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第二代 5.来自波兰的天使:达义·葛斯加修士〔1550 年-1568年)
华沙和波罗的海之间
今日罗士科是个平静的小村庄, 经过工业化,距比萨利兹镇〔 P有四公里之遥, 在华沙和波罗的海的海岸之间,堂区小教堂的位置就是以前葛斯加家族木造小圣堂的旧址, 旁边有一块很大的空地: 以前是矗立着他们家的城堡的地方。
这地方属于马洛维亚省, 在当时是一块自治领地,当地的居民是马洛人,这字源自于马洛卡,活泼热闹的波兰舞曲是著名的波兰音乐家肖邦的杰作,他就是这个地方的人。
达义·葛斯加和他的祖父同名。他于1 5 50 年的1 2 月领洗,成为基督徒时就取这个名字。虽然罗士科是属维格拉教区,但是婴儿的领洗仪式却是在比萨利兹镇的教堂举行;领洗之后, 按照传统的习俗,全家人围着他, 代父雷安斯基把孩子抱起来,放在举行领洗圣事的祭台前,大家一起背诵一篇祷文, 再把新生的婴孩奉献给天主。
这孩子的父亲是杰葛斯加,这个姓氏不止他人,也有别人拥有这个姓氏,他们都是所谓的乌叶妖达,就是贵族中置有实权的公爵; 他们负责治理百姓,并有高阶的军职。他们原来并不姓葛斯加, 而是姓罗士科瓦斯基, 因为他们是来自罗士科; 改姓葛斯加是从他的祖父杰可伯· 罗士科瓦斯基开始的, 因为他长了一颗很大的疣〔波兰语叫葛斯加〕,人家就用这个名称来称呼他,昵称因此变成了他的姓。
杰可伯·罗士科瓦斯基改名叫杰可伯· 葛斯加, 事业成功,移民到普鲁士〔也就是后来的德国,在史淡堡买下土地, 卡斯米尔四世国王〔1447 年-1492 年〕派他当利比柯、哥罗伯和柯塞兹那这几个地方的副县长。他的次子史坦斯洛使葛斯加家族成为波兰当时最有名的家族,他努力向学,晋升到最高的职位。杰· 葛斯加就是他的儿子,我们不确定他究竟是扎罗西或是罗士科的领主;他是王国的参议员,而王图像是在罗士科的旁边;他在哥达斯克港经营出口生意, 虽不是当地最富有的人之一, 但有足够的钱过舒适的生活, 可以维持他那个阶层的生活标准。例如他有能力奢华地款待胡西士抠机主教, 和他的一批仆从,古令中外都一样, 遥远的村庄生活都是相当简朴的。
葛斯加的母亲名叫玛格利特· 克里斯卡,她的父亲、祖父和曾祖父都是伯拉克地方的乌叶法达〔公爵〕, 而她的兄弟亚德勃一直都是这个城市的司库、多伯因的副县长、西吉茂二世国王的秘书,而且代表团王面对教宗、奥地利的菲迪南一世国王、西班牙和英国的国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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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岁月
这对夫妻有四子一女,大儿子叫保禄, 接下来就是小他两岁的葛斯加。在这位圣人去世后三十八年, 1606年7 月12 日保禄写说,葛斯加比他和另外两个弟弟还要聪明强壮,「他们统统都离世了」。不知葛斯加身体是否比较强壮,但保禄喜欢作威作福的性格, 使他们兄弟之间的关系并不平顺,至少在维也纳的时候,他们相处得并不十分融洽。
保融也提及他们家庭的气氛很严肃,「家父母希望我们在天主教的信仰中成长,教导我们天主教的信念,不可沈迷于逸乐,我们的家教甚严; 父母及家中的仆人都敦促我们要谦虚、谨慎、虔诚、正宜,所有人都可以像父母一般训诫我们这些孩子,而我们也把他们当长辈般尊重。」
葛斯加的家族信德坚强,用天主教的信仰来教育孩子。新教在这个国家已经普遍流行起来,以前新教的教堂名不见经传,现在则成百上千到处林立;贵族的第六品以前全是天主教徒,现在都变成了新教徒;议会内的平信徒,反对天主教的与支持天主教的比例是58 对55 . 「 异教徒的圣所」当时胡西士枢机主教如此称呼他的国家。
不过即使葛斯加的家族用天主教的信仰来教育孩予,但他们的宗教信仰其实是相当肤浅的。在此可以举出两件小事来证明:当葛斯加进入初学时,他并不记得他是否曾领过坚振;还有他坚信他的双亲不会同意他入耶稣会,他的父亲还用暴力反对儿子的圣召。但有一个家喻户晓的传说,据说他的母亲在他出生前看到一个神视〔听说她看到在于宫里出现JHS. 也就是耶稣的意思〕。我们以为这只是编造故事,为了美化他的传记而己,如果有这么奇迹似的事情发生,这个家族有这么高度的宗教情操,怎么可能如此激烈反对他的圣召呢?
