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之夜
作者:圣十字若望
第一部:感觉的黑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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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第六章  第七章  第八章 
第九章  第十章  第十一章  第十二章 
第十三章  第十四章     
第一部:感觉的黑夜 第一章
第一部:感觉的黑夜

  首先是对诗句的解释,指示给我们:灵魂应该如何在神修的道路上自持,以便达成在这个大地上,与天主作最完善的爱情结合。此外,并根据同样的诗句,告诉我们,在达到这一全德之人,所具有的完美。

 

第一章 

  首先谈论开始修道人的缺失。

  一、在天主提拔灵魂,让她超越开始修行者的境界时—这是说那些在神修的道路上,还在使用默想的人们,天主一旦要提拔他们超越自己的境界时—他们就开始进入这个黑暗之夜了。天主是逐渐的将她安置到前进者的境界上:这是说安置她在默观的境界上,以便引领她到达全德人的境界上,也就是安排灵魂到与天主结合的境界上。为了更良好的解释,也为了更清楚的明白:灵魂经由的这个黑夜,是什么样的事件,也指示出为了什么样的动机,她才由天主安置在她在这样的情况中。我们应该首先很快速的说一说:开始进修者的一些缺失。这一叙述,虽然很短,但对她们是会有用途的。从这里,她们可以了解什么是她们所在的较低地位或境界;因之她们就会刺激自己,并也希望:天主引导进入这个黑夜。在那里,她们由于修习德行,可以使自己坚强起来,并会尝到天主爱情的宝贵快乐,虽然在这个叙述内,我们只是说了短短几句,但是我们所作的这个措施,乃是必要的措施,因为我们应该赶快讨论这个黑暗之夜啊!

  二、然而,我们完全知道,在灵魂慷慨决定事奉天主的时候,她普通总是被天主提升到神修的道路,以及她所关注的客体上,请您看看一位温柔母亲,对自己亲爱婴儿的作法;她在自己的怀中温暖他,她用自己的甜奶和细腻与美甘的食物营养他;她将他安置在双臂中;她用抚爱来包围他;一旦她的儿子长大了,她才逐渐的除去抚爱,对他隐藏起自己爱情的温柔,并让他远离自己的胸怀,并且还在她的奶中放上芦荟的苦汁,也将他放在地上,让他自己练习走路,让他丢掉儿童的缺点,获得力量与男子气慨。天主的圣宠,也是在这样运作;他在效法着这个充满爱情的母亲,从灵魂由于事奉天主的热愿(智·十五·廿五),重新产生于灵魂的时候开始,他让她不工作就获得了在天主内一切事件中神奶的甘美与好味,在神修的习练中,也让她尝到至深的快乐。真的,天主在这里,也一样将灵魂,带到自己充满爱情的怀抱里(伯前·二·二—三)。灌注给他们最温柔的爱情,如同母亲给他最可爱小孩子所作的一样。

  三、她也将自己的喜乐,常时间的安放在她的祈祷内,恐怕也会延长到整个的黑夜,她的兴味是在作补赎,她的喜乐是守斋克苦,她的安慰是常领圣事,她所占据在心里的事件,乃是天主的事件,无可怀疑,她专心致力于这些实行,有利润,有恒心,也有毅力,她利用这些并以最大的关怀来完成它,然而站在神修立场,她乃是以很脆弱与很不完美的方式,来完成这些行为的,不错,她之所以企向这些实行与神修的练习,乃是为了她在其中所寻获的安慰与兴趣。然而如同她还没有慷慨牺牲的力量,使用奋门,以便获得坚强的德行,他在敬礼的一切实行中,也带来了很多过失与缺点;然而,到最后,每个灵魂,都是依照她所寻获的全德等级而行事。然而由于她还没有机会获得强有力的习惯,很自然的,她也像婴儿一样,没有办法不在一个脆弱的方式下,来完成这些行为。

  我们应该更清楚的陈述这个真理,并且指示出那些我们所说的开始修行的人,乃是由于兴趣与容易性,而修习德行。在德行上,他们是很不完美的,为此,我们要讨论七罪宗,我们还要连续的指出:每个开始修德的人所犯的很多缺点中的一些缺失;这样,我们才会看出来,他们的行事是多末相似儿童;此外,我们还可以看出来:我们马上就要讨论的黑夜,对他们具有多少利益。因为乃是这个黑夜,要清除并从这一切不完美中,将灵魂解放出来。

  

第一部:感觉的黑夜 第二章 
第二章 

  论开始修德者有关骄傲的一些神修缺点。

  一、我们所说的开始修行的人,他们自己感到充满了热火与兴奋,为完成那些有关修行的事件与热心的工作。这种神圣的事件,由它们本身,使人企向谦德,然而这种幸福的准备,由于人灵有缺点的缘故,多次不免产生一种秘密的骄傲,让那开始修行的人,对自己的工作以及对自己,不免总会有些满意的感受,从这里,在他们的心中,也会生出一些虚荣心,很多次还是更大的虚荣心,很多次还是更大的虚荣心,在其他人的前面,叙说神修的事件,很多次他们愿意教训他人而超过向他人学习。此外,很多次,因为他们不认同与他们不相同方式的虔诚,在他们的内心,便会谴责别人。并且有时候,也出之于口的批判他人,如同那位法利塞人在赞美天主时,夸耀自己良好行为,而轻视税吏(路·十八·十一)。

  二、这个,很多次,乃是由于魔鬼的暗示,兴起了他们举行这些或那些行为的热火与意愿,其目的,乃是要在我们心中,增加骄傲与妄断。实在,魔鬼知道得很清楚,开始修行的人们,这时间,他们所完成的这一切事功以及德行的行为,大多是不但对他们不是功劳,并且还更转化成为毛病。还有的人,竞而真真的达到这种地步:就是他们不愿意任何人,除他们以外,被认为是好人;我们还会看到他们,有机会时,就会谈论并采取行动。责斥并贬低他人,他们看见在兄弟们眼中的一颗小草,却看不见在他们眼中的大梁;他们为别人驱逐苍蝇,而自己却吞下骆驼(玛·七·三、廿三·廿四)。

  三、也有很多次,在神师—也就是告解司铎和长上—不赞成他们的精神和他们作事的方式时—因为他们愿意人们赞美并看重他们的行为—他们便声称神师或长上不了解他们。根据他们的看法,这个神师不是一位内修人,因为他不称赞他们的行为,也不准备察看他们的方式。于是他们就会想到应该马上改换其他的指导人;他们专心致志,一定要寻找一位适合他们兴趣的人。一般说来,他们所寻找的人,乃是那些已经准备好了,要赞美并看重他们行为的人。他们逃避那反对他们某种行为的人,如逃避死亡一样—这些人原是要将他们安排到正确路线上的人:很多次,他们认为这样人讨厌之至,由于他们对自己自负过甚,他们普通都是计划太多,而所作很少。有许多次,他们希望他人认同他们的神修种类和他们的虔诚。在这种目的下,他们会作出很多的动作,他们在哀声叹气,他们也作出了一些古怪的动作,他们还不断的出现神夺,然而在明处此在暗处更多,因为这种事件,大多是魔鬼上下其手;他们很是喜欢这些特别的事象,他们贪望重重,要他们周围的人们认识并宣传这些事端。

  四、也有很多人,他们在设法获得告解司铎的好感与爱戴;并且也从这些事件中,生出了许多妬忌的情感与弃乱的主题:他们不愿意向神师清楚告明他的罪过,他们害怕告解司铎对他们不重视;他们对罪过染色,好能减弱它们的恶性并设法找到藉口,以代替他们的告明。有些时候,他们也去找另一位告解司铎,以便向他们声明,他们犯有重罪,以便让他们经常的神师,在他们身上找不到罪恶,或者使他们只认识他们拥有圣德功劳。另外,他们也非常喜欢向经常的告解司铎,多次述说他们所作的善行;他们往往是用夸大的辞句述说它们,最少他们是有意的让人们看出来他们的工作乃是好事。总之,在许多情形下,一切如我们所要述说的,他们乃是故作谦逊的,对一些好行为略而不谈,并且也向神师表示他喜欢神师以及其他人对他不加重视。

  五、有些开始修行的人,认为他们的错误,并不算什么大事,然而在其他的环境中,他们则看他们的跌倒,乃是一件很大的忧愁,他们想象自己早应该是一位圣人了;他们对自己很不满意,或者是对自己失掉忍耐,为什么还有缺点—这也是一个缺欠,他们很诚恳的祈求天主,救他们脱免于他们的缺点并过失。他们之所以如此,乃是为不再烦恼,而生活在平静之中,并不是为爱天主的缘故,他们并不重视天主是否垂听了他们,他们只是为要在这样的事件上,显得更为骄傲,他们很不想赞美他人,但他们却很愿意受赞美于人,并且也很多次,还有这样的要求;他们仿佛那疯狂的童女,她们在手中拿着已经熄灭了的灯,而向外面要求灯油(玛窦·卅五·八、九)

  六、有很多人,就从这里陷入了许多非常严重的缺失中;并且还犯了许多过错。对某些人,这个过恶有大有小,对其他人来说,只是遭受了最初的冲动,或者稍微重大一点;然而在最初的热诚中,却很少有人能免除这些过错的。为此,那些在追随全德道路的人们,他们都是以另一个方式并完全不同的一种精神表现,来履行并修行的。他们在谦德中前进,并且坚强的固定在其中。他们不但不倚重自己的事功,并且他们也很少满意自己;他们看一切人都比他们更好。一般来说,他们对这些人有一种神圣的妬心,让他们孕育起一种像那些人一样的服事天主的愿望,他们的热诚越大,他们便越要完成良好的事功,而在其中寻获到快乐,因为他们一直自持在谦逊之中,他们也就越发承认:天主是应该占有一切赞美的,同时他们也越发承认,他们为天主所作的事功,是非常微小的;这就是他们要多多为光荣天主而工作的缘故,他们总不会完全满意,他们对天主的爱情以及爱德,是非常强烈的,他们认为他们给天主所作的一切,此起他们愿意为他所作的事来,简直什么也不算了,他们对天主的这个爱情,催迫他们,使他们操心,也使他醉心于爱天主,他们不会注意他人作事或不作事,或者,就是他们真真注意的话,他们也常是想象别人此他们更好,就这样,他们便一点也不看重自己了,他们也不愿意别人看重他们,即使有人谴责并轻视他们,他们也并不在意。他们的自持并不是止于此,如果有人来赞美他们的事功,并夸耀他们,他们并不相信真是如此,因为他们觉得,人们庆祝他们所作的好事,乃是不应该的。

