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之夜
作者:圣十字若望
第二部:精神黑暗之夜
第一章 第二章  第三章  第四章 
第五章  第六章  第七章  第八章 
第九章  第十章  第十一章  第十二章 
第十三章  第十四章  第 十 五 章  第十六章 
第十七章  第十八章  第十九章  第二十章 
第廿一章  第廿二章  第廿三章  第廿四章 
第廿五章       
第二部:精神黑暗之夜 第一章
第二部:精神黑暗之夜

 

第一章 

  开始谈精神的黑夜,指示给我们何时开始。

  一、这是有关天主该提拔到更高境界的灵魂的事。

  然而并不是在灵魂从第一种净化,或感受之夜的神枯与折磨中走出之后,天主就立刻将他们引进入精神的黑夜的,一般来说,灵魂要经过很长时期,也可能成年累月,是的,在他们超越了这开始修行的时期,他们还应该在进步的境状中,操练自己。这样的灵魂,彷佛从一个牢狱中出来,而有了一个更宽敞与有更多的满意,在天主之事件上进步了,不错,他们在更丰富或更亲密的喜乐中的进步,此起在他进入这个黑夜以前的开始,当然是好多了。此后,他的想象,他的能力,不再像那样,如同诐理智与精神操心的绳子所束缚而有了自由,因为很容易的在其精神中,直接找到一个甘甜而有爱情的默观。同样,也不用再费任何推理工夫,就会得到一种精神的甘甜了。

  然而灵魂的净化,还并没有完成;还缺少主要的部分,精神的净化,没有它,感觉与精神的中狭窄束缚,就没有折断,因为它们都是同样主体的部分,感觉本身的净化,无论多末深远,也不能达到完美的净炼。在这种情形中的灵魂,也不会缺少一切神枯、苦涩,黑暗与愁苦,并且这些折磨此起以前的折磨更为强烈;因为它们正好似要来的精神黑夜的先锋与报告者;这些折磨的时间,不会此等待中的精神黑夜的时间为长,只要在这个黑夜或这个风暴中,有几小时,或几天或几刻的间歇,灵魂马上就会恢复了他平常的安静。天主就是以这样的办法,逐渐地洗净一些灵魂,他们本不应该像其它灵魂一样,达到爱的更高境界,可是对这些灵魂,天主也很多次或者间歇的,将他们安放在这个默观或精神净化之夜中;天主常常让灵魂从黑暗的黑暗中,度到白昼的光明中,这个正可以证明达味的语言:「他降下了他的冰雹」。这是说他的默观,如同食物的碎渣一样(咏·一四七·十七)。是,这个由小小碎渣构成的黑暗默观,总不会像我们所要说的那默观可怕黑夜的那样的强烈,在这里天主要引导灵魂,提拔它到它的结合上。

  二、我们所说的这个内在甘甜性的美味,对那些前进的灵魂来说,是很容易地找到容易性与丰富性,并在他们的精神中尝到兴趣,是的,他们在以前的境界中,接受了更多的丰饶,而他们对感觉的涌溢,也远此在感觉净化之夜的涌溢,更为深入。实在,感觉更为净化,他们也更容易在自己的方式下,尝味到精神的快乐。因为,决定性的说,灵魂的感觉部分,是软弱而无力,支持精神强大的印象的,从这里可以结论出这些灵魂是在进步的状态中的,在有关精神的洋溢在感觉部分上,为我们证实了感觉部分,有许多脆弱、苦痛、困乏,胃口的困乏。因之,也带来了精神的困乏。智者在智慧书上,用这个语言在说明:「作为腐朽主体的肉体,困扰着灵魂」(智·九·十五)。从此,我们看出来,我们所说的这些交通,不能是很有力,很强烈与很精神的,不像那为结合天主的交通那样,因为,他们分受了感性的脆弱与腐朽。在这种情形下,我们就会了解:出神、坐忘,以及骨骸的支离,常常产在与天主的交流,不在精神境界的时候,意思是说,在天主与精神单独的交流中,就没有这些情形了,纯精神的交流乃是全德人的事件,他们在第二黑夜,也就是精神的黑夜中,已经被洗链净尽了;我们在他们身上,再也看不见出神与肉体的纷扰了;他们已经享受着精神的自由,他们的感觉也不被迷惑与折磨了。

  三、然而为了使真正了解,神修人进入这个精神深夜的必要,我们在这里要说一些他们的缺失,以及他们面临的危险。

  

第二部:精神黑暗之夜 第二章 
第二章 

  在进步状态中的几个缺失。

  一、在走向进步的灵魂中,有两个缺失应该说出:一个是经常的,一个是现实的,经常性的缺失,乃是一种不完美的执着与习惯,其根子还是留在精神中,感觉的洗炼是不能达到那里的。在这两种洗炼中,和对在连根拔树与砍断树枝,和支撑一个过去已有的缺点,是有同样分别的,我们前面已经说过:感觉的洗炼,只是一个默观的门户与原则,它引人进入精神的黑夜中,精神的黑夜,正如我们所说,是默观的终结,它让感觉适应精神,超过结合精神于天主!然而旧人的污点,还留在精神中,但他是看不出来,并且也看不到,如果不用肥皂洗去它们,不用这个黑夜的强力咸水除去它们,灵魂是不能到达纯粹神圣结合的。

  二、那在进步境状中的人,因为有习惯的缺失,对精神是一种重复,这个本性的粗暴,是一切人由罪过而构成的。使人分心走意,使人专务外观:这便是应该给他们解释,净炼并安排它们由这个精神之夜而来的困难与忧愁中的凝神聚志。一切还没有越过这种进步人的境界者,都具有这种习惯的缺失,我们重复一句,它们与完美的爱情,是不合时宜的。

