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愿意离开繁华的汉口,而急着定居在(教友口中的东方罗马)北京。我选择了水路,由汉口沿长江而下,经过上海、烟台、天津,到达北京。我原准备微服而行,但在北京前一站,几位教友跳上火车来迎接我;富成功主教也在北京车站接待我…。
中国教友献给宗座代表的,是一座纯朴舒适的中国式的房舍,位在北京定阜大街三号。同街住着两大皇室王族。教友的想法是:这不过是临时性的,直到寻找一座更恰当的王府。房舍虽然比北京主教公署狭小,但我觉得非常可爱,也适合我的个性,中国式装潢更别有风味。
一位外国公使建议我住到使馆区,我对这建议根本不加考虑;使馆区是一个享有治外法权的外国堡垒形的东西,四周围着高墙,墙垛上架着机关枪。是拳匪之乱后订立的条约;主要的使馆都在那里。这地方构成了可耻的纪念品,招惹了中国人民的仇恨。自然早晚会消除的。我来中国不是为配合外国政府政策,而是传扬被钉的耶稣基督。自然我是要住在中国人的地区。如此,中国人也赞赏我这种观点。
我在这座公署住了三年,接见了不少官员,公使,主教以及传教士们。革命军北伐,北洋政府被推翻,北京易主;我们丝毫没有受到骚扰。
记得1928年6月8日,阎锡山的军队要进北京城驱逐张作霖的军队,整城惊慌失措,北京富主教要求派卫兵在主教公署站岗。我寓所的大门常开,只有一个看门的人。我不说请求卫兵保护不好,我干脆地说,我不敢苟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