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血泪谱成的耶稣会史Ⅰ
作者:依纳西·艾坎立
二. 第二代
前言 l. 德国的第二位宗徒:伯铎· 嘉尼修〔1521-1597〕 2 .西班牙的贵族:方济·博日亚〔1510 年- 1572年〕 3. 谄媚奉承的阿罗瓦斯〔1515 年-1573 年〕
4. 巴西的宗徒:若瑟·安琪达〔 1534 年- 1597 年〕 5.来自波兰的天使:达义·葛斯加修士〔1550 年-1568年)    
二. 第二代 前言


  

     「依纳爵个人有得向天主源源不绝的独特恩宠,可以称之为无尽的奥秘。从他那里,从他在罗马的总部,有一股浪潮流到世界各处,则可称为无孔不入的宗徒事业。」 斑格说。

创会会士前仆后继,第二代继续勇往直前,我们看到萨威远赴东方,法伯尔前往欧洲最敏感的地区;现在我们将看到第二代继续扩展,巩固法伯尔在欧洲的事业,并且前往大西洋的彼岸。依旧是初期成长、洋溢青春的春天时期。

  




二. 第二代 l. 德国的第二位宗徒:伯铎· 嘉尼修〔1521-1597〕
  


教宗若望保禄二世在嘉尼修逝世四百周年的纪念独撒上说:「天主派嘉尼修做他的代表,当天主教的信仰在讲德语的国家即将消失的时候,嘉尼修将自己置身在宗徒创立且一直传承下来的传统主流之中,这个传统得以和拥有基督启示来源的未来世代的基督徒有所连结。」

正是如此嘉尼修才被称为德国的第二位宗徒,第一位是英国人圣博义;第二位就是这位荷兰尼金市长的儿子,我们早在前面几章就认识他了,他勤学德文,他完全认同他后来所归化的这个国家——德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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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利腾大公会议二十五岁的神学家

嘉尼修认识法伯尔后就加入耶稣会,在科隆住了一阵子。虽然尚未被祝圣为神父,特利腾大公会议已想借用他的长才。天主教当局委派他为代表、面对神圣罗马帝国皇帝。嘉尼修重新出版希腊天主教神学家圣西里尔和伟大的圣利奥的作品;依纳爵得知消息,于1 546 年6 月2 日致函,对他如此优异的工作表现表示欣慰,几天后他就被祝圣为神父。

特利腾大公会议在1545 年12 月13 日开幕,莱内斯和萨尔梅隆于五个月后到达;克罗德·杰已在那里当蔡琪枢机主教的代理人;嘉尼修于1 547 年3 月3 日到,任蔡琪枢机主教的代表;后来爆发瘟疫,大公会议不得不延期,依纳爵用此机会把嘉尼修召至罗马,在依纳爵的指导下,他完成了第三年的卒试。

依纳爵决定在意大利的麦西那创立一所学院. 1548 年2 月有一天他把团体的成员都找来,询问有没有人自愿来做这件工作,嘉尼修自愿担此重任「不论什么工作,或任何职位,当厨子、做园丁、当挑夫、做学生、当教授、甚至是我一无所知的工作,我都愿意接受。」他和另外九个统统是来自不同国家的会士一起接受此项工作,他们就是这所新学院的教职员,由纳道尔担任院长。在此我们要特别提出,在过去法伯尔是嘉尼修的初学导师,而依纳爵是他第三修道期的导师,纳道尔则是他的第一位院长,这三个人的作风都不一样。

嘉尼修全心全灵奉献在工作上,但无法忘怀德国这个国家在灵修上的需要,所以经常为此意向奉献弥撒。

这样值得称许的举动,却招致意料之外的校节,由依纳爵于1 54 8 年6 月2 日写给他的信上得知,他告诉嘉尼修奉献弥撒是必须的,但他仍要受惩戒,因为他把心思都放在德国。

如果说嘉尼修念念不忘德国,那么德国人也对他念念不忘;某些其有影响力的人士,像是德国科隆嘉都西会修道院的副院长就是其中之一,他一直想要嘉尼修回德国。他们努力使他能回去,但始终是徒劳无功。直到年底,一位更加强而有力的人士,巴伐利亚的伯爵威廉四世出现,才有了转机;新成立的新教的威丁堡大学扬言要成为巴伐利亚唯一的高等教育中心,英戈尔斯塔特大学和威廉于是向教宗和依纳爵求援,请求借用几位耶稣会士。依纳爵考虑到大学教育在对抗新教上的重要性,就立刻同意,他指派了三位最优秀的会士: 克罗德· 杰,萨尔梅隆和嘉尼修。

嘉尼修于1549 年6 月底前回到罗马,于9月2 日领受教宗对他的传教工作的降福,并且在圣伯多禄的墓前祈祷「 热切乞求在梵蒂冈受尊崇的宗徒们,确认教宗的降福。」多年后,他在他的《证言》一书里说「 我感到极大的神慰和圣宠,来白天上诸圣悦耳的代祷,好似保证要帮助我成为德国的宗徒,从那天起,前往德国的念头占满我的心思和意念,我渴望像法伯尔神父那样,全然奉献自己的生与死,为着德国的救赎。」

两天后,他在依纳爵面前发愿,发愿之前,他再次去到圣伯多禄的墓前,他感到耶稣基督在他面前敞开圣心我在里面看到基督邀请我,吩咐我从那座水泉饮那救赎的水。」

10月4日他和另外两位同伴一起在意大利的波罗尼亚大学领取神学博士的学位;不久他们就出发前往巴伐利亚, 11 月1 3 日到达目的地,英戈尔斯塔特的所有教授和神学家都到他们下蹋的地方,热烈欢迎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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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力以赴

他发现德国这个国家纷纷扰扰,查理皇帝虽然在战场上战胜敌人,但国内却民不聊生,感谢他的外籍佣兵的英勇作战。在这样的情势下,新教的势力大幅扩展,德国十分之九已经成为路德教派的天下;只剩下巴伐利亚还在天主教的势力之下,但双方的争夺并未结束。多数主教的行为正如世俗的王孙贵族一样,依照一份报告上所形容的, 这些神职「生活委靡,饮食无度,贪财好色,虚掷生命,在天主和世界面前都一无是处。」 1588 年时,超过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主教都还金屋藏娇。

既然派了三个人去服务,依纳爵也向伯爵要求,在大学里面设立一座耶稣会的中心,有这样的一所学院,可以栽培神学基础良好的学生,以恢复天主教在德国的势力;伯爵慨然答应,却没有付诸行动。

这时嘉尼修和另外的两位耶稣会士都全力以赴在工作,嘉尼修于11 月2 6 日在以大学的教职员为主的一大群观众面前,发表就职演说。他的课和其他两位耶稣会士的课吸引许多学生,甚至校长艾克也欣然就教在嘉尼修和萨尔梅隆的门下。但是在提到学院的问题时,他就表现出推托的功夫,每次话题一转到这上面,他就说「 这事让我来处理。」

一个月后,事情很明朗了,如果没有学院的话,那么耶稣会士在英戈尔施塔特就是在浪费时间。教廷大使于1550 年3 月5 日向罗马报告他们只有十四位学生,而且其中有十个人是文盲。教廷大使的报告也许不全然是事实,但也相去不远,这三位耶稣会士于是向课外寻找服务的机会。

在1549年当一位名布道家临时取消圣诞节讲道,引起大学方面一阵惊慌时,嘉尼修临危授命「他虽然来不及准备,但他所讲的道理却获得各方好评。」卜兰可的报告上这么说。

透过他无数次的演讲和对个人的关心,嘉尼修在学生团体内培养出相当的影响力,在这过程当中,也发现新教的教徒在大学中颇有所获。为了表示他们对嘉尼修的信任,新教的教徒把新教的书拿来给他看,万一被发现的话,将会被逐出教会。这一点强而有力地证明路德教派传道的成功,而天主教的训练则是徒劳无功;矛盾的是他的学生轻而易举就可接触到路德教派的书,天主教要驳斥新教,却禁止嘉尼修读他们的书。

威廉伯爵与校长在1550年3月去世,断了耶稣会成立学院的希望,因为新任的伯爵艾伯特五世,不如他父亲那样关切巴伐利亚的宗教,克罗德· 杰和萨尔梅隆分别于1550 年6月和8 月退出工作,只有嘉尼修还继续在他的岗位上。和巴黎大学的传统一样,英女尔斯塔特大学每六个月在4 月24 日和10月1 8 日要选一次大学校长。修会的成员除非得到全体教授一致的认可, 否则无法取得校长资格。虽然嘉尼修很苦恼,但那也是他在1550 年1 0 月的命运。他依然尽其所能的付出, 他的表现一定得到大家的肯定,因为一年后全体教授一致通过, 要他接掌虚悬许久的副校长的职位,嘉尼修拒绝了, 但由于艾伯特伯爵与依纳爵的坚持,他只得遵命。

大学的管理因为实际上的考虑, 所以交由副校长嘉尼修全权处理。因此他感到自己处在错综复杂的官僚事务之中; 另外, 来自四面八方求援呼声,也使他觉得厌烦。萨克森州的主教皮法还有史翠斯堡主教座堂的神职人员都向他求援, 因为德国同南部新教的势力强大。

救兵从天而降, 奥地利的菲迪南国王向耶稣会「借调」嘉尼修,在巴伐利亚成立耶峰会学院之前,先去维也纳新成立的耶稣会学院帮忙1552 年2月24 日嘉尼修去拜见艾伯特伯爵,伯爵请求他不要离去,但国王的权力更大,他不得不屈从。接下来的主日嘉尼修讲了最后一场道理,大家都泪流下己泣不成声,镇上的要人全体护送他到丹 路比河的码头, 为他送行, 让他前往维也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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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也纳

不同于他兄长神圣罗马帝国皇帝查理五世的不苟言笑又沉默寡言 奥地利的菲迪南国王风趣、性情愉悦、慈悲、和蔼、没有架子; 虽是个好教友,但并不很喜欢道理学,也没有坚持偏向哪一边, 反倒比较偏爱双方都按照他的意思。他的宽容雅里对新教而言, 简直是天外来福,「七罪宗已成了我们的神职人员的日用粮」有人这样说;「一百个神职人员里面,很难有一个敢说他没有妻或妾。」也有人这么说; 培育奥地利神职人员那所大学的神学教授有一阵子竟然全部消失;而维也纳有二十年之久,都没有祝圣过一位神父。

这样的情况吓到菲迪南国王,当他得知新教在他的大学里渐渐壮大后,他转向依纳爵求援;依纳爵也立即拔刀相助, 这也是菲迪南和耶鲁系会友谊与尊重的开始。克罗德·杰于1551 年5 月底到达; 第兰诺几天后以一个国际性团体的领导人身分参加;嘉尼修也在不久之后抵达, 全部成员人数高达二十五人,奥地利、比利时、法兰德斯、法国、德国、荷兰、匈牙利和西班牙都有派代表参与,这是耶稣会人数最多的团体之一,证明那个地区的基督王国的重要性。

在大学附近,占地广大的道明会修道院有一部分于1529年对抗土耳其的战争中严重受损, 就拨出来赠予耶稣会。但他们的活动不断增加,这地方太小不敷使用,菲迪南王于是提供他们加尔默罗会 的修道院,这座修道院比较靠近市中心,当时的占用者是修道院的副院长。「提供」这个字眼未免太轻描淡写, 其实是菲迪南王迫使他们交出这座修道院, 嘉尼修不喜欢这种高压的手段,他写道「 对我而言, 这样的手段落人话柄,让宗教界抱怨我们耶稣会。」但修道士的表现令他们非常满意。1 5 54 年初耶稣会就有自己的圣堂和学院,修道院附近的两所小房子也开始启用,其中一所是德国境内第一家规划良好的初学院;另一所则是上层社会贵公子的住宿学校,这所学校及时开放正好迎接一位波兰贵族的儿子名为达义·葛斯加。

嘉尼修于1 552 年3 月9 日到达时, 正是四旬期的开始, 也就是学期中间,他立刻投身于他所心爱的工作:听告解、讲道、探望病人和囚犯,还为穷人工作. 耶稣会士中,唯有他能讲一种奥地利人能懂的语言,他渐渐在「轻率又无礼的维也纳人」 〔布鲁迪克这么说〕之间取得一席之地。起初他们不爱听他那带有科隆口音的德语,有好几次的场合里,只有十个、八个听众在听他演说而已。

这样的情况不久就有所改善, 1553 年之前他就成为河边圣母堂的主日讲道神父和国王的常任讲道神父,他还是为穷人、囚犯、病人和每天都有从匈牙利战场上回来的伤兵工作;他更把工作范围扩展到乡间的各个村落,这些作为使他和其他的耶稣会士声名远播,深受民众爱戴,老百姓把水果、鸡肉、糕饼和一只小牛犊送到他们的会院来。

维也纳没有主教,也没有适当的人选, 155 3 年秋,有人建议由嘉尼修来担任这个职位,国王和罗马教廷大使很想要他来当主教,消息传出去之后,有一阵子他被认为是主教的当然人选;嘉尼修请示了依纳爵和教宗,依纳爵坚决反对他接掌主教职位。但国主却在积极布线,可能做得太过火了,因此惹恼了教宗,拒绝确认嘉尼修的任命,只同意由他来担任教区的行政主管,奥地利的菲迪南国王只得让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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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洲的道理问答教学

创会的耶稣会士一直在考虑要出版一本天主教的道理手册,供神父和百姓使用,但还是靠着奥地利的菲迪南国王的临门一脚,才使得这事得以实现这本小册子要既完整又简明,要深入浅出,有值得讨论的空间,写作的口气要很友善,书的内容要学识渊博还要易读易懂;唯有学问高深的神学家方能胜任此事。

国王委托大学的评议会遴选理想的著作人选,众口同声都指向克罗德杰,克罗德·杰很惊慌,捎书给依纳爵表明无法胜任,建议请嘉尼修来帮他忙。当克罗德· 杰于1552年8月5 日去世后,这个重担就完全落在嘉尼修一人身上,这是一份要终身努力的志业。

这个维也纳的计划包括两本小册子:一本针对教区神父,另一本是给学生使用,依纳爵和他周围的人都认为只要编一本就可做两种使用。嘉尼修非常认真工作,进度比计划中的时间还要超前,而卜兰可却暗示他应该把他的书再做调整,不仅可作为道理问答的课本,也可成为本堂神父使用的手册;这样的要求对嘉尼修而言简直是太过分了,他向卜兰可抗议说「我很讶异,突然有这样的改变,我们答应国王的是要出两本小册子,国王也批准这样的安排。如果你要我一书两用,又要适合孩童,又要适用教区神父,我就得把每样东西都改写五、六遍,这样的耽误,除了陷我于不义, 没有其它任何好处,大学的校长不会放过我,因为印刷厂一直在催他。」

    最后大家还是顺着嘉尼修的意思,1554 年初他把道理书的第一部分送到罗马,8 月16 日有关道理书的内容、安排、解说和道理问答的每个方面,都得到罗马的检查官的批准, 1555 年春他出版了《教理问答纲要》 一书,同一年的年底之前,出了儿童版的《教理问答》.