  三、然而并不是一切的人,都以同样的方式,陷入现实的缺失之中。有些人,是以一个奇怪而符合于感觉的方式,了解这个精神的福祉,他们陷溺在现实的缺失中,远远超过那些开始从事修行的人。他们在他们的感觉与他们的精神中,接受了一些交流与思想;很多次,他们也有想象的与精神的神见;在这种境界中,他们在另方面,往往也接受了充满香甜的感情。然而这时候,魔鬼与想象,一般来说,总是给灵魂设下陷阱,魔鬼给灵魂掺入并提示一些特别有蛊惑力的思想,如果他没有生活在追随天主圣意的小心,没有反对这一切神见与想象的信仰保护,他是很容易为魔鬼所欺骗并引诱的。这种方法是魔鬼常常使用的,让很多人上当,信服假神兄与假预言,他也暗示人们,妄信天主与圣人们与他讲话,而事实上,乃是他们的想象作祟。魔鬼也有一种习惯,在充满给他们以妄断、骄傲,这些人则因为他们被虚荣与傲气所吸引,而甘心让自己将那些外在如出神以及外在表现的行为,看成真正的圣德。对待天主,他们显示着大胆包天;他们丢掉神圣的畏惧,这畏惧乃是一切德行的关键与保护者;另有些人,在这一点上;加多了他们虚假的数字与他们的欺骗,他们的心转成硬化。他们是否是在道德与真正精神的纯道路上,是颇值得我们怀疑的,如果他们真的达到了这种可怜的境界。这乃是由于在开始时,他们在超自然的道路上,开始进步时,他们太过于自信;他们这类的知识或精神的了解的保险性了。

  四、对于这种种缺失,我们应该有许多话好说;然而如果人们认为它们是此第一种类者,更为精神的话,那乃是无可救药的,我便什么也不想说了,我只加上一句:为证实那些应该走更高超路子的人,精神的净化或者精神之夜,乃是必要的。而那些在进步路子上的人们,虽然用尽了努力,其中也没有一个人,不是还有很多这些自然的情欲,也有很多不完美的习惯,我们已经说过,这些缺点,必需要加涤除,才能走上神圣结合的路子。

  五、此外,如同我们在上面提过的,灵魂的下份,虽然也有这些精神恩惠的交流,但是这些恩惠,总没有那该用为神圣结合的,那末强烈,那末纯净与勇敢,这就是要进入结合的灵魂,应进入第二黑夜的黑夜中,也就是精神的黑夜。在那里,感觉与精神,都完全从这些知识,了解与感觉兴趣予以剥削、这时光,人们应该走在信仰的黑暗与纯诚中,因为信仰是为使人灵与天主结合本然与合宜的方法,这是根据哦赛的言语:「我娶了你,这是说我使你与我的信仰在一起。」哦·二·二O)。

  

第二部:精神黑暗之夜 第三章 
第三章 

  对要追随神修者的观察。

  一、专心神修的人们,他们是使用与主甜蜜交流,来养育他们的感觉人。在这时,是应该有进步的。还有感觉部分,为快乐所吸引与俘虏,这快乐乃是来自精神部分的。为此,感觉部分,应该与精神部分,适应而结合,感觉部分与精神部分,彼此都以自己的方式,摄取同样的精神食粮;他们从同样的源泉中,汲取这个食粮,并且也是供给一个同样的主体。在这种情形下,二者连结为一:我们可以说,它们形成了一个,而准备接受等待着他们的精神艰难与困苦的洗炼。在这种情形上,灵魂的两个部分,即精神与感觉两个部分,应该完全被炼净,因为要洗炼这一个,必定也要有对那一个的洗炼,感觉的洗炼,如果没有精神的洗炼,洗炼就没有开始,为此,我们所说的感觉的黑夜,能够并也应该更好称之为欲情一种改善或称之为加于欲情的一种约束,而不称之为本然的洗炼。其理由是在于:感觉部分的一切缺点与紊乱,其根子是在精神中;它们的力量也是从那里生出来。良好与恶劣的习惯,也是从这里形成的习惯;这也就是在这些习惯没有被洗尽的时候,感觉的反抗与毛病,也总不会完全被扫除。

  二、在我们所说的黑夜中,感觉与精神的两个部分,是在同时被炼净中。为此,对感觉来说,是应该经过第一黑夜的改善,以便在他走出来以后,在那里找到他们享受的安静。并且在与精神结合之后,他们是在一种同时的方式下,洗涤并剥除(缺失),而他们是以更大的勇力,忍受他们的痛苦,因为要忍受一个如此困难,如此严厉的洗炼,必须有一种修养,就是灵魂下分的脆弱,应该先期洗炼完善,如果在充满甘甜与芳香与天主的交流中,他没有用尽了他的力量,灵魂就永远不算准备停当,来接受一个巨大的痛苦,并且他也总不会有充足的勇力,来接受这个痛苦的。

