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卷 (1990-91年) 从礼仪运动看圣事神学
作者:韩大辉 Hon, Tai Fai, Savio

前言

「对我来说,有关奥迹神学的最初意念,是我在举行和庆祝礼仪的时候渐渐悟出来的,生命只能源于生命,又当我研究圣犹斯定(St. Justin) 时更加肯定这个发现(...) 真实神圣的泉源,就是礼仪庆典本身,(...) 真正智慧的最终源头并非只是学术研究,而是在奥迹的氛围里活生生地投入基督生命的时辰。」?这是礼仪运动期间一位风云人物贾西尔(Odo Casel + 1948) 的自白,(1) 礼仪影响了他的研究,成为他治学的泉源,拓展了他神学的领域。

圣事是一个礼仪行动,具有仪式、标记、言语、行动敬礼天主的庆典,一份与神密切的交往和活生生的经验,它像音乐一般,有人弹唱它时就存在,并使人有特别的感受,但事前它需要人去准备,事后又导人进入新的境界、新的展望、新的生活。上世纪的礼仪运动正是朝这方向去更新教会的团体,使礼仪与生活融合一起,而这更新的运动本身既能引发很多思潮的涌现,同时也需要有活泼和创新的神学去延续,为给予深入的动机和远大的前景。事实上,在礼仪运动期间,所带动出来的圣事神学,直至今日非常丰富,(2) 本文主旨有两个,其一是尝试对整个礼仪运动的过程和同期的神学思想作概括的描写,其二是介绍一些主要的书目,以供参考。

1. 礼仪运动

《礼仪宪章》(sacrosanctum concilium = SC) 说明:「促进并革新礼仪的努力,理应视为天主上智为我们这时代安排的记号,好像是圣神在自己教会内经过一样」(SC43),其实这句话源于教宗庇护十二世1956年的话,他当时在首届国际牧民礼仪大会中向与会者致词:「礼仪运动是(…) 天主上智为我们这时代安排的记号,好像是圣神在自己教会内经过一样。」(3) 既然教会的训导将「礼仪运动」视为这时代的事件,我们就尝试找出它的来龙去脉。

1.1 礼仪运动的前奏

学者引用「礼仪运动」一词表达近代教会往十九世纪末期礼仪更新的现象,可是要厘定何时开始这现象却不容易。(4)

暂且撇开上主安排的一面不谈,礼仪运动也像其他人类精神运动一般,是从一些文化思潮涌现出来的。

首先我们要谈脱利腾大公会议之后,教会在神学方面推崇经院学派(Scholasticism) 所提出的「形质论」(matter-form theory) 去诠释圣事,在牧民方面很看重圣事的「事效性」(Ex opere operate),只要有「合法」和「有效」的礼仪,自然就会产生无形的恩宠,正确的经文(form) 和指定的标记及仪式(matter) 成为中心,而疏忽了信友的参与,故此举行圣事变得相当物质化和具有魔术的意味,再加上巴洛克(Baroque) 文化的影响,使外在的礼仪变得十分铺张,神职人员穿着华美的礼服,在圣所中,穿来插去,四周的陈设、画像、灯火更使人有目不暇给之感。

新兴的启蒙运动(Enlightenment) 受到新哲学思维的洗炼,经历过一班哲人笛卡儿、休谟、康德等人的带动,开始打击传统的形上学,在认知论方面又失去往日在信仰和理智之间一贯的平衡,因而推崇人的理性、科学方法,有关人生、群居、伦理、艺术和宗教等都纳入杜会观点而论,对教会提出的传统答案不再感兴趣,这种潮流自然令教会中一些当权人士感到不安,甚至导致他们过份敏感,而变得反为更保守。

不过在教会中,也有一些人感到礼仪太拘泥于外表和法定的形式,便急于寻求其他的出路去改革,启蒙运动却帮助他们解除了思想的桎桔,而采取较开明的态度,他们对墨守成规和华而不实的礼仪都会抱有不同的态度,由存疑到激烈的反感都有。

当时教会也兴起一些牧者,特别关心信友在礼仪上的参与,在这方面重要的贡献计有:毕斯多亚议会(Synod of Pistoia 1786);穆拿多利(L. A. Muratori +1750);西肋(J. M. Sailer +1832) 等。他们将礼仪的问题从教会的边缘再带回核心,礼仪与教会自身是分不开的事实,建立教会,就不能疏忽大力改善天主子民的礼仪生活,使他们既能意识,又能实践礼仪的内在意义。

这种牧民的挂虑和启蒙运动的思想开放,正好为十九世纪的神学带来积极的一面,他们在理论力面积极地重申正统的信仰,在牧民上复兴原有教会的面目,重要的影响有来自承于西肋(J. M. Sailer) 路线的学者(如:J. B. Hirscher +1865, M. A. Nickel +1869),在德国杜平根大学(Tubinger University) 于1817年创立的天主教神学系,及其中一些重要的学者(如:J. A. Mohler +1838, F. A. Staudenmaier +1850等),和英国的牛津运动(Oxford Movement 1833-45) 及其领导人(如:J. Keble, E. B. Pusey, J. H. Newman等),他们已能在整个文化气候中,和藉历史的追溯,体会到礼仪更深层的内涵,及其对教会的关系。(5)

1.2 本笃会隐修院

与此同时,在本笃会的寺院中,又兴起一班学者,直接触发了礼仪运动。先是由法国的梭冷团体(Solesmes) 开始,由当时的院长祁朗佑(Dom Gueranger +1875) 领导,一直延展到德国的波隆(Beuron) 和比利时的玛力素(Maredsous) 和蒙凯撒(Mont-Cesar)。祁氏的抱负是要复兴本笃会的隐修精神,同时深感礼仪该是修士们神修的中心和泉源,可是当时的礼仪风气都很表面化,而追求内在心灵经验的人便诉诸热心神工:朝拜圣体、退省、默想等,祁氏便追本溯源,寻根究底地找出礼仪原有的精神。他是一个多产作家,笔调流鸭,大受欢迎,重要的着作有《礼仪制度》(Institutions Liturgiques, 3 vols., 1840-51) 和《礼仪年》(L' Annee Liturgique, 9 vols., 1841-66),虽然书中的内容并非无懈可击,但却开宗明义地说出这些作品是要引起有心人士的注意,减少礼仪上的陋习,和重返早期原有的礼仪精神。这是一个有系统和长线的计划,重回基督徒神修、礼仪的泉源。(6)

在波隆(Beuron) 的隐修院,在1863年创院时,两位创院的胡尔德兄弟(Mauro和Placido Wolter),他们受到祁氏的影响,将礼仪视为隐修生活的中心,这就促使毛禄.胡尔德专注他的礼仪着作。(7)

在比利时的蒙凯撒(Mont-Cesar),又出现了另一位礼仪运动的主将玻度恩(Dom Lambert Beauduin),他在未进隐修院前,曾受教宗良十三委派为工人的指导司铎,入修院后极力主张礼仪要走牧民的路线,1909年九月廿三日在玛林(Malines) 召开的全国天主教行动大会中,他说了句颇具历史性的话:「礼仪必须深入民间」(II faudrait democratiser la liturgie),不少的人认为这次大会是礼仪运动的发韧之始。(8)

玻氏既以牧民为主,就不着眼过去,而致力将过往活出来的礼仪精神,重新发挥,建立今日的教会。不久蒙凯撒和玛力苏等地就成为推广礼仪的中心。(9)

在比利时,出版了不少有关礼仪的重要刊物,重辑过往的典籍,有系统地收集以前的手抄本,并加以诠释,这些对礼仪圣事神学都有重大的贡献。由于大部份的书已不用拉丁文而是用通行的法语写的,故此有相当普及的影响力。(10)

德国的礼仪复兴也是源于本笃会隐修的环境,不过他们有机会接触到大学的知识分子和政界人物,最主要的里仪运动中心是玛利亚拉克(Maria-Laach),当时的院长是希维坚(I. Herwegen),联合莫尔伯(K. Mohlberg) 和贾西尔(O. Casel) 两位会士,卦丁尼神父(R. Guardini) 及两位教授多尔格(Fr. J. Dolger) 和布士特(A. Baumstark) 等人,专注礼仪学术的工作,却不乏牧民的意识。(11)

除了在隐修院外,还有其他的公教团体推动礼仪。信友在这些团体中,已有机会积极地参加所谓「团体弥撤」(Gemein-schaftsmesse),对礼仪有更进一步的明瞭和欣赏。(12)

在奥国有奥思定会的会士柏殊(Pius Parsch 1884-1954),他也受到贾西尔(Casel) 的礼仪神学影响,决心专注于「大众化的礼仪」,他的着作和所主编的杂志,大部份都是阐释一年中的弥撒、日课经和礼仪等季节的意义,企图将教会祭礼的行动与平信徒参与的层面拉近。(13)

意大利的礼仪运动在当年也有重要的贡献,1914年在斐纳皮亚(Finalpia) 的本笃会修院创办了《礼仪杂志》(Rivista Liturgica),即时受到好几位主教的欢迎和支持,杂志的好几位主编也协助出版了为教友适用的礼仪书。(14) 当时也有些神父专门以礼仪培育为宗徒工作的,在热那亚的莫利亚(Moglia di Genova) 为青少年唐努路(Tonolo) 专注堂区的礼仪,慈幼会会士高鲁素(Grosso) 和威士玛拉(Vismara) 受到梭冷团体的影响,在慈幼会的堂区、院校大力推行礼仪运动;在学术研究方面有理卡笛(Righetti)。(15) 在罗马有斐纳皮亚(Finalpia) 所支持的圣安瑟谟宗座礼仪学院,其中所出版的学术书刊(Studia Anselmiana) 及礼仪杂志(Ephemerides Liturgicae) 对学术贡献尤深。