这位罗士科的城主在家里也许有一套很严格的行为规短,但还是无法阻止宾客依照传统大口喝酒,同时说些奇奇怪怪的故事和笑话来助兴。保禄回忆在这样的情形下,发生的一些事,或许只发生过一次而已:「有些人在餐桌上说些不恰当的话,我弟弟就会举目望着天,昏了过去;他不会摔到地上受伤,因为有人会赶快把他扶起来,大家都知道这事,每个人都觉得很奇怪。」
葛斯加自述自己的童年,比这些真真假假的故事更有价值:「记忆中第一次祈祷时,我就把自己全部奉献给天主,为祂服务与牺牲。」其它的,就毋须多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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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顿画像
1560 年当他十岁时,一位不知名的画家为他画了一幅翱翔如生的肖像,法国罗浮宫博物馆的修复专家,刮掉后来加上耶稣会会服的第一层之后,让我们看到衣服与脸庞之间的调和,异国风味的红色帽子之下是张圆脸,尖尖的下巴,高耸的颧骨,大大的眼睛充满智慧,扁平的鼻子、大嘴巴和厚厚的双唇。
保禄和葛斯加在家和好几位来自德国克雷考的合格教师学习读、写、算,一直到1562 年葛斯加十二岁时。之后再受教于来自克雷考的比林斯基老师,他在未来的四年里担任一个重要的角色,负责这两兄弟的道德与学术教育,他在罗士科一年,然后在维也纳三年做这样的工作。
我们看到几本被保存下来、葛斯加当年使用过的课本:《灵魂的小花园》一本值得赞赏的好书; 《有关圣母的七个重要瞻礼》;更令人惊讶的是荷兰的人文主义学者,鹿特丹的伊拉斯谟的《痴人的赞礼》,这本书上还有书籍的所有人葛斯加的亲笔签名,好几位笔迹鉴识专家都证明是他的签名。
1564 年春天,葛斯加满十三岁,他的哥哥满十五岁,一切都准备就绪,兄弟俩整装待发一起到维也纳求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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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也纳的耶稣会学生
他们于7 月26 日到达维也纳, 一天后, 神圣罗马帝国的国王兼皇帝菲迪南一世驾崩, 维也纳这个伟大的城市注定要令这两位新来的人印象深刻,隆重的葬礼让他俩看得目瞪口呆。
他俩并非单独前来,除了比林斯基老师之外,还有两个仆人,其中一人白西斐还陪读,和他们坐在教室一起念书; 男外还有一人照顾他们的生活起居。虽然这是个国际性的学生团体——它的宿舍吸引来自邻近国家的学生——但他们从到达的第一天开始, 就感到宾至如归。1564 年在校史上是值得纪念的一年,因为有波兰籍学生的加入,有四十个波兰学生入学。葛斯加的课程有文法、文艺哲学等古典文学和修辞学,耶稣会的教职员有四十二人:十六位神父,十四位学者兼学校的行政务,和十二位修士负责理家,东利神父是教务长,也是葛斯加的指导神师;波兰籍的东波斯基神父是他的古典文学教授兼密友;拜士教修辞学; 魏乐则是宿舍的管理者。
在起初的八个月一切都很顺利, 当时的宿舍是使用原订要供神圣罗马帝国皇帝菲迪南一世所使用的建筑,训练很严格, 气氛也很严肃。葛斯加适应得很好,他虚心受教——不论是学术上或灵修上都一样; 在私下的交谈或公开的讨论上,他都能和大家打成一片, 因此交到许多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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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暴来临
1565 年3月,菲迪南一世之子马克西米连二世同情新教,不太喜欢耶稣会士,因此收回这幢建筑的所有权。结果宿舍关闭,寄宿的学生四散各处,有些人在维也纳找到住宿的地方,其他人则回到他们各自的国家。保融受到很好的待遇,他住到位于市中心有好几个房间的大厦,离学校很近,两兄弟可以继续学业。这间大厦很大,除了这两兄弟的房间外,还有比林斯基老师、两个仆人和服务生的房间,甚至还有房间给四个波兰的学生住,其中两人是他们的堂兄弟,屋主是金伯格参议员,他是个狂热的路德派教徒。