  三,然而,这些进步者,在与天主来往的形态上,还是很卑下的。他们精神的黄金,还没有炼精与完美;他们还似小孩子一样的了解天主的事理;他们也像小孩子一样的说话;他们的兴趣,他们封天主事理的感觉,也都如小孩子一样。圣保禄说,因为他们还没有到达完美的地步(格前。十三·十一)。这是说还没有达到灵魂与天主结合的地步—灵魂由于这一结合,才能长大成人。他们一旦穿上了天主精神的友服了,就可以办大事,兴大业了;并且在此以后,他们的工作,他们的能力,一如我们在下文要说的—就变成了天主性的,而超过是人性的了。实在说,天主愿意从他们的旧人上,将人性的予以剥削,而加富给他们的新人—这新人是天主依照自己创造的,而加上保禄使徒所说的感觉的建新(哀.四·廿三)。在他们的能力上,在他们的情感与感觉上,在精神与感觉内外的观点下,天主给予他们剥削的事实;他将这些人的智力,沉浸在黑暗中,将意志沉浸在神枯内;他将他们记忆放置在空虚中;他将他们灵魂的情爱,弃置在更深的难过中,苦涩内与焦愁里;他将灵魂的感情,或以前在精神福祉中所感到的兴趣拿掉;因为这一剥除,乃是灵魂进入完美的一个条件,由于这一剥削,精神便接受并插入精神的形式中,所谓精神形式,也就是爱情的结合啊!吾主在灵魂上的工作,就是使用纯粹与黑暗的默观的方法一如在第一首诗内,为我们所了解的一样,无可怀疑,这一首诗,在我们论第一黑夜,即感觉的黑夜时,已经解释过了,然而灵魂更应该了解第二黑夜,这个黑夜,构成灵魂净炼的主要部分,是在这种目的中,我们对第一首诗,才重新提出,并重新加以讨论。

  

第二部:精神黑暗之夜 第四章 
第四章 

  我们重新提出第一旨诗歌,并予以解释。

  在一个黑暗的夜里,

  充满了爱情与焦虑的烧灼,

  啊,幸福的走出!

  我出来没有被人看到,

  而我的住室已经在安静中。

  一、现在我们要将这第一首诗词,应用到:净化、默观、精神的神贫与坦诚上,因为这一切几乎都是指涉的同一事件,我们要以灵魂自我解释的方式解释它。这是在我灵魂一切思想的穷苦,无靠,以及坦诚中,也就是说,在我的智力的黑暗中,在我意志的焦虑中,在我记忆的折磨与苦愁中,我踱出来了;我盲目的将我自己抛置在纯信仰中,它对我一切自然的能力,乃是黑暗之夜,只有被痛苦与折磨所感触的意志,是被天主的爱情烧灼着,这是说,我抛弃我卑微了解天主的方式,也抛弃我脆弱的爱天主的型态,我也不要我尝味天主的可怜与狭窄的方式了,以后不使肉欲或魔鬼能够阻止我。

  二、这个对于我来说,乃是一个巨大的幸福与可喜的富源。因为我的能力,我的倾向,我的沾滞。他们都是对天主的庸俗情感与兴趣,他们都应该归于虚无与安置在休息中,这时光,我也要抛弃我所用的属于人的方法与程序,而设法摄取完全属于天主的办法,这个指的是我的悟力,已经走出了我的小范围;也就是说将属于人与自然的部分,变成了神的部分。灵魂使用这个办法与天主结合为一;这时,他已不是他所了解的他自己的自然能力之内,而是在他与之结合的天主上智德能之中了。我的意志从我自己中走出,而变成了天主的意志,因为他已与天主之爱结合了,他自此以后不再由自己自然的力量的卑微方式来爱天主,而是以圣神的德能;灵魂这时候不再以人的方式,对待天主了;我们对我们的记忆,也应该这样,他的一切记忆,都变成了光荣的永恒思想。最后,灵魂的一切力量与感情,在经过了旧人的这个涤除与黑夜之后,它们都在天主性的完美与喜乐之中,予以更新了:

  且看,下面的诗句:

  在一个黑暗的夜里。

  

第二部:精神黑暗之夜 第五章 
第五章 

  开始解释这个黑暗的默观,对灵魂来说,

  如何不只是一个黑夜,而还是一种苦难与折磨。

  一、这个黑暗之夜,乃是天主在灵魂上的一种影响,它给灵魂清除了他习惯的缺点与无知,这些缺点与无知,无论是自然的,或精神的,都包括在内,默观的人们,称之为输入的默观或神秘神学,在那里,天主在秘密中,教导灵魂,并让他学习爱天主的完美,并不需要灵魂对这事合作,也不需要地了解这个默观究竟是怎末回事。默观云者,乃是充满爱情的天主之智慧,因之,天主在灵魂上,也使灵魂生出主要的效验;因为天主在清理灵魂并光照他,也使他准备与天主作爱情的结合。这样说,乃是天主充满爱情的上智,在用光照这些灵魂的方法来洗炼这些幸福的精神。在现世,也用启发的方法,使灵魂清洁。

  二、然而,人们或者要说:如果是这样,为什么天主的这个光明,既然是为光照我的灵魂,并清除他的无知,那为什么被灵魂称为黑夜呢?我们用两个理由来答复这个问题:天主的上智,不但对灵魂来说,是一个充满黑暗的夜,并且还是一个困难,一个折磨,前者,由于天主的上智的崇高,超越人灵的一切能力卜为此对灵魂来说,也是一个充满黑暗之物;后者,由于灵魂的卑微与不洁,使这光明对于灵魂来说,成了一个难过,痛苦与黑暗。

  三、为了证明第一个理由,我们最好是回忆一下哲学家的理论,根据哲人的理论,天主的事件,在其本身越清楚与明显,他们对灵魂来说便越自由的晦暗与不显。这也正如同自然的光明一样,它越是明亮,对于猫头鹰的瞳孔,则越是眩晕与黑暗;人们越是想注目正面向着太阳,人的视觉能力越是眩晕,而被夺去了他的光明;因为这个光明超过了眼的脆弱。

