教。它的第二任主教是埃塞尔温,第三任主教是埃德加,第四任主教是至今仍在那里的辛尼伯特;在伊德赫德之前,该地主教是塞克斯伍尔夫,他同时又是麦西亚和中英吉利的主教。因此,他在被赶出林赛地区之后,依然管辖着那另外两个地区。
伊德赫德、博萨和伊塔三人是在约克城由大主教西奥多任命的。西奥多在威尔威里德离开三年之后,又在这些人之外任命了两名:一名是在赫克瑟姆教会任职的滕伯特;另一名是特朗文,他服务于当时由英吉利人统治的雷德秀克人地区。伊塔则继续留在林迪斯凡。由于埃塞尔雷德重新夺回了林赛地区,伊德赫德于是撤了回来,被西奥多安排去管理里彭教会。
威尔弗里德被解除主教职务后,漫游了许久,漫游了许多地方。他去过罗马,后来又回到不列颠。尽管由于上述国王的不快,他无法回到自己的国家和教区,但是并无法停止他传播福音的职责:他转向了南撒克逊地区。该地区从肯特往南、往西一直伸展至西撒克逊,面积七千海得。当时,西撒克逊人仍陷在异教崇拜之中,于是,他就给他们传播信仰的福音,施行拯救洗礼仪式。
那时候,那些人的国王是埃塞尔沃尔奇,不久前在麦西亚地区,他经伍尔夫希尔王劝说并在他出席的情况下接受了洗礼。伍尔夫希尔王把埃塞尔沃尔奇从洗礼水中引领了上来,认他为教子。作为表示,伍尔夫希尔王把西撒克逊人中的两个地方即怀特岛和米恩瓦拉斯送给埃塞尔沃尔奇。因此,在国王的允许下——不,应该说,使国王大为欣喜的是——这位主教在圣水池里给该地的主要大臣和亲兵们施洗。但其他人则由伊帕、帕达、伯格赫尔姆和奥伊迪这几位神父在当时或其后不久给予洗礼。此外,王后伊巴当时已在自己的国家即维卡斯地区接受了洗礼。
她是伊恩弗里德的女儿,而伊恩弗里德是伊恩希尔的兄弟。这兄弟俩和他们的百姓都是基督徙。不过,在这之前,整个南撒克逊地区根本就没有听说过天主的名和基督教。
然而,该地区确有一个苏格兰修士,名叫迪库尔,他在一个叫巴桑汉的地方拥有一座小小修道院。该院在树林和大海环抱之中,住在里边的五、六个兄弟在谦卑、清贫的生活中事奉着天主但是,当地没有人仿效他们的生活,也没有人听他们传教。
然而,当威尔弗里德来到这里向当地人民传播福音时,他不仅使人民免遭永罚之苦,而且还把他们从一场现世死亡的大灾大难中解救出来。原来,在他来到该地区的前三年里,那里没有下过一滴雨,所以,严重的饥馑落到了老百姓的头上,使他们遭受到无情的毁灭。简而言之,据说由于饥饿所迫,经常有四、五十个人一同来到悬崖或海边,十分可怜地手拉着手纵身往下跳,他们或者跌死或者淹死。然而,就在人们接受基督教洗礼那天,一场沛雨从天缓缓而降。于是大地回春,田野一片葱绿,一个丰收和欣欣向荣的年头回到了人间。人们摒弃了旧时的迷信,摧毁了偶像崇拜,身心都充满了对永生的天主的喜悦之情。他们知道,是他这位真正的天主赐给了他们天恩,使他们身心得益。原来,来到此地的主教当时看到饥馑盛行,还教会他们如何捕鱼摄食,因为在他们周围的那些大海江河里有的是鱼;可是人们除了捕捉鳗鱼外,再也没有捕捉其它鱼类的本领。因此,主教的随从们四处搜集鳗鱼网,然后把它们撒向海里。由于天主的恩惠的帮助,他们捕到了三百条各种各样的鱼。他们把鱼分成三份:一百条给穷人,一百条给鱼网的主人,一百条留给自己。
凭着给人们带来的这一利益,主教赢得了所有人的衷心爱戴。这些在他的帮助下获得世俗利益的人,听了他的传教,现在开始更加乐意地向往天上的事了。
这时,埃塞尔沃尔奇把八十七海得的土地赠给最可敬的威尔弗里德主教。在那里,主教能够接纳当时正在四处流亡的他的那些随从。这块地在一个叫塞莱修的地方,其拉丁文意思为“小海牛岛”,因为此地除西面外,三面环海;西面与陆地相连处只有一次投石之宽。这种地方在拉丁文中称Peninsula,希腊文中称Cherso- nese。威尔弗里德受领这块地后,便在上面盖起一座修道院,并把居住其中的兄弟们约束于修道院生活之中。这些兄弟中的大部分人是主教当时带来的。人们知道,直到今天,主教的继承人仍然保持着这座修道院:莅埃格弗里德王去世的前五年里,威尔弗里德身传言教,履行了该地的主教职务。他功绩卓著,受到众人敬重。由于国王把那块土地和一切财产连同那里的田园、居民都赠送给他,于是他就把基督教传授给那个地方的所有人,并在圣水中为他们施洗。
他们中包括二百五十个男女非自由民。通过洗礼,他把这些非自由民全部从魔鬼的桎梏中解救出来;同时,通过恢复他们的自由,他使这些人摆脱了人的奴役。
据说,当时在这座修道院里专门显现了一些上天的恩赐。这是因为,那里刚刚驱走了魔鬼的疟政,基督开始占了上风。我认为把其中的一件事记载下来让人们记住是有好处的。这件事是最可敬的主教阿卡反复讲给我听的,他并且肯定他是从这座修道院里完全值得信赖的兄弟们那里听来的。大约就在此地开始接受基督之时,一场悲惨的大规模死亡袭击了不列颠许多地区。出于天主的意志,这场瘟疫也蔓延到上述修道院(当时治理该院的是最虔诚的基督的神父伊帕)。许多人,有些是主教威尔弗里德带来的,另一些是来自同一撒克逊地区的刚刚引领到基督教中的人,也从各个角落被带离了今世。院里的弟兄们觉得似宜守斋三天并谦卑地祈求仁慈的天主怜恤他们:他要么把人们从危险的瘟疫和目前的死亡中拯救出来,要么在他们被带离尘世时把他们的灵魂从永罚中拯救出来。
当时,这座修道院里有一个新近蒙召加入基督教的撒克逊小男孩,他也染上了同样的疾病,已经卧床多时了。当上述守斋和祷告大约守到第二天的第二个时辰时,这个男孩正独自躺在自己的病床上。突然间,出于天主的旨意,最神圣的使徒之首屈尊出现在他面前。这是因为,他十分纯真、温顺,而且诚实笃信地守着他所接受的信仰的圣礼。使徒们温和地向他致意说:“孩子,不要害怕使您如此发愁的死亡,因为我们今天就要把你带到天国去。但是,你必须首先等到弥撒仪式结束,等到接受了旅途的食粮——主的体和血,等到从疾病和死亡中被如此拯救出来后被举至天堂的永福之中。因此,你务必把伊帕神父叫到你这里来,告诉他,主已经听到了你们的祷告,并且对你们的虔诚和守斋表示赞赏:在这座修道院及其附属领地上再也不会有一人死于这场瘟疫;相反,属于你们管辖的各地所有的身染这一疾病的人都将从虚弱中站立起来,恢复先前的健康。不过,你是唯一的例外。今天,你将从死亡中披拯救出来并被引领到天堂,到你忠心侍奉的主基督的眼前。天主仁慈地把这些恩惠赐予你们,因为天主所宠爱的虔诚的国王奥斯瓦尔德代你们作了祷告。他曾以世间王国的权威身份,又以通向永恒天国的基督徒的忠贞不渝,出色地统治了诺森伯里亚人民:就在今天这个日子里,这位国王的肉体在他与异教徒作战时被杀,而他自己却被迅速升到天堂里的灵魂的永福之中,加入天主选民的行列。
请他们翻一翻记载着有关埋葬死人的记录本吧!他们会发现,如我们所说,奥斯瓦尔德正是在今天这个日子里被带离尘险的。请他们在这个修道院的所有小教堂里作弥撒以感谢主听到了自己的祷告,或纪念曾一度治理他们国家的奥斯瓦尔德王吧!正因为奥斯瓦尔德王曾一度治理过他们,所以,他就象为自己人民中间的异邦人那样,向主为他们作了谦卑的祷告。当所有的教友都聚集在教堂的时候,请他们接受圣体吧!让他们结束守斋后吃进适当的食物,重新振作他们的肉体吧!”
当小男孩把听到的所有这番话详细告诉被叫到他跟前的那位神父时,神父仔细询问他,出现在他面前的人究竟怎样打扮,外表如何。他回答说:“他们的装束和面容都很特别,显得极为愉快、美丽。我从来没有见过,也不曾相信会有人那样漂亮、美丽。其中一个象教士那样修了脸,而另一个则留着大胡子。他们说,他们中的一个叫彼得,另一个叫保罗,都是我主救世主耶稣基督的使者,被从天上派来保护这座修道院的。”因此,神父相信了小男孩的话,立即出去,查阅自己的编年史册。他发现奥斯瓦尔德王果然是在那一天被杀害的。于是,他叫来诸位教友,吩咐备好晚餐,准备作弥撒,并且象以往那样领受圣体,时时,他还今人给那个病孩送去奉献给主的一小部分供品。
当天,就在做完这一切之后不久,小男孩去世了。这证实了他从基督使徒那里所听来的话。此外,院里除了他,再也没有其他人被带离尘世,这也证实了他所说的话。这一异象无疑奇迹般地激励了那些可能听到这些故事的人们,使他们在灾难中祈求得到天主的怜悯并采用守斋这一良药。从那时起,不仅在这座修道院而且在其它许多地方,人们每年都在基督的勇士上述国王的生日那天作弥撒,以守这一神圣的日子。
其间,格维莎斯王室宗亲、年轻勇猛的卡德瓦拉在遭受流放后,突然带着一帮人马过来,杀死了埃塞尔沃尔奇王,并且大肆残杀、破坏,蹂躏这个地区。但是,国王的两个将领伯桑和安德亨很快就将他驱赶出去并从此成了该地区的统治者。但后来,成为格维莎斯国王的卡德瓦拉杀害了前者,又把该地区置于比以前更为残酷的奴役之下。而且,继任卡德瓦拉的英尼王又多年使这个地区遭受同样灾难。正因为这样,这个地区的人民在那段时间里一直没有自己的主教。不过,在他们的第一个主教威尔弗里德再次被召回家后,文塔城的所有人都归格维莎斯即西撒克逊主教管辖。
卡德瓦拉取得格维莎斯王国的统治权后,还占领了怀特岛。在这之前,这个岛上的所有人都崇拜偶像。卡德瓦拉打算把岛上的居民尽数残杀光,让自己地区的人民进驻这个岛屿。他曾经发誓(虽据说他尚未在基督里获得重生),如果他能夺取怀特岛,就把四分之一的土地和战利品奉献给主。他果然实践了自己的诺言,把其中四分之一的土地和战利品送给了突然离家碰巧来到该岛的威尔弗里德主教,供他侍奉主。该岛面积,根据英吉利人的计算,有一千二百海得。因此,送给主教的土地就是其中的三百海得。不过,主教却把这部分土地交给他其中的一位叫伯温的教士,即他的外甥管辖,并给他派了一位叫希迪拉的神父,为那些将获拯救的人传播福音和施行生命的洗礼。
这里,我觉得不应该把下述的这件事抹去不提:这岛上居民的第一批果实,王室的两个男孩,即该岛阿沃尔德王的两兄弟,由于信奉基督而得救,因此得到了天主的一种特殊恩惠的冠冕。原来,当敌人攻进这个岛屿时,他们逃了出来,被送到相邻的朱特人地区,到了一个叫艾特斯通的地方,以为他们可以隐藏起来,不被征服他们的国王发现,可是,他们被出卖了,而且被下令处死。这件事被一个叫辛尼伯特的修道院院长兼神父听到了[他的修道院就在离那里不远的鲁特福德即里兹福德]。他去求见在怀特岛战斗中负了伤、当时正在那里秘密休养的国王,请求他说,如果他一定要把这两个男孩处死,那么就先让他们接受基督教奥秘的教育。国王同意了他的要求。于是,院长就用问答法向他们传授了真理的福音,并在救世主的圣水池里为他们洗礼,使他们确有把握进入永恒的天国。不久,刽子手来到了,他们欣然接受了这种现世的死亡。他们毫不怀疑,通过这一死亡,他们的灵魂将得到永生。
在不列颠各地这样接受基督教之后,怀特岛也接受了基督教。但是,由于外人统治所带来的灾难,在丹尼尔即现在的西撒克逊主教之前,没有一个人在这里担任神父和主教。该岛与南撒克逊和格维莎斯两个地区的中部相对峙,中间隔着三英里宽的索伦特海域。从浩瀚的环绕不列颠的北部海洋奔涌出来的两股海流每天在这个海域里相遇,汇合在霍姆利河(霍姆利河流经伸展至格维莎斯内的朱特人地区,然后注入上述海域)的河口以外,它们汇合后,又流回原来的海洋去。
此时,西奥多听说,优迪克异教给君士坦丁堡教会的信仰造成了极大的混乱。为了使自己管理下的英吉利各教会不受这一污染,他召开了一个由可敬的主教和许多神学家参加的会议。他认真地逐个询问,究竟他们信哪一种教义。他发现他们一致同意普世信仰:为了教育后代,使他们牢记这件事,他设法把这一致意见写进了宗教会议文件。文件的开头是这样的:“以我主耶稣基督、救世主的名义,在我们最虔诚的诺森伯里亚王埃格弗里德陛下十年、麦西牙王埃塞尔雷德陛下六年、东英吉利王阿尔德伍尔夫陛下十七年、肯特王洛西尔陛下七年,即第八个小纪的9月17 日,承蒙天主的恩惠,不列颠岛和坎特伯雷城大主教西奥多同不列颠岛上其他可敬的主教一道,在一个撒克逊语中称为希思菲尔德的地方,由西奥多主持召开会议,申明正宗信仰,他们的面前摆着神圣的福音书:关于这一正宗信仰,我们的声明与我主耶稣基督成为肉身向那些曾亲身看见他,听到他的声音的门徒们所传授的是一致的,与神圣的教父们的信经中所传授的是一致的,概括地说,与所有神圣的大公会议和普世教会的真正神学家们所传授的是一致的。
因此,我们共同申明、一致相信天主指示给他们的信条,并据此信条,虔敬地信从上述这些事情。
我们同神圣的教父们一样承认圣父、圣子、圣灵三位一体,本体同一和一体三位,就是说,我们承认只有一个天主,天主包括三个同等荣耀的相同的体或三个位。”在记载了许多类似的表明正宗信仰事宜后,神圣的宗教会议还在这份文件上补充了以下文字:
“我们赞同由神圣的教父们参加的天主所能接受的五次神圣的宗教大会。这些大会是:主历318 年在尼西亚召开的,谴责邪恶的阿里乌及其邪说的会议;主历150 年在君士坦丁堡召开的谴责马其顿尼和尤多修斯疯狂行为及其邪说的会议;主历200 年在以弗所召开的首次谴责最邪恶的聂斯脱利及其邪说的会议;
主历630 年在卡尔西顿召开的谴责优迪克和聂斯脱利及其邪说会议;第五次是小查士丁尼在位时在君士坦丁堡召开的第二次谴责西奥多,谴责依巴斯和西奥多雷特的函件及其谴责他们反对西里尔邪说的会议。”
一段文字后,又有如下记述:
“我们赞同在第八个小纪,最虔诚的君士坦丁大帝在位九年即在最神圣的教皇马丁于罗马城召开的宗教会。我们象那些人荣耀我主耶稣那样荣耀他,我们不折不扣地,心口如一地谴责他们之所谴责,赞同他们之所赞同:我们象上述圣徒、先知和神学家们声称的那样,赞美没有起始的天主圣父,赞美他唯一的在万世以先为父所生的子,赞美以不可言喻的方式从父子出来的圣灵。和大主教西奥多一道确立普世信仰的我们这些人都签署了自己的名字。”
出席这次会议并与其他人一道共同认可普世信仰教会的还有一位可敬的约翰,他是圣彼得教堂的首席领唱、圣马丁修道院院长。他是在新近奉教皇阿加塞之命,由最可敬的院长、别名本尼狄克的比斯科普引路,从罗马来到这里的。有关本尼狄克恃的事迹,我们已经说过了:他在威尔河河口建造了一座纪念最神圣的使徒之首的修道院后,和他的同工、助手、后来继承他担任该院院长的切奥尔弗里德一道象过去经常所做的那样来到罗马,受到已故教皇阿加塞的隆重接待。他请求教皇并从他那里得到一份以教皇权威认可的特许状,以确保他所建立了的修道院的自由。
特许状的形式是与切奥尔弗里德所知道的埃格弗里德王的愿望和保证相一致的:他正是在得到国王的允许并接受了国王慷慨赠送的土地之后,才建造了这座修道院的。
他还得到准许,把这位约翰院长带回不列颠,目的是让约翰在他的修道院里教授一年一度歌唱课程——就象在罗马的圣彼得教堂里所做的那样。约翰院长确实象教皇所命令的那样去做了,就是说,他不仅亲口把唱、诵的规则和方式教给院里的领唱者,同时还把一整年中庆祝各节日时所需要做的事情写下来。这些材料至今仍保存在该修道院里,而且还为各地的不少修道院所转抄。
约翰不仅教授该修道院里的兄弟们,还教授从该地区的几乎所有修道院成批成批地汇集而来听他讲课的那些有演唱技艺的人。另外,许多人还大胆地请求他亲自到他可教唱的地方去教他们。除了教授诵读、唱经外,他还担负教皇交给的另一使命:他必须仔细弄清英吉利教会究竟遵行何种信条,并且在回罗马时报告这件事:他新近带来了不久前还保存在罗马的由神圣的教皇马丁主持的由一百零五名主教一致通过的宗教会议的决议,把它交给上述的最虔诚的院长本尼狄克特的修道院抄录。
这个决议主要是针对那些宣扬基督里只有一个意志的人:这些人当时严重地扰乱了君士坦丁堡教会的信仰,不过,由于天主的恩典,他们在当时就被觉察并被压制了下去。因此,教皇阿加塞,就象想了解其它地区教会的状况那样,还想了解不列颠教会的状况,想知道它究竟是否受过异端污染。他把这一任务委托给受命前往不列颠的最可敬的院长约翰。因此,专此目的而在不列颠召开了我们所说的宗教会议并且发现普世信仰在他们所有人的心中未受玷污:他得到了一份会议文件以便带回罗马。
可是,他在回国途中,刚刚渡过海峡,就忽然得病去世。出于对圣马丁的爱(他生前管辖圣马丁修道院),他的朋友们把他的遗体运到图尔,把它隆重地安葬在那里。原来,他在前往不列颠的路上曾经在那个教堂里受过友好款待,那里的兄弟们曾恳求他回罗马时从这里经过,在教堂里歇脚。最后,他从教堂里拿了一些东西,用以帮助他旅行和完成他被委以的工作:虽然他死于途中,但说明英吉利人的普世信仰的那份文件还是被送到了罗马,教皇和其他所有听取或阅读这份文件的人都表示赞赏。
埃格弗里德王娶了一个名叫埃塞尔思里思的女子为妻,她是我们曾多次提到的那个虔诚得出奇、在思想和行为各方面部十分出众的东英吉利王安纳的女儿。该女子在与埃格弗里德结婚之前,曾婚配给另一个人,即名叫汤德伯特的南吉尔瓦斯的王子。但是,汤德伯特刚娶地不久就去世了,因此她才改嫁给埃格弗里德王。她与埃格弗里德相处虽达十二年之久,但她始终是一个纯洁和荣耀的贞女,恰如已故的威尔弗里德主教对我所说明的那样:由于我知道有人怀疑这件事的可靠性,因此便询问他。他告诉我说,对于她的贞洁,他可以当可靠的见证人,因为国王曾经许诺(由于他知道王后在这个世界上最崇敬的就是他),如果威尔弗里德能成功劝说她与他结伴,那么,他就会给威尔弗里德大量的土地和金钱。人们决不应该相信,正如真实的历史记载所表明的那样,过去某时发生的事情到了我们这个时代不会发生:这是出于保证与我们永远同在直到世界末日的那个独一无二的主的恩惠:此外,那个神迹——由于它,那位女人的身体久埋不腐——清楚地表明了,她继续保持着贞洁,未接触过任何男人。
她一再恳求国王准许她抛弃尘世上的烦恼,到修道院去事奉真正的王、唯一的基督。一次她刚一得到许可,就到女院长埃巴的修道院里去。埃巴是国王埃格弗里德的姑亲,她的修道院座落在科路蒂镇里。王后就在这座修道院里从上述主教威尔弗里德那里接受修女会衣。但是一年后,她自己就在埃尔奇这个地方成为修道院院长——她在埃尔奇建起修道院后,就成为许多献身于天主的修女们的嬷嬷言传身教天国生活。关于她,据说,她入院后从不穿亚麻衣服,只穿毛质衣衫;除非在庄严的神圣的节日刚复活节、圣神降临期和三王来朝节时,平时很少洗热水澡,即使在洗热水澡时,她也是最后一个开始。她总是亲自和自己的女仆一道先给在场的其他的基督婢女洗净。除非在神圣的或较为要紧的日子里,她每天只吃一顿饭。如果不得重病,她总要从早上的祈祷开始,一直在教堂里祷告到天亮。还有人说,由于有先知之灵,她预言了造成自己死亡的那场瘟疫,并且当着众人的面告诉她们,将有多少人由于这场瘟疫被从她的修道院里带离今世。
她是在担任了七年院长后和她的同伴们一道被带去见主的。正如她嘱咐的那样,她被装进一口木棺里,不是埋在其它地方,而是按照她当初去世的顺序,埋葬在她的同伴们中间。继承埃塞尔思里思担任院长的是她的妹妹塞克斯伯格,她原是肯特王厄康伯特的妻子。埃塞尔思里思葬后十六年,塞克斯伯格院长觉得似宜取出她的遗骨,装进一口新棺材,然后移到教堂里去。她吩咐一些兄弟专此设法找到可以作为棺材的石头。由于埃尔奇的四周都是水和沼泽地,我不到大块石
头,于是,他们只好乘船来到一个被遗弃的小城镇里,该镇离埃尔奇不远,英吉利语中称为格兰塔卡斯特。他们很快就在城墙边找到一口用白色大理石造成的十分精致的棺材,一块大理石严严实实地盖在上面。他们由此得知,主使他们不虚此行。于是,他们向主表示了感恩,接着把这口棺材运向修道院。
这位神圣的修女、基督的新娘的遗体在打开坟墓后重见天日。人们发现它依然完美无瑕,好象她是当天刚刚去世或刚刚埋进土里似的:正如主教威尔弗里德和许多其他知情人都可以证实的那样。不过,在她临死前和她被指出坟墓时都在场的医生辛尼弗里德却时常告诉人们更多的确切事情。他说,她病时,颧骨下肿得很大,“他们叫我把它切开,让里头的毒液排出来。我真的这么做了。在头两天里,她的病势似有好转,许多人因此以为她的病痛可以治好。但是,到了第三天,她的疼痛却加剧了,而且很快地她被带离尘世,变疼痛和死亡为健康和永生。就在过了这么多年之后,人们要把她的遗骨挖出来。他们先在上面搭了个帐篷,所有的修士列在帐篷边唱歌,修女列在另一边唱歌,而女院长则亲自带了几个人到篷里去,拾拣和洗涤她的遗骨。突然间,我们听到里面的女院长大声喊道:‘荣耀属于主的名!’他们立即打开帐篷的门把我叫进去。我看到天主的神圣修女的遗体被抬出墓穴平放在床上,好象熟睡了一样。此外,他们还揭开盖在她的脸上的面纱,给我看我当时动过手术的刀口已经愈合:她埋葬时依然张开的伤口现在已经令人惊讶地变成了小小的伤疤。”此外,穿在她身上的所有亚麻布衣服都完好无损,崭新得就象当天刚刚穿在她的纯洁的身体上一样。据说,在上述肿块以及颧骨和脖子上的疼痛折磨着她的时候,她仍然为此病痛感到极大欣慰,常常说:“我深知我所忍受的脖子上的疼痛是应得的。我记得当我还是一个女孩时,脖子上戴着一串多余的项链。我相信,上天的怜悯因此要我忍受脖子上的疼痛,这样,我就可以从多余的虚荣的罪过中开释出来。因此,现在出现在我脖子上的不是黄金和珍珠,而是红色的肿块及其疼痛。”此外,还出现了这种情况:摸摸她的衣衫,缠身的恶鬼就会被从身上驱走,其它疾病有时也可以治好。不仅如此,据说用来埋葬她的第一口棺材还治好了一些患有眼疾的人。这些人的头靠着棺材祷告,很快就会使眼里的疼病消失或使眼睛变得明亮。
修女们因此洗涤了她的遗体,给她穿上新的衣裳,然后把她运到教堂,装进找来的棺材。那口棺材至今仍然摆在那里,深受人们敬仰。它奇迹般地恰好容纳下这位修女的遗体,就好象特意为她制作似的。棺材的前端似乎也是特意凿打出来,恰好能容纳下她的头部。
伊利在东英吉利地区,面积约六百海得,而且如前所述,周围都是水和沼泽地,犹如一个岛屿:它因其沼泽地里盛产鳗鱼而得其名。上述基督的婢女希望在这个岛上有一座修道院,因为,如前所述,她自己出生于东英吉利地区。
看来,把我们几年前所写的一首赞美贞洁的诗同时收进这部历史似乎是很适宜的。这是一首赞颂这位基督的王后和新娘的挽诗——因为她是基督的新娘,所以她的确是一位王后。我们沿用了《圣经》里的习惯写怯,在这部历史中,插进了不少大家所熟知的带有韵律和节的诗歌:
“呵,天主!呵,仁慈的三位一体!
你是万物永恒之主。
呵,仁慈的天主!你是三位中的一位,请恩助我们作成此诗。
让维吉尔去书写武功战史吧,我们吟唱的是太平盛世。
让维吉尔去记述伊尼斯之战吧,我们要讴歌基督恩赐。
我的诗篇纯洁而又神圣,它岂能做描绘劫持海伦之唱。
我这诗篇圣洁无暇,无聊辞章怎会出自那淫荡者笔端。
我欲纵情赞美上苍恩泽,而非血雨腥风的特洛伊之役。
我要高声放歌上苍圣德,因为普天之下无不蒙恩受益。
看哪!天主从天而降,由童贞女玛利亚所生。
看吧,高尚的天主怀着一颗仁爱之心,
来为人类赎罪祝福。
一位童贞女生下婴孩,她将成为万民之母。
温柔的童贞玛利亚生下圣子,我们知道
她可是天主之门。
在她的欢乐中,有福之人,联合起来。
圣母的声音能令雷电也俯首屈服,
贞女们在她里面欢呼雀跃。
她的真眷美德使众多的童贞之树枝叶繁茂,茁壮成长。
她的光辉榜样使无数的贞女之花含苞吐蕊,迎风开放。
纯贞的阿加莎曾受毒火烈焰烧灼,
可她从不惧怕畏缩。尤拉莉亚也曾在熔炉中炙烤煎熬,
却没显现一丝怯懦。
面对喷血的猛兽,贞女特克拉她勇气倍心,决不后退。
面对凶残的畜牲,尤菲米亚的心泰然自若,视死如归。
面对死亡的钢刀,阿格尼丝胜似钢浇铁铸,扬眉冷笑。
面对杀人的利刀,塞西莉亚自感其乐滔滔,壮志难摇。
她们的美德情操,赢得普天之下有口皆碑,人人传颂。
她们的铮铮铁骨,唤起了全世界对贞女的珍爱和敬重。
而今,我们的时代又有一位圣洁贞女而变得甘美无比。
我们的埃塞尔思里思也是光照人间,芳名青史共千秋。
她出身王族世系,父亲一生却以德行和勇武闻名于世。
她昔日华贵,而如今是天主使她愈加高尚,令人仰慕。
在尘世,父王曾使她贵为女王,无边权势,一统人间。
在天堂,天主又为她带来了无限的荣耀,永恒的尊严。
贞女呵,你何须嫁配男人?你已立誓献身上天的基督。
基督就是你唯一的伴侣,你怎么会再去青睐俗子凡夫?
