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y史考特
圣诞节期间,我们开车去史都本维拉,与史肯兰神父和舒瑞克博士作首次会晤.我们出发的前一天,金柏莉第二次流产了.我难过无比,她则身心交瘁.面谈接近尾声时,金柏莉告诉神父所发生的事.然后她请求她——一个天主教神父!——为她祈祷.神父毫不迟疑地站起来,从他的书桌后走过来,将他的手按在她的肩膀上,开始在祈祷中呼求天主治愈的恩宠.在面谈中,史肯兰神父分享他自己过去心中,对某些关于玛利亚的信理与崇敬方式的挣扎.听到一位天主教神父,如何辛苦地日渐明了玛利亚的奥秘,没有任何事比这更令金柏莉高兴了.她专心聆听他继续述说他近来发现,如果人们正确了解,并实行梵二大公会议所阐明的玛利亚信理和崇敬方式,就会知道,它们是多么地合乎圣经,并以基督为中心.他的言谈虽简短却有力.
几个星期后我又飞去作第二次面试,并向学生们演讲,两者都进行得很顺利.与舒瑞克夫妇共处特别热诚真挚.他们除了是殷勤亲切的主人外,也渐成为我的好友,回家数天后,艾伦通知我已被录用了.那时,我们更明确的向天主祈求他的指引.我们热切地接受这份工作.怪的是,我比以前更不确定,金柏莉对于天主教究竟持着怎样的观感.我最后学习了一位主业会的好友吉尔.考夫曼(GILKAUFMANN)所灌输给我的一课:强化罗曼史,减少信理的论说.
我飞往加州,在一场由天主教解答会所举办的讨论信证学的全国会议上演讲.那里许多人曾听过我的”录音带”,他们询问着关于金柏莉的事.演讲完后,听众的第一个问题即是:”史考特,我们已听过你数个月以前所录的带子;请告诉我们,你的妻子面对天主教信仰时的挣扎过程.”我尴尬得很;我得向他们坦承不知道.
当天晚上,我打电话给金柏莉,她那个周末为了找房子,而住在舒瑞克博士位于史都本维拉的家中.我告诉她会议中所有曾听过录音带的人,都想知道她的想法,我问她是否要我说些什么,她的答案令我措手不及.
她暂停片刻后说道:”告诉他们,我昨天,也就是圣灰周三,在开车到史都本维拉的途中,我反复思考,不断祈祷后,愈来愈清楚天主在召唤我今年复活节回家(教会).”整整一分钟,我们两人都说不出话来.接着而来的是泪水,祈祷和无限的欢欣喜悦.
没有多久,会议中所有人都知道了这个消息.金柏莉决定于1990年复活节前夕,在乔里叶的圣派屈克教堂(SAINTPARICK’SCHURECH)领洗入教.(说来十分讽刺:五年前,1990年是我加入教会的最早期限——如今却成了她的.)有时,期待金柏莉入教的喜悦实在太强烈了,要我们两人进入四旬期的悔罪精神里,真是一项特别的挑战.我们以往纪念圣周的方式,从没有如此特殊过.圣周当中,我相当不经意地随口问金柏莉:”你选谁当你的主保圣人?”她脸上带着有趣的表情说:”你在说什么?”
于是我解释道:”当你领坚振时,你可以选择一位,你觉得特别亲近的”主保圣人”的名字,当作你的”坚振名”.比如,我加入教会时选的是圣方济.沙雷(ST.FRANCISDESALES).”金柏莉似乎仍没有弄懂.她问:”为什么选他?”
出自于责任感,我向她解释道:”当约翰,加尔文引导人们离开天主教信仰时,圣方济.沙雷当时正好是瑞士日内瓦主教.从阅读当中我发现,圣方济,沙雷是个十分有力量的宣讲者和护教者,透过他讲道和文宣手册,有超过四万名加尔文派教徒回归了教会.因此我想,如果他当时能引领那些热闹回归,现在必也能再多引领一个.此外,圣方济.沙雷也是天主教出版的主保,由于我层受惠于大约一万五千本天主教书籍.我想他是我最佳的选择.”
金柏莉转过头去,脸上带着点渴望的表情.”我想我得为这事祈祷,看看主是否会让我想起任何人.”