葛斯加反对这样的安排,他想住在比较简朴的地方,一个比较安静的地区,这样有助于学习。但保禄阻止他:
「弟弟,你要住在我所决定的地方。」
对葛斯加来说,一切都改变了,因为哥哥的命令不容违抗,他像个专制的暴君;这位圣人的传记里的描述可能夸大其词,他们把他哥哥描述得很凶恶,但圣人自己在临终时告解说,他曾经为难他哥哥,而且大哭大闹。
这场战争分三个阶段:第一阶段持续二十一个月, 从15 65 年3 月到1 5 66 年12 月;第二阶段则是短暂的停战两、三个星期,从1 5 66 年1 2 月18 日开始;第三阶段从葛斯加痊愈,到他在1 5 6 7年8 月10 日的主日离开维也纳为止。
一出戏的三部曲
第一幕:开始交战
这两兄弟开始争吵, 按照自西斐的说法是镇日争吵不休,葛斯加变成不妥协,光明正大的反对他的哥哥,不听从兄长的话;保祷变得很狂暴,常常听到他们在对骂。比林斯基老师应该保护葛斯加,但他却袒护作乐喧闹的人。
他的室友还会在晚上对葛斯加恶作剧,其中一人名叫罗拉瓦斯基说葛斯加常在半夜起床,跪下祈祷;他们假装在睡觉,然后起来,故意绊倒他,踏在他身上,踢他,这是他们最喜欢的玩法。罗拉瓦斯基承认他做了好几次,葛斯加却从不抱怨。
1566 年12 月4 日是葛斯加所属的天主教团体的第二个主保圣人,圣芭芭拉的瞻礼;她并非波兰的圣人,但葛斯加特别热心恭敬她,因为她是耶稣圣死的主保圣人。为庆祝圣人的瞻礼,大家准备守三日敬礼,一篇赞颂词,学校方面也有宗教仪式,还有一些布施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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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幕:停战
当葛斯加于1 2 月1 8 日早上醒来时,生病了,大家都起床了,他还躺在床上,比林斯基老师说是一种流行性的传染病,但在当时并没有明显的症状;负责陪读的白西斐说那是因为他做刻苦和过度用功念书所致;还有他的生活环境所造成的紧张,也是原因之一。
葛斯加开始胡言乱语,他看到一只大黑狗向他扑过来,他画十字圣号后,黑狗就消失了。
保禄害怕起来,他的堂兄弟和同伴以及比林斯基老师也都很害怕,他们的态度改变了,前嫌尽释,开始照顾他,比林斯基老师一连照顾他七个晚上。
但病人提出一个没人敢答应的要求:他要领圣体。房东参议员金伯格不允许在他的房子里举行圣体圣事,葛斯加只得依赖祈祷,使他的愿望得以满全。他曾经亲口告诉日后和他一起在罗马做初学的奥斯汀,他们时常一起闲聊,奥斯汀教他意大利文。
圣芭芭拉的瞻礼过后,葛斯加跟他讲说:
「奥斯汀弟兄,我亏欠天主和殉道者许多! 」
「我们大家都亏欠天主,至于圣芭芭拉我想要认识她。」经过一番小小的连哄带骗的安慰后,葛斯加说:
「我曾经生病住在一位异教徒的房子里,我想要领圣体;于是我向这位圣人祈祷,她和两位天使出现在我的房间里,为我带来圣体圣事,我极其欢喜地领受圣体。」
后来比林斯基老师还加上一些细节:当天晚上他好像要走到人生的尽头了,大家都休息了,只剩比林斯基还陪在他身边,葛斯加很平静,意识清晰,正在默想着天国的时候,他突然坐了起来说:
「跪下来,圣芭芭拉和两位天使从天国而来,其中一个给我带来我主耶稣基督的圣体。」
他深深一鞠躬,在床上跪下画圣号说三遍「 主!我担当不起你到我心里来。」然后开口领受圣体。
葛斯加还是病入膏育,好像没有希望痊愈,比林斯基老师继续在晚上看顾他;有一天,他觉得好累,就叫几个仆人来照顾他,让他可以休息一下。结果,他被睡魔击倒了,竟然睡了一整晚;当他早上一觉醒来时,冲到病人的病杨前,他看到门半开,灯光照在门上,葛斯加看到比林斯基,就叫他进来。
「感谢圣芭芭拉,我已经康复了。」他宣布说。
