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受命出使中国以后,便立即研究中国历史和地理。发现外界对现代中国有两种论调:一种是敌对,另一种是亲善;前者多由外国人执笔,他们(也包括一些传教士)有意保护自己政治和经济上的既有权益;后者多出于社会主义和知识分子,也包括天主教徒和基督教牧师,尤其美国人。
翻阅中国现代史,能够了解革命的后果,也能找到传教事业的处境。中国自1840年的鸦片战争开始,就被逼求和、签约、赔款、通商、割地、租借、保教…。反洋组织义和团雪上加霜,惹来了八国联军,中国损失惨重!
中国可能犯了两种错误:闭关自守和妄自尊大;不了解西方的进步,也不了解建立外交和商务关系的重要性。其实,与外国人对抗,单单有理是不够的,往往需要以武力为后盾。中国有高尚的伦理文化,并不过于重视军事上的技巧。但若愿意与新时代的西方国家平等相待,是需要武力的。
我所感兴趣的,是研究中国人对教会的心理状态:他们看到基督徒国家加给中国一连串的损失和侮辱;也看到教会与帝国主义侵略政策紧密的关系。有些公使(财迷或无神派)处理教会案件或维护自己利益,常用强硬手段。有些欧洲国家把教士驱逐出境,却在中国(假惺惺地)保护教士,一旦他们的教士遇害,就强迫中国赔偿。因着不平等条约,外国人享有治外法权,传教区成了帝国中的帝国。慈禧太后曾说:「我们要坚决自卫,反对侵略,传教士继续不断地给我们制造困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