  同样,如果默观的天主之光明,因为加诸在还没有完全明亮的灵魂上,在他本身中,一定会产生精神的黑暗,因为不但是光明远远超过了灵魂的光明,并且它还剥夺灵魂的自然智力,并且晦暗它的行为,圣帝尼削以及许多神秘神学家,称这种输入的默观,为黑暗的光线的理由,这是对那还没有光明与洗链完全的灵魂来说的,这个默观的超自然的巨大光明,将智力的自然与本然的力量,弄成了瘫痪。达味在他一面也说过:「云雾与黑暗包围着天主」(咏·九六·二),在天主内这并不是实际的情形;然而由于我们智力的脆弱,为我们才显得如此,人是被这无限的光明,照瞎了眼睛;他眩晕了;他无法高举自己到这种崇高的地步。达味为了解释这点曾说:「云雾加入了他说在的光明中」(同上·十七·十三)。这乃是说,云雾将我们的智力与天主隔开了。其原因是:当天主本身降到人灵魂时,由于灵魂还没有转变成天主智慧隐藏的辉光,为此在灵魂中就产生了深深的黑暗。

  四、另方面,很显然的,这个输入的默观,在开始时,对灵魂来说,也一样是困难的。实在,天主这个输入的默观,含有着一个绝对卓越的福祉群,一个没有足够光明的灵魂、充满巨大可怜事件的灵魂,来接受他们,自然有大困难发生,两个相反的东西,不能同时存在于同一主体—即灵魂自身,在这种情形下,灵魂一定会感到痛苦,因为在这时候,乃是两个相反事物,彼此攻击作战。这时输入的默观,是要清扫灵魂的缺点的,我们由下列的归纳方法,予以证明。

  五、这里有两痛苦的原因,第一,因为这个默观的光明或输入的智慧,是非常光明与纯净的,然而接受这个默观的灵魂,却是晦暗而不洁的,很自然的,灵魂在接受这个光明时,一定要遭受痛苦,这正如同一只有病,不健康或不洁的眼睛,会被一个大放光明的光芒所眩晕。当然,在一个灵魂真正承受了天主这个光明,是由于他的不洁而来的痛苦,自然是很巨大的。不过,这个光明的际临到灵魂身上,乃是为驱逐灵魂的不洁;灵魂在这时光,认得自己的不洁与可怜,对灵魂来说,彷佛是天主起来反对他。在当时的感觉,灵魂想象着好似是天主拾弃了他一样,他感到一个非常巨大的痛苦与忧愁,灵魂这时候,彷佛经过了若伯所受的最大痛苦之一:「为什么您将我安置在您的敌对面,而我成了我的重担」(若·七·廿)。实在,这时的灵魂,虽然是在黑暗之中,但他却清楚的看到自己的不洁—而这乃是由于天主的这清楚而纯洁的光明的协助之故。灵魂清楚的看出来,他们不配与天主,也不配与任何受造物在一起,使灵魂最难过的,乃是他想到自己不配与天主在一起的,对他来说,此后他也再不会有幸福了。因为他的灵魂,完全沉浸在认识自己的情形中,他感到自己的罪恶与可怜。在这里,他由于天主的黑暗的光明,看到自己的一切;他也清楚的了解,在他自己方面,不能有分于天主的任何事,关于这种情形,我们可以适用达味的言语。他说:「您因人的劣迹,改正人,您使人的灵魂枯干与憔悴,一如蜘蛛为作网而罄尽了自己」(咏·卅八·十二)。

  六、在这种境界中的灵魂,所受的第二种折磨,乃是来自灵魂道德与伦理性质的脆弱。因为天主的这一默观,是有力的加在灵魂身上,其目的是为坚强灵魂,并逐渐的征服他,使他对自己的脆弱,经验到一个至深的困苦,彷佛他立刻要死亡似的。这种情形,特别是发生在他的行动是很有力的时候。这时候,我们可以说:感觉与精神,都是被一个无限与不可见的重量,压制着;他们受苦并忍受一种他们视之如同死亡的弥留之苦,但却又认为是一种轻松与幸福。圣若伯是由于经验而认识了这种状况的…他说:「我不愿天主用很大的力量来反对我,我害怕他那伟大的重量将我压垮」(若伯·二十三·六)。

  七、在这种重量中的压制下,使灵魂感到,他距离作天主的宠臣,还很遥远。另方面,他也相信,也是因为他现在已经没有过去所有的依靠了,他们同其它的一切,都离他而消失了,也没有人可怜他。关于这个主题,若伯又说:「请可怜我,请可怜我,至少你们作我朋友的,因为天主的手在打击我』(同上·十九·二一)。

  这里有一件事是值得欣赏与同情的:由灵魂的脆弱与不洁,使灵魂感到天主的手,很沉重,并反对他们的天性。可是灵魂从自己方面,又感到的是很甜蜜,很温和,他并不会感到重压,也不让十字架放在他们身上。因为他只是使灵魂有接触,并由仁慈行为,其唯一的目的,乃是为解决问题,而不要制造问题。他只是使他接触,并用仁慈来对待他,因为其唯一目的乃是给灵魂恩惠,而不是为谴责灵魂。

  