西班牙的礼仪运动也是源于本笃会的蒙杜拉(Montserrat)。(16)

美国方面有本笃会圣若望的修院(St. John, Collegivile-Minesota) 也不甘后人、相继致力推广礼仪运动。(17)

1.3 教会官方的训导

教宗庇护十世(1903-1914) 上任后,便顺着礼仪运动发展的气势,正式从事重要的改革,并厘订方针。他的基本信念是:要建立真正基督徒的精神,其首要和不可或缺的泉源就是积极参与神圣的奥迹和教会公共和隆重的祈祷。他提出的文件有:

□1903年《关注的事件中》(Tra le sollecitudini) 论述礼仪音乐。

□1905年《脱利腾大公会议》(Sacra Tridentina Synodus) 鼓励信友参与弥撤时去勤领圣体。

□1910年《何其独特》(Quam Singulari) 劝勉小孩子到了运用理智的年龄初领圣体。

□在每日礼赞方面,教宗也特别推崇圣咏的祈祷,但同时体会牧者的工作日益繁重,订立新的规矩,减少诵念的圣咏篇数,两年后,又着手改革日课经,厘订一年的瞻礼,经考证后,拣选圣经、教父和圣师的诵读,和重修圣人传记。于是在1911年颁布《圣神默启》(Divino Afflatu) 宗座谕令及《两年前》(Abhinc duos annos) 手谕,都是为改革日课经而颁布的。

教宗庇护十二世(1939-1958) 也大力支持礼仪运动,并相当直接和全面地检讨一些礼仪上的争论,在礼仪神学的反省上建立了新的里程碑,直接影响梵二的改革。

□1943年,在其《奥体》(Mystici Corporis) 通论中,教宗肯定了礼仪运动,并说明礼仪该配合对基督和教会的反省。

□同年的《圣神默感》(Divino Afflante Spiritu) 提到礼仪与圣言密切的关系。

□1945年颁布《每天的祷告》(In cotidianis precibus) 手谕,有关日课经。

□1946年成立「礼仪改革小组」革新礼仪年历和每日礼赞,但已觉察到有作全面修改的需要。

□1947年颁布《天人中保》(Mediator Dei) 通谕,全面性地提及礼仪的更新。这文件一方面推扬礼仪运动,并承认其影响力,尤其在欧洲的走势,法国和德国的贡文献,另一方面也指出和纠正一些极端的观点,在神学方面打好了基础。

随着《天人中保》之后,德国几个主要礼仪活动中心联结起来,创立了在「礼仪学院」(Liturgisches Institut),并在1950年举行了德国的礼仪大会,在意大利的《礼仪杂志》也组织了一个「礼仪行动中心」(CAL : Centro Azione Liturgica),并得到主教们的支持,在1949年一连串的研讨周(Settimane liturgiche nazionali),回应《天人中保》的指示;1943年法国已有「礼仪牧民中心」(CPL : Centre de Pastorale Liturgique),在那里云集了不少突出的人物,其后在1945年创立《天主庭院》(La Maison-Dieu) 的杂志,和其他系列的书:Lex Orandi, le Sessioni CPL和le Settimane nazionali Versailles,又在里昂举行首届里仪大会(1947),主要是促使欧洲的礼仪学家能彼此沟通。与此同时,有些地方也渐渐尝试将地方用语或歌曲引进礼仪之中。虽然欧洲正经历两次大战的余波,但仍能因着礼仪的缘故,联合起来,甚至在1956年意国亚西西(Assisi) 地方举行了首届国际礼仪牧民大会。

与此同时,教廷也渐渐作了开放的尝试,如:1952年有新的复活守夜礼,1955年使用圣周的新礼规,1955年颁布《圣乐》(Musicae Sacrae Disciplina) 通谕,引起人们注意礼仪音乐在历史沿革和神学上的问题。不过,在梵二前最重要的一步,就是教宗若望廿三所颁布的「新礼典」(Novum Codex Rubricarum) 手谕,将一直以来的重要问题交给大公会议去处理。(18)

1.4 梵二的礼仪改革

《礼仪宪章》的出现是礼仪运动其中的一个成果,同时又意味着有系统的改革。在梵二文件中的初稿中最为完备的就是《礼仪宪章》,于1959年开始谘询,再起草及教长们的讨论,及至1963年十二月四日才正式批准,最后的总投票是在2151票中以2147票赞成通过,宪章并没有定出繁琐的礼规,但却给予神学的基础和礼仪改革原则,当然这文件会影响后期文件的路向和神学,这意味着整个教会的新春将会在祭献天主的大礼中诞生。

文件中的神学特色是着重生活与棺仪的关系、基督的临在、救世工程、信友的主动参与等等,而且在整顿礼仪方面(De sacrae instauratione liturgiae),也给予地方教会相当的权力作适应(aptatio),这意味着福音传播本位化的开始(Inculturation)。

有关圣事神学方面,梵二着重从礼仪生活范畴去探讨圣事,同时透过旧约的选民经验去体会基督的逾越奥迹,从这奥迹教会的圣事得以诞生,(19) 因此,基督经常联系着教会。(20) 基督在礼仪中有不同的临在,透过标记,使人得到圣化,(21) 教会作为主奥妙的肢体,经常呼求基督,并通过祂向天父呈奉敬礼。(22) 为此,礼仪是教会行动的顶峰,同时也是一切教会力量的泉源。(23) 圣事的目的是为圣化人类、建设基督的身体、以及向天主呈奉敬礼。(24) 教会是一个司祭的团体,并因着圣事和德行实践出来。(25) 圣事因着外在的标记要求人以信德的眼光去领受,(26) 不过这些标记亦能产生培育滋养的功效,(27) 同时又具有先知性的功能,预示将来的新天新地。(28) 圣事与圣仪有别,后者是教会模仿圣事而设立的标记,使人准备承受圣事的特效。(29)

为更能落实推行礼仪改革,教宗保禄六世在1964年颁发《神圣礼仪》(sacram liturgiam)手谕,成立「礼仪宪章执行委员会」(consilium ad exsequendam constitutionem de sacra liturgia),委员会一方面关注牧民的需要,但同时也抱着相当客观、严谨的学术态度工作,他们创办了一份杂志《Notitia》,发表他们工作、活动的消息或刊登一些礼仪稿件,直至今日,仍然非常有用。1969年教廷将礼仪圣部分为两部份,并与圣人列品部平排设立圣礼部,1975年圣礼和圣事合为一部。自1968年至1973年全面修订圣事礼典(ordo),每日礼赞及礼仪年历。

完成了新礼仪书的出版,并不表示了结礼仪的改革,反而开了新的领域,就是使礼仪「生活化」的问题:不是将人生局限于礼仪,而是以礼仪提升人生,在今后的牧民措施中,就须更注意礼仪植根本地文化的工作,要「本位化」就需要更多神学理论的支持。(30)。

1.这是 O. Casel致函其同会兄弟E.Dekkers中的话,引用A.HOUSSIAU, La Redecouverte de la liturgie par la theologie sacramentaire (1950-1980), in La Maison-Dieu (=MD) n149(1982) 27-55, 这里27。

2.参阅最近廿年来的探讨:(按年份排列) 

E.RUFFINI, I grandi temi della teologia contemporanea dei Sacramenti, in Rivista Liturgica (=RL) 54(1967) 39-50; 

J-M.R.TILLARD, Le nuove prospettive della teologia sacra mentaria, in Sacra Doctrina 45(1967) 37-58; 

Y.CONGAR, L'idea di sacramenti maggiori o principali, in Concilium 1(1968) 613-717; 

E.SCHILLEBEECKX-B.WILLEMS, La teologia dei sacramenti oggi, in Concilium 1(1968) 13-15; 

K.RAHNER, Was ist ein Sakrament?, in Stimmen der Zeit n188(1971) 16-25; 

M.NICOLAU, Teologia del segno sacramentale, Roma 1971; 

P.M.GY, Problemes de theologie sacramentaire, in MD n110(1972) 124-142; 

D.GRASSO, La teologia dei sacramenti, in Evangelizzazione e sacramenti, Torino 1972, 35-59; 

H.DENIS, Les sacrements ont-ils un avenir?, Paris 1972; 

J.ESPETA, Para una renovacion de la teologia sacramental, in Ciencia tomista 63(1972) 217-257; 

C.TRAETS, Orientations pour une theologie des sacrements, in Questiones Liturgiques 53(1972) 97-118; 

C.E.O'NEILL. I sacramenti, in Bilancio della teologia del XX secolo. III, Roma 1972, 263-313; 

G.COLOMBO, Dove va la teologia sacramentaria?, in Scuola Cattolica 102(1974) 673-717; 

J-C. DIDIER, Principes generaux de theologie sacramentaire a la limiere du temps present, in Esprit et vie 84 (1974) 611-615; 

C. VAGAGGINI, Fede e sacramenti oggi, in Annunzio della parola e liturgia, Roma 1974, 68-102; 

F. MONFORT, Les sacrements, pour quoi faire? Paris 1975; 

G. LUKKEN, La liturgie comme lieu theologique irremplacable. Methodes d'analyse et de verification theologiques, in Questiones Liturgiques 59 (1978) 193-212; 

M. TAYLOR (ed.), The Sacraments: Readings in Contemporary Sacramental Theology, New York 1981; 

L. della TORRE, Un cammino verso la comprensione dei sacramenti, in Rivista di pastorale liturgica 5 (1985) 3-12; 

S. MARSILI, Punti di teologia sacramentiaria, in I segni del mistero di Cristo. Teologia liturgica dei sacramenti = Bibliiotheca Ephemerides Liturgicae : Subsidia 42, Roma 1987, 17-25; 作者于1983年过世,这是遗作。