  七、这些人是生活在一种巨大平安与深湛的谦逊中,他们也具有一个活泼的愿望,希望人们教给他们一切为他们有益的事件,在这里,我们可以看出来,他们与我们所说的那些开始修行的人,有着显然不同的准备了。后者是希望他们教育全世一切的人们;是的,开始修行生活的人,一旦领会了人们所教给他们一些什么,他们自己立刻就很快速的运用这些言语,如同是他们早知道了这些似的。反之,谦逊的人们,则是很不想设法将自己个人竖立成为神师形像。他们常常是在准备追随他们的道路,或者采取另一个较小的诫命,因为,他们总没有认为他们有理的思想。他们在听见人们赞美别人时,他们非常高兴,他们唯一的难过的,就是他们不如别人一样的事奉天主,他们一点也不肯自己述说他们个人的事功时,他们也感到羞惭;他们自己认为,他们并不配别人对他们的赞美,他们更愿述说他们的过失与他们的罪过,而不愿使人们认识他们的德行,他们更喜欢寻找不大看重他们的事功以及他们作事方式的指导神师。在这里,乃是一个纯诚、圣洁、正直与很是中悦天主之精神本色。实在,因为是天主在这些谦逊的灵魂中,灌注了明智的精神,他也感动他们,并常领他们,在心的深隐处看守着他们的宝藏,也显出他们的可怜。天主给予谦逊人这个圣宠,同时也给予他们其他的德行,而不肯给予骄傲人。

  八、这些精神谦逊的人,他们肯将自己心中的热血,给予那些奉事天主的人,并用自己的全力协助他们奉事天主。至论对于他们看见自己所陷入的那些缺失,对他们来说,正是一个谦逊,承担的一个好机会,他们充满着精神的和霭,一如充满着一种爱天主的神畏,并全心依恃天主。然而,从一开始就走在这样全德道路的灵魂,依我自己的想法,也如同我所说过的,乃是很少很少的。并且,我们也认为,其不跌入相反的过失的人,更是少之又少了。这就是我们在更后面的篇章内要说的:天主为什么要引导他愿意净化这一些缺失而使他们上升的人,进入黑暗之夜的缘故。

  

第一部:感觉的黑夜 第三章 
第三章 

  论一些开始走神修道路的人,普通陷入的精神缺失,

  乃是神修的吝啬,这是第二个为首的罪恶。

  一、有很多开始走神修道路的人,他们很多次陷落在一个巨大的神修吝啬之中。您很难看到他们满意天主赏赐给他们的神修生活;他们常常让自己迷失在巨大的忧愁中,并叹息他们在热心事功之中,找不到他们所期待的安慰。于是他们便不再要求神修生活的建议与规则,也不再注意并阅读有关这些神修材料的大量书籍了。他们也不再将更多的时间,使用在修习克苦与完成内在的神贫上了。在此以外,他们更注意的是:一切圣像、念珠,非常美丽而更贵重的苦像;他们取用这一些,放弃另一些,改换它们,再度改换它们,他们先是愿意这一类的东西,后来又愿意另一种类。他们喜欢这个超过那个,因为它是更美丽与更丰富的,人们更注意于天主羔羊的美化,注重圣物,或者是注重圣人的名单,如同儿童们对他们的玩具一样。

  在这一切事上,我所谴责于人们的,乃是对事物的占有精神;因为人们对于这些东西的形式、数量,丰美的依恋,乃是极为反对神贫的:只有神贫才真正有关于虔诚的本质,也只有它才能真正有利于虔诚,这些东西的多寡与丰美,对虔诚来说,不过是一种厌倦而已。

  真正的虔诚,应该起自内心,至论那些作为敬礼使用的东西,只有在它们所代表的真理与实体的观点下,才有意义;其余的一切,只不过是依恋执着与有缺点的占有精神而已,并且为了能达到完美的境界,也必要的将这些倾向予以结束。

  二、我认识一个人,十年的工夫,使用一枚用祝圣过的棕栏木粗糙制成的十字架,它的两块(木片),是用一个屈针在周围稳定住了的;他总没有离过它,他一直占有到我给他拿去的日子;然而,这个人并不是一个缺少判断力与常识的人。我看见另一个人,使用的念珠,是用鱼的精美骨粒作成,我知道一定,他的虔诚并没有因为这个而在天主台前,而价值较小。真的,这两个人,并没有因为这些什物的形式与价值,而在虔诚上,踯躅不前。他们的的确确是由一个良好的原则所指导,并不执著在这些可见的事物上,他们也不重视这些;他们所愿意知道的,就是如何将事情作好。他们所注意的只是如何获得与天主结交,使他高兴,这乃是他们唯一的愿望;他们所占有的一切,他们都慷慨给予了訑;他们的喜欢,是为天主的爱情并由对近人的爱德,来剥削自己,不管这些是不是有关神修或暂世的事物。他们,我再重复一句,只是着眼在灵魂成全的这一点上;这个是在于使天主喜欢,并对自己拒绝一切自我的满足。

  三、显然的,灵魂是无法完全的将我们所说的缺点,完全予以净化的,她也不会将其他缺失,完全扫除,只有天主自己将他们安放:在我们不久就要提出的黑暗之夜,只有在这个被动的净化境界中,才能成功。然而,灵魂在自己一面,为了净化自己并为了自我成全,他应该作他所能作的一切,以便挣得天主的垂青,对他加强治疗,来医好由他们本人所无法医好的一切可怜。这个,即便是灵魂用尽全力,他也无法用自己的方法,达到这个纯洁的——虽然它对于人灵在与天主的完美爱情的结合上,有关人方面的准备,并没有多少助力——。为此,应该是由天主的手前来参加,并在为灵魂是晦暗的火焰中,炼净这个灵魂,这个方式,我们在后来再加以谈论。

  

第一部:感觉的黑夜 第四章 
第四章 

  有关淫荡这第三个为首的罪宗,

  开始神修的人,所易于陷入的几个缺失。

  一、在这些从我所说的每个罪宗中,产生出来的缺失以外,还有很多其他的缺失,为开始神修的人,也是易于陷入的;但是为了避免冗长,现在我要将它们搁置不谈,目前我只是提出几个更为重要的,它们乃是其他罪恶的原因与来源,略略一谈,我们现在要说一说称为淫荡(又译为好色)的罪宗吧!我的意向并不是要说:神修的人在这一点上,所陷溺的罪过,而只是要说一说在这个黑暗之夜中,应该消除的几个缺失。是的,开始神修的人,在这一点上的缺失是很多的;人们加给它们以淫荡(好色)的名称,并没有什么不妥,并不是因为在实际上,它们真是淫荡的罪过,然而由于它们是出于神修的事件,(我们才如此称呼它)。真的,在人们作神修操练中,常常遇到的是,虽然我们不愿意,可是那些性欲的冲动以及不法的行动,一直是来来去去,这样的事情,每每在精神沉浸于深深的祈祷中,或者是在接受告解与圣体圣事中发生。这些感觉,我再重复一次,并不附属于我们!它们是来自我们下面所说的三种原因。

  二、首先,它们多次是以人性在神修事件上,所尝到的快乐为原因,因为精神与感觉,尝到喜乐,人的这两分的每一份,都会带着它们走向为他们是本然与特别的满意,精神或人的上分,带人走向在天主中享受并尝味快乐,然而感性呢,人的这个下份,它是要寻求感觉的快乐并满意的。因为它不能占有其他事件,也不能尝味其他喜乐;于是他便要摄取为他最合宜的东西,那便是感觉不法的快乐了。为此,灵魂虽然将精神沉浸在天主台前,作着深深的祈祷,也一样会感觉到在感觉中的反叛,抗拒以及性乐的行动,这个虽然我们完全反抗,它也会被动的出现。这种事件,在领圣体时,也往往发生。实在,因为灵魂在领圣体后,尝到吾主耶稣所给予他这个圣宠,并在这种目的下将自己交付给他,由这种爱情行为,更会感到或产生满足与喜乐。这时候,感性自然也愿意有我们所说的幸福,而在他的方式中享受。实在,人们这两个部分,乃是一个整体,一般来说,他们各自以自己方式来分享每人所接受的东西,如同哲学家所说的:因为一切所接受者,是依照接受人的方式接受的。您看,为什么开始修德的人,以及在神修上前进的灵魂,感性依然是有缺点的,他是根据这个他所有缺点的等级,来接受天主之精神的。然而如果人的感觉部分,为我们所说的黑夜的净化所改善了,他便没有这种脆弱了;那时候已经不再是他接受神圣的精神,而乃是他被接受在天主的精神中;到那时他所占有的一切,则是依照天主的精神方式来接受了。

  三、第二生出反抗的原因,则是来自魔鬼,它在灵魂作祈祷或准备作祈祷的时候,常常是设法使灵魂不安,并给她以扰乱;也在她的天性中,鼓起不法的冲动,在它对扰乱灵魂方面,稍有一些进步时,它便会引导她陷入一个更大的错误中,魔鬼不但运用恐惧来暗示他,使她走向在祈祷中的松懈,并且更想法子达到反对灵魂的目的,另外它还要推动一些灵魂,让她们完全放弃祈祷的工作。这些灵魂们,感到这些反抗,在祈祷中的袭击,较此在其他工作中,更多更大,这是一点也不做的;因为魔鬼在这个时间,此在任何其他时间,更刺激他们,目的是为让他们放弃这个精神的工作,它还不止于此!它更要给灵魂强烈地呈现出最粗暴的图像,与使人害羞的东西;很多次它还在这些图像中,联结上一个神修事物的图像,或者对他有大利益的人物图形,这是为恐吓他们,并让他们成为怯懦之辈。还有,受着这个影响的人们,竟至一点也不敢注视并思想其他的事件,因为他们到处都碰上一些诱惑,特别是那些忧郁的人们,被一种极强烈与极暴力的方式所撕裂,让他们感到无比的可怜;她们的生活是可悲的;在她们感受这种气息的困扰时,他们仿佛是有了很显明的证据:为魔鬼所占有了,并且他们也没有办法脱逃;但是还有一些人,带着勇气与力量,将它拒于门外。在这些苦难,由于忧郁的缘故,袭击到这些人们的时候,她们如果不是进入可以逐渐治愈她们这一切灾祸的黑夜中,一般来说,他们很难以这样气氛的折磨中,将自己解脱出来。

  四、一般来说,使人生出不法冲动,并使他们进入战争的第三个原因,乃是畏惧本身,他害怕还要经历到这些感觉与粗暴不堪的呈现。真的,这一畏惧的升起,往往是由于他们的所见,所说与所想,他们接受了这种印象,并不是由于他们的罪过。

  五、有些灵魂,是有温柔兴细腻的天性,他们在刚一尝味到祈祷或热心的滋味时,便会看到淫荡的精神,冲人他们的心中;竟至使他们感性陶醉,享受无量;他们彷佛沉溺在这种毛病的吸引与甜蜜中。这两种感受,在同一个被动方式的时间,持续不断;有很多次,人们证实了有着可羞惭的效果以及令人难堪的行为,我再重复一句,这种原因是来自他人性的温柔与细腻。一个最小的感情冲动,困扰与激起他心情与血气的扰乱。另外,这些人们在忿怒、忧苦与一些困难的打击下,他们也会同样的生出困扰来。

  六、有些时候,这些人们在专心神修,在谈论热心的题目时,或者在完成热心的工作时,不知不觉中,就走入了矜夸与炫耀中;他们想起在目前还在的人时,也就有了一些虚荣快乐的冲击;一般来说,也会有意志的同意;这种情感,也是来自精神的淫荡,我们在这里是这样了解的。