我以为,你将似天上君王之母一般,终成为众生之母。
你还会象那位圣母,为你自己赢得无比的荣耀。
这位天主的新娘曾居王宫十二载,享不尽荣华和富贵。
但她,天主的新娘,却欣然离去,到修道院修身隐退。
在修道院里,她虔诚专注,修得了高尚的贞操与善行。
她的灵魂从那里升入天国,她向上苍奉献了全部身心。
贞女圣洁的肉身早已殓葬入士,历经十六年。
可她的躯体好象初逝时般完美无损,不改风韵和容颜。
基督呵,这无疑是你的杰作:她那衣着依然齐齐整整。
呵,基督,她那穿戴崭新如故,时光也无法将它剥蚀。
魔鬼的黑蛇居然要躲藏隐匿:您的洁身确实可敬可畏。
缠附黑蛇的病灾瘟疫,邪不压正,也同黑蛇一道循飞。
那妖蛇凶残恶煞,曾在伊甸园诱骗过我们的先母夏娃。
然而歹毒的魔鬼在贞女面前竟魄散魂消,似恶犬丧家。
啊,天主的新娘,你知道在人间你是何等尊贵和荣耀。
呵,主的新娘,天堂上万般宏福,凡事岂可相比较。
你天生快活,在通往天国的路上火炬将照你直至天乡。
你只会乐上添乐,瞧哟,新郎基督正趋身前来迎新娘。
琴声伴随你的歌喉多么甜美,恰似一组旋律沁他心扉。
圣诗和着你优雅的歌声,婉如一曲乐章迭句令他陶醉。
坐在天堂王座上的羔羊将和您形影相随,永远在一起。
因为你和羔羊缔结的真诚的爱,任何东西也无法分开。”
埃格弗里德王在他即位的第九年同麦西亚王埃塞尔雷德在特伦河一带进行了一场残酷的战斗。埃格弗里德王年约十八岁的弟弟埃尔夫温战死沙场,他是交战双方都十分敬重的年轻人,因他的姐姐奥斯思里思又是埃塞尔雷德王王后。
当两位高傲的国王及两国的人民之间有可能爆发一场更为激烈的战争,双方的敌对有可能持续下去的时候,天主所宠爱的主教西奥多借助于神的帮助对双方好言相劝,终于彻底平息了一场大规模的危险的冲突。这样,由于双方国王和人民得到抚慰,埃格弗里德王的兄弟之死才没有招致更多人的死亡,而只是向复仇的一方国王付了一笔适当的赔款了事。这两个国王及其治下的人民后来确实在相当长的时间内维持了这一和平关系。
众所周知,就在上述国王埃尔夫温被杀的那场战斗中,发生了一桩引人注目的事件。我觉得不应该对此事缄口不言。相反,把它告诉世人将有助于拯救许多人。有一位年轻的名叫伊马的国王的亲兵和其他一些人一样受了重伤。他象死去一般,躺在死人堆中挨过了一天一夜。最后,他突然恢复了呼吸和知觉,坐了起来,尽力包扎好自己的伤口。休息一阵之后,他站起来,开始走动,企望在什么地方找到能够照料自己的朋友。可是,在他走动中间,敌兵发现了他,并把他抓起来带到他们的领主埃塞尔雷德王的一个家臣那里。当他被问到他的身份时,他不敢承认自己是士兵,只说他是一个穷乡下人,已经结过婚,并且宜称,他这次同乡亲们一道参战是为了给士兵运粮。因此,这个家臣待他很好,还给他治伤。在这位亲兵开始复原的时候,那家臣命令给他上铐,以免他夜里逃跑。但是,铐他不住。原来,给他上铐的人一走,镣铐就松落了。
这是因为,他有一个叫滕纳的亲兄弟,是神父兼修道院院长。修道院所在城市因他而得名,至今仍然叫作滕纳卡斯特:滕纳听说兄弟战死,就到战场上寻找他的尸体。他找到一个各方面酷似伊马的人,就以为真的是他,于是把他运回修道院并为他举行了隆重的葬礼,还常常作弥撒,为他的灵魂忏悔。由于这种弥撒仪式,因此,如我所说,什么人也铐他不住,镣铐一铐上,马上就松落。此间,那位拘留他的家臣对此感到迷惑不解,所以就问他究竟是什么原因使得任何人都无法把他铐住,是不是他碰巧掌握了人们所说的那种“松铐咒语”,因而才无法把他铐住。但他回答说,他根本并未掌握这种法术。“不过”,他说,“我有一位兄弟在家乡当神父,我知道,他以为我被杀死,因此经常为我作弥撒。如果我现在在来世里,那么,他代我所作的祷告将使我的灵魂免除一切痛苦。”
他在那位家臣的家里被关了一阵,那些更加严密监视他的人从他的长相、举止和言论中看出他并不是自己所说的那种普通穷人,而是一位很有身份的人物。于是,这位家臣就秘密地召见了他,更为直接了当地查问他的身份,并答应,他决不会因为他明白道出自己身份而加害于他。伊马于是照办,表明他曾是国王的亲兵。那家臣说:“确实,从你的几次回答中我看得出你根本不是乡下人。你确罪该万死,因为我所有的兄弟和亲属都战死了。不过,我不会把你处死,以证明我不违背自己的诺言。”
因此,那位亲兵完全康复后,被他卖给了一个弗里西工人带往伦敦。在路上,那个弗里西亚人无论如何也铐不住他,不过,当买下他的那个弗里西亚人认识到他是铐不住的时候(当时押送他的人给他上了许多各种各样的镣铐),他同意他赎身——如果他有能力的话(这位亲兵身上的镣铐在第三时辰后作弥撒的时刻经常松落)。于是这位亲兵发誓说,他要么再回到弗里西亚人身边,要么把赎金寄给他。誓罢,他就到肯特去晋见洛西尔王。洛西尔王是前面提到的王后埃塞尔思里思的姐妹的儿子,而伊马曾一度当过王后的亲兵。他向国王请求后得到赎金,于是按照自己许过的诺言,把它送给自己的主人以赎回自己。
此后,他回到了自己的家乡,见到了自己的兄弟,并原原本本地向他诉说了自己所经历过的不幸以及在不幸中所得到的安慰。他从兄弟的叙述中得知,他身上的镣铐,特别是在他兄弟给他举行神圣的弥缴仪式时松落的。此外,他还知道,由于他兄弟代祷并向天主献上美好的圣体,因此,他在危难之中还得到上天恩赐给他的其它方面的救助。许多人听了他的叙述后,信仰更加热烈,祷告更加虔敬,他们为了拯救已经离开此世的朋友,或施舍,或向天主献圣体。因为他们知道,这些美好的供品可以有效地使灵魂和身体永获赎救。
告诉我这件事的,是一位亲自从身历其境的那个人那里听来的。因此,在查明核实后,我毫不犹豫地把它写进了我们的《教会史》。
次年,即主历680 年11 月17 日,基督最虔诚的婢女、前已述及的惠特比修道院院长希尔德在人间行了许多圣事后,于六十六岁时被带离人间去接受天堂生活的奖赏。她的六十六年生涯可平分为两个阶段。前整整三十三年,在俗界,她有着高尚的生活和生活方式;后三十三年她过的是献身于天主的更为高尚的修女生活:她的出身同样高贵,就是说,她是国王爱德文的侄亲赫雷里克的女儿。由于已故的诺森伯里亚第一个大主教波莱纳斯的传教,她和国王一道接受了基督教和基督所立的圣事。她始终保持着对它的真诚信仰,直到理所应得地见到主为止。
在决心抛弃俗界、仅只事奉天主之后,她到东英吉利地区去。原来,她与那里的国王有亲戚关系。她希望从那里,如果能有什么办法的话,摆脱自己的国家,抛弃她曾经拥有的一切到法国去,为了主,在国外的卡尔的修道院里过活,以便将来更安逸地,理所应得地得到永恒的天国:她的姐姐赫里斯维思,即东英吉利王奥尔德伍尔大的母亲当时也在那里按修道院生恬规则行事,正期待着永恒的冠冕。她以姐姐为榜样,按照自己要逗留在国外的誓言,在上述地区整整住了一年。
此后,她被主教艾丹召回国内,在威尔河北岸得到—海得土地。在那里,她同少数几个人一道也同样过了一年修女生活。此后,她成为人称哈特尔浦的修道院院长。该修道院事实上是不久前由基督的虔诚的侍女海乌创建的。据说,海乌是诺森伯兰地区第一个发誓成为修女的妇女,由主教艾丹正式举行祝圣仪式。可是修道院建成后不久,她就离开,到了英吉利人称为盖尔卡盖斯特的卡尔卡里亚城定居下来。被挑选为哈特尔浦修道院院长的基督的侍女希尔德立即照那些有学识的人所能教给她的方法,设法在所有事情上把修道院纳入院规的轨道:由于她聪慧,热爱虔诚的仆职,艾丹主教和其他许多认识她的教徒都深爱她,经常来拜访她,给她以细心指导。
她在管理修道院的几年间,完全致力于完善修道院生活和修道院院规。其间,她还碰巧承担过一个叫做惠特比的地方建立并安置一座修道院的工作。落在她身上的这件事她也认认真真地完成了:她把用来安置早先那座修道院的一整套院规搬过来用于这座修道院。确实,她还特别在这里教导人们保持公义、虔诚、贞洁以及其它种种美德,尤其是和睦和博爱:这里以早期教会为榜样。没有贫富之分,一切东西归公,因为没有任何看起来属于私人的财产。
此外,她如此聪慧,不但平庸之人在需要时向她求教,而且有时甚至连国王和王臣也向她求教。她促使她所管辖下的人们把时间如此合理地花在攻读《圣经》和如此一心一意行公义上,使得那里的许多人看起来都可以轻而易举地胜任教职,就是说,都可以供职祭台。
总之,从那时起,我们已见过出自该修道院的后来成为主教的五个人:博萨、艾特拉、奥夫特弗、约翰和威尔弗里德,他们都是些特别高尚而神圣的人物。第一位,如前所述,被授予约克的主教圣职。第二位,我们必须简短地指出,被任命为多切斯特主教。最后两位必须以后再加以说明:他们中的第一位被任命为赫克瑟姆主教,第二位被任命为约克教会主教。中间一位的情况,让我们说,是这样的:他先在希尔德院长的两个修道院里刻苦研读《圣经》,最后,为了使自己尽善尽美,他到了肯特已故大主教西奥多那里。在学习了一段时间的宗教经典后,他设法到了罗马。这在当时被认为是一件很有功德的事。他从罗马回不列颠后,去了维卡斯地区,当时统治该地区的是奥斯里克王。他在那里停留了许久,传播信仰的福音,并且为见到他和听他讲道的人树立了生洁榜样。当时,那个地区的主教是博塞尔,他因病势太重无法担负起主教职责,因此上述的这人被一致推选出来接替他担任主教。
在埃塞尔雷德王的命令下,他由己故的当时担任中英吉利主教的威尔弗里德举行任命仪式,因为当时,大主教西奥多已去世,还没有人披任命接替他的职务。在这之前不久,即在上述属天主的人博塞尔之前,一个名叫塔特弗里德的坚定、博学、才华横溢的人也被从那个女院长的修道院里挑选出来担任主教,管理维卡斯地区,可是他在正式受命之前就因得病而过早去世。
所有认识上述基督的侍女、院长希尔德的人都称他为嬷嬷,以表明她的慈悲和虔诚。她不仅在自己的修道院里为与她一道的人们树立了生活典型,而且还为那些耳闻其辛劳和善美,来自远方的许多人举行拯救和赎罪仪式。这是因为,希尔德的母亲布雷古斯维德在希尔德还是幼女时所作的一个梦应该得到应验。当时,布雷古斯维德的丈夫赫里里克遭流放,住在不列颠王塞迪克的管区(他就是在那里被毒死的)。一次,她似乎梦见他突然被抓走。尽管她千方百计地搜寻,仍然不见他的踪影。但是,在她忙忙碌碌寻找一阵之后,她忽然在她的衣袍下面发现一条珍贵的项链。就在她对此留神思考之际,这串项链似乎发射出一阵光芒,这光芒如此耀眼,使得整个不列颠都充满了它的明亮的恩典。这一梦境后来显然在我们所记述的她的女儿身上应验。希尔德的一生,不仅对她自己而且对许多愿过好生活的人来说,都是典型的光辉业绩。
但是,在她治理该修道院多年之后,我们仁慈的拯救者所意欲的是,她的神圣的灵魂应该接受肉体的长期软弱的磨炼,从而使她象使徒那样,在人的软弱上显得完全:她身患热病,开始受高烧折磨,而且这折磨持续达六年之人。在这整个时期,她不但一刻不停地对她的创造者表示感恩,而且还继续集体或个别地教授她所管理的羊群:她以身作则,告诫她们所有的人不仅在主赐予健康身体时要合理地享奉他,而且在遭受世间不幸或身体患病时也要虔诚地向主表示感恩。第七年,她已经到了病人膏盲的地步,最后的日子已经来临。约在鸡鸣时分,她在接受了临终圣体后,把院里基督的侍女们召集到限前,劝导她们在自己人中间,不,应该说和所有人之间保持福音书上所说的那种和睦。她还没说完她的忠告,就愉快地死了。不,用主的话说,
她是从死亡进入生命。
那天夜里,在哈克内斯修道院即另一座由她同年建造的相隔很远的修道院里,全能的主通过一个清晰的异象惠告了她的死亡。该修道院里有一个叫贝吉的修女,她作为贞女献身于主已有三十多年,在修道院生活中事奉着主。当时,她在修女的寝室里休息,忽然听到从空中传来了熟悉的钟声,这是在她们中有人被召离尘世时用来唤醒和召集她们的。她睁开眼睛(她自己这么想),发现屋顶已被掀开,满屋子里都充满了从上面照下来的亮光。她仔细留心着这亮光,看见上述天主的侍女的灵魂由天使们引领、陪同,在那亮光中被携带上天。她从睡中惊醒,发现其他姐妹仍然睡在她周围,于是意识到自己是在梦里或心灵的异象中看见那一切的。由于极度恐惧,她立即起身奔向那位当时替代希尔德管理修道院的名叫弗里吉思的修女,她痛哭着,泪水满面,并且长叹着告诉她。她们的嬷嬷、院长希尔德已经离开此世,由天使们陪同,在她所看见的奇异的巨大的亮光中升天,进入永远光明的大门,成为一名天国臣民。
弗里吉思听到这一切后,叫醒所有的修女,把她们召集到教堂里,吩咐她们为她们嬷嬷的灵魂祷告和唱赞美诗。在夜里剩下的时间里,她们就这样勤勉地祷告和歌唱着。天明时分,希尔德去世所在地的修士带来了她离去了的消息。修女们对此回答说,她们早就知道这件事了,接着又原原本本地向他们讲述了她们是在什么时候和怎样知道这件事的:从叙述中知道,她们从异象中得知院长去世之时,正是她离开尘世的时刻。正是通过这两件由天主安排的凑巧同时发生的事使得一个人在看见她离开今世时,另一个人得知她进入灵魂的永生,而且,这两个修道院相距约十二英里!此外还传说,就在上述基督的侍女去世的所在地即那座修道院里,有一位发誓献身于天主而且对院长极为崇敬的修女也于同一天晚上在异象中见到了院长的离世:她一见到希尔德的灵魂与天使们一道升上天堂,就立刻把这件事清楚地告诉那些同她在一起的基督的侍女们,并且甚至在其他人得知院长的死讯之前就把她们叫起来,为院长的灵魂祷告。天亮时,这件事的前后经过就被迅速传遍全院。原来,这位修女当时和其他一些基督的侍女一道住在修道院的最外边,而这个地方是新来见习修道院生活的修女们住的——她们要一直住到学会规程并被正式接纳为修道院成员为止。
在这位女院长的修道院里,有一位修士因特别得到天主的一种恩惠,因而名声大噪。原来,他经常创作宗教的和虔诚的诗歌,不管圣书里的什么话,只要他通过别人解释而掌握了的,他就能在片刻之后,用自己的语言即英吉利语把它写成优美动人的诗歌。
这些诗歌不断在许多人的心底里激起对尘世的蔑视和对天堂生活的向往。确实,在他之后的许多英吉利人也曾试图创作宗教诗歌,但没有一人可以与他相提并论,因为他不是从凡人那里或借助于凡人学得诗歌的创作艺术,而是在天主的帮助下自然地获得这种本领的。因此他从来不会去创作那些轻浮虚荣的诗歌,而只会创作那些适合于从自己虔诚之口发出来的与宗教有关的诗歌:他一直长期过世俗生活,直至年岁颇大也还未有时间学诗歌。所以,有时在桌席上人们为了助兴而一致同意轮流作诗时,他总是在竖琴送到之前离席,晚饭吃了一半时就跑回自己家去。
有一次,他离了席,走出那座举行晚宴的房子,到了当晚指定他看管的牲畜栏里。到时候,他就寝入睡。在梦中,有人站在面前,向他表示祝愿,然后指名道姓地对他说:“凯德蒙,给我作首诗歌!”他回答说:“我不会作,正因如此,我才离开酒宴到这个牲畜栏里来。”“不过”,与他说话的那人坚持说,“你非得作道给我听听不可!”“我该作什么歌呢?”他说。那人答道:“就作首关于万物开端的诗歌吧。”于是,凯德蒙就立即唱起自己从未听过的赞美造物主天主的诗歌来。诗的大意是:“我们应该赞颂天国的创造者,应该赞颂造物主的威力和圣言,赞颂荣耀的圣父的圣行。他作为永恒的天主,是一切奇迹的创造者。他作为人类全能的庇护者,首先为人类子民创造出天作为他们的屋顶,接着又创造出地。”这段文字仅仅表达了大意,并未逐字逐句地记载下他在睡梦中所作的那首诗。因为诗歌,即便是不那么好的诗歌,要把它从一种语言逐字逐句地翻译成另一种语言而不失其杰出和优雅是不可能的。
他醒来后完全记住了他在睡中所作的这首诗,接着又根据原诗的韵律加上一些配得上天主的诗句。第二天,他去拜见他的上司即该镇的长官,向他显示了他所获得的这一天赋。他被带到女院长那里后,受命在许多博识的学者面前叙述自己所作的梦,并且复诵了那首诗,以便让他们判断一下他所叙述的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在他们所有人看来,似乎是,主赐予了他一种天恩。接着,他们给他背诵了一段神圣的故事,即一段《圣经》,吩咐他说,如果他能,就把它写成诗歌。
他领了任务后离开修道院,第二天回来时已经把他们要求他改写的那段话改编成非常美妙的诗歌。
因此,从他身上领悟出天主恩惠的女院长当即开导他抛弃世俗习惯,发誓当修士。他照办后,院长安排他与她院里的那些兄弟们在一起并且命令给他开正式圣史课。不过,他对自己的所闻所学总是进行思索,如同灵巧的牲畜咀嚼食物一样,在进行阻嚼之后再把它变成优美的诗句。他用优美的旋律唱起这些诗歌,反使他的导师们变成了听众。他唱出了创世、创人,唱出了所有《创世纪》中的故事,唱出了以色列人出埃及及其进入希望之乡,唱出了《圣经》里的许多其他故事,唱出主的降生、受难、复活,升天,圣神降临以及使徒的教诲等等。此外,他还创作许多诗歌描写未来审判之恐怖,地狱痛苦之可怕以及天国之甜蜜。他的另外一些诗歌是关于天恩和天罚的。在所有这些诗歌里,他都竭力激发人们脱离丑恶、热心从善。这是因为,他十分虔诚谦卑地遵从一切规章制度,对一切违反规章制度的人深恶痛绝。正因为如此,他同样美好地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原来,在临终前的十四天,他身患重病,不过他非常有节制始终能够说话和走路。当时,病人或即将去世的人通常是被送到附近的一座房子里去。因此,就在他将离开尘世的那天天黑时刻,他要求照料他的人在那座房子里为他准备一个休息的地方。那人对他的要求深感惊讶,因为他丝毫不象一个要去世的病人,尽管这样,他仍然照他的吩咐去办。他们俩躺在那里,不但自己两人一道,而且还和先到这座房子里的那些人一道愉快地谈天说地。过半夜后,他问他们是否有圣体。他们回答说:“你要什么圣体?你的死期还远着呢!你跟我们谈笑风生,就象健康人一样。”“可是”,他说,”请你们一定要把圣体给我拿来。”他拿到圣体后,问他们是否对他心平气和,没有任何抱怨和故意。他们都回答说,他们持友好温和态度,丝毫也不生他的
气。他们接着要求他对他们也一样心平气和。他立刻回答说:“我对所有天主的仆人都心平气和,我亲爱的孩子们。”他以神圣的旅途食品武装自己后立即做好进入来生的准备。他问现在的兄弟们,向主唱晚祷的赞美诗的时刻还有多久。他们回答说:“不久了。”他对此说道:“那好,让我们等待那个时刻吧!”他划了神圣的十字,头着枕头小睡了过去,就这样静静地结束了自己的一生。
因此,正象他以纯朴之心和平静之虔诚事奉着主那样,他也同样以平静的死亡离开尘世从而能够来到主的眼前。他的那张曾唱出多少美妙的赞美造物主诗句的口,也通过他划十字和把他自己灵魂托付给主的过程,在天主赞歌中结束了自己的最后诗句。从我们所讲述的这些事迹中似乎可以看出,他事先知道自己将要去世。
约在此时,前已述及的人称科尔丁厄姆的修女院由于疏忽,毁于一场火灾。然而,所有了解这件事的人都可以清楚地看出,这场灾祸是由于住在院里的那些人特别是那些似乎算是长辈的人行为丑恶而招致的。不过,那些该受责罚的人并不乏天主的仁慈的警告——通过这一警告他们也许能改邪归正,就象尼尼微人那样通过守斋、祷告和泪水使公正的审判官不致于惩罚他们那样。
原来,在这座修道院里有一个叫亚当南的苏格兰人,他祷告、节欲,过着对天主十分虔诚的生活:除了主日和安息日后的第五天外,他平日里不吃也不喝,还经常整衣整夜地在祷告中儆醒。开始时,他过这种严格的苦行生活,是出于改正他的堕落生活方式的需要,但久而入之,这种需要变成了习惯。
这是因为他年轻时犯过大罪。而每当他想起这件事时,他又总是提心吊胆,唯恐自己因而受到严厉审判宫的惩罚。于是,他向一位神父求助,希望能从他那里学得拯救办法。他向神父认罪,请他指教如何逃避那种即将到来的天罚。神父听了他的罪恶之后说:“受了重伤应用大药重治。因此,你必须尽你所能地守斋、祷告和唱赞美诗,使得你在来到天主面前忏悔之后,能理所应该地得到祂的怜悯。”可是,由于负罪感使他痛苦不堪,又由于他急于想从束缚在他身上的罪恶的桎梏中解脱,因此,他对神父说:“我年轻力壮,您为了使我在主的日子里得救,叫我忍受的不管什么样的巨大痛苦,我都能轻而易举地忍受。即使您叫我整夜站着祷告,整个星期节制,我也办得到。”神父说:“整个星期不吃东西很难,不过,每次连续守斋两三天就够了。你先这么办吧,我很快就会再来看你,那时我会更详细地告诉你该怎么办,该苦修多久。”说完,那神父向他规定了具体的苦修办法,接着就离开了。
由于一件偶然的事情,神父回到了他的出生地爱尔兰,没有象先前所许诺的那样重新来看他。然而,这位年青人还是记住神父的训令和自己的诺言,完全沉浸在悔罪的泪水、神圣的儆醒和节制之中,而且如前所述,在一星期中,他只在安息日后的第五天和主日进食,其它的日子连续守斋。在他听说他的神父去了爱尔兰并在那里去世以后,他仍然继续坚持他当时所同意采取的上述的节制办法:起先,他这样做是出于对天主的敬畏而对自己的罪过感到内疚,而现在他继续不知疲倦地做这件事,是因为出于对天主的爱而产生的等待奖赏的喜悦之情。
他就这样勤勉地长期坚持了下来。一天,他碰巧同院里的其中一位兄弟到离修道院颇有一段距离的一个地方去。旅行结束后,他们向修道院返回:在他们走近修道院,望见院里的那些庄严美丽的房子时,这位属天主的人突然忧形于色,掉下了眼泪。他的同伴看到后,问他究竟是为什么。他回答说:“一场凶猛的大火将很快地把你所看到的全部房子,不管是公房还是私宅,统统化为灰烬。”
他的同伴一回到修道院,就马上设法把听来的这件事告诉女院长埃巴。女院长对这种预言自然深感不安。她把亚当南叫到自己面前,仔细询问他这件事,想知道他是怎样得知的。亚当南对她说:“不久前的一个晚上,在我专心儆醒和背诵赞美诗的时候,我突然看见一位陌生人站在我面前,不禁大吃一惊。他叫我别害怕,并且亲切地对我说:‘你在夜里该歇息的时刻不去睡觉而继续儆醒、祷告,你做得对。’我对此回答说:‘我知道自己极需继续这种美好的儆醒并为自己的罪过不停地祈求主的宽恕。’‘你说的对’,这个人接着说,‘你和许多人确有必要以善行来赎罪。他们在停止世俗事务和劳苦时,应该更加不迫余力地为追求永远的幸福而劳动。但是,很少有人这样做:我刚才从头至尾地走遍整个修道院,看了所有的房间和床铺,发现除你以外没有其他人在为自己的灵魂健康而忙碌。相反,一句话,所有的人,不管男女,要么睡懒觉,要么醒着犯罪:那些用来祷告和诵读的小房子现在已变成了吃、喝、聊天和其它诱人犯罪的场所。立誓献身于天主的那些修女也一样,她们把自己的所发的愿看得无足轻重,一有空闲就忙于织制漂亮的衣裳,把自己打扮得有失身份,象个新娘子,或者,穿着这些衣服去追求院外陌生男子的爱。正因为这样,上天理所当然地随时会用大火来严厉报复这个地方以及居住在它里边的人。’”
女院长问道:“既然你知道这件事为什么不及早告诉我?”他说,“我出于对您的敬重没敢告诉您,免得您为此过分操心。不过,您可以放心,您在世时,这天祸不会发生。”
这个异象传出去让人知道后,住在院里的人们毕竟有所畏惧了几天,他们停止放荡并有所悔改。可是,这位女院长去世后,他们重蹈覆辙,而且越来越放肆。就在他们说着“平安稳妥”的时候,上述实施报复的惩罚突然击落到他们头上。
这件事的前后经过是我的神父同仁,当时住在该院的最可敬的艾德吉尔斯告诉我的。此后,由于那场毁灭,住在那里的许多人不得不离开,他也因此长期住在我们的修道院里,直至去世。我认为把这些事写进我们的《历史》是有益处的。我们可以以此警告读者,主可以做出什么样的事情,祂在劝导这些人类子民时会变得多么可怕,免得在我们满足于肉体的诱惑而对天主的审判无所顾忌时,祂突然对我们施加惩罚,或在祂的义怒中打击我们,使我们遭受现世的损失,或给我们更多的磨难:把我们带走,投进永恒的地狱。
主历684 年,诺森伯里亚王埃格弗里德派大将伯特率兵攻进爱尔兰,残酷摧残那些对英吉利人一直十分友好的毫无恶意的百姓:他们甚至连教堂和修道院也不放过。不过,岛上的居民们竭尽全力地进行了以牙还牙的斗争。他们祈求仁慈天主的帮助,不断诅咒敌人,恳求上天为他们报仇雪恨。虽然这样诅咒不能任意支配天国,但是人们相信,主确实在不久后,施行了报复,惩罚了那些犯了罪的,因凶残暴戾而该受诅咒的敌人。
原来,在次年,这个国王不顾朋友们的极力劝阻,特别是不顾新近刚被任命为主教的已故的卡思伯特的极力劝阻,莽撞地率领着一支军队进攻和践踏皮克特人地区。皮克特人佯装溃逃,把他引入一条死谷,在那里杀死了埃格弗里德,歼灭了他率领的大部分军队。埃格弗里德死时四十岁,那一天是他即位后的第十五年的5月20 日。
确实,正如我所指出的那样,他的朋友们曾一开始就力阻他发动这场战争。但是,这位国王既然在前一年已经拒绝听从最可敬的教父埃格怕特所提出的不要进攻对他毫无危害的苏格兰的告诫,作为对他这个罪孽的报应,他现在当然也不会听从那些想把他从自我毁灭的境地里拯救出来的人们的劝告。
从此,英吉利人称雄的希望和能力开始“流走了,倒退了”。原来,皮克特人收复了被英古利人所占领的先前属于他们的土地,在不列颠的苏格兰人也收复了他们的失地,而且部分不列颠人也从英吉利人手里夺回了自由(这种自由他们至今为止差不多享受了四十六年),许多英吉利人或死于剑下,或沦为非自由人,或逃离皮克特人的土地,其中,有一位他们的主教,最可敬的属天主的人特朗文,也带着阿伯康修道院里的他的那帮人撤离了出来。
该修道院座落在英吉利人地区,不过离那条把英吉利人和皮克特人地区隔开的海峡不远。他尽量把同伴们推荐给外地许多修道院的朋友,然后选择了我们多次述及的天主的众仆和众侍女的修道院即惠特比修道院定居下来。在那里,他和少数几个同伴长期过着不仅对自己很有助益而且对其他许多人也很有助益的严格的修士生活。他后来死在那里,以适合其生平和地位的荣耀埋葬在圣彼得教堂里。当时管理那座修道院的是国王的血亲、修女埃尔弗莱德和她的母亲即我们提到过的伊恩弗莱符。
不过,这位忠诚于天主的导师在主教来修道院后发觉,主教不仅使她的生活过得很舒心,而且还有效地帮助了她的治理工作。埃格弗里德之后,继承他王位的是通晓《圣经》的奥尔德弗里德。据说他是埃格弗里德的兄弟,奥斯维王之子。他体面地恢复了被毁坏的国土,尽管王国的疆域现在已经小于从前了。
同年,即主历685 年2 月6 日,肯特王洛西尔在继任其兄埃格伯特统治了十二年之后去世(埃格伯特担任了几年国王)。原来,洛西尔是在同南撒克逊人的一场战争中负了伤医洽无效而死去的。这些南撒克逊人是由埃格伯特的儿子埃德里克巢结起来反洛西尔王的。洛西尔之后,埃德里克统治了一年零六个月。他死后,有一段时间。王国在那些身份有争议或非王室后代的国王手中濒临灭亡。一直到合法的国王成克特雷德即埃格伯特的儿子确立王位后,他的臣民们才由于他的虔诚和努力而从外邦人的蹂躏下解放出来。
就在那一年,即他结束自己一生的那一年,埃格弗里德,如前所述,使神圣而又可敬的卡思伯特被任命为林迪斯凡教会的主教。卡恩伯特曾多年住在那个叫作法思的小小岛上,过着身心两方面都很有节制的幽寂生活。这个岛屿远在大海中,离所说的教堂约九英里。确实,他从幼年起就一直热烈向往修道院生活。可是,直到成年他才名符其实地成为修士。他先是进梅尔罗斯修道院。该院座落在特威德河的河岸上,当时由最温良、最真诚的院长伊塔治理。前面说过,他在以后就任命为林迪斯凡和赫克瑟姆教会的主教。该院当时的院长是博伊西尔,他是一位品格高尚的神父,富有先知之灵。卡思伯特曾是他的一名谦恭的学生,从他那里学到了《圣经》知识和各种各样典型的美德。
这个人去见主后,卡思伯特担任了该院院长。他以自己院长的权威和模范作用教育和带动了许多人,使他们过上正规生活。他不仅在修道院里根据教规树立生活典型,进行劝诫,而且还努力促使远近百姓脱离愚昧的生活方式习惯,从而爱上天堂之乐。原来,当时确有不少人做了不义之事,从而玷污自己所信仰的基督教;另有一些人在发生那种致命疾病的时期把曾经传授给他们的基督教奥秘视为一钱不值,转而求助于错误的偶像崇拜的魔术,仿佛他们可以用咒语、护身符或其它诸如此类的魔鬼秘术来阻挡造物主天主降下的天罚似的。
为了使走上邪道的这两种人重新走上正道,卡思怕特经常走出修道院,有时骑马,但更多的时候是步行,到周围的乡里去,向走上邪道的那些人宣传真道——这也是博伊西尔在世时常做的事:那时候,一旦有教士或神父来到一个乡里,英吉利人总会按照他的吩咐,蜂拥而至,聆听他宣讲福音。他们愿意听那些该说的道理,更愿意把所能听到和所懂的道理付诸于实践。而且卡思伯特如此擅长演说,如此喜欢说服人家相信他一开始所说的话,他的天使般的脸如此容光焕发,使得在场的人都不敢对他隐瞒心中的秘密;他们在仟悔中坦率承认自己的所作所为,因为,毫无疑问,这些人懂得,这些事情无论如何也瞒不过他。他们听从他的吩咐,用宝贵的悔过自新之果扫除掉自己所承认的那些错误。此外,卡思伯特最常去的地方,最常传教的乡村小房,座落在老远的令其他人望而却步的高山峻岭之中。这些地方带有高地人的野蛮,而且贫因不堪,使得导师们畏缩不前。但是,他却欣然担负起这种神圣的工作,不遗余力地细心教导那里的人们:他经常离开修道院,整个星期,有时甚至两三个星期乃至一整个月不回来;他在那些山地里,不但以其高尚的榜样,而且还通过传教,把可怜的乡下人召到天上的事情中。
正因为这样,当这位可敬的主的仆人在梅尔罗斯的修道院里住了多年而且通过不少有力迹象使自己光耀四方的时候,该修道院最可敬的院长调他到林迪斯凡岛去,目的是让他以院长的权威及其模范行为向那里兄弟们宣传如何遵守规章制度。这是因为,最可敬的神父伊塔当时就是作为那里的院长治理林迪斯凡的,而且还因为从旧时起,那里的院长总是和修士住在一起,尽管修士们也是在主教管洽之下。原来,那里的第一任主教艾丹是带了修士去的,他自己当时也是修士,就是他,在那里确立并开始了修道院生活。
人们知道,此事甚至在以前,在最神圣的教父奥古斯丁住肯特时就已做过了:如前所述,当时最可敬的教皇格雷戈里在写给奥古斯了的信中是这样说的:“但是,亲爱的兄弟,作为受过修道院教规熏陶的您,同您的兄弟分开住是不合适的。正因为这样,您在由于天主所为而刚被引领到基督里的英吉利教会中,应该确立教父们在教会萌牙时期所过的那种生活方式:他们中间没有人把他们拥有的任何东西称为己有——一切财产都属公有。”
第二十八章 隐居修道的卡恩伯特通过褥告,从干枯的石头地里掘得清泉;他自己动手耕种,虽播种误时却获得丰收
卡思伯特随着对宗教生活的越来越虏诚而变得日益完美,最后,如前所述,也过起了沉思冥想的隐士生活。不过,由于多年来我们已经写过不少有关他的生平和异能的英雄故事诗和散文,因此,我们征这里只需重复如下的事就足够了:他在要去那个岛屿之前,曾对兄弟们表示说:“如果天主的恩惠允许我留在那里,使我能够靠自己双手劳动养活自己,我一定愉快地住下去。但是,如果天主不允许,那么我一定服从天主的旨意,很快就回到你们中间来。”
这个岛屿一片荒芜,缺水缺粮又缺柴,而且由于污鬼出没,不宜任何人居住。但是,由于这位属天主的人的祷告,这里无论从哪一方面上说,都适宜居住了,因为卡思伯特一到这里,污鬼便闻风而逃。在赶走敌人之后,他整理出一块狭窄住地,在周围筑了一道围墙,又在众兄弟的帮助下在里造起必要的房屋,即一座小教堂和一座普通住房。接着他命令兄弟们在住地上挖一口井:可是那里,地面坚硬,而且长满石头,看来根本无望找到泉脉。然而,就在井挖好后的第二天,由于这位天主仆人的虔诚诗告,他们发现已经出了满满的一口井水。直到今天,那口井仍然为到那里的人们提供充足的上天的恩惠。此外,他还要来了用于耕种的铁器和麦种。他整好了地,适时地插了种,但是直到夏天,不要说麦穗,就是连—片麦叶也没长出来。因此,当兄弟们照例来拜访他的时候,他吩咐他们给他带来大麦种,看看那块地的土性或上天施赠者是否有意让那一种作物长得好一些。他拿到大麦种后,就把它播种在原先那块地里,尽管早已误了农时,毫无希望获得收成,但不久后却出现了大丰收,给了这位属天主的人所希望的靠自己劳动所获得的补给。
就这样,他只身一人在那里事奉了天主多年(环绕他住地的围墙很高,除了他所向往进入的天堂外,其余一概看不见)。有一次,在阿尔涅柯畔个叫艾德图伊菲尔迪(意思近于“双津”)的地方,召开了由已故大主教西奥多主持、有埃格弗里德王出席的大型宗教会议。会上,卡思伯特被他们一致挑选为林迪斯凡教会的主教。然而,尽管有许多信使给他送去了许多信件,他仍然决意不离开那块隐居地。最后,上述国王亲自带上最神圣的主教特朗文和其他一些教徒及权威人士来到这个岛,许多林迪斯凡岛上的兄弟也专程随国王他们一道前来。这些兄弟都跪下来,为了主而求他,并且是流着泪水恳求他,直到使他泪水盈眶,才硬把他从恬静的隐居地拉到了宗教会场。
虽然他很不愿意地到了那里,但是其他所有人员的一致意见和愿望终于使他不得不把轭加在自己的颈脖上,接受了主教职务。这主要是因为主的仆人博伊西尔所说的话迫使他这样做。博伊西尔曾凭着先知之灵预言了卡思伯特的一切遭遇,其中还预言了卡思伯特将成为主教。不过,正式的任命仪式并没有立即举行,而是推迟到随即到来的那个冬天之后。那一天,正是隆重庆祝复活节的庄严日子。到约克来参加他的授职仪式的有上述国王埃格弗里德,还有以已故大主教西奥多为首的七个主教。卡思伯特最初是被挑选出来接替被革除主教职务的膝怕特担任赫克瑟姆教会主教的,但是由于卡思伯特宁愿去治理自己一度居住在那里的林迪斯凡教会,所以允许他到林迪斯凡教会任职,而让原先被任命为赫克瑟姆教会主教的伊塔回到赫克瑟姆教会似乎是适当的。
卡思伯特担任主教后,效仿圣徒以强力之作使这一职务大放异彩:他以不断的祷台保护他所管辖的人民,以忠言引导他们做天上的事。他率先在行动上作出榜样,表明他所教诲的那些该做的事——这是教导者最行之有效的办法。因为首先,他心中燃烧着一股神爱之火,因有着忍耐的美德而克制;他祷告勤勉专心,对所有前来寻求安慰的人都以礼相侍——无论何时他对软弱的弟兄进行劝告,他都把它看作一种祷告,因为他知道,说过“你要爱主——你的天主”的耶稣基督还说过“你要爱人”。他还以节欲和生活严谨著称。他时常以悔悟的美德使他超越,超越到心中唯有天上的事。最后,当他向天主献上美好的供品时,他不是怀着激昂的声调,而是带着从心底里涌出来的泪水向主祷告的。
他担任主教两年后,又回到他在岛上的隐居地。这是因为,有一则神偷警告他说,他的死期将至,或者更恰切他说,进入那唯一的该称为生命的时刻就要来临:这件事,他当时曾以惯常的简单方式向一些人吐露过,不过他所用的是隐约的,但到后来应是十分明白的措词。然而,对另一些人,他甚至明白地告诉他们这件事。
原来,有一位在生活方面值得人们敬重的神父赫伯特,与这位属天主的人己结成长久的属灵的友谊。他在那个巨大湖泊——德文特河发源地——中的岛屿上过着幽寂的生活,年年都来拜访卡思伯特,聆听他关于永获拯救的教诲。这位神父听说卡思伯特来到卡莱尔城,于是就象以往那样前去拜访他,希望在听取他的忠告之后能够更热切地向往天上的事。他们如痴如醉地谈论着天堂生活中的圣体酒,其中,主教还对赫伯特说:“记住,赫伯特兄弟,你有什么问题,现在请都提出来;有什么话请都说出来:我们分别后,就再也无法在此世用肉眼相见了。因我深知,我离解脱的日子不远了,脱离这帐篷的时候快到了。”赫伯特一听,立即双脚跪下,一边叹气流泪,一边说:“我求您,看在主的份上别把我撇下。相反,您要记住您的最忠实的同伴,一定要代我向仁慈的天主祷告,让我们一齐升上天堂,去观看我们在人间所共同事奉的主的恩惠:您知道,我一直按照您的吩咐去努力生活。一旦我出于无知或意志薄弱而犯了过失,我就立即遵从总的意愿力图迅速纠正”。
主教仔细倾听了他的要求,片刻之间,他的心灵深处确信他对主的请求已经得到了满足。于是他说:“起来吧,我的兄弟,不要哭,为上天已仁慈地答应了我们的请求而高兴吧!”