A. SCHILSON, Erneuerung der Sakramententheologie im 20. Jahrundert, in Liturisches Jahrbuch 37 (1987) 18-41; 

D. SARTORE, Alcuni recenti tratti di sacramentaria fondamentale, in RL 75 (1988) 321-339; 

A. M. TRIACCA, Per una trattazione dei sacramenti in prospettiva liturgica, in RL 75 (1988) 32-339. 

一些最近总论圣事的神学书:(按作者姓氏字母排列) 

AA. VV., LA Liturgia, i sacramenti : teologia e storia della celebrazione = Anamneses. Introduzione storico-teologica alla liturgia 3/1, Roma 1986 ; 

W. BAUSCH, A New Look at the Sacraments, New York 1983 ; 

L-M. CHAUVET, Symbole et sacrement. Une relecture sacramentelle de l'existence chretienne = Cogitatio fidei 144, Paris 1987 ; 

B. COOKE, Sacraments and Sacramentality, New York 1983 ; 

J. FINKENZELLER, Die Lehr von den Sakeamenten im allegemeinen = Handbuch der Dogmengeschichte IV / 1-2, Freiburg-Basel-Wien 1980-81 ;

J. MARTOS, Doors to the Sacred, New York 1982 ; ID., The Catholic Sacraments, Wilmington 1982 ; 

K. B. OSBORNE., Sacramental Thelolgy. A General Introduction, New York 1988 ; 

L. OTT, Fundamentals of the Catholic Dogma, English trans. By LYNCH P., Dublin 1966, 325-349 Chinese translation is available; 

K. RAHNER, Foundations of Christian Faith. An introduction to the Idea of Christianity. English trans. By DYCH W. V., London 1978, 402-430 ; 

C. ROCCHETTA, Sacramentum fondamentale. Dal ''Mysterion'' al ''Sacramentum'' = Corso di Teologia Sistematica 8, Bologna 1989. 

J. SARAIVA MARTINS, The Sacraments of the New Alliance = Subsidia Urbaniana 22, Roma 1988 ; 

J. SCHANZ, Introduction to the Sacraments, New York 1983 ; 

E. SCHILLEBEECKX, Christ the Sacrament of the Encounter with God, New York 1963 ; 

M. SCHMAUS, Dogma 5 : The Church as Sacrament, London 1975, 3-42. 

Th. SCHNEIDER, Segni della vicinanza di Dio. Compendio di teologia dei sacramenti, Brescia 1983 ; 

L. SEGUNDO, The Sacraments Today, New York 1974 ; 

H. VORGRIMLER, Sakramenten Theologie = Leitfaden Theologie 17, Dusseldorf 1987 ; 

R. VAILLANCOURT, Toward a Renewal of Sacramental Theology, Collegeville 1976. 

中文方面的有:

赵一舟,《我们的圣事》,台北 1980;

刘赛眉,《圣事神学》,台北 1977;

罗国辉,《礼者,履也》,台北 1988,95-164。

3.参阅La Liturgia. Insegnamenti Pontifici (Rome 1962).

4.「礼仪运动」一词首先出现在德国A. SCHOTT主编的Vesperale 1894,是用来描写当时教会内的一个现象,后来才被视为时代征兆,有关的资料,请参阅:

B. BOTTE, Le mouvement liturgique. Temoignages et souvenirs, Louvain-Paris 1973 ;

A. FAVALE, Abbozzo storico del movimento liturgico, in AA. VV., La costituzione sulla sacra liturgia, Torino 1968, 内有很丰富的参考书目。

A. L. MAYER, Die Liturgie in der europaischen Geistesgeschichte, Darmstadt 1971 ;

B. NEUNHEUSER, Movimento Liturgico, in Nuovo Dizionario di Liturgia (= NDL), Roma 1984 904-918 ;

O. ROUSSEAU, Storia del movimento litergico, Roma 1961 ; ID., I Movimento liturgico da Dom Gueranger a Pio XII, in A. G. MARTIMORT (ed.), La Chiesa in preghiera, Roma 1966, 59-66.

吴新豪(编译),《天主教礼仪发展吏》,香港 1983,34-63。

5.参阅B. NEUNHEUSER, Movimento Liturgico, in NDL 904-908.

6.参阅P. GUERANGER, Institutions liturgiques, I, Le Mans 1840, xii-xxi.

7.参阅M. WOLTER, Praecipua ordinis monastici elementa, Bruges 1880 ; 

ID., Psallite sapienter, 5 vols, Freiburg 1871-1890 ;

8.参阅 B. FISHER, Das《Mechelner Ereignis》vom 23 Sept. 1909. Ein Beitrag zur Geschichte der liturgischen Bewegung, in Liturgisches Jahrbuch 9 (1959) 202-214.

9.那里的学术工作有:1912年举办《礼仪研习周及讲座》(Semaines et conferences liturgiques), 每年的课程都会印发出来,自1913年则以另一名称出版:Cours et conferences des semaines liurgiques, Mont-Cesar, Louvain;此外尚有其他专刊:《礼仪生活》La Vie liturgique 1909-1913;在1924-1939以同一名称成为不同教区的刊物;《礼仪问题》Les Questions liturgiques 1910-1918;其后易名为《礼仪问题与本堂》Questions liturgiques et paroissiales (1919-1969),然后又在1970年转回《礼仪问题》Questions liturgiques。1911-1914 出版《礼仪与本笃会杂志》Revue liturgique et benedictine, Maredsous, Namur;其后易名为《礼仪与隐修会杂志》Revue liturgique et mnoastique, 1919-1939。自1919-1945有《礼仪与本堂通讯》Bulletin paroissial liturgique, 1946年易 名为《本堂与礼仪》Paroisse et liturgie,自1919年,为操法兰达语之比国人有Tijdschrift voor Liturgie (Abbey of Affligem)。

10.例如

F. CABROL-H. LECLERCQ, Dictionnaire d'archeologie chretienne et de liturgie, 15 vols, Paris 1907-1953 ; IIDEM, Monumenta ecclesiae liturgica, 6 vols, Paris 1900-13 ; 

CAGIN为教廷写了如何翻译古时的音乐礼仪典籍(Paleologie musica1e) 并重辑了台阶咏 (Graduale Romanum) 及每日礼赞的对经(Antiphonarium romanum) ; 

LEROQUAIS, Les sacramentaires et les missels manuscrits, 4 vols, Paris 1924: 

ID., Les breviaires manuscrits, 5 vols, Paris 1934 ; 

ID., Les pontificaux manuscrits, 4 vols, Paris 1937 ; 

ID., Les psautiers manuscrits latins, 2 vols, Macon 1940-41; 

DUCHESNE, Origines du culte chretien. Etude sur la Liturgie latine want Charlemagne, Paris 1889 (1925) ; 

BATIFFOL, Lecon sur la Messe, Paris 1916 (1920) ; 

ID., Histoire du breviaire romain, Paris 1893 (1911) ; 

F.CABROL, Le livre de la priere antique, Paris 1900 ; 

ID., La messe en Occident, Paris 1932 ; 

R.AIGRAIN, Liturgia, encyclopedie des connaissances liturgiques, Paris 1931.

11.他们的着作都有很大的推动力: K.MOHLBERG, Die Augfaben der liturgischen Forschung in Deutschland. Vorschlage und Anregungen, in Theologique Revue 17(1918) 145-151 ; 由I.HERWEGEN主编的《祈祷的教会》(Ecclesia oraas)系列,第一本是R. GUARDINI, Vom Geist der Liturgie,他的文笔虽仍有相当浓厚的神学色彩,却能直接落实到牧民的层面去,这种做法成为德国礼仪运动的模式。K.MOHLBERG和A.RUCKER也合作主编《礼仪历史的资料》(Liturgiegeschichtliche Quellen)系列,专门刊印过往礼仪的资料,第一本是K.MOHLBERG, Das frankische Sacramentarium Gelasianum 1918。此外还有K. MOHLBERG和Fr J. DOLGER合编的《礼仪历史的探索》(Litrugiegeschichtliche Forschungen)系列,第一本有关其目标及工作K.MOHLBERG, Ziele und Aufgaben der liturgiegeschichtliche Forschungen 1919, 这两套系列到1939年共出了31本,后来由O.HEIMING主编,并将两系列合而为一《礼仪学上的资料和探索》(Litrugiewissenschaftliche Quellen und Forschungen),到1973共辑58本。1921年O.CASEL与A.BAUMSTARK和R.GUARDINI合编《礼仪学年刊》(Jahrbuch fur Liturgiewissenschaft),第一本出版后,R.GUARDINI退出,A.L.MAYER替上,直到1949年共出版了15本,主要都是O.CASEL的研究,自1959年后,由两位较CASEL年轻的会士先后(H.EMONDS然后E.V.SEVERUS)当主编,并改名为《礼仪学档案》(Archiv fiir Liturgiewissenschaft),每年出版两册。

12.当时有F.X.Munch和Landmesser一起组织的「天主教学人联会」(Katholischer Akademiker-Verband)对从礼仪学术研究和推扬都有很大的帮助。其后也有青年活动(Jugendbewegung),尤其是R.Guardini所领导的"Quickborn",组织非常好的礼仪让青年明白和更容易参与。这些活动都有详尽的报导和评价:F.HEINRICH, Die Bunde katholischer Jugendbewegung. Ihre Bedeutung fur die liturgische und eucharistiche Emeuerung, Munchen 1968 ; B.NEUNHEUSER, Die 《Krypta-Messe》in Maria Laach. Ein Beitrag zur Fruhgeschichte der Gemeinschaftsmesse, in Liturgie und Monchtum 28(1961) 70-82.