    他又针对两种年龄极端不同的年轻人:见童和未来的成人、很容易学好或学坏、在尴尬年龄上中学的青少年,撰写学习道理的材料。他把时间和精力都贡献在他的《儿童道理问答》一书,教导他们明暸天主的道理,这本书于1558 年接近圣诞节的时候在科隆问世;1559 年在维也纳和安德卫普,1560年在罗马, 1561年在克雷考,1564 年在科隆再版;《见童道理问答》一书德文版的第三版并且再添加图画,于同年在迪林根出版; 1566 年在科隆出固定版,第一次印上作者的姓名;这本书在嘉尼修去世前,已被译成十五国文字,再版两百次以上。这本小书对圣磊思·公撒格修士有决定性的影响,在他十二岁时,就以它为灵修上的精神食粮。德文的天主教道理问答,从此就和嘉尼修三个字连在一起,而嘉尼修的名字和天主教道理问答也成了同义字。

我们可以想象得到,嘉尼修辩才无碍,轰动维也纳、布拉格、累根斯堡、奥格斯堡、吏翠斯堡、法尔姆斯、科陆和澳斯那克的主教座堂,新教的神学家视嘉尼修是实力最坚强且最危险的对手,如果听到有人尊崇他,就会被其他人讥讽是在利用嘉尼修的名声,而被称作嘉尼修的走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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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院与会省的创立者

耶稣会在天主教对德国语系的国家最大的贡献是对青年人的教育,有此成绩主要是嘉尼修的缘故,他的角色举足轻重。1556年6 月7 日,他被任命为新成立的北德省会长,北德地区包括奥地利、波希米亚、巴伐利亚和提洛,这是对他个人领导力的肯定。

在捷克的布拉格成立一所学院是他最关心的事之一;他居中协调,排除第一个建议,因为它〔正如以往一样,此处是座古老的修道院〕地处偏僻,他主张学院要位于市中心,他接收了一所当毁于战火的道明会所属的小修道院;他主导重建的工作, 募款、签约,把它重建起来。

大家对这所学院的期望很高,耶稣会派了十二位会士来主持,嘉尼修在会祖去世前十五天,于1556 年7 月15 日去信给依纳爵「 教友都说,我们修会将会对整个技希米亚贡献良多,确实如此,不论是奥地利或巴伐利亚,都没有一个地方的环境,比得上此地如此有利。」

同年他结束英戈尔斯塔特恼人的创立学院一事,接下来1559年在慕尼黑,1560 年在崔尔, 1562 年在奥地利的因斯布鲁克, 1564 年在迪林根,1567 年在符兹堡, 1568 年在梅因兹, 1571 年在奥格斯堡和福尔达, 1572 年在哈勒, 1573 年在格拉次, 1575 年在海宁金斯坦, 1577 年在瑞士的洛桑, 1578 年在兰衰贝格, 1580 年在默西密, 1581 年在考伯兹, 1582 年在瑞士的芬伯, 1585年在德国的帕德伯恩,最后1589 年在累根斯堡,除了后面这两所学院之外,嘉尼修与所有这些学院的创立都有很深的渊源。

    每所学院的成立经过真是一言难尽,有人慷慨解囊,也有人背信忘义,要消除猜忌、排除异议、安排建校基金,所有这些工作都需要机智、敏锐、恒心和毅力,还要四处拜访。他数次踏遍中欧:奥地利、波希米亚、匈牙利、提洛、巴伐利亚、兹瓦本、法兰科尼亚、巴拉汀、被兰、瑞士。据估计他大约步行和骑马三万两千公里,长途跋涉,使他满脸风霜,居无定所,直到1559 年才在奥格斯堡定居下来。

    他如此努力,成果丰硕,在十六世纪结束之前,三个德语系的会省,成立了十九所学院,北到帕德伯恩,南到奥地利的因斯布鲁克,西到崔尔,东到维也纳,并非所有的学院都是同步发展成同样的规模,最大的学院有一千名学生,最小的则有两百名。省会长的工作非常棘手,其中之一是葛维隆神父,他是位杰出的法国人,同时也是巴伐利亚伯爵的神学指导,他讥讽辛辣的言论,危及学院的前途,引发他人对耶稣会的敌意;另一位荷兰籍的林登神父,当神学课的学生人数不够,请他改教哲学,他就拒绝服从;还有西班牙人维托利亚热心莽撞, 他很会募款,但把所得的款项都转到意大利,他热爱意大利到这种程度——遵照意大利的风俗,在会院吃意大利菜;另外, 会省内三位最杰出的布道家葛瓦、贺伯与史考屈〔,他们广受欢迎,连权贵也竞相逢迎,使得他们趾高气扬,盛气凌人;让他忧心的事真是林林总总、没完没了,那些无能的主管,那些坚持要退休的神父,会省内缺少可用之材,与财务的不足等等的问题。

1567 年夏他很开心,因为迎接一位想加入耶稣会的年轻波兰人。嘉尼修在迪林根的时候,达义·葛斯加从维也纳步行前来,虽然疲惫不堪,但是意志坚定;嘉尼修得知他的兄长反对他入会, 就想出了一个解决之道:他帮达义· 葛斯加在罗马找到安身之处,让他的国人不易找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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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人可以取代的嘉尼修

塞斯堡的总主教,崔尔和梅因兹地区的选帝候,史,翠斯堡的主教,夫来堡的父老和巴伐利亚、匈牙利与波兰等国的有权势的人,都来催请嘉尼修,去拯救他们国内的天主教的颓势。

奥格斯堡的宗教和平协议解决了新教与天主教双方的政治立场,但是宗教上的问题,就留待接下来的神圣罗马帝国的议会中来讨论, 这就是累根斯堡议会的工作了。这个会议开7 足足四个月, 从1 556 年1 2 月到1 557 年的3月,嘉尼修以奥地利国王菲迪南王的神学顾问的身分出席,同时也定期在累根斯堡的主教座堂讲道理。

不久, 忧心不已的菲迪南国王就找他商量。「他向我倾吐心事,」 嘉尼修告诉莱内斯「 靠在我肩上,吐露心中的秘密。」嘉尼修与蔡琪枢机主教——这位德国的主教们所共同拥戴的领袖,也是私交甚笃「 他如此喜欢我,抛下身段,对我所说的一切都言听计从。」

国王还要嘉尼修参加一个在法尔姆斯所举行的新教与天主教之间的宗教会议,嘉尼修对此事并不热衷,想办法尽量逃避;尽管如此,演讲者的名单公布,双方各六人,他发现被安排和德国基督新教神学家梅兰希顿对话,这场会议于1 557年9 月11 日上午七点开幕,出乎嘉尼修的预料,它是天主教反击新教的开始, 从此路德教派一分为二。

嘉尼修接着参加耶稣会的全体会议,莱内斯当选总会长,大会于1558年6 月19 日开幕,由他致开幕词。会议结束后,在离开罗马之前,教宗保禄四世要他陪罗马教廷大使去波兰,出任他的神学顾问,参加在皮欧郭举行的会议。这次的会议像其它许多次的会议一般, 一败涂地;可是波兰这个国家在灵修方面的需求,使嘉尼修深受感动,他就利用这个机会,建立了波兰的耶稣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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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奥格斯堡

他于1559 年2 月10 日离开波兰,菲迪南国王现在已成为神圣罗马帝国的皇帝,紧急召唤他参加3 月3 日在奥格斯堡举行的会议。从此奥格斯堡成了他永久的居住地,他传教事业的中心,也是他最爱的城市。

他可没有被这个拖拖拉拉的会议拖住。奥格斯堡是神圣罗马帝国的重要城市,在该城的主教座堂的讲台上所讲的道理,被视为是「德国天主教会的心声」 ,担任这个职务的人刚去世,教团的成员联合写了一封信给耶稣会的总会长,请他派嘉尼修担任主教座堂的讲道人。

连蔡琪枢机主教也加入邀请嘉尼修的行列,盛情难却,总会长莱内斯难以拒绝。以下的统计数字虽不完备,但还是可以看出嘉尼修讲道之频繁: 1560 年下半年他讲道五十场; 1561 年到1562年,虽然曾缺席一整个学期,但是讲了两百二十五场道理;第一年他为教会归化九百名路德教派的教友;在156 1 年的复活节,就有一百位具影响力的贵族皈依天主教。而在罗马因为教宗保禄四世去世,蔡琪枢机主教参加教宗选举会议而病倒了,卜兰可前去探视「 告诉嘉尼修神父」 ,他说「教宗选举会议期间,我无法写信给他,请他好好照顾我的教区,当自己是主教一般。请他自他的观点告诉我,要采用什么适当的方法,或要定下什么样的条款。」如果这个城市正在倾向基督新教,那么嘉尼修就要扭转这个情势。

还有一个最重要的教会会议:第三期也是最后一期的特利腾大公会议,于1562 年l 月18 日寒冷的早晨开幕,在重重困难中于156 3 年的12 月结束;嘉尼修只出席了一个月,从1562 年5 月14 到6 月20 日。奥格斯堡的人都盼着他,希望他赶快回来,回到奥格斯堡后,从6 月15 日到年底,他讲了四十一场的道理。

1565 年6 月2 1 日召开耶稣会全体会议,博日雅当选为总会长,成为莱内斯的继任者。会议结束后,嘉尼修并没有立刻离开罗马,他要再多待几天,因为教宗碧岳四世有重要任务要委任他。教宗的特使曾经带着好几份会议的决议书要给德国的主教、亲王和好几所大学,却遭到拦路抢劫,教宗派嘉尼修担任补送决议书的任务, 为了掩人耳目,博日雅委任嘉尼修为耶稣会德国的三个会省的正式督导。

这个任务完成之后,他接到命令回到奥格斯堡,准备神圣罗马帝国的会议,他很高兴有两位耶稣会士纳道尔和利第玛,他们也是教宗使节的神学顾问,陪他一起准备会议,嘉尼修还是继续担任主教座堂讲道的工作。

奥格斯堡会议于1566 年3 月23 日召开,于5 月底结束,会议中天主教较占优势,套用一位史学家的话「 这是第一次在德国的国会,改革派毫无异议一败涂地,现在攻讦者成为被攻讦者,还忙着为自己辩护,教宗的使节对这次的结果大有贡献,还有耶稣会的嘉尼修,他学识卓越又很虔敬。」 一位把嘉尼修传记写得最好的新教传记作家说「 这次会议能有这样的收场,都是之前耶稣会士默默耕耘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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辩论家

接下来的重要工作非常难缠,路德教派知道他们最弱的一环就是历史,在1562 年与1574 年间依利克斯出版一本七卷的书,声称提供路德教派所缺乏的谱系,由于他与德国中西部马格德堡这城市有关连,他把历史分成好几个世纪来讲,这本书广受欢迎被称为是「马格德堡的世纪」。

这本书扭曲历史,而且对天主教造成相当大的伤害,必须要好好的应付。嘉尼修恳切地请求蔡琪枢机主教找几位历史学家来帮忙,但是又再一次,除了教宗碧岳五世外,没人理他。他以省会长的工作拖累他的工作进度为由,以及他对历史认识不够,总会长博日雅只得屈服,起初只是暂时,后来就决定从1567 年4 月起让他卸下省会长的职位。

对于那本书,嘉尼修并没有从历史的角度来反驳,他集中精力从神学的角度来反辩,他用好几卷的篇幅谈圣经上的人物,像是洗者若翰、圣母玛利亚和宗徒,第一卷于1571 年出版,六年后出版第二卷。

他大部分的时间是在迪林根写作,他全神贯注,几乎忘记身在何处,有一次,帮他抄写的修士出去跑腿办事,嘉尼修闭目静思,不久,巴伐利亚的威廉亲王开门进来,他没有睁开眼睛,开口就说「 你好快就回来了啊!修士!很好,坐下来写吧。」

亲王不发一语,坐下来记录了大约一小时嘉尼修所说的话,当修士回来后,看到这个情景,他很害怕地说:

「唉呀!神父,你看是谁在当你的抄写员! 」

知道自己的疏忽后,嘉尼修立刻向亲王跪下,向他深深道歉。你不必道歉,我很想当你的秘书,而且很高兴能有此机会。」亲王如此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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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年
嘉尼修在教会内德高望重,就有人盛传下届的红衣主教会议里,教宗碧岳五世要使他当上枢机主教; 这项谣言并非空穴来风,在教宗去世后所公布的一份文件里,写着未来枢机主教的人选里,嘉尼修确实是名列其中。

总是有人和他唱反调,最令他难受的是他的继任省会长贺惠士处处和他做对,尤其是对写作方面的事;在1571 年他就向博日雅抱怨,无止境的更正和修改书本的内容,惹恼了负责出版物的检察官和印刷厂;贺惠士或许说得对,他禁止嘉尼修只是一昧的写作,要他一周写作不要超过三天「 全世界的书已经汗牛充栋了」。几年后,他向博日雅的继任者穆克安抱怨说「 我们需要的是典范。」穆克安不理睬贺惠士的话,仍不断鼓励嘉尼修,而贺惠士还是继续阻挠他的工作,他最后成功地阻挡嘉尼修要献给圣伯多碌的第三卷书的问世。

穆克安想要使嘉尼修离开此是非之地,想把他调到梅因兹,可是他把这事留给省会长贺惠士来做决定,只是加上一句「 你想错了,嘉尼修神父在信中没有说过你的坏话;相反地,他抓着每个机会称赞你。」贺惠士改变初衷,不愿嘉尼修离去。「我们非常需要他,没有他我们会很贫乏。」他极力主张。但不久之后,他又再度要求把嘉尼修调离会省,六周之后,蒙天主照顾,阿尔卑斯的高山把这两人分开了。

一些新教的作家臆测嘉尼修被贬到瑞士的某个角落,是因为他还不够教宗至上;其质并非如此,瑞士的芬伯想要成立一所耶稣会的学院,新近被任命的罗马教廷大使波隆密是个强人,不畏任何艰难一定要达成计划,他也想要成立耶稣会的学院,省会长贺惠士反对,但还是被迫屈从,因为他收到教宗的紧急命令。但他无法完成任务,于是只好向嘉尼修求助,因为他绝对服从圣座的命令。

循往例,其他人都建议利用废弃的修道院来建学院,嘉尼修有接收过许多修道院的经验,这次他选定了一个理想的地点,「好像他私下有一笔可观的财富可花用一样。」布鲁迪克说。起初,政府当局警告他,别想从他们那里申请到一分钱;但是,一旦他们认识了嘉尼修这个人,他们就改变了心意,决定用政府的费用来成立这所学院,学院于1582 年10 月8 日遵照学期的规定开学,嘉尼修所购置的新建筑则于1596 年落成启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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卸下重担

嘉尼修觉得做行政工作并不轻松,但总算是可以卸下重担了。此后他全心投入他所心爱的两项工作:写作和讲道。他首先在这城市成立一问印刷厂,印刷厂的老板吉甫林和嘉尼修成为好友。「讲到嘉尼修麻烦他修改校样的事,他谈笑风生地说起两人的性格。」 〔布鲁迪克说〕 。这间新成立印刷厂的第一件产品是再版嘉尼修的两卷反驳新教的「马格德堡的世纪」的书,然后他又写了圣徒言行录,以及有深度灵修生活的圣人传记,但是比较少其有历史的价值。

1591 年嘉尼修得了重病,从此以后他就老态龙钟'需要拐杖才能走路,但他还是很坚强,还出版好几本灵修方面的书,并且帮忙厨房的洗碗工作——或者是说试着这么做。有人想让他离开芬伯,但镇上的百姓都喜爱他、反对他离去, 1597 年,时间终于到了,他只能困在自己的房间里,瘦得剩下皮包骨,照顾他的修士史川偶尔想试试看这个老人有没有反应,「他亲切且耐心地回答我, 」 想试探他的修士说「 他看穿我的心意,使我满怀歉意离开房间。」

1597 年12 月2 0 日下午,修士发现他跪在床边的地板上,沈浸在祈祷当中,当他起身时,身体剧烈的颤抖,史川警觉到情况不对,他就召唤大家,病情发作过后,嘉尼修不让修士晚上在他身旁照顾。12 月21 日凌晨,他领了圣体,口中不停的复述「 应受读美的天主,天主,天主!」。当天下午三点左右,他领了终傅,如此平静地呼出最后一口气,以致在他床边的人无法确知他究竟是什么时刻离世。十分的平静, 正如他单纯腼腆、不露情感的性格一样。



二. 第二代 2 .西班牙的贵族:方济·博日亚〔1510 年- 1572年〕
  
「这世界听不得如此具有爆炸性的话! 」 依纳爵接纳博日亚入耶稣会时,在写给他的信上这样说。依纳爵太了解西班牙的社会,对近代的罗马历史、博日亚家族的丑闻以及即将入会的博日亚的显耀的事业,他都非常清楚;他很清楚地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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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闻者的子孙」

从丑闻的部分开始讲,亚拉岗的方济·博日亚从他的父系来说,他是教宗的曾孙;从他的母系来说,他是天主教徒菲迪南国王的子孙;可是他的父母均是私生子。从他的父系来说,他是博日亚枢机主教、后来成为教宗的亚历山大六世的曾孙;他是有七个丈夫的美女——比圣经上的撒玛黎雅的妇人还多一个——且脾气火爆的露济亚·博日亚的至孙。从母系来说他是扎拉哥扎的总主教也就是亚拉岗的亚尔风索的孙子,同时也是菲迪南国王的私生子。

依纳爵在讲到爆炸这句话时,可能并未考虑到这些事实,但他的背景的确如此,因此一定会成为新闻;这同时也说明博日亚的灵修和圣德的类型;正如为他立传的作者称他为「丑闻者的子孙」一般,他一辈子都带着这个情结,有种隔代遗传的驱动,想补赎先人的罪恶。

博日亚生于1510 年10 月28 日,正好和我们所期待的相反,他的家庭气氛并不十分虔诚,他从不讳言他早年的陶成的过程。

他早年失恃,十岁丧母,十二岁就去多德西拉当神圣罗马帝国皇帝查理五世的姊妹凯瑟琳——当时还是个小女生的侍童,凯瑟琳陪伴着她的母亲——发疯的安娜皇后。博日亚和这位未来的葡萄牙皇后的友谊终身不渝;虽然有它的难处,但也使他有空间从事重要的传教事业,当他担任耶稣会的总会长时,从神圣罗马帝国皇帝查理五世以及教宗的手中接下一些重要的工作。