此后发生的事证实了这个预言和天主的许诺。因为,在他们分别之后,他们再也没有见过相互的躯体,但他们的灵魂却在同一天即3 月20 日离开各自的躯体,接着又很快地相会,幸福地见面了,然后,他们由天使们引路进入天国。不过,赫伯特比卡思伯特先在久病的火焰中受到熔炼。据说,由于主的这种仁慈的安排,神圣的卡思伯特所具有而他所缺乏的美德都会在长久的惩罚性的疾病的痛苦中灌注他身上,这样,在他与代他祷告的前辈变得同样善美之后,正如他理应与卡思伯特同时离开各自的躯体一样,他也配得上被迎进同样的永福的所在地。
最可敬的教父是在法恩岛上去世的。他恳求兄弟们把他同样埋葬在他长期为主而战的地方。但是最后,他还是被迫同意他们的要求,应允他们把他运到林迪斯凡岛,埋在那里的教堂里。此后,这个教会的主教教职由可敬的威尔弗里德照管。一年后,由他挑选的另外一个人被正式任命为主教接替卡思伯特。
后来被任命的这个就是伊德伯特,他以遵从圣诫、通晓《圣经》,特别是以施舍扬名:每年,他根据《律法书》,不但把自己的十分之一的牲畜,而且还把自己的十分之一的粮食、水果以及部分服饰送给穷人。
为了进一步表明这位属主的人卡思伯特在死后过着怎样荣耀的生活(他生前的高尚而虔诚的生活已由许多神迹显示了出来),天主有意在他埋葬十一年之后使兄弟们想起,应该取出他的遗骨,装进一口新棺材,然后把它放在原来的地方,不过是放在地面上,以示更大的适当的敬意。他们原以为他的遗骨会全已干枯,身体的其它部分会象通常的尸体那样已经耗尽,化为尘土。他们把自己的打算详细地告诉了主教伊德伯特,主教同意他们的意向,并且吩咐他们记住在卡思伯特的葬礼纪念日做这件事。他们照办了:坟墓掘开时,他们发现他的身体完好无损,好象活着似的,四肢关节柔软,与其说是具死尸,不如说更象一个睡着的活人。他身上的衣服看起来非但没有任何瑕疵,而且象刚做的一样,崭新鲜艳得出奇。兄弟们见到此情此状,十分惊恐,慌忙跑去报告主教。当时,主教恰巧独自一人在一个离教堂有一段距离的四面环海、时值涨潮的地方。原来,他通常是在那里守大斋节的。在主诞辰前的四十天里,他要一直在那里过着专心祷告、不断流泪、一意节制的生活:他的可敬的前任卡思伯特主教在前往法恩岛之前:有时也在那里独自为主而战。
此外,他们还带给了他穿戴在卡思伯特圣体上的部分衣服。他十分感激地把它作为礼物收下来,而且还高兴地听他们讲述所见到的奇迹:他还深情地吻了吻那部分衣服,就象它仍然穿在教父身上似的,接着,他说:“给遗体穿上新衣裳,换下你们所带来的这部分衣服,然后把他放进你们预备好的棺材里。我坚信,由于这一神迹的恩惠而变得神圣的这个地方,决不会长期空着。如果有人从我主、一切幸福的创造者和赐予者那里获准在那里安息,该是多么幸福啊!”主教淌着泪水,十分悲伤地,带着颤抖的语调说完了这些和许多类似的话。教友们按照他的吩咐,给遗体穿上新衣服,然后把它装进一口新棺材,放在圣殿的地面上。
此后不久,天主所宠爱的主教伊德伯特身染重病,病情日益严重和发展。不久,在5 月6 日这一天,他也去见主了。他的遗体就埋葬在神圣的教父卡思伯特原来的墓穴里,墓穴上安放着装有上述教义的不朽遗体的棺材。这个地方有时也出现治好病人的神迹,这充分显示了他们两人的功德。其中的一些神迹,我们为了纪念在有关他的生平的一书中曾作过记载。不过,我们觉得,把我们新近碰巧听到的一些神迹补充到这本《历史》中也是便当的。
该修道院里有一个至今依然健在的名叫巴杜登的兄弟,他曾长期担任过接待来客的工作。所有的兄弟和去过那里的客人都可以证明,他是一位虔诚笃信的人物。他恭恭敬敬地尽职尽责,只求得到上天的酬报。一天,他在海里洗完了一些客房里用的披风即斗篷后回来,刚走到半路,突然得病;他跌倒在地上后躺了一阵,最后才勉强站起来。可是,就在他站起来的那一刻,他发现半边身体从头到脚完全瘫痪了。于是只好柱着拐杖,艰难地走回家。他的病情渐渐加重,夜晚来临时,发作得很厉害,以致到第二天,他几乎起不来,也无法自己走动。在病中,他想到一个好主意,这就是,想方设法到教堂里最可敬的教父卡思伯特的墓地上去,在那里跪下双膝,谦卑地祈求仁慈的上天解除他的这种疾病,如果解除疾病对他有益处的话;而如果天主仁慈地规定他继续忍受磨炼,那么,他将耐心、从容地接受加在他身上的痛苦。
于是,他按照自己的想法,用拐杖支撑着虚弱的躯体走进教堂。他拜倒在那位属天主的人的遗体跟前,虔诚、热切地祷告说,通过他帮助,主会怜悯他。祷告时,他进入一种似乎是沉睡的状态(正象他事后经常告诉人们的那样),他觉得好象有一只宽厚的手掌抚摸着他头上的患病处;接着又从头到脚,往下抚摸被疾病严重折磨的那部分身体。渐渐地,疼痛消失了,身体也接着康复。过后,他很快醒过来,站起身子时已经成为一个完好的人了。他再一次为自己的健康而向主表示感恩,然后回来,让兄弟们看看发生在他身上的事。在众人的喜悦之中,他又开始了以往曾认真履行过的职责。而且在经历了这场大难的磨炼之后,他似乎干得更出色了。
不仅如此,献身于天主的卡恩伯特不管生前还是死后所穿戴的衣裳,也都不乏治病的恩惠。任何人,只要他读到那本有关他的生平与异能的书,就可以从中了解这一切
在这里,我不能把一件事略过不提。这是一位兄弟不久前对我说的三年前通过卡思伯特的遗物发生在他身上的故事。此事发生在戴克何畔的一座修道院里,该院因戴克河而得名,当时的院长是虔诚的斯威德伯特。院里的一位年青人,眼皮上长了一个讨厌的瘤,而且越长越大,看起来有可能使他失去这只眼睛。医生为了减轻他的痛苦,给他的眼睛敷上了各种各样的止痛膏药,但都无济于事。有人主张把它割掉,另一些人却不同意,怕会招致更大的危险。这位兄弟就这样在痛苦中度过许久。没有一个凡人能帮助排除他失去眼睛的危险。相反,危险日益严重。就在这时,通过天主仁慈的恩惠,最神圣的教父卡思伯特的遗物却突然治好了他的眼疾。原来,他的兄弟们发现卡思伯特的遗体久埋不腐,就拿了其中的一部分头发,以便作为遗物,送给那些要求得到它的朋友或者用来显示神迹。
这些遗物的一小部分,由该院的其中一位神父保管,他的名字是恩瑞德雷德,现在任该院院长。有一天,他到教堂去,打开圣物匣,把其中的一部分遗物送给要求得到它的一位朋友。当时那患眼疾的年轻人碰巧在场。神父把他所要给的那部分遗物给了他的朋友之后,叫年轻人把剩下的部分放回匣子里去。年轻人拿到神圣的头发,出于一时侥幸的内心冲动,赶紧把它放在自己那疼痛的眼皮上,按了一会儿,试图以此来制止或减缓毒瘤的生长。接着他照吩咐把它再放进匣子。他相信他所触碰过的这位属天主的人的头发,会很快治好他的眼睛。果然,他信准了:当时,如他常常所说,是那天的第二个时辰,但是,到接近那天的第六个时辰,在他按当日的要求考虑着自己的事务和忙碌着其他事情时,他意外地触碰了自己的眼睛,发现它,连同眼皮和其它地方完全恢复了正常。好象从来就没有长过瘤或受过任何损害似的。
可敬的埃塞尔沃尔德多年来在一个叫里彭的修道院里以其名符其实的行为,使他所担任的神职变得崇高神圣。他继承卡思伯特,过着卡思伯特被任命为主教前在法恩岛上所过的那种孤寂的生活。为了使人们更清楚地了解他的功德及其生活方式,我给大家详述一桩他所行的神迹。告诉我这桩神迹的,是其中一位兄弟古德弗里德:正是为了他一帮人而且正是在他们身上,埃塞尔沃尔德行了这一神迹。古德弗里德是一位可敬的基督的仆人和神父,当时掌管着他成长的地方——林迪斯凡教会,后来成为一名修道院院长。
他说:“我和另外两个兄弟前往法恩岛以求同最可敬的教父埃塞尔沃尔德交谈。我们在结束今我们慰藉的谈话,并请他为我们祝福之后就踏上了回家的征途。我们到海中时突然发现,我们借以航行的平静被打破了,一场如此巨大而可怕的风暴降临在我们头上,使得我们的帆和桨都不灵了。看来唯有死路一条。我们与大海和狂风作了一番长人搏斗,但是毫无结果。最后,我们回过头来往后眺望,希望能有什么办法返回到当初出发的岛上去。我们发现在我们的周围同样是风暴,因此心里再也不存任何逃脱的希望。我们再抬头远眺,只见在那个法恩岛上,天主十分宠受的教父埃塞尔沃尔德离开了屋宇,正注视着我们的航向。原来,他一听到风暴怒吼,大海咆哮的声音就走了出来,想知道我们怎么样了。当他见到我们拼命挣扎,陷入绝境时,就跪下为我们的生命和安全向我主耶稣基督之父祷告。他刚一结束他的祷告,就把汹涌的大海平息了:随着风暴的完全停止,我们被一股惠风送过平静的大海,到了陆地。当我们登上陆地并把小船拉到海浪不能波及的地方时,刚刚为了我们而平息了一阵的风暴重又爆发,而且猛刮了一整天。这就使我们清楚地知道,其间的一小阵平静是上天听到那位属天主的人的祷告后为拯救我们而赐给的。”
这位属天主的人在法恩岛上居住了十二年,随后在那里去世。不过,他是被埋葬在林迪斯凡岛上圣彼得教堂里,埋葬在上述各位主教的遗体近旁的。这些事情事实上发生在国王奥尔德弗里德年间,他在他的兄弟埃格弗里德之后统治了诺森伯里亚十九年。
这位国王执政初期,神圣的约翰在主教伊塔去世后担任了赫克瑟姆教会的主教。熟悉约翰的人,特别是伯桑,会经常向人民报告有关他的许多非凡的神迹。伯桑曾是他的执事,但现在是因德劳达修道院即“德伊勒树林里”修道院院长。他深受人们敬重,诚实可靠。我们认为把其中一些神迹记载下来是有所助益的。在离赫克瑟姆教堂不远,即下到一英里半的地方,有一所僻静的住宅,周围是小树林和一道壕沟。流经那里的泰恩河把它与教堂隔开。住宅里有一间祈祷室和天使长圣米迦勒的教堂。这位属天主的人经常一有时间和机会就与一些同伴在这里居住,在宁静中致力于祷告和研读,尤其在大斋节更是如此。有一次,在大斋节临近之际,他又来这里居住。他令周围的人去找一个受到严重残疾或贫困折磨的可怜人来,以便让他在这一段日子里与他们住在一起,接受他们的施舍。
当时,附近的乡村里有一个年轻哑巴,从来不会说一个字,而且,他的头上满是疥癣和痴结,所以除了头边上的粗发依稀可见外,头顶上连一根发都长不了。由于他经常到主教那里接受主教的接济,主教跟他很熟。主教令人把他带来,在那座住所的围地里盖起一座小茅屋让他居住,使他能够天天接受他们的接济。在大斋节过后一个星期的主日里,主教召见了这位可怜人。他来后,主教叫他伸出舌头让他看,然后托住他的下颔,朝舌头划了个神圣的十字。在这样划了十字,为它祝福后,他叫那位年轻人把舌头缩回口里说话。他说:“结我说Gae(这个词在英语里表示肯定和同意,与Yea 的意思一样)。”那位年青人的舌头一下子变得灵活起来,他说了要求他所说的那个字。接着主教又开始教他各字母的名。他说“念A”,那位年青人就跟着念“A”,他说“念B”,那位年轻人就跟着念“B”。在他跟着主教念完字母后,主教又教他一些音节和单词的发音。当他准确无误地发完这些音节和单词后,主教又教他说整句整句的话。他也照办了。那天,他说到天黑,又说到天亮(只要醒着就说)。正如在场的人所叙述的那样,他向别人说了他在前一天无法说出的秘密的思想和愿望。他就象那个生来跛脚的人,在使徒彼得和约翰使他恢复健壮后,就跳起来,站着,又行走,同他们进了殿,走着,跳着,赞美主,显然是为了自己能够双脚走路而欣喜——在以前那么长的时间里,他一直缺乏这个恩典。主教因为治好他感到十分高兴,又令医生用心治好他的头癣。
医生听从主教的话给年轻人治病,借助于主教的祝福和祷告,他的皮肤病也好了,头发长到靠近限睛的地方。因此,以前丑陋可怜的哑巴现在却眉清目秀,说话流畅,长了满头悦目的卷发。尽管主教留他和自己的人住在一起,但他因为有了健康的身体而如此高兴,宁可回家去住。
伯桑还给我讲述了主教约翰所行的另一个神迹,在最可敬的威尔弗里德经长期流放恢复了赫克瑟姆教会的主教职务时,约翰被调往约克继任已故的神圣而谦恭的博萨的职位,一次,他来到韦塔顿的一个修女院,该院当时的女院长是赫里伯格,他说,“我们到达那里时,受到了众人热情款待。过后,女院长对我们说,院里有一修女,即她的亲生女儿,正受着一场重病折磨。原来,她的手臂最近放过血,在放血的过程中,她突然感到一阵疼痛,这疼痛越来越剧烈,使她受伤的手臂十分难受,最后竟肿大得一个人用两只手都合不拢。她躺在床上忍受着难熬的痛苦,看来危在旦夕。女院长因此请求主教进去看望她,屈就为她祝福。因她相信,如果主教为她祝福,或者触摸她,她一定会很决开始康复。他问这位少女何时放的血,结果知道她是在月初四放的,于是说:‘在初四放血实在是太笨拙太粗心大意了:我记得已故的大主教西奥多说过,在这时候放血是极其危险的,因为这正是逐渐变得满月和满潮的时间。既然这位少女将叩见死神,我又能做些什么呢?’但是,女院长为了自己所钟爱的女儿极力恳求他(原来,她打算让她女儿接替她担任院长),最后终于说服他进去看望病中的少女。他因此把我带进去,走到那位修女跟前。如我所说,她躺在床上,痛苦不堪,手臂肿大得无法弯曲。主教站在那里为他祈祷、祝福后就离开了。接着,到时候,当我们正在用餐时,有人进来把我叫了出去。他对我说:‘昆伯格——这是那位少女的名字——希望你尽快去见她。’我于是立即赶去。一进房间,我发现她客光焕发,如健康人一般。我坐在她身旁后,他说,‘我们要点什么来喝吗?’我回答说,‘好极了。我十分愿意。如果你能喝,我真高兴。’酒送来后我们就对饮起来。她详细地对我说:‘主教为我祈祷祝福后刚一离开,我就开始康复了。虽然我现在尚未完全恢复气力,但是我全身的疼痛都消失了,原先痛得最厉害的手臂也不痛了,就好象主教把疼痛带走似的——虽然我的手臂似乎还未完全消肿’。接着当我们离开的时候,可怕的肿胀随着疼痛从躯体上被赶走也就迅速逃走了。这位从死亡和痛苦中被拯救出来的少女于是和侍侯她的其他人一道赞美上帝和救世主,作为报答。”
这位院长还讲述了上述主教所行的另一个相似的神迹,他说:“一位名叫普奇的亲兵在离我们修道院不远,即大约两英里的地方有一座庄园。差不乡有四十天时间,他的妻子病得很厉害,因此在三个星期里,身体虚弱得连把她搀扶到卧室外都没办法。碰巧的是,这位属天主的人当时被这位乡绅请到那里去为教堂举行奉献仪式。仪式过后,乡绅请他到家里吃饭。主教推辞不去,说他有任务在身,必须回到不远处的修道院里去。但是那位乡绅极力恳求他,还许愿说,只要主教那天肯赏脸到他家吃饭,他就一定解囊施舍穷人。我也象乡绅那样请求他,答应说,如果他肯去乡绅家吃饭并表示祝福的话,我也一定为救济穷人而施舍。我们恳求了许久,主教才答应了。于是,我们一道进去就餐。他叫与我同去的其中一位兄弟给卧床的女人送去为献堂教堂仪式而祝圣过的圣水,令他叫她喝下,并且用它来洗涤被告知的她身上最疼痛的部位。刚做完这一切,这个女人就从床上起来,完全康复。她觉得她不但消除了长期的积疾,而且完全恢复了她早已失去的气力。她向主教和我们奉上酒来。在整个用餐过程中,她始终都象最初那样,频频向我们在座的这些人奉酒。她就跟神圣的彼得的岳母那样,在害热病甚重之后,经主用手一按,就恢复了健康和气力,起来服侍他们。”
又有一次,一个名叫艾迪的乡绅请主教去为一座教堂举行献堂仪式。他在履行了所要求的职责后,被这位亲兵请去看他的其中一位身患重病的仆人。这个仆人四肢瘫痪,看来频临死亡,当时,连他死后收埋他用的棺材都已准备好了。而且,这位乡绅也同样痛哭流涕,恳切希望主教进去为这个仆人祷告,因为这仆人的生死对他至关紧要。他确信如果主教肯把手按在仆人的身上为他祝福,那么他一定会迅速恢复健康。于是主教走了进去,他发现——使在场的人悲伤的是——病人已奄奄一息,紧挨着他的身旁,停放着那口准备收埋他的棺材。他为他祈祷祝福,离开时说了人们为安慰病人时所说的话“祝你早日康复!”过后,就在他们吃饭的时候,仆人传话给主人,要人给他进去一杯酒,因为他渴了,乡绅因仆人能喝酒而感到由衷的喜悦,于是给他送去主教祝过福的一杯酒。仆人一喝下那杯酒,立刻从床上起来,消除了疾病造成的虚弱,自己穿上衣服从卧室里出来,进去向主教和客人们致意,并说他也很有胃口与他们一道吃喝。他们令他坐下与他们一道就餐,为他康复到如此地步而感到高兴。他坐了下来,就象其中的一位客人那样,吃饭、喝酒、作乐。此后,他保持着他所获得的这种健康状况又活了多年。上述这位院长说,这个神迹出现时他不在场,但是他是从当时在场的人那里听来的。
基督的仆人赫里鲍尔德经常讲述的一位神迹也不能在此略过不提。这个神迹是主教在他身上展现的。他现在是泰思河河口上那座修道院的院长,而当时是主教所管辖的一名教士。他说:“就象人们所能正确判断的那样,我觉得他在生活方式的各个方面都无愧于主教的称号。我之所以对此深信不疑,是因为我十分了解他。不过,在评判人们心地的法官的眼里,这位主教究竟多么杰出,我可以用其他许多人,尤其是我本身的经历来说明:他的祷告和祝福从某种意义上说,把我从死亡的门口拉回到生命之道上来。事情是这样的。我在快活的年轻时代与他的教士们一同生活并被安置在学堂里读书识字和修学歌吟,然而并没有完全克制住因幼稚的诱惑而产生的那种狂思乱想。有一天,我们和他一道旅行,碰巧来到了一条适合于纵马奔驰的宽敞平坦的大道上。那些跟随他的年轻人,特别是那些凡夫俗子,请求主教准许他们奔驰,赛出马力高低。然而起初,主教不答应,说他们的要求是愚蠢的。但最后,由于经不起那么多人的恳求,于是就说:‘你们如果愿意,那好。不过,赫里鲍尔德绝对不能参赛。’我于是一直哀求他也允许我同他们一道比赛,因我相信主教送结我的那匹马是一匹良驹,不过,无法说服他。“但是,由于他们多次纵马从我和主教的眼前奔驰而过,我也终于被放荡的灵魂征服,抑制不住自己,不顾主教极力劝阻,听任自己与他们一道娱乐,放开马来,参加了他们的比赛。这时,我听到主教在后面深深地叹道:
‘你这种骑法太使我伤心了!’尽管我听到这些话,我还是继续违抗他的意愿向前飞奔。霎眼之间,就在我的那匹烈马跃过路上的一个坑时,我被摔倒在地。我立即象要死的人那样失去知觉,一动也不动了。原来,在一小块绿草皮下面藏着一块跟路面差不多高的石头——在这片平地上再也找不到第二块这样的石头。我碰巧,或者应该说,由于天主为惩罚我违抗命令而作出的安排,头手向下地栽到那块石头上(跌下时,我把一只手垫在头下),摔破了拇指,摔裂了头。正如我说过的那样,我真象个死人。由于不能动弹我,因此他们在那里搭起一个帐篷让我躺在里面。当时正值那一天的第七个时辰。此后我死人般静静地呆到天黑才开始恢复知觉,由同伴们抬到家里。接着又整整躺了一夜,一句话也不能说。此外,由于跌落时体内受震剧烈,我
还口吐鲜血。不过,主教由于特别疼爱我,所以对我所受的不幸和致命伤深感不安。那天晚上,他一反以往习惯,不跟他的教士们睡在一起,而是象我完全可以想象的那样,独自一人整夜儆醒,祈求仁慈的上天保佑我。一大早,他走进我的房间,对我作祷告,然后叫我的名字。当我犹如从沉睡中醒过来的时候,他问我知不知道跟我说话的是谁。我因此睁开眼睛说,‘知道。您是我敬爱的主教。’他说:‘你能活下去吗?’我回答说:‘如果主愿意的话,通过您的祷告我可以活下去。’
“他把手按在我头上,口中重复着祝福的话,接着又回去祷告了。过一会儿,他再次来看我时,我已经坐了起来,能够说话了。他出于神授的灵感——这一点马上会变得十分明显——问我是否确切知道自己已经接受了洗礼。我回答说,我清楚地知道我已经在赐福水中受过洗,以赦免自己的罪过。我还说出了我知道为我施洗的那个神父的名字。但是他说:‘如果是这个神父为你施洗,那么你没有施洗好。因为我认识他,他被任命为神父后由于头脑迟钝,不能学,不能教,不能为人施洗。正由于这样,我亲自下令,不但不许他胆敢行使他无法按照规则行使的职权,而且还要他完全放弃这种职权。’说罢,他立即开始启导我。当他向我的脸上吹气的时候,我马上觉得好多了。此外,他叫来外科医师令他把我破裂的头颅固定缝合起来。经他祝福,我恢复得很快,快得第二天就能上马与他一道旅行到另一个地方去。过后不久,在我完全康复之后,我正式在生命之水中施了洗礼。”
约翰连续担任主教三十三年,之后升上天国,于主历721 年埋葬在他自己的修道院,即德拉伍德修道院中一个名叫圣彼得的附属小教堂里。原来,在他因日益年迈无法统治他的主教教区时,他任命他的神父威尔弗里德为约克教会主教,自己则离开,到了上述的那座修道院。在那里,他以神圣的生活方式结束了自己的一生。
奥尔德弗里德王三年,西撒克逊王卡德瓦拉在强有力地统治了他的王国两年之后,为了主,为了希望得到永恒王国,放弃了他的权力去罗马,希望取得在圣徒教堂的洗礼圣水中受洗的殊荣。他知道,只要这样,天堂生活的大门就向人类开放。此外,他还希望在他受洗之后,他可以很快地被从肉体中解救出来,去享受永福。由于主的帮助,他如愿以偿,实现了这两个希望。
原来,他在塞吉厄斯任教皇时来到罗马,于主历689 年复活节前的神圣的安息日接受了洗礼;就在他还穿着白罩袍的时候他突然得病,于四月二十日被从自己的躯体中解救出来,成为天堂里有福人的王国的一员。塞吉厄斯教皇在他洗礼时给他起名为彼得,通过名字的联想,使他能够与最神圣的使徒之首结为一体——正是他对使徒之首的虔诚的爱,把他从地极引领到使徒之首的圣体旁边,而且也正是在使徒之首的教堂里埋葬着他的遗体。根据教皇的命令,在他的坟墓上刻写了墓志铭,其目的是使世世代代牢记到写在上面的他的这些献身精神,使读者和听众在他的典型事迹鼓舞下激发自己的宗教热情。墓志铭这样写道:
“一切疆土、财富、王权、建立万世基业的一腔夙愿,
所有战功、战利品,连同城堡、军营与家园;
先辈的全部成名,自己毕生为荣宗耀祖的惨淡经营,
勇武的卡德瓦拉国王因爱天主,
却愿将此统统抛尽;
这位国王香客自信终将得见彼得,
瞻仰彼得的圣室,
自信将从彼得那纯洁的泉盘,获取拯救生命的流水;
在那里尽情沐浴着辉煌灿烂、华光四射的耀眼光芒,
那亮光好似一泓生命的源流,在普天之下处处荡漾;
他心绪激越、满腔渴望,为着追求另一次永生之命,
决心痛改往昔的凶蛮与乖戾,并矢志彻底更姓埋名;
洗心革面带来了胜利喜讯:塞吉厄斯教皇亲自下令,
他被赐名彼得,教皇成为他的教父,两人携手同行;
他从获得新生的泉水中站起,依旧身裹洁白的袍衣,
经过基督圣水恩泽的沐浴,他便从此降生天国乐地;
呵,国王的信仰多么奇异!然而天主的怜悯和仁慈,
更今人惊叹不已,因为谁也不知道天主的最终裁决;
从不列颠的地角到罗马,千里迢迢,但他一路无恙,
跨越国界,漂洋过海,朝圣途中历尽艰辛和危难;
他终于目睹罗姆勒斯的罗马城廓,
彼得的神圣殿室,
他举目凝视,虐诚专注,获得一份神秘礼物的恩赐;
为了饲育基督的羊群,他接收到了一只白色的羔羊,
他的躯体静卧在这墓穴之中,灵魂却在天国里翱翔;
人们足可以这样感想,他宁愿舍弃人间的国王之尊,
人世天国相易,失却什么赢得什么,得失自成公论。
“这里埋葬着大约三十岁的撒克逊王卡德瓦拉,又名彼得。葬期:第二个小纪,教皇塞厄吉斯二年,最虔诚的奥古斯都,查上丁尼皇帝陛下任执政官的第四年的4 月20 日。”
卡德瓦拉赴罗马之际,他的一位血亲英尼继承了他的王位。英尼统治该国三十七年后在格雷戈里任教皇期间也跟卡德瓦拉一样,让出王国,把她交给较年轻的人治理,自己则前往圣徒教堂。他希望象朝圣者那样到圣地一带周游一番,以便天堂中的圣人更乐意迎接他。当时,许多英吉利人,无论是男是女,是名门子弟还是平民百姓,是属灵的还是俗人,都竞相采取这种作法
第八章 西奥多去世后,伯特沃尔德接替他担任大主教;他任命了许多主教,包括任命博学的托拜厄斯为罗切斯特教会主教
卡德瓦拉在罗马去世的第二年,即主历690 年,八十八岁的年事已高。日子满足的已故大主教西奥多去世。正如他经常向朋友们所讲述的那样,他早就得到天启,自己要活到这么大岁数。他连续担任二十二年大主教,被埋葬在圣彼得教堂里——坎特伯雷所有的主教都埋葬在这里。对于他和与他地位相当的人,可以公正而确切地说:“他们的躯体在安息,他们的名字将永垂不朽。”对此,我们可以简短地说,在他担任大主教期间,英吉利教会的属灵的事业得到空前大发展。至于他的人品、生平、年岁和去世,那些到过他的坟墓前的人都可以清楚地从刻有三十四行英雄诗的墓志铭上看出来。墓志铭的前几行是这样写的:
“有一位神圣主教的躯体在这里的
墓穴之中安眠长宿,
西奥多——是希腊的人民刚刚给予
他的又一新鲜名字;
他是至高无上,功德卓著的主教,
品行高尚的神父,
因为人人知道,是他将纯洁的信条传授给他的教徒。”
但最后几行是这样写的:
“当九月的月亮将整整十九个的白昼和夜晚送走之时,
他的灵魂便从我们尘土造就的躯壳牢笼中挣脱而出;
向着布满上帝恩译的天国,向那新的生活疾速飞去,
在繁星璀璨的苍穹之上,他同天使臣民们幸福团聚。”
继承西奥多任大主教的是伯特沃尔德。他是紧靠延雷德河北面河口的拉库尔夫修道院院长。此人下苦功于《圣经》,全面接受过教规和修道院院规的教育,然而根本无法与他的前任同日而语。他是在威克特雷德和斯韦布哈德任肯特王时即主历692 年7 月1 日被选为主教的,不过是在次年的一个主日即6 月29 日由法兰西大主教戈德温正式任命,于8 月31 日主日这一天到任就职的。在他任命的许多主教中有托拜厄斯,接任已故的罗彻斯特教会主教格布蒙德。托拜厄斯学过拉丁文、希腊文和撒克逊文,在其它许多方面的造诣也很深。
第九章 圣人埃格伯特本来可以愉快地到日耳曼去传教,但却没去成;威特伯特确到过日耳曼,但却因为一事无成,只好回到他的出发地爱尔兰
那时候,基督的仆人和神父,可敬的埃格伯特—一我十分敬佩地提到了他的名字——如前所述,为了获取天国住在爱尔兰岛上,过着朝圣者般的生活。他打算造益众人,就是说,他打算担负起使徒那样的工作,通过布讲福音书,把《圣经》传播到其中的一些未曾听说过它的民族中去。他知道,在日耳曼有许多这样的民族。
众所周知,现在住在不列颠的英吉利人,即撒克逊人就是从这些民族中繁衍出来的。正因为如此,他们的邻族不列颠人至今仍然讹称他们为加耳曼人。这些民族分别是弗里松人、鲁吉人、丹麦人、匈奴、古撒克逊人和博鲁克图亚人。同住在这些地方的还有许多其他民族,仍然守着异教礼节。埃格伯特这位基督的战士决心在航绕不列颠后到日耳曼去看看他能否把他们中的任何民族从撒旦手中拯救出来,引向基督。假如他无法做到这一点,他计划到罗马谒见圣徒及基督的殉道者教堂。
可是来自上天的启示和天主的所为使得他无法实现任何这些计划。原来,就在他选好身强力壮的陪同人员以及那些知识渊博行为高尚适合于传播《圣经》的人员、准备好对他们的航行似乎所需的一切的时候,有一天清晨,来了其中一位兄弟。这位兄弟在不列颠时曾是天主所宠爱的神父博伊西尔的门徒和仆人,而博伊西尔曾是我们先前提到过的伊塔院长管辖下的梅尔罗斯修道院院长。这位兄弟给埃格伯特讲述了前一天晚上出现在他面前的异象。