  七、这些人中的几位,在藉口神修,他们与他们谊结金兰,然而这些友谊,往往是出于肉欲,而不是来自信德,人们也多承认,在想起这种友谊时,他不但不使人想起天主和增加爱情,反而只生出良心的不安。因为,如果友谊是真正精神的,那他自然会增长,它也会保证对天主的爱情,他越是怀念这种友谊,便越会使人想起天主的爱情,而并向往天主;在这种情形下,一个友谊要陆续的增长,另一个友谊也会加增,天主的精神是有这种特别能力的,由于在两种友谊有相似与亲合的原因,他们彼此是会共同增加的。在反面来说,爱情如果是来自我们所说的感性的毛病,那他就会有相反的效果了:因为,一个友谊的增大,就是另一个友谊的减少与消灭,便也不会想起天主来了。实在,如果感性的爱情增长,我们立刻就可以看到人灵在天主的爱情中冷淡。并且逐渐将他忘掉,而陷入良心的不安中;反之,如果对天主的爱情在一个灵魂中增大,他也会淡冷了肉欲的爱情,而将它忘掉,因为这是两个相反的爱情;不但是这一个不会协助另一个,并且那一个有统制力量那一个便会消灭另一个,而窒息了它,以便使自己更为强壮,如同哲学家们告诉给我们的,我主耶稣在圣经上也说过:生于肉体,是肉体;那生于神的,才是神(若·三·六),这个指的是生于感性的爱情,要达到感性;生于天主的爱情,才达到天主的精神,并在我们身上长大,这就是在两种爱情中的分别,我们可以由此而认识它们。

  八、在灵魂进入了黑暗之夜时,这一切爱情,便于工作都会属于理智了,前者可以坚强并清除后者,因为它是根据天主而来的;前者一定会摧毁后者,或者将它置于死地,然而从一开始起,如同我们后来要说的,它会使他们彼此丧失。

  

第一部:感觉的黑夜 第五章 
第五章 

  有关忿怒的罪宗,开始神修的人所陷入的缺失。

  一、有许多开始修行的人,都在向往着寻找神味;这是他们由于护自己走向忿怒的毛病,所犯的许多缺失。真的,当他们,在属于天主的事件中,一旦无法经验到甘甜与快乐的时候,他们就会感到失望与茫然了;他们忧愁苦闷,他们恶气恶声的作事,他们在那很小的机会中,就会发怒;很多次,他们是不能令人忍受的。这种事情,很多次是他们于祈祷中,有一点甘甜而去收敛心神时,更容易表现出来,他们很自然的是从不再享受这种快乐与甘怡时,发现自己是在枯燥与无味中。这时他们也彷佛那些被人从他们找到兴趣与快乐的母怀中,移开来的小孩子一样。如果是他们的天性,不让他们为无味所拖曳,那他们自是无过的;这不过是一个灵魂需要经过黑夜的折磨与枯燥在净化时所犯的过失而已。

  二、还有一些开始修行的人,他们陷溺在另一种精神的忿怒中;他们是被一个在设计之外的热诚所刺激,而发怒反对这人们的缺点;他们观察别人,很多次也觉得要强力的责斥他人;他们这样作,好似他们如同是管理德行的神师所作的一样,然而这种行为,乃是非常反对精神良善的。

  三、还有一些人,在看见自己有些缺失时,他们失掉了忍耐,由于旭们缺少谦逊,因而他们也怨怒自己。他们非常缺乏忍耐,他们愿意在一日之间,成为圣人。他们当中有一些人提出了强力的计划,也采取了有力的决定,然而由于他们的不够谦逊,他们并无满了对自己的自信,他们只是空作计划,他们也只有跌倒,他们也只有忿怒连连;他们没有忍耐,不肯等待中悦天主俯听他们的时间。这种素养,也是反对我们所说的精神良善的,人们除非经由黑夜的净化,是不能完全医好这些的。然而却也有一些人是非常安静,并显示出来,在前进的路途上,他们不急不忙的迟缓,但是天主并不愿他们这样的耐性啊!

  

第一部:感觉的黑夜 第六章 
第六章 

  论从精神的贪餐中,所生出来的缺失。

  一、第四种毛病,我们称之为精神的贪餐,对于它,我们有很多话要说,在开始修行的人中,虽然他们也有德行,但很难找到他们,不跌入以这个毛病为根源的一些缺失中的,人们从修行的一开始,就想在神修的事件中,品尝甘美!他们当中有很多人,为这些神业的品味与甘甜所吸引,他们宁愿找这个甜美自身,而不去找心的纯洁与明智,唯有这个才是天主所要,在我们神修的一切过程中,我们应该看他,是我们要中悦的目的,还有,在他们寻找这些快乐中所犯的缺失之外,贪饕这个缺失,已经使他们从这个极端步入了另一极端,并且也不会使他们停止在中途的,德行是在中庸中,并在中庸中才能修全德的。

  灵魂由于在修行所找到的兴味,他们会使用慢性自杀办法作赎罪的工作,在守斋中滑弱自己,将自己交付于超过他们的力量的实行,而不等待他人的建议和主意:他们还设法规避他们听命的艰苦。有时候,在一些事上,竟而不害怕顶闯给他们生命的长上。

  二、这些人乃是很不完美的,他们是没有理智的,他们将服从与听命放置在一旁;是他们不喜欢服从与谨慎,他们偏偏要作克苦!他们忘了服从与谨慎,乃是超越一切而最中悦天主的牺牲,并且在天主眼中,也是最有功劳的。然而代替这种牺牲,人们却在寻找肉体的克苦,而这个不过是一个兽性的赎罪,由于人们在其中找到的兴趣的原故,将人们弄成了像走兽一样。因为一切极端都是不好的,而在这种方式的行事中,一切皆是奉行自己的意志,他们这样作,正是在毛病上的进步,而不是在德行上的前行,这乃是一种精神贪餐与骄傲的表现,因为他们没有追随着听命的道路。

  在另一方面,魔鬼是引诱了一大批人,它将他们带入了贪餐,用以激起他们的趣味与贪欲,他们改换了给予他们的秩序;他们在其中加上了东西,或者是对它们加以改变。因为在这一点上的服从,对他们来说,乃是一个太严厉与太窄狭的负担;有些人也已经到了这个极端,由于他们依照服从而作了某些热心的工作。为此,他们在完成他们工作上,并没有兴趣与虔诚,他们只有追随自己价向的兴趣与意愿,对他们来说,这就是他们不愿热心完成他们该作的补赎的理由。

  三、您会看到有很多人,他们一直强烈的在神师们面前要求,以便获得他们所喜爱行的事件,并且,他们一半使用强力,而强迫取得他们的同意,如果他们不能获得,他们便如小孩子一样的走向忧愁,他们表示着不快的态度,他们认为在人们不让他们随着自己的办法时,他们就认为他们没有奉事天主,由于他们是胶着在自己兴趣与自己的意志上,他们认为这些如同他们的神一样,如果人们不让他们办法实现,而愿意强迫他们满全天主的意志,他们就成为悲哀的了,他们便会颓心丧志,他们自我想象,如果他们自己是满足并痛快的话,那天主也就得到光荣与满足了。

  四、还有一些人,由于他们这种贪餐,他们对于自己卑下与他们的可怜,并没有多少感觉,他们将他们应当给予天主尊位之爱的畏惧与敬重,放置在一边,他们也不害怕顶撞他们的神师,以便获得告解以及多次领圣体的许可。更坏的是,他们胆敢没有基督的代表或神恩的分施者的建议与许可,就去领圣体。他们不管也不认为应该服从真理,他们是依照个人的见解行事,这就是他们带有这种观念去领圣体的理由,他们办过无论怎样的告解,他们是更想领圣体本身,而不想要有纯洁而准备好了的良心去领圣体。总之,最好他们该有一个另样的准备,而请求神师不要允准他们这样多次去领圣体,这乃是更合理与更完美的;然而对他们更好的是,在两个极端中,是自持在一种谦逊的退让中,至论我们所说的过度大胆,对他们来说,乃是一个最大的灾祸;并且也应该恐惧这样的一个冒失,它很可能招来巨大的惩罚。

  五、当他们去领圣体时,他们是更多想望为自己获得一些感觉的兴味,并不想用整个的谦逊,来光荣并恭敬他们所领受的伟大天主,就是由于这种意念,如果他们在圣事中,没有找到一点兴趣与感觉的安慰,他们便认为他们什么也没有作,这实在是一种对天主很卑鄙的判断,他们不晓得从圣体圣事所获得到的最小的利益,乃是感觉的快乐,而那个更大的,为他们所看不见的,乃是圣宠;为了这个理由,天主多次在圣体中,取消人们的感觉兴趣与恩惠,而让人们用信德的眼光去看这个圣事。然而,也有一些人,他们认为:如果天主要让我们的感觉了解与接近他,那他们就该不但在恭领圣体上,接受上述的兴味与恩典,就是在其他的神修工作上,他们也都该感觉到天主并尝味到天主。这一切,无非让我们看出来人们是多末不完美,并多未有反于天主的本性;这乃是因为人们的信德不纯啊!

  六、我们所说的这些人,在祈祷上,也有一样的想法,他们认为在祈祷中,应该是全部的拥有着感觉的兴趣与快乐,他们专心致力,如同人们所说的,想用臂膀的力量,求得这些兴味,他们这样作,只有困乏自己并无用的搅尽脑汁而已。如果他们不能获得这些兴味,他们便会完全的颓心丧志了,他们想象他们什么也没有作。他们这样的企图,对他们来说,乃是使他们丢掉真正的虔诚。祈祷的真正精神是在于忍耐与谦逊中,恒心不懈,不要依恃自己,专心使天主高兴。不错,他们只要有一次在这个或那个热心的祈祷中,没有获得甘香美好,他们便感到这些事功的绝对烦厌;他们对再度重作这种工作,感到无此的抗拒,很多次走到了完全放弃的地步,所以他们正如我们所说的,他们真好似小孩子一样;他们是不按着理智做事,也不按着理智动作,而是依照感性而行的。对他们来说,他们整个的时间,都是在寻找快乐或精神的安慰中经过,他们总不满意于阅读;他们选择了一个默想,后来又选择了另一个;总而言之,他们在天主的事情上,只是追随他们自己的兴趣而已。为此,天主由于正义、谨慎与明智的上智。为灵魂的更大利益,他才拒绝给予他们神味,因为,不这样,他们的贪餐与他们的冒失,将会无尽无休的拖曳给他们灾祸。他们一定要进入我们所说的黑夜中,以便从这一切儿戏的事件上,使他们完全净化自己。

  七、那些着意于寻找个人兴味的人,他们还要陷入于另一个很大的缺失中:当他们走在十字架苦涩的路上时,他们表现得非常散漫与过度淡然。因为他们一直在寻找感觉的甘美,那末,很自然的,他们就会拒绝个人牺牲的苦涩了。他们还有从这里引申出来的许多缺点;然而吾主耶稣,却会适时而逐渐的,用诱惑,用枯乾,用黑夜部分所做成的折磨,来将他们医好。为了避免冗长,在这里我们不再加以群述了。我只说一说淡泊,神修的节制,与前者的种种,是有着完全不同性质的:它们走的是克苦,畏惧与服从的路子。我们应该证实我们行为的完美与价值,并不是来自人们在圣事中所找到的大量快乐,而是来自人们所知道而实行的弃绝自己。还有开始进修的人,应该作在他们能力内所能作的一切事,一直到天主肯引导他们进入黑暗之夜,来净化他们时为止,因为我还不能谈到这一些,为此我才对这些缺失,轻轻带过。


第一部:感觉的黑夜 第七章 
第七章 

  来自妬忌与神惰的缺失。

  一、还有其他两种毛病,那便是妬忌与懒惰,在那里,开始神修的人,是会犯巨大的缺失的,至论妬忌,它习惯使很多的人们,妬忌其他人的精神福祉;他们在看见有的人,在神修的道路上,比他们更进步时,他们就感到一样感觉上的难过;他们不愿人对他人夸奖,因为他人的德行,使他们忧愁悲哀;有很多次,如果不说他人的坏话,他们便不能忍受,他们是想尽办法,瘫痪并破坏,对他人的赞美,他们正如人们所说的,他们的双目凝视一切,他们如果不像他人一样的受到赞美,他们的忧郁,就会变成了极端尖锐,他们愿意人们超过一切的,来偏爱他们,不用说,他们的这种情感,乃是完全反对的爱德,爱德正如圣保禄宗徒所说的:满意于一切善心(格前·十三·六),如果他感到妬忌,他会将它变成圣妬,他难过他没有和他人一样的德行,但他喜欢其余的一切人,都此他更多的奉事天主!

