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廿八章 陈明何为收心的祈祷
此章陈明何为收心的祈祷,以及用什么办法完成这样的习惯。
现在我们考察一下,我们的老师说话吧,您是在天上的父(中文译经为在天我等父者),你们想知道什么是天并想知道在何处寻找你们可敬的父亲,莫非这是不阔董要的事吗?但是我向你们保证,为那些心驰旁骛的人,不但信仰这端道理开系重要,并且最重要的,乃是需要他得到身体力行的经验,因为这乃是一件最能使人聚志凝神并协助灵魂收心的事情。你们晓得天主无所不在,可是,很显明的,国王所在的地方,人们都称它是朝廷。那末天主所在的地方,很自然的,我们要称之为天上;这是没有一点可怀疑的,你们可以相信:至尊天主所在的地方,也是充满着光荣的。
你们看看圣奥定说的话吧,他在许多地方寻找了天主之后,才在他的心内找到了。(注一)你们想,一个易于分心走意的灵魂,如果了解这端真理.并知道他不必上升天国,便可以给永恒之父讲话,在个人的心内,他便可以找到安息,这不是一件很为重要的事吗?另外他也不需要高声给他说话,因为你无论多么低声喁喁,他也能听得见。长着双翅,对于找获天主是没有什么用处的,只要置身清静,反视收听就可以了。我们且不必惊奇这位善良的贵客,我们只要谦谦逊逊的就够了。我们要如同和父一样的向他说话,像向父亲一样的求恩,陈述给他我们的苦难,求他设法救助.也要了解我们是不配作他的子女的。
你们千万不要有过度的恐怖,有些人还以为这是谦德,不!谦德并不在于我们拒绝国王赐给我们的恩惠,乃是在于我们自认不堪的接受这样的恩惠!啊,多怪的谦逊呀!天上地下的至尊天主,屈膝降临我家,赐给我祂的恩惠,并同祂一起享受安乐,依照谦逊,我是不愿意答应,也不愿意和祂住在一起并接受祂赐给我的一切!我要使祂一人独居孤处,当祂请我表达出我的祈求,也要求我祈求祂的时候,因为谦逊,我自己愿意停留在贫穷里,我也要逼迫祂离我远去,因为我没有决心的答应祂的希冀!我的女儿们,请你们将这样所谓的谦逊搁置在一旁吧!你们对服如同是你们的父亲。弟兄.老师与丈夫吧!你们时时如此地看待他吧!他自己也要来教训你们应该作什么来使他快乐,你们不要再这样简单的不向祂求恩了。祂既然是你们的丈夫,那么你们就该坚定的要祂待你们如同妻子。
这种祈祷的方式,虽然叫作口祷,但是却比任何其它方式,都更能迅速而大量的协助我们精神收敛,并且也给我们产生出最宝贵的利益来,这样的祈祷我们称之为收心的祈祷,因为灵魂收敛了她的一切能力,反视收听,攸游于天主之中,天上师主,由此而教导灵魂,赐给她宁静的祈祷,较比任何方法为多为快。灵魂由此,更能够反视收听,默想耶稣苦难,出现于天主圣子台前。将他献给天上之父,用不到劳神焦思去徘徊山麓,寻找耶稣在加尔瓦略山上,在山园里或者在石柱上。你们当中,如有人能将自己这样关闭在自己心灵的小天地内,造天地与这灵魂的天主,也要安居在他的心中了,习惯不向外张望,也不一逗留在外官所寻获的分心走意的事物里,请你们相信我,她们走的是一条超等的道路。她们一定能达到目的,畅饮生活的泉水,运用这种方法,她们就好似乘的顺水行舟,很短时间要走许多路,不过短短几天就会达到目的,不像那由陆路进发的人们要走许多路。(注二)
我们说的这些已经旋行海上的人们,虽然他们还未曾完全离开大地,但是最低限度在祈祷时,他们是能够将自己的感官反视收听起来,脱免它的缚束。如果这种收敛心神是真实无伪的话,我们可以清楚的看出来所产生的某种作用。我不晓得我怎样使你们了解它;但是经验过的人,他是了解的,我们可以说当灵魂懂得了世物不过是一种儿戏之后,他便站起身来,徜徉而去,好似是一位进入碉堡的人士,不再害怕敌人的攻击了。感情离开外面的事物并对之无限轻慢,肉体的眼睛紧闭了,不再注视受造之物,好让灵魂的眼睛多多观看,这就是走这条路子的人,在祈祷时所以瞑目不视的缘故。此外,这对于许多事都是一个出色的习惯。当然,在开始的当儿,应当努力奋斗来避免注视地上的事物;但以后这就不需要了,然而如果灵魂已进入了收心的祈祷,那么她必需费很大气力,才能使肉体的眼目张开而不闭。
那时灵魂彷佛了解自己是孔武有力的,也了解她得到力量而使肉体受到损害,她抛弃了肉体,使它衰弱下去,以便加强自己来驯服肉体,这种效果在最初并不是太显著的,因为还未深入,虽然这时的收心也有大小的不同,灵魂渐渐习惯了收敛自己,她不害怕开始的困乏!因为肉体愿意保护它的权利,它不晓得它的不幸是不承认失败,如果我们这样继续下去经过几天的工夫,如果我们郑重其事的努力,我们要很清楚的看出来将有什么利益。灵魂在一开始祈祷时,好像可以看见她的心神是收敛了,这时候她如同蜜蜂似的转回巢来作蜜一样,并用不到什么劳力。天主愿意我们的灵魂,在他奋斗的期间,用这样的实习,来完成控制意志的工夫,当他刚一表现她愿收敛自己的心神的时候,官能立刻就俯首听命与她一起凝志聚神。虽然后来它们还不免蠢动,但是她们的大势已去,不能再为王为主了。她们出来可以说只是属下与被俘的身份,已经不能再像从前一样恣意害人了。如果意志要传唤他们,他们将较前更快的回转过来,这样屡次的收敛以后,天主将使他们在完备的默观中完全中息。