他说:“唱完了晨祷的赞美诗后,我躺在床上小睡了过去。这时,我先前的主人和抚育人博伊西尔出现在我的面前,问我是否认得他。我说,‘认得,因为您是博伊西尔。’他接着说,‘我此行的目的是把主、救世主的答复带给埃格伯特。不过应该通过你向他转达。告诉他,他无法实现计划中的旅行了。因为上帝的旨意是,他应该去教导哥伦已的那些修道院。’
”哥伦已第一个把基督教教授给居住在过北面山脉的皮克特人,也是海伊岛上那座修道院的创始人。该修道院长期以来深受苏格兰人和皮克特人敬重。现在有些人_称哥伦已为“哥伦塞里(Columcille)”,他们是把Cell 和Columba 两个字结合起来。埃格伯特听完了异象中所说的那些话,命令前来报告的那位兄弟不要告诉任何人,以免被证明那或许只是一个幻象罢了。然而他自己却在暗自思量,唯恐它确实是真的。尽管如此,他还是继续准备他计划中的为教导那些民族所进行的旅行。
但几天以后,上述的兄弟又一次来见他。他说,那天晚上晨祷以后,博伊西尔再次在异象中出现在他面前,说,“为什么你只是轻描淡写地对埃格伯特转达我要你传给他的话呢?你现在去对他说,不管他愿意与否,他必须到哥伦巴的修道院去,因那里的人们走偏了方向,他必须设法使他们走上正道。”埃格伯特听完后再次命令他不许外传。尽管他现在如此确信这个异象是真的,他仍毅然继续进行上述他计划中的与教友们一道进行的旅行。他们把这一长途旅行中的一切必需品都装上了船只,等待来顺风。几天后的一个夜晚,突然刮起了一场猛烈的风暴,浪头把船只掀到岸上,船上的物品损失不少。但是,埃格伯特的物品和他的随员都安然无恙。事后,他说了一句好象先知所说的那样的话,“这场大风只是因我的缘故”,决定取消这次旅行,心甘情愿地呆在家里。
然而,他的一位以蔑视尘世、学识渊博而著称的同事威特伯特(因为他曾作为朝圣者在爱尔兰过了多年尽善尽美的隐士生活)乘船到弗里斯兰,向当地人民及其国王拉思博德连续传播了两年的拯救福音。但是,他在那些粗野的会众中间所进行的巨大劳动毫无成果,于是又回到了自己深爱的朝圣地,以惯常的寂静献身于主。既然他无法使外族人皈依基督教,他就研究如何树立善美的生活榜样才能更好地造益于自己的同胞。
属主的人埃格伯特见到,为了神圣教会的其它一些利益,他自己只好不去向异教徒传教而留下来(天主的一则神谕预先告知了他这一点),而威特伯特虽然到了那些地方却一无所获,尽管如此,他还是毅然派了些愿受苦献身于神的人去那里传播福音。其中,杰出的威尔布罗德因其神父职务和德行而成为这一批人物的首领。他们一行十二人到达那里之后转到法兰克公爵丕平处,受到他的友好款待。因为他新近刚刚夺取了邻近的弗里斯兰,赶走了国王拉思博德,所以他就把他们派到那里去传教,他还以国王的名义下令,不准任何人妨碍他们传教,而且对于那些乐意接受基督教的人将给予慷慨的奖赏。因此,在天主恩惠的帮助下他们在短时间内使许多崇拜偶像的人皈依了基督教。
另外商个因期望进入永恒王国而长期旅居爱尔兰的英吉利神父也以这些人为榜样,来到了古撒克逊人地区,希望通过传教也许能在那里为基督赢得一些臣民。这两个人就象他们同样虔诚那样,有着同样的名字。原来他们都叫休厄尔德。不过,由于头发颜色差异,他们中的一个叫“黑休厄尔德”,另一个叫“白休厄尔德”。两人都一样对宗教充满了爱,但黑休厄尔德对《圣经》更为精通。他们到达该地区以后,进入一个地方官的迎宾馆,要求他把他们带去见他的总督上司,因为,他们有特别使命和紧要事情必须向他详细报告。原来,上述的这些古撒克逊人没有国王,统治国家的而是各个总督,一且战争爆发,他们就抽签,谁中了签,谁在战争中就担当首领,大家都得服从。但是战争一结束,各个总督就又乎起平坐了。这位地方官因此款待了他们,答应满足他们的要求,送他们去见他的总督上司,并且留他们在自己家里住了几天。
由于他们不断地祷告和吟唱赞美诗,用圣杯圣桌而不是用祭台每天向天主奉献上补偿受难者的供品,这些野蛮人发现,原来他们信奉另一种宗教。这些人怀疑,如果他们到总督那里,与总督面谈,他们会使他放弃原来所信奉的神抵转而相信新的基督教信仰,这样,慢慢地,整个国家将被迫以新崇拜代替旧崇拜。因此,这些人突然抓住他们,把他们处死:白休厄尔德迅速死于剑下,但是黑休厄尔德却受到长时间的痛苦折磨,被可怕地肢解而死。
他们被害之后,尸体被扔进了莱茵河。不过,他们所求见的总督听到这件事后极为震怒,因为要到他那里的两位异乡人居然受到了阻挠。他派人杀死了所有的村民,放火烧了那座村庄。上述那两位神父,上帝的仆从是在10 月3日遇害的他们的殉道也不乏来自上天的神迹的证明。原来,他们的尸体被异教徒扔进河里(如上所述)以后,竟然逆流而上,被河水卷到四十英里外他们同伴的所在地,而且每天晚上都有一股巨大的直冲云霄的光柱照耀着他们碰巧所到的地方。那些杀害他们的异教徒也亲眼见到了这一景象。此外,他们中的一个在一天晚上通过异象出现在一位同伴的面前。这位同伴的名字叫蒂尔蒙,如世人所断定那样,他品质高尚,声名远扬,原是乡绅,后成为修士。蒂尔蒙得到他的指示说,可以在见到那股直通天地的光柱的地方找到尸体。他真的这么办了:尸体找到后,人们以配得上殉道者的荣耀埋葬了他们。至今,那个地区的人民仍然以恰如其份的敬重庄严地纪念这两位殉过者遇害的日子,或者更确切地说,守他们的尸体被发现的日子。最后,当最荣耀的法兰克公爵丕平得知此事时,派人把尸体运到他那里,把它们非常隆重地安葬在莱茵河何畔的科隆城的教堂里。此外,还普遍传说,在他们遇难的地方冒出一股泉水,直到如今,那里还涌流着,让人受到它的恩惠。
威尔布罗德在他们初到弗里斯兰时一得知国王允许他们在当地传教,就立即赶在罗马(当时统治教廷的是塞吉尔斯),为的是得到塞吉尔斯的祝福和允许,从而开始他渴望已久的向异教徒传播福音的事业。同时,他还希望从教皇那里得到圣徒及基督殉道者的遗物,以便当他在所传教的国家里摧毁了偶像,建造起教堂的时候能够尽快地把圣徒的遗物放进去。在此之后,他可以为放着不同圣徒遗物的教堂分别举行纪念各有关圣徒的奉献仪式。此外,他还想从那里了解或得到这项巨大工作中必须了解或需要的东西。这一切要求实现后,他返回传教去了。
当时在弗里斯兰兢兢业业从事传播福音事业的他的兄弟们在自己中间选派了一位举止庄重、内心谦逊的人,名叫斯威德伯特,去受命担任他们的主教。他专此被派住不列颠后,最可敬的主教威尔弗里德应他们的要求,任命了他(他其时碰巧正遭流放,离开了自己的国家,住在麦西亚沿岸)。这是因为当时肯特没有任何主教——西奥多已去世,而他的继承人伯特沃尔德已跨海去受命还没有返回到自己的教座。
上述的斯威德伯特在被任命为主教后迅速离开不列颠到博鲁克图亚人中间去,通过传教把他们中的许多人引导到正道上来。但是不久后,博鲁克图亚人被古撒克逊人征服,信仰福音的人也被驱散到各处而主教本身和其他一些人投奔了丕平。在其夫人布莉思丽德的恳求下,丕平把莱茵河的一个岛上的住地给了他。该岛的名字征他们的语言里是“海岸上”。在那里,斯威德伯特建造了一座修道院。他在院里过了一段苦行生活之后结束了自己的日子。这座修道院目前仍为他的继承人所有。
他们来到弗里斯兰传教数年后,丕平在众人的一致同意下派可敬的威尔布罗德到罗马(塞吉厄斯当时仍是教皇),希望他能被任命为上述弗里斯兰人的大主教。主历696 年,丕平的要求得到了满足,而且,威尔布罗德是在神圣的殉道者塞西莉亚教堂里于她的殉难日里正式受命的,上述教皇为他取名为克莱蒙:接着很快地,他在到罗马后的第十四天就被送回到他的主教座堂去。
此外,丕平在他的著名的城堡里给了他一个设立主教座堂的地方。那些国家的人用一个古老的名字“威尔塔伯勒”称呼这个城堡,它就是人们所谓的“威尔茨之城”,但在法语里,它叫做特雷那克坦。这里建起一座教堂后,最可敬的主教广泛传播信仰的福音。召回了许多有过错的人,并且还在那些地区建造了许多教堂和一些修道院。原来,他不久后就在那些跟他一道前来或者在他之后前来传教的人中间任命了一批人担任那些地区的主教。这些人中有不少人已经在主里睡了。但是威尔布罗德,又称克莱蒙本身仍然健在,并因他所享受的日子(现在是他任主教的第三十六个年头!)而受到敬重。在为圣战进行了各种各样艰苦卓绝的努力之后,他现在正一心盼望着在上天得到酬报。
这时候,在不列颠出现了一个值得记忆的跟以往所出现的不无共同之处的神迹。原来,为了把活人们从灵魂的死亡中激励起来,一个纯然死去一时的人躯体再生,讲述了他见过的许多引人注目的事。我认为把其中的一些事情在这里简要叙述一下是适合的。当时,在诺森伯兰沿岸一个叫因坎恩宁古姆的地方,有一户主及其家人共同过着虔诚的生活。他生了病,而且病情日益加重,终于被带到了极限,在天黑时刻去世。但是,他却在黎明时刻复活,突然坐了起来。正如在惊恐之际的人们那样,围在尸体边痛哭的人都吓跑了,只有最深受着他的妻子留了下来(虽然他也浑身颤抖不已)。他安慰她说:“别害怕,我现在确实已从统治我的死亡中站立起来,得准重新活在人们之间,不过不是象以前那样活着。从今以后我将有着完全不同的生活方式。”说完,他立即站起来到小村里的教堂去,一直祷告到天明。接着他即着手把自己的财物分成三份:一份给妻子,一份给儿子,而把给自己留下的一份当即分给穷人。不久,他抛弃了一切世俗忧虑,到梅尔罗斯修道院去。这座修道院几乎处在特威德河的河湾弯道中。他在那里削发后,住到院长给他提供的一个单独住所里。他一直在那里那样自勉自责,禁欲节食直至去世,因此,即使他口里不说,他的生活也可以证明,他曾见过许多别人无法知道的或可怕或惬意的事情。
他曾这样向人们叙述他曾目睹的一切:“在我前面引路的那个人穿着鲜艳的衣裳,脸上客光焕发。在我看来,我们好象是静静地,朝着夏日升起的地方走去。我们走着走着,来到一个长不可测的巨大深谷。它在我们的左手旁,一边是吓人的烈火,另一边是同样难以忍受、四处横飞的狂雹寒雪。两边都挤满了人的灵魂,似乎有一股强烈的风暴把他们从这边吹到那边,又从那边吹到这边。这是因为,当不堪忍受的巨热烤得他们无法忍受时,他们就可怜地跳到酷寒之中;当他们冻得受不了时,就只好又跳回到腾腾的烈火中受煎熬。由于我到处见到的尽是这些无数丑恶的精灵不停地可怜地跳来跳去,受着折磨,因此我猜想,这里也许就是我经常听说的使人遭受无法忍受的折磨的地狱了。那位在我前面的向导对我的想法回答说:‘不对,别这么想。因为,这不是你所想象的地狱。’
“但是,就在他继续一步一步地领着我往前走,就庄我对面前的可怕的景象感到心惊肉跳的时候,我们的前方突然失去了亮光,到处一片黑暗。我们走进时,周围漆黑得除了向导闪光的身子和衣服外,什么东西都看下见。我们向前‘在孤寂的黑夜里,穿过朦胧暗影’,突然发现前面有一团团可怕的火焰,仿佛是从某个大坑里冒上来,接着又堕下。当我被带到那里时,那个向导突然不见了,把我孤零零地撇在黑暗和可怕的景象之中。不过,随着上述那些火焰不停地时而向上冲到空中时而往下降落堕进深渊,我发现每个向上冲起的火焰的顶端都充满了人的灵魂,就象火星一样有时跟着烟气被高高地抛起,有时随着烟气的消失又被扔进下面的深渊。此外,周围的黑暗之中还充满了随烟气爆发出来的令人无法忍受的浓烈恶臭。我惊恐地在那里站了略长一段时间,不知该做些什么,该往哪里走,也不知道最终结局将会怎样。突然,我听到背后传来了一阵可怕的凄惨的哭喊声,夹杂着一阵笑声,就象一群野蛮粗鲁的人在嘲弄俘虏一般。当这声音越来越响,最后完全传到我这里时,我发现一群魔鬼正把五个痛苦哀号的人的灵魂拖进那个黑暗之中,他们一边拖曳着,一边发出得意的狂笑。这些人中,我清楚地认得,有一个是削发教士,一个是俗人、一个是女人。魔鬼们一边揍骂着他们,一边往火炕中走去。他们越往下,我越分不清哪是人的哭吼声,哪是魔鬼的狞笑声。不过,我还是能听到那混杂的声音。其间,一些黑精灵从冒火的深渊中跳将出来,跑向我,把我团团围住。他们瞪着眼,嘴里和鼻孔里喷出恶臭的火焰,使我透不过气来。他们拿着火红的钳子威胁着要夹我,但是他们除了大胆吓唬外却没敢碰我。敌人和漆黑从四面八方紧紧围住我,我这边瞧瞧,那边看看,希望或许有人从什么地方出来解救我。这时,在我的背后,就在我走过的路上,一个星星在黑暗中一闪一闪地出现。那星星向我走来,越变越大。它刚一接近,就把那些企图用钳子捉拿我的可恨的精灵们赶得四散逃跑。
“原来,上前把这些精灵赶走的正是我刚才的向导。他迅速地转到右边的路上,接着领着我好象是朝着冬日升起的地方走去。一刹那之间,他领我走出了黑暗,到了一片光亮的天地。我跟着他在光里走,看见我们的眼前矗立着一道巨大长城,它向两边的远处延伸,无边无际,高不可测。我一时十分茫然,不知何故我们要往这道长城走去,因为我看见它既没门又没洞,又没往上的路。当我们走到城墙那里,不知怎的一下子站到它的顶上去了。眼前是一片宽广悦目的田野,田野里充满了从盛开着的清新的鲜花中散发出来的香味,奇妙的芳香把渗透在我身体上下的那个黑暗熔炉所散发出来的恶臭一扫而光。此外,那里到处沐浴着悦人的光,比白天还明,比正午的阳光还亮。田野里到处是身着白色服装的人们的聚会,到处是兴高彩烈的坐在那里的人群。当向导领着我穿过这些有福的居民群时,我心里想,也许这就是我经常听到人们宣讲的天国吧。他对我这种想法回答道:‘不对’这不是你所想象的天国。’
“我们继续往前走,并且穿过了有福的灵魂的休息地,看见前面有一片比刚才所见的还要明亮得多的光,还听见从中传来音乐师演唱的一阵悦耳的歌声。那股扑鼻而来的奇妙的香气,使得我们刚才闻过的以为是最甜美的香气,全然乏味。同样的,刚才所见的花田上美妙的光与现在这里的光相比,也显得黯然失色。正当我已望我们会走进那片令人欢快的地方时,我的向导忽然站住不动,接着迅速转身,带着我从原路回去。
“在返回的路上,当我们走到那些身著白衣的灵魂们的欢乐住处时,向导问我:‘你知道你所见到的这一切是什么吗?’我回答说:‘不知道’。他说:‘你见过的那个充满烈火和刺骨严寒的可怕深渊,正是灵魂受审查受磨炼的地方。他们在生前不认罪,不改邪归正,到临死时终于求助于忏悔,就这样离开了自己的躯体。不过,由于他们在死时认罪忏悔,他们仍然在审判之日全部来到天国。此外,还有许多甚至是在审判日到来之前由活人的祷告、施舍、守斋特别是作弥撒拯救出来的。还有,你见过的那个住上喷射火焰,恶臭冲天的深坑正是地狱的人口,谁要是掉了进去,就永远别想把他救上来。那片鲜花盛开的田野——在那里,你见到一群兴高彩烈、生气勃勃的白色的年青人——正是迎接他们灵魂的地方:他们的灵魂在行善中离开躯体,但没有完美到理应直接登上天国的程度。但是,尽管如此,他们在审判日都能得以见到基督和天国的欢乐:那些言行和思想都尽善尽美的人,一离开躯体就直接升入天国。紧靠着这块地的,是你听到悦耳歌声和闻到奇妙芬香的灿烂的地方。至于你,因为你必须重回躯体,重新活在人们中间,所以如果能仔细地审度自己的行为,正直而真诚他说话生活,你在死后也一定会在你所见到的这群快乐有福的灵魂中得到一个住处:有一阵子我走开,把你留在那里,目的是想看看你会怎么啦。他这么一说,我很厌恶重回躯体。毫无疑问,这是因为我被所见到的那个甜蜜美妙的地方及里面的人群迷住了。尽管这样,我还是不敢向向导提出任何问题。然而,就在我冥思遐想之际,我发现。我不知怎的又活在人们中间。”
这个属天主的人不是随便把他所见的这一切及其它事情告诉给那些懒懒散散和马马虎虎过日子的人;他只把自己的经历告诉那些要么因担心受苦而惊慌,要么被永福的希望所陶醉的人——这些人会乐意地从他的话中吸取虔诚的养份。长话短说。当时他所在的附属修道院地区住着一个名叫赫姆吉尔斯的修士。他担任了神职,而且是一位出类拔萃的神职人员,以其善举给神职乎添异彩。他仍然健在,在爱尔兰岛上过着孤寂的生活,以粗面包和冷水支撑晚年。这位修士经常去拜访上述那位人士,向他提许多问题。从而了解到他在脱离肉体之后见到什么,所见到的又是什么样子。正是通过这位修士的报告,我们才知道刚刚所叙述过的这些事。此外,他还把他所见的异象说给广闻博识的奥尔德弗里德王听。奥尔德弗里德听起来津津有味,于是根据他的愿望把他安置在上述修道院里让他削发成为正式修士。国王到那些地区时经常去那里听他讲述那些事。这座修道院当时的院长是过着虔诚,庄重生活的神父埃塞尔沃尔德。不过,他现在是林迪斯凡教会的主教,其一举一动也无愧于这一职务。
这位修士住在修道院里的一个较为僻静的处所,以便在不断的祷告中,更自由地专心事奉他的造物主。因为此地正好座落在河岸上,所以,他经常涉水入河,甚至还经常潜到流水里,渴望以此磨炼自己的肉体。他经常尽他所能,长时间静立水中,不断祷告或唱赞美诗。河水漫到他的臀部,不时还漫到他的脖子。他回到岸上后,从来不设法换下又冷又湿的衣服,而是继续穿着它,直到身上的热气把它烘干为止。冬天来临时,半碎的冰块在他身旁落下(有时他自己把冰块砸破,以便得到一个立足和潜水的地方),见到他的人说:“德赖塞尔姆兄弟(人们总是这样称呼他),你能受得了这样的寒冷,真是令人费解。”因为他简朴而庄重,所以他的回答也很简单:“比这更冷的我都见过了。”他们又说:“你愿过这样严峻而克制的生活,真是不可思议。”他回答说:“比这更严峻的生活我都见过了。”就这样,在他被从今世召离之前,他为了自己一直渴望和向往的天上幸福,坚持每天守斋克制年迈的身体并以自己的言论和生活方式拯救了许多人。
但是,与此相反,麦西亚地区的一个人所见到的异象和他所说的话虽使许多人受益却于自己无助(然而他的生活方式并非同样如此)。原来,在埃塞尔雷德的后任森雷德时期,这个俗人成为亲兵。他处理各种外部事务勤快能干,颇得国王赏识,但他忽视了人的内心,也使国王感到同样不快。因此,国王经常令他忏悔改过,摒弃可恨的罪行,免得他因突然死去而失去自新的时间。但是,尽管不断受到警告,他还是把拯救的话语当作耳边风,答应说以后再补赎。在此期间,他突然患病卧床,陷入剧烈痛苦之中。因钟爱他而前来探病的国王劝他说,即使在临死之前他仍然可以为自己放荡的生活而赎罪。但他回答说,他不愿意在此时认罪,而要等到恢复健康后再悔罪,免得同伴们责怪他在健康时不屑一做的事现在却由于怕死而愿意做了。当时,他按自己的本意把话说得坚定无比,可是后来事实证明,他不过是可怜地被魔鬼的诈术引上邪路而已。
在他的病情愈加严重的时候,国王再次来探望他,继续好言相劝,而他却禁不住悲哀地大叫:“现在你还能有什么指望呢?你为什么还来这里呢?因为,你再也不会给我带来什么好处,也帮不了我什么忙了。”国王回答说:“别这么说,要清醒、理智点。”他说:“我并不糊涂,但我明白无误地亲眼见到了我自己的毁灭。”“这是怎么说?”国王问。“刚才”,他说,“有两个非常英俊的年轻人来到这座房子里,坐在我的身旁。他们一个坐在靠头的一边,一个坐在靠脚的一边。其中一人拿出一本虽别致但篇幅很小的书给我读。我看了一下,发现里头写着我有生以来所做的一切好事。这些好事实在是寥寥无几,微不足道。后来,他们从我手中拿走那本书,一声不吭。接着突然来了一群邪恶丑陋的精灵,他们包围了房子,把屋里也几乎坐满了。由于脸色鸟黑阴沉、高高坐在上面,因而看起来似乎是领头的那个精灵拿出一本令人望而生畏、无比巨大又重得几乎无法支撑的书,命令他的一个卫兵拿过来给我读。读后,我发现,我所犯下任何可恨的罪过,不管是言行上的错误,还是脑子里的闪念,都清清楚楚地用可怕的文字记载下来。他对那两位身着白衣坐在我身旁的漂亮年轻人说:“既然你们知道这个家伙是属于我们的,你们还坐在这里干什么?”他们说:“言之有理;你们把他带走,处以最高的责罚吧。”说完,他们就不见了,两个手拿犁头、长得十分丑恶的精灵站了起来,一个往我的头部,一个往我的脚部猛击。他们的打击随着剧烈的疼痛慢慢地往我的体内涌来,一旦两头的打击相遇,我就要死去,魔鬼随时会把我抓走,拖到地牢里。”
这个可怜人就这样绝望他说着说着,过不久死去了。现在身不自主正受到永罚的他确实在徒劳地忏悔。他本来可以在短时间内作这种忏悔从而得到宽恕,但他却拒绝了。关于这个人,很清楚,正如最神圣的教皇格雷戈里所确切描写的那样,他见到的那些异象并不是为自己:那些异象对他毫无用处。他见到的这些异象是为其他人,这些人了解了他的下场后,可能不敢在尚有机会悔罪时拖延赎罪时间,以致在突然死去时来不及忏悔。此外,上天还安排他看了由善良和邪恶的灵魂送来的两本书,目的是使我们记住,我们的行为和灵魂并非随风散落,相反,它们都被保留下来,让最高审判官审查。到了最后,总是要通过友好的天使或敌对的精灵向我们展现这一切的。然而,至于为什么先是天使送来一本白色的书,接着是魔鬼送来一本黑色的帐簿,天使送来的是一本小小的书,而魔鬼送来的书却是本不知有多大的簿子,我们应该注意到,他在童年时曾行些善,但是他在青年时的淫荡行为却象乌云般地把那些善事遮蔽了。但是,如果情况与此相反:他在青年时努力改正了自己在童年时的过错,在天主面前以自己优良的品行掩盖以往的过错,那么他就有可能被送进《诗篇》里所说的那些人的社会。对于那些人,《诗篇》这样说:“得赦免其过,遮盖共罪的,这人是有福的。”因为是可敬的佩克塞尔姆主教把此事的始未告诉我,所以,我认为把它简要地叙述出来,以拯救那些目览或耳闻这件事的人是有助益的。
此外,我本身还认识(我多么希望我不曾认识)一个兄弟。他身居著名修道院,但却因其生活方式而臭名昭著。如果他的名字值得一提的话,我倒是可以说出来。确实,他的兄弟们和修道院里的头领们常不断训斥他,警告他,要他过比较规矩的生活。但是,由于他是十分高明的木匠,会替他们做些必要的俗事,所以,尽管他不听从他们的劝告,他们还是对他采取了容忍的态度。可是,他沉迷于酗酒和其它放荡的生活,习惯终日呆在工棚里,而不愿到教堂和兄弟们一道歌唱、祷告和听讲生命的福音。因此,他的遭遇,正象一些人常说的那样,不愿意谦卑地进教堂的门,到头来却要被迫受罪进地狱的门:在他患了病到了极限时,他把兄弟们叫到跟前,就象已经被定了罪似的悲哀地对他们宣布说,他已经见到敞开着的地狱,见到被淹的地牢深处的撒旦,见到被扔进他身旁的复仇烈火中的该亚法以及那带杀害基督的暴民。“就在他们的隔壁,我这个可怜的人啊,”他说,“见到了一个为我准备好的永远沉沦的地方。听到这些话,兄弟们赶紧诚恳劝告他说,即使到了这个地步,他仍然应该在自己尚存干肉体之中时忏悔。他绝望他说:“我来不及改变我的生活了,因为我见到对我的审判已经通过了。”说完这些话,他就死去了,没有接受拯救旅途的预备。他的尸体被埋在修道院的最边远的角落里,没有人敢为他祷告、作弥撒或唱赞美歌。看天主把光明与黑暗分得多么清楚。随时准备为真理而牺牲的第一个殉道圣徒司提芬看见了天开,见到了天主的荣耀和站在他右边的耶稣。为了能更愉快地死去,他在生前把全部心神都贯注在他死后的所在地。相反,这位思想糊涂、行为盲目的木匠在死亡来临时见到的却是敞开的地狱,正在受罪的魔鬼及其追随者们。这位不幸的人还见到了自己在这帮人中的牢狱,这样他就会因拯救无望而死得更悲惨。然而,由于他的受罪,他就可能把灵魂拯救的机会留给那些耳闻这一切的活人。这事于不久前发生在贝尼西亚地区,四方传播,远近皆知,促使许多人为自己的邪恶行为赎罪,不敢延误。但愿它对于此后读到达本历史的人也有同样效果。
当时,爱尔兰的一大部分苏格兰人和不列颠的一些不列颠人由于主的恩赐,采用了正确的守复活节的教会时间。事情是这样的。海伊岛上的神父和院长亚当南因公从国内派在英吉利王奥尔德弗里德处。他在英吉利逗留期间,看到了基督教会的正统典礼。此外,许多比亚当南知识更为渊博的人也热情地规劝他,不要胆敢和为数甚少,居住在世界上最边远角落的同胞们一道过违背教会普世习俗的生活,不管是在守复活节方面或是在守任何其它教令方面。因此,他改变了看法,而且改变得这么多:比起他和他的同胞所遵从的习俗,他更喜爱他在英吉利教会中的所见所闻。之所以如此,是因为他聪慧,高尚,《圣经》知识渊博。他回国后,竭力引导他海伊岛上的人民或那些在海伊岛修道院管辖下的人民接受他征英吉利所学到的、他所诚心诚意接受的真道,但未能达到目的。他乘船到爱尔兰传教,苦口婆心地向当地人民说明合法的复活节时间。他说服了许多人和几乎所有不在海伊人管辖下的那些人纠正了旧时的错误,与普世习俗保持了统一,教会了他们守合法的复活节时间。在爱尔兰庆祝了正统的复活节后,他回到了自己的岛上,立即向自己的修道院宣传复活节时间的普世守法,但是仍然无法达到目的。碰巧,他在这一年未结束时就离开了尘世。这样一位热爱统一与和睦的人物在复活节再次来临之前就被带离今世,获得永生,从而幸免了一场他将不得不与那些不愿意跟从他坚持真理的人所进行的更为激烈的争辩,这真是神恩的特别安排。
同样这个人写了一本关于圣地的书,使不少读者获益匪浅。此书是根据法国主教阿库尔大的演讲和解释写成的。阿库尔夫是一位法兰西主教,为了瞻仰圣地曾去过那路撒冷。他走遍了希望之乡后又到大马士革;君士坦丁堡、亚历山德里亚和许多海岛。在他乘船归国途中,一场大风暴把他刮到不列颠西岸。他经受了各种磨难后,见到了上述这位基督的仆人亚当南。在亚当南那里,人们发现他精通《圣经》,熟悉各处圣地。他们热情地款待他,热心地倾听他的演讲和评述:阿库尔夫所说的他在圣地上见到的任何值得纪念的东西,亚当南都立即设法记录下来。他写成了一本书,这本书,如前所述,对许多人,特别是对那些远离先教父和使徒居住的圣地,只能从书本上学到一些有关知识的人很有助益。而且,亚当南把这本书交给了国王奥尔德弗里德。由于他的慷慨,这本书被传给许多地位较为低下的人去读。国王还给这位作者送去许多美好礼物作为奖赏井送他回国。我认为从中搜集一些材料把它放进我们这部《历史》对读者有所助益。
有关主的诞生地他这样写道:
“大卫城伯利恒座落在一个山谷环绕的狭窄的山岭里,东西长一英里。沿着平坦的顶部的边缘有一条没有塔楼的矮城墙。在它的东部角落,有一个似乎是天然形成的洞穴。洞穴的外面部分据说是主的降生地,里面部分称为‘主之马槽’。洞内的地方,特别是据说是主的降生地的上面,全部覆盖着珍贵的大理石,洞的上面是圣玛利亚大教堂。”
他还同样写到主的受难和复活的地方。他这样写道:
