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篇 有“愿”必应
    圣保禄曾写道爱德是机智雳活的。但会院的护士,玛尔定的所有机智也不足以使他在一五九八年严酷的冬天,随叫随到。

    要责备的话就要责备那令人头疼并具有传染性的感冒。我们把称作亚洲型流感,但很明显那时它已在秘鲁出现了。

    根据历史记载,不少于六十位会士几乎同时因高烧卧于病床,且大多数是年轻人。

    玛尔定一刻也不得休息。他的房间是药草、药品、熏香、绷带和药片仓库。像外科大夫,他不停地挥舞着剃刀给人放血退烧。那是当时的主要解决方法。但病人很多,却只有一个人来治疗。

    突然,一个伟大的奇迹发生了。年轻的初学生文生。斐瑞洛弟兄首先注意到。

    午夜之后,由于高烧,浑身无力疼痛难忍,在汗水浸湿的床上辗转反侧,无意中他有个不可能被实现的希望:

    “哎,玛尔定啊!我多么希望有人来把我的衬衣换掉。”

    他闭上眼睛,以顺天有命的态度熬过那天晚上,在这个时刻,除了自己的忍耐外没有什么可以安慰自己的痛苦。

    不久他又睁开了眼睛。有人在屋中走动,几乎没有任何响声。他既没有听到开门声,也没听到门把手转动的声音。当他正要尖叫的时候,他认出了那人:玛尔定,他的黑脸在这个蜡烛照明的昏暗房间几乎看不出来。

    玛尔定手中端着火盆,拿着熏香,在一支胳膊上搭着一件干净的衬衣。他开始护理这个惊呆的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的初学生。

    玛尔定迅速地把床单和棉垫撤去,搭在放有火盆的两个椅子上。他把一些香草撒到火炭上来清新空气;然后,像个慈祥的母亲那样,他以爱心和关怀脱掉初学生汗水浸透的衬衣,又给他换上干净的。

    初学生在静默中看着这关爱人的护士忙这忙那。但关于玛尔定在屋中的神奇出现他脑子里一片迷惑。

    他知道初学院已经关门了;只有院长拿着门上的钥匙。再者他自己也没有告诉任何人他的需要,自己的房门也锁着。更有甚者,玛尔定带来了这个初学生所渴望和所需要的一切东西。难道在做梦?绝对不是:他可以接触自己的衬衣,感觉到它是干的;屋中的空气也充满丁香草的味道。

    最后他问了一直在口边的问题:

    “玛尔定你是怎么进来的?”

    “别说话,小伙子。”辅理修士小声说。“你操那份心干什么?”

    “但是在所有房门上所的情形下你是怎么进来的?”初学生坚持问道,他的好奇心上来了。

    “孩子,不要说话太多。别问你不该问的问题。现在起来一会儿,我要整理你的床铺。你将会有一个很好的休息。”

    初学生不说话了,但还不满意。这里有一个秘密他没有弄清楚。

    用勤快的双手,玛尔定铺好了床,整理了床单,毯子和枕头。然后,盖好发烧的初学生,笑着对他说:

    “现在睡觉吧。”

    当玛尔定拿起炭盆,把椅子放回原处时,初学生天真地问道:

    “玛尔定,我是不是快死了?”

    “孩子,你想死吗?”

    “不想。”

    “那么,你不会死。晚安。”

    可怜的初学生吓得目瞪口呆。他既没有听到门响,也没有看见门把手移动,但玛尔定已不在屋中了。他怎么出去的呢?最后初学生躺下睡了,没弄明白这个奥秘。

    第二天他觉得好多了,就起来了。他一点也不发烧了。那真是奇迹连奇迹。他告诉其它人那天晚上所发生的一切——那奇迹一天天一夜夜不断重现,每次当一个病人有任何需要,每次当病人有一个小小的愿望甚至一时的意念,奇迹都会出现。

    一天晚上,弥格·维拉路比亚弟兄,突然有一个意念想喝一点汤——真是不可想象,玛尔定端着碗出现了,对他说:

    “孩子,来喝下这些汤满足你的渴望。”

    另一次,若望·撒利纳斯神父患了肺病,感到一阵干渴,说道:“谁能给我一杯加糖的水来解除折磨我的干渴呢?”

    立刻,玛尔定出现了,正好拿着一杯他想要喝的水。

    弟兄伯铎·李殴兹为同样的干渴所折磨,叹息道:

    “哎,玛尔定,如果你在这里多好。”

    这圣善的护士就在他床边出现了,问道:

    “孩子,你想要什么?”

    “一个橘子。”

    橘子就神奇地出现在玛尔定的手中,正好满足他病人的需要和愿望。

    奇迹的不断出现传到院长安德·利末神父那里,他决定探知是否玛尔定有一把初学院门上的万能钥匙。那样的话就可在一定程度上解释所发生的奇迹。

    一天晚上,院长神父看到玛尔定在初学生方济·维拉略亚弟兄的屋里,但玛尔定没有意识到自己被看注视:这个初学生得了一种被当时大夫称作浮肿的疾病。

    院长静静地迅速来到初学生的门口。他自己证实门上着锁,钥匙在自己口袋里,除了此门外,玛尔定没有其它出口。

    为了确定,院长神父躲在门外附近,等着玛尔定出来。在黑披肩和头巾下,院长与其它影子混在一起,不易被认出。时间一点点过去了,一个小时又过去了。这么长时间了,玛尔定在那里干什么呢?

    最后院长决定小心走到初学生的门口。他啪地把门打开。怎么回事儿?里面根本没有玛尔定。暗暗的灯光只照射出虚弱的初学生的脸,他睡得正香。

    院长满怀对这位黑弟兄圣德的敬佩之情静静地离开了。天主以这样的方式报答了玛尔定的崇高德行,为他既没有门的阻碍,也没有锁的困扰,因为他的爱德无所不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