13.Parsch的生平与着作可参看Lexikon fur Theologie 8, 1963。他最具影响力的系列有《慈恩之年》(Das Jahr des Heiles)1923年始,解释礼仪年的意义,每年都加增一些资料,另外尚有1926年创刊的《圣经与礼仪》(Bibel und Liturgie)。

14.E.CARONTI本笃会会士是《礼仪杂志》(Rivista Liturgica)的创刊人和主编,同时也以大众化的格调创立和主编《礼仪通讯》(Bollettino liturgico),其代表作品有:La pieta liturgica, Torino 1920 ; ID., Il sacrificio cristiano, Vicenza 1922 ; ID., Il messale quotidiano. Vicenza 1929. 另一位《Rivista Liturgica》的主编是 I.SCHUSTER,他后来做了米兰的枢机主教,他对推行礼仪运动也有很大的贡献,其作品有:Liber sacramentorum. Note storiche e liturgiche sul messale romano, 9 vols, Torino 1919-1928。

15.参阅

S.MARSILI, Storia del movimento liturgico italiano, in ROUSAU, Storia del movimento liturgico, Roma 1961, 263-369 ;

E.M.VISMARA, La partecipazione del popolo alla liturgia, Vicenza 1920 ;

St. KUNCHERAKATT, The Origins of the Liturgical Renewal in the Society of St. Francis of Sales from its Founder till 1916 = Doctorate Dissertation presented the Pontificio Istituto Liturgico, Roma 1971 ;

A.CUVA, Fons vivas, Miscellanea liturgica in memoria di Don E.M. Vlsmara, Zurigo 1971。

有关M.RIGHETTI的作品:La settimana santa, Monza 1915 ;

ID., Il ciclo liturgico natalizio, Monza 1916 ;

ID., Le origini della liturgica romana, Monza 1917 ;

ID., Il tempo pasquale, Monza 1919 ;

ID., Storia liturgica, 4 vols, Milano 1944-1959.

16.参阅Th.BOGLER, Liturgische Emeuerung in alter Welt, Maria Laach 1950, 82-90.

17.Virgil MICHEL是当时的院长,他先创办了《弟兄们祈祷吧》(Orates fratres) 的杂志,其后在1950再革新,并命名为《祭礼》(Worship)。参阅P.B.MARX, V.Michel and the Liturgical Movement, Collegeville 1957 ; Th.BOGLER, Liturgische Emeuerung in alter Welt, Maria Laach 1950, 104-114.

18.参阅B.NEUHEUSER, Movimento Liturgico, in NDL 915-916.

19.SC 6: sacramenta, circa quae tota vita liturgica vertit ; 

SC 5 : divina magnalia in populo Veteris Testamenti praeluserant(...) per suae beatae Passionis, ab inferis Resurrectionis et gloriosae Ascensionis paschale mysterium ; 

SC 5 : de latere Christi in cruce dormientis ortum est totius Ecclesiae mirabile sacramentum ;

20.SC 7 : Christus Ecclesiae suae semper adest, praesertim in actionibus liturgicis. Praesens adest in Missae Sacrificio cum in mimstri persona (...) 

SC 7 : Christus Ecclesiam, sponsam suam dilectissirnam, sibi semper consociat

21.SC 7 : Liturgia habetur veluti lesu Christi sacerdotalis muneris exercitatio, in qua per signa sensibilia significatur et modo singulis proprio efficitur sanctificatio hominis.

22.SC 7 : quae (Ecclesia) Dominum suum invocat et per ipsum Aeterno Aeterno Patri cultum tribuit.

23.SC 10 : Liturgia est culmen ad quod actio Ecclesiae tendit et sirnul fons unde omnis eius virtus emanant.

24.SC 59 : Sacramenta ordinantur ad sanctificationern hominern, ad aedificationem Corporis Christi, ad cultum denique Deo reddendum.

25.LG 11 : Indoles sacra et organice exstructa communitatis sacerdotalis et per sacramenta et per virtutes ad actum deducitur.

26.SC 59 : Fidem non solum supponunt, sed verbis et rebus etiam alunt, roborant, exprimunt ; quare fidei sacramenta dicuntur.

27.SC 59 : quae (sacramenta) ad vitam christianam alendam sunt instituta.

28.LG 35 : Sacramenta Novae Legis, quibus vita et apostolatus fidelium alitur, coelum novum et terram novarn praefigurant

29.SC 60 : Sacramentalia (...) Ecclesia instituit. Quae sacra sunt signa quibus, in aliquam Sacramentorum imitationern, (...). Per ea homines ad praecipuum Sacramentorum effectum suscipiendum disponuntur.

30.有关礼仪「本位化」的问题,参阅

A.AMATO (ed), Inculturazione, Contestualizzazione, Teologia in Contesto. Elementi di bibliografia scelta, in Salesianum 45(1983) 79-111 ;

A.J.CHUPUNGCO, Cultural adoption of the liturgy, New York 1982. Adattamento, in NDL 1-15 ;

ID., Adattamento all'indole e (die tradizioni dei vari popoli. Relazione del Convegno Liturgico per la commemorazione del ventennio della《Sacrosanctum Concilium》il 25 ottobre 1984, in L'Osservatore Romano (29 ottobre 1984).

P.FERNANDO (ed.), Inculturation in Semincuy Formation (Pune 1980).

GIOVANNI PAOLO II, Catechesi Tradendae, Vatican 1979.

HON TAI FAI, Adattamento liturgico e formazione liturgica. Qualche puntualizzazione per una Strategia Formativa nel Seminario di Hong Kong, in Portare Cristo all'uomo. Congresso del ventennio dal Concilia Vaticano II. Vol I Dialogo = Studia Urbaniana 22, Roma 1985, 971-979.

C.H.KRAFT, Christianity in Culture. A Study in Dynamic Biblical Theologizing in Cross-cultural Perspective, New York 3rd printing 1981 ;

P.POUPARD. card., Chiesa e culture. Orientamenti per una pastorate dell'intelligenza = Verifiche e progetti 2, Milano 1985.

D.N.POWER, Liturgy and Culture, in East Asian Pastoral Review 21(1984) 348-360 ;

A.A.ROEST CROLLIUS, Inculturazione della fede : la problematica attuale, in B.GENEO (ed.), Inculturazione della fede. Saggi Interdisciplinari, Napoli 1981, 13-32.

A.M.TRIACCA, Adattamento liturgico : Utopia, velleita o stiumento della pastorale liturgica? in Notitia n150 (1979) 26-45 ;

ID., Inculturazione e Liturgia. Traccia per una chiarificozione, in A.AMATO-A.STRUSS (eds), Inculturazione e Formazione Salesiana. Dossier dell'incontro di Roma, 12-17 settembre 1983, Roma 1984.

更多的参考书目可阅:Pontifical Missionary Library of the Congregation for the evangelization of peoples, Bibliographia Missionaria.

2. 当代神学的反省

稍为涉足于礼仪运动的人,很快就发觉这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问题,早期在隐修院推行礼仪的时候,已觉察这一点,不过他们的着作较为偏向历史研究,或者牧民上的应用,正因为他们开始了这两方面的反省,就发展到更全面的圣事神学观。(31) 让我们介绍出几个创新的神学路向,它们都能与礼仪运动相辅相承的:

2.1 圣事与「奥迹」

贾西尔(Odo Casel) 可说是第一位以他的历史研究为基础发展了一套新的构思,与传统经院圣事神学的表达方式不同。

他认为要明瞭圣事就该着眼于救恩史的来能去脉,他从保禄的「奥迹」去阐明救恩史的高峰在于基督的救世大业。今日延续基督的救世大业就是在于举行教会的圣事,基督永恒不朽的生命使救恩在人类历史中绵延不绝地存留下去。人与天主关系的最高境界是人的「崇拜」。

崇拜就是步入基督的奥迹中参与祂的祭相。基督的祭祀一方面光荣天主,另一方面圣化人类(救世大业),圣事就是重演基督的救世大业。祭祀的奥迹并非在于某些特殊恩宠的应用、源于昔日基督的某些个别行动,而是以圣事行动的方式使整个救赎工程临现在神圣的标记中,并在这临现中产生救恩和敬礼天主的效果。

为贾西尔,整个圣事神学的精髓就是「奥迹的临现」(Mysteriengegenwart作者将这一词解作代表性的临现)。他应用了希腊早期外教的「奥秘祭祀」(mystery cult) 作为模式,引申这种祭祀与圣事的行动有相仿之处:就是大家都用标记和仪式来「代表」隐藏着的奥迹,过往发生的事再一次藉着标记临现,因为基督在世所经历的死亡与复活既发生在历史中,同时又超越历史,故此,基督的救世工程方能使圣事有一种救恩的效能。这就是他理论的骨干。(32)

有人同意贾氏的看法,即圣事是在祭礼中奥迹的重演,却感到贾氏对临现的诠释即奥秘宗教那种征象性的临现应用在圣事上过于牵强。在当时的「现代主义」(modernism) 着重人自然理性的气氛中,这种以教外的「奥秘宗教」作为他理论的模式,较诸今日来说,就显得危言耸听了。

也有人认为这理论似乎将圣事贬为一种物质性的复制品,与其说他的理论源于一种历史的分析,倒不如说是来自一个相当有启发性的直觉。(33) 不论怎样,他的学说引起很多人的兴趣和他弟子日后的研究。(34)

2. 2 圣事、基督?教会、圣神

礼仪运动一方面促进信友的积极参与,但同时亦需要加强其神学上的理由,(35) 很自然地就会反省到教会的本质,因着教会学的更新,(36) 圣事神学的内容也变得更丰富了。

圣事是天主选择与人交往的方式,而人可藉此与神相遇,而教会正是天人交往的地方,很多学者以不同的方法发挥这个意念,认为教会是具有一种「基本的圣事性」,在教会内包含各种形式的圣事行动和标记,只要能促进天人交往的事情,都是圣事性的,都是源于基本圣事(外文:protosacrament, primordial, radical, great, total, universal etc.) 当然,教会称为「圣事」是因为她与基督新郎结合一起。(38)

