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会在第四世纪,兴起了各种苦修牛活,其沸腾顶盛,难以言尽。造成这种生活的缘因,无论为何,但退隐深山旷野,实行苦修的风气,弥满各地,形成当时教会内,一种突出的神修现象。
圣奥斯定在他的忏悔录,第八部书中,有意无意地描述了这种深邃的神修冲力。本底西亚,一位非洲人士,是皇室的一位官员,在米兰城与圣奥斯定和亚利布的谈话中,提起了圣安当及其弟子,在埃及的传奇生活,及当时圣盎博在米兰城外所建立的大修院,但:二人都一无所知。本底西亚又扩充主题,谈及突然的号招修院生活,他的二位宾客对此却有些经验。在一次的中午散步中,二人偶然阅读了圣安当行实,二人深受感动,内心也起了很大的变化。他们决定,从今以后,要度修院生活,不再回皇室作官。当时二人都订了婚,他们的未婚妻,得知他们的决定,也决定献身事奉天生。
在当时的这种环境下,因天主上智安排,大圣巴西略的主导神修精神。就出现成熟了。他的家庭背景,及他天生的倾向,神奇地适合了当代的精神,在他的九位兄弟姊妹中,三位作了主教,一位作了修士,长姐玛可利纳作了修女。他的父亲巴西略,他的母亲爱买利亚都是信仰坚固的基督徒。五个姊妹中,长姐玛可利纳,是第四世纪中,超卓著名的修女。他的母亲爱买利亚,在晚年,因长女的劝说,舍弃了优裕的生活,显贵的地位,与她女儿度了同样的生活。她将财产分给子女之后,她这位寡妇,同她的长女玛可利纳,幼子伯乡,及家仆们,还有许多贵族妇女,一齐退居隐院,度严励的苦修生活。他们在依利司河畔,一座祖业的大院中隐修,正面对圣巴西略隐修的地方。
在新西泽勒亚郊外,在他的祖业亚乃西,巴西略首次接受了宗教教育,由他的祖母玛可利纳任教。他的祖母是圣额俄略道玛高的门生。她与丈夫是有财势的大地上,又是极虔诚的基督徒,为避玛西米安教难而逃亡。他父亲是西泽勒亚法庭的杰出委员,又是修辞学教授。圣巴西略受父亲的教导与感染,对格物学业都有很深的造就。以后又在西泽勒亚,中小亚细亚的首都,及文学的中心深造。他在当地的修辞学及哲学界,名声甚著。以后他又到了君士坦丁堡进修,最后去了雅典。当时雅典虽只是一省的省会,但却是知识学界及专门学术的中心。
他在雅典寄居的时曰,他与他的知友圣额俄略纳齐盎屡次计划退隐,去度修院生活。他这美梦,在358年,在依利司河畔的深林旷野中,实现了。他们二人,在深林旷野中,一齐研究著作“爱的愉快”。这是从奥利曰著作中,选摘的一种组合,同时又绘制了一些修院生活的规律。在雅典,在结束他人学学业之前,他首次退居在依利司河畔隐居。巴内略享受了很短暂的一段教学生活。他在西泽勒亚,教授修辞学,但他天生的嗜好,引他去度修院牛活,特别是他姐姐玛町利纳,在催促他。她深怕他,因天赋及世间的成就而堕落,(按他知友圣额俄略的见解,她这种恐惧,确有点理由)。因而她引他舍弃教学职业,并在他受洗之后,将自己完全奉献给天主。圣巴西略在他的223封书信中,将他的回政,全归功与他的家姐。信中说:“我消耗了许多岁月,在空虚之中,几乎完全虚度了我的青春有为之年,为此世间虚假的东西,我一心一意地追求智慧的规律,而天主却视它为狂妄。一天我好似春梦初醒,睁眼外望,看到了福音真理的奇光异彩。因而发现虚伪的智慧,(人间称它为君主,)化为无有。为此,我为我虔诚的生活而悲痛。于是我恳求天主,使我能找到一位向导,引我得到宗教教育。但诸事之先,我最关心的,是变化我的性情。许多年来,我与坏人打交道,性情有所败坏。按着所阅读的福音,我在其中得到了很大的鼓励,引我向往至善:变卖各种事物,赒济穷人,完全忘记今世生活。如此灵魂再不对世物发生同情。我祈求天主,使我能找到一位度此生活的人,能同他一齐度过这短暂的生命。
