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督的仆人赫里鲍尔德经常讲述的一位神迹也不能在此略过不提。这个神迹是主教在他身上展现的。他现在是泰思河河口上那座修道院的院长,而当时是主教所管辖的一名教士。他说:“就象人们所能正确判断的那样,我觉得他在生活方式的各个方面都无愧于主教的称号。我之所以对此深信不疑,是因为我十分了解他。不过,在评判人们心地的法官的眼里,这位主教究竟多么杰出,我可以用其他许多人,尤其是我本身的经历来说明:他的祷告和祝福从某种意义上说,把我从死亡的门口拉回到生命之道上来。事情是这样的。我在快活的年轻时代与他的教士们一同生活并被安置在学堂里读书识字和修学歌吟,然而并没有完全克制住因幼稚的诱惑而产生的那种狂思乱想。有一天,我们和他一道旅行,碰巧来到了一条适合于纵马奔驰的宽敞平坦的大道上。那些跟随他的年轻人,特别是那些凡夫俗子,请求主教准许他们奔驰,赛出马力高低。然而起初,主教不答应,说他们的要求是愚蠢的。但最后,由于经不起那么多人的恳求,于是就说:‘你们如果愿意,那好。不过,赫里鲍尔德绝对不能参赛。’我于是一直哀求他也允许我同他们一道比赛,因我相信主教送结我的那匹马是一匹良驹,不过,无法说服他。“但是,由于他们多次纵马从我和主教的眼前奔驰而过,我也终于被放荡的灵魂征服,抑制不住自己,不顾主教极力劝阻,听任自己与他们一道娱乐,放开马来,参加了他们的比赛。这时,我听到主教在后面深深地叹道:
‘你这种骑法太使我伤心了!’尽管我听到这些话,我还是继续违抗他的意愿向前飞奔。霎眼之间,就在我的那匹烈马跃过路上的一个坑时,我被摔倒在地。我立即象要死的人那样失去知觉,一动也不动了。原来,在一小块绿草皮下面藏着一块跟路面差不多高的石头——在这片平地上再也找不到第二块这样的石头。我碰巧,或者应该说,由于天主为惩罚我违抗命令而作出的安排,头手向下地栽到那块石头上(跌下时,我把一只手垫在头下),摔破了拇指,摔裂了头。正如我说过的那样,我真象个死人。由于不能动弹我,因此他们在那里搭起一个帐篷让我躺在里面。当时正值那一天的第七个时辰。此后我死人般静静地呆到天黑才开始恢复知觉,由同伴们抬到家里。接着又整整躺了一夜,一句话也不能说。此外,由于跌落时体内受震剧烈,我
还口吐鲜血。不过,主教由于特别疼爱我,所以对我所受的不幸和致命伤深感不安。那天晚上,他一反以往习惯,不跟他的教士们睡在一起,而是象我完全可以想象的那样,独自一人整夜儆醒,祈求仁慈的上天保佑我。一大早,他走进我的房间,对我作祷告,然后叫我的名字。当我犹如从沉睡中醒过来的时候,他问我知不知道跟我说话的是谁。我因此睁开眼睛说,‘知道。您是我敬爱的主教。’他说:‘你能活下去吗?’我回答说:‘如果主愿意的话,通过您的祷告我可以活下去。’
“他把手按在我头上,口中重复着祝福的话,接着又回去祷告了。过一会儿,他再次来看我时,我已经坐了起来,能够说话了。他出于神授的灵感——这一点马上会变得十分明显——问我是否确切知道自己已经接受了洗礼。我回答说,我清楚地知道我已经在赐福水中受过洗,以赦免自己的罪过。我还说出了我知道为我施洗的那个神父的名字。但是他说:‘如果是这个神父为你施洗,那么你没有施洗好。因为我认识他,他被任命为神父后由于头脑迟钝,不能学,不能教,不能为人施洗。正由于这样,我亲自下令,不但不许他胆敢行使他无法按照规则行使的职权,而且还要他完全放弃这种职权。’说罢,他立即开始启导我。当他向我的脸上吹气的时候,我马上觉得好多了。此外,他叫来外科医师令他把我破裂的头颅固定缝合起来。经他祝福,我恢复得很快,快得第二天就能上马与他一道旅行到另一个地方去。过后不久,在我完全康复之后,我正式在生命之水中施了洗礼。”
约翰连续担任主教三十三年,之后升上天国,于主历721年埋葬在他自己的修道院,即德拉伍德修道院中一个名叫圣彼得的附属小教堂里。原来,在他因日益年迈无法统治他的主教教区时,他任命他的神父威尔弗里德为约克教会主教,自己则离开,到了上述的那座修道院。在那里,他以神圣的生活方式结束了自己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