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一段受试探的时间以外,吉尔哈特·特司谛更对神的自己,总是坚信不移。既然他已经充满了这样的信心:神,毫无疑问地,已显现在他的里面,因此对他来说,再不会有什么严重的问题了。起先听起来这也许有点简单,但是,正如每一件简单的事一样,它是最重要的事,并且是一件令人只能以战兢而喜乐的心来说的事。这种对神在基督人的里面不间断同在的信心,就是特司谛更信心最中心的地方,自其中发出那显然可见的能力。
「这种对神满有怜悯、里面而甘甜的同在的信心,是最有能力的方法,使魂得以快速地达到成圣。」「神在我们的里面,是在比我们自己最里面的部分,还要更深的地方,在那里,祂呼召我们;祂等候我们;在那里,祂与我们相交,使我们沉浸于满溢的福分中。更甚者,这个同在,我们无法以头脑来明白它,而是要相信它……。」
这一段高贵的陈述,确实是特司谛更所关心的事物,而不只是一条道理而已。在古老的传记里还多加上一段:「神的同在是如此经常地向他显现,那样深刻地铭印在他里面,以致连他所有的举止和行动里都注入了一种挚爱的尊敬。他全然把握地相信:神,以祂特别的方式,显现在他的里面。他知道神真的在他的里面看他。」
这有福的神的同在,只能被坚立在那些竭力、不间断追求的人里面。有一点必须要强调的是:它与所有其它的感觉不同。它乃是神的自己亲自降临在人的里面。特司谛更把神的同在,分作三方面:
第一点,祂充满万有、无所不在的同在。
第二点,祂恩典的同在,敲响人的灵,提醒他要悔改,或是在一个人日常生活里的引导和带领。
第三点:就是神居住在一个人里面的同在,这是前二者的结果。
对特司谛更来说,最后一种的同在,是清楚可见的。因为把他全部的生命都献己于追求神、敬拜神、赞美神和爱神了。这是他对神的真实,不可摇动的认识。当特司谛更奥秘地传讲、论到神同在的性质时,是那样地带着满具压倒性的能力。特司谛更的安静,使我们面对面遇见了永远的奥秘,带我们战兢恐惧地踏上一地,是一处必须脱去鞋子之地,因为是圣地。神不住地同在,就是特司谛更生活的奥秘,也是他被称为圣徒的原因。
正如所有的圣徒一样,特司谛更有一个最实用的态度,来面对死亡。有一次,他写说:「当一位虔诚人去世时,我们不应当说『他死了』,我们应当说:『他已经去天上,这是他开始天上旅程的日子。』」
这显示出特司谛更的基督教,只是身为一名属灵的天路客,他对地上的生活,仅有一点点些微的联合而已。他认为,基督人不是为这个地而创造的,他不必像一只地鼠在这地上掘一个洞。他只被认为是一名天路客而已。
来阿!孩子们!我们出发罢!
黄昏将近,停留太危急。
身在旷野,来罢!坚固你心,
直趋永恒,力上加力,
终点何其美丽。
一七六九年四月三日,凌晨两点钟,吉尔哈特·特司谛更呼出了他在这地上的最后一口气,进入了祂永远的同在里,就是他在这地上曾如此地相信,且如此深地敬爱的那一位的同在里。很可惜,在后代中没有留下一张特司谛更的画像,因为他从不允许让画笔把他必朽的面目,描绘成不老的容貌。
所以现在存留下来的他所有的画像,全是凭着想象而画的。因此,我们只得参考一段有关他这个人的简单描述。他的体质非常虚弱,他的外形清瘦,中等身材,那张虽然姣好但极苍白的面庞,总使他看来像一个死人。然而,虽然如此地瘦弱,他带给所有周围人的印象乃是:他是一位圣徒。当人们带着悲伤、痛苦来到这位简单、却从无衣衫不整的人面前时,只要一望他,就觉得受到鼓励。即使无意间经过他的房屋,也会令人充满伟大的敬意。
关于他的谦卑--不只他常常自称是天父的孩子,而非祂的策士--也可以从他拒绝对自己的传记有任何的兴趣的看见。他甚至盼望:「我由衷地深愿,吉尔哈特.特司谛更这个名字,被所有的人遗忘!」
他说:「神阿!这将是一件何其乏味、混乱,而且实在是多么令人不快的事阿!」他更认为,在永远里来作它才是最合适的:「那时,你将看见我的一生,在那里,你跟我住在一起,我们就能彼此讲述自己的故事给对方听,一同向着神献上永远无尽的颂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