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马的圣道明会院就像医院一样。渐渐地,玛尔定用他在街道上遇到的病人和无家可归的人填满了会院的医务室和空闲的房间。他不忍心见别人受痛苦。
有些会士不赞成他的做法,他们把这做法叫做“轻率的慈善”。他们的抱怨传到省会长那里,会长禁止玛尔定再把任何其他的病人带到会院。
但是一天下午,玛尔定在街上遇到一个贫穷的老人,穿着破旧的衣服,浑身是流脓的伤口。片刻也没有犹豫,玛尔定就把老人背在肩上。因为没有其它地方可以安置老人,玛尔定就把他安置在自己房间。
为了不被看见,他就走了后门。但有人发现了,就随着他到了房间。这个人是另一个辅理修士,他也不赞成玛尔定的所作所为。正好在玛尔定将老人放在自己床上的时刻,这个修士进了房间。
“修士,你不知道这些床单和毯子要因那脓疮而作废吗?”这个修士反对道。
“修士,这些污点可以用水和肥皂洗掉。”玛尔定谦逊地回答,“但不照顾这贫苦老人的残忍,即便用眼泪也不会除去。”
“但是你应该知道。”那修士坚持辩护。“会长已禁止你再带进更多的病人。”
玛尔定瞪着眼看着他;严厉地回答道:
“修士,与其你对会院干净的关心,我更愿看到你对这不幸人的同情。”
这样严厉的警告,那个会士是不会谦逊接受的。相反,他转过身,直接去了省会长的房间,在那里控告玛尔定不听命。
那天晚上,谦逊和满怀爱心的辅理修士,在众人面前受到长上的谴责和惩罚:即纠正不听命的鞭笞。
他服从惩罚一一但不接受被“纠正”。
几天之后,他在会院的走廊听到一个尖利刺耳的哭声从附近的小巷传来。有人遇到危险了。他立刻跑出去,看到一个刚被刀扎的印第安人。由于他身侧冒血的伤口,生命正从他身上溜走。
玛尔定没有停下来思考后果。他脱下外氅,裹起受伤的人,将他搬到自己的屋里,然后迅速包扎伤口。
他的作为再一次被报到长上那里。三四天过去了,长上没有什么反应。同时,受伤的人由于玛尔定的照顾也痊愈了,现在回到街上,对所发生的一切也没有什么了解。
玛尔定知道自己再一次违命,自己好象是省会长脸上厌恶的阴影。但玛尔定有驱除长上不高兴的方法。玛尔定知道会长特别喜欢木薯;因而一天下午,玛尔定准备了一碗香喷喷的木薯端到省会长的房间。
“给您这个。”玛尔定说着,以和蔼的姿势并面带微笑献上了佳肴,“请不要再为这个混血狗生气。”
“我不因为罪人生气,而是因为罪恶。”院长神父皱着眉回答,“我命令您不可以再往会院带任何病人,然而你没有遵命。请向你得罪的天主请求宽恕吧。”
“神父,我没有犯罪。”
“什么?”会长愤怒地跳起来。“你敢否认你的罪恶吗?难道我没有命令你不要再带进来任何病人吗?”
“神父,您确实下过令,但我知道爱德不受界限。”
玛尔定谦虚温柔,眼睛看着地板说的这些话,具有消除和驱散省会长愤怒的威力。玛尔定是对的。爱德超越一切命令和规则之上,因为它来自天主。省会长神父,身为神学教授,只能承认这个平凡的辅理修士给他上了有益的一课。他再一次认识到,这个辅理修士为一种超然的知识所引导,那只能是来自天主。
他拥抱了玛尔定,说道:
“玛尔定,你做得好;你崇高的爱德不应该顾及任何命令。所以从现在起,你有自由带进任何你想带进会院进行治疗的病人。不但你自己一人要照顾他们,我们都要为了那美丽的爱德规则而帮助你。”
玛尔定笑着离开了房间,感到很足满意,因为他不但可以在会院照顾遭殃的人,而且再也没有人反对和批评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