1525 年凯瑟琳嫁给葡萄牙国王约翰三世,博日亚去扎拉哥扎念书, 受他的总主教伯父的管教,在那扰扰嚷嚷.让他心旌动摇的三年当中,他倒是能全身而退。

1528 年又有一个机会来了,他进入神圣罗马帝国查理五世的宫廷服务,深受皇帝和皇后的喜爱。在此情况下,他的父亲把巴陆那西这地方封给他,不久查理五世就将它提升为侯爵领地。1 529 年他还不到二十岁,就娶了卡斯卓,她是从葡萄牙陪着皇后一起来的其中一位仕女,皇后委任博日亚掌管她的马匹,卡斯卓则是她的贴身侍女;这对夫妻生了八个子女,第三个孩子旺,娶了罗耀拉领主的孙女欧那斯。

工作的几年当中,他得到皇亲贵族的信任,神圣罗马帝国皇后于1 539 年5 月l 日去世,享年36 岁,当时她集权势与美貌于一身,她的死亡使博日亚首次对人生感到很大的失望。当棺材一打开,呈现出她已半腐烂的身体,因为博日亚职责所在,必需证明那确实是皇后的遗体。「我永远不要再服侍一位会腐朽的主人」的名言应是出自虔诚的传记作家之手。

不久,神圣罗马帝国皇帝查理五世于1 539 年6 月26 日委任他当西班牙加泰罗尼亚的总督,这是亲王所统治的公国里最高的职位;博日亚当时年仅29 岁,他的能力超强,对国王绝对忠贞。他一旦了解粮食的公平分配问题,行政组织里要如何维持正义和公共安全等事务后, 他就把许多时间都奉献在祈祷上——照某些人的说法,五、六个小时一天,并且严格守斋;以前肥胖的身躯,现在成了皮包骨;以前合身的外套,现在腰围却宽了十六英寸。黎巴代乃拉说「 他生活得像个苦行僧,而不像个年轻有为、已婚、生长在豪奢家庭的统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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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炸性的话题

在这些年当中,博日亚认识了好几位道明会与方济各会的会士,与他们交往,但对他影响最大的则是路过巴塞隆纳的早期的耶稣会士:阿罗瓦斯深深吸引着他,法伯尔则令他折服。

博日亚的父亲博佳于154 3 年l 月8 日去世,博日亚成了甘地亚的第四任伯爵,他会再继续担任加泰罗尼亚的总督,还是离开这个职位,全心统治甘地亚呢?神圣罗马帝国皇帝还给他另一个选择:博日亚可以成为葡萄牙国王的千金玛利亚公主、也就是西班牙王子的未婚妻的总管家,而博日亚的妻子可以成为玛利亚公主的服装总管,154 3 年4 月22 日皇家的大臣把派任的证书送来。

出乎意料的是公主的母亲,也就是他在多德西拉的青梅竹马的玩伴凯瑟琳反对,这事一直得不到解决,拖了四个月,直到公主生卡洛斯王子难产去世,才告一个段落。公主的母亲拒绝他出任公主的家庭总管,令博日亚深感痛苦,对他而言,是种残酷的幻灭, 也是他人生的第二次大觉醒。

第三个重大的打击是他的爱妻于1546 年3 月27 日离世,他的事业一开始两人就结婚,他深爱着她,她的去世让他突然意识到他可以去修道,全心事奉上主,但要选择哪个修会呢?他和早期耶稣会士的关系,在此扮演了关键性的角色。

在此之后,许多事情便接锺而至,同一年1546 年5 月博日亚在奥维多神父的指导下做神操,然后发愿入耶稣会。

他为何选择耶稣会这个当时还名不见经传、但已是别人攻击的箭靶的新修会呢?当博日亚去尤斯特拜见查理五世时,皇帝问他为何不选择一所历史较悠久、已经有规模和基础的修会?博日亚回答:在那样的修会内,他会倍受礼遇,而在耶稣会内人人平等。

下定决心修道之后,他向耶稣会请求入会许可,依纳爵当然是满心欢喜地接纳,但要他首先把他那一大群孩子安顿好,并且去修个神学博士学位,「但还是暂时保密为佳,因为这个世界还无法接受这么具有爆炸性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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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密的耶稣会士

这种例外的情况延续了五年,一直到1551 年。之所以要如此保密的原因,是因为一方面要向教宗申请允许他入会修道,另一方面又要使他能继续过他原来的生活,完成他的家庭责任,也因此申请时并未提及修道人的名字。依纳爵认为修道可使博日亚不再领受国王的新职位

在此同时,博日亚继续过着祈祷和研习的生活,他也没有懈怠对所有地的治理和人民的福利,他正执行的一个计划是「我的甘地亚学院和大学」。起初,他设定这是一所给公爵领地上已经受洗成为基督徒的摩尔人的学院,后来他又把范围扩大到收纳来自社会各阶层的平信徒学生,这所学院于1546 年开始建造,由法伯尔莫基; 1547 年提升成大学的规模。博日亚自己就是第一批的毕业生,他于1550 年8 月20 日读受神学博士学位;这是在秘密入耶稣会时,依纳爵给他的建议之一。

他还必须介入当地的耶稣会团体的内部事务,修道院长奥维多神父是个热忱而且重视灵修生活的人,但是思虑不够周详。奥维多做了十九天的退隐之后,因为很喜欢这样的经验,就请求依纳爵让他退休到旷野七年,修道院长这样的作为在修会团体内会造成危机,许多人都会跟进模仿他。

奥维多离群索居的行为有违耶稣会的宗旨,依纳爵警觉到这一点,所以他断然拒绝,并授权给省会长阿罗瓦斯解散那些拒绝服从的人,他借用博日亚的位高权重,并把写给阿罗瓦斯的信也让奥维多知道;这场风暴很快平息,都归因于依纳爵的立场坚定和相关人员的顺服;博日亚虽然很喜欢默观生活,却毫无异议主动配合。

博日亚努力想当个苦行僧作家的念头就是从这时期开始的,他当时在巴塞隆纳的祈祷习惯是念玫瑰经,此外他还写了六篇论文,主题都是自我的认识和谈到一般人不知如何响应天主的慈爱,稍后我们会看到这几篇论文在西班牙的宗教裁判所给他带来许多麻烦。还有一项工作是出乎我们的意料之外的:他不仅热爱音乐还会弹奏好几种乐器,他创作了许多通俗的与宗教性的名作,例如1972 年纪念他去世四百年的弥撒所献唱的圣乐,和好几首多音对位法的合唱歌曲,都成了那个时代的音乐代表作,在现代音乐会里还可听到他所创作的好几首乐曲的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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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葛布克的蜜月期

教宗给他三年的时间保密他入会修道的消息,即将于1551年5 月到期;博日亚履行了所有被要求的条件;但「爆炸性的消息」仍有可能发生。

他要在家里还是在国外公布这消息呢?最后,他决定在国外公布这项消息,他会去罗马,表面上是要取得圣年的全大赦,但事实上是要去做新的生活规画,离开前于8 月26 日,他把自己关在房内,拟妥自己的遗嘱。

四天后他带着大批随从离开,这些人当中包括三个耶稣会士:阿罗瓦斯,麦罗和奥维多。在罗马他开始建造一所新的耶稣会圣堂,并为即将落成的罗马学院筹款。博日亚为罗马学院筹得大笔款项,在他离开罗马之前,于1551 年l 月15 日,他呈报神圣罗马帝国皇帝查理五世请求解除他的职务,撤除他的职衔和身分,皇帝以非常深情意重的字眼于3 月10 日给他回信。

不过博日亚当时是在葛布克,他已于1551 年2 月4 日离开罗马,没有等到皇帝的回音,也没有公开入耶稣会。为何如此呢?因为教宗要他当枢机主教,他必须从这个政治的舞台消失,没有比隐藏在葛布克的山区更好的地方了。

他让省会长阿罗瓦斯来挑选地点,阿罗瓦斯选了一所遗世独立的小堂名叫圣德莲,就在欧那德地区,在这小堂旁边立即建好一座小屋,博日亚和六位耶稣会士于9月8日住进这里。

在此之前,5 月2 0 日到23 日之间博日亚领受圣秩,他剃掉胡须,穿上耶稣会的会袍。8 月l 日于罗耀拉会院的小圣堂内私下举行首祭; 11 月5 日于阿罗瓦斯的家乡——维卡拉,公开于一万多人面前露天举行第一台弥撤,没有在教区的圣堂举行弥撒,是因为圣堂容纳不下这么多人。

他在葛布克第一次传教,接下来在会省内的好几个镇传教,1552 年l 月他搬到罗耀拉,拜访依纳爵的家人,他并未投宿在罗耀拉的大宅,而是住在依纳爵十七年前住过的狭小的圣德莲医院,他「要在你所用过的餐桌上用食,在你睡过的房间过夜。」;他的同伴欧秋写信告诉依纳爵说。为了更加相似会祖,他也在依纳爵的故乡阿斯佩蒂亚沿街求乞,他和他的同伴收到好多东西,他们自己都载不动,还要当地的老百姓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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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项高敏感度的任务

1552 年依纳爵派博日亚到葡萄牙,委以一项高敏度的任务,他要去解决罗德里格斯于1551 年12 月27 日离职后所留下的问题。博日亚于3 月19 日出发,4 月10 日圣枝主日当天到达多罗。神圣罗马帝国皇帝查理五世的女儿,也就是葡萄牙王室继承人的未婚妻,乔安娜公主召见他;在圣周里,博日亚带公主做了短期的神操,博日亚早晚各一次,每次两小时,给公主带神操:可能因此影响了她,而且影响还持续到后来。

当他抵达色拉曼卡时,得知他不必去葡萄牙了,因为「问题已经处理好了」 他就回到欧那德,在那里过完1552 年。但取消了的行程,却于下一年又再度起程,这次是应葡萄牙国王约翰三世的邀请「 因为有国事和耶稣会的一些事要与他商量」。博日亚于8 月3 1 日到达,国王对他极尽尊崇的迎接,当他进入国王和皇后等着他的房间时,他们都起身,而且趋前欢迎他,这完全就是颠倒君臣相见的礼节,国王脱帽,博日亚则跪下行礼。后来博日亚又再去探望嫁给曼努尔〔 」亲王的乔安娜公主好几次,因为她不习惯葡萄牙的宫廷生活,博日亚想办法帮助她。对于博日亚的葡萄牙之行, 纳道尔这么说「 在他的良善、简朴、诚正和祈祷当中,天主与他同在,天主也在他对所有人的教化和启发当中与他同在。除此之外,他退隐到欧那穗,他满怀热忱,勤劳,有效率,决心尽其所能帮助耶稣会的发展。」

博日亚在耶稣会内终其一生一直是受到特别的礼遇:他直属依纳爵,不必听从省会长阿罗瓦斯的指示,不必与他商量;这样的安排是依纳爵的意思,表达他对博日亚的敬重,博日亚审慎运用他的自由,他没有感到有什么冲突矛盾之处;但某些场合里,他发现他必须在依纳爵的意愿和省会长阿罗瓦斯的意见之间做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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区会长

这样没有担任何责任的时期,彷佛是蜜月期,但这段期间不长久。1554 年l 月7 日依纳爵决定把西班牙会省划分成三个会省,他任命艾斯翠达任亚拉岗的省会长;多瑞斯任安德露西亚的省会长;原来的西班牙的省会长阿罗瓦斯则担任卡斯蒂利亚的省会长,而博日亚则出任总管葡萄牙和西班牙的区会长;这样的安排使博日亚成了权力不明的超级省会长,造成他与省会长们之间潜藏的紧张关系,博日亚有从政的经验,他看出这项任命的问题,于是请求把角色厘清;事实上也爆发了紧张关系,至少在阿罗瓦斯方面就出现问题,他抱怨什么事都是区会长在做,他只是徒具虚名而已。

博日亚非常尽职,但难掩他对默观生活的喜爱,他一直过着默观的生活,只是定期的露面,他想要隐居做退省,有需要时才出来。大家都知道他有此意向,他的第一个隐居所「德莲」 和他在葛布克山区欧那德的隐居所「德莲」同名,从此以后人家就把他常去的隐居所称为「他的德莲」 但他无法好好享受他所珍爱的离群索居的生活「 我像个吉普赛人一样,从一所学院搬到另一所学院。」他于1557 年写道。

他最关心的是成立新学院的事,耶稣会的学院于1554 年成立:包括塞维尔,格瑞那达,山露卡,贝沙,蒙地拉,亚曼哥,根卡,雅维拉,培圣沙和赛曼卡斯。1555 年在默沙、 和扎拉哥扎成立学院,在扎拉哥扎成立学院遭到许多反对。

博日亚最热心的是在每个会省成立一所初学院,这样初学生就不会再像早期那样分散在各个会院。有一所在赛曼卡斯的初学院,距离西班牙北部的城市巴利阿多里德只有十公里,办得非常成功,后来搬到康博斯,在耶稣会的会史里这所初学院是非常著名的典范。

这一切事并未使他忘记罗马学院,依纳爵对他十分感激,称这所学院是「神职者的学院」, 有时候也称为「博日亚的学院」。博日亚自己比较喜欢称它「世界的学院」 ‘因为它是「全世界的善所集合成的神学院」。几乎博日亚的每封信里都有提到他募款的事,他非常关心此事,即使远至甘地亚的学院,他一旦赞助这所学院,就把钱给它,而没有给他所在的当地城市的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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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次遭到恶意中伤

博日亚和阿罗瓦斯的意见不和,起源于耶稣会的扩充和对罗马学院的慷慨;博日亚大方地接受捐款,而阿罗瓦斯却想掌握财务和人事; 博日亚要全数帮助罗马学院,而阿罗瓦斯却想把钱收紧;事情趣演越糟,有人恶意中伤,告到西班牙菲利普二世国王那儿,并且夸大其辞,使得博日亚的汇款像是把钱流到国外一样,因此菲利普二世就反对博日亚和莱内斯。

博日亚和欧洲最古老的王室家族哈布斯堡王朝的家族成员都一直保持友好交惰,乔安娜公主一直视他为指导神师,直到她〔 1555 年〕秘密成为耶稣会的一员为止。拗不过乔安娜公主和她的兄弟西班牙菲利普二世国王的再三请求,博日亚数度探望他们被关在西班牙的多德西拉城堡的祖母安娜皇太后,她心神错乱,充满幻想,好像已经失去信仰,博日亚抚慰她,在她去世时,还回去帮助处理后事。神圣罗马帝国皇帝查理五世在尤斯特避静时,也好几次召见他和他长谈〔 1556 年到1557 年〕,查理五世好像听到不少耶稣会的传言,博日亚向他证实那都是无稽之谈,并亲向皇帝解释说明,查理五世生气地说「 这些事他们怎么可以这样说呢? 」

查理五世对博日亚的解释非常满意,疑云一扫而空,又再度恢复对这位曾担任他的总督的博日亚的信心;查理五世交给他一项艰难的任务:去探测他的姊妹凯瑟琳王妃也就是葡萄牙王约翰三世的王后的心意,因为查理五世想使西班牙和葡萄牙联姻。这种情况彷佛是「重回埃及」, 博日亚最希望的是弃绝世物、远离尘世,但他无法拒绝皇帝的要求,不得不再回到俗世处理这些俗务,而且也都成功达成任务。虽然他并未在皇帝临终时随侍在侧,但皇帝还是指定他为遗嘱执行人。

博日亚无法参加选举依纳爵继承人的全体会议,他正准备要上路,但病体拖延使他不能成行,他草拟两份声明,第一封他请求依纳爵所写好的会宪要只字不动;第二封他建议做团体的祈祷和适度的刻苦,以平息一般人对耶稣会的批评。

新任总会长莱内斯续任博日亚为西班牙和葡萄牙的区会长,但在那时, 1560 年2 月,博日亚逃离宗教裁判所,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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遭受宗教裁判所的裁决

山雨欲来风满楼,为了打击新教竟同时打击到耶稣会,事情碰巧就这样凑在一起,真是无巧不成书。博日亚了解事情即将发生,准备要牺牲他自己,他在1559 年6 月29 日写信给莱内斯。9 月8 日博日亚再度写信告诉他惊人的消息:「 在西革维亚时,我得知高等宗教裁判所审议会公布了禁书的名单;其中有一本书名为《教友之书》 ,他们说这本书是我写的。」

博日亚的书竟然被列入禁书的黑名单里!这真是爆炸性的消息! 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禁书的黑名单是在1559 年的8 月17 日公布的, 幕后的主持人是宗教裁判所的所长瓦帝斯,为的是要阻止新教在西班牙流传,而且任何人都绝不宽贷,和博日亚一起列入黑名单者有英国枢机主教费希尔, 《乌托邦》一书的作者穆尔,格拉那达和亚维拉大师,我们可以清楚看出宗教裁判所是处处怀疑,而且不只是官样文章而已。「我们所生活的时代是教妇女要手持纺线和玫瑰念珠,而不做其它的私下祈祷。」有个声音这么说。圣女大德兰对执行禁书的效应感受最深,她被剥夺了阅读滋养她的灵修生活的书籍的机会。

博日亚的情况非比寻常,因为他根本没有写过名为《教友之书》这本书,其内容包含他的六篇论文, 和另外三篇其它作者的作品,盗印者认为冠上博日亚的名字,可以卖得好价钱。

因为起诉状还涉及一本包含各式作品的诗集,所以要决定究竟是哪些人要受审。博门亚一再要求澄清,但都一直不被理会,采取法律行动也没用,宗教裁判所根本置之不理,也不颐更正他们的错误,相反的,照报告上所说的,他们还想要逮捕博日亚。

还有一线希望,就是请求西班牙国王菲利普二世的帮忙,但尽管博日亚和国王的父亲及整个家族都有交情,他却拒绝涉入,国王的反应冷漠,而且心中还在算计,他推说他不要干预司法行政;但有人怀疑有些事使他与博日亚交恶: 有人向他嚼舌根,说博日亚和他的姊姊——乔安胡王妃有染。

陷入如此困境该如何是好?只要被宗教裁判所控告的人就是异瑞。博日亚没有为自己辩护,他让别人来处理,他拥抱他所谓的「这本书的十字架」。他的性情就是去做避静, 15 59 年11月他退隐到葡萄牙,安住在米诺河畔的一座古老的本笃会的修道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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阶下囚?