森明路(O. Semmelroth) 将圣事与教会的关系比作手和手指的关系,它们彼此有着不可分割的联系,手没有手指就不成手了,反过来说也一样。举行圣事就是将教会的圣事性彰显出来、实现救恩,即天主在耶稣基督内实现的救恩,是祂曾使教会得到生命的开始,并能不断滋养她成为天人交往的信仰团体。拉内(K. Rahner) 在差不多同样的脉络里,特别论证了两点:1. 教会是(个别) 圣事的团体,2. 个别的圣事就是教会的自我实现。

从这两点他想尝试再解释圣事「建立」和「效能」的问题。在第一个问题中,他认为在寻找圣经章节去「证明」之前,必须承认在基督建立教会的时候,在隐含的方式下,祂已将所有的圣事一同赐予教会,因为圣事就是教会本质的彰显,换言之,在举行圣事时,天主凯旋的恩宠通过基督的奥体,神妙地临现于基督徒某些生命重要的时刻中,因而基督就在那时刻中藉圣神的力量提升那信徒生命的层次;基督「建立」圣事,并不只是说祂在某个时空的场合表达了人需要某某圣事的心愿,更重要的是说祂愿意透过一些神圣的标记,临现和提升信徒重要的生命时刻。在第二个问题上,他首先检讨了传统的「产主因」的说法,然后将圣事的效能联系到基督的临在,是祂早已将恩宠永不反悔地赐给教会?直至末世,然后每次教会藉礼仪标记举行圣事时,就是基督在行动,再一次将恩宠赐予领受的人。基本上,他认为圣事的恩宠是与相应的标记有「自然」和密切的关系。(39)

这些意见的内涵受到很多学者的欣赏、并影响了梵二对教会、圣事神学的立场,不过,梵二更进一步指出除了基督在教会内的行动外,还有圣神的工作,「教友们藉圣洗圣事加入教会,因着圣神作基督徒的宗教敬礼(...) 因坚振圣事,他们与教会更密切地连结起来,享受圣神的特别鼓励」(LG11),「再者同一圣神不仅用圣事及职务圣化领导天主子民,并以圣德装饰它,而且把自己的恩宠随其心愿,分配给每一个人」(LG12),「天主圣神通过服务的职责和圣事,已经在做着圣化天主子民的工作」(AA3)。现代神学的反省集中在:

□圣事作为主基督的行动如何成为圣神在教会内一种特殊的恩临?

□圣神如何活化整个天主子民,使他们更深化圣事庆典中真切的存在经验,领受圣神的恩赐,从而建立教会?

□而圣事庆典就外在标记和仪式又如何成为圣神触动人心的经验,使人更认识和爱慕圣神?

□在礼仪中呼求圣神祈祷经文有何深远的神学意义?

□由于圣神能真实地使教会合而为一,故此,感如何顺应圣神而促进大公的运动。(40)

2.3 圣事、人位和征象

另外我们想介绍史勒拜克斯(E. Schillebeeckx) 的论文《圣事的救恩工程》(De sacramentele heilseconomie 1951),(41) 全书本来分两册有关圣事总论,上册出版了后,而下册却从未面世。

上册是从圣经和教父开始论及「奥迹」(Mysterion) 的观念,并指出在历史中圣事神学的反省不断在演变。然后他深入阐明圣事中的礼仪幅度,特别标榜圣事的象征性和探索圣事的重要课题,诸如:本质,施行者及领受人的意向,圣事的印号,个人的准备与圣宠的领受。

下册本来是属思想的整理,以基督学作基础,谈论圣事因的问题、圣事的特性,圣事的救恩工程和世界、末世、圣体的关系。不过,有关这题目,他出版了《与基督的相遇是天人相遇的圣事》(De Christusontmoeing als sacrament van de Godsontmoeting 1957),后来在第四版,他另取名为《基督天人相遇的圣事》(Christus sacrament van de Godsmoeting 1960)。

他的圣事观可这样表达:

□启示本身是透过神圣标记彰显出来的事件,故此本质上是圣事性的。启示中最伟大的标记就是天主降生的奥迹,祂忠于人历史的现实,由无形可见的神体降生成为有血有肉 的人?耶稣基督。

□基督的宗教就是为了使人能与天主相遇。

□耶稣基督就成了最完美的圣事:是天主与人的相遇又是人与天主的相遇,祂是根源的圣事,为整个人类带来救恩。

□教会是基督的基本圣事:光荣的主基督来到教会中,透过祂所建立的神圣标记和行动?圣事?接触我们。

□圣事就是复活的主在教会内的行动,它们本身是祭祀的行动,兼且又能圣化人灵;故此,圣事是天主救援的恩赐,这恩赐透过同时潜存在有形可见的标记内,因而成为具体和历史性的事实。

□由于基督是天主,祂的行动就有一种末世性?一次而又能永恒地延续下去,由于祂又是人,祂的行动就有一种现世性?具体地在人的历史中发生,由于祂也是教会的头,祂的行动就要在教会内和透过教会延续下去,故此,圣事就是以标记和征象的形式,源于基督的奥迹,发挥属主、属人、属教会的的特殊价值。

史氏提出基督是天人相遇的圣事,而相遇是指「真切的位际关系」,而「真切」(authentic)一词是具有「属己、个人、亲密」的意思那么七件圣事也该是构成这种关系的标记(sign)。于是,这后来也引起神学家们反省人位(person) 与征象(symbol) 的内在关系。

人追求生命意义、一个统摄一切经验和值得吾人委身的讯息,人经过反复思索后,便用征象将之表达,所谓征象包括一切形之于外的标记,意在指涉(refer to) 某种未被直接给与的事物,换言之,征象所显示的事实是超出征象自身的外在形态,又由于吾人心灵有天赋的能力去体会征象所指涉的事实,征象便成为吾人精神生活交流的媒介,心灵通过征象可到达另一个心灵,心灵的沟通又令吾人体认征象的能力提高,甚至会运用新的征象,或创造一种新的征象系统,由此可见征象在人生中可起多层次的作用:

□征象作为媒介具有公共和约定俗成的特色,可维系某一个社团,同时成为这个社团的特色,如:国旗,信经(symbolum fidei)。

□征象像有机组织物具有某种的架构和规律,正因如此,人才能通过征象建立和维系某种恒常的关系,如:音乐本身具有规律,并可用来传意或抒情。

□征象有制定人行为的功能,如:军装、制服确定某些人的任务或立场。

□征象可助长人与人之间的联系,使他们能彼此交流和共融,如:祝贺咭,甚至是一些宣言或某政治党纲。

□征象可成为一种生活背景,由此而可解释某种行为或事件的意义,如:握手表示一种善意和接受。

基于这种种作用,在人的心灵表达之路上出现了不同的语言、哲学系统、艺术作品、文物制度等等,甚至会用人间的神话、仪式来表达其宗教经验。可是从启示的角度,天主在基督身上的彰显却用了天上的人话,由于基督以人的方式生活了天主的内涵,祂本人就成为一个活生生的标记,人通过祂可往天主那里,但由于基督是真人,祂为维系与人的关系,创立了教会的团体,使之成为祂的标记,同时为这个信仰的团体建立七个神圣的标记,圣事从标记来说是人间的征象,但从效果来说却是天上的事。那么,神学的反省该按征象与人生的关系,去深入和活化圣事中那来自天上的内容。(42)

2. 4 圣事、信仰和圣言

近年来,信仰和圣事在神学反省中,亦引发出一些礼仪神学认知论的问题,就是有关:「崇拜律制定信仰律」(legem credendi lex statuat supplicandi) 的问题。

这句话收集在第六世纪的教律文献中,并说明是出自教宗圣赛勒西一世(Pope Celestine I 422-432),「崇拜律」是指宗徒传下来要教会为众人祈祷的劝谕 (弟前2:1-6),其次是指整个教会所用的礼仪祈祷经文,所以后期lex supplicandi 又改称为lex orandi。「信仰律」当时是指教会正统的、活生生的道理或教义。

最近这句话曾七次出现在教宗的训导文件里,教宗西斯都五世(Sixtus V) 为反对释经家李察西满(Richard Simon),在其《永远天主的伟业》(Immensa aeterni Dei 1587) 应用了主显节的集祷经为证明三位贤士已意识到耶稣的天主性,同时引用教宗圣赛勒西一世(Celestine I 422-432) 的权威,说明「礼仪律制定信仰律」(Legem credendi lex statuat supplicandi)。其他六次在1854至1950年之间,刚好是礼仪运动的期间,1854年教宗庇护九世在《不可言谕的天主》(Inefffabilis Deus 1954) 钦定圣母始胎无染原罪的教义时,就采用了这句话,即这教义的成立过程实有赖于历代教会对圣母的敬礼,当时祁朗赭(Gueranger) 就以这句话作为礼仪运动的基础,认为礼仪祈祷经文(lex orandi) 可制定教义(lex credendi)。

可是在1947年,庇护十二世在1947年的《天人中保》(Mediator Dei) 通谕中,为针对当时的「现代主义」(modernism),尤其是泰勒(G. Tyrrell) 的偏见,他将个人的宗教感觉,不论其内容正确与否,都视为信仰的标准,并认为lex orandi 是指这种宗教感觉的实际表现,而lex credendi 纯属观念上的教义,教宗为避免将公共、客观信仰的宣认只立足于个人及主观的感觉上,便阐明传统的句可倒过来说「信仰律制定崇拜律」(lex credendi legem statuat supplicandi),教宗是指教会的礼仪须按着正统的信仰而制定,不能按个人喜好而随便自创礼仪。