“你从北面进入耶路撒冷后,依照街道的排列顺序,看到的第一个圣地必是称为“殉道”堂的君士坦丁教堂。皇帝君士坦丁之所以建造这座高贵堂皇、气势宏伟的大教堂,据说是因为他的母亲海伦娜在那个地方发现了主的十字架。从那里往西走,你会见到各各他教堂。那里的一块石头上曾经放着钉着主的身体的十字架,而现在则放着一个大银十字架,架上挂着一个带灯的巨形黄铜轮。就在主的十字架立着的那个地方的下面,凿了一个岩洞,洞里的祭台上放着献给死去的高尚的人们的祭品,而他们的遗体则停放在街上。这座教堂的西面,也是一座教堂,称阿纳斯塔西斯,即那座圆形的主的复活大堂。它由十二根柱子支撑,外面围着三道墙,墙与墙之间有一段宽大的距离。在中间那道墙的三个地方,即南面、北面和西面,各有一个祭台。这座教堂有八道门,即八个穿过面对面三道墙的进口,其中四个向东南,另四个向东。教堂正中,圆形的主的纪念碑是从岩石中凿出来的,一个人站在里面可以用手摸到顶部。它的东面有一入口,由那块巨石顶着。直到今天,里面仍然保留着铁器的印记:在外面,大理石一直覆盖到屋顶顶部,顶部镀金,放着一个巨形金十字架。纪念碑的北部是七英尺长、离地三掌之高,从同一块岩石中凿出来的主的墓地。它的人口在南端,那里点着十二盏灯;日夜长明。其中四盏在墓内,八盏在墓上的右方。纪念碑口的那块巨石,现已裂成两半。小的一半被放在纪念碎的人口,凿成祭台,而大的一半放在教堂的东边,也成了一个四方形的祭台,上面盖着亚麻布单。纪念碑和墓地的颜色似乎是由红白两色柔合而成。
关于主升天的地方,上述作者是这样描述的:
“橄榄山与锡安山一般高,但比它宽比它长。那里除了葡萄和橄榄外,很少有其它的树,山坡上还长满了大麦小麦。原来,橄榄山虽非灌木丛之地,但它的土质却有利于花草的生长。山顶上主升天的地方矗立着一座圆形大教堂,它的三条走廊围成一圈,廊上有遮盖拱顶:房子内部不能建造遮盖拱顶,因为主的圣体从那里经过。它的东边有一个带有狭窄顶盖的祭台,中间留有主的最后的脚印,上面他升天的地方敞开着。虽然信徙们每天都从这里取走土,但它仍然保持着原样,似乎留着主的脚印。近处有一个黄铜轮,高至人的脖子;黄铜轮的西边有一开口,它上面用滑轮吊着一盏日夜长明的大灯。教堂的西面有八个窗户,对面用绳索吊着同样数目的灯,灯光透过玻璃照射到耶路撒冷。据说,见到这些灯光的人会产生惊恐、兴奋和痛苦的感觉。每年在主升天的日子里,作完弥撒之后,那些来教堂的人总要被一股自上而下的大风刮倒在地。”
有关希伯伦城和祖先们的纪念碑的位置,他这样写道:
“希伯伦一度是大卫王国的首府城市,而现在能够看出这一点的仅是当时的废墟。在它东边不到一弗隆处的一个山谷里有一双洞。一堵用凿过的石头砌起来的围墙环绕着山谷中祖先们的坟墓。坟墓的头部朝北,每座坟墓上都覆盖着一块凿过的那种教堂石头。三个祖先的坟墓是白色的。亚当的坟墓较为简陋暗淡,座落在北边其它坟墓附近的那道墙的最远处。另外,还有三座较小较简陋的女人的纪念碑。
“马姆里为一小山,座落在北面离这些墓地一英里远的地方,到处长满了花草。山顶上有一块颇大的平地。在乎地的北面,亚伯拉罕的橡树,即那根有两人高的残干,被围在一座教堂里。”
我认为,为了使读者受益,忠实地,然而却更为简短、更为紧凑地把上述作者的这本书中的情节记入我们的《历史》中是适宜的。如果有人想进一步了解这本书,那么,他可以去读原著,也可以读我们新近改写的小册子。
第十八章 南撒克逊人接纳伊德伯特和埃奥拉为主教,西撒克逊人接纳丹尼尔和奥尔德赫尔姆为主教;奥尔德赫尔姆的著作
主历705 年,诺森伯兰王奥尔德弗里德在他统治的第二十年但还未满二十年的时候去世。他年方八岁左右的儿子奥斯雷德继承了王位,统治了十一年。他即位初期,西撤克逊人的主教赫迪离世去过天堂生活:他善良、正直,在履行主教和导师职责时更多地依靠心中对美德的热爱而不是他所学到的东西。简而言之,最可敬的主教佩克塞尔姆(他曾和他的继承人奥尔德赫尔姆长期在一起,当时只是一名修士,担任助祭。有关他的事迹,我们须在下文中的适当地方提到)常常告诉人们说,在赫迪去世的地方,出现了许多治病神迹,以报答他的高贵品质。他还说,那个地区的人们曾经常从那里取走上放到水里,供病人病畜用,少许喝点或被撒上这些水的许多人、畜都治愈了疾病。正因为如此,由于人们经常取走圣土,那里形成了一个大坑。他死后,那个地方分成两个主教区。一个归丹尼尔,他至今仍在管辖着。另一个归奥尔德赫尔姆,那里的人民他辛勤治理了四年。这两个人都擅长教务,精通《圣经》。简单他说,当奥尔德赫尔姆还是个神父,任“梅杜夫城”修道院院长的时候,就根据自己国家宗教会议的命令写了一本十分出色的书,抨击不列颠人不在正确时间守复活节,抨击他们所做的其它许多不利于维护教会和睦与纯洁的错事。读了这本书后,许多归西撒克逊人管辖的不列颠人转而庆祝普世的主的复情节。他还写了一本极为出色的论贞洁的书。他模仿塞杜里乌斯,用两种体裁,即六步韵的诗文和散文写成了这部书。他还写了其它一些书,因为他各方面的学问都很渊博:他有优美的写作风格,他对世俗文学和神学方面的卓识令人赞叹不已。他逝世后,福瑟尔被任命接替他的主教职务。福瑟尔对《圣经》也很精通,至今仍然健在。
在这些人担任主教职务期间,宗教会议决定,当时属于丹尼尔管辖的温切斯特教区的南撒克逊地区也应没有教座,有自己的主教。被正式任命为他们第一个主教的是已故的威尔弗里德主教的人称塞尔西的修道院院长伊德伯特。他死后,由埃奥拉继任。数年后,埃奥拉被带离此生,主教的位置因而空缺至今。
奥斯雷德王四年,一度非常荣耀地统治了麦西亚的森雷德更加荣耀地放弃了自己的王位:他在君士坦丁任教皇期间到罗马削发为修士,死前一直坚持在使徒教堂里祷告、守斋和施舍。继承他的王位的是埃塞尔雷德的儿子切奥尔雷德,而埃塞尔雷德是森雷德的前任。与他同去罗马的还有前面已提及的东撒克逊王西格希尔的儿子奥法。他青春年少,貌美悦人,他的全体人民都渴望他能留下来担任他们的国王。但是,他出于同样的发自内心的虔诚,为了基督和福音放弃了自己的妻子、土地、亲友和国家,以便在此生能得到百倍于这些的东西,在来世获得永生。因此,在他们来到罗马的圣地以后,他就削了发。在以修士生活度过余年后,他满足了长期的愿望,来到天堂里圣徒们的视域之中。
就在这些国王离开不列颠那一年,大名鼎鼎的主教威尔弗里德于担任主教四十五年之后,在一个名叫昂德尔的地方结束了最后的日子。他的遗体收殓入棺后被运回到他自己的名叫里彭的修道院,并以配得上这样一位高贵主教的所有荣耀埋葬在圣彼得教堂里。关于他的生平事迹,让我们简单地介绍一下他所做的事情,也可以说是回到我们先前的叙述。当他还是个孩童的时候,他就有天生的超出他年龄的善良和温顺,因此在各方面显得如此谦虚、谨慎。正因为这样,他理所当然地博得了长辈的喜爱和尊重,使他们就象爱护他们中间的任何人那样爱护他。十四岁那年,他选择了修士生活而不是世俗生活。他把这一选择告诉父亲后(因其母已去世),父亲对他这种由上天激励而产生的强烈愿望惠予热情支持,并嘱咐他要坚持不懈地实现自己的美好目标。因此,他来到了林迪斯凡岛,在专心侍候修士们的同时勤奋地学习和实践修道院生活所要求的全部贞洁和虔诚。由于他天赋高,他很快地就学会了《诗篇》和其它一些书。他虽未削发,但是他所具备的那些不平凡的谦恭和温顺的美德远远超过了一般的已削发的修士。正因为如此,他理所当然地得到了长辈和同辈的喜爱和敬重。由于他是一个判断力强的年青人,他在修道院里事奉天主的几年中逐渐认识到,苏格兰人所教诲的美德之道远不是完美的。他决心去罗马见识一下教区神父和信徒在罗马教会所遵行的礼仪。他把自己的打算告诉兄弟们后,他们都极力称赞,并说服他按照自己的决定去做。因此,他立即去见伊思弗莱德王后,因为她熟悉他,正是由于她的建议和推荐,他才被接纳进修道院的。他向王后详细说明了自己想去参观圣徒教堂的愿望。这位年轻人良好的目标使王后大为高兴,她把他送到在肯特的她舅舅的儿子厄肯伯特王那里,要求他把这位年轻人隆重地送往罗马。当时,在那里担任大主教的是荷诺里乌斯,他是最神圣的教皇格雷戈里的其中一名信徒,熟悉教会事务。这位精力充沛的年轻人在停留那里期间勤奋地学习他所见到的一切。这时另一个名叫比斯科普,别号本尼狄克的年轻的英吉利贵族由于同样希望去罗马,碰巧到达那里。关于这个人,我们已经提到过。国王把威尔弗里德交给本尼狄克一行,并命他把他安全带到罗马。他们到达里昂后,该城的主教达尔芬纳斯把威尔弗里德留住了,而本尼狄克则继续兼程前往罗马。威尔弗里德被留下来是因为达尔芬纳斯十分欣赏这位年青人聪慧的谈吐,堂堂的仪表,敏捷的行动,成熟而稳健的思想。同时,正因为这样,威尔弗里德在里昂期间达尔芬纳斯还给了他及他一行人大量的生活必需品。此外,他还提议,只要威尔弗里德愿意,就让他管理相当大的一部分法兰西土地,把自己兄弟的一个女儿嫁给他,并永远把他看成自己的义子。但是,威尔弗里德在感谢达尔芬纳斯向仅是异乡之客的他所惠予的好意之后,回答说,他已下定决心走另外一种生活道路,正因为这样,他才背井离乡前往罗马。
主教听完他的话后,派了一个向导带他上路,并给他准备了大量的旅途上的必需品。他恳求他在归国途中别忘了住到他家里。不过,威尔弗里德到罗马后,总是按照自己最初下定的决心,日夜专心祷告,思考着教会的事情。
其间,他结识了一个非常博学的圣人,即助祭长兼教皇顾问博尼费斯。在他的指导下,他系统地学习了四卷福音书,掌握了复活节时间的正确推算方法。他还从这位导师的授课中学到了在自己的国家里无法学到的许多其它有利于教会教规的事情。他愉快地在那里学习了几个月后回到法兰西达尔芬纳斯处,与他共住三年,其后由他削发。达尔芬纳斯极其喜爱他,喜爱得甚至想要使他成为自己的继承人。但由于达尔芬纳斯被残杀,这个想法没有实现,而威尔弗里德却保存了性命,成了自己国家,即英吉利的主教。原来,王后鲍尔德希尔德曾指派一群人去处死主教。当时,他的教士威尔弗里德不顾主教的反对跟随他到刑场,希望与他同死。但是,当刽子手知道他是异乡人,一个英吉利人时,就饶了他,不愿将他与他的主教一同处死。
于是威尔弗里德回到了不列颠,与国王阿尔奇弗里德交上朋友。其时,阿尔奇弗里德已学会永远遵从和热爱普世的教会规则。由于他见到威尔弗里德属普世教会,就立刻把斯坦福的一块十户住家大小的地送给他,过后不久又把里彭一个三十户住家大小的修道院送给他。那块地事实上是不久前国王送给遵循苏格兰习俗的那些人修建修道院用的。但后来,由于这些人在面临抉择时,宁可离开那里,也不愿意接受普世复活节和其它符合罗马和使徒教会作法的正统礼仪,因此国王就把它给了威尔弗里德:他发现威尔弗里德接受了更为规范的教规和习俗的教育。
这时候,上文提到的格维莎斯主教阿吉尔伯特奉上述国王命令在这座修道院里任命威尔弗里德为神父:国王希望这样一位博学和虔诚的人物应该明确地被授予神父职务,长期当他的宫廷导师。不久,在我们已述及到的苏格兰派别被揭露和消除之后,国王接受父亲奥斯维劝告并征得他的同意派他去法兰西,请求任命他为自己的主教。当时,威尔弗里德三十岁左右,阿吉尔伯特正担任巴黎城主教。阿吉尔伯特和其他十一个主教聚集在一起,极其隆重地为威尔弗里德举行授圣职仪式。不过,还在威尔弗里德逗留海外期间,奥斯维王命令授予神圣的查德(前已提及)约克教会.主教的圣职。查德卓越地治理了该教会三年,随即离开,去管理他的在拉斯廷厄姆的修道院,而威尔弗里德则成了整个诺森怕利亚地区的主教。
后来,在埃格弗里德王当政期间,他被解除了主教职务,接替他被授主教圣职的是我们前面提到过的其他人。他在乘船去罗马向教皇申诉的途中,被一股强烈的西风刮往弗里西亚。当地的异族人及其国王奥尔德吉尔斯盛情地款侍他,因此他向他们宣传基督,向他们中的成千上万人教授真理的福音,在救世主的圣水池中为他们洗涤罪恶的污垢。他第一个在那里开始福音传播工作,他所开拓的事业后来由最可敬的基督的主教威尔布罗德竭尽全力地完成了。威尔弗里德在那里与新的天主的臣民们愉快地度过了一个冬天,然后继续前往罗马。在教皇阿加塞和其他许多主教出席的情况下,他的案子经过了反复争论。最后,他们一致裁定,威尔弗里德是无辜被控的,他配得上当主教。
其间,教皇阿加塞在罗马召开了有一百二十五名生教参加的宗教会议,反对那些断言在我们救世主的身上只有一种意志和行为的人。他并且命令召来威尔弗里德,向在场的主教声明他的信仰以及他所在的岛屿和地区的信仰。当人们发现他和他的同胞信奉普世信仰时,他们欣然把这件事写进上述会议的决议中。这件事是这样记载的:“天主所宠爱的约克城主教威尔弗里德向罗马教会提出申诉,教会宣告他不曾犯有被正式指控和未被正式指控的罪状。他和一百二十五名主教一道坐在审判员席上,代表不列颠北部地区、爱尔兰以及居住着英吉利人、不列颠人、苏格兰人和皮克特人的诸岛屿申明真正的普世信仰并亲自暑名确认这一点。”
此后,他回到不列颠,使南撒克逊地区放弃偶像崇拜的礼仪,皈依了基督教。他还向怀特岛派出了宣传福音的教牧人员。在埃格弗里德后任即奥尔德弗里德二年,国王亲自邀请他重新出任主教。但五年后他再次受到指控,上述国王和一些主教解除了他的职务。他来到罗马,获准在指控人面前为自己辩护,由教皇约翰和许多主教进行裁决。结果他们一致断定指控人在某种程度上有意捏造罪名。教皇写信给英吉利国王埃塞尔雷德和奥尔德弗里德,要求他们负责恢复威尔德弗里德的主教职务,因为他受到了不公正的责难。威尔弗里德本人在罗马时,如前所述,与主教们一道参加了那次由已故教皇阿加塞召开的宗教会议。会议的教令,后来进行了宣读,使他得到进一步开释。按讼事规定,教皇吩咐把该会议的教令在贵族和许多人面前宣读一些日子。当谈到“天主所宠爱的约克城主教威尔德弗里德向罗马教会提出申诉,教会宣告他不曾犯有被正式指控和未被正式指控的罪状”以及前面提到的那些内容时,听众惊愕,朗读者也停了下来。人们开始互相询问谁是威尔弗里德。教皇的顾问博尼费斯和许多其他在教皇阿加塞时代见过他的人回答说,他就是受到自己同胞的指控,不久前来罗马由教庭给予裁决的那个主教。
他们说:“他许久前因受到类似指控来过罗马。在仔细听取和审议了双方的诉讼和争议后,已故教皇阿加塞断定说,他被错误地剥夺了主教的职务。教皇十分尊重他,以致命令他作为一个信纯心正的人出席他正在召开的主教会议。”听完这些话后教皇和所有在场的人都说,绝不应该责难一个担任了近四十年主教的大权威,相反,他在从被指控的种种罪名中开释出来后应再次荣耀地重返自己国家。
在返回不列颠途中,威尔弗里德突然得病。他来到法兰西沿岸时,病情越来越重,虚弱得无法骑马,只好躺在担架上让仆人抬着。就这样,他被抬到了法兰两的莫城,在那里躺了四天四夜,如同死去一般,只有一丝非常微弱的呼吸表明他还活着。他就这样不吃不喝持续了四天,既说不出又听不见。最后,在第五天天亮时刻,他坐了起来,如同从沉睡中醒来。他睁开眼睛,发现前面围着一大群兄弟在哭泣和歌唱。他微微叹了一口气,问神父阿卡在哪里。于是阿卡立即被叫了进来。他见到主教病势好转,能够开口说话,立即跪了下来,与所有在场的兄弟一道向天主表示感恩。他们坐了一会儿,十分敬畏地谈起上天的审判问题。接着,主教命其余人暂且退出一段时间,然后对阿卡神父这样说道:“直到此刻,我面前还显现一个可怕的异象,现在我把它告诉你,你在天主决定如何处置我之前须保守秘密:我见到面前站着一个明显身着白衣的人,他说,他是天使长米加勒。‘我被派到这里来,’他说,‘是为了把你从死亡中召回:由于你的门徒和兄弟们的祷告和恸哭,又由于主的圣母玛利亚的代祷,主给予了你生命。因此我对你宣布,你将康复,但是必须做好准备,因为四年后我将再次来见你。不过,当你回到自己国家的时候,你将收回你损失的大部分财产,然后在宁静中结束自己的一生’。”主教就这样恢复了健康,大家都非常高兴,向天主表示了感恩。接着他继续上路回到了不列颠。
宣读了他带回的教皇的信件之后,大主教伯特沃尔德和一度担任国王而当时已是修道院院长的埃塞尔雷德迅速地站到他一边。埃塞尔雷德叫来了由他安排接替他王位的森雷径与威尔弗里德见面,要他成为主教的朋友。森雷德同意了。但是诺森伯里亚王奥尔德弗里德却不屑接见威尔弗里德。不久,奥尔德弗里德去世。因此,就在他的儿子奥斯雷德执政期间,在不久前于尼德河畔召开的一次宗教会议上,双方经过了一番争论之后,威尔弗里德经与会者一致同意,最后再次被接受为他的教会的主教。所以,在四年时间里,即到他去世前为止,他一直过着平静的生活。他死在卡思鲍尔德院长管辖下的他自己建在昂德尔地区的修道院里。他死后,他的兄弟们亲手把他抬到他的一个人里彭的修道院里,然后,如前已说明的那样,把他埋葬在圣彼得教堂里紧靠着南面祭台的地方。他的墓志铭写着:
“德行高尚的威尔弗里德主教在这座坟墓里安息长住,出于圣洁的爱,他将这座殿字奉献给他的主一基督:
人们将用彼得的神圣名字,将它命名为圣彼得教堂,万物的主宰——基督,已将上苍的钥匙交托彼得藏放;
激情使主教用金子装饰殿字,在里边挂起紫色袍冠,铸造了金光四射的十字架,并将它高悬于祭台之上;
他的纪念品也在这里安放,一个个大字闪耀着华光,他将四部福音书依次摆列,好让众人都能逐一瞻仰;
他还精制一方红全匣子,作为珍藏这些圣书的书囊,隆重庄严的复活节时序,是他亲手制定而成的遗产;他遵循普世教的正统教规,才孕育了这一成功的壮举,教父们创立清规戒律,他使教规精神得以发扬延续;他为人们指明正道,扫除思想的谬误与无端的疑虑,在这座圣洁的屋字,他曾聚集过众多的修士和僧侣;严守教父们立下的规矩,孜孜不倦传播警世的教诲:在国内,在海外,他几经劫难风险,饱餐人间艰危;蒙受无尽颠簸,长年累月过去,他却虔诚笃行依旧,他执忠主教职守,始终如一,无愧那十五个春秋;他虽长辞人世,但在天国却分享着无穷的宏福,基督保佑,他的羊群终将随他获得自己的归宿。”
上述教父去世后的第二年,即奥斯雷德王五年,已故主教西奥多传扬福音的同道,最可敬的教父、院长哈德良去世。他的遗体埋葬在他自己修道院内的天主之母的教堂里。这是他与西奥多一道受教皇维塔利安派遣后的第四十一年,然而是他们到达不列颠后第三十九年里的事。用来表明他和西奥多两人在学问和其它方面的证据是,继承他担任院长的他的门徒阿尔宾纳斯由于在学习《圣经》方面受到如此良好的教育,因而除了能很好地掌握希腊语外,还能象掌握本族语即英语那样掌握拉丁语。然而,接替威尔弗里德担任赫克瑟姆教会主教的是威尔弗里德的神父阿卡,无论在凡人还是在天主的心目中,阿卡都是一位富有勇气、行为高尚的人物。他也扩建了自己的教堂,把它奉献给圣徒安德烈,并用各种各样秀丽悦目的物品来装饰它:正如他目前还在继续做的那样,他努力从各处搜集圣徒和基督殉道者的遗物,以便分别建造起敬拜他们的祭台,而为此目的,他在教堂里专门建造了小教堂。此外,他不遗余力地搜集他们的受难史及其它教会著作,并建立了一个很有价值,规模颇大的图书室。他热心准备了圣餐杯、灯具及其它用于装饰天主殿堂的物品。他请来了一位名叫马班的,由已故教皇格雷戈里的门徒在肯特的继承人培养出来的高明乐师来教他和他的教士们奏唱,并留用他达十二年之久:这样,他不但能教会他们当时还不会唱的教堂音乐,而且还能恢复那些一度知名的由于长期使用或疏忽而走了样的歌曲的原貌。原来,主教阿卡本身不仅精通《圣经》,坚定信仰普世基督教,熟诸基督教教规,而且还是一位熟练的音乐师。他始终如一,直到他虔诚的忠贞得到酬报为止。这是因为,他从小就在天主所宠爱的约克主教、最神圣的博萨属下的教士们中抚养长大,接受他们的教育;此后,为了更大的收益,他投奔威尔弗里德主教,毕生为其服务,直至他去世为止。他还和威尔弗里德一同去过罗马,在那里学到了本国无法学习到的对神圣教会的各项宗教仪式很有助益的知识。
第二十一章 院长切奥尔弗里德派建筑工人去为皮克特人的国王的建造教堂,同时还送给他一封有关普世复活节和削发式的信件
当时,住在不列颠北部沿海地区的皮克特人的国王奈顿通过不断学习教会著作,放弃了他和他的国家曾一直坚持的在守复活节问题上的错误,与他的所有臣民一道守普世的主复活的时间。为了能更有权威,更容易地做到这一点,他求助于英吉利人。他知道,长期以来,英吉利人一直是以神圣的罗马和使徒教会为榜样来构设自己宗教的:他向座落在威尔河河口、泰恩河附近在一个叫贾罗的地方的圣彼得一圣保罗修道院院长,可敬的切奥尔弗里德(他继承我们前面提到过的本尼狄克,极其荣耀地治理这个修道院)派去使节,希望从他那里接到劝告信,以便更有力地批驳那些胆敢不照正确时间守复活节的人,而且还希望了解作为教士标志的发型和削发仪式:他不认为自己对这些问题已经十分了解。此外,他还要求切奥尔弗里德给他派去上等工匠,以罗马建筑风格在他国家里用石头建造一座教堂,并允诺奉献这座教堂以纪念神圣的使徒之首。他还表示,不懂得罗马语言、与罗马人远隔千山万水的他和他的人民将永远根据自己所能了解到的神圣罗马和使徒教会的习俗来遵从它。
最可敬的院长切奥尔弗里德仔细地倾听了国王的诚挚的愿望和要求,不但照他的要求给他派去了工匠,而且还给他寄去了如下一封信:
“院长切奥尔弗里德在主里向最杰出最荣耀的国王奈坦致意。
“您,笃信天主的国王曾虔诚热切地希望从我们这里了解庆祝神圣复活节的普世作法。我们已按照您的要求,十分愿意而迅速地根据教廷的教导,尽力向您说明。这是因为,我们深知,人间君王所全力学习、倡导和服从的真理乃是上天赐予神圣教会的礼物,而且还因为,这个世界上的一个作家曾无比正确地指出,如果君王们相信哲学,或哲学家们掌握了君权,那么这个世界就会被治理得十分合理。如果这个世界上有人真正理解今世的哲学,对有关个世的现状能够作出如此相宜的选择,那么作为天国臣民然而只是尘世上过客的人更应该加倍诚心地希望和祈求:世上权势越大的人越应该服从统治万物的审判官的命令,越应该以自己的榜样和权威教育他们治下的人民与他们一道服从审判官的命令。
“《圣经》中有三条规则为我们规定了庆祝复活节的时间,这三条是任何人都无权改变的。其中的两条规则是由天主在《摩西五经》中制定的,另一条是通过主的受难和复活补充在福音书里的:《摩西五经》规定,应在正月的第三星期,即正月十五至二十一这一段时间里守逾越节。在福音书外,使徒惯例还有如下补充:在这第三周,我们必须守候主日,在这一天庆祝复活节的开始。任何正确遵守这个三重规则的人都会毫无疑问地正确计算复活节时间。但是,如果您愿意更精辟更完整地了解每一个细节,您可以在《出埃及记》里找到。里面规定,当以色列人被救出埃及的时候,必须守第一个逾越节,‘主晓谕摩西、亚伦说“要以本月为正月,为一年之首。你们吩咐以色列全会众说,本月初十日,各人要接着父家取羊羔,一家一只。”,紧接着,它又写道,‘要留到本月十四日,在黄昏的时候以色列全会众把羊羔宰了。’这些话清楚表明,在守逾越节的问题上,十四日是提到了,但是它并没有提到必须在这一天守逾越节,而只是说,当十四日晚终于来临时,即在第三星期的开端,亦即第十五日月亮出现在天空的时候,才能命令宰杀羊羔。很清楚,就是在这个出现十五月亮的晚上,埃及人被杀,以色列人从长期的奴役中被救赎。主说‘你们要吃无酵饼七日’.这些话同样规定,正月里的整个第三星期都必须保持庄严。但是我们不应该认为,这七天是十四日至二十日。
他接着补充说:‘头一日要把酵从你们各家中除去,因为从头一日起到第七日为止,凡吃有酵之饼的,必从以色列中剪除,’等等。最后他说:‘因为我正当这日把你们的军队从埃及地领出来。’
“他说他将在吃无酵饼的第一日把他们的军队领出埃及。但是很清楚,他们不是在宰杀羔羊的十四日晚,即被正确地称为逾越节的那一天被领出埃及,而是在十五日被领出埃及的:这一点很明确地写在《民数记》里,’正月十五日,就是逾越节的次日,以色列人从兰塞起行,在一切埃及人眼前,昂然无惧地出去。’由此可见,无酵节七天(在其中的头一天,主的臣民们被领出埃及),正如我说过的那样,应从第三周的头一天算起,即从正月十五算起,算至当月的二十一日为止。而且,十四日是被单独记征逾越节名下,不算在这七天内的,正如紧接着的在《出埃及记》中所明确指出的那样。在说完了‘因为我正当这日把你们的军队从埃及地领出来’之后,他立即补充说:‘所以你们要守这日,作为世世代代永远的定例。从正月十四日晚上,直到二十一日晚上,你们要吃无酵饼。在你们各家中,七日之内不可有酵’:谁不明白,如果把十四日算在内,从十四日到二十一日就是八天而不是七天了。但是,如果我们从十四日晚算起,算至二十一日晚(正象认真研究了《圣经》之后所能得出的正确结论那样),我们就会看得很清楚,由于十四日晚是这样接着复活节开端的,所以整个神圣的庄严时期仅包括七天七夜。因此,我们的决定证明是正确的:我们的决定是,应在一年正月中的第三周守复活节——它确实是在第三周里庆祝的,因为它在十四日晚开始,二十一日晚结束。
“但是,在我们逾越节的羔羊基督已经被杀献祭,使得主日(古人称之为安息日后的一天或第一天)被确定为欢庆他复活的庄严的日子后,使徒们历来便是这样地把这个主日包括进复活节的:他们决不在《律法书》中贬低或抹杀逾越节。相反,他们规定,根据《律法书》戒律,人们应该等待一年中的正月,等待该月中第十四日及该日晚。如果这一日碰巧是安息日,各人要从各自家中取出羊羔,在夜晚时把它宰杀。就是说,组成一个普世教会的世界各地的教会必须为了除去世人罪孽的纯洁羔羊的肉和血的奥秘备好酒和面包。在以适当的庄严仪式选读完《圣经》,作完祷告,举行了复活节仪式后,应该把这些东西奉献给主,以期获得赎救。因为,就是在这个晚上,羔羊的鲜血把以色列人救出埃及。也就是在这个晚上,由于基督的复活把天主所有的臣民救出永灭。但是在主日的黎明时刻,他们必须庆祝复活节的首日。因为在这一天,主仁慈地向他的门徒们显示了使他们感到万分欣慰的荣耀的复活。
这就是《利未记》中写明的无酵节的第一天:‘正月十四日黄昏的时候,是主的逾越节。这月十五日,是向主守的无酵节。你们要吃无酵饼七日。
第一日当有圣会。,“因此,如果有可能,正月十五,即第十五日是主日的话,那么我们就能与天主古代的臣民们在同一时刻庆祝复活节(虽然其内在意义有着本质的不同),就象我们是怀着同一信仰来庆祝这一节日那样。然而,因为周日和月日并不平行,神圣的彼得在罗马所宣传的、他的翻译和福音传播者马可在亚历山德里亚所确认的使徒惯例规定,正月十四晚来临之后,我们必须等候当月十五至二十一日中的主日;不管这主日是其中的哪一天,必须在这一天守好复洁节,因为它必定是人们奉命所守的无酵节七天中的一天。所以,我们的复活节只能是正月的第三周,既不会是前一周,也不会是后一周。不过,它或是整周,即根据《律法书》所规定的无酵节的整整七天,或是其中的几天:即使它只是其中的一天,即《圣经》中所极力推举的第七天,‘第七日是圣会,什么劳碌的工都不可作’,任何人也不能责备我们,说我们本应该在《律法书》所规定的正月第三周守复活节主日而我们却没有做到(我们所守的复活节主日是以福音书为依据的)。
