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基督被钉于十字架上时的临终七言,是他在世生活的最后祈祷。这临终七言,是基督十字架祭献的组成部分,它既是祈祷,又是祭品,因此能深刻地反映基督的内心世界,基督与圣父的密切结合,以及与他的教会和人类的密切结合;特别是,深刻地反映他服从圣父旨意的忠心与爱心。
这七言是:
•“父啊!宽恕他们吧!因为他们不知道他们做的是什么”(路加福音,23:34)。这是基督为一切犯罪叛逆天主的人,尤其为迫害钉死他的人所作的祈祷。
•“我实在告诉你:今天你就要与我一同在天堂里”(路加福音,23:43)。这是基督向悔罪求恕的右盗所作的许诺,并且既是基督为右盗向圣父的作的代祷,又是基督使用他的天主权能,将救恩赐予罪人的立竿见影的奇迹,标志着基督十字架祭献的赎罪救灵价值与功效。
•“女人,看,你的儿子。看,你的母亲”(若望福音,19:26-27)。这是基督对圣母玛利亚及代表人类的若望宗徒的遗言:将他自己的母亲童贞玛利亚赐给人类做母亲;又将人类交托给圣母玛利亚做子女,使人类获得一条“经由玛利亚而趋向基督”的捷径;因为基督是玛利亚最孝顺的儿子,玛利亚是圣父的“唯主旨是从”(fiat)的最孝顺的爱女;基督服从圣父旨意经由玛利亚而来救世,世人也应服从圣父旨意经由玛利亚而趋向基督,好让基督通过他的救赎功劳、并在圣神圣宠圣化内,将世人引进天主圣父的怀抱。天主圣父在亚当及厄娃犯原罪后立即预许:救主基督将在预定时期届满时,以玛利亚之子的身分、同玛利亚一起,并同童贞玛利亚的所有子女一起,蹋碎引人犯罪的魔鬼的头颅(见:创世纪,3:15)。当初,圣父在作此预许时,用“女人”一词称呼玛利亚;现在,基督在十字架上完成和实现圣父预许的救世大祭时,也用“女人”一词称呼他的母亲玛利亚,前后呼应,证明天主圣父的旨意已经由他的十字架祭献、以及在玛利亚协同下,应验实现了。他的十字架祭献,以及协同基督背十字架的玛利亚及其子女,已经“一次而永远地”蹋碎了魔鬼的头颅,使人类从罪恶与死亡中被解救出来。“我渴!”(若望福音,19:28)。这是基督被钉在十字架上,流尽鲜血,唇舌焦渴,濒死之际,所吐露的一句揭示他内心世界的呻吟和祈祷。基督的渴,不只是由于流尽鲜血而引起的生理现象,而是他的心灵之渴:他渴望天主圣父的光荣和慈爱得以为人类所识,并得到人类的还爱与回应;他渴望人类认识天主慈爱的深度广度,而幡然悔罪改过,回到天主怀抱中来;他渴望我们以爱还爱。这是基督所发出的爱的呼声。这呼声回荡和震撼于整个宇宙和人类的心灵中,“一次而永远地”召唤着背离天主圣父而流浪徘徊于罪恶与死亡中的亚当子孙。
•“我的天主,我的天主,你为何舍弃我?”(玛尔谷福音,15:34)。这句祷词,揭示了替整个人类承当罪罚和赔补罪责的基督,身为除免世罪的逾越羔羊,所承受的无法言传的剧烈痛苦,以至近于绝望的哀号;但正是这近于绝望的哀号,给人类唤来了绝处逢生的希望。这句祷词,也是圣经“圣咏”第22首开头的第一句。整个第22首圣咏的绝大部分,是预言和描述默西亚受难被钉的状况,惟妙惟肖,犹如现场的报导,而且与基督受难被钉的事实相符。这说明基督所发的这句近于绝望的哀号,旨在证实他所受的苦难,正是圣经所预言的救主默西亚的苦难,必然给人类赢得救恩。他之所以发出这哀号,不是抱怨或失望,而是在于说明天主圣父为了救赎人类,竟不惜牺牲他的唯一爱子的爱人之心;在于说明基督所受的苦难是切骨钻心的真实痛苦;因为只有自我牺牲和自我授与的爱,才是纯爱。同时,在这近于绝望的哀号之后,圣咏第22首又以它的结尾部分,充满希望的信心,欢乐地歌颂天主伟大的救恩。站在基督十字架下的圣母玛利亚及其子女们,都熟悉圣咏,都从基督的哀号中听到了天主纯爱与救恩的欢乐呼声,都在近乎绝望的困境中听到了希望的召唤。
