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主要其成为圣人及门徒的是那些在街上行走,能融入社会的普通基督徒,祂要他们在专业的工作中成圣,即是要圣化我们的工作,并通过工作圣化自己,又通过工作帮助他人圣化。天主充满父亲及朋友的爱,就在工作那儿等待我们,如你负责地做好你每天的工作,你不单能在经济上独立,更对社会发展有直接贡献,你会减轻别人的负担,并代那些贫穷的国家及人民协助维持本地及国际的福利计划。
当我们如常地活动但对生命却拥有超然的看法,那我们便在仿效基督的榜样,祂是真天主又是真人,祂的生命多么自然!三十年来祂像其他工人一样过着默默无闻的生活,在乡人眼中祂是木匠的儿子,祂的公开生活亦然,并没有什么特异之处、没有古怪或怪癖的行为,祂和祂的同胞一样有群朋友,举止仪态也没有特出之处,故此犹达斯出卖祂时不得不给对方一个记号:「我口亲谁,谁就是。」(玛26:48)耶稣并无怪异之处,对主这样的行为,一如其他人的一般生活,我深受感动。
若翰洗者有特别的使命,所以他以骆驼毛为衣、以蝗虫、蜂蜜为食,但救主穿的是无缝的长袍,如其他人般吃喝,与人同乐,为人的忧苦而悲,没有拒绝朋友招待祂留宿,毫不掩饰祂多年来帮助木匠若瑟工作谋生。在世上生活,我们要学主的榜样,总而言之,我们要穿着干净,外表清洁,但最重要的是我们的灵魂也要清洁。
值得一提的是,主除了教导人对世物要有不贪恋的心之外,更详尽地教人不要浪费世物,在喂饱了五千人的增饼奇迹后,主对门徒说:「把剩下的碎块收集起来,免得糟蹋了。」(若6:12─13)他们遂收集起来,装满了十二筐。如你细心反省这一幕,你会懂得要好好处理掌管天主给我们的天赋或物质资源。
以主为榜样,我有这样的教导:不贪恋即为自我主宰,不是吵闹的作势行乞,也不是藉此掩饰懒惰或疏忽,你的衣着应配合社会对你所属阶层的要求,应符合你的家庭背景、你的工作……像你的同侪一样,但要取悦主,要显出真正基督徒生活富吸引力的形象,行事要自然,但不应奢侈,千万也不要过于捉襟见肘,你曾想过主的衣着?你想过祂身穿无缝长袍一派尊严的样子吗?那袍子可能是圣母缝的,你记得祂在西满屋里,吃饭前没有人给祂水洗手而伤怀(参阅路7:36─50)?当然,祂叫我们注意这些是想说明爱是由细节上显露出来的,但也清楚表明祂是入乡随俗的,为此,你我虽然对世物及享受不贪恋,但行事可不能乖张或怪异。
对我而言,作世界的主人及天主忠信管家的记号是:我们对所用之物要悉心照料,好好保存它们;使它们用得久些;物尽其用不致于浪费。在主业会的中心你会看到装饰布置得简单、吸引人,况且干净,因家庭里的贫穷可不能和劣等品味及骯脏混为一谈。不过,如能力许可,又与你的社会、家庭承诺相容,你也可拥有一些有价值的物品,这对我来说也是自然的事,只要你对这些物品持有克制及不贪恋的态度。
约在廿五年前,我常去一个由慈善团体经营的饭堂,那里的食客是一群乞丐,他们每天除了在那吃顿饭之外,再没有钱买食物。经营饭堂的是数位善心妇女,派完首轮饭后,常有更多乞丐来分享残羹,这些人当中有一人特别引起我的注意:他拥有一枚白镴汤匙,通常他会小心翼翼地把它拿出来,贪婪地看着它,吃完那少许饭菜之后,他又看着汤匙像是在说:「它是我的!」然后把它舔得干净,再放回破衣的口袋内,的确,那汤匙是「他的」!他不愧是个潦倒可怜的乞丐,但在他不幸的同伴中,他却认为自己是富足的!