“由于天主教徒所坚持的这个守复活节的理由是明白无误的,因此,那些敢于无缘无故地打破《律法书》所规定的界限,提前或推后庆祝复活节的人所犯的错误是多么荒谬也是十分明显的:认为必须在正月十四至二十日期间守复活节的人毫无理由地把《律法书》所规定的复活节时间提前了,因为,尽管他们是在十三日晚开始进行神圣夜晚的祈祷的,他们似乎是把那一天定为复活节的第一天,而这一点在《摩西五经》的诫命中是找不到的。很明显,由于他们拒绝在正月二十一守主的复活节,因此,他们把《摩西五经》中多次力荐应该作为比其它所有节日都更为重大的节日来纪念的那一天完全排除在他们的庄严仪式之外了。因此,他们是根据错误的规程来确定复活节节日的。有时候,他们的复活节在第二周就完全结束了,而第三周的第七天从来不会是复活节日。那些认为应该在经常提及的那个月的十六至二十二日这一段时间里守复活节的人也同样错误地背寓了正确的道路,虽然他们是从另一方面来背离的:就象避免了在希拉岩礁的失事却沉船于十里布迪斯的旋涡里似的。这是因为,由于他们倡导复活节应始于正月十六即始于十五日晚,所以,毫无疑问,他们完全把当月十四排除在庄严仪式之外了,而这一天正是《律法书》首先推举要庆祝的,因此,他们很少谈及十五日晚:正是在这天晚上,天主的臣民们被从埃及的奴役中拯救了出来,正是在这天晚上,主用自己的鲜血把世界从黑暗的罪恶中拯救了出来,也正是在这一天晚上,他被埋葬了,从而给我们带来了死后得享有福的安宁的希望。
“同样的那些人,当他们把主的复活节定在二月二十二日的时候,也该由于他们错误受责罚。无论如何,他们公开践踏和违反了《律法书》所规定的复活节界限,因为他们从那天晚上开始复活节(根据《摩西五经》,他们当在这天晚上清理和结束复活节),把那天定为复活节的第一天,而这一天,即第四周的第一天,在《律法书》中根本没有提到。这两种人不仅在确定和推算月日,而且有时在确定哪一月是正月方面都是受蒙蔽的。这封信所能包含和应该包含的内容无法全面涉及有关这个问题的争论。我在此只谈一点:
人们只要知道春天里昼夜平分时刻,便可以根据阴历,准确地推算出哪一月应为正月,哪一月应为最后一月。根据所有东方人,特别是根据在计算方面领先于所有其他导师的埃及人的意见,昼夜平分的时刻通常出现在四月一日前第十二天。这一点我们也可以通过观察计时的方法来证明。昼夜平分时刻前出现的月圆日子即十四或十五日,属于旧年的最后一个月,因而不宜守复活节。但是,我们必须知道,古人无疑习惯于在昼夜平分时刻出现的或过后出现的月圆时刻(由于是正月的月圆),守逾越节,而我们则应在这一月圆后的主日守复活节。《创世记》中所说的理由毫无疑问进一步说明了,情况必须是如此:‘天主造了两个大光体,大的管昼,小的管夜,’或另有一种翻译,‘较大的光体升起时为昼,较小的光体升起时为夜。’因此,首先,从正东升起的太阳确定了春天昼夜平分的时间。接着,在太阳落山的傍晚时刻,圆月也从正东升起开始了自己的行程。故必须按同样的规程观测每年的阴历正月:正月的月圆时刻不象初时所断定的那样在昼夜平分时刻之前,而在昼夜平分的那一天或其后的日子。但是,如果月圆出现在昼夜平分时的仅仅前一天,上述的理由证明,不能把这个时间归属于新年的正月,而应把它归属于旧年的最后一个月。出于这一点考虑,不宜在这个日子里庆祝复活节。
“也许您还想了解一下我们奉命在正月即称为‘新生的一月’里守复活节的神秘理由。由于我们是怀着灵魂得到重生热心天上的事的感情来庆祝主的复活以及我们被拯救的奥秘,所以我们奉命在这个月的第三周庆祝这件事,理由是,根据《摩西五经》约定,基督本身是在世界第三日为了我们而仁慈地作为逾越节献祭之羔羊。由于他在受难献身后的第三天复活,他要把这一天称为主日,并要我们每年在那一日庆祝他从死亡中复洁的复活节:因为,如果我们怀着信、望和爱努力和他一道逾越,即越过这个世界通往圣父的话,那么,我们也只有以这种方式才能真正守他的这个庄严的节日。春天昼夜平分时过后,我们奉命守候复活节月的月圆:首先,太阳使昼比夜长,接着,月亮渐渐地向世界露出它光亮的全部圆面。这是因为,首先‘必有公义的日头出现,其光线有医治之能’,就是说,主耶稣以自己复活的胜利战胜了全部的死亡的黑暗,在升上天堂之后,向下派出圣灵,以内在的恩惠的光华照满他通常以月亮名字为象征的教会。我们被拯救的先后顺序,先知显然见到了,他说:‘头阳升起,月亮停在她的居所’。“所以,那些坚持认为复活节圆月可以在昼夜平分时之前出现的人在庆祝最伟大的奥秘的问题上违背了《圣经》的教导。这些人跟相信没有基督恩惠的引领也会被拯救的那些人持同样立场:那些人胆敢鼓吹,虽然真正的灵光从来未以死亡和复活驱走世上的黑暗,人们仍然可以有完美的公义。因此,可以下结论说,在春风的太阳升起,以及紧跟其后的正月月圆之后,即当月十四这一日完全过去之后(根据《摩西五经》,我们必须遵循这一切),我们仍要在第三周(根据福音书的告诫)守侯主日的到来,最后庆祝我们神圣的复活节日。
我们以此表明,我们不和古人一道庆祝摆脱埃及人的奴役,而是怀着忠贞的信和爱庆祝整个世界的得到救赎。这种救赎在拯救天主古代的臣民的过程中给予预示,而在基督复活时全部完成。这样,我们可以表明,我们也对自己必定复活的希望感到欣喜——我们相信我们将在同一主日里复活。
“我们向您说明的这个必须采用的复活节的算法以十九年为一周期,这种算法,如前所述,早在使徒时代就被教会,特别是被罗马和埃及所遵守。不过,由于优西比乌(他的外号来自神圣的殉道者帕姆菲路斯)的努力,这种算法已更趋规程化。由于可以有规则地推算出哪一天是阴历十四,原先由亚历山德里亚教皇通过各教会送去的规定可以轻易地为所有人所理解。根据西奥多修斯的要求,亚历山大的主教西奥菲勒斯促使这种复活节的推算法使用了一百年。他的继承人西里尔也同样制定了每十九年为一周期跨九十五年的五个推算表。西里尔以后的迪克尼修斯·埃克西古斯也以类似的方式和规程另加九十五年,甚至一直持续到我们这个时代。现在,这些推算表已经快要过时,但是,我们现有众多计算家,甚至在不列颠的各教会也有许多人能够运用他们所记忆的埃及人的旧定律轻而易举地推算出复活节的周期,要算多远就算多远。如果他们愿意,他们甚至可以推算五百三十二年之久。这些年之后,太阳与月亮,月与周之间的关系将会出现跟以前同样的周期性的反复。然而,有鉴于此,我们不给您送去上述未来的周期时间表:您仅要求我们告诉您有关复活节时间的理由,这说明您已经掌握了足够的那一类普世复活节周期表。
“但是,在按照您的要求简明扼要他说明了这些有关复活节的事情后,我劝您也应该准备削发。这是教会认为与基督教相适应而予以接受的仪式。有关这一点,您也希望我写信给您。确实,我们知道,使徒们不是按照同一格式削发,而普世教会尽管对天主抱有相同的信、望和爱,也未在世界上采用同一种削发形式。简而言之,让我们回顾一下我们以前的时代,即祖先们的时代。约伯这个忍耐的典范,在灾祸降临到头上的时候剃了头,但是到幸运之时他表明习惯于留头发。可是约瑟这位同样真正杰出的节制、谦恭、虔诚和其它所有美德的导师和实践者据说是在出监时剃头。因此很清楚,他在被监禁时通常没有削发。请看,这两位属神的人虽然内心同样充满德行的恩惠,而外表风格却如此不同。
“但是,虽然我可以大胆声称,削发式不同并不损害那些对天主有纯洁信仰、对邻人有真诚博爱的人,特别是因为,我们从未读过普世教父之间在削发问题上,象在复活节问题上或信义问题上那样,有过什么分歧,然而我可以正确他说,在罗马教会以及一般人的各种各样的削发式中,没有一种能够比那个人头上的发式更值得我们仿效和采用。主在那个人承认他是基督时,对那个人说:‘你是彼得,我要把我的教会建造在这磐石山上。阴间的门不能胜过它。我要把天国的钥匙给你。’我还相信,在各种各样的削发式中,没有一种能够比另外一个人的发式更可怕,更值得信徒的鄙视了。当这个人想收买圣灵的恩惠时,上述的那位彼得对他说:‘愿你的银子和你一同灭亡罢。因你以为天主的恩赐是可以用钱买的。你在这道上,无分无关。’
确实,我们把头发削成冠冕形不只是因为彼得削成这种模样,还因为彼得这样削发是为了纪念主的受难。所以,同样希望通过这一受难而被拯救的我们也在自己的头上,即在身体的最高部分跟主一样带上同样受难的标记:由于全教会(因为主之死使之成为一个教会并赋予它生命)都习惯在胸前佩带他的神圣的十字架以便在它不断保护下免受魔鬼的危害,并在它的告诫之下懂得肉体及其所有罪恶和欲念应该钉在十字架上,所以,他们这些为了主而被要求以节制的绳索加倍约束自己的或起誓成为修士或担任教职的教士也应该象主在受难时在自己头上戴上荆棘冠以便能够带上我们罪恶的荆棘和蒺藜(即带走并去掉我们的罪恶)那样,通过削发,在各自的头上留下冠冕式的发型。这样,他们甚至还能以自己的空缺的头部表明,他们甚至乐意为主承受讥笑和各种各样的侮辱:他们可以以此证明,他们追求的是永恒生命的冠冕,这是天主许诺给那些爱他之人的,而为了获得这冠冕,他们不顾世上的任何祸福。至于其它的,据说是魔术师西门所使用的那种发式,我要问,哪一个基督徒看见后不会感到惊愕,不会正确地把它与他的魔术一道唾弃呢?这种发式的最外面部分看起来确实象冠冕,然而,一旦你走近观察它的后部,你就会发现那种看起来冠冕似的发式原来根本就不是冠冕式的。因此,我们完全可以认为,这样的一种发式不适合于基督徒,只适合于西门他们。
今生中,在那些糊涂的人看来,西门他们确配得上永恒冠冕的荣耀,然而在来世中他们不仅无望得到冠冕,而且(更严重地)会受到永罚。
“然而,我并不想使您认为,我如此详尽地谈论这个问题,好象我是认为如此削发的人,即使在信仰和行为方面都自愿与普世宗教保持统一,也该受到责难。不,我不这样认为。我可以大胆地肯定:他们中的许多人是神圣的,是配得上天主的。亚当南院长,哥伦巴信徒中的一位杰出神父,就是其中一个这样的人。有一次,他受本国派遣来见奥尔德弗里德王,他的言行、举止处处表明他出奇地聪明、谦恭和虔诚。他还同时表达了要拜访我们修道院的愿望。与他谈话间,我说:‘请问兄弟,既然您相信您在走向无边的生命的冠冕,为什么您头上削得是与您信仰不相客的有边的冠式发型呢?如果您想成为圣彼得的同事,为什么您要采用彼得所鄙视和责骂过的那个人的削发式呢,为什么甚至至今您还不表明您是尽心热爱您希望与之一道过永恒快乐生活的那个人的发式呢?’‘请您一定记住,我亲爱的兄弟,’他回答说,‘虽然我遵从我国的习惯采用两门削发式,但我从心底里极度憎恶和反对他的不信从。我尽我的微弱的能力所追求的是寸步不离地紧跟最神圣的使徒之首。’对此,我回答说:‘我相信这确是真的。但是,如果您在外表保持您知道是使徒彼得的风格,那么您就证明,您相信他的一切。因为我认为,凭您的聪明,您可以毫不费劲地认识到,把您的面容(现已奉献给天主)和他的面容区别开来(您从心底里极度憎恶他,讨厌见到他可怕的面部)。另一方面,由于您愿意仿效和听从您希望能作为您在天主面前辩护者的那个人,所以您模仿他的外部风格似乎是合适的。’
“当时,我对亚当南说了这么一些话。后来他表明,他见了我们教会的礼仪后受益匪浅。回到苏格兰后,他通过传教使该地区的许多人纠正了错误,改从普世复活节时间,尽管他未能使海伊岛上的那些由他特别管辖的修士回到较为正规的道路上来,只要他当时的权力够大,他也会考虑去纠正那种削发式的。
“此外,我还要劝告您,我的国王陛下,您应竭力明智地与万王之王,万主之主授权您治理的国家一道,在所有问题上,遵守那些与普世使徒教会的统一相适应的规则。因为,在您统治了现世的王国之后,最神圣的使徒之首将亲自向您,您的臣民以及神的其他选民敞开天国之门。亲爱的基督里的儿子,愿永世的君王的恩惠保佑您,为了我们大家的安宁,使您治运长久。”
这封信在国王奈顿和许多有学问的人的面前进行宣读,井由能够理解这封信的人仔细翻译成国王的本族语。据说,国王听后,对信中的忠告感到十分高兴,高兴地从坐在他周围的显贵们之间站立起来,双膝跪下,为自己被宜予这样一份来自英吉利的礼物向神表示感恩。“真的”,他说,“以前我也知道这是庆祝复活节的正确作法,但现在,我才如此清楚地知道守这个时间的理由。这使我想到,过去我对这些事情懂得太少了。我要因此向在座的各位公开郑重宣布,从今以后,我将永远和我的人民一道守这个复活节时间。我命令在我王国里的所有教士都采用在我听起来十分合理的削发式。”
他毫不迟疑地以君王的权威履行他所说的这些话:复活节的十九年周期表被很快地送到皮克特人的各地去复制、学习和贯彻;错误的八十四年周期表在各地被全部取消;所有的祭台前帮忙的仆人和修士都削冠冕式发型。这个国家在实行了很好的变革之后,举国欢欣,因为可以说,他们变成了最神圣的使徙之首彼得的新的门徒,并将在他的庇护下平安生活。
此后不久,居住在海伊岛上的苏格兰修士及其管辖下的那些修道院,在主的关怀下,开始守正统的复活节习俗和削发式:主历716 年,即奥斯雷德被杀:森雷德接受诺森伯里亚王位的那一年,天主所深爱的,我多次提到并再次荣耀地提到的教父和神父埃格伯特从爱尔兰来到他们之间,受到他们热情而隆重的接待。他是一个特别谦和的导师,对于自己所倡导的一切又能竭力实践;因此人人都乐意听他的话。他的经常而虔诚的宣传终于改变了他们的教父在旧时所建立的传统,而对于他们的教父,我们可以用得上使徒说的话,他们对天主有热心,但不是接着真知识。他教导他们依照普世通行的使徒的样子把头发削成无缺口的冠冕式,以保持头部尊严。这些显然是仁慈的上天所作的奇妙安排:由于这个民族自由地不怀嫉妒之心地大胆与英吉利人交流有关天主的知识,因此,此后通过英吉利人的帮助他们也会掌握自己先前所缺乏的在某些方面的完美的生活原则。相反,不向英吉利人吐露他们所具有的基督教知识的不列颠人在英吉利人相信并全面接受了普世信仰规则的教育的时候,仍然坚持其根深蒂固的错误,偏离正轨,不削冠冕形发式,在基督教会里独行其是地举行基督的神圣仪式。
海伊岛的修士们在邓卡德院长时期,即在他们派艾丹主教去英吉利传教后约八十年,经埃格伯特教导,接受了普世的生活习俗。此外,埃格伯特这位属主的人可以说是以一种新的闪光的恩惠——使它加入教会,给教会带来安宁——在上述他奉献给基督的岛上留居了十三年。主历729 年(这一年,是在4 月24 日守复活节的),就在他举行了纪念我主复活的神圣的弥撒仪式之后,他自己也于当日离世去见主。就这样,他不再享受他与那些在他促使下皈依于统一恩惠的兄弟们所共同开始享受的那个最高节日的欢乐,而与主、使徒们和其他所有天国臣民们同在了,或者应该说,他开始永远不停地庆祝那个最高节日了。此外,在这里,天主安排的佑助十分奇妙:这位可敬的人是在复活节离开此世去见圣父的,而过去这个地方从来不在这一天庆祝复活节。兄弟们因此为了自己终于懂得确切的普世复活节时间而感到欣喜,为曾经使他们走上正路的教父到主那里充当他们的庇护人而感到高兴,而他也感到快乐,因他守在肉体里这么人,直至见到了他的会众和他一道接受和遵守他们过去一直回避的这一复活节日。这位最可敬的神父在确信他们已经悔改之后,欢欢喜喜地仰望主的日子:既看见了就快乐。
主历725 年,即继承森雷德的诺森伯利亚王奥斯里克七年的4 月23 日,埃格伯特的儿子、肯特王威特雷德去世,留下了三个儿子,即他统治了三十四年半的王国继承人:埃塞尔伯特,伊德伯特和阿尔里克。次年,罗切斯特教会的主教托拜厄斯去世。如前所述,托拜厄斯无疑是一位学识渊博的人物,因为,他是两位已故大师即大主教西奥多和院长哈德良的门徙,正因为这样,他才像我们所说过的那样,除了熟悉各种教会和普通文献外,还象通晓本族语那样,不但精通拉丁语,而且还精通希腊语。他被埋葬在圣徒保罗的小教堂里,这座小教堂是他在圣安德烈教堂里为自己建造的墓地。继任他担任主教的奥尔德伍尔夫,由大主教伯特沃尔德举行授圣职仪式。
主历729 年,太阳附近出现两颗彗星,使目击者大为吃惊:其中一颗出现在太阳升起之前的凌晨,另一颗出现在太阳落山后的夜晚,这两颗星似乎顶示着不仅在西方而且在东方都将出现可怕的毁灭性灾难。或者,如果你愿意说的话,一颗预报白天的来临,另一颗预报夜晚的到来,表明不管是白天还是黑夜,灾难总在人们的头上盘旋。此外,它们朝北拖着一条火焰,好象随时要放火燃烧一切似的。它们在二月份出现,持续约两周时间。
当时,撒拉逊人就象痛苦的瘟疫可鄙地摧残、蹂躏了法兰西。过后不久,他们自己也由于不信而在那个国家受到公正的报应。这一年,如前所述,神圣的属主的人埃格伯特在复活节这一天上见主。不久,在复活节刚过后的5 月9 日,诺森伯利亚的国王奥斯里克离世。死前,他任命他的前任森雷德王的兄弟切奥尔乌尔夫作为他统治了十一年之久的王国的继承人。在切奥尔乌尔夫执政初期及他执政的整个过程中,充满了这么多的严重的持续的骚扰,使得我们尚不知道就这些骚扰写些什么,它们各自的结局又是怎样。
主历731 年,大主教伯特沃尔德由于年迈而衰竭,在担任了他的职务三十六年六个月又十四天之后于1 月13 日去世。同年,原布留敦修道院神父、来自麦西亚地区的塔特温接替他担任大主教。而且,他是于6 月10 日主日这一天任坎特伯雷城由可敬的温切斯特主教丹尼尔、伦敦主教英格沃尔德、利奇菲尔德主教奥尔德温以及罗切斯特主教奥尔德伍尔夫举行授圣职仪式的。他以虔诚、明智著称并通晓《圣经》。
所以在目前,培特温和奥尔德伍尔夫是肯特诸教会的主教,英格沃尔德是东撒克逊地区的主教,奥尔德伯特和哈杜拉克是东英吉利地区的主教,丹尼尔和福瑟尔是西撒克逊地区的主教,奥尔德温是麦西亚地区主教,沃尔斯托德是居住在塞文河西部那边的那些人民的主教,威尔弗里德是维卡斯地区的主教,辛尼伯特是林迪斯法拉斯地区的主教,怀特岛的主教职权由温切斯特城的主教丹尼尔行使。至今有几年没有主教的南撤克逊地区求于西撒克逊地区的主教行使主教职权。所有这些地区,以及远至亨伯河的南部其它各地区及其各自的国王都在麦西亚王埃塞尔鲍尔德管辖之下。
但是,在以切奥尔乌尔夫为王的诺森伯利亚地区有四人担任主教职务:威尔弗里德任约克教会主教,埃塞尔沃尔德是林迪斯几教会的主教,阿十是赫克瑟姆教会主教,佩塞尔姆是怀特恩教会主教——因怀特恩的基督徒人数剧增,该地区也已被辟为教区,佩塞尔姆被任命为它的第一任主教。
此外,皮克特人目前和英吉利人和平相处,并为能与普世教会保持和睦,能与之一样相信同一真理感到欣喜。住在不列颠的苏格兰人也满足于守住自己的边界,对英吉利人不图谋不轨。不列颠人,虽然主要由于私怨而对英吉利人不满并以错误和卑劣的作法抵制整个普世教会规定的复活节,但是,由于上天和凡人的力量足以遏制他们,所以他们无法达到上述的两个目的:他们虽然在一些土地上
然而,为方便记忆起见,我以为扼要总结一下已经作了较为详尽叙述的各个不同时期的事件是适宜的。
主降生前60 年,盖乌斯·尤利乌斯·恺撒作为第一个罗马人以武力进攻不列颠并打了胜仗,然而,他并不能获取这个王国。
主历46 年,克劳迪乌斯作为第二个罗马人来到不列颠,征服了岛上的大部,并把奥克尼群岛纳入罗马帝国的版图。
主历167 年,埃堵塞成为罗马教皇,他极为荣耀地统治了教会十五年。不列颠王卢修斯写了一封信给他,要求成为基督徒。他的这一要求得到了满足。
主历189 年,塞维路斯成为皇帝,此后统治了十六年。他建造了一条接连两个海岸,围绕不列颠的土堤。
主历381 年,在不列颠成为皇帝的马克西姆斯跨海进入高卢,杀死格拉齐安。
主历400 年,罗马被哥特人攻占,从此结束了罗马人在不列颠的统治。
主历430 年,教皇塞莱斯丁派遣帕位迪乌斯到信奉基督的苏格兰人中间任他们第一个主教。
主历449 年,马西安和瓦伦泰尼安同时成为皇帝,共治七年。其间,英吉利人应不列颠人的要求来到不列颠。
主历538 年2 月16 日出现日食,从第一时辰持续到第三时辰。
主历540 年6 月20 日出现日食。天上的星星在第三时辰出现,持续了差不多半个时辰之久。
主历547 年,艾达执政,开创了诺森伯里亚王朝,继而统治了十二年。
主历565 年,哥伦已神父从苏格兰到不列颠教导皮克特人,并在海伊岛建造了一座修道院。
主历596 年,教皇格雷戈里派遣奥古斯了和一些修士到不列颠,向英吉利人传播《圣经》福音。
主历597 年,上面述及的那位导师到达不列颠。这是英吉利人到达不列颠后第一百五十年的事。
主历601 年,教皇格雷戈里给已经在不列颠成为主教的奥古斯丁送去披肩,井给他派去包括波莱纳斯在内的更多的福音传播者。
主历603 年,在德格沙斯坦发生一场战斗。
主历604 年,东撒克逊人接受基督教,当时萨伯特为国王,梅利图斯为主教。
主历605 年,格雷戈里去世。
主历616 年,肯特王埃塞尔伯特去世。
主历625 年,波莱纳斯由大主教贾斯图斯任命为诺森伯利亚主教
主历626 年,爱德文王的女儿伊恩弗莱德和另外十二人于圣灵降临节前夕接受洗礼。
主历627 年,爱德文王及其王国人民于复活节接受洗礼。
主历633 年,波莱纳斯在爱德文王被杀后回到肯特。
主历640 年,肯特王伊德鲍尔德去世。
主历642 年,奥斯瓦尔德王被杀。
主历644 年,一度是约克城主教当时是罗切斯特城主教的波莱纳斯去见主。
主历651 年,奥斯温王被杀,艾丹主教去世。
主历653 年,皮达王治下的中英吉利人接受了基督教奥秘的教育。
主历655 年,彭达被杀,麦西牙人成为基督教徒。
主历644 年,出现日食。肯特王厄康伯特去世。科尔曼和苏格兰人回到自己人民之中。发生一场大瘟疫。查德和威尔弗里德成为诺森伯利亚大主教。
主历668 年,西奥多被任命为主教。
主历670 年,诺森伯里亚王奥斯维去世。
主历673 年,肯特王埃格伯特去世。在赫特福德举行了有国王埃格弗里德参加、由大主教西奥多主持的宗教会议。这次会起了很大作用,定出了十条教规。
主历675 年,统治了十六年的麦西亚王伍尔夫希尔去世,把王位留给他的兄弟埃塞尔雷德。
主历676 年,埃塞尔雷德蹂躏了肯特。
主历678 年,出现一颗彗星:主教威尔弗里德被埃格弗里德王革职,博萨、伊塔和伊德赫德被授主教职接替他。
主历679 年,阿尔夫温被杀。
主历680 年,在希思菲尔德平原召开一次由西奥多主持的有关普世信仰的宗教会议,出席会议的有来自罗马的修道院院长约翰。同年,惠特比女修道院院长希尔德去世。
主历685 年,诺森伯里亚土埃格弗里德被杀。同年,肯特王洛西尔去世。
主历688 年,西撒克逊王卡德沃尔德从不列颠去罗马。
主历690 年,大主教西奥多去世。
主历697 年,奥斯思里思王后被自己的一些贵族,即麦西亚的贵族谋害。
主历698 年,诺森伯里亚王的将领伯特雷德被皮克特人杀害。
主历704 年,统治了麦西亚王国三十一年的埃塞尔雷德王成为修士,把王国交给森雷德。
主历705 年,诺森伯利亚王奥尔德弗里德去世。
主历709 年,麦西亚王森雷德执政五年后赴罗马。
主历711 年,地方官伯特弗里恩与皮克特人之间爆发了一场战斗。
主历716 年,诺森伯里亚王奥斯雷德被杀,麦西亚王切奥尔雷德去世。海伊岛的修士在埃格伯特这位属主的人的引导下,开始守普世复活节井采用正确的教会削发式。
主历725 年,肯特王威特雷德去世。
主历729 年,出现叁星,神圣的埃格伯特去世。同年,奥斯里克去世。
主历731 年,大主教伯特沃尔德去世。同年,即麦西亚王埃塞尔鲍尔德塔特温被授予坎特伯雷教会第九任大主教圣职。
以上这些是我从先人的著作中学到的、从长者口中听到的、本人所知道的有关不列颠,特别是英吉利的教会史资料,在主的帮助下,由我,比德,基督的仆人、韦穆和贾罗的圣彼得——圣保罗修道院的神父,编撰成书。
我出生于该修道院的所在地,七岁时由我的亲属托付给最可敬的院长本尼狄克抚养,后又转到切奥尔弗里德手中。此后,我的一生都在该修道院里度过,致力于《圣经》的研究,我在遵守教规,坚持每日在教堂所进行的唱诗之余,一直把学习、教授和写作当作自己的乐趣。此外,我在十九岁时成为助祭,三十岁时成为神父。这两个职务都是在我的院长切奥尔弗里德命令下由最可敬的主教约翰授予我的。
从担任神父起至五十九岁止,我都一直在为自己也为我的兄弟们的需要专心攻读《圣经》,简要地记录和搜集可敬的教父们所写的作品。此外,我还用说明释义的方式写了如下著作:
论《创世记》初,至以撒的出生和以实玛利被逐,四卷。
有关会幕、圣杯和神父的圣衣,三卷。
论《撒母耳记上》,即至扫罗之死为止,三卷。
关于圣殿的建造、寓言评注及其它,两卷。
还有论《列王纪》,三十个问题。
《论〈所罗门箴言〉》,三卷。
《论〈雅歌〉》,七卷。
论《以赛亚书》,《但以理书》、《十二小先知书》、《耶利米书》的一部分以及神圣的哲罗姆的论文中透摘出来的部分章节。
《论〈以斯拉记〉〈尼西米记〉》,三卷。
《论〈哈巴谷书〉》,一卷。
论《多俾亚传》,一本有关基督及其教会的寓言评注书。类似的还有有关《摩西五经》、《约书亚记》、《士师记》的论文章节。
论《列王纪》和《历代志》。
论《约伯记》。
《论〈箴言篇〉》、《传道书》和〈雅歌〉》。
论先知以赛亚、以斯拉和尼希米。
《论〈马可福音〉》,四卷。
《论〈路加福音〉,六卷。
有关福音书的讲道集,两卷。
圣奥古斯了著作中说明使徙的材料,我都仔细地按顺序列出。
《论〈使徒行传〉》,两卷。
《论七封大书信》,每封一卷。
《论圣约翰的〈启示录〉》,三卷。
类似的还有关于《新约全书》中除《福音书》外的各章类似的一本写给不同人的书信集。其中一封有关世界六日,一封有关以色列子民们的滞留地,一封有关以赛亚的话:“(他们)并要囚在监牢里,多日之后便被讨罪。”
一封有关闰年的原因,一封有关阿纳托里乌斯提出的昼夜平分问题。
还有圣人列传;我把波莱纳斯写的有关忏悔者圣费利克斯的生平和遇难的一本韵文译成散文。
圣阿纳斯塔修斯的生乎和受难一书从希腊文滥译过来,经某些劣手修改为更为拙劣。我已尽我所能地照原意修改。我先是以英雄诗体,后以散文形式写了《神圣的教父卡思伯特的生平》一书,卡思伯特既是主教又是修士。
在这座修道院——我愉快地事奉仁慈的天主的代表——院长史包括了本尼狄克、切奥尔弗里德、瓦特伯特的事迹,两卷。我们这一岛屿和国家的《教会史》,五卷。
有关殉道圣徒诞辰的殉道者列传。在这本书中我尽力列出我所知道的殉道圣徒,不仅记载了他们在哪一天,而且记载了他们怎样斗争以及在谁的审判下战胜了世界。
一本用不同韵律写成的《赞美诗集》。
一本用英雄诗体即哀歌体写成的《警句集》。
论事物的本质,论时令;一个专题一卷。
另一本类似的化时令的较大部著作。
一本按字母顺序排列的《拼字法》。
一本《诗歌艺术》,后面另附一本《修辞与比喻》,这是一本讨论隐含
在《圣经》里的修辞表达法的书。