•“大功告成了!”(若望福音,19:30)。这句话是基督十字架战胜三仇和征服罪恶与死亡的胜利凯歌。它既是向天主圣父所作的使命完成的报告,又能向整个人类所作的保证:人类通过基督、并在圣神内,已经获得圣父所赐的新生命了。
•“父啊,我把我灵魂交托在你手中”(路加福音,23:46)。接着,基督大喊一声,吐出最后一口气。基督的人性灵离开他的人性肉体,而到“灵薄狱”去,向在那里等待默西亚救恩的死于基督之前的天主选民,传报救恩的天国福音,使他们(其中包括人类原祖亚当及厄娃)得以进入天国。基督的人性肉体,则被匆匆赶在太阳下山前,被葬于一个门徒所捐献的石墓中,直到第三日与基督的人性灵魂重新合一而复活,但基督的灵魂与肉体在他复活前,虽然暂时分开,然而始终都在天主圣子耶稣基督的神性位格内。基督的人性肉体并没有,而且也不会经历人类原罪所导致的腐朽。基督人性人身的复活,证实了他向人类所作的救恩保证是真理:一切因信德及领洗而成为基督奥体(教会)肢体的信友,都在基督内分享他的圣神,在世界末日基督光荣再次来临审判全人类时,将在基督内、因圣神而灵魂与肉体重新合一而成完整的新人,进入天主圣三的纯爱共融,分享天主的永生永福。在基督临终时的大喊中,汇聚着因犯罪而陷于罪恶与死亡奴役中的人类的一切灾难痛苦;汇聚着救恩史的一切祈祷与代祷,从而使罪恶导致的痛苦灾难等邪恶现实和人类的祈祷,被基督的十字架祭献祝圣为赎罪救灵的工具,带上了基督救赎功劳的价值与功能,以致凡是在基督内,通过基督,偕同基督一起受苦受难和死于十字架上的信友,都能参与基督的救世工程,成为基督的“同工”(“co-workers”圣保禄宗徒语)。罪恶导致的邪恶现实(即世上的种种痛苦灾难),在基督的十字架内化成了战胜罪恶的利器;执行死刑的十字架,在基督的赎罪祭献内化成了征服死亡的生命之树。这是天主智慧与德能的真理,人的小聪明不可能懂得,只有心地谦虚纯净如小孩子的人才能懂得和信仰,正如童贞玛利亚懂得和相信童贞女能怀孕生育天主圣子耶稣;正如亚巴郎懂得和相信年老不育的妻子撒辣能生子,而且他们的子孙将多如繁星滨沙。
(1)耶稣教导我们怎样祈祷
耶稣的祈祷就是他的生活,耶稣的生活就是他的祈祷,向我们指出通向圣父的唯一道路,即信德、望德、爱德三种圣神赋予的超性德行的道路。因此,当耶稣祈祷、生活、行事时,他就是在以身作则,教导我们怎样祈祷。“福音”是耶稣在世生活和祈祷的记述,也记有耶稣关于祈祷的教导。耶稣是最伟大的导师。他不仅言教,而且身传;他总是从我们的实际水平出发,实事求是,循序渐进地引导我们逐步前进;他在教导民众时,总是在他们知道的旧约时期祈祷方式的基础上,承上启下,推陈出新,向他们展示正在临近的天主神国比喻来讲述,崭新的祈祷生活的地平线。他起初采用比喻来讲述,后来便进一步用明白和深入浅出的语言,来谈论圣父及圣子及圣神的纯爱共融,即是祈祷生活本质的奥义,使他的宗徒们能成为将来在他的天主教会内,成为祈祷的训导者。