  二、现在我们要说一说精神的忧愁了,开始修行的人,大都会在那些非常崇高的神操上,感到烦厌。他们逃避它们,是因为它们正与感觉的快慰相反,因为他们对于精神的事件,由于他们的甘甜,而被吸引,一旦间没有了这种甘甜,他们就会对精神的事件,心生厌倦。由于人们在祈祷中,只是找合于他们的兴趣而不找天主,那末,对天主来说,是应该剥去他们的兴味,来考验他们,使他们不再追求他们的兴趣;有很多次他们放弃了修行,不然就是带有不喜欢的态度去作,这种懒惰的事实,使他们放弃了全德的道路,所谓全德,就是拒绝自己的意志,而追随天主的喜欢—懒惰的灵魂,他是追随着自己意志本身的快乐与满意的路子,这不是在修行中,只寻找自己的满意,而不去中悦天主吗?

  三、在这些人当中,有很多人,只要求一件事:那就是天主要愿意他们所愿意的;他们非常忧愁的被迫屈服自己的意志,他们也具有拒抗性不愿符合天主的圣意,虽然很多次,他们设想那些不符合他们的兴趣与他们意愿的事件,那也是不符合天主圣意的事件;反之,为他们所满意的事件,他们便自信,对这些事天主也是满意的。他们用他们的尺量,低测了天主,而不肯完全符合天主本人的意志,天主在福音上,不是说了反面的话吗?「那为我失掉灵魂的,反而找到了她」!(玛·十六·廿五):这个,我们可以解释说,那愿为我失去了意志的人,反而获得了它,要获得它的,反而失去了它。

  四、开始神修的人,在人们命令他去作他不喜欢的事情时,他们就感到反感,因为他们有着企向快乐与精神喜悦的心志,在面临着全德要求强力和受苦的一切事件时,他们是充满怯懦的,他们相似那些被豢养在快乐中的人们一样,忧愁的逃避一切是属于严厉的事件;他们对十字架有反感,虽然在那里可以找到一切的神味,但是更神修的事件,只有给予他们无味与无感而已。因为他们所强调的,乃是以他们的心意为准,在神修道路上前行,也是要依随自己意志的诡谲,因之他们就要经验到:一种至深的忧愁和一个反感的生活,而进入基督所说生活的这一道窄门(玛·七·十四)。

  五、在这里,有关开始修行的人,在这第一境界上的很多缺失中,我们仅仅叙述了这几点。从这里,人们已经看出来:对于天主安置到前进之境界的灵魂,是有其必要的。对我们现在就要说的进入黑暗之夜的人们,这种变化,在他们身上,马上就开始了。这时光,天主就将他们从一切趣味和一切甜蜜中,分割出夹,护他们沉浸入纯枯乾与内在的黑暗中;他也将它们的一切不完美与一切儿戏,个个除掉,使他们利用完全不同的办法,获得修德立功。因为开始修行的人,一直到天主用一种被动的方式,作成这种改变的工作,并将他们的灵魂,在黑暗之夜中,洗涤乾净时,才能有成,前此,他们虽然对他们的一切行动及情欲,以克苦来自励,但是他们却未能完全完成他们的心愿,就是在灵魂崇高的那一部分,也未改变成功。在这里,我为了能够说出一点有益的事,我曾恳求天主,赏赐给我旭的圣宠光明,这光明对我来谈论这个黑夜以及一个又难讲,又难懂的题目,实在是必要的。

  这就是我在诗歌中说出第一句:

  「在一个黑暗之夜里」的缘故。

  

第一部:感觉的黑夜 第八章 
第八章 

  在这里讨论第一首诗的第一句,并开始讲解这个黑暗之夜。

  一、这个黑夜,我们称之为默观,它在神修人身上,产生出了黑暗和净配的两种境界,这是根据人感觉与精神的两份而来的境界。为此,所说的第一个黑夜或第一个净化,它乃是感觉的,它的工作,乃是对人的感觉部分净化或剥削灵魂,以便为人灵的精神部分开路,第二黑夜或第二次的净化,则是精神的,它是在灵魂的精神部分,净化并剥削灵魂,准备并安排人灵与天主,完成爱情的结合。第一种净化,乃是一种普通的净化,它产生于我们即将要讨论开始神修的大批人众之中。而精神黑夜,则只是少数人的专业,这是说,只是少数的人,实践了修行工夫而前进于德的事功,这个事件,我在第二卷中,再作讨论。

  二、第一黑夜或第一种净化,对感觉来说,乃是苦涩与惊人的,在不久我们就会看到了,第二种对精神来说,乃是无此可怕与吓人的,我们这就要谈论它了,为了依照顺序,我们首先讨论的是感觉的净化,这是第一种,我们只是很快速的谈它一下,因为这是一个我们在书中,常常谈论的普通事件,我们要驻足多谈的,乃是精神的黑夜,对于它,无论是在谈话中,也无论是在书本中,是很少有问题的,并且也很少有人有这种经验。

  三、然而因为在这修全德的道路上,开始修行者的行为,乃是平庸的,它多是沾滞在他们自私以及感觉的兴趣上,对于这个我们已经说过它不少了。;但是天主愿意逐渐的提升这些开始进修的人们;使他们能早日从这爱情粗暴方式中渡出来;他也要把这些灵魂,从这低等的感觉与推理的习练中,解放出来,如同我们上面所说的,开始修行的人,是由这种卑下的操练,以小气与充满不便的方式,来寻找天主;天主呢,它是要将他们提升到精神的操作上,在这种境界中,他们能够使用一种更实效的方式,和天主来往,在这种方式上,灵魂也就会更脱离了他们的缺失。修行的人,已经有些时候,在德行的路上操练过了;他们在默想与祈祷中,也持续的工作了;他们已经尝过了甘甜与快乐,这个使他们与世物斩断了关系;他们也从天主那里得到了精神的力量,对他们倾向受造物的欲望,加上一个约束;为此,他们能够为天主所爱,支持一些负担,一些枯乾,而不在最适当的时间中退缩,因此而退步。

  然而就在他们已经在这些神修的操作上,尝到最多的甘美和快乐,并且也在认为天主恩惠之光,要更多照耀他们的时候,天主就剥夺了这一切的光辉灿烂,也给他们关闭了快乐之门,干涸了他们精神之水的源泉,原来因为他们正如同圣若望在启示录上所说的,那些是脆弱的人们(启·三·八),为此,在以前天主从没有为他们关闭了快乐之门,他们曾每一次,并在一切时间内,只要他们愿意,他们就可以从天主恩惠的泉源中,尝到了他的甘甜美味!

  现在,吾主却将他们抛置到非常深黑的暗夜里,他们已经无法知道,他们要如何运用想象的工作,也不知如何使用推理了。他们也不能像以前一般的默想了,他们的内在感情,完全沉溺在这个黑夜里,也作了枯干的俘虏。这时候,他们不但在神修的事件和热心工作中,尝不到他们平常安放他们的快乐和喜乐之处的这个甜蜜与安慰,并且他们所遇到的,也都是无味与苦涩。这其中的理由,我再重复一句,是因为他们已经有一些长大了,天主为了使他们坚强,并为了使他们踱出泥潭,才断去了他们安慰之奶。他将他们放在地上,要他们自己走路,他们这时候,对于这个完全反对他们过去与天主来往的新方式,他是非常敏感,其理由是可想而知了。

  四、这种变换,一般来说,发生在抛置世俗的人身上,此起发生在刚刚进入到神修生活之门的人身上,是更为繁多的。因为,前者此后者,在距离转向后退的机会上更为遥远,他们也此后者,更不易接受世界福祉的吸引。这个正是那开始进入感觉幸福黑暗之夜所需要的事。一般说来,为那些在开始以后的人,并不需要很多时间,就会进入这个感觉黑暗之夜的,那些进入这黑暗之夜的大多数人,都会跌入这种枯干的。

  五、但是这一类的感觉净化,是非常普通的,我们能够引出圣经中很多原文来作证据,特别是在圣咏与先知书中,可以说在每章中—,都能够找到,然而为了节省叙述它们的时间,我们不去叙述它们了。那些不会欣赏它们的,只要看看某些人所有的经验就够了。

  

第一部:感觉的黑夜 第九章 
第九章 

  论如何让在这黑夜与感觉净化中的神修人,

  认出他是走在正路上的标记。

  一、这些神枯神燥,多次是来自这个黑暗之夜或感觉的净化中,然而来自我们的罪过、缺点、脆弱、冷淡或者一些不良的秉赋以及身体的不适者,也复不少。为此,我愿意在这里说出几个标帜,以便协助人们,认清这个枯燥是以感觉的净化或是我们所说的几个毛病为原因,依我的浅见,一共有三个主要的标记。

  二、第一个标记是:不在天主的事件中,也不在受造物的事件中,寻找快乐与安慰。实在,在天主引导灵魂进入这个黑暗之夜,为了引领他到感觉的贪欲之净化和枯涩中,在任何方式下都不许灵魂去寻找并找到安慰,这个标记,我们大概可以说让我们承认这个干枯与无味,不是来自我们的罪过与我们最近所犯的缺失。因为,若是来自我们的缺失,我们的人性自然会感到一种朝向与天主的事物不同的事物的吸引与倾向;事实上,自从意志陷入了某个不完美中,马上意志根据自己在这个缺失中,所找到的快乐与喜乐,多多少少都会倾向这个缺失的。然而由于这个对天上或地上事物的反感,能够来自于身体的不适,或忧郁—它们很多次不让我们对任何东西有兴趣,为此就应该有第二个标记或条件的出现了。