其实我心中已有腹案子了,但我没告诉她.两年前我刚加入教会后不久,曾参加一场天主教学者友谊会,会中认识了一位知名的神学家,乔缅恩.葛里兹(GERMAINGRISEZ).在周六的晚宴中,我同及他的妻子贞内缇(JEANNETTE)坐在一起.我与他们分享我改教皈依的兴奋之情,以及对于金柏莉的抵抗之神伤.当我们聚会快结束时,他们两人相互注视,然后看着我.乔缅恩说:”我们知道该怎么办.”
我不明白他这句隐晦的话语.我问道:”你们的意思是什么?”
他们开始告诉我关于圣依撒伯.安.莎顿(ST,ELIZABETHANNSETON)的事:她是个家庭主妇,有五个孩子,由新教徒皈依天主教,是美国仁爱修女会(AMERICANSISTEROFCHARITY)的创始人.她最近被列圣品,是第一位在美国本土出生的圣人.他们也提到她的圣骨匣所安放的位置,离他们在马里兰(MARYLAND),茵敏兹柏格(EMMITSBURY)的家很近.
听他们述说圣依撒伯.安.莎顿的事非常有趣,但我当时并未想到在那场会议中,这事对我意义最为重大——后来我才明白.回家后不到一个礼拜,我收到一个邮寄包裹.看到寄件人是”乔缅恩和贞内缇.葛里兹”,我推测是某种天主教物品,因此我避开金柏莉焦急的注视眼光,把它带到我楼上的书房打开.里面是一本由JOSEPHDIRVIN所写的圣依撒伯.安.莎顿的传记,以及一样我从未见过的东西:一个装着莎顿姆姆遗物的小盒.我不知道该如何处治圣物盒,所以我请一位天主教朋友为我解释.之后我开始随身带着这个遗物.她提醒我每当和金柏莉的关系趋于紧张时,把此情形籍着莎顿姆姆的护守和转祷交托给上主.
有一天,事情不可避免的发生了;金柏莉要洗衣时掏我的口袋,发现了圣物盒.“史考特,这究竟是什么?”
我僵住了.带着掩饰紧张的不自然语调,我结结巴巴地说:”喔,没什么,金柏莉,那真的没什么.你不会想知道的.”
她怀疑地看着它一会儿——我可以看得出她怕再问下去,我可能向她解释她根本不想听的事——所以她把它交还给我.因着谨慎和害怕,我不再随身带这圣物盒,而将它放在书桌抽屉的后面.那时,我已把传记,摆在书房一个阴暗角落的最下层架子里.
两年后,事情的发展结果令我惊讶莫名,现在想来实无须如此——但当时确然.
我询问金柏莉关于她的坚振名和主保圣人后隔日,当我准备上床时,我问:”你在读什么,金柏莉?”
“这是一本关于圣依撒伯.安.莎顿的书.”我突然间停住穿睡衣的动作.”
金柏莉,请问你在哪里找到的?”她若无其事地解释道:”史考特,我今天把你所有的书找了一遍,我恰好翻到这本书.”
我不理背脊上的一阵寒颤,问道:”那么你觉得如何?”“喔,天啊,”她兴奋地说:”史考特,我已经读了几个小时了,我想我已经找到了我的主保圣人.”
是她找到了你吧,我想.我只能喃喃地说:”喔,真的?”(那时我已不再能确定”诸圣的相通功”停止于何处,而过渡区开始于何处.)接着我坐在床上,向她解释两年多前所发生的事.之后我将圣女的遗物给了她.
临睡前,我们以一段简短的祈祷感谢天主——也感谢他的好女儿,我们在基督内的姐妹,圣依撒伯.安.莎顿.
那个重要的晚上终于到来了.金柏莉在复活节前夕弥撒前半个钟头到教堂,以便向梅弥纳神父(FR.MEMENAS)办告解.在弥撒当中,金柏莉交给我一张纸条.我看着下面的这几行字:””亲爱的史考特,我好感谢你,感谢你为我们铺这条路.我爱你,金.”我喜悦得说不出话来;但是我的微笑和眼泪,足以让金柏莉明白我的心意.
那天晚上,我们首次一同分享圣体.对于这么一个精彩的宗教罗曼史而言,这真是个相称的高潮,籍着基督和他的净配,我的配偶和我又再次真正相聚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