当然,教宗的话并没有影响教义,但却引起神学家在认知方面的争论,究竟礼仪在神学中只有「佐证」(confirmation) 的功能,还是有「泉源」(source) 的功能。大部分的神学家都走中庸之路,声称两者并不互相排斥,有些人则引入第三个原则「生活律」(lex vivendi),意即生活经验?追求生活和谐、理智和信仰的协调、敬礼天主、美化人生。「生活律」可发挥里仪的「泉源」功能,就是:视礼仪为活生生的事实,捕捉礼仪庆典的启示内容,活化信仰,并透过诠释法将礼仪的祈祷语言转变为陈述及阐释的语言,礼仪成为神学的泉源,就是以虔诚礼拜天主的态度作为认知的始点(credo ut intelligam)。「生活律」同时又可发挥礼仪的「佐证」功能,就是:视礼仪为一种宣认信仰的经验及承传,成为教义、神学的佐证。从事礼仪神学不只是做文字的功夫,也要兼顾生活上真切(authentic) 的礼仪经验,尤其圣事神学须由「圣事庆典」作为首先和不可或缺的开始点。(43)

有关圣事、圣言和信仰彼此相互的关系是源于活生生的经验和牧民的反省,由于很多人去领受圣事时,却不了解所庆祝的事情,有见及此,一些袒仪神学家便推行一种意识唤醒,1946的礼仪杂志《天主庭院》(La Maison-Dieu) 就是这样开始的。它的对象本来是向神职人员和牧民工作者,但不久就发觉需要在以更科学和客观的态度,重新找回圣言、信仰和圣事彼此关系的历史沿革,故此,这本杂志出了不少文章都是有关圣经和教父的泉源和礼仪的沿革。

在这方面的研究中,以L. Villette的《信仰和圣事》(Foi et sacrement) 最有代表性,这个着作共分两册,上册是加上副题《由新约到圣奥斯定》(Du Nouveau Testament a saint Augustin, Paris 1959),顾名思义,是由在这段时期内,找出很多的证据,阐明信仰和圣事的关系,不论是早期教会的做法,或后期遇有争论时,如异端教徒的付洗、婴孩领洗等问题,圣事总不能与教会的信仰分割。下册副题为《由圣多马斯到巴德》(De saint Thomas a K Barth, Paris 1964),作者将圣多玛斯和圣文德的神学立场、及其对教会训导的影响阐明,然后又将宗教改革直至今日的基督教的重点陈述出来,结束时又「圣言和圣事」为题介绍天主教和基督教的神学立场。

与此同时,信仰和圣事经已成为圣事神学的议程,很多学者继续发挥这点,将圣事视为一个信仰的事件,是天人的相遇点。另一条几乎同时进行的脉络是「圣言和圣事」,大概在六零年初学者们就这题目发挥了不少,而且影响梵二的革新。

这些学者都有些共同的看法,其中两个特色较为明显的:

第一是「历史上」的特色:在宗教改革期间,天主教和基督教之间引起的纷争导至后来圣言和圣事几乎完全分割,一种极不自然的分割,将他们视为两件平衡互不相交的事,甚至称基督教为「圣言的教会」,天主教为「圣事的教会」。这种不自然、人为的分割该重新修正过来,再回顾圣经、教会的传承使两者能再结合起来。

第二是「神学上」的特色:即在神学的反省中找出圣言和圣事之间的协调和互补的作用,其宾「圣言」本身就是「导致救恩」的事件,在某程度上,已是圣事性的,同理,圣事本身也是透过标记、行动,宣告了天主在耶稣基督内最后的(或末世的) 胜利,这种「宣告」是旅途教会中最隆重和最富救恩力量的宣告,它涉及了人的、教会的、基督的「宣告」行动。

圣言非只是一种从「事效性」(ex opere operate) 的角度对圣事的解释,就像对所举行的圣事再添上一个额外的、可有可无的宣告,而圣事无需圣言的宣告就可自行发生的事,其实,圣言本身就是一个圣事的行动,透过文字、宣读、聆听的行动,宣告那透过神圣标记而实现的天主救恩,事实上,举行圣事所用的「形」(Form) 和「质」(Matter) 是指祝圣经文和标记及仪式,经文就是浓缩了的圣言,可见圣言是圣事的基本要素,可是「浓缩了」的圣言只满全最低和不可或缺的条件,在牧民和唤醒意识方面尚须多加发挥。

梵二有见及此,也就在更新礼仪时,特别着重「宣告」的层面。首先圣事标记及仪式要十分清晰、容易明白,不但可采用地方语言,也可添上本土文化的气息,加强庆典的感觉,「读经」方面是不容忽视,而且给予大量的题材,让人们因时制宜作适当的选择,务使圣事庆典成为一个「宣告」,圣言的宣告成为圣事的庆典。

2.5 圣事 、救恩史 、纪念和庆典

在五零年代,有些神学家开始从救恩史的角度开始他们的反省,又从教父的着作里找到不少有关的资料,将救恩的展示和延续视为神人共同的历史(oikonomia),这个重新发掘出来的土地,非常肥沃,使神学的发展有相当的丰收,并照明了很多信仰上的课题。(45)

在这脉络作圣事神学反省的以达尼老(J. Danielou) 的着作最为突出。他应用了教父们的圣事观,将个别的圣事看作为在教会的时期内「天主美妙的化工」(Mirabilia Dei),一方面延绩旧约和新约中天主的奇工伟业,同时又预示了末世的人生终向。

他介绍了教父们神学背景和世界观,尤其取材于当年慕道团体所用的要理教授,其中很多是教父以叙述形式,来表达救恩史中的伟大事迹(narratio plena),并将之视为整个神人历史时期的界定(articuli temporis),又将入门圣事与天主在以色列选民和基督的奥迹作相互的对照,使慕道者渐渐悟出他们的入门过程其实是整个救恩史的缩影、是一个旅程有不同的阶段,踏上这路上的人,就不断地让天主的妙工重演在他们具体的生命上,逐步引领他们进入天主的奥迹内、那恩许的福地。

另一方面,作者亦指出这条救恩史的脉络是圣事神学其中一个不可或缺的主干,因为正如新约的作者多次引用了旧约的事迹表达天主在基督内的救恩行动,那么圣事也具有同样的动力,因为是同样的基督在圣事内实现天主的救恩,并使人预先品尝将来末世的福乐。每次举行圣事,就是天主对人、对世界、对教会采取救援的行动,因为万有都要「总归」(recapitulate) 于基督内,藉着祂和圣神的大能,迈向天父。

有些作者阐明救恩史的终极已在复活的基督身上提前实现,祂就是人类终向最后的结局(eschaton),祂升天之后,就开始了「宣告」和「庆祝」的时期,使人也因此而分沾到这救恩的事实,教会的诞生就是要延续天主在基督内对人的「新造化」,这次是藉着圣神的大能,使基督完人更深刻地、更明颇地成为历史上每个人的「肖像」,然后在恩宠和自由约合作下成为天主的「模样」,在基督内达致圆融。(47)

其后,另一位学者提雅(J-M. R. Tillard) 更深入地描写圣事的庆典与救恩史的关联,他从三方面入手:

□圣事是一个救恩的事件

□圣事是一个救恩的事件,同时又是一个标记和信仰的表达

□圣事是一个救恩的事件、一个标记和信仰的表达,而且是在感观的世界中实现出来

他不厌其烦地引用圣经和教父,阐明圣事在救恩史的延续中,使独一无二的巴斯卦事件、那令教会诞生的事件,在时空中临现,基督徒在举行圣事之时,就投入基督、巴斯卦的转化过程里,这项伟大的临现能在教会内实现,就是藉着天主圣言的宣告,并将所宣告的活化在标记中,圣事的标记就成为天主圣言的「预许」和「实现」,又是教会和参与者的信仰表达。有关巴斯卦事件能在现世的标记中「实现」,作者是采用了多玛斯的「工具因」的诠释,到最后现世的标记能产生天上恩宠的能力,是因为天主降生成人的奥迹,是耶稣的人性活出了天主的荣耀。祂的人性是圣事建立的基础,所活出天主的荣耀就是祂恩临人间的结果。(48)

还有些作者较喜欢用「纪念」(anamnesis) 来表达圣事「实现」救恩史(oikonomia) 及其终极(eschaton) 的意念。基督徒在礼仪上所作的「纪念」在现世中同时有三个时间的幅度:将过去的事件,活生生地重演在此刻中,又同时伸延到将来。(49)

「纪念」(anamnesis) 是透过标记和仪式实现出来,但其中有一个极重要的成份,就是,它基本上是信徒团体的庆典(Celebration)。庆典是吾人一个生命的经验,它欢乐的特色帮助吾人从繁忙的生活中释放出来,摆脱刻板生活的压迫感,一方面可藉此再一次体会生命的意义,加深处事做人的动机,检讨遗忘了的目标,另一方面又加强团体的共融、归属感和彼此的关系,而这些成份刚好又能更清晰地界定和彰显这团体的特色。

宗教的庆典通常是一个神圣时刻,其形式具有戏剧、演艺和仪式的性质,从宗教历史的角度看,这些庆典的背后往往源于一些宗教经验,所庆祝的主题是有关发生在过往的一件事,这事对某一个民族产生一些好处,诸如:得到解放,或者意外的丰收,人们深感这是来自神的照顾,同时极想将这些事情的效果延续下去,或再次重复,便透过一些仪式纪念这过往的事,一方面提醒人们齐心求神,另一方面提醒神要像昔日一般照顾他们现在的需要。