我确实在亚历山大,找到了许多这样的人。同时在全埃及和巴力斯坦,柴落叙利亚,美索不大米亚,也有许多这样的人。我惊奇他们的节制生活;我惊奇他们的坚忍不拔;我着迷他们的祈祷精力;我惊愕他们如何熬夜不眠,不向本性的急需低头,常常保持精神高爽,对灵魂的目标,不屈不挠,在饥渴寒冷,无衣蔽体中,并不关心自己的肉体;不肯为肉体妄费思考。他们度生好似身外人。他们真实表现出:今生旅途是什么,来生的天乡又是什么。我惊奇他们这一切;我重视这些有福人的生活。因为他们实在表现出,在他们身上带有耶稣基督的痛苦与死亡。我祈求天主,使我也能尽我力之所能,效法他们”。
圣巴西略在寻求修院生活指导的过程中,自然而然地要引他深入埃及,完成他这为首的目标。在那里,基督的教会,无论在正统方面,或在神修方面,都超群出众。那里是独修生活和半独修生活的摇篮,二者并驾齐驱,都有相当的发展。那就是:圣安当及圣巴各默的两个系统。第一种独修生活,起源于高底克的独居生活。圣安当,不由己地,吸引了众多子弟和门生。这些独修士,散居在埃及和东方各地。虽然他们人数众多,地区广大,但仍保持实质上原形的独修生活。第二种半独修生活,是圣巴各默集团。
巴各默是一位青年,是与圣安当同时代的人。他的集团含有个人意愿,个人努力,另外是个人内在生活的成份;在外形组织上,它表现出它是一个最初最早的努力。试图造成一种有系统和固定的修院生活。巴各默的集体生活,以后由圣巴西略,大加改善,成了真正的修院生活,并由他加以发扬扩大。
圣巴西略在东方各地,旅行拜访,一年有余,然后回了老家,在他的本都旷野,度其严励的神修生活。在那里他实现了他修院生活的理想。他把每天的生活分为三份:祈祷、阅读,与工作(工作指手工活,农作)。圣巴西略定居在他的隐居之所,尚未直接发出号召,但他的弟子门生相继而来。无疑地这是他本人的声望及表样特出的吸引。当时在本都,罗马的亚美尼亚,帕非拉哥尼雅,早由塞巴斯特主教欧斯大修建立了许多修院。欧斯大修是圣巴西略的神修导师,也是他的亲密知友,但为了道理分歧,而永久分离。圣巴西略对他的神师,究竟亏欠多少,却很难加以确定,但他在神修生活的理想上,有不可否认的影响。这影响的最大关键,在于忙淘成了圣巴西略的神修道理,及如何组织修院。同时很可能,他是在欧斯大修主教指导下,在东方作了普通拜访旅行,在他回家之后,又生活在这位主教指导之下。
为此,我们或许可以很安全地这样确定:是圣巴西略创造了真正的团体修院生活,他接收了男女两性及各等人士。它的特色是:公共宿舍,公共饭堂,公共祈祷。这种特色成了西方修院生活,恒久不变的相貌。这一切都视为由圣巴西略而起,因为是他规定组织了这些修院生活的要素。圣安当的独修居民,及圣巴各默的集团生活,在圣巴西略的组织系统中,才成了真正的团体。原本的节制改革,及中庸之道,也是出自圣巴西略的希腊均衡理性。这种均衡理性,改革发扬了圣巴各默的制度。他规定了修院中的适度限额,一反巴各默的广泛无限制的集合团体。他坚决要求,对肉体的严厉苦刑,要有节制,有合理的标准;他废除了在神修苦功上的竞争竞赛;这种竞争竞赛是埃及神修上的特点。个人的斋戒,没有院长的许可,不准进行。因为照原则来说,这是个人私意,人正是在这些苦功及其它事上,寻求个人私意的表现;并且肉体的节制,也受明文规定限制。圣巴西略会规,在弃绝世物上,与圣巴各默相比,是绝不妥协的严格。