每个人都认为他的这种举动是这走高飞,他不应该在未得到西班牙国王的允许之前,就擅自离开。但博日亚就是这样的人,他太了解菲利普了,他不愿再多费口舌。

最后还是靠莱内斯来解决这个难题,莱内斯是这件令人痛心的事件里,唯一表现出勇气的人。阿罗瓦斯和纳道尔都很熟识宫廷人士,但却优柔寡断;阿罗瓦斯不愿危及他在宫廷里的特权地位,所以没有全力以赴,虽然他说他已经尽力了,至于莱内斯派遣要来解决此事的纳道尔,也以保护耶稣会的名声为重,尽量疏离博日亚, 在一封致瓦帝斯所长的信上他提议要协助宗教裁判所,「不必考虑博日亚神父,」 还加上「 如果他有罪,我们会把他从耶稣会里开除。」莱内斯是唯一勇敢支持博日亚的人「 他干净如纯金。」在写给西班牙驻罗马大使的信上他这么说。他不只用言语,还付诸行动——他任命博日亚为处理西班牙事务的参赞, 这个职位需要博日亚驻在罗马,等于把他放在宗教裁判所管不到的地方。至于博日亚的解读则是:教宗碧岳四世为了教会的事务,给的不只一道而是两道训令, 一是召他赴罗马,一是以这绝对清楚的行动——断然否认宗教裁判所对博日亚的裁决。

阿罗瓦斯并不认同, 对博日亚而言他是亦敌亦友,他同意判决博日亚的不告而别就是逃离,「这场风暴真大,海上险象环生,无处躲藏。」

反对的声浪日益高涨,而且上达罗马,但没有造成很大的影响,一切终于平息下来,西班牙国王菲利普二世出面打圆场,以皇室的仪节和博日亚重修旧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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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稣会的总会长

博日亚于1561 年9 月握达罗马,但到1564 年初才接掌西班牙的参赞这个职位,有此延误是因为莱内斯去波以西参加教务会议,接下来又是特利腾大公会议的最后会期,莱内斯于1564 年2 月12 日返抵罗马,四天后就给博日亚正式的派令。莱内斯去世后,博日亚被选为代理人,随后即当选耶稣会总会长,教宗难掩他的喜悦,正如卜兰可告诉省会长们「 他说没有其它别的人选可以更使他高兴,或是说没有其他人比他更能服侍天主。」

另外还选了区域性的参赞;令人惊讶的是阿罗瓦斯居然在全体四十二票中得到四十一票高票当选西班牙参赞,但他并未到罗马就职。总会长博日亚及西班牙支持阿罗瓦斯的人之间有嫌隙,西班牙国王就是支持阿罗瓦斯的人之一,面对如此的抗拒,博日亚也不得不屈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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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在的生活与外在的功业

在选举博日亚措任总会长后,全体会议决定区会长一职是多余的,所以就予以搁置。另有两项重要的决定:第一,每三年一次举行「修院代表大会」 ,以弥补没有开全体会议时期的空档。第二,授权给总会长规定增加每日祈祷时间。第二条规定引起多方讨论,因为它有违依纳爵所建立的制度,博日亚非常支持这项决定,但要把它付诸实行时,他的态度却是温和的。

   这位新任的总会长很关心初学院要如何好好发挥功能,对他于1566 年11 月30 日所创立的罗马初学院圣安德特别钟爱,不到一年的时间它就敞开大门欢迎达义·葛斯加的加入。

他建立更加宽敞又有价值的圣堂盖素,来取代圣化但不适用的道路圣母堂;教宗保禄三世的孙子法尔内塞枢机主教出资,但是把它赠予耶稣会——赠予博日亚去购置地产;1568 年6 月26 日奠基,直到1584 年在总会长克劳迪奥·阿奎维瓦的领导下,才落成祝圣。

博日亚领导着耶稣会向全球扩张,在欧洲、亚洲和美洲建立新的工作据点;他还得和教宗碧岳五世打交道,教宗的任期〔 1566年- 1572 年〕正好和博日亚的总会长任期一样;碧岳从一开始就对博日亚敬爱有加,在碧岳前往拉特朗大殿接受加冕的路上,他看到博日亚和耶稣会士站在会院前的迎接教宗的行列里,教宗命令车夫停下来,招手要博日亚趋前拥抱他;他以委任耶稣会出任圣伯多融大殿的告解工作,来表达对耶稣会的信任,一群耶稣会士在这座宗徒大殿服务直到1773 年的迫害来到才停止。可是他终究是个道明会士,碧岳五世并未接受免除耶稣会士的团体吟唱日课的建议,反而还要强制他们执行;尽管有点互相矛盾:因为他所强制的团体吟唱日课既非完全正式,却又不准免除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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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权

博日亚于1571 年召开第二届修院代表大会, 当代表员陆续到达时,却无法按照正常程序进行,因为教宗碧岳五世赋予博日亚一件特别的任务: 要他陪伴教宗的使节波里尼枢机主教去马德里、里斯本和巴黎,为了去认可一个对抗土耳其人的联盟。这样的使节派遣并无效果,但博日亚还是得拖着病体,冒险成行,同时也疏忽了耶稣会的行政工作。

博日亚对这趟行程堪称满意:和西班牙菲利普二世国王亲切的会唔;当博日亚进入大厅时,他从位子上起身相迎,热烈地拥抱他;以前猛烈攻击他的人,像是希尔瓦都向他表示敬意,并拥抱他的几个子女;宫廷里的重要人士都欢迎他的到访;在巴塞隆纳还有各界组成的欢迎会,他们对这位前总督都还记忆犹新。

可是此行耗尽了他的生命力,回来之后大病一场,在意大利的费拉拉休息了四个月〔从1572 年4 月19 日到1572 年9 月3日〕 。他在当地得知教宗碧岳五世于5 月l 日驾崩以及国瑞十二世于同一月份的13 日当选教宗的消息,他的病体才一好转,就坚持要回到罗马。

他被用担架抬着,到了罗马之后又拖了两天,所有的枢机主教都来探病,其中一人还是代表新当选的教宗而来的,领完临终圣体后,他要求一人独处,他不让人家画他的肖像,经过两小时的祈祷,他说「 各位神父和修士们,因着天父的慈爱请宽恕我。」

他的助理马可士修士询问他想要什么,他回答他只想要耶稣基督。这也许就是最后的遗言,他于9 月30 日至10月l 日之间的午夜离世。



二. 第二代 3. 谄媚奉承的阿罗瓦斯〔1515 年-1573 年〕
  


博日亚的宿敌

博日亚的生平里,阿罗瓦斯好似他的肉中刺,一生与他作对。博日亚是西班牙的大贵族,他放弃世俗的荣耀追随基督的贫穷与谦虚;阿罗瓦斯起初是非常勇敢的「 我们赞美阿罗瓦斯前十年的信仰生活;在西班牙耶稣会的重要人物里,他可以媲美法伯尔和莱内斯。」亚斯翠说;但后来他屈从于西班牙宫廷的诱惑,使他自己与他的同伴耶稣会士日益疏离,也和耶稣会渐行渐远。

在他早年的生活里,当时担任西班牙加泰罗尼亚总督的博日亚和他的妻子认识了阿罗瓦斯,折服于他所讲的道理,博日亚的妻子卡斯卓第一次去拜访阿罗瓦斯时,就介绍她的夫婿给他认识,这对显赫的夫妻非常欣赏这位信仰热忱的耶稣会士,透过他认识了这个新成立的修会。

身为西班牙省会长的阿罗瓦斯和甘地亚学院的创办人博日亚有所来往,当他陪伴博日亚赴罗马,而博日亚拒绝枢机主教的职位,回西班牙时,他是随行人员中杰出的一员;阿罗瓦斯把博日亚安顿在欧那穗,安排他在维卡拉的首祭,介绍他认识依纳爵的家乡葛布克的一些城镇。

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只有一个问题,就是阿罗瓦斯把博日亚当成战利品般炫耀;当博日亚被任命为区会长后,他们的关系开始恶化,博日亚身为长上,与他发生摩擦与疏远,阿罗瓦斯趋附宫廷后情况更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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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的热情

阿罗瓦斯是因为他的姨妈玛德莲嫁给会祖依纳爵的哥哥兼罗耀拉家族的继承人马丁欧纳,而与依纳爵有了亲戚关系,了解依纳爵对玛德莲的情感,就可以知道依纳爵对这位晚辈的袒护。

阿罗瓦斯出生于维卡拉,十八岁时在色拉曼卡取得学士学位毕业,二十三岁拿到神学博士学位,于同年1538 年的春天前往罗马。「在他自己的部分」卜兰可告诉我们「 是有世俗的目的;在天主的部分,是由天主照顾引导。」有人说创会的同伴都想引他入耶稣会,对此,卜兰可说「 因为他是依纳爵的亲戚,又是来自同一个国家,一开始就有机会认识他。」但他被依纳爵所受到的迫害吓到了,他的团体当时就在那样的处境里,「后来他做了神操,而且深受天主的感动, 天主让他毅然放弃世俗,克服了自己的软弱,他到班克斯初试啼声讲道理;他这人天生热情,做了许多苦修、补赎和奉献。」

他于1539 年夏天入会,当时耶稣会还未得到批准成立, 他成了「第十一个同伴」。一项有趣的小事:依纳爵派阿罗瓦斯赴堤佛利——是因为他表现优异和懂得宫廷的礼节吗?——把「七个篇章也就是耶稣会最初的会典纲要,呈送给康达理尼枢机主教,以获得教宗保融三世的批准,这位相貌优雅风度翩翩的年轻人令枢机主教印象深刻,在他收到文件后的谢函里特别提起「 昨天我从西班牙的阿罗瓦斯那儿收到您的文件。」这份纲要里提到最初的十位同伴的姓名,但没有阿罗瓦斯的名字。尼伦保解释原因说:他太年轻,才二十三岁,也还没有晋铎;更重要的是他是会祖的侄辈,要避免裙带关系嫌疑。

接下来的那个月,他返乡去处理一些家务事,他游历了蒙翠瑞特和阿马占,在维卡拉、欧那德、阿可提亚和阿斯佩蒂亚做短暂的停留。当他探访依纳爵的故乡时他写道「 在五月圣十字架瞻礼那天,我在依罗西加讲道,就在您也曾讲过道理的圣母堂,群众来自附近五个村庄,超过平常的数目;因为前一天我在阿斯佩蒂亚教区的圣西巴斯汀圣堂宣布要去他们那里讲道,超过四千人来听道理;他们设置一个露天讲台,您也知道那里空间有限,为了听得更清楚,好多人爬上圣堂的屋顶和树上来听我讲道。」 换句话说,这个侄辈重演他的叔辈六年前在当地讲道的盛况。

他于1541 年回到罗马,带了依纳爵的另一个侄辈米兰一向前来。同年他领受圣秩'和依纳爵一样在圣玛利亚圣堂的圣马槽小堂举行首祭,才刚加入耶稣会的黎巴代乃拉做他的辅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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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道家兼政府官员

阿罗瓦斯的热情与个人的天赋使他在初期的耶稣会里平步青云。依纳爵于1 543 年底,派他赴葡萄牙,想借重葡萄牙国王约翰三世的鼎力相助,让西班牙的宫廷认识耶稣会;当时的情况是葡王约翰三世的女儿玛丽亚公主要嫁给西班牙的菲利普二世,葡王请求派一位耶稣会的神父陪她赴西班牙,因此依纳爵第一个就把他的侄辈派到宫廷里。

阿罗瓦斯果然不负众望,他的讲道言词激烈,加上法伯尔的灵修方面的谈话,使耶稣会才一创会,就家喻户晓。

1545 年3 月他到西班牙北部的巴利阿多里德,当时西班牙国王菲利普二世的宫廷在那里,他游走在高级神职人员与贵族之间,利用此机会接近菲利普国王和他的年轻王后,阿罗瓦斯称「因着大爱,国王侃俪殿下接纳我们,洗耳恭听我们所说的一切. 」

阿罗瓦斯的讲道深受欢迎,甚至当他说他要离开几个月去外地时,听众居然想动用国王的威权来阻止此事,最后他还是脱身,去访视几所在西班牙才刚刚成立的学院。

年轻的皇后玛丽亚去世之后,宫廷迁移到马德里,法伯尔也和宫廷人士一起搬迁,法伯尔尚有许多事务体身,于是他请阿罗瓦斯缩短访视学院的行程,回来帮忙,阿罗瓦斯于1546 年中复命。

阿罗瓦斯一开始就前途光明, 1547 年9 月l 日依纳爵任命他为新成立的西班牙会省的省会长,纳道尔于1553 年来西班牙公布会宪,并且出任西班牙的区会长,权位在阿罗瓦斯之上,这是造成第一次不和的主因,原本并无区会长一职。相反地,史学家亚斯翠说阿罗瓦斯对于会宪能顺利公布有功,无怨无悔地做他的讲道传教事业,前一年,他在菲利普亲王跟前讲四旬期的道理,盛况空前。

1556 年l 月7 日依纳爵决定把西班牙会省一分为三,任命博日亚为区会长。在离职之前,纳道尔曾说阿罗瓦斯喜欢接近宫廷人士「神学家阿罗瓦斯要留在他的会省里〔当省会长〕,但我盼望在天主内他会多加照顾他的神父们,避免俗务,因为他已涉入得太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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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廷生活的诱惑

即将离职的区会长的一席话刺痛阿罗瓦斯,但他还是依然故我;连博日亚这位新任的区会长也说过同样的话,谴责他好几次,似乎还颇为严厉。他们的第一次对立是这样的:这位己觉悟的、放弃一切的终身贵族,想要使这位新上任的省会长醒悟过来,他沈迷于全世界最有权力的国王的宫廷生活里,而无法自拔。

阿罗瓦斯感觉受到羞辱,纳道尔则警告博日亚他的谴责会有反效果,从此以后,博日雅更加小心处理阿罗瓦斯的事。

这位来自维卡拉的阿罗瓦斯更加深入宫廷生活,1558 年他并未参加选举莱内斯为总会长的全体会议,其他参加选举的西班牙会士走海路,他却从陆路去参加全体会议,回去后又说了一个没有人能够相信的理由:他说驻在宗教裁判所前,阻止异教徒进入西班牙的警卫将他挡下。从此他就避免与同会的耶稣会士见面。显然,他已找到另一片发展的空间,随之而来的是中伤博日亚的举动,总会长莱内斯于是想要把阿罗瓦斯赶出西班牙,事实上是卜兰可把要召阿罗瓦斯回罗马的文件抽掉;西班牙的国王非常不信任莱内斯,于是秘密帮助阿罗瓦斯密切注意莱内斯的举动,纳道尔并未收到文件,反而送到国王的书桌上,菲利普把它收下,当纳道尔希望他澄清一些事情时,他就把这篇文件念出来,并且强烈表达这样是不公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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疏离

    阿罗瓦斯在宫廷里和「地位最高的利益关系人、兼国王的私人顾问团〔 枢密院〕 的主持人」艾伯利亲王希尔瓦的关系非常要好,在宫廷内没有人能比得上艾伯利亲王希尔瓦的地位,国王知道此事,还深表赞同;围绕在贵族四周的人当中,一定有阿罗瓦斯在内。耶稣会里有一位会士这样抱怨「 这里根本不像是一所学院,反而更像个办公处。」尽管如此,阿罗瓦斯还是被提名担任西班牙的区会长,可是他经年累月都不在任所。

在这样的环境下,选他出任西班牙驻罗马的参赞没有其它的目的,只是要保着他的面子,让他远离花花世界。同一天博日亚写了一封情深意重的信给他,通知他这项任命,恭喜他,召请他赴罗马「 我在计算着你还有几天要来,我很期待,您的到来会使我感到非常安慰,同时也为了选举你的那些神父们。」