耶稣传道开始于领受若翰施行的悔罪洗礼,不是因为他自己有罪,而是教导罪人:接受他的天国福音,必须从悔罪归正开始。他第一次向大批民众宣讲天国真福的宣言——即“真福圣训”(见:玛窦福音,5:1-7:29),就是以接受天国福音与救恩,必须从“内心归正”开始作主题;而内心归正,则是与天主同心同德,心心相印,并在同天主和好内同他人和好,包括同仇人与迫害者和好,从内心原谅宽恕他人的罪过,一心追求天主的义德与神国,保持心灵的纯洁,超过其他一切。这种孝爱天主的儿女心志及内心归正,是整个心身完全归向天主圣父的新生活,而不只是停留在口头或表面形式上的空话与伪善。这真诚实在的内心归正,才是真正的祈祷生活的基础。
既经打定决心实行内心归正之后,我们的心灵便会学习以信德来祈祷。信德是赤子之心孺慕、孝顺、信从、和遵循天主旨意的志向与行为,它不是来自于我们本性的感觉与智能,而是超越于我们感觉与理解的神赋德行;是基督救赎功劳为我们所赢得的圣神恩宠。只有依靠这神赋的信德恩宠,我们才有可能对天主的救恩福音及邀请,作出信仰服从的回应;才能有真正的内心归正及祈祷生活。基督之所以向我们许诺“求则得,觅则获,叩门则为你开门”(玛窦福音,7:7),正是因为他就是我们归向天主与永生永福的大门与道路(见:若望福音,10:9;14:6),他已为我们实行心灵归正与祈祷生活,奠定了基础、提供了条件、和播下了种子。
耶稣的祈祷,为我们人类畅开了通向天主圣父的大门与道路;他的祈祷已经为我们赢得圣父的宽恕与救恩;他在接受天主圣父恩典之前,总是先向圣父谢恩,因为他绝对信赖圣父的全能与慈爱,必定能够做到他所求的任何事情,而且乐于仁慈地把他所需要的最好的恩典赐给他;所以,他对圣父有着敢于信赖、甚至胆大包天的信德胆量,竟在求恩时首先向圣父谢恩,一如已经领受了恩典,因为他深信圣父的慈爱与全能,深信圣父无所不能,无所不允。耶稣教导我们:只要我们所求的一切翕合及符合天主圣意,我们就有求必得。天主圣意,就是我们的得救和最大幸福,就是天主的光荣。耶稣要我们效法他对圣父的胆大包天的信赖,他说:“你们在祈祷中无论求什么,要坚信必获所求,这样你们就会得到”(玛尔谷福音,11:24)。这就是信德的力量;而信德是祈祷的基础,所以这也是祈祷的力量。童贞圣母玛利亚为我们树立了这种信德的榜样:当天主派加俾额尔大天使来征求她同意做降生成人救世的天主圣子的母亲时,她坚信对于天主任何事情都是可能的。她怀着坚定不移、胆大包天的信德,坚信无限仁慈和全能的天主,完全能使她这个卑微的受造物,以童贞之身而做天主之母,便向天使表示同意说:“我是上主的婢仆,但愿你所说的天主的旨意成就于我吧”(见:路加福音,1:37-38)。这是胆大包天的信德与祈祷的光辉典范。这祈祷,为整个人类求得了救主耶稣基督的降生救世之恩。
耶稣对缺乏信德的人深表痛惜,因为他们使天主救恩的旨意无法在他们身上产生实效。例如,有一次,耶稣叫宗徒们先驶船到加里肋亚海对岸等待他,他独自上山祈祷。宗徒们在湖中航行到傍晚时分,看到远处有一个人在水面上向他们起来,他们大惊失措,以为是鬼魂显现。在水上行走的耶稣便叫他们不要害怕。伯多禄对耶稣说:“主,如果真是你,请让我从水上走到你跟前来吧。”耶稣答应到:“你来吧!”于是伯多禄便从船上跳到水面,向耶稣走去。他走在半途,因为水面波动,使他又产生了疑惧,恐怕会沉入水底。这时,他突然开始下沉,便急忙大喊:“主啊,救救我吧!”