  三、第二个标记或第二个条件,对认定论到是否是感觉的净化,乃是必要的,它的本质,是在于带着关心一般性的想起天主来。

  这种情势,不用说,乃是一个标记,让我们看出无味与枯乾,并不是以松懈与冷淡为原因。冶淡,乃是不关心天主的事,对天主的事,没有一点点关怀,从这里我们看出了在冷淡与枯乾中的整个区别了。冷淡的固有性,是在我们的意志与理智中,产生出一个巨大的松懈与脆弱,并且人也无心于奉事天主了。所谓净化性的枯乾,只是与它一起,产生出来一个为天主光荣的长久关怀。但是同时,我再重复一句,他所特别操心而难过的,乃是他没有奉事天主,无可怀疑,这其间有时候,有忧郁和或他不良感觉;但枯乾并不为此缺少在意志中的净化效果,因为灵魂既然被剥去一切安慰,那末,除去光荣天主的意愿,她已什么意愿也没有了。至论那只是来自不良感觉的枯乾,它只是以无味与烦厌为主质。灵魂在这时候并没有感觉到:净化性的枯乾所给予他奉事天主的意愿。在枯乾存在于人灵时,人灵的感觉部分,由于他在工作中找不找兴趣的缘故,而失望,而怯懦而难过,不过精神还依然强健有力。

  四、这个枯乾的真正原因是来自天主将感觉的福祉与力量,转移给灵魂精神,而由于感官和人之天性,在本身方面,不能接受精神的福祉,于是他们在被剥去食物以后,就落在枯乾与空虚之中了。实在,人的感觉部分,并不适于那纯属于精神的东西。并且,当精神在喜乐中时,肉体就成为不快与懒惰了。至于精神,他是一点一点的接受营养,他就逐渐坚强起来,他变成了更谨慎,更有注意力,此以前更不容易得罪天主,如果他在开始尝不到天主的甘甜与香味,而且更感到枯涩与反感,这个,他应该归之于变成新事的改变之故。他的舌头是习惯了感觉的滋味,并且一直将自己的目光注视着他们。另方面,精神的舌头却还未曾习惯了这些恩惠,并也没有洗炼自己,来接受这末精细的菜肴;在他没有准备妥善,没有因这个充满黑暗与乾枯之夜的方法,逐渐的准备良好的时候,他就连他感觉上最强烈的快乐,也完全消失了,他所感到的,只是不会感到精神的美味与福祉的;枯乾与反感会给那他以前更容易尝到的美味,腾出地方的。

  五、在这里,天主如同对以色列子孙一样,引导这些灵魂,进入旷野,从天主一旦引导他们到达了旷野中开始,他就赏给了他们从天降下来的玛纳。这玛纳在本身一面,如同圣经上写过的,有着一切的滋味,也就是说,有着他们所愿意的各种滋味,虽然如此,以色列人还是想望啖食肉类与大葱的味道—这种味道,他们的舌头,在埃及,他们已经习惯了;他们轻视这个属于天使食粮的甘美与细腻,他们痛苦并怨尤他们失去了肉味,他们一点也不重视他们丰盛具有的天上食粮。在民数记中,曾记载着以色列子民的话说:「我们想起我们那时在埃及免费食过的鱼;在我们的思想中又想起了胡瓜、瓜、韮菜、胡葱与其他的东西」( 十一·四·五)。看!我们的贪欲,是多末卑下啊—它使我寻找可怜的事物,让我们厌恶天上不可比拟的好东西!

  六、然而,我再重复一次,如果在净化的路上,枯乾是来自感觉的贪欲,虽然精神在初时,由于我们适才所说的动机,尝不到美好的滋味,可是他却感到有力量与兴趣,要完成这个内在粮食之实体给他的事件。然而这个食粮对于感觉来说,乃是黑暗与枯乾的原则和默观,并且这个默观即便对于那占有它的人,也都是隐藏与隐秘的。一般说来,那个折磨人的贪欲感受,这个枯乾与空虚,在同时,也在灵魂中,也兴起了企向寂静与休息的倾向和意愿,而不能思想一点特别的事项,并且也没有妬忌。在这种境界界的灵魂,只要知道一点他们是留在平静中,那时候,他便会忽视一切内在或外在的工作,也不操心于任何事件之完成,他们在这种忘掉一切以及安静无扰之中,马上就会感到内在食粮的微妙。实在,一般灵魂在这个环境中,是会有妬忌或感到妬忌的意愿的,然而在这种境界中的灵魂,并没有这种感觉;因为,我再重说一次,当着灵魂在最完全的忘我以及完全的休息中,他并不会停止工作;它正如同空气一样,如果人要用手把握它,它便会逃出手掌的。

  七、我们在这种情形下,能够思考一下雅歌中男主角向他的净配所说的话:「请转眼不要看我,因为它们会使我飞去」(咏·六·四),真的,天主将人灵安置在这种情形中,并用一条与以前完全不同的路子。这时候,如果是想使用自己的能力,他就会搅乱了天主的工作,并不能对这事件有所协助。其原因,是因为灵魂已经是在默观的境界中,他已经跳出了推理的阶段,而要进入那是前进人的地步了;会后,乃是天主在他身内工作;也彷佛将它的内在能力束缚住了,将他对智力的全部依靠,对意志的全部甘甜,对记忆的一切推理,都完全给去掉了。凡灵魂在自己方面所能作的,我们已经说过了,只不过是搅乱灵魂,内在和平,以及对天主藉着灵魂在感觉上安置了的神枯办法所要完成的工作,有着妨害而己。然而,因为这种工作是神圣的,微妙的,它只是在安静与细腻中完成:实在天主的工作,乃是秘密的,满足人心的,安静,而和那些可触摸,可感觉的以前快乐,是丝毫无有关系的,关于这个,达味圣王曾说:「这是天主说给人灵的和平,为使她成为精神的」(咏·八四·九),从这里就生出了第三个标记。

  第三个标记,我们是由我们所说的感觉的净化中认出来的,它是在于灵魂:不再能作默想了,也不再能像从前一样的,必需藉着想象的官能协助,努力作推理了。天主在这里,自己亲自与灵魂交通,他已经不像从前所作,使用感觉的方法,也不用组合并安排材料的推论办法,而是使用的纯粹精神方法,在这种方法里,是没有任何继续的推理作用的,天主与人灵交通,用的乃是简单的默观方法,在那里不能有人下份内在或外在的感觉。就连想象与妄想,也不能在那里找到一个支柱,在对它作一种审视,当时和以后,也不能在其中固定。

  应该了解,在这个第三标记内,人们经验他的能力与小的无味之所在的阻碍,不是来自人们的一些不痛快:因为在不痛快的时候,这种情绪由于它的天性,是很容易改变的,并且也会很决的滑失,这时,灵魂如果加上一点小小的努力,自然立刻就会回到他以前的工作上,能力也会找到他们的靠山。然而在感觉贪欲的净化中,并不是这样的;因为灵魂是刚刚开始,而推理的能力与其官能,则是一直在加增中。我们知道在开始时,在一些人们,往往是没有这种连续存在,这也是真的;因为他们不让经验到一些甜蜜或感觉的安慰,就它们的弱点去看,是不该当一下子给灵魂斩断这一切的。总之,这些灵魂,如果是被召叫到一个更高完美的话,她们就常是在这个深夜内,前进越深,并且也同感觉一起的净化,而结束这一事功。至于那些没有追随这个默观之路的灵魂。他们走的是另一条道路,因为这种神枯之夜,在人感觉的部分,一般的说,并不是连续不变的;有时候,这种情形是存在的,有时候则不存在;但有许多次,人们是不能推理的,也有许多次,人们又如以前一样的能够。天主,在这个黑夜里,将人们引进来,乃是为试验他们,使他们谦逊,改造他们的倾向,阻止他们在精神的事物上喜欢有毛病的贪餐,并不是为提拔他们走精神之路,也就是说并不为提拔他们到我们所说的默观上,那些有意专心致志于自己精神生活的人,并不是全体都被天主提拔到默观境界上的;连半数也不会达到。为什么如此呢?只有天主知道,然而从这里我们可以看到:没有一个人,能够将自己从作思考与推理的官能之中完完全全离开的;他们只能如同我们所说的,作一个短时期的离开。


第一部:感觉的黑夜 第十章 
第十章 

  论在黑暗之夜,灵魂自处的方式

  一、在灵魂达到感到感觉黑暗之夜的神枯时,天主在她身上,就完成了我们上面所说的改变了;他将灵魂从感觉生活中提拔出来,以便将我们提拔到精神生活上,这是说使灵魂从默想生活上度到默观生活上,在这里,我再重复一句。人灵是不能用自己的官能与推理,对天上的事物,加以推测的。在这时,神修人是在遭受极大的痛苦,他们遭受这些痛苦,并不都是由于他们所受的神枯之苦,而乃更是由他们害怕走错道路的缘故,他们想到自己在这个神修的道路上,失掉许多精神的福祉,再加上,他们也认为是天主施弃了他们,这种悲观的思想,是来自他们在热心工课中,找不到一点援助与安慰,他们的疲倦,在那时可以说是到了极端;他们已经成了痛苦的俘虏,这时候,依照习惯,他们是努力去给他们的官能,寻找一些感觉的快乐,并使自己的能力,适应在推理上;他们想象如果他们不这样作,如果他们不感到这样作,他们便认为他们什么也没有作。然而在这种情形上,如果灵魂喜欢使自己平静和自己能力的安和与休息,他所感到的则只是深湛的无味,与内在最大的反感而已。在这种情形下,灵魂一方面感到疲倦,另方面,他也没有获得一点利益,他们愿意自己使用自己的精神,结果反而丢失了他们所寻找的和平与安静的精神。在这里,灵魂彷佛那舍弃能加强自己的东西,而为重新加强自己,又像似那个出城是为进城,于是猎物,是为重新追逐它的人们。一个这样的行为,并没有一点点利益与好处。因为,我再重复一次,灵魂在重新拾起他以前的方法时,他什么也都没有获得。

  二、这时候,如果神修人没有一个神师了解他们,他们一定会后退,放弃他们的道路,或者跌入冷淡中,最低限度,他们会阻止自己的前进。这是因为,他们再度使用许多力量来追随以前所走的默想与推理的道路的缘故;他们过度疲劳并折磨着自己,他们想象他们现在的这种境界,如不是来自他们的疏忽,就是来自他们的罪过。然而他们的这种作法,乃是毫无益处的。天主,说真的,在此以后,乃是要用另一条路子,来指导他们的,这条路子就是默观之路,与他们以前的路子,大是不一样的;以前的路子,乃是默想与推理之路,而现在的路子,则是一点也不来自想象与推理的。

  三、封在这种境界的人,应该是自我安慰的留在忍耐之中,也要更多依靠天主,因为天主从不放弃一颗以赤诚与正直的心,来寻找它的人;他不会忘记给予贫苦的旅行者,以必要的杂粮,一直到天主将他提拔到一个纯洁清晰的爱之光明中为止,这种境界是天主在另一个黑夜中,也就是在精神的黑夜中,要给予他的,只要灵魂堪当为天主所领人这个黑夜,天主一定会这样对待他的。