圣事中的庆典源于拉丁文:celebrauo,意谓集结一起成为一个群体。它欢庆的特色意味着从人生的困境中解脱出来,达至一个兄友弟爱、心灵自由、充满慈爱的世界。其过程透过仪式、标记和征象纪念巴斯卦的事件,这是基督徒经验中最重要的事件,它既是历史时空上发生的事,又是超越历史时空的事,成为所有人提升和转化的推动力和典范,故此称为奥迹,作为纪念仪式,圣事庆典导人进入逾越奥迹,作为推动力可使庆祝的团体产生新的转化,作为典范,可使人寄望将来的荣耀。事实上,从诠释礼仪典籍的研究中,亦可找到丰富的神学思想。(50)

31.由祁朗赭(Dom Gueranger) 开始,已有不少礼仪神学家,从历史研究和牧民方面,提出不少新的神学意念,如:R.Guardini, O.Casel, I.Schoster, L.Duchesne, J.A.Jungmann, E.Leclerq, F.Cabrol等人,请参阅:

L.BOUYER, La vie de la liturgie, = Lex Orandi 20, Paris 1956 ;

J.A.JUNGMANN, Gewordene Liturgie, Innsbruck 1941 ;

ID., La liturgie des premiers siecles = Lex Orandi 33, Paris 1962 ;

C.VAGAGGINI, Il senso teologico della liturgia, Roma 1965 ;

有关Mysterion-Sacramentum字源学的历史研究:

BORNKAMANN. Mysterion, in Theological Dictionary of New Testament IV, Michigan 2nd printing 1975, 803-828 ;

H.U. von BALTHASAR, Le mysterion d'Origene, in Recherches de Science Religieuse 26 (1936) 513-562 ; 27 (1937) 38-64 ;

P.TH.CAMELOT, "Sacramentum". Notes de theologie augustinienne, in Revue Thomiste 57 (1957) 429-449 ;

C.COUTURIER, Sacramentum et mysterium dans l'oevre de St. Augustin, in H.RONDET (ed.), Etudes Augustmiemes, Paris 1953, 163-332.

J.DANIELOU, Le mystere du culte dans le sermons de s. Gregoire de Nysse, in Vom christlichen Mysterium : Gesammelte Arbeiten zum Gedachtnis von O.Casel, Dusseldorf 1951, 76-93 ;

De GHELLINCK (and others), Pour l'histoire du mot sacramentum, 1 : Les anteniceens', II : Patristique et Moyen Age, Spicilegium sacrum lovaniennse, Louvain 1924 / 1927 ;

C.MOHRMANN, "Sacramentum" dans le plus anciens textes chretiens, in The Harvard theological Review 47 (1954) 141-152 ;

E.RUFFINI-E.LODI, "Mysterion" e "sacramentum". La sacramentalita negli scritti dei padri e nei testi liturgici primitivi, Bologna 1987 ;

P.VISENTIN, "Mysterion-sacramentum". Dai padri alla scolastica, in Studio Patavina 4 (1957) 394-414.

32.有关O.Casel的生平和着作,参阅V.WARNACH, Odo Casel, in P.VANZAN-H.J.SCHULTZ (ed.), Lessico dei teologi del secolo XX = Mysterium salutis / supplemento 12, Brescia 1978. 305-310. 

参阅O.CASEL, Il mistero del culto cristiano (Torino 1966), Tr. It. from the 4th ed. of DOS christliche kultmysterium (Maria Laach 1931, 1960) ; 

ID., DOS Mysterienged'achtnis der Messliturgie, in Jahrbuch fur Liturgiewissenschaft 6 (1929) 113-204. 

ID., Neue Zeuegnisse fur das Kultmysterium, in Jahrbuch fur Liturgiewissenschaft 12 (1935) 99-171. 

ID., Glaube, Gnosis und Mysterium, in Jahrbuch fur Liturgiewissenschaft 13 (1936) 155-305.

33.参阅

C.E.O'NEILL, I sacramenti, in Bilancio della teologia del XX secolo III (Roma 1972) 263-309 ;

E.RUFFINI, Sacramenti, in Dizionario Teologico Interdisciplinare III (Torino 1977)尤其191-201.

34.参阅

V.WARNACH, Il mistero di Cristo. Una sintesi alla luce della teologia dei misteri (Roma 1982) ;

B.NEUNHEUSER, Introduzione e Note aggiunte alla IV edizione, in O.CASEL, Il mistero del culto cristiano, pp. 15-20 ; 154-160 ; 

ID., Mysterio, in NDL 863-883.

35.尤其是有关参与弥撒的问题,参阅

A.VONIER, A key to the Doctrine of the Eucharist, London 1925 ;

E.MASURE, Le sacrifice du Chef, Paris 1932.

36.对于这课题,在上世纪末期,德国杜平根大学早开始历史的研究,请参阅

J.A.MOHLER, Die Einheit der Kirche oder das Prinzip des Katholizismus, Tubinger 1825 ; 法文翻译为L'unite del'Eglise ou le principe du Catholicism d'apres l'esprit des Peres des trois premiers siecles = Unam sanctam 2, Paris 1938 ;

ID., Symbolic oder Darstellung der dogmatischen Gegensatze der Katholiken und Protestanten nach ihrenoffentlichen Bekenntnisschriften, Mainz 1832 (Eng. Tr. 1843) ;

为认清那年代教会学更新的简介,参阅

E.MENARD, L'ecclesiologie hier et aujourd'hui, Pruges-Paris 1966 ;

Y.CONGAR, Un peuple messianique = Cogitatio fidei 85, Paris 1975.

37.第一个着作,从一种直觉将圣事与教会的圣事性连系在一起,就是H. de Lubac在1938年出版的《公教教义》(Catholicisme),然后教宗庇护十二也在其通谕《奥妙身体》(Mystici Corporis 1943)也推广同一个意念,其后,庇护十二其中一个专家也特别写两册论述这个课题S.TROMP, Corpus Christi quod estecclesia, Rome 1946 and 1960.

38.参阅

O.SEMMELROTH, Die Kirche als Ursala-ament, Frankfurt 1953 ;

K.RAHNER, Kirche und Sakrament, Freiburg 1961 ;

P.SMULDERS, Sacramenten en kerk, m Bijdragen 17 (1956) 319-418 ;

ID., Die sakramentat-kirchliche Struktur der christlichen Gnade, in Bijdragen 18 (1957) 333-341 ; 

ID., La chiesa sacramento di salvezza, in 

G.BARAUNA (ed.). La chiesa del Vaticano II, Firenze 1965, 363-386 ; 

B.WILLEMS, La necessita della chiesa per la salvezza, in Concilium n1 (1965), 161-180.

39.参阅

O.SEMMELROTH, Die Kirche als Ursakrament, Frankfurt 1953.

K.RAHNER, Kirche und Sakrament, Freiburg 1961.

40.有关圣神与礼仪的参考书目,请参阅

M.J.FANCISCO, Lo Spirito santo e i sacramenti. Bibliografia, in Notitia 13 (1977) 326-335 ;

C.ARGENTI, Le Saint-Esprit et les sacrements, in Amitie 4 (1973) 14-24 ;

J.CASTELLANO CERVER. Presenza e azione dello Spirito Santo nella liturgia, in Lo Spirito Santo nella vita spirituale, Roma 1981, 113-142 ;

F.LAMBIASI, Lo Spirito santo: mistero e presenza, Bologna 1987 ; 

J.M.POWERS, Spirit and Sacrament, New York 1973 ; 

C.ROCCHETTA, Lo Spirito santo e ie "meraviglie di Dio", in Lo Spirito Santo nella vita spirituale, Roma 1981, 95-112 ; 

A.M.TRIACCA, Spirito Santo e liturgia. Linee metodologiche per an approfondimento, in Lex orandi, lex credendi. Miscellanea in onore di C-Vagaggini, Roma 1980, 133-164 ; 

ID., Spirito santo e liturgia, in NDL, 1405-1419 ; 

ID., La presenza e l'azione dello Spirito santo nella celebrazione dei sacramenti, in Liturgia 19 (1985) 26-62 ; 

为大公运动,请参阅

Lo Spirito santo, la chiesa e i sacramenti. Documento ecumenico del Gruppo di DOMBES, in Enchiridion oecurnenicum. Documenti del dialogo interconfessionale, Bologna 1986ss ;

东方教会的礼仪亦特别从「奥迹」(mysterion) 引申礼仪泉源和圣神的关系,请参阅:

J.CORBON, Liturgia alla sorgente, Roma 1982 ; 

中世纪也有些作者对圣神与礼仪有很独到的看法,请参阅: 

HON TAI FAI, Torrens Voluptatis in Septem Flumina. Towards a Pneumatological Perspective of Rupert of Deutz based on his De Operibus Spiritus Sancti, Roma 1988.41.

有关Schillebeeckx的生平和着作,参阅B.WILLEMS, Edward Schillebeeckx, in P.VANZAN-H.J.SCHULTZ (ed.), Lessico dei teologi del secolo XX = Mysterium salutis / supplemento 12, Brescia 1978, 698-705.

42.有关征象与人生,参阅P.ANDES, La fonction sotenologupie des sacrements, in Stadia missionalia n30 (1981) 89-111 ;

L.BOUYER, Le rite et l'homme, Paris 1962 ;

CH.BERNARD, Symholisme et theolope, Roma 1974 ;

ID., Teologia simbolica, Roma 1981 ;

L-M.CHAUVET, Da symbolique au symbole. Essai sur les sacrements, Paris 1979 ;

ID., Symbole et sacrement. Une relecture sacramentelle de l'existence chntienne, Paris 1987.;

M-D.CHENU, Pour une anthropologle sacramentelle, in MD n119 (1974) 85-100 ;

ID., Anthropologie de la liturgie, in J-P., JOSSUA-Y.CONGAR (eds). La Liturgie apres Vatican II, Paris 1967 ;

M.NICOLAU, Teologia del segno sacramentale, Roma 1971.