耶稣便过来一把拉住他,带他回到船上,对他说:“你这小信德的人啊!你为何疑惑动摇呢?”(见:玛窦福音,14:22-23)。玛尔谷福音记载:耶稣回到他的家乡纳匝肋,在那里只治愈了少数病残的人,因为当地的乡亲们对他缺乏信德,不相信这个从小在纳匝肋长大和做木匠的耶稣,会成为默西亚。所以,耶稣在那里没有多行奇迹。(见:玛尔谷福音,6:6)。缺乏信德的祈祷,必然也是缺乏功效的。这并不是说天主缺乏仁慈和全能,而是说明缺乏信德的人没有接受天主的仁慈与全能,没有给天主赐给他们救恩种子准备好良田沃土,所以救恩种子不能在他们身上结出果实。
耶稣俯允向他求恩的人,显行奇迹,但总是将奇迹归功于求恩者的信德,而不是归功于他自己。他以这行动向我们启示:信德是得救的关键因素,其他一切因素只有在信德中才起作用。圣保禄宗徒和圣雅各伯宗徒在他们的书信(即“罗马人书”和“迦拉达书”)中,也强调了这个真理。例如,有一个罗马帝国占领军军官,来求耶稣治愈他家中的一个患瘫痪症的仆人,耶稣答应到他家去治愈那病人。但那军官对耶稣说:“我当不起你到我家里来,你只须发命令,就能治愈那病人。因为我自己也是个受上级司令指挥的人,我自己也有听我指挥的部下。”耶稣听到这话,便对门徒们说:“我实在对你们说,我在以色列中从未发现如此巨大的信德!”因为这个罗马军官相信耶稣是天主,是一切受造物(包括他家中那个患病的仆人)的主宰。耶稣只须一命,一切受造物必然从命执行。耶稣便对那军官说:“你回家去吧,由于你的信赖之心,你所求的必予成就。”(见:玛窦福音,8:5-13)。又有一次,有一个患血漏症的妇女,久治不愈,把所有的积蓄都花在庸医身上。她看到耶稣走在路上,大批民众簇拥和围挤在他周围。她心中暗想:“只要我用手触摸一下耶稣的衣角,我的病一定会治愈。”她便挤进人群,用手触摸耶稣的氅袍。耶稣突然停步环顾四周,问到:“是谁触摸我?”人们答道:“有这样多的人把你挤得水泄不通,你怎么问是谁触摸你呢?”耶稣注视那妇人,她便战战兢兢地承认了。耶稣对她慈爱地说:“女儿,你的信德治愈了你。现在,平安地去吧。”(见:路加福音,8:40-48)。
耶稣自己常常作长久的祈祷,有时竟通宵达旦。他以身作则,要我们也坚持作恒心的祈祷;作百折不挠和持之以恒的祈祷;作经常和长久的祈祷。他讲了两个鼓励我们恒心祈祷的比喻:请参阅:路加福音,11:5-13;以及18:9-4。恒心和持久的祈祷,为天主的救世工程开拓用武之地。
耶稣向圣父祈祷,尽管有着胆大包天的信赖之心,但总是抱着谦虚自抑的态度,尊敬和承认天主圣父至高无上的权威。他为我们罪人树立了榜样。他讲了这个比喻来说明谦虚的祈祷的重要性:有两个人到圣殿来祈祷,其中一个是法利塞人,另一个是税吏。那法利塞人自以为圣德出众而蔑视众人,他昂首阔步,走到殿前,也不鞠躬,傲慢地向天主说:“我拿出全部收入的十分之一捐献出来,我一星期守斋两次,我感谢你天主,因为我不像别人,例如不像那个税吏那样贪财狡猾。”但是那个税吏却谦卑自抑,站在殿后,连抬头正视都不敢,他谦卑地向天主祈求道:“天主啊,求你可怜我这个罪人吧!”耶稣评论这两人的祈祷说:“你们相信我:这个人(指税吏)从圣殿回家去的时候,已经获得救恩;但是另一人(指法利塞人)却没有获得。”(见:路加福音,18:9-14)。教会在感恩祭中,首先求道:“主怜悯我们!基督怜悯我们!主怜悯我们!”