弃绝亲友,度公共生活,主宰着巴西略的最初修士,而且这也不能算是补赎苦功。此外,圣巴西略又引进了,一种新的严厉规条,修士修女都有义务严紧遵守,这就是修院的发愿规条。这个誓愿是恒久的,不可挽回的修会圣愿。在肉体苦行方面,圣巴西略也提及,面色苍白,身体瘦弱,是基督隐修士的特色。他又劝告我们,不可反对他——(按西方当时的标准)一一对节制所作的建议。更进一步来说,在圣巴西略的劝诫中,含有斯道依派的严酷性质。他对罪的严重性,推延到不承认:罪有大小等级一一一切罪过是同等凶恶一一同时他坚决要求弃绝一切肉体娱乐。在另一方面,长上虽没有绝对的权柄,但圣巴西略强烈地要求修士听命,“甚至听命至死”。但长上的行动也当有一定的限制,他可能也应当有一组老修士作他的劝导人。再说,听命不但是对有形的规律服从,而且它当在神形生活中,启发人的理想,影响人心灵内部,且对外形有某种限制作用。
再进一步说,圣德,按圣巴西略的见解。在性质上,是社会性的,爱天主爱人,只有在团体中,才能得到它的完全发展与表现。在社团中,大家一致努力合作,驱向至善。比如:神修指导,他视为是一种当行的义务。圣巴西略的社团理想,更由他写的细节上,表达出来,比如:公共祈祷的时间,及饮食的质量,及其它许多生活上的细节及举动。这种热衷于公共生活的原则,基于他深信,与别人分离独居,不能实行谦逊,爱德和听命,这是明明相反爱德的法律。再者,他又声明,公共生活,是追随前代宗徒们的芳踪,而且肉体的交谊,曾为圣保禄以身体与肢体的比喻,呈现在我们目前。此外,必须再加上一点,圣经是圣巴西略全部修会生活道理基础。他恒常不断地引用圣经,作他神修,训诲的支柱,并将它们见诸实行
因为对同人的爱德,是人生最重大的义务,为此圣巴西略的团体要建立在城市之中,而非在深山旷野。他的修士要居住在民间,以他们的善行,将基督徒的生活,表现在众人面前。修士生活的外表善行,不当只看它们是肉体规律,而要看它们是出自爱人的爱德,为供应他们的急需;并且实行这种任务,又不当视它干扰或分散修士生活的规律安静。手工劳作,为圣巴西略,是种主要的必须的任务,但诸事之上,它不当是自私的工作。至于祈祷,就是为真正的基督徒,特别是为修士,他们要恒常祈祷,总不间断,使祈祷成为心灵内的一种自动自发的习惯。
博爱善功,不只是公共生活,而当视它为人的终向。一切对人的仁爱行为,一切的修院生活纪律:工作,缄默,克苦等等,只有一个终向,就是“与天主结合”,其它的一切,都是附属的方法。弃绝自己,要借肉体及精神的纪律,在修院团体内实行,而对人的仁爱功夫,不可避免地,是爱天主的结果。这种基本概念的系统形成,作了近代西方团体生活的指导原则,主要的,要归功于大圣巴西略。为此,
“圣巴西略”接西路德奥道来的说法,“不但是卡帕多西雅的光,而且是全世界的光”。圣本笃,西方修院生活的始祖,他知道并采用了圣巴西略会规,(路非诺Rufinus的拉丁译本。)除了在一些细节上,他采用了伽仙,但主要的,基本的,都系于圣巴西略,而非其它修院生活的立法人。再者,时至今日,基本的希腊概念,和欧洲的斯拉维族的修院生活,仍继续着圣巴西略的这种概念。他的个人声望及人格,将东方教会的修院生活,连结在一齐,因而他们用一个公共的名称,称它为“巴西略”修院生活。我们应当承认,修院生活的传统,起自圣巴西略,新西泽勒雅的主教;是他建立了修院生活系统,且在东方教会,仍保持着它的主要外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