当消息传到西班牙时,那些精明的人都说阿罗瓦斯不会去罗马,被他们说对了。一开始,他还有点犹豫,他要求别泄露这项消息,然后他也准备要出发;但当他抵达巴利阿多旦德时,他看到一则官方的公告,有一些法律的规定和手续,还有一些官样文章的繁文耨节,有人以国王之名提醒他,使他不敢离开西班牙,除非教宗陆下自己亲自通知,才要做最后的决定,当时是1565 年9 月24 日。

如果不是阿罗瓦斯自己设计的诈骗行为,就是希尔瓦和他一起共谋。博日亚写了三封信:第一封给阿罗瓦斯,很恳切但也很坦白;第二封给国王的信充满敬意;第三封给在操控这场局面的希尔瓦,口气是开门见山的直说。结果博日亚输了,阿罗瓦斯还是留在西班牙。

其实,不只是表面上与博日亚分裂而己,阿罗瓦斯已经中了反罗马的思想的毒,也认同了宫廷的一些主要方针,他被他们同化了,还把这些观念传给西班牙的耶稣会。有人指责他引进一种分离主义,按照这个主义,西班牙的耶稣会要远离其它国家的耶稣会,不受罗马指挥自行运作;他们要有自己的全体会议,省会长与当地分会的长上都在西班牙选举,不受总会长的指派;禁止「人员和金钱流出西班牙,因为与外国人交际,无济于事。」 这些观念广为流传,后来给西班牙国王菲利普二世制造最严重的麻烦。

从1565 年到1573 年他去世的那一年,阿罗瓦斯都在宫廷内生活,偶尔去一下葛布克,呼吸一下他老家的空气。

那八年当中他究竟做了些什么事?摒除一些夸大其辞的怨言,亚斯翠的结论是,我们至少无法否认三项指控,因为在那个时期的每封信里都一再重述这三项指控: 第一,他的生活十分奢侈,卡斯蒂利亚的省会长写道「 我告诉你,他个人加上两位修士和两匹他专用的马的开销,和一整座学院一样多。」 第二,这位过去口才精湛的讲道者,已全然放弃牧灵传教事业;第三,他俗务缠身,有位神父写信给博日亚说「 宫廷中的每一位人士:公爵、伯爵、候爵、议员等等,对他都争相逢迎,我觉得他真可悲。」