K.RAHNER, The Theology of Symbol, in Theological Investigations V, London 1966, 221-252 ;

ID., The ontology of symbolic reality in general, in Theological Investigations IV, London 1960, 222-235 ;

ID., What is a sacrament, in Theological Investigations XIV. London 1976. 135-14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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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ICOEUR, Poetica e simbolica, in B.LAURET-F.REFOULE (eds.), Iniziazione alla pratica della teologia, vol 1, Brescia 1986, 35-63.

A.M.ROGUET, I sacramenti segni di vita, Milano 1970 ;

R.VAILLANCOURT. Toward a renewal of sacramental theology. Montreal 1979, 67-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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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D., Le rite: expression operante, in Interpretation du langage religieux, Paris 1973, 119-215 ;

D.SARTORE, Segno / Simbolo, in NDL, 1370-1381

43.参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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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LOEHRER, Il modello gnostico-sapienziale della teologia. La prospettiva di has della metodologia teologica di C. Vagaggini, in G.J.BEKES-G.FARNEDI (eds.), Lex orandi lex credendi. Miscellanea in onore di P. C.Vagaggini = Studia Anselmiana 79 / Sacramenta 6, Roma 1980, 19-47. 

G.UJKKEN, La liturgie comme lieu thwlogique irremplafable. Methodes d'analyse et de verification theologiques, in Questiones Liturgiques 59 (1978) 193-21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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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Tyrrell, Lex orandi, on Prayer and Creed, London 1904 ;

ID., Lex credendi. A sequel of Lex orandi, London 1906

ID., Through Scylla and Charybdis, on the Old Theology and the new London 1907 ;

C.VAGAGGINI, Il sense teologico della liturpa, Roma 1965, 477-50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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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参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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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TRIACCA, Celebrazione liturgica e Parola di Dio. Attuazione ecclesiale della Parola. Contributo alla pastorate e alta spiritualita liturgica, in G.ZEVINI, (ed.), Incontro con la Bibbia. Leggere-pregare-amuciare, Roma 19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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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参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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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MOUROUX, Le mystere du temps, Paris 1962 ;

H.U. von BALTHASAR, Theologie der Geschichte. Ein Grundriss, Einsiedein 1959 ;

46.参阅

J.DANIELOU, Essai sur le mystere de l'histoire, Paris 1953 ;

ID., Sacramentum futuri, Paris 1950 ;

ID., Bible et liturpe, Paris 1951 ;

ID.. Sacraments and Parousia, in Oratres Fratres 25 (1950-51) 400-404 ;

ID., L'histoire du salut dans la catechese, in MD n20 (1952), 19-35 ;

ID., Sacraments et histoire du salut, in Parole de Dieu et liturgie, Paris 1958 ;

ID., Histoire du salut et formation liturgique, in MD n.79 (1964) 28-39 ;

ID., L'entree dans l'histoire du salut : bapteme et confirmation, Paris 1967.

47.参阅

C.ROCCHETTA, I sacramenti e la storia della salvezza. Dai "magnalia Dei" ai "sacramenta fidei" nel pensiero teologico del card. J.Danielou, Roma 1976 ; 

A.ROGUET, Les sacrements signes de vie, Paris 1952 ; 

C.J.GEFFRE, Dai "mirabilia Dei" ai "sacramentum fidei", in Rivista di pastorale liturgica n.13 (1965) 537-551 ; 

P.Y.EMERY, Histoire du salut et sacrements, in Oihonomia, Hamburg 1967, 310-321. 

M.MAGRASSI, Dai "mirabilia Dei" ai "sacramenta fidei", in Rivista di pastorate liturga 13 (1965) 537-551 ; 

R.POU RIUS, Perspectivas actuates en Teologia de los sacramentos, in Phase 12 (1972) 433-488.

48.参阅

J-M.R.TILLARD, Le sacrement evenemente du salut, in Etudes religieuses (1964) 全册;

ID., Principes pour une catechese vrai, in Nouvelle Revue Theologique 84(1962) 1044-1061 ;

ID., Le nuove prospettive della teologia sacramentaria, in Sacra Doctrina n.45 (1967) 37-58 ;

ID., I sacramentidella chiesa, in Iniziazione alla prarica della teologia III Dogmatica, Brescia 1986, 397-482 ;

P.BONY, La parole de Dieu dans l'Ecriture et dans l'evenements, in MD n.99 (1969) 94-123 ;

P.TENA, La celebration liturgique entre l'evenement et les evenements, in Paroisse et liturgie 53 (1971), 129-139 ;

F.RAURELL, Le jugemente prophetique sur les evenements, in Paroisse et liturpe 53 (1971), 99-113 ;

J.A.GARCIA, Evenementes et eucharistie dans les liturgies anciennes, in Paroisse et liturgie 53 (1971), 115-128 ;

49.参阅

O.CASEL, DOS Ged'achtnis des Heirn in der altchristlichen Liturgie, Freiburg 1918 ;

J.JERMIAS, Die Abendmahlsworte Jesu, Gottingen 1935, 1967 ;

N.A.SAHL, Anamnesis, in Studia Theologica Lundensia, n.1 (1948), 69-95 ;

S.MARSILI, La Liturgia, momento storico della salvezza, in AA.VV., Anamnesis I, Torino 1974, 31-156 ;

S.SCHURMANN, Der Abendmahlbericht Lucas 22 : 7-38, Paderborn 1957 ;

M.THURIAN, L'eucharistie, memorial du Seigneur, Neuchatel-Paris 1959.

B.NEUNHEUSER, Memoriale, in NDL, 820-838

A.M.TRIACCA, "Celebrare" il matrimonio cristiano. Suo significato teologico-liturgico (Anamnesis-Methods-Epiclesis), in Ephemerides Liturgicae 93 (1979) 407-456.

A.M.TRIACCA, "Liturgia" "Locus theologicus" o "theologia" "locus liturgicus"? Da una dilemma verso una sintesi, in Paschale mysterium. Studi in memoria di S.Marsili (1910-1983), Roma 1986, 193-223.

50.有关庆典,请参阅:

A.CAPRIOLI, Linee di ricerca per uno statute teologlco della liturgia, in Communio n41 (1978) 35-44 ;

D.DROSTE, "Celebrare" in der romischen Liturgieschen. Eine liturgie-theologische Untersuchung, Munchen 1963 ;

R.VAILLANCOURT, Toward a renewal of sacramental theology, Collegeville 1979, 102-113 ;

C.ROCCHETTA, Sacramentaria fondamentale. Dal "mysterion" al "sacramentum", Bologna 1989, 515-546 ;

J.P.SCHANZ, Introduction to the sacraments. New York 1983, 130-274 ;

N.SODI, Celebrazione, in NDL, Roma 1984, 231-248 ;

笔者也曾经诠释过《成人入门圣事礼典》(Ordo Initiaionis Christiae Adultorum-Editio Typica-Reimpressio emendata 1974),从而引申出,慕道「信仰旅程」的神学基础及前景,参阅拙作

HON TAI FAI, On the Journey of Faith of the Adult-Catechumens, in Ephemerides Liturgicae 103 (1989) 3-41 161-220.

小结

现代的神学有赖其他学科的贡献,如:哲学,诠释学,宗教现象学,释经学,历史研究,教父学,教义发展史,语意学等,而演变得更丰富和多姿多釆,令人对基督、教会和自身的奥迹有更深切的了解,圣事神学亦不甘后人,在助人整理人生观的道途上建立新的里程碑。但如果圣事神学不能应对生活的需求,亦不曾发展起来。礼仪运动为圣事神学带来丰收的时代,正因为信友们渴求在礼仪与生活重新整合,从而更新教会,这种渴求需要神学的理论支持。

今日圣事神学的走势是整合各种观念和生活经验,企图将礼仪庆典、生活价值及学术知识融会贯通,为达至一套有系统和普遍论证形式的意义架构,使其足以剖析及整顿吾人对圣事的经验(fides quaeres intellectum)。另一方面,圣事神学亦须顾及吾人的文化背景,将圣事的标记融入文化中,将之提升,使信奉在举行圣事庆典之余,体会到自己的文化亦具有一种类比的「圣事性」,因为它既隐含又彰显和实现天主的救恩(fides quaerens culturam)。综合上述,我觉得这种严谨的反省可分为三部份,而且它们该彼此相辅相承:

1. 本体性的理解

即透过启示内容中最基本、最关键的讯息,产生对圣事经验的认识和价值体会。这些最关键的讯息,如:救恩史,奥迹,崇拜,纪念,重演,庆典,征象,宣告,相遇等就像一些普遍性的原理可解释具体的圣事经验。理解的内容有两部份,一方面吾人深入了解圣事本身的意义,另一方面要体会其价值,进而在意志上、灵修上对其作肯定及生活的委身。

2. 知识性的探索

主要是做知性的诠释学,以启示作为准则,诠释活生生的圣事庆典,及一切有关庆典的人生经验及文化因素,故须研究礼仪庆典的历史沿革,剖析礼仪典籍的内容,尽量找出其共同之处,从而引申一些普遍原理,藉此整顿圣事与人生的经验。

3. 语言性的表达

神学作为学问本身是知性语言,用作阐释和传递理念的,较为抽象的,通常当然是以文字为主;圣事是包括标记、仪式和经文的行为语言,用作「纪念」和「重演」奥迹的,属象征性的,并非以文字为主,圣事神学的语言一方面是延申思想的媒体,另一方面也该是思想转化为行动的媒能,为应用在礼仪上时,更能迎合人的需要,植根于本地文化,适应现代人的生活,而且使礼仪真正成为教会团体行动的「泉源」和「顶峰」。

「问渠那得清如许,为有泉头活水来。」礼仪运动告诉我们,在教会内从事神学反省的人,也须以礼仪为泉源,这样的圣事神学必使人生更为丰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