第二部:精神黑暗之夜 第六章 
第六章 

  灵魂在这黑夜中所遭受的其它苦难。

  一、灵魂在这个以两个极端为原因的黑夜中,所遭受痛苦与困难,我们在下面,要予以说明,两个极端原因,指的是属人的与属神的联结在一起,属于神的,乃是洗涤性的默观,属于人的,乃是说人是这个默观的主体。属于神的,来到灵魂上,乃是为使灵魂完美,使他更新,是要他成为天主式的。他并将灵魂的一切有关旧人的习惯情感与固有性,完全给他剥夺,这些东西,一直是与他联结的很亲密。天衣无缝而彼此同化了;另外他也将灵魂的精神本质,予以丑化并将它摧毁,而将他,吞蚀在非常深沉的黑暗中,在这种情形下的灵魂,在看到自己的可怜相时,自己觉得滑失,并无地自容,灵魂自然是在受着一个惨酪的死亡之苦,灵魂又觉得彷佛是被一只大兽,吞蚀到肚腹的黑暗中;在那里自觉的被滑化,也经验到若纳那样在大海怪腹内三天的焦虑(纳·二·一)。灵魂为了要达到他所期望精神复活,是应该经过晦暗之死的坟墓的。

  二、这一类的苦刑与折磨,在实际上,远超过了人们能想象的酪惨。达味用下列的言语描写说:“死亡的痛苦包围着我…地狱的痛苦侵袭着我…在我的苦难中,我呼叫天主,我向吾主哀告”(咏·十七·五·七)。但是这个灵魂,所更难过的,乃是他认为他显然的被天主舍弃了,他无限恐怖,他被天主遗弃在黑暗之中,对他来说,实在是一个极端的折磨,而值得人同情;他坚忍他被天主舍弃了,他这时深深的体味到达味所说:「我如同受伤的人,躺卧在坟墓中,人们也都不再纪念我;在你的手拒绝我以后,我已被迫置于黑暗当中,在死亡的黑影中,在地狱的门口,你的忿怒重压着我,您使一切你的怒火之浪,冲杀着我」(咏·八七·六·八)。实在,当灵魂在这种净炼默观紧束之中的时候,他很鲜明的感到自己是在死亡之影中,也感到了死亡的叹息与地狱的苦刑;这种境界,是在于灵魂感到被夺去了天主,也为他所惩罚并舍弃,成为天主义怒与不满的对象;那时候的灵魂,感到了这一切折磨,更可怕的,乃是他觉得这一切都是永久的。

  三、同时,他更难过的,是他认为他为一切受造物所遗弃与轻视,并更为朋友所不屑。达味圣王正是为此而继续地抱怨说:「你使朋友们远离了我,他们认为我是可厌恶的东西」(同上·九),若纳先知对于这一切折磨,由于他在怪鱼腹内,在精神与肉体方面,他都经验过了,他可以作这些折磨的证见,他也说:「你将我抛弃在水底中,在大海内,海水从各方面都包围着我;你一切大涛大浪,都强烈的突击着我,我只有向我说:「我在你的眼前被抛弃了,但是我仍然看见你的圣殿」(这是说因为天主在那时净炼灵魂,为使他看见),大水在包围我的心魂,深渊在埋没了我;海内的大浪掩袭了我的头,我一直下到了山底;地窟将我永久的锁起来」(纳·二·四·七),所说地窟正是指不完美或缺点,阻止人灵欣赏充满快乐的默观。

  四、第四种酷刑,是来自这个黑暗的默观的另一个超越,而压榨在灵魂上。这是说天主自己的尊严与其伟大,在降到人灵这里;灵魂在这里开始发现了另一个深渊,那便是他的贫家与他的可怜的深渊,这是灵魂在洗炼界所受主要大苦之一。实在,灵魂自己在感觉自己有一个深深的空虚,那他也感到有关自己兴趣与渴望所在的三种极端的福祉,那就是暂时,自然与精神的福祉;另外,他又证实他是在这种对立之恶的中心里,那乃是他官能的空虚或枯干,是他不完美的缺点,以及精神被黑暗闯入的被遗弃。

  这时期,既然是天主在这里净炼灵魂感觉与精神的官能,也就是说天主对灵魂外在与内在的能力,在加以折磨,那末,很自然的,在灵魂各方面的部分,都应该在留于空虚中,也在各方面都被遗弃与压抑中。这个自然是天主让灵魂被是困在空虚,枯涩与黑暗中。实在,人灵的感觉部分,在神枯中,加以净炼,官能则在他们了解或知识的空虚中,精神是在黑暗的深渊里,在被肃清着。

  五、这一切的效果,天主都是藉着这个黑暗的默观来完成。灵魂在这样的时候,不但受着自然的靠山与这些知识的空悬与停止——这对人灵来说,自然是充满忧虑的折磨,这正如一个人,被悬挂,而停止在空中,不能呼吸一样的苦痛,并且他还遭受着天主好似用火,像除去矿物上的污锈与废料一样的,来烧炼人的灵魂。天主毁灭,驱逐并在灵魂身上,注销了他一生中,所污染上的一切沾滞或不完全的习惯。然而,由于这种种过失,已经根深蒂固的扎根在灵魂的本质上,那末,为了清除这一切,乃是一件极为困难的事件,灵魂自然要吃很多苦头。不错,灵魂要忍受失望、衰败,内在的折磨,另外还有加上空虚以及我们说过的精神与自然的贫乏。这样正可以证明厄则吉亚所说的这些话:「你堆积骨骸,我将它们焚烧;肉体已经耗尽了力量,这一切都被烧熟了,骨骸也都干了』(厄·二十四·十),这些话让我们了解,灵魂本质的空虚与贫穷,是在遭受着苦痛。同样的先知对于这事又写说:「您将空锅放置在炭火上,为使它烧热,它的钢铁融化了,他内在的污秽,脱离了他,他的锈渍也尽净了」(同上·廿四·十一)。这个指的是:在灵魂接受这个默观之火的净炼时,他是在受着不可名言的痛苦的,实在,先知这是说的:如果灵魂要清除在自身所有的一切情爱与欲渍,要使他们离开自己,加以净炼的话,他应该某种形式的滑灭自己,摧毁自己,不管是在他身上,这些缺点与欲情,是多末胶着,他一定要消除它们。