二. 第二代 4. 巴西的宗徒:若瑟·安琪达〔 1534 年- 1597 年〕
伟大的三人行
「我们才一到达,人家就告诉我,他们才刚杀了一个女孩,还把那间房子指给我看;我走入房内,看到他们正在煮食这个女孩,要把她吃掉;她的脑袋挂在一根柱子上。我开始斥责他们,指责他们的行为很可恶,而且违反自然。其中一人反唇相讥说,如果我再继续讲下去,那他连我们也都要杀来吃。后来我们交谈,渐渐交上朋友,他们还送给我们食物。之后, 我去了另外几间房子,看到烟厅的人手、人脚和人头; 我还是斥责他们,要求他们放弃这种邪恶的行为,后来有人告诉技们,他们统统把人肉埋掉,我想他们总算是在修正他们的作风。」
这就是巴西的耶稣会士开始在巴西传教的情形,耶稣会士给他们带来文明的起点,这篇文章的作者是艾宾达, 人家称他「纳瓦拉人」 他是伟大的圣纯学家艾宾达的侄子,两人同名•同时,他也是萨威的外甥。他第一个学会当地的土话「因此他与大家沟通无碍,而且说得比我们大家都好,因为这种语言和巴斯克语很类似。」
「纳瓦拉人」是这伟大的三人行里的第二位,这三人是「政治家诺布雷加,开路先锋艾宾达和圣人安琪达」。亚兹维多说,他们开创了伟大的事业,规模之大,依照一位历史学家的说法:讲到巴西的历史,就一定会谈到他们的成就。
诺布雷加领导这趟初次探险,于1549 年2 月1日从葡萄牙的
里斯本出发,同行的有五位耶稣会士,纳瓦拉人是其中之一,还有一些士兵,和大约四百位放逐海外服刑的囚犯,他们于3 月2 9日在巴亚附近登陆,两天后就是四旬期的第四主日,诺布雷加举行了耶稣会在巴西的第一台弥撒。
他的工作有双重目的:教化当地的野蛮人,和保护他们不受葡萄牙人的欺侮。这并非易事,当地吃人肉和一夫多妻的风气盛行,他的传教方式是运用他们的语言和歌曲。
诺布雷加踏遍巴西的海岸想找个理想的屯垦地点,可以传教,还可以建立大大小小的教育场所,他悄悄地建立一些村庄、市镇和学校,特别是他任耶稣会传教会长的那几年。他还参与里约热内卢的建城工作,他于1570 年10 月18 日去世,享年五十三岁。
艾宾达的事业相当短暂,他带着年轻的热情献身工作,整日奔驰在泥潭或石头的小路上,在黄昏前小睡一下,这样就可以在晚上给望教友讲解道理问答和讲道理,他就是这样耗尽体力,于1557 年4 月3 0 日去世,享年三十五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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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优瑞提拉到第那夫到孔布拉
这三人中最伟大、影响巴西最大的是安琪达,他是圣人、传教士、发现者、不可思议的工作者,精通数国语言,也是诗人,他是巴西文学的创立者、剧作家,创建了巴西的剧院,他还是巴西的教育学家、第一位巴西民族学者、本土化的先驱、自然学家、医师,好多书里都有提到他。
他于1534 年3 月19 日出生于第那夫的拉瓜那,这是西班牙的殖民地加那利群岛中的一座小岛,他的父亲名为旺德•安琪达,母亲名为克拉菲珠。早期的传记作家们对他的母系祖先叙述详尽,对他的父系方面却只字未提, 只说他出身于优瑞提拉,这是属于阿斯佩蒂亚的一座风光明媚的村庄。在葛布克地区,安琪达家族的祖厝还保存至今(注一〕。众所周知安琪达家族与罗耀拉家族有亲戚关系,但在政治上是世仇,但在葛布克的派系领袖中又是同盟,我们无法知道安琪达是否清楚知道他有这样的家世背景,他是否晓得他所加入的修会会祖和他有这一层的关系?至少,终其一生,他一直认为自己是巴斯克人;在他离世之前最后几封书信中之一曾经提及。
安琪达十五岁就精通拉丁文,没有选择任何一所西班牙的大学,他的双亲送他到葡萄牙的孔布拉求学,在那里他投入那股横扫大学的热潮,且于1551 年5 月l 日修完逻辑学后,加入当地正蓬勃发展的耶稣会初学团体。
孔布拉的学生团体气氛骚动不安,六年前依纳爵就已写了他那篇著名的「成全的书信」 来响应那些年少气盛的学生所表达出来的轻率的热情,他们每个人都各想出一种方式,来表达他们的宗教热忱。年轻的安琪达一定阅读过这些热情洋溢、激发他们朝向真正成圣的目标迈进的篇章「 你们已经打算朝此目标前进,我还是要不断鼓励你们。」罗德里格斯的职位调动,可是某些葡萄牙籍的耶稣会士除了罗德里格斯之外,不愿服从其他长上,引发依纳爵第二封著名的书信,日期是155 3 年3 月26 日,主题是讨论「服从」。安琪达完成初学之后,于5 月2 日也就是发愿后的第六天,他就出发前往巴西了。
派他去巴西还有段有趣的内情:他患了一种会影响骨骼的疾病,使他看来不成人形,有人认为巴西的气候也许会治好他的病痛,但是他的长上西班牙安德露西亚的省会长多瑞斯非常犹豫;
最后还是安琪达自己要求前往新世界,长上才接受了他的提议。
这趟远征包括三位神父和四位学生,其中最年轻的就是安琪达,他当时才十九岁。航行当中大家都晕船晕得好厉害,只有安琪达安然无惹;不愧是在海岛出生的人,呼吸了海上的空气后,安琪达就觉得好多了,一路上他还帮助他的同伴。1553 年7 月13日他们在南美洲的萨尔瓦多的巴亚登陆,他们在那里住了约三个月。在那段期间,安琪达开始学习南美印地安人的图皮语,十月他们前往圣文生,这是十个首长当中的其中一人所在的首府,他于圣诞夜抵达,诺布雷加立刻派他去做他正想要做的工作:霸掠村和圣保罗学校的传道工作,这个地区后来发展成现在的圣保罗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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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掠村的圣保罗市
1554 年l 月25 日为图皮族的儿童成立学校,「我们不与葡萄牙人打交道,专心致力于印第安人的教育。」安琪达向罗马报告。事实上,他还教一小群耶稣会的学生拉丁文。
「从一月份到现在,我们二十几个人都挤在一问既当学校又当医务室、宿舍、餐厅、厨房和食品骨藏室的小破房子里,我们的空间有限,有时不得不露天活动,给学生在户外上文法课,这幢房子是印第安人自己建的,但现在我们自己动手,再加上印地安人的帮助,将要盖一间更大的房子。」
就是在这几年当中,安琪达把图皮语学得尽善尽美,他精通图皮语,所以他编了一本图皮语的文法书,一本要理问答,好几本为印地安人准备领洗用的、告解用的、临终时使用的小册子,和很多非常优美的圣歌和圣经故事的剧本。
教育的效果立竿见影,「我们成立一所教育印第安儿童的大学校,他们已经学会了读书写字,也扬弃了他们父母的恶习,有些还会辅祭,他们是我们的喜乐与安慰,因为他们的父母不易教化;他们和其它地区的印第安人不一样了,他们不再杀害或吃掉敌人,也不再像过去那样喝得酪前大醉。」安琪达于1554 年8 月15 日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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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摩又族和图皮族
光是靠宗教信仰来教育无法持久,耶稣会士知道这一点,「敌人一直想攻击我们,那就是和我们住在一起的印第安人的宿敌〔较大的图皮族之下所属的较小的天摩又族〕 .再加上我们自己的敌人〔圣文生的图皮族〕。」
有一天「 他们开始宣战,要进攻霸掠村,这事他们已经计画很久了,这些人很想杀人,他们没有杀人就活不下去,他们秘密地策划,我们中间有些印第安人是他们的亲戚,他们跑来警告我们要小心,才因此得知此消息。」
1562 年7 月9 日开始进攻,「大清早,一群战士,全身涂满油彩,头插羽毛,尖声叫喊,冲向霸掠村。」学生勇敢抵抗,「这是很少见的场面,在那里相互对抗、射箭的,是兄弟对兄弟,侄甥对叔伯,更有甚者是两个儿子在我们这一边,对抗他们的父亲。」
这场战事第二天就恢复平静,圣堂的长椅沾满血迹,但没有
任何丧亡。
终于转危为安,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次是天摩又族,他们是霸掠村图皮族的不共戴天之敌,他们要攻击葡萄牙人,安琪达平心而论:「因为他们受到不公不义的对待」。天摩又族比图皮族更可怕,因为他们更加凶残,人数更多,还有法国的胡格诺派教徒〔 1 6 -1 7 世纪法国基督教教徒,多属加尔文宗〕相助,他们供应军火给天摩又族,这样一来,葡萄牙的殖民地岌岌可危。
在这紧要关头,诺布雷加做了一项大胆的决定。「 想到在这地区这样永无宁日,敌人不断进攻,和他们所持的理由,他的解决之道就是与他们〔天摩又族〕和解缔约;他去到他们那里,而他们的人也来到这里,双方在那边做沟通,写下协议。」因为他不会讲图皮语,还有口吃,于是他就带安琪达同行,当发言人兼翻译,这项约定「最重要也最主要是要谈和平。」安琪达强调,要终止他们与葡萄牙人的敌对,也停止与图皮族敌对。
这两位意志坚强的勇士于1 563 年5 月7 日到了他们的目的地艾伯瑞, 「我们把随身物品放在海边,我们的同伴涕泪纵横地与我们告别,因为他们认为是要把我们送入虎口。」安琪达这样说,后来「超出我们的预期,两个村庄的十二位年轻人踏入了小船,要来当人质;我们住在海边酋长的家中,酋长名为宾都布古,意思是大片棕榈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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宾都布古和帕拉那布古
宾都布古是个十足的战士,勇敢而且诚实似纯金,葡萄牙人曾用计逮到他,但他却逃脱了,「带着脚镣从大船上跳下,连夜逃走。」只要有他,这张合约就很容易敲定。但天摩又族至少有两个不同的族群,一个是在艾伯瑞,也就是人质的家乡;另一个在里约堡,后来移居热内卢,法国人在那边屯垦。在里约的天摩又族比较强悍,常来艾伯瑞骚扰他们,并引起争战。他们甚至想要设害我们的人质,宾都布古的儿子帕拉那布古〔广阔的大海〕 ,他领导其中的一次入侵,「他是部落里的讨厌鬼之一,因为他为人很邪恶;他想要亲自杀了我们,他的手下也都同意,一进门有些人就要捉我们,而他,帕拉那布古则想打死我们, 并且认定他的父亲和村民都不会为此事而杀他们。」当他们进门时,耶稣会士正在做晚祷,晚祷结束后,「有人手持一把闪亮的利刃进来,坐在一张网子上,脸上不太喜悦,从眼角斜视我们,不发一语,接着下来,他们的头头进来,他的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 人很精明还一再问说:
『你们是真的要和我们缔约吗?法国人说你们要诱骗我们去你们那里,然后把我们杀掉,再一走了之。』
最后经过一番长谈,他和众人一起离去,误会冰释,他说出
、他们原来的计划是:
『我来的目的是要杀你们,但当我和神父们交谈后,却丧失杀人的勇气;我来时是怒气冲冲,却没有杀你们,那就不会有人
会杀你们了,即使怀抱同样的目的和意图。」
如果安琪达能说服最强悍的人,那么比较温和的自然也都被他收服了。感谢天主他有他个人的魅力、语言的天分和对印第安人生活习性的了解,「双方的村落我们都去拜访,我到处呼喊,这是他们的习俗,告诉他们出来欢迎我们,和我们做朋友;我们要教他们有关天主的事,天主会赏赐他们丰富的食物和健康,也会使他们胜过他们的仇敌等等之类的话。」
同时,在圣文生的协商也进行得很顺利,双方保证和平相处,人质也都将各自返回原来的地方,但天摩又族有不同的意见「 他们对我们的信任度不高,不肯让我们走;后来同意让诺布雷加神父先回去,但他很为难,因为不想把我单独留下,我催他快走,他被我说服了,要搭船离去时,涕洒纵横地与我告别,叮嘱我要尽快找机会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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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诺布雷加于6 月2 1 日离开,安琪达和技术精湛的采石匠路易士留下来「 他和蔼可亲的陪伴,好似耶稣会的修士。」艾伯瑞的老百姓相信安琪达诚实可靠,信任他的和平计划,但是「里约来的那些人并不平静,艾伯瑞的人要他们回到自己的地方,不要破坏和平; 宾都布古了解要求无效,就带着一把砍敌人的头的木剑,像是要开战一样,一边打着自己,一边开始咆哼,告诉他们说:
『我不要人家来打扰我的村庄,基督徒要和我缔结和平,我身先士卒,而我的族人却不来保卫我;我的这些亲戚想要非基督徒的头,而不是敌人的头,我是无法再忍受了。』
他还经常告诉我:
『我的儿子若瑟非常勇敢;即使你们的人把在你们地域上我所有的亲戚都杀死,我也不会让人家把你杀死,因为我知道你讲的是真话。」」
再把他留下来当囚犯也没道理,终于在1 563 年9 月1 4 日,被拘禁四个月后,把安琪达给放行了。
安琪达被拘禁解决了问题,第一个阶段缔结了艾伯瑞的天摩又族和图皮族与葡萄牙人的和平,天摩又族与图皮族化平戈为玉帛的时刻很壮观,盛会首先是在耶稣会的伊塔汗圣堂举行,接着是在霸掠村的圣堂;有三百多位天摩又族人参加第二次的盛会,当时一位图皮族人站在海滩上,宣告他曾杀过许多天摩又族人,但现在因为耶稣基督的爱,他要离开图皮族的反叛军,不要再提战争,只讲和平与友谊。
第二阶段和里约的天摩又族的和平之约到1565 年才成立,诺布雷加和他的左右手安琪达也是一开始就主动参与,条约的第二个部分提及要跟随占据关堡的法国征服者的脚步,准备建设里约热内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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赞颂圣母玛利亚
安琪达在被拘禁期间有一事值得提起,这事大家都深信不疑。
他固然害怕死亡,但他更担心的是失去他的贞节。
「印第安人虽然低微贫穷,却十分慷慨大方,他们认为把女儿姊妹送给宾客,并与他们结成亲家,是件光荣的事;因此,再三要把女儿献给我们,当我们说我们不结婚,不要妻子时,他们都大感惊讶,无论男女都无法了解我们守贞的观念。」
宾都布古首长有一天说出他的不解,他问道:
「当你看到美女时,难道不想得到她们吗? 」
安琪达告诉他「当这样的邪念出现时,他有受过训练,可以
克制自己的情欲。」
他还有另一项法宝来抵抗情欲的诱惑,他其实无法相信自己有那样大的定力,所以他祈求圣母的保护,并且许诺要写一首光荣圣母的诗。这事是他私下跟孔布拉的朋友,也是给他祝圣的李多主教讲的。在那样的环境下,写诗不是件容易的事,因为缺乏写诗所需要的灵感。
他在艾伯瑞的海滩上来回散步,思考诗句,想好的诗句,就默记在心,他也经常停下来,蹲在沙滩上,把比较困难的片段写在沙上面,有个感人的传说,说他在沙上一口气写下一整首诗。达成和平之后,他回到圣文生,把诗写下来。这首诗有5 ,785个对节,使用罗马诗人奥维德的写诗方式;它描述圣母玛利亚一生的事迹,赞扬圣母的童贞,就是这样的动机,使他写成这首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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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受铎职后的传教事业
安琪达从事了十一年的传教工作,他的拉丁文学生都已经当神父了,他还未晋升铎职,他倒是不在意。「在祝圣之前,」 多年后,他坦白说 我从未想到我会当上神父,却被祝圣为神父。」
他虽然不在意,但有人在意,虽然忙于特利腾大公会议,莱内斯还是注意到,而且向安琪达的长上指出:他的才干用在讲道理比用在教书更有用,这是卜兰可于1563 年3 月25 日代表莱内斯写信时说的;当时诺布雷加和安琪达正准备要去艾伯瑞,当天摩又族的人质。
安琪达终于在1565 年到1566 年完成神学的学业,准备在巴亚领受铎职。那是在夏天里,由孔布拉的同伴兼朋友李多主教给他祝圣的。李多主教非常尊重安琪达,在孔布拉时他常称呼安琪达是「孔布拉的金丝雀」;现在在巴西则称他是「以巴西耶稣会士做成的金戒指上的宝石。」
大约是在1566 年的时候,未来的殉道者依纳爵•迪•雅兹维多神父来探视巴西的传教事业。安琪达陪着他和省会长葛拉神父去圣文生,睽违两年后,这是一次胜利的回归,带着他在天摩又族被拘禁时所赢得的光环。而且现在他可以在天摩又族当中专心讲道,不必像以前,因为尚未祝圣而有所顾忌。
他还分担管理阶层的工作,「奥利维拉神父将当长上,因为他是神父。」诺布雷加曾经如此说过「 但他要记着,安琪达修士一向是他的师长,他必须请教安琪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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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任圣文生地区的长上
这种情况在他晋升铎职后不会再发生了,安琪达于1567 年被任命为圣文生地区的长上,一直做到15 77 年。十年当中他密集的传教,他越过巴西高原的山区,沿着他于1560 年开拓的小径前进,去探视当时建立的村庄;他平息纷争,探访安慰一些家庭,同时传播天主圣言。
在旅行当中,他都有一个或一群支持者陪伴,其中一人名叫李慕,多次看到他睡在木条上面,听到他不断冷酷地鞭笞自己。他治愈许多小病,例如,李慕的岳母芬圣蒂身上有许多伤口,有三年之久,群医无治,安琪达要外科医师阿维利加用他的针弄开其中一个化膜化得很厉害的伤口。
「才不久前,您像是死了一样。」当他交给她一个耶稣苦像让她亲吻时,他告诉这个病妇说「 可是您会活得很长寿,但是别跟别人讲。」
而事实确是如此。
他为了大家还不止一次冒着生命的危险。有两个凶手犯罪后逃到森林里去,为了逃避法律的制裁,他们就和安锡比族印第安人住在一起,也接受他们的宗教习俗,他们经常侵犯屯垦地。1568 年底,安琪达得到他们的赦免令,就和一小队的印第安人到森林的遥远深处去找他们,他找到他们,跟他们讲了话,并且使他们再度接受天主的信仰。在那趟旅途当中,他奇迹似地逃过一劫,他的独木舟在一个有瀑布的地方翻覆,那个地方至今还叫做「神父的记忆」。
安琪达于1 574 年接下马罗摩密族部落的工作,这段机缘,起源于一群马罗摩密族的印第安人到圣文生找他,其中一人在1555 年初,图皮族在霸掠村要杀他时,曾经救过他的命。这群印第安人听从他的话,在殖民地政府分配给他们的一个地点屯垦,安琪达学习他们的语言,着手写他们的文法书,整理他们的字汇;后来由他的学生也就是他的接任者、罗摩密族的宗徒——维佳斯来总结这份工作。
这几年当中,据说曾发生一些奇事,例如当他祈祷时,有天
、上的神光和音乐围绕着他;当他乘着独木舟,沿着伯提佳、运河旅行时,有红鹤飞来保护他。
在他掌管的十年当中,圣文生地区的道德与宗教信仰方面有长足的进步,同时也促进这地区的经济发展。「它的居民,」1585 年去圣文生参观的督导哥维亚说「 就好似耶稣会的子女一般,他们既深爱又敬重耶稣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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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腥的事件:四十位受难者
在此同时发生的一个事件,证明年轻的耶稣会在提升巴西的传教事业方面的活力:依纳爵•迪• 雅兹维多神父和他的三十九位同伴在赴巴西途中殉难。
雅兹维多神父于1526 年出生于葡萄牙西北部的波图多教区,他虽然出身贵族世家,却背负着四个人的私生子的恶名:他的父亲是已被祝圣的神父,母亲是本笃会已发愿的修女;祖父是波圆多的主教,祖母也是修女。雅兹维多神父身负如此的罪恶情结,他一心想要补偿这些非他个人所犯的罪恶。他才十三岁,皇室的一纸命令就授予他「权利、荣耀、贵族身分、头衔和继承的权力,虽然他并非婚生子女。」其中的一项权利就是可以使用Dom 〔 「老爷」 的意思〕这个贵族尊称,因此他的许多书信的签名都是「 D. Inacio. 」
他在葡萄牙国王约翰三世的宫廷担任侍从,1548 年加入耶稣会,于1553 年2 月发初愿,但一直到1 564 年4 月9 日才发终身愿。在此之前他一直担任里斯本圣安当学院的院长、督导;当西班牙安德露西亚的省会长多瑞斯神父不在罗马时,他就是代理省会长;同时也是布拉卡〔 B「aga 〕学院的创办人兼首任院长。
他好几次自愿担任传教工作,自从1566 年2 月24 日博日亚
指派他任巴西的督导起,一直到他最后殉道为止,雅兹维多神父把他的生命全奉献给巴西。
雅兹维多神父在1566 年到1568 年间担任督导,会省的全体会议选他代表参加1569 年在罗马举行的代表会议。会议之后,博日亚指派他担任巴西的省会长,因为他的会省幅员广大,特别允许雅兹维多神父招募他所需要的人手,并授权他除了在葡萄牙会省内招募人员之外,还可从西班牙的每个会省各招募五人前往巴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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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人赴巴西
当雅兹维多经过扎拉哥扎时,三十八岁专门修缮破旧教堂的熟练画家、来自纳瓦拉的梅欧加修士加入他的行列;在康波的初学院,圣女大德兰的近亲佳多依他剃掉头发,但又掩饰他瞎了一只眼的事,雅兹维多也邀他一起同行;还有学者山全〕和爱斯巴诺修士也是这样加入。在西班牙柯西里斯的培圣沙还有另外五人加入: 来自纳瓦拉的朱代修士;学者马定;柯都德的初学生沙法拉、罗培兹和贝萨。加上在葡萄牙招募的人,总数高达七十人,他们誓言将如军队般登陆巴西。
他们分乘三艘船:戴兹神父和二十位同伴登上维斯康西罗老爷的船;卡斯左神父和三位同伴登上搭载移民前往殖民地的船;省会长和四十五位伙伴上圣地雅哥号。
船队于1570 年6 月5 日从里斯本出发, 八天后,平安抵达马德拉岛。途中曾遇到几只小船,但因为他们是七艘大船,紧密地靠在一起,没有人敢攻击他们。他们在马德拉岛等待有利的风向,但圣地亚哥号上来自波兰图的商人带着货品,他们要先去拉巴马岛卸货,再加入船队赴巴西,圣地亚哥号于6 月30 日星期六与船队分离。
出海之前,雅兹维多把人集合在一起,彷如军队的指挥官般,对他们耳提面命一番。那些海域经常有成群的胡格诺教派的海盗出没,圣地亚哥号现在要单独行动,所以要考虑到殉难的可能性, 没有勇气的人欢迎他们留下和其它的船只继续他们的航程,有四位初学生留下来,两个西班牙人和两个葡萄牙人递补他们的位子。
圣地亚哥号离开港口七天后,他们看到拉巴马岛,但他们无法进入首府的港口,只得再向南航行到坦赞可下锚,他们可以从那里走陆路到拉巴马的首府圣克兹;这是雅兹维多的友人提议他的安全走法,可是雅兹维多却宁可冒险,在坦赞可待了五天之后,圣地亚哥号就扬帆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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陨命加那利群岛
第三天.7月14 日的黎明,在圣克兹港视线所及的地方,圣地牙哥号被可怕的胡格诺教派海盗硕斯船长所领导的四只小船和一艘大帆船追赶。天主教与胡格诺教跟在几天后〔 8 月8 日〕签署圣杰曼和平协议,但此刻却无法逃过这场大屠杀。这艘大帆船攻击圣地亚哥号,但它无法掌控圣地亚哥号,它的大副和两位士兵登上圣地亚哥号,被葡萄牙人杀死;第二波攻击时,硕斯率领五十人一起进攻,寡不敌众的圣地牙哥号船员努力奋战。
当他得知攻击者就是胡格诺教派的人时,雅兹维多神父就把
他的三十九个同伴集中在甲板上,他高举一张圣母圣像,鼓舞水手奋战到底, 并鼓励耶稣会士慷慨为天主教的信仰奉献生命,硕斯在大帆船的号令台上大声呼喊:
「叫这些天主教徒去死!把那些耶稣会的家伙扔到海里去!」
雅兹维多身先士卒,出来面对这群攻击者,他大声说:
「弟兄们,让我们为天主和我们的信仰牺牲吧!」
一把利刃朝雅兹维多神父的头上砍下去,脑浆喷出,即使如此雅兹维多神父还是继续鼓舞他的人,直到不支倒地为止,三根矛刺穿他的胸腔。
接下来是卡斯修士,他是大船上的初学导师,他高举耶稣的苦像,走到正在激战的前甲板,他向胡格诺教派公然挑战:
「我就是天主教徒,罗马教会的子民!」
三发火绳钩枪的子弹射向他,倒地不起后还被全身砍伤,活活地被丢下海去。
在船首阿维瑞兹修士鼓舞葡萄牙水手,并高声谴责胡格诺教派了眼,他脸上被砍,手脚也被砍掉,躺在地上还未断气,十分痛苦,但他看着他的同伴说:
「别可怜我,你们反而要羡慕我,我在耶稣会十五年了,这后十年我都在请求去巴西,这场死亡是我最好的赏报。」
一个胡格诺教派的人用武器举起他,丢入大海。
圣女大德兰的亲戚佳多依,用他的导师雅维兹神父所经常提到的天主圣言,鼓励他的同伴说:
「弟兄们!让我们保持天主子女的高尚情操。」
他们一个一个都遭到同样的命运,一个接一个活生生的被丢下大海;画家梅欧加修士,安瑞格神父,班奇可修士,罗知柯修士和朱代修士,当他被丢下海时,他还在唱着赞颂感恩的圣歌;利贝摆修士的头被他们用剑柄打破;方西佳的舌头被切下,下额被拉出来;安可德〔一个英俊的十八岁青年被带上大帆船,船长问他是否也是耶稣会士,他勇敢地回答说他是那些已经死去者的兄弟与同伴,硕斯把他的头割下丢到大海。
有两位生病的人,爱斯班诺和孟迪起床,穿好神父袍,和其他人一起排队,从容赴义。
雅兹维多神父的遗体还在甲板上,手中紧握着圣母画像,因为他握得很紧,他们无法拨开,就把他连同圣母画像一起丢到海里,神父的遗体拿着圣像随着海浪载浮载沉。
唯一的生还者是善川修士,他之所以能够逃过一劫,是因为他是厨师,他们需要他为大家煮食,他们把他带到法国,他后来回到西班牙,把发生的惨事告诉大家。圣地亚哥号的船长的倒子名叫升旺,他代替善川致命。升旺和耶稣会士一向都有来往,也一直希望能加入耶稣会,他看到地上有一件神父袍,就拿起来穿上,和耶稣会士一起赴义,历史上称他为「多加一位的升旺。」
殉难的经过详情,在硕斯被捕后,加上圣地亚哥号上的士兵与水手的陈述,在好几个修会之间广为流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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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琪达省会长
虽然折损这么多人,耶稣会士的人数在诺布雷加的时代还是从三十人跳升到大约一百四十人,在不到三十年的传教岁月里,这可是个相当大的数目。直到那时为止,巴西历经三任省会长,第一任是诺布雷加〔 1549 年-1559 年〕 ,第二任葛拉〔 1559 年-1571年〕 第三任德罗沙〔1572 年-1577 年〕,他的接任者就是安琪达。这位未来的省会长还未发终身愿,安琪达曾想到这个问题,但按照他以往的作风,他沉默以对。他于1577 年4 月8 日发终身愿'同年的年底就被指派为省会长。
他胆战心惊地接下这个职位,但还是不改初衷;他继续「帮助教育印第安人」 如以往那样,只要他的职务许可「 我和他们相处得比和葡萄牙人还好,因为我来巴西是为寻找他们,而不是来寻找葡萄牙人。」
他还是继续过他的简朴生活,也不摆架子,也不打扰任何人;当他走海路旅行时,他几乎彻夜不眠,这样其他人才能休息,他把夜里的时间都花在祈祷上;当他拜访村庄时,他就赤脚步行,从来不让印第安人把他扛在肩上,也不骑马——因为他有脊椎方面的毛病,一直到1581 年临终为止,都是如此。
他主导整个传教事业的拓展,建立新的村庄,成立新的传教据点,他还为未来在巴拉圭建立的小村庄莫定初步的基础;在里约热内卢成立医院,至今医院的入口处还矗立一座雕像纪念他;他还编写胆炙人口的受难记剧本;最重要的是,他纵横巴西好几趟,和属下都一直保持连络,每一趟都花上三年的时光;而且他是单枪匹马做这事,他究竟是如何办到的。
省会长的住所是在巴亚,散布在巴西东北部的伯尔南布科到圣文生的海岸地区的一些会院,只有搭小船才能到达。安琪达在任职的十年当中,做了十二趟这样的旅行,他有一艘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的小帆船圣乌苏拉号,和一位老练的领航员戴尔斯修士,安琪达是个天生的岛民,非常熟悉大西洋,大风大浪难不倒他。
安琪达接掌省会长的职位六个月后,里约热内卢的宗座署理比瑞拉要去圣文生参访,安琪达邀请他搭乘圣乌苏拉号小船一起同行,但这位高层的神长想搭大船,就借口说己预定了船位,结果他所搭乘那艘优秀号提早出发,但这艘配备齐全的大船,却输给了安琪达那艘微不足道的小船;这位神长花了四天时间才到,安琪达只花二十四小时就抵达目的地。
没有人比安琪达更了解伊塔马卡和伊坦汉之间的水域,他能如此了如指掌是有特别的原因的,他在这中间来回旅行过二十趟以上;从里约热内卢到圣文生,有个海湾波平浪静,衬托着令人目眩的白色沙滩,并以马乐山脉绿色山顶为背景;但它扩展成为阶梯式的海岸,伸出它的岩石触须,形成海峡和斑斑点点的小岛,其中最危险的地点是在开鲁古, 这是最难越过的地方,它有「巴西的好望角」之称;当安琪远在说明工作上的困难时,他常用的比喻就是「 它比越过开鲁古还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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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稣会的亚西西的圣方济
安琪达的小船有好几次险些翻覆,遇到这样的情况,他就念圣方济的祷词「 掌管风浪和大海的至圣天主,风浪都听从你的命令,风浪也侍奉努力承行天主旨意的人,求你保佑。」然后它们就平静下来,它们帮助如此极度遵从天主圣意的人。
安琪达也把这些祷词用在大自然,不论是陆地或海洋、动物或无生命的事物上。
海上狂风怒号。有一次他的小船花了三天三夜的时间,想越过巴亚的沙洲,每次都被强风推回来,大家都放弃了,唯有他不气馁,他一直在甲板上握住绳索,跪着不断祈祷。他们已经到了瓦撒巴利斯河〕的河口了,但暴风雨把他们卷起来扔向海岸的暗礁。
「天主保佑,如果我们能逃过海上的一劫,我们上岸后也不会逃避。」德罗撒神父大声叫着,想到这地区的居民正在和葡萄牙人争战,如果被提到的话, 一定成为牺牲品,让敌人可以大肆庆祝一番。
赖窦修士去向安琪达办告解,安琪达向他保证不会发生船难,这位修士想到下面的船舱,去告诉准备赴难的神父们这项好消息。
「别理他们,不要去,呼求上主的名可以保守一切。」
飞鸟和鱼类。有一天,他们在烈日下乘独木舟横越里约热内卢的瓜那巴那湾,安琪达的同伴抱怨烈日炙人,有三、四只瓜那鸟〔体形像母鸡那么大,有光亮的红羽毛〕在他们的头上飞翔,安琪达用图皮语向领航的那只鸟说:
「叫你的大军来,停在我们的上空。」
这几只鸟飞走之后,带回一大群鸟,遮蔽了独木舟的上空,绵延大约五公里长,像个大帐莲一样覆盖在独木舟上面,当他们到达目的地时,安琪达再度用图皮语对牠们说:
「你们可以走了。」
另一次是一群鲸鱼,在瓜那巴那湾里听他指挥。席发当年才十四岁,有一天和安琪达一起横越这个海湾,「突然,一大群鲸鱼包围我们,使得独木舟动弹不得,划桨手吓得目瞪口呆,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安琪达神父和我坐在船首,他起身对技们说『别害怕』,他降福这群鲸鱼,这些鲸鱼就沉入海底,划桨手才再继续划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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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迹似地捕鱼
在巴西最受欢迎的职业之一是捕鱼,那是印第安人重要的营养来源。
「这个村庄好悲惨啊」 有一天,安琪达到山多的村庄,也就是现在巴亚的埃布尔安的时候,他这么说。
「当然啊!我们没有东西可吃。」印第安人回答说。
「现在我们去海边,找看看有什么可吃的东西。」
「可是,现在不是鱼获的季节,大海里没有鱼。」
   「没关系,我们都去看看再说,大家要跟上来,待会儿,大家都会满载而归。」
全村的人都跟着他到海边,有些人还甚至来自十五公里外的地方,海上波涛汹涌'印第安人不安地大声说:
「您看吧!神父,这不是捕鱼的时间吧? 」
「你们想要捕哪一种鱼? 」
「佳拉明鱼」 ——一种手掌大的鱼,那个季节在海边是看不到这种鱼的。
安琪达指出距他们所站的地方约一海哩处,叫印第安人去那里捕鱼,结果他们提到的鱼,比他们所想要的还多。
但最令人振奋的事是于1583 年发生在里约。因为一队西班牙的舰队经过,使他们遭到大饥荒;学院的人在马利加湖组织一支捕鱼探险队,安琪达也参加了;在开始工作前,他问渔夫想捕什么鱼,根据他们的回答,他指点他们到湖或海上的不同地点去捕鱼,结果在湖与海之间的沙丘上,鱼类堆积如山,但还来不及腌起来,海鸥、水老鸭狼吞虎燕一番,印地安人很无奈地来求助安琪达,安琪达用图皮语告诉这些鸟,牠们终会得到牠们的份,禁止牠们再来打扰印第安人;这些鸟儿才不再困扰印第安人。
海浪和潮汐。有一天,天气晴朗工作结束了,安琪达却不见人影,他的伙伴赖窦修士着急得到处找,都找不到人,循着沙滩上的脚印,他发现他独自一人在一个很特别的地方,沙滩的潮水高涨,留下一个圆圈圈,安琪达在这圆圈中央神魂超拔,他所在的地方好像围出一圈干燥的走廊,赖窦修士使出全力对他大声叫喊,要把他叫醒,但是他就是没听见,实在无计可施,赖贺修士只得鼓起勇气,沿着海水留出来的走廊,走到安琪达那里去,把他叫醒,使他回到现实来。
「神父,走吧!天色已晚。」
安琪达起身,开始非常平静地行走,他一走,海水就把他走过的地方淹没,赖修士跟着他走,海水快速地赶上来,把他吓得快跑。
「小信德的人哪!你为什么这么害怕呢?难道你不知道海水和风都听从天主的命令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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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成护卫者
他究竟是一个怎样的省会长呢?
对某些人而言他是太宽大柔和了,他就是如此,他宁可温和,而不愿强硬。他的宽厚、公正、清廉和有名的明察秋毫,使大家都很尊敬他。但是他面对政府的执政当局时,他的态度就很强硬。1582 年他接受伊斯卡兰德进入耶稣会,伊斯卡兰德本是西班牙的麦哲伦海峡远征队的木匠,政府官员甘波亚逼着安琪达要把伊斯卡兰德还给他。
「我没有武力和你作对;但别想我会把他还给你。」 这就是他对这位骄傲的西班牙人的回答。
瓦达斯将军站在安琪达这边支持他,伊斯卡兰德才得以留在耶稣会。
督导的制度在当时是很普遍的事,安琪达在他任职时也有一位督导哥维亚神父,这位督导谈到这个省会长时,他说「 他是个忠实谨慎又谦虚的人,大家都很喜欢他;没有人抱怨,我也找不出有什么要指责的地方。」
他的继任者贝拉德于1 587 年抵达,但是第二年才接掌省会长的担任圣地亚哥会院的院长, 山多的首府在十六世纪的最后二十五年是巴西最大的传教区。在新会长之后的五年里〔 1588 年-1 592 年〕,可看出安琪达热心传教的光景;在那里他既是印第安人的神父,也是葡萄牙人的神父,他是热心的宣道家, 无怨无悔的道理家,统治者的好顾问,受苦者的安慰;在这段期间他写了一些极富灵修的书信; 还有很多使用图皮语、葡萄牙语和西班牙语写成的文学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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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佳多和萨可
有些不寻常的事情发生.,1 588 年6 月24 日圣周俄村庆祝主保的瞻礼,举办很多运动比赛,其中一项比赛名为「鸭子赛跑」 有两人都说自己赢得比赛, 僵持不下, 就请安琪达来做裁决,安琪达问一位年仅四岁又聋又哑名叫马佳多的男孩:
「这两人谁赢?
「这一位.,」 这个又聋又哑的男孩竟指着两人中的其中之一
回答道「 可是我要把鸭子拿给我妈妈。」
萨可是个跛脚的小印第安人,他无法站立, 只得用四肢在地上到处爬行。1 59 1 年有一天,他和他们村子祖的人一起去利律巴听道理, 安琪达看到他就叫他站起来, 这孩于回答说他做不到,安琪达交给他一柄短剑和一根拐杖,叫他再做一次,萨可居然跳起来, 开始走路。这个消息传遍各处, 大家都说这是个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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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劳苦
1592 年省会长贝拉德而神父指派安琪达当巴西南部的会院的督导,住在里约热内卢,这样方便他有机会再去圣文生看看老朋友。1594 年8 月当他得知新任的省会长罗智葛到任之后, 他就想他已经可以卸下肩上的重任了,他于9 月7 日回到山多, 打算在那里安度余年。一年后, 他做了长上,可是1595 年底, 省会长罗智葛前来时, 解除他的职位, 要他在会省内选择任何一个地方来过晚年, 他拒绝了这项要求。他在写给前省会长德罗沙神父的信中透露,「我这样自做主张真是失策, 四十二年来我一直都听命于长上,因此我把自己交在里约热内卢的院长卡定神父的手中,我们的天主要我当利律村的法南度士神父的助手,帮忙教导印第安人。」
他在那里废寝忘食地给村里三千个印第安人讲道理。1596 年6 月他去维多利亚出任那里的长上,直到新任的长上到任为止,虽然当时他已经生病在床,他还是服从命令。新任长上到任之后,安琪达到朋友的农庄休息一阵子, 他的健康每下愈况,1597年5 月他感到即将临终,就搭独木舟去利律巴村,在那里逗留了三个多星期,他写下最后的诗篇,并用颤抖的手写下他的自传,再加上他的其它诗文,以罗马式的大宗记录的档案方式装订在一起, 这是他对山多的人们最后的布道;并且也把整个巴西献给万福童贞圣母玛利亚, 它的结语是: 这是暂时的离别,将在天上再度重逢。
一天黄昏,当他正起身要为团体内生病的会士默祷时, 昏倒了,情况变得很严重。6 月9 日早上他要求领临终圣事,他的死亡正是他长长的一生虔诚事主的写照。
他的遗体由印第安人抬在肩上, 送到维多利亚,葬在圣地牙哥的圣堂, 里约热内卢的宗座署理比瑞拉主持殡葬弥撒, 宣布他为巴西的宗徒。