  四、神修人在这个黑夜中,所应遵循的路子,是在于一点也不要关心推理与默想,因为,我们已经说过,它的时期已经过去了。即便灵魂在那时,感到什么也没有作,或者他觉得是浪费了时间,或者他认为这个,是由于他的冷淡,没有一点妬忌心的,而想多作些事,没有关系。他应该停留在安静与和平中。这时光,灵魂最该作的,乃是在不作任何事的祈祷中,忍耐与坚持:也就是说,在这里,应该让灵魂自自由由,无所羁绊,斩断了一切认知,与一切的思想,而不要一点挂心于所思索与默想的题目;只是对天主作一个充满爱情与和平的思虑,而不必提供任何一点关心,一点热愿,或一点感觉它并尝味它的妬忌。实在,这一切企图,只有搅乱灵魂,让他无法休息,不能安静,无法完成他,被上天所预定给他提升到的默观境界。

  五、我再重复一次,灵魂在这时候,尽管有一些怀疑,有些害怕,认为他是浪费了时间,然而他不应该将思想停止在这里,他应该操心于其他事件。然而他对祈祷则什么也不能作,也不能想,那他只有该忍耐,只有该平静而已,因为他的祈祷,已不是为在其中寻找一个个人的快乐或精神的自由了。如果他愿意用自己内在能力,作一点点事情,那他一定会陷于不安,并丢失了天主用这个平安与安静给他印入并刻人的福善。这正如一位画家,愿意绘画并呈现一个人像,而这个人如果一直在转动头颅,来看一个东西,画家一定会被搅乱了,而不能完成任何工作。一个灵魂,当他在和平安静与在休息的时候,而他又愿意完成一些爱情或好奇的工作:那他一定会感到分心走意,陷入混乱之中,地也会经历了神枯,在感觉部分上的空虚,他越是在情爱与知识方面寻找一些靠山,他便越会感到无所适从,用这种方法没有什么可以使他充满的。

  六、为此,在这里灵魂所最该作的,乃是绝对不要操心,他能力的作用是否滑失;反之,他更该喜欢他的能力迷失了。实在,那样子,他将不再会搅乱天主给他引进的默观:天主也越会给他一个更多更大的和平;他会给灵魂准备大火与爱情精神的焚烧,这个是由黑暗而神秘的默观,给灵魂带来的礼品,并且也闯入灵魂,因为默观只是天主的一种和平、安静、爱情,他,爱的灌注,天主藉此机会烧燃灵魂以爱情的精神之火,如此这般的才有了下面的诗句:

  充满了忧愁与被爱情燃烧,

  使灵魂了解黑夜的深意。

  第二首诗

  

第一部:感觉的黑夜 第十一章 
第十一章 

  续前题。

  一、一般来说,这种爱情的火烧,在开始时并不为人所察觉;因为由于他本性的不纯洁,他还没有开始,或者如同我所说的,因为灵魂不了解,还没有给他一个安静的庇护所。然而,很多次,这个阻碍,无论是不是现在,灵魂都会已经马上感受到充满了焦虑,这是说充满对天主的焦虑与愿望;这种愿望越发增加,灵魂也便越指向天主,而被对天主之爱所焚烧,他不知道也不晓得从何处,并如何飞来了这个爱情与热愿;为此,在每次看到这种热火与火焰,继续增长大,他便会兴起并充满了焦虑的爱情,并愿意与天主永久同在,达味圣王,他曾在这种黑夜中经过,他用下面的辞句叙述了自己的景况:因为我的心被火焰所焚烧,我的肾脏已经改变了;我是被引入虚无,而我却不知道(咏·七·廿一。廿二)。因为我的心被在默观中的火焚烧,我的兴味与我的情爱,也就跟着一样改变了,这是说从感觉生活—因了对我们已经说过的枯燥与拒绝一切兴趣之故—而踱人到精神生活上。达味也加上一句说:我被引归虚无,被消灭,我一点也不知道;因为,如风们所说的,灵魂不晓得出他何去何从,在有关天上地下,他所安置自己安慰的一切事件上,对他都成了空无之物,他所能证实的,就是他被爱情之火焚烧了,他也不知道如何产生了这种变化。由于这个爱火的焚烧,往往占有重大的分量,对天主迫切的愿望,在长大着,这个热烈的爱火,烧干了他的全部骨骸,消弱了他的天性,夺去了他的热火与力量,他无法不让位一团充满生命的热爱之渴。因为灵魂感到了这个爱情的渴望,充满了她的生命。达味圣王在尝到了这种渴愿的时候也说过:「我的灵魂渴望于生活的天主」(咏·四十·二)。这是指的:「我的灵魂的渴望,是完全强烈的」!这一渴望,是这样非常强烈的,至于我们能够说它会致我们于死命,然而我们应该注意到:这种渴望的强烈,并不是连续不断的,而乃是间隔的;在普通的状况下,则是灵魂忍受着比较低度的渴望。

  二、此外,我们还看到,一如我在开始说的,一般的说,这个爱情,在开始并不是感觉的;反之,灵魂感到的乃是义人们所说的神枯与空虚。这时光,灵魂代替那连续逐渐烧灼他的爱情,在自己能力的空虚与神枯的心态中,构成了一种连续不断的关心与思念取悦于天主的境界,有一种难过,一种畏惧不能服事天主的情感,在缠绕着他。但这种牺牲并不此一个受苦灵魂的牺牲,更少中悦天主,因为他也是由于对天主的爱情而充满了关怀关心。这一关心与这一专志,统统是来自秘密的默观:而这一种情形,一直延长到:我们称之为感觉部分的感觉,由于神枯所分布开来的关系,而使灵魂从自己的能力与本性的爱情净化了一些时候为止,在这种时光,灵魂是会燃烧着天主之爱的精神,然而在这种境界中未到达之先,灵魂正彷佛一个在治疗中的病人:在这个黑暗之夜中,在这个感觉粗暴的洗炼中,灵魂一直在从一些一些的缺失中,治愈自己,并且更使己在堪当天主之爱中,修炼一切的德行,不用说,这一切都是痛苦与受罪,然而在心境中,却正如我们下面的诗中所说的:

  啊,幸福的走出呀!

  三、天主引导灵魂,进入感觉黑暗之夜,月的是为洗净灵魂下分的情感,将感觉适应,屈服并与精神结合为一,于是就将灵魂沉浸在黑暗中,使它停止住他的推理,同样,天主也为了使——魂的精神,能与他结合,而炼净他的精神,并将他引入精神的黑夜中,灵魂在这种情形中,可以获得很多利益,虽然他自己看不见,但是他应该认为这个将他的灵魂,从情感的锁链中解放出来,打碎了他下分的感觉之阻碍,而引入这个黑暗之夜的事件,对他乃是一件巨大的幸福。为此,我才在诗节中说出:啊,幸福的走出啊!为此,我们应该注意到:灵魂在这种境界中所实现的进步;由于这种进步,灵魂应该看它是一个巨大的幸福,这乃是他在这黑暗之夜中,所获得的,这一切的益处,都包括在下面的诗节中:我出来没有被人看见。

  四、灵魂应该在自己的感觉部分上,逼近自己用一种很脆弱,很有限的方法,来寻找天主,但这是很危险的事,因为这个部分乃是灵魂的下分,在他的每一行步中,为他都有千千万万无知或缺失的陷阱,这就是我们上文所说,有七罪宗的阻碍。为此,我们认为灵魂那个没有被人看到的「走出」,乃是指的灵魂已经达到征服了自己感觉的地步了。

  所谓灵魂这种解脱的完成:乃是在这个黑暗之夜,消灭了灵魂自己一切暂时或精神上的满足,将自己的一切推理作用,沉浸在黑暗中,并给他获得敷不清的福祉,加强他的道德,如同我们以前所要说的。这个正好似一个充满迷人趣味的故事,对于行走在这条道路上的人,一旦证实了;这个,为灵魂来说,彷佛非常严厉、苦涩与相反自己精神兴趣的事实,实际上,对灵魂自己乃是无限幸福之源,他自然就会感到无限的安慰了。然而我们再重复一次;这些福祉,灵魂由于这黑暗之夜的恩惠,在他远离了自己对一切受造之物的贪情与事功,并将自己提拔到朝向永生之福祉的时候,灵魂才能获得这一些幸福;这个对灵魂来说,实在一个巨大的幸福与可喜的福祉。第一,消灭了灵魂企向一切受造事物的热情与爱情,乃是一件很大的事件。第二,有很少数的人有受苦与走窄门的恒心,走窄门可以使人达到生命之路,如同我们救主所说的(玛窦·七·十四),所谓窄门,就是感觉的黑夜,灵魂从感觉中解放了自己,并且予以剥削,以便依靠着信德,而进入这个黑夜,这个黑夜对感觉来说,乃是完全生疏的。经黑夜以后进入窄门,或者进入另一黑夜,就是精神的黑夜。然而从这里,今后灵魂就会前进向着天主,以纯信仰作它的指导,对灵魂来说,这才是结合天主的方法,然而因为这条路是窄狭的,又黑又可怕,真的,在这个,神修人在感觉黑夜与精神黑夜中,所经过的黑暗与折磨,一如我们将要讲说的。实在是大莫与京的。为此,追随精神黑夜的人,远此追随感觉黑夜的人为少了。然而就另面说,在其中所有的利益,则是极为值得重视的,我们要叙述一下,短短的叙述一下感觉黑夜的利益,以后我再谈一谈精神的黑夜的事件。

  

第一部:感觉的黑夜 第十二章 
第十二章 

  论灵魂在这黑夜中所找到的利益。

  一、这个黑夜,或者感觉的黑夜,对灵魂来说,由于灵魂从其中抽出的利益与巨大的福祉,乃是有很大的好处的,可是在这种情形下的灵魂,反而觉得是取消了他们的福祉,亚巴郎在为他的儿子依撒格断奶时,作了一个大庆祝,同样,在天主从婴儿的泥潭中,拉出一个灵魂,将他放在地上,让他自己走路时,在天上也有一个巨大庆贺。是的,他断了奶,也给他拿去了儿童用的奶水,细腻的食物与甘甜的东西,而给他以有力的面包食用,并让他感到兴趣,这实在是一件大事。在感觉的黑夜的乾枯与黑暗中,这个食物开始给予人灵精神以自由与脱开感觉的安慰;而这个食物,就是我们所说的天降默观。这就是灵魂在这里所抽出的第一个利益,灵魂从这里,还可以抽取一切其他利益。