我祈求你,仁慈的耶稣,你出于仁爱让我尽情地吸取了你的知识的福音,你也一定会出于慈爱允许我有一天见到你——智慧的源泉,并且永远站在你的面前。
在主的帮助下,《英吉利教会史》的第五卷到此结束。
韦穆和贾罗修道院各位神圣院长:本尼狄克、切奥尔弗里德、埃奥斯特温、西格弗里德和瓦特伯特的生平——由该院神父和修士比德依次列出
1.比斯科普,取名本尼狄克,是基督的忠仆。他在天恩的赞助下在威尔河河口北面的一块由可敬的十分虏诚的国王埃格弗里德捐助给他的土地上建造了一座纪念最神圣的使徒之首彼得的修道院。他以建造该修道院时的虔诚之心治理了该院十六年。其间他经历了无数艰苦的旅行,多次身染疾病。我可以用神圣的教皇格雷戈里在称颂一位院长——他的姓与比斯科普的名相同——的生平时所说过的话来描写比斯科普。他说:“他过着可敬的生活,有本尼迪克这个思惠和名字。他甚至从幼年起,就有着一颗成年人的心;他在生活方式方面远比自己年纪老成,从未追求过任何享乐。”他出身于一个高贵的英吉利世家,然而,由于他有一颗同样高贵的心,所以被举至天堂,理所应得地永远与天使们为伴。简而言之,在他二十五岁当国王奥斯维的亲兵时,他从国王那里接受了一份与他职务相称的土地作为赠礼,但是,为了得到一种永恒的财产,他不屑于接受这种终究会毁灭的财产。他蔑视人间争斗及从中得到的终将消亡的酬报,以便在为真正君王而进行的圣战中,能在天城里被惠于永恒的王国。他为了基督和福音抛弃了家庭、亲属和国家,以便能得到百倍于这些东西的酬报井能获得永生。他拒绝接受内体婚姻的约束,以便带着荣耀的贞洁在天国中白壁无瑕地跟随耶稣。他不愿以肉休生出终有一死的孩子。这是因为,根据基督的预先安排,他必须通过属灵的教育为基督培养天堂生活中永生的儿子。
2. 所以,他离开自己的家园到罗马,同时怀着一直激励着他的那种爱,亲自参观和敬拜安放着圣徒遗体的地方。他不久后回国。此后一直热爱、敬重并尽他所能地向人们宣扬他在罗马见过的教会生活规则。当时,上文所说的奥斯维王之子阿尔奇弗里德也想去参观罗马,以便在圣徒教堂里敬拜。于是,他便带着比斯科普一道前往。但是他的父亲把他从半路上召回,促使他留在自己王国里。尽管这样,比斯科普这位高尚的年轻人还是很快完成了已经开始的旅程,在我们前面提到过的已故教皇维塔利安当政时期兼程赶到罗马。在这一次,正如在前一次的访问中,他尽情享受了美好知识的乐趣。几个月后,他离开罗马到勒兰岛,在那里削了发,加入修土行列。有了起誓当修士的标记之后,他以应有的谨慎遵守一切规纪。然而,在学习了两年与修道院生活有关的知识之后,对神圣的使徒之首彼得的敬爱之心再次激发了他,使他决心重访那座因他的遗体而变得神圣的城市。
3.不久,一艘商船的到来使他实现了这一愿望。当时肯特王埃格伯特从不列颠派出一名叫威格哈德的被选为担任主教职务的人,此人从住在肯特的神圣的教皇格雷戈里的门徒那里通学了各种教会习俗。埃格伯特希望他在罗马被任命为主教,这样在有了一个本国的讲本族语的主教之后,他和他的人民就能够在他的指导下更完整地领会基督教福音或基督教奥秘:这样,他们便不要通过翻译,而是直接地从他们自己亲族成员的口中和手中接受这些东西。但是,这位威格哈德来到罗马后还未接受到主教职务就跟同行的全部随从死于一场落在他们身上的疾病。在这种情况下,不愿看到信徒的虏诚使命因使节的去世而得不到适当结果的教皇征求了意见,从自己人中挑选出一位他可派到不列颠担任大主教的人。此人就是西奥多。他精通教会哲学,又同样精通世俗事务,而且通晓希腊和拉丁两种语言。教皇还给他派了一名同事和顾问——与西奥多同样虔诚、同样坚定的院长哈德良:由于他发现可敬的本尼狄克会是一位谨慎勤勉、虔诚而显要的人物,就把他任命的主教和全部随从托付给他,嘱咐他放弃为基督而过的朝圣生活,为更重要的利益回到自己的同胞中去,给他们带回他们急切想要的真理的导师:他可以充当这位导师在前往不列颠的路上及其后在不列颠传教的向导和翻译。
本尼狄克听从了教皇的吩咐。他们来到肯特,受到热情接待:西奥多登上大主教教座,本尼狄克开始治理圣彼得修道院,而上述的哈德良则立刻被任命为该院院长。
4.本尼狄克治理该院两年后,第三次奔赴罗马。这次罗马之行与以往几次一样成功。他带回了神学各门书籍。这些书中,有些是他花钱买的,有些则是朋友赠送的。归国途中他到维埃纳,从朋友那里要回他曾托付给他们他所买的那些书。于是,他在登上不列颠后,便打算去见西撒克逊王森瓦尔:他先前曾经从同国王的友谊中得到好处,受到国王的支持。但是,恰在那时,由于森瓦尔不幸去世,本尼狄克最后只好回到自己的人民中间,回到他的出生地,进入特兰沙姆伯里亚地区的国王埃格弗里德的官廷。他向埃格弗里德叙述了他年轻时离家出走后所做的一切事情;他公开表明他发自心底的对宗教的热情;他向国王吐露了他在罗马和罗马附近学习到的教会和修道院习俗,给他看了他带回的全部神学书籍以及圣徒和基督殉道士的宝贵遗物。他从国王的眼中看出国王的欣赏和赞同的神色:不久,国王从自己的地产中划出六十海得地给他,吩咐他建造一座纪念教会的教牧之首的修道院。
在序言中,我提到,这座修道院于埃格弗里德王四年,即第二个小纪里的主历674年在威尔河河口北面的一个地方建成。
5.该修道院落成后不到一年,本尼狄克跨海到法兰西,经多方寻求,找到了一些石匠,然后把他们带来,要他们按照他一贯喜爱的罗马风格用石头为他建造一座教堂。出于对圣彼得的爱,他在从事这项纪念彼得的工作中显示出的热情是如此之高,以致在一年时间里,教堂就奠完了基,盖好了屋顶,神圣的弥撒也可以在里面举行了,此外,在工程即将完工之际,他派信使到法兰西,要他们带回玻璃制作工匠(当时不列颠尚不曾有的一种工匠),给教堂、附属小教堂和教堂的高窗镶上玻璃。就这样,来了一批玻璃制作工匠,他们不仅按照要求完成了这项工作,而且还使英吉利人因此了解和学会了这一工艺。毫无疑问,这一工艺十分适用于装配教堂的各种灯具和各种器皿的使用。除此之外,这位虔诚的买主还负责从海外弄到国内无法买到的各种各样东西,即适用于祭合祭奠和教堂圣事的圣杯、祭衣。
6.而且,为了使他的教堂能够从罗马范围内获得甚至在法兰西也得不到的装饰品和著作,这位辛勤的管家在根据教规安顿了他的修道院之后第四次赴罗马。结束时,他带回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更加丰富的属灵的物品。因为,第一,他带回了大量的各种各样的书籍。第二,他获得了不少对许多英吉利教堂有用的恩惠——圣徒和基督殉道士的遗物。第三,在他请求下,教皇阿加塞允许他把圣彼得教堂的领唱、圣马丁修道院院长、罗马导师约翰带回到不列颠的英吉利人中,当他的修道院的导师,因而就把符合罗马习惯的教堂吟咏、歌唱及教会圣事制度介绍到他的修道院里。约翰到达那里后,不仅把他在罗马所学到的东西口授给他的学习教会事务的门徒们,同时还留下大量的著作。为了纪念他,这些著作至今仍保存在上述修道院的图书室里。第四,本尼狄克带回了一件宝贵的礼物,这就是可敬的教皇阿加塞写的一封特许信。这封信是经他请求并得到埃格弗里德王准许和同意后才拿到的。有了这封信,他建造的这座修道院可以永远免受外界侵扰,保持绝对安全。第五,他带回了一些布置他所建造的圣彼得教堂的圣像:天主之母童贞玛利亚和十二使徒的画像,他可以贴在连接墙壁的大板上,横贯于上述教堂的拱顶;描绘福音书里故事的画像用来装饰教堂南面的墙壁;描绘圣约翰《启示录》中异象的画像可以以同样方式用来装饰教堂北面的墙壁,其目的是使走进教堂的人,不管往哪个方向看,即使不识字也可以看望基督和他的圣人们的慈容(虽然它们只是画像),或者使他们更清楚地感觉到主的化身所带来的祝福,或者使他们似乎亲眼见到最后审判的危险,因而不忘更加严格地反躬自省。
7.由于可敬的本尼狄克的德行、勤勉和虔诚使埃格弗里德王大为欣喜,又由于他见到他的第一次赠礼得到完善处理,结出硕果累累,于是国王便打算扩大他给他的用于建造修道院的赠地,给他增加四十海得。一年后,本尼狄克往那里送了十七名修士,委任切奥尔弗里德为他们的神父和院长。这座圣保罗修道院是根据埃格弗里德王的建议,或者应该说,甚至是根据国王的命令只有在下列条件下才允许他建造的:两处必须保持安宁和睦,永远友好亲善,就如,打个比方,身离不开用以呼吸的首,首离开身则失去生命。所以,任何人都不准图谋分裂以两个使徒之首的兄弟情谊联结起来的这两处修道院。本尼狄克指定的院长切奥尔弗里德从建院早期起就是本尼狄克在备方面的最热诚的助手。他曾和本尼狄克在便当时同去过罗马,在那里敬拜和接受必要的指示。当时,本尼狄克还挑选了圣彼得修道院的神父埃奥斯特温为院长,让他管辖修道院,其目的是,在他这位亲爱的战友勇敢地帮助下,对他一人来说过重的负担可以得到减轻。
大家不要为一个修道院同时有两个院长感到奇怪。需要两个院长的理由是,本尼狄克经常为修道院事务而外出旅行,他经常到海外去,回来又不定期:历史上也有记载,最神圣的使徒彼得出于需要连续指定两个从属于他的主教在罗马管理教会。神圣的教皇格雷戈里对我们讲过的那位本尼狄克大院长本身也在他认为方便的时候指定了十二位院长管理他的门徒。他这样做并没有削弱兄弟之爱,相反,更加深了这种爱。
8.埃奥斯特温在修道院建成后的第九年开始管辖该院,此后持续四年,直至去世。他出身高贵,但并没有象有些人那样把出身高贵这一装饰品当成显耀自己鄙视他人的理由。相反,他象天主的仆人所应该做的那样,把它当成修炼自己更加高尚灵魂的途径。他确实是院长本尼狄克的堂(表)兄弟,但他们两人的灵魂都非常高尚,高尚得使他们把世俗的荣誉看得一文不值,而且他们中的一个在进入修道院认为不应该由于高贵的出身或家庭而企图高人一等,另一个也认为不应该赋予他这种特权;相反,心怀美好目标与兄弟们同甘共苦的他,所夸耀的莫过于遵守与他的青春相适应的所有方面的规章制度。虽然他曾是埃格弗里德王的亲兵,但是他把世俗的一切烦恼永远置于脑后,撇下手中的武器,只从事属灵的战争;他一贯谦卑,和其他兄弟完全一样,乐于和他们一道脱粒、扬簸、挤羊奶牛奶,卑顺而愉快地参加烤制面包、剪修花圃、做饭以及其它所有修道院里的工作。而且,在他任院长管辖整个修道院后,他仍然根据一位贤明人士的劝告,一如既往地对待所有的人。
这位人士说:“他们拥你为君王;不要高傲,要成为他们中普通一员,对所有人都要温柔、谦恭、仁慈。”确实,他在他认为便当的时候,会用院规遏止犯罪的人,但是,他出于天然的慈爱,总是表明他宁可尽力劝告他们不要犯罪,免得使自己罪过的阴影遮盖住院长容颜的光辉。他为了照管修道院的事务到什么地方时,如果发现兄弟们在工作,就会往往立即投身进去,与他们一道干:他或是扶犁耕田,或是抡锤打铁,或是摇动风扇簸扬谷物糠皮,或是做其它类似的事他是一位身体健壮,说话和气、心境愉快、待人慷慨和仪表堂堂的年轻人。他与其他兄弟吃同样食物,总是住同样房子,睡在他当院长前睡过的普通房间里:甚至在身患疾病,明显面临死亡之标,他仍然在兄弟们的宿舍里躺了两天:在他逝世前的最后五天里,他才让自己住到一个较为僻静的地方去。一天,他从屋里出来,坐在露天里,把所有兄弟叫到跟前。当兄弟们流着泪为这位这么好的教父离去而感到悲痛时,他出于天生的慈爱一一吻了他们,赐他们平安。他在3 月7 日的夜里去世,当时所有的兄弟都在忙着唱早祷的赞美诗。他二十四岁进修道院,在那里住了十二年。他担任神父七年,其中四年他花在治理修道院。就这样,他“离开他尘土造就的躯体准备死去”,进入天国。
9.说了这些作为可敬的埃奥斯特温生平的引子后,让我们言归正传。本尼狄克刚一指定埃奥斯特温担任圣彼得修道院院长、切奥尔弗里德担任圣保罗修道院院长,又第五次奔赴罗马,接着又象以往那样满载而归,带回了无数有益于教会的礼物,即大量圣书和一批数量不少于先前的圣像:在这一次,他同样带回了描绘我主历史的一组绘画,他可以用这些绘画围贴他建造在大修道院里的整个圣母堂;他还展示了显示新旧约统一的绘画,用以装饰圣保罗教堂和修道院,这些绘画安排得十分巧妙。例如,他把一幅以撒背着即将用来潘祭他的木柴的画和一幅主背着他即将在上面受难的十字架的画挂在一起,紧靠着它的上方。他还把被十字架举起的人子的画与摩西在荒漠中举起蛇的画放在一起。除了其它东西外,他还带回了两件极为精制的丝披肩:他后来以这两件丝披肩向阿尔弗里德王(他归来时发现埃格弗里德王已被子)和他的顾问买了威尔河南面靠近河口的三海得土地。
10.但是,就在他带回这些佳音时,他却获悉了国内的许多不幸消息:他临行时指定的院长,可敬的神父埃奥斯特温和他管辖下的不少兄弟由于当时一场凶猛的瘟疫已离开此世。然而,也有使他感到安慰的事,因为他得知他的院长同仁切奥尔弗里德和兄弟们已迅速从该院里挑选了助祭西格弗里德接替埃奥斯特温的职务。西格弗里德性格温和的程度就跟他受人敬重的程度一样。他饱学《圣经》,具有杰出的品德,而且被赋予奇异的恩典——节制,尽管由于疾病,他在保护脑力方面受到了严重的妨碍,在捍卫纯洁的心灵方面受到了可恶的不治之症——肺病的严重干扰。
11.不久后,本厄狄克本身也开始遭受疾病的折磨:为了同时让忍耐的美德来证明他们对宗教的热心,仁慈的天主使他二人身染现世疾病而卧床不起,目的是,他可以在死亡战胜疾病后,以安息——天堂的安宁和光明,使他们复苏:西格弗里德在受尽体内疾病的长期折磨(如前所述)后结束了自己的日子,而本尼狄克也由于三年的日渐瘫痪而变得如此虚弱:他的下身完全瘫痪,只留着上部(上部一瘫痪,人就死去)实践他的忍耐的美德。他们两人在病痛之中依然不断地向他们的造物主感恩,终日赞美天主,鼓励他们的兄弟。本尼狄克努力督促常来看望他的兄弟们遵守他所制定的院规,他说:“你们不要以为我是盲目地为你们制定这么一些条例的:在我多次住返的长途旅行中,我游历了十七个修道院,我把其中看到的最好的东西记下来,传授予你们,让你们遵守,以便从中得益。”他吩咐细心照料好那个放着他从罗马带回的大量书籍(这些书籍对于指导教会工作是必不可少的)的值得自豪的图书室,吩咐不应该由于疏忽造成损坏和书籍的失散。此外,他还多次命令前来探病的兄弟,在选择院长时,任何人都不该把家族,而不把正确的教义作为依据。他说:“让我告诉你们真心话吧。比较一下两种灾难,一是我建这座修道院的地方永远论为荒丘(如果天主允许的话),二是我的一个大家都知道不走真道的同胞兄弟接替我作为院长管理这座修道院,那么,我认为这第一种灾难要比第二种灾难容易忍受得多。所以,我的兄弟们,你们应该永远谨慎,任何时候也不要因某人的家庭而挑选他当神父,也永远不要挑选外部来的人当神父,相反,你们要根据一度是我们院长,伟大的本尼狄克的规矩,根据特许状的规定,在你们全体人员当中选出大家一致同意的人来。这个人必须因为他的高尚的生活和贤明的教义而显示出比别人更适合、更配得上这一使命,必须是你们以博爱精神作出调查判断后公推为最好的,然后,你们召来主教,请他们给予习惯的祝福,认可他为你们的院长。因为,”他说,“那些通过肉体结合产生肉身子女的人必须为内体和世俗的财富找到肉身和世俗的继承人;但是那些以传播福音的属灵种子而得到属灵子女的人在任何方面,在做任何事情时,都必须把灵命放在首位。应该把被赐予较多属灵思惠的人看成属灵子女中的长子,就象世俗的父母总是认第一个出生的儿子为后代之首,在分配遗产时总是给予优先考虑一样。”
12.我不应该不告诉你们,可敬的院长本尼狄克在由于严重疾病的折磨而不能入睡的时候,为了消除漫长夜晚所带来的厌倦经常叫人来给他朗读约伯忍耐的故事,或《圣经》中其它段落。这样,他可以在病中得到安慰,可以由于对脱离他所陷入的深渊以及对天上的事所抱有的更加动人希望而情绪昂扬。由于根本无法起身祷告,也无法轻易发声或提高嗓子唱完通常唱的赞美诗,这位聪明人被他对宗教的热爱所指引,总是在日夜几个小时的祷告中叫来一些兄弟轮流对唱指定的赞美诗。这样,他自己就能尽力和着他们唱,从而在他们帮助下,做完他自己无法独立完成的事。
13.不过,就在这两位被疾病长期折磨变得十分虚弱的院长。知道自己快要去世,不适合治理修道院(这是因为,使基督强力在他们心中变得完美的病痛是那么剧烈)了的时候,有一天,他们两人都想在临离此生前见一次面,谈一次话。西格弗里德被用担架抬到本尼狄克病床所在房间。服侍人员把他们并排放在一起,两人头靠一个枕头(令人悲哀的情景)。虽然他们的脸紧紧地靠在一块,但他们仍然没有力量靠近、亲吻。甚至只有在兄弟们的帮助下他们才做到了这一点。接着,本尼狄克在征求了西格弗里德和所有兄弟的有益意见后,召见了他已指定担任圣保罗修道院院长的切奥尔弗里德。与其说他们是有血缘关系的亲属,不如说他们因为具有了相同美德而成了亲属。在所有其他人都同意并都认为十分合适的情况下,本尼狄克任命他为同时管理两座修道院的神父。因为他认为,保持两处和睦和统一的最好办法是让它们常年只有一个神父兼管辖者。他经常以以色列王国为例来说明这个问题:
当它在一个而且只有一个本民族的领导者统治下的时候,任何外国都无法把她从自己的国土上赶走,任何人也无法损害她,但是到了后来,由于她先前的罪过,人们变得敌对起来,由于相互争斗造成了分裂,先前的稳定不复存在,最后逐渐走向灭亡。他还嘱咐他们永远牢记福音书中的箴言:“凡一国自相纷争,就成为荒场。”
14.发生这些事情后两个月,天主所宠爱的可敬的院长西格弗里德在经历了现世的水火磨难之后,首先被带入安息,得以复苏,他走进了他在天国中的家,从他纯洁的口中所发出的誓言,不断地赞美主。再过四个多月,本尼狄克这个战胜了罪恶的人,荣耀的公义的工人,终于被疾病所征服,结束了一生。“冬天的疾风使黑夜寒冷”,但是,对于圣人来说,永恒的幸福、安宁和光明的白昼将很快到来。兄弟们集中在教堂里一夜不睡,在祷告和唱赞美诗中度过黑暗时刻:他们以不停的天主颂歌来减轻他们由于神父的离去而造成的痛苦。其他人在本尼狄克的病房里:这里,身体虚弱但神志清醒的本尼狄克正在寻找从死亡到生命的通路。这一整个夜晚,正如其它夜晚一样,有一个神父朗读福音书以减轻他的痛苦。由于他离开的时刻就在眼前,人们给了他圣体——主的体和血,作为旅途食品。就这样,这个神圣的灵魂在经历了这场长时间的然而是有益的烈火的审查考验,脱离了肉体这个泥炉,获得拯救,飞至天堂幸福的荣耀之中。
本尼狄克的离去十分顺当,魔鬼根本无法妨碍和阻挠。这一点可以由当时正在为他而唱的诗篇来证明:傍晚时,匆匆聚集到教堂的兄弟们从头至尾地唱诗篇,当时正唱到第八十二篇,题目是“主啊,谁能够比得上你?”整篇的大意是,基督名字的仇敌,不管是凡人还是鬼灵都老在千方百计地破坏和摧毁基督的教会和每一个信徒,但是,他们非但达不到目的,反而会恐慌、失望和遭受永灭,因为他们的力量被主削弱;没有人能够比得上主,唯有祂才是全球的最高者。因此,在他灵魂离开躯体的时刻恰好唱到这一诗篇的事实被正确理解为上天的安排。在主的帮助下,任何仇敌是无法战胜他的。这位信徒在他建立修道院后的第十六年的1月12 日在主里睡了,被埋葬在圣彼得教堂里。这样,在他去世后,他的躯体躺在离彼得的遗物和祭台不远的地方。彼得是他生前一贯敬重的人物,就是他,为本尼狄克打开进入天国的大门:如前所述,本尼狄克治理修道院十六年。在前八年中,他没有指定第二个院长帮助治理。在后八年中,可敬而神圣的埃奥斯特温、西格弗里德和切奥尔弗里德三人以院长的头衔、权威和职务帮助了他。第一位帮了四年,第二位三年,第三位一年。
15.第三位,即切奥尔弗里德是一位在各样事上勤勉用功、才思敏捷、处事果断、眼光敏锐、热心虏诚的人物。如以前同样所述,他先是在本尼狄克的指示和帮助下拓建了圣保罗修道院,并且治理该院七年。此后的二十八年,他又贤明地治理了这两座修道院,或者更确切他说,治理了一座建在两处的圣彼得一圣保罗修道院。他的前任所开拓的杰出的公义事业,切奥尔弗里德也同样竭力去完成:他除了给修道院提供所需要的东西(他从长期的管理中懂得,这些东西是必须提供的)外,还建造了许多小教堂;他大量添置了教堂和祭台器皿以及各种各样的祭衣;他还同样努力地把本尼狄克所及时开创的两处修道院的图书室扩大了一倍:原先他从罗马带回一套旧译《圣经》,现在他又增加了三套《圣经》新译本,其中一套,他在晚年回罗马时和其它东西一道,随身带着作为礼物,但是另外两套他赠给了这两座修道院。此外,他还以本尼狄克在罗马购买的一部作工十分精细的《宇宙志学者》手稿从精通《圣经》的奥尔德弗里德王那里换来了弗雷斯卡河边的一块八海得土地。作为圣保罗修道院的财产。这种换法是本尼狄克在世时同上述奥尔德弗里德王估算好的,只是在他去世前无法兑现。但是稍后,在奥斯雷德时期,切奥尔弗里德又拿这块土地再贴上适当的一笔钱,换取了被当地人叫做“萨姆布斯村里”的一块二十海得的土地,因为这块地被认为更靠近上述修道院。
他在己故教皇塞厄吉斯当政时期向罗马派了一些修士,从他那里获得了如教皇阿加塞许给本尼狄克特的那种保护修道院的特权。这封特许状带回不列颠后,在宗教会议上公开,不仅由高贵的奥尔德弗里德王而且还由在场的主教们签字认可,就象第一封特许状,众所周知,在宗教会议上由当时的国王和主教们公开认可一样。就在奥尔德弗里德王在位期间,热心于圣彼得修道院(当时的院长是切奥尔弗里德)事业、年老虔诚的基督的仆人成特梅尔把奥尔德弗里德王赠送给他的在一个人称多尔顿村的十海得土地永久地送给了该修道院。威特梅尔除了通晓《圣经》外,还通晓各种世俗学问。
16.切奥尔弗里德长期以来严格遵守由教父谨慎地以先辈的典籍为依据为自己和自己门徒所制定的教规;他在每天的不断祷告和吟唱中表现出的勤勉可能是任何人都比不上的;他在制止邪恶行为中表现出难以置信的热情,在安慰弱者的过程中表现得出奇冷静;他饮食之有节制,穿戴之朴素,是院长中少见的。然而,他在以后感到,作为年纪老迈,日子满足的他,由于高龄限制,已无法再以言教或身教要求他管辖下的人进行适当的宗教活动,于是,经过长时间的再三思索后,他觉得最好应该嘱咐兄弟们根据他们的特许状和神圣的院长本尼狄克特的规矩从他们中选出一位更合适的人当他们的神父,而他自己则决心重访他年轻时与本尼狄克特一道游历过的在罗马的圣徒们的圣地,其目的是,他在死前能有一段时间从世俗的烦恼中摆脱出来,能自由地单独过安宁生活,同时,兄弟们有了更年轻的院长,也会相应地更加完美地保持符合他们生活准则的风俗习惯。
17.虽然开始时人人都反对他的决定,并且跪在他面前流泪哭泣,苦苦哀求,他仍然坚持自己的意见。他如此急于出发,以致在向兄弟们公布自己意图后的第三天就匆匆启程。因为他担心,正如后来事实所证明的那样,他会在到达罗马之前去世;同时他还希望以此避免尊敬他的朋友们和要人们对他的行动加以阻拦,避免一些人给他钱而他又设法立即报答。因为他的一贯作法是,如果有人送给他礼物,他就要立刻或者过了一段适当的时间后予以同样的报答。就这样,在6 月4 日星期中第五天的早晨,就在天主之母童贞玛利亚教堂和圣彼得教堂里的所有在场的人作完了弥撒,领过圣体之后,他准备出发。人们全都集中在圣彼得教堂里。切奥尔弗里德亲自点香后在祭台前祷告。他站在梯阶上,手里拿着香,祝所有人平安:他们从那里走过,进入兄弟们宿舍对面的殉道圣徒劳伦斯小教堂,听得出,他们的祷告声中夹杂着啼哭声。他向他们进行了最后的道别,告诫他们要保持互亲互爱,要根据福音书纠正犯罪的人。他赐于那些可能犯了罪的人以宽恕和祝愿的恩惠,请求所有人为他祈祷,井请求他们与他言归于好,如果他曾过份严厉地批评过什么人的话。他们到达岸边后,他再一二次亲吻那些流着眼泪的兄弟们,祝他们平安。做完祷告后,他与随从人员一同登上了船。教会的助祭们也在船上,手里拿着点燃着的蜡烛和一个金十字架。他渡过何,对十字架表示了敬意,然后骑上马走了,在他的两处修道院里留下了大约六百名兄弟。
18.他和他的随从离去后,兄弟们回到了教堂。他们流着泪祷告,把他们和他们的财产托付给天主。不久,在唱完了第三个时辰的赞美诗后,他们再次集合,考虑该怎么办。他们决定从速祷告、唱赞美诗和守斋,以此向天主祈求一位神父。他们通过在场的一些圣保罗修道院的兄弟以及一些自己人把决心转告给圣保罗修道院的修士即他们的兄弟。他们也表示同意。于是,两处修道院完全一致地向主表达了共同的心声。最后,在第三天,当圣神降灵节的主日来临时,圣彼得修道院的所有修士和不少圣保罗修道院的长者们又集合在一处开会。所有的人都表达了同样的看法,一致挑选瓦特怕特担任院长。瓦特怕特不仅从小在该院学习,接受院规教育,而且还精熟写作、阅读、歌唱和教授的技巧。他在己故教皇塞厄吉斯执政期间也赴过罗马,在那里住了许久,学习、抄写和带回他认为自己所需要的全部东西。此外,他还在这之前担任了十二年的神父。
在被上述两座修道院的所有兄弟一致推举为院长后,他立即带了一些兄弟来见当时正在等侍波海船只的院长切奥尔弗里德。人们告诉切奥尔弗里德是谁当选了院长。他回答说,“感谢天主。”他认可了选举结果,并从瓦特伯特手中接受了一封送交教皇格雷戈里的推荐信。我们认为把其中的几段摘录在这本著作中是适宜的。
19.“最尊敬的在万主之主里的阁下,十分神圣的教皇格雷戈里——瓦特伯特,您的卑顺之仆人,萨克森的最神圣的使徒之首彼得修道院院长,祝您在主里永远健康。
“我和神圣的兄弟们——他们在这里希望与我一道承受基督的十分舒适的轭以便使灵魂得到安息——不断感谢天主的判决,因为,它惠指了您,这位推选出来的荣耀的具有特殊气质的人管理我们时代的整个教会,其目的是,通过您身上所充满的真理和信仰之光,他能把他的慈爱之光投射到所有那些地位较为低下的人们的身上。现在,最尊敬的基督里的神父和阁下,我们向您,神圣的阁下,推荐可敬的老前辈,我们敬爱的神父、院长切奥尔弗里德——他是我们修道院宁静生活中灵魂自由和灵魂安宁的养育者和保护者。首先,我们感谢神圣和不可分割的三位一体。因为,尽管他由离开使我们感到极度悲痛,使我们哀叹、悲伤和流泪,但是,他获得了他长期以来所渴望的休息所带来的神圣的欢乐:因为,即使在他年迈体弱之际,他仍然一心一意地想方设法去这些圣徒教堂——他愉快地记得他在年轻时看见过、拜访过和敬拜过这些教堂。在经历了四十余载的长期劳苦和担任院长管理那两座修道院所带来的连续烦恼之后,似乎是出于对美德的无可比拟的热爱,他重新被天堂生活方式所召唤,于极端年迈甚至面临死亡之际,为了基督而再次开始朝拜圣地,这样,灵魂熔炉中熊熊燃烧的忏悔之火就会更加迅速地烧掉先前世俗烦恼之刺。
其次,我们要进一步请求您,我们的神父,仔细地给他举行我们被认为没有资格举行的怜悯的葬礼,因为我们确信,虽然他的身体在您那边,但是您、我都将从他的藏在躯体里或从肉体桎梏里被释放出来的那种敬畏天主的灵魂里得到一个能够在仁慈的天主面前为我们的罪过代祷和辩护的强有力人物。”接下去就是信件的其它内容。