二. 第二代 5.来自波兰的天使:达义·葛斯加修士〔1550 年-1568年)



华沙和波罗的海之间

今日罗士科是个平静的小村庄, 经过工业化,距比萨利兹镇〔 P有四公里之遥, 在华沙和波罗的海的海岸之间,堂区小教堂的位置就是以前葛斯加家族木造小圣堂的旧址, 旁边有一块很大的空地: 以前是矗立着他们家的城堡的地方。

这地方属于马洛维亚省, 在当时是一块自治领地,当地的居民是马洛人,这字源自于马洛卡,活泼热闹的波兰舞曲是著名的波兰音乐家肖邦的杰作,他就是这个地方的人。

达义·葛斯加和他的祖父同名。他于1 5 50 年的1 2 月领洗,成为基督徒时就取这个名字。虽然罗士科是属维格拉教区,但是婴儿的领洗仪式却是在比萨利兹镇的教堂举行;领洗之后, 按照传统的习俗,全家人围着他, 代父雷安斯基把孩子抱起来,放在举行领洗圣事的祭台前,大家一起背诵一篇祷文, 再把新生的婴孩奉献给天主。

这孩子的父亲是杰葛斯加,这个姓氏不止他人,也有别人拥有这个姓氏,他们都是所谓的乌叶妖达,就是贵族中置有实权的公爵; 他们负责治理百姓,并有高阶的军职。他们原来并不姓葛斯加, 而是姓罗士科瓦斯基, 因为他们是来自罗士科; 改姓葛斯加是从他的祖父杰可伯· 罗士科瓦斯基开始的, 因为他长了一颗很大的疣〔波兰语叫葛斯加〕,人家就用这个名称来称呼他,昵称因此变成了他的姓。

杰可伯·罗士科瓦斯基改名叫杰可伯· 葛斯加, 事业成功,移民到普鲁士〔也就是后来的德国,在史淡堡买下土地, 卡斯米尔四世国王〔1447 年-1492 年〕派他当利比柯、哥罗伯和柯塞兹那这几个地方的副县长。他的次子史坦斯洛使葛斯加家族成为波兰当时最有名的家族,他努力向学,晋升到最高的职位。杰· 葛斯加就是他的儿子,我们不确定他究竟是扎罗西或是罗士科的领主;他是王国的参议员,而王图像是在罗士科的旁边;他在哥达斯克港经营出口生意, 虽不是当地最富有的人之一, 但有足够的钱过舒适的生活, 可以维持他那个阶层的生活标准。例如他有能力奢华地款待胡西士抠机主教, 和他的一批仆从,古令中外都一样, 遥远的村庄生活都是相当简朴的。

葛斯加的母亲名叫玛格利特· 克里斯卡,她的父亲、祖父和曾祖父都是伯拉克地方的乌叶法达〔公爵〕, 而她的兄弟亚德勃一直都是这个城市的司库、多伯因的副县长、西吉茂二世国王的秘书,而且代表团王面对教宗、奥地利的菲迪南一世国王、西班牙和英国的国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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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岁月

这对夫妻有四子一女,大儿子叫保禄, 接下来就是小他两岁的葛斯加。在这位圣人去世后三十八年, 1606年7 月12 日保禄写说,葛斯加比他和另外两个弟弟还要聪明强壮,「他们统统都离世了」。不知葛斯加身体是否比较强壮,但保禄喜欢作威作福的性格, 使他们兄弟之间的关系并不平顺,至少在维也纳的时候,他们相处得并不十分融洽。

保融也提及他们家庭的气氛很严肃,「家父母希望我们在天主教的信仰中成长,教导我们天主教的信念,不可沈迷于逸乐,我们的家教甚严; 父母及家中的仆人都敦促我们要谦虚、谨慎、虔诚、正宜,所有人都可以像父母一般训诫我们这些孩子,而我们也把他们当长辈般尊重。」

葛斯加的家族信德坚强,用天主教的信仰来教育孩子。新教在这个国家已经普遍流行起来,以前新教的教堂名不见经传,现在则成百上千到处林立;贵族的第六品以前全是天主教徒,现在都变成了新教徒;议会内的平信徒,反对天主教的与支持天主教的比例是58 对55 . 「 异教徒的圣所」当时胡西士枢机主教如此称呼他的国家。

不过即使葛斯加的家族用天主教的信仰来教育孩予,但他们的宗教信仰其实是相当肤浅的。在此可以举出两件小事来证明:当葛斯加进入初学时,他并不记得他是否曾领过坚振;还有他坚信他的双亲不会同意他入耶稣会,他的父亲还用暴力反对儿子的圣召。但有一个家喻户晓的传说,据说他的母亲在他出生前看到一个神视〔听说她看到在于宫里出现JHS. 也就是耶稣的意思〕。我们以为这只是编造故事,为了美化他的传记而己,如果有这么奇迹似的事情发生,这个家族有这么高度的宗教情操,怎么可能如此激烈反对他的圣召呢?

这位罗士科的城主在家里也许有一套很严格的行为规短,但还是无法阻止宾客依照传统大口喝酒,同时说些奇奇怪怪的故事和笑话来助兴。保禄回忆在这样的情形下,发生的一些事,或许只发生过一次而已:「有些人在餐桌上说些不恰当的话,我弟弟就会举目望着天,昏了过去;他不会摔到地上受伤,因为有人会赶快把他扶起来,大家都知道这事,每个人都觉得很奇怪。」

葛斯加自述自己的童年,比这些真真假假的故事更有价值:「记忆中第一次祈祷时,我就把自己全部奉献给天主,为祂服务与牺牲。」其它的,就毋须多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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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顿画像

1560 年当他十岁时,一位不知名的画家为他画了一幅翱翔如生的肖像,法国罗浮宫博物馆的修复专家,刮掉后来加上耶稣会会服的第一层之后,让我们看到衣服与脸庞之间的调和,异国风味的红色帽子之下是张圆脸,尖尖的下巴,高耸的颧骨,大大的眼睛充满智慧,扁平的鼻子、大嘴巴和厚厚的双唇。

保禄和葛斯加在家和好几位来自德国克雷考的合格教师学习读、写、算,一直到1562 年葛斯加十二岁时。之后再受教于来自克雷考的比林斯基老师,他在未来的四年里担任一个重要的角色,负责这两兄弟的道德与学术教育,他在罗士科一年,然后在维也纳三年做这样的工作。

我们看到几本被保存下来、葛斯加当年使用过的课本:《灵魂的小花园》一本值得赞赏的好书; 《有关圣母的七个重要瞻礼》;更令人惊讶的是荷兰的人文主义学者,鹿特丹的伊拉斯谟的《痴人的赞礼》,这本书上还有书籍的所有人葛斯加的亲笔签名,好几位笔迹鉴识专家都证明是他的签名。

1564 年春天,葛斯加满十三岁,他的哥哥满十五岁,一切都准备就绪,兄弟俩整装待发一起到维也纳求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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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也纳的耶稣会学生

他们于7 月26 日到达维也纳, 一天后, 神圣罗马帝国的国王兼皇帝菲迪南一世驾崩, 维也纳这个伟大的城市注定要令这两位新来的人印象深刻,隆重的葬礼让他俩看得目瞪口呆。

他俩并非单独前来,除了比林斯基老师之外,还有两个仆人,其中一人白西斐还陪读,和他们坐在教室一起念书; 男外还有一人照顾他们的生活起居。虽然这是个国际性的学生团体——它的宿舍吸引来自邻近国家的学生——但他们从到达的第一天开始, 就感到宾至如归。1564 年在校史上是值得纪念的一年,因为有波兰籍学生的加入,有四十个波兰学生入学。葛斯加的课程有文法、文艺哲学等古典文学和修辞学,耶稣会的教职员有四十二人:十六位神父,十四位学者兼学校的行政务,和十二位修士负责理家,东利神父是教务长,也是葛斯加的指导神师;波兰籍的东波斯基神父是他的古典文学教授兼密友;拜士教修辞学; 魏乐则是宿舍的管理者。

在起初的八个月一切都很顺利, 当时的宿舍是使用原订要供神圣罗马帝国皇帝菲迪南一世所使用的建筑,训练很严格, 气氛也很严肃。葛斯加适应得很好,他虚心受教——不论是学术上或灵修上都一样; 在私下的交谈或公开的讨论上,他都能和大家打成一片, 因此交到许多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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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暴来临

