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的友人麦可唐纳(MurrayMcDonnell)跑到多伦多的黎明之家来看望我,便邀请我在华盛顿的人类发展中心(TheCenterforHumanDevelopment)十五周年的庆典上致辞,讲题是《二十一世纪的基督徒领袖观》。当时,我刚开始在黎明之家当神父。黎明之家是方舟团体开办的其中一个弱智人士中心。而麦可唐纳是人类发展中心的董事局主席,付出了不少心血和时间去发展这个中心,我不想教他失望。我也认识中心的创办人戴亚神父(FatherVincentDwyer),他全情投入帮助神职人员去寻求情绪和灵性的整合。我十分钦佩他在这方面的职事,因此,我便回答说:“好吧。”
对麦可唐纳的邀请,我说了:“好吧。”然后答应了以后,我才发现要以理智的角度去看下一世纪的基督徒领袖观,绝非易事。况且与会者的部分是全然投入牧养其他神父的神职人员,对于这些朝夕思考神父生活和教会工作的人,我还可以说些什么?既然我认为活在五十年代的人,没有一个能够预见今天神父的普遍处境;那我怎么可以跨越本世纪末去展望未来?可是……当我越对自己说:“这个不行,”我越发现自己里头有一股欲望,想把自己在黎明之家服侍以来,对职事的反省化成文字。许多年来,我都是讲授有关职事的课程,现在我已经放下教鞭,蒙召作弱智人士的神父,以及助手。我问自己:“二十年来,我都是教导青年男女如何准备自己去事奉,现在我又怎样度过每一天?究竟我对自己的职事有什么想法?这些想法又怎样影响我每天的言行举止?”
我也开始明白到自己不应为明天忧虑,不应为未来的一周、未来的一年、未来的一世纪忧虑。我越是愿意坦诚地去正视自己现在所想的、所说的和所做的,我越感受到天主的圣神在我里面运行,带领我走向未来。天主是现在已经临在的天主;祂会启示愿意聆听的人——愿意为步向将来所行的每一步聆听天主的人。耶稣说:“不要为明天忧虑,因为明天有明天的忧虑:一天的苦足够一天受的了。”(玛六34)
我带着这些想法,开始记下自己现在作为黎明之家的神父,所感受最深的事情。我小心地分辨,有哪些经历是可以告诉背景完全不同的神父和牧者。这本书就是结果了。
在结束这段引言之前,我要告诉读者们,我并没有独自往华盛顿。当我还在预备演讲的时候,深深发现耶稣并没有派遣门徒单独一人去传扬祂的道,祂把门徒两个两个的派出去。我开始奇怪为什么没有人打算跟我一起去,如果我现在的生活真是跟弱智人士一起的生活,我何不让其中的一个与我同行,与我同工?
经过几番商议,黎明之家决定差派布尔(BillVanBuren)与我同行。自我抵达黎明之家后,布尔和我就成了好朋友。在家里的众弱智人士中,布尔算是最懂得用语言和动作表达自己的了。由我俩开始建立情谊以来,布尔对我的神父工作非常感兴趣,他还自愿在弥撒中协助我。一天,他说自己还没有领洗,十分希望能够加入教会。我建议他参加堂区为希望领洗者而设的慕道班。于是每逢星期四的晚上,布尔都会到堂区去。虽然布尔的智力不足以应付冗长又复杂的讲解和讨论,他对慕道班的确有归属感。他感到被人接纳和爱护。他收纳了很多;但凭着自己仁爱的心,他也施予了很多。领洗、坚振、复活节守夜时第一次领受圣体都成为了他生命中重要时刻。虽然布尔以言语表达自己的能力十分有限,但他深深被耶稣所感动,知道藉着水与圣神重生是什么意思。
我常常对布尔说,所有接受了领洗和坚振的人,都有一个新的召唤,就是向别人传讲耶稣的好消息;布尔细心聆听了我的说话。当我邀请他同赴华盛顿向神父和牧者演讲;他答应了,并且认为是给邀请加入我的职事。启程前的日子,布尔多番告诉我:“我们在一起工作。”我不断告诉他:“我们在一起作工,你和我一起到华盛顿去传福音。”布尔后来没有怀疑这句话的真实性。当我对自己该说什么、该怎样说有点儿紧张的时候,布尔则对自己的任务信心十足。当我还在认为布尔这趟与我同行,只是一件对他有益的事而已,布尔则由始至终相信他是要来帮助我。后来,我才发现他知道的比我还多。当我们在飞往多伦多的飞机上,布尔再次提醒我:“我们在一起作工,对不?”我回答说:“是的,布尔,的确是。”
以下,向你交代了我在华盛顿的演说后,我要更详细地告诉你在那儿发生了什么事;也要解释为什么布尔的同行,更可能比我的言词更具深远的影响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