在此同时我认识一位西班牙贵族,她是位有头衔的女士,在天主眼中,这头衔又算得了什么!因我们皆是平等的,皆是亚当、厄娃的后代,是既有德行也有缺点的受造物,如主舍弃我们,我们可以犯何等可怕的罪,但因基督的救赎,我们便再没有种族、语言、肤色、出生及财富的分别,「我们均是天主的子女」。刚才我所讲的女士,住在祖传的大屋里,给仆人丰厚的酬劳,但绝不花钱在自己身上,此外,她又乐善好施,但从不给自己什么,这女士拥有许多人梦寐以求的物质,但自己却是赤贫的,懂得克制,对世物毫无贪恋,我说得清楚了吗?在一切事上,需要做的只是听主人的话:「神贫的人是有福的,因天国是他们的。」(玛5:3)
如你想有这种精神,我劝你对自己要节俭但对人却要慷慨,避免在奢侈品或享受上无谓的开支,不论是因一时的喜好或虚荣之故,此外,也不要为自己找出什么需要的借口。换言之,要向圣保禄学:「我也知道受穷,也知道享受;在各样事上和各种境遇中,或饱饫、或饥饿、或富裕、或贫乏、我都得了秘诀。我赖加强我力量的那位,能应付一切。」(斐4:12─13)如我们不让自己的心有所羁绊,那我们便可像宗徒一样,在灵性的斗争中获胜。
圣大额我略曾说:「所有进入信德竞技场的人,都得委身于邪灵的恶斗,魔鬼在世上不能拥有什么,既然他们赤裸而来,那我们也要赤裸地应战,因一个穿衣服的人和一个赤裸的人搏斗,他的敌人会抓住他的衣服把他扳下来,世上各种事物难道不就像那件令人把我们扳下的衣服吗?」
天主钟爱乐善好施的人
主要求我们要有绝对不贪恋之心,其中特别重要的一环是我们的健康。你们大都很年轻,正充满生命力、精力充沛,但随着时间过去,我们必然会面对生理的衰退,随后是中年的限制及老年的衰弱,此外,我们任何人也随时会生病或身体不适。
如能心怀基督徒的感谢去看生理上的「美好时光」,那我们对一般人误认为倒霉的时刻才能怀有超然的喜悦,我想简单地和你分享我这方面的经验,当生病时,我们变得很厌烦:「他们没有好好照顾我;没有人理会我;我得不到应得的关注;没有人了解我……」虎视耽耽的魔鬼会随时出击,当人有病,它的技俩就是使这些人产生一种变态的心理,使他们远离天主,充满怨怼,或以痛楚毁掉灵魂在充满乐观、在被爱时累积的功劳。所以,如天主愿我们受些苦,我们要把它视作由主而来的讯息,是主认为我们够成熟,因而可更接近祂救赎的十字架。
因此,我们所需要的是长期的预备,每天要努力实践不眷恋自我,当病痛、忧患时,便可甘之如饴,视它们为主所允许的。从现在开始要利用每天的机会:欠缺一些所需的东西,反复的小痛楚,自愿的克己及实践基督徒的美德。
如我们在日常生活中对自己要求严谨,那便不会制造不存在的问题及自己想出来的需要,总而言之,乃是出于自负、一时的喜好及对生命有种好逸恶劳的懒洋洋态度。我们走向主的步伐要敏捷,不要让沉重的负荷或障碍物阻止我们前进,因为神贫不在于拥有什么,而在于真正能对所拥有的不贪恋,我们要警醒,不要被幻想蒙骗,认为没有了某些东西就不能生存,像圣奥斯定说的:「只寻找足够的,不要要求更多。足够以外的东西只会带来焦虑而非安心,它使你往下沈而非往上升。」
当我现在这样劝你时,我并没有想着特别复杂或例外的情况。我认识一个人,他把突发的祈祷文写在纸条上,夹在书本里,好使自己常与主临在,有天他发觉很想留着那些「宝贝」,才明白自己已离不开那些可笑的纸条了。这真足以引以为鉴!如能对你有所帮助,我绝不介意告诉你我所有的弱点,我只敞开了我的长袍少许,相信你也有类似的情形,以你的书本、衣服、书桌、铁罐……为偶像?
在这情况下,我建议你找神师商量,不要孩子气或过份死心眼。有时最佳的方法是克己,短期使自己有所欠缺,例如偶尔不用交通工具也不会碍事,那交通费便可用作善事,虽然只是小数目。假如你对世物真有不贪恋的心,那你一定会找到许多有效又易实行的方法。
既然我已打开我的心,不妨承认我有样不打算放手的东西,那就是我对你们每人深深的爱,这是我跟最佳的大师学的,我要极忠信地跟随祂,全心爱所有的人,由我周围的人开始。难道你没有被耶稣热切的爱心,祂的温柔打动吗?这使其中一位圣史形容祂某个门徒为「有一个是耶稣所爱的……q」(若13:23)。
让我们以今日的弥撒经文作一个结束:「逾越节前六天,耶稣来到伯达尼,就是耶稣从死者中唤起拉匝禄的地方。有人在那里为祂摆设了晚宴,玛尔大伺候,而拉匝禄也是和耶稣一起坐席的一位。那时,玛利亚拿了一斤珍贵的纯『拿尔多』香液,敷抹了耶稣的脚,并用自己的头发擦干,屋里便充满了香液的气味。」(若12:1─3)玛利亚的「奢侈」正是慷慨大方的证明!反之,那些感叹「浪费」了如此宝贵的香液的却斤斤计较香液的价钱,认为它可卖得「三百个德纳」(若12:5)。
一份不贪恋的心使我们对主对人都非常慷慨,使我们尽量找方法及随时预备帮助有需要的人,一个基督徒不能因有一份能养活自己及家人的工作就觉得满足,他应是心胸广阔,出于善心、公义去帮人,就像圣保禄在罗马书说的:「因为马其顿和阿哈雅人,甘心乐意为耶路撒冷的贫苦圣徒捐了一笔款项;说他们甘心乐意,其实他们是欠他们的债。因为外邦人既分沾了他们的神恩,也就该在物质上扶助他们。」(罗15:26─27)
不要吝啬,也不要怨恨那些为了你的缘故,不计较代价,付出所有的人。要问问自己,作基督徒要付出多少,包括经济方面?最重要的是,勿忘「天主爱乐捐的人,天主能丰厚地赐与你们各种恩惠,使你们在一切事上常十分充足,能多多行各种善事。」(格后9:7─8)
在圣周中当我们已近耶稣基督的苦难,让我们恳求童贞圣母玛利亚使我们效法她,把一切默存心中,反复思量(参阅路2: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