比林斯基认为他是在胡说八道,但他走近一看,让他很惊讶,他居然完全康复了。葛斯加想要立刻去圣堂感谢天主,但比林斯基反对,没有医师的许可不让他去,于是大清早把医师们请来诊察,他们都承认和他们原先的预期相反,现在看到的是完全健康的模样,但为了小心起见,他们还是要他在床上多待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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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幕:报复
才一得到允许,葛斯加就去见他的指导神师东利神父,跟他讲一些他没有告诉比林斯基的事:当药石罔效时,圣母玛利亚出现在他面前,把耶稣婴孩放在他的怀里,看到这个神视之后,他就立刻痊愈了;圣母还说我要你加入耶稣会。」已经这么明白的说了,他除了义不容辞地答复这个召叫之外,还能做什么吗?
东利神父叫他去找奥地利的省会长马琪,,马琪拒绝让他入会,除非得到他父亲的首肯。葛斯加向神圣罗帝国的教宗代表康曼东枢机主教求援,这个枢机主教是个十足的外交家,他说此事他不愿介入,他不愿拒绝他父亲的要求。这个方法也行不通之后, 葛斯加又再找别人,他找上一位葡萄牙籍的耶稣会士安当神父,他是神圣罗马帝国皇后的告解神师。结果并不那么令人气馁,安当神父建议葛斯加去试试看耶稣会的其它会省,虽然奥地利会省拒绝他入会。他是决定往南走还是决定往北走,依结果看来,他决定从德国会省开始,嘉尼修是当时德国的省会长。
看到弟弟恢复健康,哥哥保祷故态复萌,并且对他憎恨日深。他谴责他过着退隐的生活,他的守斋,他的祈祷,他的简朴的方式,特别是他经常去教会和耶稣会士在一起,他不该离开上流社会,而去过着像修道人般的生活。
比林斯基也和保禄一个鼻孔出气,他认为他的父母送他到维也纳是要来学习礼仪,和如何在上流社会走动,他必须接受这个世界的规矩。
他们的冲突到达顶点,他的哥哥见了他就骂。保禄说他昏了头,古里古怪,是个狂热分子——而且骂到最后——说他是耶稣会士;他除了恶言相向之外,还加上拳打脚踢,把他摔在地上踢他,然后轻蔑地走开,还一边骂说:
「我有你这个弟弟真是可耻,我不承认你是我弟弟,你这卑鄙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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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釜沉舟舟的决心
葛斯加并不抱怨,但他心中自有打算。他等待时机去德国南部的奥格斯堡见德国的省会长嘉尼修,他预计在8 月10 日主日离开,去德国要花好几天的时间;他一天必须步行十凹个小时以上,因为是主日,他的离去比较不会受到别人的注意。
他开始做准备:他买了一件粗布长袍,一顶宽遗帽和朝圣者的用品包括一只葫芦。他还取得两封介绍函: 一封是写给省会长嘉尼修神父;另一封是万一有需要的话,写给总会长博日亚的信。
机会终于来了,激烈的场面总是不缺,这一次葛斯加立场坚定;面对保禄,他冷静但坚决地说:
「如果你要管我的话,那我就永远离开,但你要去向父母解释我为什么离你而去。」
保禄如果够惊讶的话,那么他就不会再说什么,结果保禄脱口大叫:
「走开,我不想再见到你。」
葛斯加终于得到离开的借口, 第二天. 8 月10 日是主日,一大早他就把白西斐叫醒,告诉他这一天都要待在外面,也不回来吃晚餐,然后他就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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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步横越欧洲
他参加了安当神父的弥撒,领受圣体;当晨曦乍现,他就出现在城门前面,穿上朝圣者的服装.,快步前行。他的目的地是德国南部的奥格斯堡,他必须从东到西跨越整个奥地利,晚上就住宿在废弃的农仓里。
正如他所预期的,他哥哥和同伴到了晚上才知道他不见了,这时他已经离他们有一整天路程的距离。保禄和比林斯基都很惊慌,就到处去找他;星期一早上,他们去耶稣会的学校,向他们要葛斯加,大家都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当他们想到他应该是逃走了,以及推测可能的方向后,他们就想办法要赶上他,可是已经太晚了。葛斯加已经走远了,而且他是步行的,可以抄小路,这样一来就可避开后面的追兵。