你们要努力了解我方才所说的这些事吧;我说的或者隐晦不清,但是你们如肯实行,你们便会明白了。这样的灵魂好似是航海的人,既然我们最不愿意的就是走得太慢,那么我们要说一说怎样我们才能习惯利用这个迅速快走的方法,最要紧的是她们应该躲避机会;很快的靠近天主爱情之火,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只要我们靠近火炉,智力的一点吹风就可以燃烧起来。脱除了外面的事物而独自和天主在一起,这乃是取火的最好方法。
我们应该知道,在我们的心内,有一所倍极辉煌的宫殿,金镶玉砌,美奂美轮,实在是天主的最好行宫。在你们一面,你们也要匠心装饰这所宫殿。实在说,没有一所宫殿,它的富丽堂皇是可以与一个纯洁而充满德行的灵魂宫殿相比拟的。她的德行越崇高,她的宫殿的宝石也越光明灿烂。此外,你们也要为仁慈霭然,惠然肯住在你们宫殿的大王,准备无价的宝座一件,使他安坐龙庭,那便是你们的心。
骤然看去,你们以为我取用这种说法,这样表象来使你们明白我所说的真理,好像不太特别吧!然而这个为你们,特别是为你们是很有神益的。实在说起来,因为我们是女人,我们是愚昧无知的,我们要用这种方法,来使我们彻底明了,在我们的内心里,有着比我们肉眼外面看见的宝贵,无可比拟的东西。我们不要想我们的内心是空空如也。愿天主谨谨使这些妇人有这样幻想吧!如果我们小心谨慎,设法回想住在我们灵魂上的是什么样客人,照我看,我们将不会对世间事物还有这样大的贪心和欲情的。我们将会看出来这些劳什子和我们内心的宝贝相比,相形之下,那是多么卑陋不堪。一个动物在看见了牠所喜欢的东西,牠一定很快的弄到它来充饥,我们呢?人兽之间的分别不就在这一点吗?
人们或者要笑我,说这是一件很清楚的道理,谁都可以懂得。是的,不过这件事为我却是晦暗了一些时候,我很知道我有一个灵魂;但是这个灵魂是什么?在她以内居留的客人又是谁?我就没有明白了解这一点,这是因为世俗的种种虚假遮起了我灵魂的眼目,好像是一道布幔,使我一无所见的缘故。我那时候不像今天一样的了解,(注三)在我这灵魂的小小宫殿捏住的是这样尊威的国王,不然,我决不会使他常常孤苦零丁,渐渐的,我也会同他在一起了。后来也更用心机不使这宫殿再被污秽了。
试想,我们看见大千世界所不能容其大的天主,垫居在这样小小的一寓之中,还有比这事更惊奇的吗?说真的,祂乃是全能之主,自由不是与他同在吗?然而因为祂爱我们,祂愿意照我们的办法行事。一个灵魂在开始时,如果祂看见在这样渺小之身内,包藏着这样伟大的东西,他不要惊死吗?是的,但是吾主并不直接这样将自己所发显给他,祂慢慢加大他的能量,使他能相当的接受他愿意加给他的恩惠。为此我才说自由是与祂同在的,因为祂有权柄阔大这所宫殿。
最重要的一点,是我们在将天主从一切受造物分开之后,把自己要坚决地交给祂,使祂支配我们如同是个人的事物一样,既然至尊者有理由这样,那么我们便不该拒绝祂的要求。(注四)天主并不勉强我们的意志,祂只是抱着人与我取的态度。但是如果我们不绝对的把我们完全交给祂,祂也不会把自己完全交给我们,这是无疑的事实。这段真理太重要了,我愿你们时时在想着它,如果灵魂不是完全脱离了受造之物,不完全交付给祂,祂在那灵魂上是不能随意工作的。祂是最爱秩序的,不如此,我真不晓得祂如何能工作。试想如果我们的灵魂宫殿里塞满了下流人与祂的朝廷还如何能找到地方,祂肯有时候来到这满目荆棘的地方,那已经是太过了。
女儿们,你们想他是自己前来吗?你们没有看见圣子向他说:「您是在天上」吗?你们想她的朝廷们会让他一人独行吗?不会的,他们都在祂面前,为我们一切世人祈求祂赏赐圣宠,因为他们是充满爱德的。你们不要想如同世上一样,王公大人不论是为了什么缘故,或者只是他们愿意而赐给某人恩惠,那将立刻招致嫉恨,这个可怜的受恩人虽然对人无过,人们也要加他以白眼的。
注一:忏悔录十卷二十七章。
注二:以下三节惟见曾多利用圣女之手写本,埃斯果利亚王家图书馆所存之圣女手写本则付阙如。
注三:路易来翁认为造句不全,故特加添「我那时不了解」几字。
注四:埃斯果利亚王家鳄书馆所存圣女手写本内有:「现世上纵使客人在我们的家内难受,我们也不能向他们说请离开时,他也并不勉强我们的意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