20.瓦特伯特一到家,主教阿卡就被召来。他赐予通常的祝福,确认瓦特伯特为院长。瓦特伯特明智地发挥了年轻人的勤奋为修道院重新获得无数思典。其中特别使人欣喜、受人欢迎的是,他取出埋葬在圣彼得教堂人口处门廊里的院长埃奥斯特温的遗骨以及埋葬在圣殿外南面一度是他导师的院长西格弗里德的遗骨,把它们放置在同一个盒子里,中间用隔板隔开,然后埋葬在该教堂里神圣教父本尼狄克的旁边。瓦特伯特是在西格弗里德的诞辰纪日,即8 月22 日这一天做了这件享的。这一天,出于奇妙的天主保佑,可敬的基督的仆人,我们前面提到过的成特梅尔去世。就在埋葬着上述院长们的地方,埋葬着他们的门徒——这位威特梅尔。
21.但是,基督的仆人切奥尔弗里德,如前所述,却在兼程前佐圣徒教堂的途中身染疾病,尚未到达目的地就结束了自己的最后日子:他约在那天的第三时辰到达朗格勒,同一天的第十时辰就去见主了。第二天,他被隆重地安葬在挛生殉道圣徒的教堂里。不仅他的八十多位英吉利随从,而且连当地的居民都在葬礼中悲伤恸哭,为一位如此可敬的老人未能实现自己的愿望而痛苦。确实,当人们看到切奥尔弗里德的一些随从在没有神父的情况下继续业已开始的路程;一些随从放弃了去罗马的打算,宁可回去报告切奥尔弗里德的葬礼;而另外一些人出于对他们神父的永久的爱,宁可留在语言不通的人们中间,守着他的坟墓。这个时候,是很难抑制得住自己眼泪的。
22.切奥尔弗里德七十四岁时逝世。他担任四十七年神父,三十五年院长,或者应该说四十三年院长,因为确实,从本尼狄克第一次开始建造纪念最神圣的使徒之首的修道院起,切奥尔弗里德就一直和他在一起,帮助他,井和他一道担任修道院生活的导师。从他离开修道院直至逝世的那天,即从6 月4 日至9月25 日的一百一十四天中,高龄、疾病和奔波都丝毫没有影响他遵守旧时规定的严格惯例。他除了例常的祷告外,每天还在适当的时间里唱两次祷文。甚至在他体虚得无法骑马,不得不躺在马异床上的时候,他除了在海上的一天和去世前的三天外,每天在作完弥撒之后仍然要向天主献上救赎的圣饼。
23.主历716 年9 月25 R,星期中的第六天,第九时辰过后,切奥尔弗里德在属于上述城市的地里去世了。次日,他被埋葬在该城南面第一块里程碑处的孪生兄弟的修道院里。参加葬礼的许多人中,不仅有他的英吉利随从,而且还有上述修道院的兄弟和该城的居民。他们人人都唱赞美诗。这些殉道孪生兄弟(他们的修道院和教堂是切奥尔弗里德的埋葬地)是斯普西皮斯。埃路西普斯和梅路西普斯。他们三人同时出生,又同时与他们的祖母利奥尼拉在信奉同一个教会的信仰中得到重生。他们在自己身后留下了一座配得上那块她的殉道纪念碑。愿他们仁慈地帮助我们的教父和我们这些卑下的人——代我们祷告并且保佑我们。
1.比德,基督的仆从向最敬爱的主教埃格伯特致意。
我记得去年,我与您在您的修道院里逗留学习的时候您曾说过,今年您去那里时再邀我去共同学习和商讨。如果天主的意志允许我们做到这一点的话,我便没必要写这封信给您了:因为在面对面的单独会谈中,我定会更加自由地把想说的或认为要说的都说出来。但是,如您所知,虽然一场天祸——身体疾病妨碍了这场会晤,我出于要对您的慈爱进行报答的兄弟之忠诚,仍然要以写信的方式尽量进行您我之间无法进行的面对面交谈。我以主的名义祈求您,不要怀疑这封信的字里行间流露出一种故意装出的傲慢,相反,我祈求您理解,这些字里行间提供了出于谦卑和爱的服务。
2.因此,基督里的敬爱的主教,我劝阁下您注意以神圣的言传和身教来保持所有尊严的创造者、属灵思典的施赠者惠予您的神圣尊严。因为,身教和言传这两种美德缺一不可:过善美生活的人不应该忽视言传,负有导师的公正职责的主教也决不能忽视实践良善的美德。但是,对于真正做好这两件事的仆人,他可以确有把握地等待他的主带者感激之情向他走来并且希望很快地听到主的话:“好,你这又良善又忠心的仆人,你在不多的事上有忠心、我要把许多事派结你管理。可以进来享受你主的快乐。”但是,如果一个人做了天主不允许做的事情,即,担任主教却没有正正当当地过活,以努力改邪归正,又没有以惩罚和警告纠正他管辖下的人民,那么当他的主在他所不期望的时刻来到他面前的时候,他的结局该是怎么样,福音书里对无用的仆人所说的话已经宣布得再明自不过了:“把他丢在外面黑暗里。在那里必要哀哭切齿了。”
3.最重要的是,我恳求您,神圣的教父,以主教应有的风格,切忌闲语、诬蔑和其它一切伤人恶语。相反,您应该把心、口用在讲道和研读《圣经》上,特别是要用在阅读圣保罗给提摩太和提多的信件以及最神圣的教皇格雷戈里的著作上——格雷戈里不管是在他的《司牧训话》一书中,还是在他的福音书布道中都仔细地论述了管理者的生活及其犯罪行为。这样,您的一贯富有智趣的谈话,就会远远超越一般大众式的谈话,从而更配得上让天主听到。因为,正如祭台上的圣杯不应当由于卑劣粗俗的滥用而被玷污一样,受命在祭台前奉献主的感恩祭的人如果在举行感恩仪式时供奉了主,而在他一离开教堂的时候就用刚刚讲过圣洁语言的口和做过圣事的字讲起蠢话做起蠢事,进行有罪于主的活动,那实在是极端错误和可悲的。
4.除了攻读圣书外,与那些以虔诚的态度事奉基督的人们来往,也非常有助于保持言语和行为的纯洁。因此,如果在哪个时候,我的语言开始变得龌龊,心灵开始变得肮脏,我的忠实的伙伴就会立刻伸出手来把我救起;免得我堕落。由于这样地留心自己对所有天主的仆人都是很有利的,所以,一个具有那种身份的人除了更应该加倍注意自己的身份外,还应该热情地维护交给他管理的教会。据他所说:“除了这外面的事,还有为众教会挂心的事,天天压在我身上。有谁软弱我不软弱呢?有谁跌倒我不焦急呢?”我这样说并不意味着我似乎认为您违背了这一点,而是因为经常听到人们在说,某些主教是这样事奉基督的:连他们周围没有一个虔诚和节欲的人物;相反,在他们周围的人个个沉湎于玩笑戏谚、狂欢滥饮、传播流言蜚语和其它放荡的生活。这些人以酒宴填饱肚子而不是用神圣的祭品丰富自己的心灵。如果您在什么地方发现这样的人,我要您用自己神圣的权威使他们改过,并且劝说他们通过自己无愧于天主的行为以及相称的忠告,在日常生活方式方面提供可能有助于别人并且有助于推进他们作为主教所从事的属灵工作的证据:读一下《使徙行传》,您就会从神圣的路加的报告中发现,使徒保罗和巴拿已带什么样的同伴,他们每到一地做什么样的事情:他们一进城,到一处集会就竭力到处宜讲和传播《圣经》。这一点,我亲爱的朋友,我希望您也能在您有能力的地方做到:正是为了履行这个职责,主才选了您;正是为了在我主耶稣、权柄之王的有力帮助下大力宣传福音书,您才被授于圣职。如果您每到一地就立刻把当地居民召集起来,劝导他们,同时象圣战中真正头领一样,和您的随从一道在过高尚生活方面成为他们的楷模,那么,您是会正确做到这一点的。
5.因为您所管辖的教区的范围太广,即使花费整整一年时间,您也不可能独自一人走遍全区逐村逐户地布讲《圣经》,所以您在这项神圣的事业中十分需要许多帮手,就是说,通过任命神父和指定导师。这些人在每一个村庄将帮助您宣讲《圣经》,举行神圣的奥秘仪式,特别是在需要的时候帮助您举行神圣的洗礼仪式。
在向人们宣传的过程中,我认为最重要的是,您必须不遗余力地使《使徒信经》和福音圣经里教给我们的《主祷文》所阐明的普世信仰在您所管辖的人们的记忆中深深扎下根来。确实,人们不会怀疑,那些被教过拉丁文的人对这些道理已经十分熟悉了。但是您必须使那些没有学问即只懂本族语的人用自己的语言理解和不断重复这些道理。不仅对俗人,即那些仍然立足于尘世生活的人,而且对那些不懂拉丁文的修士和教士,这一点都必须做到。
因为,用这种办法,全体信徒将学会他们应该怎样信,怎样以坚定的信仰武装和增强自己,阻挡不洁精灵的进攻;用这种办法,所有崇拜天主的信徒将会明白他们必将从仁慈的天主那里主要求得什么。正因为如此,我自己也经常把译成英语的《使徒信经》和《主祷文》送给没有学问的神父。为此,神圣的主教安布罗斯在谈到基督教的时候建议说,所有的信徒必项在早祷时背诵《信经》字句,他们必须拥有某种属灵的解毒剂,清除掉恶毒狡诈的魔鬼日夜向他们投放的毒药。而且,我们自己也已通过双膝下跪,不断祈求的习惯。学会了更经常地重复《主祷文》。
6.因此,正如我向您指出的那样,假如您在管理和牧养基督羔羊中以牧人的权威做好这些事,那么此后您从众牧之牧那里接受到您所积累起来的天上奖赏将是无法估量的:在我们国家的主教中,如果从事这项最神圣工作的杰出人物越少,那么,一个人由于自己的卓越工作而获得的奖赏也将越丰厚:这样的一个人被父爱所激励,通过不断重复《信经》和《主祷文》,点燃了天主臣民之心,使他们变得明达事理,有爱,有望,有信,并努力寻求《信经》和《主祷文》中所重述的上天的恩典。相反,如果一个人在完成主授予他的任务中漫不经心,那么他今后将和邪恶和懒散的仆从同付由于对工作不曾尽力所应付的赔偿。特别是,如果他曾胆大妄为地要求并从那些他认为不宜赐予上天慷慨恩惠的人物那里得过现世的好处,那么情况更是如此。因为主在派出他的门徒传播福音的时候说:“随走随传,说天国近了。”接着他又补充说:“你们白白的得来,也要白白的舍去。腰袋里不要带金银铜钱。”如果他吩咐他们白白地传播福音,不从他们传教的人那里接受金银或任何现世的好处,那么,我问,对于违背他的旨意的那些人将会有什么灾祸临头呢?
7.想一想那些人所犯下的严重罪过吧:他们一心一意只迫求从会众那里得到世俗好处,从来不花什么气力去传教,去劝告,去喧讲从而使他们获得永恒的拯救。仔细而慎重地斟酌斟酌这一点吧,我亲爱的主教。因为我们曾听说,且众人都说,我们国家有许多村舍座落在无法到达的深山和丛林掩蔽的山谷中,这些地方多年未见一个该向他们传教或赐予他们一些天恩的主教。但是,他们中没有一个能幸免向主教纳贡。这些地方不仅没有主教为受过洗的人们行按手礼施行坚振,而且没有教师向他们宣传真正的信仰,教他们如何区分是非。因此,有些主教不但不是白白地传福音或白白地为信徒行按手礼,而且(更严重的是),还从会众那里接受主不允许拿的金钱,无视他所命令进行的传播福音的工作:虽然我们读过,天主所宠爱的大祭司撒母耳的行为,有众人为证,是与此种人不相容的。他说:“我从幼年直到今日,都在你们前面行。我在这里。你们要在主和他的受膏者面前,给我作见证,我夺过谁的牛,抢过谁的驴,欺负过谁,虐待过谁,从谁手里受过贿赂因而眼瞎呢。若有,我必偿还。”众人说:“你未曾欺负我们,虐待我们,也未曾从谁手里受过什么。”由于他的清白和公义的美德,人们认为他可无愧地算为天主臣民的其中一个最重要的领袖和神父,而且,正如诗篇作者所说的那样,他在祷告时也无愧于天主听到他的话和他听到天主的恬:“在他的祭司中有摩西和亚伦,在求告他名的人中有撒母耳,他们求告主,他就应允他们。他在云柱中对他们说话。”
8.如果我们相信并承认,行按手礼——圣神是通过行按手礼被接受的给信徙带来某些益处,那么相反地,很显然,没有受过按手礼的人是得不到这些益处的。这些人得不到这些益处,有谁还比那些答应成为他们的管理者然而又忽略或无法履行对他们实行灵魂管理职责的主教要更加毫无疑问地对此事负责呢?引起所有这一切邪恶行为的莫过于贪财这一原因。那位使徒在代表基督谴责贪财时说:“贪财是万恶之根,”他又说,“贪婪的不能承受神的国么。”这是因为,如果一个主教在贪欲的驱使下以主教头衔管起他在一年之内无论如何也无法遍访,无论如何也宣讲不完的那么多人,那么很显然,他将给自己以及那些他因攫升为徒有虚名的主教而管辖的人们酿成彻底毁灭的危险。
9.亲爱的主教,在向阁下您极其简短他说完这些有关我们国家所惨遭的灾难之后,我祈求您尽力而为,把您所清楚看到的那些最腐败的行径扭转过来,使之符合生活准则。因为,您在这项公义的劳苦中,如我所相信的那样,有切奥尔乌尔夫王这位热忱帮手。他出于灌注于心中的对宗教的热爱,一定会怀着坚定的目标毫不犹豫地竭力推进一切与神圣的教规有关连的工作。特别是,他一定会亲自促使您——他自己敬爱的米德所开拓的美好事业的成功。因此,我要您谨慎地规劝他在您任内劳力促使我们国家过上比以往更为正常的教会生活。想要更好地做到这一点,我看没有别的办法,只能象那位立法者那样,为我们的人民任命更多的主教。那位立法者在无法忍受以色列人相互竞争的局面时,借助于上天指导,为自己挑选和任命了七十名长老,以便在他们的帮助和指导下,更轻松地承担起赋予他的重担。谁看不出,把如此一付管理教会的重担这样分配一下,由一些人轻而易举地来分担比一个人硬撑着他无法承受的重担,不知要好多少!而且,神圣的教皇格雷戈里在写给最神圣的大主教奥古斯丁的一封有关我国人民信守基督教问题的信中(当时我国人民尚未接受基督教)也规定,一旦他们接受了基督教,必须立即任命十二名主教,并由约克的主教任大主教,从罗马教会那里领受他的披肩。既然您,神圣的教父,将借上述天主所宠爱的十分虔诚的国王的帮助,努力认真地任命满十二名主教以恒通过增加导师人数使基督教会在与我们神圣的宗教崇拜有关的各方面进一步完备,我确能真正感到满意,不管怎样,我们知道,由于先前国王的疏忽和他们极端愚蠢的准许,现在很难找到可以设立新的主教座堂的空地。
10.因此我认为,如果能召开一个较为大型的会议,征得它的同意,通过国王和主教制定出法令,找出一些可以设立主教座堂的属于修道院管辖的地区,是很有用处的。为了防止院长和修士们竭力抵制和反对这样一种法令,可以允许他们在自己当中选出一人当主教,其职权范围除所在修道院外,还包括属于同一教区的所有附属地区:或者,如果所在修道院找不到可以任命为主教的合适人选,那么,根据教规条令,仍然应该由他们通过调查确定本教区年可被任命为主教的人选。如果在主的帮助下,您照我们所说明的那样办了,那么,您就会,如我们所想象那样,根据罗马教会的教令;很容易找出约克教会的大主教人选。如果为了维持主教区,这样的修道院必须有更大的土地或更多的财产,那么,我们知道,有许多尽管算在修道院的名下,但是没有丝毫修道院生活气息的地方可以用来达到这一目的:我可以以宗教会议的权威把其中的一些收回,变淫荡为纯洁,变虚荣为诚实,变贪婪为自制和诚心,把它们用于加强将要新确立的主教座堂。
11.因为有许多类似的大块大块伪地,如人们经常所说,既不能为天主所用又不能为凡人所用,就是说,由于在这些土地上既没有符合天主旨意的修士生活,又没有世俗权威的士兵和武士保卫我们国家免受蛮族侵略,所以,如果有人适应目前的需要在这些地方设立主教座堂,那么,他不但不应该被认为犯了逾越罪,相反,应该被认为是做了善事,因为,怎么能够把好君王的公正审判纠正某些君王的不公正审判,把贤明神父用严肃的语言消除和压倒不正派的搬弄笔墨之辈的胡言乱语说成是犯罪呢?以神圣的历史为例,从大卫和所罗门起直至最后的西底家王的犹大列王时代表明。他们中的一些人是虔诚的,但更多的人是堕落的。他们互相更替,在一个时期邪恶的后任抛弃了良善前任的法令,而在另一个时期,正义理所当然地在圣灵的帮助下,通过神圣的先知和神父又奋力克服了不公正前任的有害行为。据神圣的以赛亚所下的命令:“解下轭上的索,使被欺压的得自由,折断一切的轭。”阁下,您也应该以此为榜样,在我国虔诚国王的帮助下,彻底粉碎先前君王的一切不虔诚不公正的法令和特许状,做出不管对天主还是对今世来说都有利于我们地区的规定,免得在我们这一代宗教消亡,对内心监督者的爱和敬畏也随之消失;免得我们国家军队人数减少因而无人保卫海疆免受蛮族侵略:尽管提起这件事有些难为情,但您自己知道得很清楚,这些对修道院生活一无所知的人以修道院的名义管辖了这么许多地方,使得贵族子弟或退役兵士的子弟再也拿不到一块地。这样,他们成年后,仍然无所事事,也没结婚,且毫无节制之意。正因为这样,他们中的一些人漂洋过海离开他们本来应该为之战斗的故土,一些不图圣洁的人甚至陷入更无耻、更加罪恶的境地,他们使自己沉迷于纵欲、私通,甚至连献身于天主的修女也不放过。
12.但是,另外的一些人所犯的罪恶更大。虽然这些人是俗人,不习惯于修士生活的规矩,对这些规矩也不喜欢,但是,他们送钱给国王,并以创建修道院为借口为自己买下了他们能够更加自由纵欲的地方。除此以外,他们还获得了指定给他们的国王敕令。把这些土地变成世袭财产。他们甚至设法得到特许状(似乎这些特许状确实配得上天主),并由主教,院长和世俗当权人认可。就达样,他们攫取了土地或村庄,从此既不事奉天主,又不服务凡人;他们是俗人却凌驾于院里修士之上,他们所服从的只是自己的欲望。不,他们纠集的不是什么修士,而是一些犯了教规被逐出正统修道院后碰巧被他们发现到处浪荡的人,或者是一些能够被他们自己从住处里引诱出来的人,或者,不管怎么样,是这些人的追随者。他们可以设法使这些人接受削发并答应按照院规服从自己。这些乌七八糟的人聚集在他们建造的屋子里。(可惊骇,可憎恶的是),那些此时与妻子在一块从事生男育女之事的人,彼刻又从床上起来在修道院里忙于必要的事务。不仅如此,他们还同样无耻地,如他们自己所说,为妻子寻找地方建造修道院。
这些女人,尽管只是俗人,还是同样愚蠢地允许自己成为基督侍女的管理人。对于这些人,正好用得上一句普通谚语:黄蜂虽然也会建巢,但它们储存的是毒汁而不是蜂蜜。
13.这样,在奥尔德弗里德王被带离,不再管理人间事务后约三十年,我们地区一直受到这种堕落的疯狂行为的干扰。因此,从那时起,几乎没有一个地方官在当权时期不为自己提供这样一个修道院,不让自己的妻子陷入类似的有害的犯罪活动。这种恶习仍在蔓延,国王的亲兵和仆从们也十分大胆地仿效。由于等级制度败坏,于是便冒出了许多自称为院长的地方官、国王的亲兵或仆从。这些人是俗人,但通过耳闻(如果不是亲身经历的话),倒也可能了解到一些修道院生活的细末,不过,他们丝毫不具备指导修道院生活的气质或专业才能。的确,如您所知,这样的人出于一时兴致而接受削发。他们依照自己的意见,不是使自己从俗人仅仅变成修士,而是使自己从俗人一跃变成修道院院长。但是,对于这些既没有知识,又不热爱上述美德的人,还有什么比福音书所发的责骂更能恰切地应用在他们身上呢?“若是睛子领瞎子,两个人都要掉在坑里。”如果主教本身不同意不助长这种邪恶行为,那么,这种盲目性可以用院规限制和阻止,并用主教和宗教会议的权威把它清除出神圣教会:这些主教不但不努力用合理的法令取代此类不合理的法令,而且却象我们所说的那样,热心地亲手签字表示认可:同样的贪婪促使他们认可了罪恶的协议,而他们的认可驱使买主建立了此类修道院。
如果不是我知道您对这些事完全了如指掌,我在这封信里还会告诉您更多的有关这些和类似的使我们地区惨遭折磨的违法事件。我写了这些事并不是好象为了使您确信您原先不知道的事情,而是为了以友好的忠告,使您警惕,以便以您所能把握的热情和谨慎纠正您所清楚了解的这些弊端。
14.我一次又一次恳求在主里的您,热情地保护好交结您看管的羊群,使他们免受恶狼袭击。记住,您不是被指派为佣工,而是被指派为牧人的,您须细心喂养好大牧人的羔羊来证明您对他的爱,并且随时准备在必要的时候象神圣的使徒之首那样,为羔羊献出自己的生命。我恳求您意识到这一点,免得在上述使徒之首和信徒的其它首领们在审判日向基督交出他们牧工的果实时,你的一部分羔羊被理所当然地放到最高审判官的左手边的羊群里,遭受永罚之苦。但是,我祝愿您被理所应得地列在以赛亚所说的人们之中。他说:“至小的族要加增千倍,微弱的国必成为强盛。”您的职责就是认真弄清在您教区内的各修道院中,哪些做对了,哪些做错了:不允许把不了解或无视教规的院长,或卑鄙的修女院院长强加在基督众仆或众侍女头上;还有,不允许在自尊大不守规矩、不服管教的会众起来反对他们属灵导师的命令。之所以要这样,特别是因为,人们都相传,你们这些主教经常说,调查各修道院的所做所为,不属国王的职责范围,也不是世上任何君王的事,而是你们自己的事,除非这些修道院里有人直接冒犯了君王本人。您的职责,我说,是留心在奉献给天主的这些地方不让魔鬼掌权,免得论争而不是和睦,倾轧而不是坦诚,酗酒而不是节制,私通和谋杀而不是贞操和博爱强言占领这些地方。您还要留心做到,您中间的任何人不会理应受到盘问,不被这样说:“我见恶人埋葬,归人坟墓。他们在世时在圣地,而且在城中被称赞,似乎他们是行公义之人。”
15.同时您还要仔细留心那些仍然过着尘世生活的人。正如我在信的开头已预先提醒您的那样,您要记住向他们提供足够的指导正当生活方式的导师,使他们学会:该积哪些功德使天主称心;想使天主称心的该避免行哪些恶事;该怎样一心一意地事奉天主;该怎样在祷告中虔诚地与仁慈的天主亲近;该怎样细常细心地佩戴主的十字架保护自己和自己的一切,免得中了不洁精灵的不断变换的诡计;各基督教徒根据惯例每天接受主的圣体和血该是一桩多么有益的事——您知道,这个惯例是包括意大利、法兰西、非洲、希腊以及整个东方在内的基督教会所严格遵从的。这种对天主表示虔诚和尊崇形式由于他们导师的疏忽,早被弃之不用,对我们地区中几乎所有的俗人好象完全陌生,以致连他们中间的似乎比较虔诚的人除了在主的诞生节、主显节和复活节外也未敢在神圣的奥秘中接受圣体,尽管有许多过着贞洁生活的单纯的男女小孩,男女青年和男女老人会毫无疑义地在每一个生日以及圣徒和神圣殉道者的生日里,象您自己见过的在罗马圣徒教堂里所做的那样,参加天国奥秘仪式。的确,如果有人向他们说明节制的办法和传授贞洁的生活美德,那么,甚至连结过婚的人也会正确而乐意地这样做。
16.神圣的主教,考虑到您的爱,也考虑到公众利益,我谨慎而简要地对您叙述了这些事,以表达我对您的热情忠告和巨大期望:您应竭力把我们的国家从长期的错误中拯救出来,热心地把她引导到更加稳当更加正确的生活道路上来。如果有人,不管他担任何种职务,地位多高,胆敢阻碍您顺利开展工作,您一定要,尽管这样,牢记您将要得到的夭国奖赏,始终坚持您的神圣而高尚的目标。因为我知道,有些人,特别是那些自己感到已经卷入我们要您避免的那些恶行中的人会极力抵制我们的忠告。但是,您必须记住使徒的回答:“我们应当顺从天主的命,胜过听人的命”,因为天主命令“你们要变卖所有的,賙济人”他还说,“无论什么人,若不撇下一切所有的,就不能作我的门徒。”但是,在某些人中已经形戍了一种新风气,他们声称自己是天主的仆人,他们不但不变卖自己的东西,而且还攫取自己不曾有的财产。一个要致力事奉天主的人保留他在世俗生活中拥有的财富,或是在过更为神圣的生活的借口下,积聚他原来不曾有的财富,这是多么厚颜无耻!这样说还因为,使徒的判决是众所周知的:当亚拿尼亚和撒非喇图谋这件事时,使徒们判处他们死刑并立即执行,以惩罚他们的罪恶,而不用苦行或赎罪的办法促其改正。可是,这两个人还不是想攫取别人的财富,而只是保留了未经同意让他们保留的自己的财富。因此很清楚,一个人,特别是象他们那样,在教规监督下事奉天主的时候谋取金钱,这跟使徒们的想法有多大差距:“你们贫穷的人有福了。因为天国是你们的,”而这些人,不管怎样,则是从反面的例子中受到教育:“你们富足的人有祸了,因为你们受过你们的安慰。”或者,难道我们可以认为当使徒写下“不要自欺”,警告我们时,他自己却在自欺下写了谎言吗?紧接的是“贪婪的,醉酒的,辱骂的,勒索的都不能承受的天国。”还有“因为你们知道,无论是淫乱的,是污秽的,或是有贪心的——就与崇拜偶像一样——在基督和天主的国里都不得承受产业”。
因此,既然使徒公开称贪婪为偶像崇拜,我们又怎能把那些虽有国王命令但仍然不愿意给贪婪的恶行签字认可或者动手除去这些愚蠢的签字和文件的人叫做自欺呢?
17.真正令人不可思议的,是那些对上天无所敬畏的人所表现出来的莽蠢,或者应该说,可怜又可鄙的盲目。这些人竟然到处废除和藐视使徒们和先知们在圣灵的启迪下写出来的东西。而另一方面,他们又避免销毁和纠正他们自己及同类人在贪婪和奢侈驱使下所写的文字,好象这些文字是神圣的,是出于天命似的。这些人,如果我没说错的话,就象那些异教徒,不屑崇拜天主而敬畏、崇拜、爱慕、乞求根据自己想象为自己制作出来的神。
当法利赛人喜欢自己的传统胜过喜欢天主的律法时,我主训斥他们说:“你们为什么因着自己的遗传犯天主的诫命呢?”这句话可以完全理所当然地用来训斥这些人。如果他们进而弄到旨在保护他们欲念的特许状,并且得到显贵人物的签字认可,我请求您千万别忘了主的诫命:“凡栽种的物,若不是我天父栽种的,必要拔出来。”确实,神圣的主教,我很想从您那里知道(因为主宣告说“引到灭亡,那门是宽的,路是大的,进去的人也多。引到永生,那门是窄的,路是小的,找着的人也少”),对于那些众所周知终日走大门走大路,甚至连在最小的事情上也不愿意为了得到天国的奖赏而竭力克制身心享受的人,你有什么把握使他们获得永生和救赎呢?或许除非我们相信,人们看到他们在每日纵欲享乐中向穷人施舍,因而能够得到赦免(虽然那手和将手递给天主的良心应该加以净化和免受罪恶污染);或许除非我们至少希望这些人死后,其他人会以他们生前已证明他们配不上的奉献神圣供品的奥秘仪式救赎他们,或许,贪欲罪对他们来说似乎只是微不足道的。让我更详细地讨论这件事。正是贪婪使富有先知之灵的巴兰无法继承圣人的遗产,使亚干因卷入可诅咒的脏事遭受玷污和毁灭,使扫罗被剥夺了王位,使基哈西失去了作为合理酬报的预言能力,并使他和他的子孙长期遭受麻疯病之苦,使犹大·以色加略失去了荣耀的使徒身份,使我们前面提到过的亚拿尼亚和撒非喇失去了与修士为伍的资格并受到肉体死亡的惩罚。再谈显赫一些的人和事吧!正是贪婪,使天使们从天堂被赶了下来,使我们的第一代祖先从充满永恒快乐的伊甸乐园中被赶了出来。如果您愿意知道的话,贪婪就是冥府里的那只三头狗,神话中称之为“塞贝路斯”。使徒约翰在告诫人们不要被这只凶狗咬住时说:“亲爱的朋友,不要爱世界,和世界上的事。人若爱世界,爱父的心就不在他里面了。因为凡世界上的事,就象肉体的情欲,眼目的情欲,并今生的骄傲,都不是从父来的,乃是从世界来的。”这就是我们所说的反对贪欲毒害的一些话。但是,如果我以同样的方式谈醉酒、狂欢、淫乱和诸如此类的祸害,这封信就会过份冗长了。
为了安全地照管好他的羊群,愿大牧人的恩惠永远保佑您平安,在基督里深受宠爱的主教。
写于11 月15 日,第三小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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