十五天后,他到了奥格斯堡,耶稣会的神父热烈欢迎他的到来,但告诉他省会长神父到迪林根去。他们请他停下来,休息几天,等体力恢复后再走;但他宁可继续前行, 直到达成目标为止,这样他就再继续多走了两天。
迪林根是蔡琪枢机主教的主教公署的所在,蔡琪主教十分倚重德国省会长嘉尼修神父。由于新的圣堂和大学的建筑委托耶稣会监工,目前正在大兴土木,因此嘉尼修必须时常去工地察看。他很快地了解葛斯加要万里求见的原因,他抓住机会,请他多住几天,他们对问题有过一番长谈,然后就让葛斯加去做些预备入会所应做的考验。
葛斯加不费吹灰之力就能适应所要求的工作:做家事,准备团体用餐的餐桌,道守规定的祈祷时间等等。让他适应一段时间后,有一个棘手的问题,就是要不要立刻让他入会,还是等到他的家人同意他离家修道才让他入会;如果立刻接受他的话,要哪个会院来接受他。嘉尼修决定接受他入会,也同意葛斯加的提议派他去罗马,因为德国还是太靠近波兰,他会先去慕尼黑,然后再从那里去罗马。有两个耶稣会士:热纳亚人拉凡西欧神父,和来自列日的李纳神父,陪着他一起去。
他们于9月25 日起程,花了一整个月的时间于10 月25 日才到达罗马。全部的行程是:维也纳——奥格斯堡一→自林根——慕尼黑——罗马,全程超过一千五百公里,以步行走完全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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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马
已经事先通知博日亚,嘉尼修于9 月1 8 日写信给他,告诉他有两个耶稣会士要去罗马,并且:「可能葛斯加会和他们一起去,他是个优秀年轻的波兰贵族,不顾父母的反对,希望加入耶稣会。」 葛斯加还给总会长呈上安当神父写的大力推荐的介绍函。因为葛斯加累坏了, 博日亚就请奥斯汀照顾他,兼做他的义大利文老师。
葛斯加找到安身之处, 在抵达后第三天1 0月28 日开始初学,住在苇素的初学院里,他的名字在这一天登记在1556 年至1559 年初学名册内的第182 页,还加上备注「 他带了一件配着天鹊绒领子的短披风。」另一份记录则写着葛斯加说他想加入耶稣会已有两年半之久,也就是他从波兰到维也纳六个月后。
他又再次身处在一个国际性的国体内,和一群优秀的波兰人在一起。那一年10 月和11 月参加初学的人有八人,不包括葛斯加在内就有五人是波兰籍;当时还有两位姓阿奎维瓦:其中一位名叫克劳迪奥是未来的总会长;以及未来的殉道者罗多福,他于4 月2 日入初学,指导神师是陆易兹神父。
在盖素一段很短的时间后,葛斯加就被送到罗马学院,这只是暂时的权宜之计。博日亚的计划是要在罗马的七座山之一的奎里纳尔山的圣安智〕 建立初学院,让初学生可以有他们自己的团体,也比较好照顾, 葛斯加于第二年1568 年初搬到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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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学
他的初学导师是法日欧神父,他很会配合当时人的爱好,为估写墓志铭。葛斯加的风格和表达方式也许是过时的,但不容怀疑的事实是:
「他的行为好似来自天上的天神,非常谦虚,看轻世俗和他个人的荣华,热爱最低贱的家事劳作,隐藏他的高贵和天主赏赐他的美质;他的质朴谦虚人人喜爱,他的服从是规规矩短的,他经常显得喜乐愉悦,对别人很谦恭,但律己甚严;他不曾多发一言,他的行为符合规矩,他不断祈祷,参与工作和默想,在他所做的每件事上都保持天主的临在;他的谈话有两个重要的主题:一是童贞荣福玛利亚,他一直称她为母亲和女士;另一则是他入耶稣会的圣召,他非常看重,无以名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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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初学同伴