耶稣祈祷和行事,总是遵照天主圣父的旨意。他教我们在祈祷和行事中,也要处处追求、遵循、和实行天主的旨意。例如,他在“天主经”中教我们祈求圣父说:“愿你的旨意奉行在人间,如同在天上”(玛窦福音,6:10)。他强调指出:不是嘴上空喊“主啊,主啊”的人能够得救,而是脚踏实地遵行天主旨意的人才能得救(见:玛窦福音,7:21)。他要求他的信徒效法他的榜样,把奉行天主圣意作为一切思言行为的准则。他说:“承行派我来的圣父的旨意,并完成他的工作,就是我的食粮”(若望福音,4:34)。这就是说:承行天主圣意,即是耶稣的生活、祈祷、和工作的中心与宗旨。耶稣教导我们也要像他一样,事事首先寻求天主的义德与天国,时时奉行天主的圣意,其他一切天主自会加赐于我们,因为天主圣父深知我们所需要的最重要和最美好的恩典是什么,比我们更了解。(见:路加福音,11:9-13;12:22-31)。
耶稣基督是真天主亦真人的救主。我们信仰基督及领受圣洗的教友,领受了基督藉圣洗圣事赋给受洗信者的圣神;而圣神是基督之神,他降临于我们受洗信者灵魂内,并居住在我们灵魂内,以他带来的天主圣宠圣化我们的灵魂,使我们在圣神的圣化内分享基督的超性生命(即神性生命),,成为基督奥体的“肢体”,与奥体的“头”基督合而为一体,形成一个完整的基督奥体,即天主教会。基督将他所救赎的整个人类,都拥抱和植根于他自己的人性人身内,从而使人类在基督内,通过基督和偕同基督而成为天主圣父的义子义女,嗣承天国嗣产。在我们灵魂内居住的基督之神圣神,他兼为圣父之神,他是父爱子及子爱父相互之爱的化身天主圣神。他在我们灵魂内默示和启发我们祈祷,并且也为我们向圣父代祷;他教会我们呼喊圣父为“我们天上的父亲”;教会我们“因基督的名”而祈祷;教会并促成我们善度基督化的信德、望德、爱德的超性生活。当我们因基督的名而祈祷时,我们确实通过基督的救赎功劳、并在圣神的圣宠圣化内,进入天主圣父的怀抱,进入天主圣三父及子及圣神的纯爱共融,与唯一的天主交流结合,成为一体。这就是基督以他的血所签订的天人之间的永恒新约。在这新约内,天主子民因基督的名而作的一切祈祷,形成于圣神,奠基于圣子,必蒙圣父悦纳俯允。因为基督亲自保证说:“相信我:我在父内,父在我内…你们因我的名所求的一切,我必会做到”(若望福音,14:11-14)。圣父及圣子共同遣发圣神降临于受洗信者心灵,正是将天主自我授与的纯爱恩赐赏赐给基督信徒。(见:若望福音,14:23-26;15:7,16;16:13-15;16:23-27)。
(3)耶稣俯听我们的祈祷
凡是向耶稣基督所作的祈祷,无论古今或未来,都早已被耶稣以其在世的救赎奥迹,全部予以俯听垂允。基督的救赎工程及功效,是永恒和超越时间空间的超性现实。它适用于万世万民,一次完成,永远有效,不受时间和空间限制。所以,我们无须害怕耶稣没有听到我们的祈祷。耶稣在永恒中,在时间与空间还不存在的永恒中,一览无余,一目了然,洞察所有发生和存在于受造界的一切活动,包括隐藏在人类内心深处的思想意念和愿望,甚至连我们自己在时间空间的牢笼中,由于身受束缚而没有想到或作到,直等事过境迁之后方才想到而作的祈祷,耶稣都早已洞察无遗,预先为我们最大的利益而作出了俯听垂允和妥善安排。例如,如果张三或李四,年轻时放荡,不孝顺父母,不为父母代祷。父母死后,他方才醒悟懊悔,开始为父母祈求天主早赐升天。张三或李四无须忧虑他为父母所作的祈祷已经太迟或不再有效。因为耶稣在永恒中预见他后来悔改,在父母死后开始虔诚祈祷,所以已将他的祈祷功效预先用于他的父母之身。对于天主来说,天下没有悔过回头和祈祷太迟的问题。耶稣俯听我们的一切祈祷,无一或遗。
因此,我只须看一看耶稣在世时是怎样俯听祈祷的奥迹,便能推想而知他是怎样俯听我们和其他所有人的祈祷的了。耶稣俯听垂允人类祈祷的功效,渊源于他的逾越奥迹,即他的救赎功劳——他的苦难、死亡、复活的奥迹。天主圣父之所以派圣子耶稣到世上来完成十字架赎罪祭献,目的就是要他通过十字架逾越祭献,替人类承当罪罚,赔补罪责,并为人类赢得罪赦及救恩——即圣神圣宠。所以,一切祈祷,包括我们自己的祈祷,它们之所以能有邀得天主降福禳灾的恩典,其价值与功效并不是出自于我们本身,而是出自于基督的救赎功劳——即他的苦难、死亡、和复活的逾越奥迹。这逾越奥迹一次完成,永远有效。我们应当信赖基督的无限伟大的救赎功劳,不要怀疑祈祷的价值与功效。相反,应当多多祈祷,虔诚祈祷,并在祈祷时,首先感谢天主,因为我们的祈祷必蒙天主俯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