1565 年3月,菲迪南一世之子马克西米连二世同情新教,不太喜欢耶稣会士,因此收回这幢建筑的所有权。结果宿舍关闭,寄宿的学生四散各处,有些人在维也纳找到住宿的地方,其他人则回到他们各自的国家。保融受到很好的待遇,他住到位于市中心有好几个房间的大厦,离学校很近,两兄弟可以继续学业。这间大厦很大,除了这两兄弟的房间外,还有比林斯基老师、两个仆人和服务生的房间,甚至还有房间给四个波兰的学生住,其中两人是他们的堂兄弟,屋主是金伯格参议员,他是个狂热的路德派教徒。

葛斯加反对这样的安排,他想住在比较简朴的地方,一个比较安静的地区,这样有助于学习。但保禄阻止他:

「弟弟,你要住在我所决定的地方。」

对葛斯加来说,一切都改变了,因为哥哥的命令不容违抗,他像个专制的暴君;这位圣人的传记里的描述可能夸大其词,他们把他哥哥描述得很凶恶,但圣人自己在临终时告解说,他曾经为难他哥哥,而且大哭大闹。

这场战争分三个阶段:第一阶段持续二十一个月, 从15 65 年3 月到1 5 66 年12 月;第二阶段则是短暂的停战两、三个星期,从1 5 66 年1 2 月18 日开始;第三阶段从葛斯加痊愈,到他在1 5 6 7年8 月10 日的主日离开维也纳为止。



一出戏的三部曲

第一幕:开始交战

这两兄弟开始争吵, 按照自西斐的说法是镇日争吵不休,葛斯加变成不妥协,光明正大的反对他的哥哥,不听从兄长的话;保祷变得很狂暴,常常听到他们在对骂。比林斯基老师应该保护葛斯加,但他却袒护作乐喧闹的人。

他的室友还会在晚上对葛斯加恶作剧,其中一人名叫罗拉瓦斯基说葛斯加常在半夜起床,跪下祈祷;他们假装在睡觉,然后起来,故意绊倒他,踏在他身上,踢他,这是他们最喜欢的玩法。罗拉瓦斯基承认他做了好几次,葛斯加却从不抱怨。

1566 年12 月4 日是葛斯加所属的天主教团体的第二个主保圣人,圣芭芭拉的瞻礼;她并非波兰的圣人,但葛斯加特别热心恭敬她,因为她是耶稣圣死的主保圣人。为庆祝圣人的瞻礼,大家准备守三日敬礼,一篇赞颂词,学校方面也有宗教仪式,还有一些布施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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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幕:停战

当葛斯加于1 2 月1 8 日早上醒来时,生病了,大家都起床了,他还躺在床上,比林斯基老师说是一种流行性的传染病,但在当时并没有明显的症状;负责陪读的白西斐说那是因为他做刻苦和过度用功念书所致;还有他的生活环境所造成的紧张,也是原因之一。

葛斯加开始胡言乱语,他看到一只大黑狗向他扑过来,他画十字圣号后,黑狗就消失了。

保禄害怕起来,他的堂兄弟和同伴以及比林斯基老师也都很害怕,他们的态度改变了,前嫌尽释,开始照顾他,比林斯基老师一连照顾他七个晚上。

但病人提出一个没人敢答应的要求:他要领圣体。房东参议员金伯格不允许在他的房子里举行圣体圣事,葛斯加只得依赖祈祷,使他的愿望得以满全。他曾经亲口告诉日后和他一起在罗马做初学的奥斯汀,他们时常一起闲聊,奥斯汀教他意大利文。

圣芭芭拉的瞻礼过后,葛斯加跟他讲说:

「奥斯汀弟兄,我亏欠天主和殉道者许多! 」

「我们大家都亏欠天主,至于圣芭芭拉我想要认识她。」经过一番小小的连哄带骗的安慰后,葛斯加说:

「我曾经生病住在一位异教徒的房子里,我想要领圣体;于是我向这位圣人祈祷,她和两位天使出现在我的房间里,为我带来圣体圣事,我极其欢喜地领受圣体。」

后来比林斯基老师还加上一些细节:当天晚上他好像要走到人生的尽头了,大家都休息了,只剩比林斯基还陪在他身边,葛斯加很平静,意识清晰,正在默想着天国的时候,他突然坐了起来说:

「跪下来,圣芭芭拉和两位天使从天国而来,其中一个给我带来我主耶稣基督的圣体。」

他深深一鞠躬,在床上跪下画圣号说三遍「 主!我担当不起你到我心里来。」然后开口领受圣体。

葛斯加还是病入膏育,好像没有希望痊愈,比林斯基老师继续在晚上看顾他;有一天,他觉得好累,就叫几个仆人来照顾他,让他可以休息一下。结果,他被睡魔击倒了,竟然睡了一整晚;当他早上一觉醒来时,冲到病人的病杨前,他看到门半开,灯光照在门上,葛斯加看到比林斯基,就叫他进来。

「感谢圣芭芭拉,我已经康复了。」他宣布说。

比林斯基认为他是在胡说八道,但他走近一看,让他很惊讶,他居然完全康复了。葛斯加想要立刻去圣堂感谢天主,但比林斯基反对,没有医师的许可不让他去,于是大清早把医师们请来诊察,他们都承认和他们原先的预期相反,现在看到的是完全健康的模样,但为了小心起见,他们还是要他在床上多待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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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幕:报复

才一得到允许,葛斯加就去见他的指导神师东利神父,跟他讲一些他没有告诉比林斯基的事:当药石罔效时,圣母玛利亚出现在他面前,把耶稣婴孩放在他的怀里,看到这个神视之后,他就立刻痊愈了;圣母还说我要你加入耶稣会。」已经这么明白的说了,他除了义不容辞地答复这个召叫之外,还能做什么吗?

东利神父叫他去找奥地利的省会长马琪,,马琪拒绝让他入会,除非得到他父亲的首肯。葛斯加向神圣罗帝国的教宗代表康曼东枢机主教求援,这个枢机主教是个十足的外交家,他说此事他不愿介入,他不愿拒绝他父亲的要求。这个方法也行不通之后, 葛斯加又再找别人,他找上一位葡萄牙籍的耶稣会士安当神父,他是神圣罗马帝国皇后的告解神师。结果并不那么令人气馁,安当神父建议葛斯加去试试看耶稣会的其它会省,虽然奥地利会省拒绝他入会。他是决定往南走还是决定往北走,依结果看来,他决定从德国会省开始,嘉尼修是当时德国的省会长。

看到弟弟恢复健康,哥哥保祷故态复萌,并且对他憎恨日深。他谴责他过着退隐的生活,他的守斋,他的祈祷,他的简朴的方式,特别是他经常去教会和耶稣会士在一起,他不该离开上流社会,而去过着像修道人般的生活。

比林斯基也和保禄一个鼻孔出气,他认为他的父母送他到维也纳是要来学习礼仪,和如何在上流社会走动,他必须接受这个世界的规矩。

他们的冲突到达顶点,他的哥哥见了他就骂。保禄说他昏了头,古里古怪,是个狂热分子——而且骂到最后——说他是耶稣会士;他除了恶言相向之外,还加上拳打脚踢,把他摔在地上踢他,然后轻蔑地走开,还一边骂说:

「我有你这个弟弟真是可耻,我不承认你是我弟弟,你这卑鄙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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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釜沉舟舟的决心

葛斯加并不抱怨,但他心中自有打算。他等待时机去德国南部的奥格斯堡见德国的省会长嘉尼修,他预计在8 月10 日主日离开,去德国要花好几天的时间;他一天必须步行十凹个小时以上,因为是主日,他的离去比较不会受到别人的注意。

他开始做准备:他买了一件粗布长袍,一顶宽遗帽和朝圣者的用品包括一只葫芦。他还取得两封介绍函: 一封是写给省会长嘉尼修神父;另一封是万一有需要的话,写给总会长博日亚的信。

机会终于来了,激烈的场面总是不缺,这一次葛斯加立场坚定;面对保禄,他冷静但坚决地说:

「如果你要管我的话,那我就永远离开,但你要去向父母解释我为什么离你而去。」

保禄如果够惊讶的话,那么他就不会再说什么,结果保禄脱口大叫:

「走开,我不想再见到你。」

葛斯加终于得到离开的借口, 第二天. 8 月10 日是主日,一大早他就把白西斐叫醒,告诉他这一天都要待在外面,也不回来吃晚餐,然后他就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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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步横越欧洲

他参加了安当神父的弥撒,领受圣体;当晨曦乍现,他就出现在城门前面,穿上朝圣者的服装.,快步前行。他的目的地是德国南部的奥格斯堡,他必须从东到西跨越整个奥地利,晚上就住宿在废弃的农仓里。

正如他所预期的,他哥哥和同伴到了晚上才知道他不见了,这时他已经离他们有一整天路程的距离。保禄和比林斯基都很惊慌,就到处去找他;星期一早上,他们去耶稣会的学校,向他们要葛斯加,大家都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当他们想到他应该是逃走了,以及推测可能的方向后,他们就想办法要赶上他,可是已经太晚了。葛斯加已经走远了,而且他是步行的,可以抄小路,这样一来就可避开后面的追兵。

十五天后,他到了奥格斯堡,耶稣会的神父热烈欢迎他的到来,但告诉他省会长神父到迪林根去。他们请他停下来,休息几天,等体力恢复后再走;但他宁可继续前行, 直到达成目标为止,这样他就再继续多走了两天。

迪林根是蔡琪枢机主教的主教公署的所在,蔡琪主教十分倚重德国省会长嘉尼修神父。由于新的圣堂和大学的建筑委托耶稣会监工,目前正在大兴土木,因此嘉尼修必须时常去工地察看。他很快地了解葛斯加要万里求见的原因,他抓住机会,请他多住几天,他们对问题有过一番长谈,然后就让葛斯加去做些预备入会所应做的考验。

葛斯加不费吹灰之力就能适应所要求的工作:做家事,准备团体用餐的餐桌,道守规定的祈祷时间等等。让他适应一段时间后,有一个棘手的问题,就是要不要立刻让他入会,还是等到他的家人同意他离家修道才让他入会;如果立刻接受他的话,要哪个会院来接受他。嘉尼修决定接受他入会,也同意葛斯加的提议派他去罗马,因为德国还是太靠近波兰,他会先去慕尼黑,然后再从那里去罗马。有两个耶稣会士:热纳亚人拉凡西欧神父,和来自列日的李纳神父,陪着他一起去。

他们于9月25 日起程,花了一整个月的时间于10 月25 日才到达罗马。全部的行程是:维也纳——奥格斯堡一→自林根——慕尼黑——罗马,全程超过一千五百公里,以步行走完全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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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马

已经事先通知博日亚,嘉尼修于9 月1 8 日写信给他,告诉他有两个耶稣会士要去罗马,并且:「可能葛斯加会和他们一起去,他是个优秀年轻的波兰贵族,不顾父母的反对,希望加入耶稣会。」 葛斯加还给总会长呈上安当神父写的大力推荐的介绍函。因为葛斯加累坏了, 博日亚就请奥斯汀照顾他,兼做他的义大利文老师。

葛斯加找到安身之处, 在抵达后第三天1 0月28 日开始初学,住在苇素的初学院里,他的名字在这一天登记在1556 年至1559 年初学名册内的第182 页,还加上备注「 他带了一件配着天鹊绒领子的短披风。」另一份记录则写着葛斯加说他想加入耶稣会已有两年半之久,也就是他从波兰到维也纳六个月后。

他又再次身处在一个国际性的国体内,和一群优秀的波兰人在一起。那一年10 月和11 月参加初学的人有八人,不包括葛斯加在内就有五人是波兰籍;当时还有两位姓阿奎维瓦:其中一位名叫克劳迪奥是未来的总会长;以及未来的殉道者罗多福,他于4 月2 日入初学,指导神师是陆易兹神父。

在盖素一段很短的时间后,葛斯加就被送到罗马学院,这只是暂时的权宜之计。博日亚的计划是要在罗马的七座山之一的奎里纳尔山的圣安智〕 建立初学院,让初学生可以有他们自己的团体,也比较好照顾, 葛斯加于第二年1568 年初搬到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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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学

他的初学导师是法日欧神父,他很会配合当时人的爱好,为估写墓志铭。葛斯加的风格和表达方式也许是过时的,但不容怀疑的事实是:

「他的行为好似来自天上的天神,非常谦虚,看轻世俗和他个人的荣华,热爱最低贱的家事劳作,隐藏他的高贵和天主赏赐他的美质;他的质朴谦虚人人喜爱,他的服从是规规矩短的,他经常显得喜乐愉悦,对别人很谦恭,但律己甚严;他不曾多发一言,他的行为符合规矩,他不断祈祷,参与工作和默想,在他所做的每件事上都保持天主的临在;他的谈话有两个重要的主题:一是童贞荣福玛利亚,他一直称她为母亲和女士;另一则是他入耶稣会的圣召,他非常看重,无以名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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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初学同伴

他和华斯威基特别要好,因为他认识他的家人,他向华斯威基透露许多灵修经验。他的另一位爱慕者是罗多福, 1576 年和史宾诺拉、瑞西及十一位耶稣会士出去传教,罗多福对以前和他一起做初学的葛斯加尊敬有加,使他要求挖出葛斯加的遗体,进而发现他的遗骸完好如初。

有时阿奎维瓦会给他几点默想,偶尔也会陪他做厨房工作。有一次掌厨的修士叫他们去搬柴薪,而且规定一次所能搬动的数量;阿奎维瓦搬得比规定的还多,所以很快就做完;葛斯加却照着规定去做,所以花较长的时间。阿奎维瓦后来当了耶稣会有史以来任期最长的总会长,他做了三十四年半才得到荣归主乡的赞赏;但葛斯加才只有几个月就得到了这个赏报。

有一天,葛斯加在厨房帮忙的时候,被通知去会客室,他的客人是教宗驻维也纳的使节康曼东枢机主教;葛斯加起身要离开厨房时,有人挡住他问道:难道他不把他所穿的围裙给脱下来才去见枢机主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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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传到罗士科

当葛斯加出走、入耶稣会修道的事传到罗士科时,他的父亲扎罗西的领主大发雷霆:「 因为你头脑不清,让葛斯加这么显赫的家门蒙羞,你竟敢扮成乞丐走遍德国和意大利,如果你坚持要这么愚蠢的话,别想再踏上波兰的国土一步,不论你藏身何处,我都要把你揪出来,我给你预备了锦衣玉食, 你却宁可身陷不见天日的地牢。」

父亲怎么可能写出这么恶毒的话?葛斯加读信的时候非常悲痛,他很伤心又满怀情意地回信说我恳切希望您及时再赐我以前您对我的宠爱。」

他父亲并不轻易放弃;他决定采取最激烈的手段,派保禄去罗马,并且命令他把葛斯加捉回来,不管用什么方法都要把他带回波兰,可是保禄到了罗马,却发现他弟弟已经去天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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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圣母同登天国

8月即将到来,嘉尼修神父那几天在罗马,受邀到圣安智的初学院发表训诫; 三百多个耶稣会士前来聆听他的演讲,在演讲中他提到需要准备,而且建议在每个月月初;有人把它理解成那指的是一个人的死期,而葛斯加深信那意谓着他的死期。

每位初学生都有一位当月的主保圣人,这是来自西班牙的甘地亚会院的习俗。依博日亚的报告葛斯加的主保圣人是8 月10 日殉道者圣乐伦。也是一个巧合,这正是一年前他离开维也纳始途罗马的那一天。

前一天晚上,他写了一封信给圣母玛利亚, 求她在8 月15 日的圣母升天节把他带到天国,而且深信他的主保圣人会帮助他达成心愿,他把这封信小心折好放在道抱下,参加10 日的弥撒领圣体。白天他还在厨房帮忙,晚上觉得不舒服, 向医务室的人员报告,人家叫他去睡觉, 他说几天内他就会去世,根本没有人相信他。

他开始发烧,起初是轻微的,后来越来越严重,很像典型的疟疾的体温变化〔罗马流行萨疾〕, 1 3 日把他搬到医务室,在睡前他说他不会再起来了。他于1 4 日回光返照,他说那是他的最后一日,他的情况确实十分严重,晚上军医束手无策,建议他领临终圣事。

病人听到医师的宣布欢喜异常,还要求死在地上,没有得到允许,他也没有坚持,只是用双眼凝望着院长,院长不得不把他放到铺了垫子的地面上;这好像重述他生命的乐章,他领洗时,小小的身体被放在比萨利兹堂区圣堂的祭台前;而这也是他在临终时刻,领圣体的样子。

他很清晰地应对临终经文,再加上他所奉献的圣人圣女的连祷。

「初学生们现在在做什么? 」 他问道。

「他们都上床睡觉去了。」

「代我向他们告别,请代我请求他们宽恕我的恶表和过失。」

8月14 日大约晚上十点半,他面无表情,停止呼吸,有人将一张圣母像放在他睁开的双眼前面,没有任何反应;他已经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