他和华斯威基特别要好,因为他认识他的家人,他向华斯威基透露许多灵修经验。他的另一位爱慕者是罗多福, 1576 年和史宾诺拉、瑞西及十一位耶稣会士出去传教,罗多福对以前和他一起做初学的葛斯加尊敬有加,使他要求挖出葛斯加的遗体,进而发现他的遗骸完好如初。
有时阿奎维瓦会给他几点默想,偶尔也会陪他做厨房工作。有一次掌厨的修士叫他们去搬柴薪,而且规定一次所能搬动的数量;阿奎维瓦搬得比规定的还多,所以很快就做完;葛斯加却照着规定去做,所以花较长的时间。阿奎维瓦后来当了耶稣会有史以来任期最长的总会长,他做了三十四年半才得到荣归主乡的赞赏;但葛斯加才只有几个月就得到了这个赏报。
有一天,葛斯加在厨房帮忙的时候,被通知去会客室,他的客人是教宗驻维也纳的使节康曼东枢机主教;葛斯加起身要离开厨房时,有人挡住他问道:难道他不把他所穿的围裙给脱下来才去见枢机主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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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传到罗士科
当葛斯加出走、入耶稣会修道的事传到罗士科时,他的父亲扎罗西的领主大发雷霆:「 因为你头脑不清,让葛斯加这么显赫的家门蒙羞,你竟敢扮成乞丐走遍德国和意大利,如果你坚持要这么愚蠢的话,别想再踏上波兰的国土一步,不论你藏身何处,我都要把你揪出来,我给你预备了锦衣玉食, 你却宁可身陷不见天日的地牢。」
父亲怎么可能写出这么恶毒的话?葛斯加读信的时候非常悲痛,他很伤心又满怀情意地回信说我恳切希望您及时再赐我以前您对我的宠爱。」
他父亲并不轻易放弃;他决定采取最激烈的手段,派保禄去罗马,并且命令他把葛斯加捉回来,不管用什么方法都要把他带回波兰,可是保禄到了罗马,却发现他弟弟已经去天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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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圣母同登天国
8月即将到来,嘉尼修神父那几天在罗马,受邀到圣安智的初学院发表训诫; 三百多个耶稣会士前来聆听他的演讲,在演讲中他提到需要准备,而且建议在每个月月初;有人把它理解成那指的是一个人的死期,而葛斯加深信那意谓着他的死期。
每位初学生都有一位当月的主保圣人,这是来自西班牙的甘地亚会院的习俗。依博日亚的报告葛斯加的主保圣人是8 月10 日殉道者圣乐伦。也是一个巧合,这正是一年前他离开维也纳始途罗马的那一天。
前一天晚上,他写了一封信给圣母玛利亚, 求她在8 月15 日的圣母升天节把他带到天国,而且深信他的主保圣人会帮助他达成心愿,他把这封信小心折好放在道抱下,参加10 日的弥撒领圣体。白天他还在厨房帮忙,晚上觉得不舒服, 向医务室的人员报告,人家叫他去睡觉, 他说几天内他就会去世,根本没有人相信他。
他开始发烧,起初是轻微的,后来越来越严重,很像典型的疟疾的体温变化〔罗马流行萨疾〕, 1 3 日把他搬到医务室,在睡前他说他不会再起来了。他于1 4 日回光返照,他说那是他的最后一日,他的情况确实十分严重,晚上军医束手无策,建议他领临终圣事。
病人听到医师的宣布欢喜异常,还要求死在地上,没有得到允许,他也没有坚持,只是用双眼凝望着院长,院长不得不把他放到铺了垫子的地面上;这好像重述他生命的乐章,他领洗时,小小的身体被放在比萨利兹堂区圣堂的祭台前;而这也是他在临终时刻,领圣体的样子。
他很清晰地应对临终经文,再加上他所奉献的圣人圣女的连祷。
「初学生们现在在做什么? 」 他问道。
「他们都上床睡觉去了。」
「代我向他们告别,请代我请求他们宽恕我的恶表和过失。」
8月14 日大约晚上十点半,他面无表情,停止呼吸,有人将一张圣母像放在他睁开的双眼前面,没有任何反应;他已经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