  六、天主这个洗炼的火窟,乃是用为炼净灵魂,如同炼净黄金似的。正如智者所说:「正如黄金在火窟内在考验自己」(智·三·六)。灵魂在考验中,他感到自己在自己本质方面,有着巨大破坏,他也达到了绝对的缺乏;他正仿佛一个弥留的人;关于这一点,我们可以看到达味论自己所说的那些,递向天主的话说:「我天主,请救我,因为大水深入了我的灵魂,我被沉溺入深深的污泥中。我对我已经没有了依恃,我已下到海的深处,大风暴使我沉陷了,我叫苦已经声嘶力蝎了,我的喉咙已经嘶哑了,我的双眼等待天主,已经等待的疲倦极了」(咏·五十八·二·四),这是天主先深深的压服灵魂,然后再高高将他高举起来;然而如果灵魂不好好警惕于产生这些情感,他便不能很快的控制它们了,灵魂便很容易力竭精疲,很少日子内就会与肉体分离了,灵魂在这里,也会间歇的感到自己深深的不堪,并且很多次,他的折磨是酪惨无度,使他感到地狱已经在他面前,裂开了口,而他的丧亡也算确定了。灵魂这时好像是真真的,活生生的下了地狱,真的,因为那时候,灵魂正在受炼净,正如同真在地狱中受炼烧一样,因为他们所受的这种炼净,正是在地狱所应该完成的一样。灵魂在这种情形中,有的是经过了这种考验,有的是不进入这个赎罪之地,有的也稍稍停止一下,因为如果在那时,他多一个小时在现世受这种痛苦,可以在受罚补罪之地减少很多小时。

  

第二部:精神黑暗之夜 第七章 
第七章 

  继续前题:意志的另一些痛苦与忧愁。

  一、灵魂在这种境界中所经历的意志上的苦痛与焦虑,同样也是不可言传的;另外,还有很多次,这些灾难由罪恶的忽然呈现,前来折磨灵魂,由于不知道如何在其中找到治疗而使灵魂被粉碎,加之,灵魂由他对已往顺利的记忆。因为,一般来说,灵魂在进入这个黑夜以前,如同我们说过的,曾从天主那里,接受了许多恩惠安慰,并也给过他许多光荣。这个更为增加他的难过,特别是在他看到自己被剥削这些忧愁,而不能重新恢复时,他们难过将是更大了。圣若伯对这些是很有经验的,他曾用这些语言说过:「我往日是这样丰富,看,现在我忽然之间,转成尘土;他捉住了我的颈项,他缚住了我的双足,他将我当成一个攻击的目标,他的箭只从各个方面,来射击我;他击伤了我的腰部,他从不会饶恕我,他将我的五脏分散在地上,他将我剁成细块,他使我伤上加伤,他像一个巨人般的压迫在我身上,他将我像缝制布袋一样的缝我的皮肤,他用灰烟,遮盖我的肉体,我的脸由于哭泣的强烈,肿了起来,我的眼脸统统沉暗」(若伯·十六·十三、十七)。

  二、在这种黑夜中的折磨,是多而可怕,在圣经的原文上,我们可以找到并引出许多许多,我没有时间,也没有力量来写出这一切;还有,我们所能写出的一切,显然都是在真理以下的;至论在上面有关的文字,他们只能给予一个轻轻的观念,然而,在我结束这首诗以前,我为了使灵魂在这个黑夜中,对所经历的事件,更多懂得一些,我要叙述一下耶来米亚的感情,他的苦痛渊深,他的泪水涌溢,他用这些辞句说话:「我在天主震怒的棍棒打击下,我看到了我的贫穷。他引导我并使我进入黑暗之中,而不入进光明之内,他天天不停的转运,再转运着他的手来反对我。他使我的皮肤与肉体变老;他粉碎了我的骨骸,他在我的四周,建筑了一个围墙,将我围困以苦胆与苦劳。他将我放置在黑暗之地,以如他们是永远死亡了一样。他用一道坚墙包围着我,使我不能出去。他加重了我脚步阻挡的重量,不让我行走,在我喊叫他的时候,在祈祷他的时候,他抛弃了我的祈祷,他使用削下来的石块,挡住了我的道路,他也破我的通衢。他对我变成一只伺机攻打我的大熊,一只隐藏在暗处的凶狮,他扰乱我的大路,并将我打击粉碎,他弯弓射箭,将我当成他的箭靶,也将囊中的箭只射打在我的腰间,我对一切的百姓,变成了一个讥诮的对象,成为他们天天唱歌的主题。我被他充盈了苦水;我为茴香所麻醉;他将我的牙齿一个一个的打落,他喂我以烟灰,和平被罚离开了我的灵魂;我忘了一切财富,我也说:我灾祸的终结,总是未会来到,我对神的希望云滑雾散了。然而您却记得我的缺乏,我的反抗,苦水与胆汁。我呢,我记得这一切,我的灵魂在我内乾瘪了。」(耶·哭·三·一·二十)。