  二、从这里溢出的第一个利益,乃是对我们自己的认知与对我们可怜的认知。无可怀疑,天主所赏给灵魂的一切圣宠,都是包括在这个认知中;然而在其间,灵魂的能力所遭遇到的神枯与空虚,还与他以前所享有的丰富相当,灵魂在作好事上所经历的难处,对灵魂来说是,可以让他在自己的身上,发现出他在顺利时,所没有看到的卑下与可怜,我们在出谷记中,找到有一个很动人的榜样,天主愿意压服以色列子民,并要他们学习认识自己,因此给予了他们一道命令,要他们离开他们的习惯,脱去他们在旷野里庆日所穿的衣服,他给他们说:“此后你们不要再穿这庆日的装饰了”(出谷·三三·五),「你们要穿着你们平常作工的衣服,以便使你们了解你们所应获得待遇」(同上)。这正如同是说,你们所穿带的衣服,乃是一种庆日与喜欢的衣服,对你们自己是一个重视自己感情的机会。这个不符合于你们的卑微;你们脱去它吧,以便让你们今后在看见你们穿着卑下的衣服时,你们便会懂得你们不堪得到更多的福祉,同时你们也就知道你们是谁了。这个例证,指示给灵魂:他以前所不自知的真正可怜。我们盯以说,他们在庆日里,在天主那里找到许多快乐、安慰与支持;因此,他们有些沾沾自喜,他们也彷佛不太注意为光荣天主工作了,无可怀疑,他们并没有以正式的形式,形成这种情感,然而他们在这里,至少是带着他们所喜欢的快乐之满足。然而现在呢,他们穿上了工作的衣服,也就是说他们在神枯与被遗弃中,他们最初的光荣被滑灭了,他也已经拥有并对自己占有了一个卓绝与对自己认知必要的德行了,因此他对自己就没有重视与满意的境界了,因此他从自身方面,已经看出他什么也不能作了,然而天主却非常重视灵魂对他自己这一很小的满足,与灵魂不能奉事天主的苦闷,这超过灵魂在以前所获有崇高的快乐与一切事功。灵魂在当时有许多不完美的无知的表现的,然而从这神枯中—以前如同是一件衣服的掩遮着—灵魂不但获得了我们以前所说的福祉,并且也获得我们还没有说的许多其他的福祉。这一切福祉,都是从认识自己中生出来的,认识自己,乃是一切福祉的东西与泉源。

  三、这些福祉中的第一件:乃是灵魂应该具有一些对天主与她来往时的重视与恭敬,这个在人接近上苍,是经常该有的要求。然而灵魂在充满神味与安慰时,灵魂是不会作这种敬重的,这种神味的恩惠,使灵魂对待天主,有着此应该有的大胆更大;对天主不免缺乏敬重与关心。这样的事情,在摩西身上就曾发生过了,在他知道,天主是在焚烧的树丛中,对他谈话时,由于他喜欢的催迫与吸引,如果不是天主制止了他,命他脱掉鞋子(出谷记·三·五),他除去要走近天主以外,什么也没有想。从这里我们可以懂得我们对待天主,应该是多末敬重,多末谨慎与多末虚心和孝顺,并且在摩西服从了天主的命令以后,他也变得更为明智与端正,如同圣经上告知我们的,他不但害怕走近天主,并且也不敢再对天主注视了(出谷·三·六)。在他脱掉自己的鞋子之后—这个捐的是他对倾向的尅苦以及兴趣的牺牲—他在天主台前,承认了自己至深的可怜,他知道自己应该乡听多听天主的说话。

  天主对若伯在要和他谈话时,也是这样的预备了他,天主给若伯说话时,并不是在经上所说若伯享受幸福与光荣的时候,而是在他赤身裸体,坐在粪堆上的时光。他那时是被人舍弃了,并且也被朋友所折磨着,他成了忧愁的俘虏,苦涩的苦人,满身蛆虫,就是在这个时候,天主启示了在粪堆上的可怜虫,而光荣的降下来,与他面对面的谈话,并且也传达了天主上智的深湛,这个,在他顺利的时候,是天主所从未作过(若伯·二·二九—六O;三八—四二)的。

  四、现在,我们已经到达谈论:那来自感觉部分的神枯黑夜的宝贵利益了,我们应该忆起这个利益,在这个感觉部分的黑夜里,真的为我们证实了先知的话:依据先知说:“您的光明从东方生出”(依58:10),天主光照灵魂,这样,他不但认识到自己的可怜与卑下,如同我们说过的,并且他还从发现天主的伟大与超越。不但灵魂的倾向、兴趣和他感觉的依靠,统统消失了,并且悟力还得了必要的自由与纯洁,用来懂得真理。因为感觉与倾向,在这个时候,虽然只是朝向精神事物,会使人们的精神晦暗并加给精神困难,可是那些感觉的忧愁与神枯呢,他们都使人的悟力明白与活泼。如同依撒意先知所说:「困难给予智力天聪」(同上·廿八·十九)。这是说困难引我们认识天主,灵魂只要自由与无羁于任何事物—为了接受从天上降来的影响,是应该如此的—,他经过了默观黑暗与乾旱之夜—如同我们所说过的—天主才会逐渐的,使用他智慧的超自然方法,与灵魂交通,然而如果灵魂是喜欢并有意于以前的满意,他便不会前来的,依撒意亚也清清楚楚的给我们说:「天主要教给谁他自己的知识呢?让谁了解他的言语呢?不是向那些断了奶的儿童,向那些谁开父母的胸怀的人吗?」(同上·廿八、九)。从这里,我们可以了解为接受天主的这一交往的必要准备,并不是精神甜蜜的奶水,也不是灵魂喜欢感觉能力的甜蜜推理的支柱,而是这两者的剥夺与斩断,并且对于那应该聆听万王之王说话的人,应该好好的站立着,一点也不要依靠感觉与其情爱,亚巴谷先知自己也说:「我站在我的护守上,在堡垒上我钉住了我的脚步,我默观地来看看,究竟要向我说什么?」(亚·二·一)这意思是说:我要斩断我感觉的情爱,我不让我感觉的部分作推理,以便了解天主向我所说的话语,从上文,我们首先知道的是我从这神枯之夜中,生出了对自己的认识,而这个知识在他一面,又成为对天主认识—的基础。为此圣思定向天主说:主,我愿认识自己,以便认识你,因为哲学家们说:一个极端使人认识另一个极端。

  六、为了更好的证明,从感觉的黑夜中,在灵魂的神枯与牺牲里,其所拥有的效力,乃是使人如同我们已经说过的,更多的给灵魂引来天主的光明。在这里我们特别提出达味圣王的权威,他用下面的话,来使我们清楚的了解,这个黑暗之夜,让我们获得对天主深湛的认知,是有很大的能力的,他说:「是在一块乾旱之地,无通路,也无流水,我才在你前现身的,为让你看看你的能力与光荣」(咏·六十二·三)。很奇怪的是,达味并不向我们说,他们经历的精神快乐与甜蜜,对他来说,这个多次是一种准备,一种方法,用来达到认识天主的光荣,不,反而他所指出的乃是:人的感觉部分的神枯与被遗弃,这是说,人必需经过乾旱与枯燥之地,才能认识天主!他也不说,他多次所使用的天上的思想与推理,对他来说:是一个认识并默观天主光荣之路;不,他说的反而是理智与想象的无理,才使他将自己的思想,钉在天主那里,这是说,灵魂在走头无路的地方,才能认识天主,这样说来,我们用以达到认识天主与认识我们自己的方法,乃是灵魂神枯与乾旱之黑夜。然而对天主或自己认识的圆满与丰富,却此在另一个黑夜,也就是在精神的黑夜中较为更少;感觉的黑夜,只是一种开始而已。

  七、灵魂从这个感觉的夜之干旱与神枯中,还能获得另一个利益,那就是精神的谦逊,这个德行是箴对我们前面所说的七罪宗的第三不,也就是精神的骄傲的强敌。这个谦逊,是从认识我们自己生出,从灵魂在他顺利的时候,陷入的骄傲的一切缺失中,炼净我们的灵魂,因为他看见自己是在一个这样乾旱并非常深厚的可怜中,他自然连思想的第一个冲动的时候,也不会想自己此其他的人更完善,或者对别人不敬重,如同灵魂在以前所有的状况那样了,反之,他会认为别人此他更完美。

  八、从这种思考中,自然会生出对近人之爱;他自然也重视近人;也不再会对近人有如前的判断。更不管有些人是充满了热火,有些人则否了,他只在注视着自己的可怜,并常常呈现在自己眼前,他不让自己注视别人的过失。这正如达味在他停留于这个黑暗之夜中,所用惊人的言语说出的:「我哑口不言,我是卑微不堪,我对善事保守,我的痛苦一直重新。」(咏·三十七··三)。他这样说,是因为他彷佛认为他的好处,是如此的乾涸,使他不但不能说话,并且也无无地方说。尤其是他看到别人的优点,对自己可怜的认知,使他痛苦无言」!

  并且这个黑夜,还能使追随精神之路的灵魂,听命与顺从。因为他看到自己充满了可怜,他不但甘心的听从那教管他的人,此外并且,他还有愿望,让一切人给他建议,并对他慝作的行为指导,在他顺利时候,多次所有情爱的妄断,已经消失净尽了。我们在这里所说的一切缺点,他也逐渐削除了它们,关于我们所说的第一个罪宗,也就是精神的骄傲,他也不在沾滞在它以内了。

  

第一部:感觉的黑夜 第十三章 
第十三章 

  论感觉黑暗之夜,在灵魂上产生的其他好处。

  一、灵魂还有依附在精神吝啬的缺点;他有时愿意这一件事,又有时愿意另一件事;他总不会满意,不论是热心功课,无论是其他事故,这是由于他在精神吝啬中,具有找到满足和甘甜的愿望之故。然而在这个深夜与充满的乾枯中,他却完全改变了。因为在这里,他再也没有习惯昕有的甘甜与美好了,他所有的,只是充满了无味与困难。现在旭能继续安静地作他的一切热心功课了,当然他还能因缺失而犯罪,但是已经不像从前犯罪过多了。然而,被引导进入这个黑夜的灵魂,平常都从天主那里接受谦逊,以及在为纯爱天主的事上,更接受了在服从之完成上的精神快速,就是在没有安慰的情形上,也是一样,他这时对他以前所安放自己快乐的一大些事件,也都弃绝净尽了。

  二、现在我们要说淫秽之事了,灵魂由于在实行神修工作时,所感到的神枯与无味,不多不少,是会从我们上面所说淫荡之罪的缺失中,被挽救出来。因为,我们曾说过,这些可怜,一般来说,是来自洋溢于感觉上的快乐了。

  三、至论依附在精神贪饕—第四罪宗—的缺点,灵魂在这个黑夜中,也获得的解脱—这个在上面,我们已径说过,人们都看见了—不过,因为缺点是太多了,上文我们并没有一一说完,我在这里也不再说什么了;实在,我的意愿的乃是要结束这个黑夜,以便达到另一个含有更重要教训与至深道理的黑夜,为了不多涉及我们所说的利益,我们应该了解,在这个黑夜里,灵魂为反对精神贪餐的毛病,获得的好处是无数无量的。我们只说一句,他从有关的一切缺失,都获得解放。还有许多我们不曾说的可恶的毛病与更严重的罪恶,也都从灵魂上除去了,原来有许多灵魂,也曾陷入到这些过失中,如同经验给我们证明的,这是因为他们还没有改变他们精神的贪餐的缘故。实在,在天主引导灵魂,在他们进入了这个黑夜里时,立即充满了神枯—然而天主却给了灵魂,一个对私欲与价向的锁链,他已不能再为天上地下的感觉兴趣与恩惠所养育了。天主在这个给予灵魂的锁链中,让灵魂存留于顺服,变化并且成为自己欲情与倾向的主人翁的境界。他的私欲与他的慎向,也丢失了他的力量;他们的活力,再也不被以前的快乐所营养了,它们都变成了软弱无力的;正如乾了的胸怀,不能挤出奶水,灵魂也是一样,他的肉情一旦被压制好了,不但由我们所说的精神淡泊的奇妙协助,实现了进步,并且在这里还能够获得其他的好处。因为他的肉欲已经被压下去了;灵魂这时是生活在和平与安静中;因为在那里没有欲情与私欲为王,那里便不会有乱子,和平与神慰也就充盈了。

  四、从这里生出第二个利益,就是爱情证明了天主的亲在,会有敬畏从此生出,不敢在精神生活的道路上,如同我们所说的,有所退步。这种利益,实在是宝贵的,在这神枯的环境里,在这感觉炼净的夜里,这些利益,并不是微小的;因为灵魂在消除缺点上,一旦有了成功,由于欲情与情爱而胶着在灵魂上的这些缺点,其特点是停止人灵的心火,给他隐藏光明的情况,便一扫而空了!