  三、这是耶来米亚的哀祷词,他愿意给我们生动的描写灵魂在这黑夜中或在炼净中,所忍受的苦痛。并且也使人发生一种对天主所引入到这个黑暗之夜,巨风与恐怖的灵魂所受的苦难的同情。无可怀疑,灵魂得拥有在这种境界上,所应给他的不可比拟的东西,实在是一个巨大幸福。这个幸福,是圣若伯在受苦的时候,天主给他现出隐藏在灵魂至深黑夜中的宝藏,并将它从死亡的隐影中,放置在光天化日之下(若伯·十二·廿二)。因为,达味圣王说:「他的黑暗是这样,他的光明也是这样」(咏·一三八·十二)。然而在这种境界的灵魂,是忍受了无限巨大的痛苦,并且他也留在最大的犹豫中,他不知道这痛苦何时医好:为此,先知在这里说:他想象他的灾祸,无休无尽。达味还给我们肯定说:他以为天主将他安置在黑暗中,如同是世界上的死人:「这就是他的精神在痛苦愁中,他的心在纷乱中的理由」(咏·一一三·三四),对于他的灾祸,应该有强烈的同情心,也应对他有巨大的怜悯。因为他在这些他所有的黑夜中,所遇到的寂孤与被遗弃,从而为他生出了这些苦痛之外,他在圣书中,也没有找到任何安慰,以及任何神师的依靠,虽然人们给他陈述了安慰的一切理由,并且这些安慰,一定是包藏在这些困难中的福祉,但是他却无法相信,他一直是沉溺在灾祸的感情中,一直完全在颓丧内,他清楚的看到他的可怜;还有,他也想象到他的神师们的讲法。因为他们没有像他一样的看见他的一切反应,自然,他们也不会了解她。这也就是旧苦上,加增新苦的缘故;他想象,在这里并不是医治他灾祸的良药,他想的并不错啊!因为在天主没有达到他所要的炼净的地步,一切的药晶,一切的方法,都是没有益处,并且也无效验,是无法医好他的病症,这个正与一个囚犯相似,他的手脚被束缚于一个桎梏之下,他无法将它打碎,灵魂也是一样,他什么也看不见,他也不能转动,他不能从地上天上接受任何援助。

  四、他应该等待,他的灵魂服从、谦逊、净化,并变成单纯、诚朴与天主之精神,成为一个,根据与天主爱的结合程度,天主在他的仁慈中,给予灵魂圣宠;根据这种爱的结合的等级,净炼的功夫,在灵魂才有了更多或更少的意愿,其延长的时间,也是由它来决定其长短。然而如果是一些严重的事件,无论净炼工夫是多未有力,至少也需要延长几年。但是净炼的时间,也会有间歇的,神慰也会前来,由于天主的特别安排,这个晦暗的默观,会脱离了他净炼的境界,而转变为光明的形式,并充满了爱情,灵魂在这时光,彷佛从桎梏中解放出来,并脱离了一切的这些监狱;而海濶天空,而有了自由;灵魂经验并尝味到和平至深的甘美,以及与天主充满爱的结合可爱并亲情;灵魂也很容易并丰富的接受天主的交流。在这里,对灵魂,乃是我们所说的净炼,在灵魂上出现了得救的记号。在那里也有他所期待的丰富与无量数的福祉,这时候灵魂的幸福,是很深湛的,对他来说,净炼的痛苦,还是要回来的,这时候的灵魂,则觉得他是永远不能再走出来了,他觉得彷佛失去了一切福祉,一如我们看见我们前面所引用过的经文所说的。反之,如果精神的福祉又重新给予了他的时候,他又觉得他的一切灾祸都结束了,他再也不会丢失他的福祉了。正如达味在他充满了幸福时所说的:「对于我,我说,是在丰富中时,什么也不会动摇我。」(咏·二十九·七)。

  五、人们之所以如此想象,乃是来自于灵魂的精神部分的准备,因为在这里有两个相反的东西,不能在同时在同一精神上存在,这一个自然驱逐另一个,这一个的情感也排除另一个的情感;在灵魂的感觉部分,由于他的了解能力脆弱,自然与精神部分也不相同。但是由于精神还没有非常净炼,也没有完全脱离由其下分所沾染的一切执着。因之,在精神方面,还不能发浑大力。然而由于他的沾滞在下份上,他依然还能陷入忧愁之中;这个我们能达味的事实上,可以作证,他自己随郎也被动摇了;经历了许多灾祸与忧愁。在他丰富的时候,他彷佛永不受动摇似的,他也这样说了。实在,在灵魂上,也是有这样情形的,因为那时,灵魂看到自己占有丰富的精神福祉,所以对于还留滞在他身上的缺点以及不洁净的根子,他是有视无睹的,他认为他的灾难,已经是达到了终结。

  六、然而这种思想,在灵魂上并不多见,因为,只要灵魂还未能到达他完全的净炼,而他所经验的快乐,平常也不是很富足的,还不足以使他看不见留在他身上的缺点的根子;并且在他的内心深处,还不免有这种缺点的感觉,但他却不晓得他缺少什么,还有什么他应该作的事件,也不让他完全享受这些恩惠;他感觉到在他内心中,好似有一个敌人在垫卧,在安眠;他害怕他再醒起来,作他的事件,事情也会真正是这样的。在灵魂自信已经稳妥无事时,他便会对自己的警惕松懈,仇人会使他陷入一个此从前更坏的境界中,更艰苦,更黑暗,更可泣!这种状况可能要延长很多时间,远此以前的时间更长,在这种情形上,他又重新相信一切福祉对他来说,是永远不会回来了。从前他由他所享受的幸福,所获得的经验,对他来说,已经是不够了,他认为他是不会再受苦了。他设想,他在这种忧苦新状况下,一切对他已是完全终结了,他再也找不回来已失的幸福。并且,我再重复一次,这种心情,由于他精神的现在认定的结果,在他身上是非常深湛的,任何反对这种想法的思想,都不能不被摧毁。