  五、在这个黑夜里,还有另一个很大的利益,那就是在同时,习练着一切德行的实践。他在神枯与无依无靠时之中,会修习忍耐与慷慨。他也会在无安慰无兴味时,坚持于热心神功应有的实践,他对天主实践爱德,因为他作事,已不是为在自己工作中所有的神味与吸引去作了,而只是为中悦天主而工作,他也实践勇敢的德行,因为在困难中、在反感中,是有一股反对他活动的力量存在的。他从自己的脆弱中,取出勇力,他变成了最有力的人,最后,一切直向天主之德,四枢德,伦理之德,也都会临别人的肉体与灵魂上了。

  六、如此说来,这个黑夜,真正是产生了我们说过的四种利益,和平的喜悦,经常的怀念天主,并常有中悦他的心情,灵魂的纯洁与我们要说的德行的实践,达味圣王,当他在这种黑夜中时,他自己也为我们证实了这事,他说:「我的灵魂拒绝了一切安慰,我在怀念天主,我喜悦非常,我在默想中操练自己,我的精神跌入失败中」(咏·五六·三·四),他立刻又加上一句:「我在我心之黑夜中默想;我在我的精神中,操练安放我的洁净,也洗涤它」(同上·五六·七),这是说:他驱逐了一切情欲。

  七、至论我们所提出的三个精神毛病:妬忌、忿怒与懒惰的缺失,这时候,灵魂已经涤除净尽了。他并且也获得了相反这些毛病的德行。灵魂由这些神枯与困难的软化与屈辱,也受着其他诱惑与困难的折磨,这些都是天主要灵魂在这个黑夜中经过的,这样,灵魂对于天主就变成温柔的,对自己对近人也是一样。他再也不生气反对自己与反对他人了。对于自己的过失或其他人的过失,他也不心烦意乱了;他也不再对天主的无味与有关于他的怨尤发作了。因为天王使他直接的变作好人了。

  八、他不再让自己走向妬忌了;现在他对近人有爱德,如果有妬忌,那也不是像一样有过失的妬忌了。他难过的看到别人对他有偏爱,他看他们更有德行;此后,他甘心情愿,在看到自己如此可怜时,该给别人荣冠;如果他有一点妬忌的话,那妬忌让他更奋发,这是一个有德的妬忌,在于愿意效法有德之人;这个乃是一个正深德行的标记。

  九、至论灵魂在这里,在精神的事件上,所经过的懒惰与忧愁,它们也再不如以前一样的有过失了,因为这些感情是来自灵魂所常有的精神兴趣,并且也愿意它们的返回;现在呢,这些事件已经不是来自不完美的兴味了,天主在这感觉涤除的时间,将一切有关于受造之物的感情,都予以拿去了。

  十、在这些我们方才所说的利益以外,灵魂还有从乾枯的默观中得到的一大堆好处。在灵魂正处在这些神枯与忧愁之中,很多次在灵魂很少想:天主交流给一个精神的甘甜,一个纯粹的爱情,还有很崇高很崇高的精神光明,然而天主却自动赏给了他,这其间的每个恩宠,对灵魂都是更有益、更宝贵,此以前天主所给的一切快乐,要好多了。然的,我承认,灵魂在开始时,并不这样判断;因为,由精神能交流所生出的种种,乃是具有一个非常微妙的性质的,不为感觉所看见。

  十一、最后,灵魂愈是将自己的感情之爱与感觉的愿望,洗涤的乾净,他获得的这个精神的自由愈大,也会逐渐的加富给他圣神十二样果实。并且从这里,灵魂也很奇妙的脱离魔鬼,世俗与肉体之仇之手;真的,从这时起,灵魂在与魔鬼,这肉体有关的感觉快乐与兴趣,也会死亡了,感性之欲也不再是反对精神的武器与力量了。

  十二、这样说来,神枯一事,使人灵魂在纯粹爱天主的路子上前进,从此以后,灵魂再也不在自己行为中所有的甘甜与兴趣的影响下作事了;她只为爱天主并让他喜乐而作事。他再也没有像以前顺利的时候,所有妄断与个人的满足了。他变成了对自己的畏惧与不信任;他也不在自身寻找快乐了,他生活在这有益的畏惧中,也会保护并增加自己的德行。

  十三、神枯还可以消灭贪心和肉欲自然的冲动,如同我们已经说过的。因为我再重复一次:如果天主不是每次给他一些快乐,而他个人仍会用自己的努力,来在自己神修的事功或工作找一个感觉的甘甜与快乐的话,乃是不可思议的事。

  十四、灵魂是在这个乾枯之夜中长大于天主之爱,并光荣天主的热愿中,他那感性的源泉,也逐渐减少了,他不再给吸引他的贪心以营养了。他在否定一切受造之物中,只留下了一种光荣天主的热愿;这个心态,对于天主乃是极为中意的。达味曾说过:「痛苦的破碎精神,乃是中悦天主的牺牲」(咏·五十· 九)。这就是在经过净炼或黑深之夜的灵魂承认,他在此获得了无限并宝贵的利益,为此我们有权利引出我们解释的诗歌的一节:

  啊,幸福的走出啊!

  我出来没有任何人看见。

  十五、这是在说:我已经从那把持我的感觉的倾向与引力的束缚与压力中,解脱出来了;我出来,没有被人看见,这是说:我所说的三仇,再也不能阻止我了;因为,我再重复一次,倾向与虚伪的快乐,对灵魂来说,好像是锁住他的链绳,有力量阻止他脱离自己并走向自由爱天主之路;只要一次抛弃了这个方法,他便无力打击灵魂了。

  这样说来,一个连续的克苦,会平服我们灵魂的四种情欲,那便是喜乐、痛苦、希望与畏惧;习惯的神枯使人类感情的自然贪心睡眠;人灵内在的感觉与能力,有了一种完美和谐的建立,而取消了推理的工作,他们,如同我们所说的,构成了灵魂下分的居民,灵魂在歌唱:

  而我的住室已经平静了,

  住室就指的是灵魂的下份哪。

  

第一部:感觉的黑夜 第十四章 
第十四章 

  解释第一首诗的最后一句。

  一、这一个感性的住室已经在平安中了;情欲已经被尅制了;贪心也平复了,倾向也安静与睡眠了。这一切都是由于感觉净炼的幸福深夜的缘故;灵魂也走出了;它已开始进入了这个精神之路,也就是神修人们的前进之路,或者说他们已经前进了,我们也称这个路为光明之路,或者说是输入的默观之路;在这里天主是用自己来养育灵魂,不用灵魂的推理作用的工作式加入,天主自己支持他,不需要灵魂主动合作,或其任何用力。这就是如同我们所说的:感觉之夜或感觉的净炼。这个黑夜,已经不是多数人所能平安度过的了,平常说,只有一小撮人进入,而他也应该在后来达到更深暗的精神之夜,以便完成与天主爱情的结合。在这个黑夜里,一般说来,在感觉中是有可怕的受苦与诱惑的;这种折磨,为期能够很久,然而它在每个人的身上,延长的时间并不一样,有的人被魔鬼所袭击,在这里的魔鬼,乃是邪淫之魔,它使用可恶与可厌的诱惑,来扰乱人的感觉,用下贱的思想或用生动的图像,呈现在想象之中,来折磨人灵,这种折磨,对人灵来说,此死亡还更难过。

  二、有些次也有些人,在一黑暗中,受着亵渎天主的精神所诱惑:他们的思想为恐怖的凌辱上主之神所翻覆,他们的想象,有时间是非常强烈的受着打击,仿佛是已经说出了亵凟之言似的,灵魂在这里是感到了一种痛苦的折磨。

  三、有些次,灵魂是另一种恶神所攻击,这种恶神,人们称之为眩晕之神,其目的并不是将灵魂带入罪恶,而只是为折磨他,使他们的感觉晦暗,充满灵魂以千百的狐疑与搅扰,彷佛是无穷无尽的,任何事情也不会使他满意,依照他们的判断,他们是没有力量追随他人的建议或主意的。这种折磨,乃是最可怕的一种荆棘,也是这个感觉之黑夜最可怕的事件之一。它已经很接近了精神黑夜的刑具了。

  四、这是天主平常在这个黑夜中,遣发给灵魂的风暴与磨难,而这一种感觉的净炼,乃是为引人后来走向另一黑夜,虽然并不是一切人皆能进入的,灵魂在接受了考验,并被打击了以后,他们就会操作、准备,并塑造自己的感觉与能力,来与天主所准许的上智的结合,因为灵魂如果不受过折磨,诱惑,没有经过苦难与忧愁的历炼,他的感觉是不会达到这个智慧的。这就是传道书上所以说:「那没有受诱惑的人,知道什么呢?没有经验的人,其所知是很少的(传·三十四·九、十)。这种真理:已为耶来米先知所指出了:「主,您责斥了我,我变成的聪明的」(耶·三十一·十八)。然而天主上智,给我们所引进的责罚,乃是在于我们所说的内在的考验。然而也是最有效的事件,会护我们肃清我们一切满意,一切安慰。这些乃是胶着在我们本然的脆弱上;如果灵魂真的谦逊了,天主一定将为他保留的提升实现。

  五、至论有关感觉的这个守斋与补赎延长的时间。我们还无法决定,大家所受的诱惑与折磨,是不是一样的。天主是根据自己的意志,依照人灵应拔除的缺点或大或小的特徵,来作这个决定;另外,天主也是依照他所愿提拔灵魂们的爱情等级的高低,来给他们派遣更大或更小的压伏,考验他们时间的长短,也是依此而定。一般的说,对那些更勇敢,更能受苦的人,则给予更强烈更快速的考验,对于那更软弱的人,则给予更少的考验与更少的诱惑,但他们停留在这感觉的黑夜,就时间较长了。如果他们也接受一些感觉的安慰,以便他们不退步,他们达到完美的纯洁时间,自然也较迟延一些了,还有的人,永远也达不到。他们完全不在这个黑夜之中,也不在这个黑夜之外,这些灵魂,永远不能高升;然而为了他们维持在谦逊与认识自己之中,天主也有几时或几天,加给他们枯乾与诱惑,但也不时的支持它们,免得他们失去了勇敢,又转向世俗的快乐,还有更软弱的灵魂;天主彷佛弃舍或不要他们似的,目的是要刺激他们爱慕天主,因为没有这种冷淡的记号,他们永远是学不会接近天主的。

  六、至论那些应该经过这幸福与崇高之爱的结合境况的灵魂,尽管天主快速的提拔他们,他们平常也是很久的时间,如同经验给我们证明的,停留在神枯与折磨之中。但,时候到了,我们应该谈精神的黑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