  七、这就是那些停留在这种炼狱的人,对于他们出离炼狱或者结束他们的折磨,他们是非常怀疑的,无可怀疑,他们还是具有信望爱,三种直向天主之德的惯性;然而在目前,他们只有他们痛苦与被剥夺了天主的感觉;他们在暂时间,绝对无法享受它们的幸福与这些德行的安慰。他们显然的看到他们爱天主,然这个思想却不能安慰他们,因为他们觉得,天主并不爱他们了,并且他们也不配天主的爱,反之,因为他们看到,从他们这里已经被剥夺了他们的天主,自己也沉溺在可怜中,他们觉得在他们身体有什么该弃绝的事,天主是有十足理由永久抛弃他们似的。

  在这种炼狱情形下的灵魂,他看见他爱天主,他也千百次的要将自己的生命献给天主;这种修养是很实在的,因为他们在这种情形中,还真真的热爱天主,然而,他们却无法因此获得一些(忧苦)的减轻,并且只有更增加他们的焦愁,灵魂对天主是有非常爱情的,并且这也是他的唯一关怀的事,他也看见,他如此可怜,竟至他不能设想天主所带给他的爱情,也不能想象他有或能有天主爱他的原因。他在自己身上,只看到他对自己以及对一切受造物,常常都是一个可怕的对象,他的痛苦是在看见,在他自己身上,有着十分的理由,应该为他极爱的天主所摒弃,而他都是具有一切意愿的想追随天主!


第二部:精神黑暗之夜 第八章 
第八章 

  灵魂在这种境界下的其他痛苦。

  一、在这里还另有一件事情,使灵魂受折磨,也使他陷入至深的无慰中,自从他的能力与情爱,都被缚束在这个黑暗之夜中起,他便不能像从前一样的,举拔他的心与精神向着天主了:他也不能祈求天主了;他彷佛耶来米亚似的,认为天主在他前面,放上了一朵黑云,不让他的祈祷,通到天主那里二只·三·四四)。这所示我们在上文已经引用过了:「他用砍下来的石块,挡住并封闭了我的道路」(同上·9)。如果有几次,灵魂对天主作祈祷,他的祈祷是带着极大的神枯与毫无热心的完成着,彷佛天主一点也不能听从他,并也不理会他似的,正如先知所说的:「我空空的向他喊叫与祈祷,他拒绝了我的祈求」(同上·三·八)。说真的,灵魂在这时光,不是适宜向天主说话的时候,而应该如同先知所说:将自己的口放在尘土中,等待着,看看是不是偶然的来到一些希望」(同上·廿九)。这样的时光,灵魂应该使用忍耐,来忍受这个净炼的痛苦。这时是天主,在灵魂上自己工作,这就是灵魂所以什么也不能作的理由,这也是灵魂所以不能祈祷,并不能长期注意天主神课的原因(弥撒或其他圣事);他也更不能占有其他事件或暂时世物,并且,他多次是陷溺在茫然中,他非常的缺乏记忆,他经过很长很长的时间,甚至他不知他作了什么或想了什么,他也不知道他作或是不作;是的,他的努力,在目前是没有什么用的,她不能专心在任何他所占有的事件上。

  二、当灵魂在这样培育的时候,不但他的智力,在被净化着他本有的光明,意志也在从自己胶着的事物上,被剥削着。记忆呢,他更是从他一切的推理,一切的认识中,被扫除着。对这一切来说,他应该是如同完全消灭了自己,以便实现如达味论自己的所说的大清扫一样:「我在不知道的情形下,已经成了虚无」(咏·七二·二二),这种不知,指的是记忆的脱落与遗忘,这些脱缺与遗忘,是来自沉浸到这个默观中的灵魂专注。真的,为使灵魂准备,并对天主的事理,用自己一切能力,而达成与天主爱的结合,最先是:他的一切能力,都要被这默观的神圣与黑暗的光明,所吸收!以后他也该从他一切对受遗物的情爱与认知,完全脱离。这一工作时间延长的久暂,专视其默观的强度的大小而定。假如加诸灵魂之天主的光明,是更简单与更纯朴的话,那他便将灵魂沉浸到更深黑,并将他的一切特别情感剥除,而取消他自然与超自然的认知。同样,这种光明越是不简单与纯朴,它也便越少晦暗灵魂,在他身上也更少产生剥削。超自然与天主的光明,便越是更清楚和更光明,在灵魂上便越产生黑暗,这真是不可思议的事件,如果灵魂上的光明更少晦暗,其产生的黑暗自然就越小了。对于这件事情的了解,如果我们记起我们已经证实了的哲学家的言语,我们就会释然了:哲人说:「超自然的事物在本身方面越光明与越显然,对我们的智力来说,便是越发晦暗」。

  三、为了让我们了解的更清楚,我们需要从自然与普通的光明中,取来一个比较。当太阳光线进入窗子时,它越是纯洁,与无织尘,它便越是不可见者;反之,越是在空气中有原子与尘土,对眼睛来说,便越是可见者。这种现象的原因,并不是因为人们看到光明的本身,它不过只是一个方法,藉着它,我们可以看见一切它所光照者,我们看见它,乃是由于它在我们的四周所产生的反射作用。没有这个作用,我们是什么也看不见的,如果太阳的光线,由一个房间的窗子中进入,而由另一个对面的窗子中经过,穿过了住房中间,而没有遇上一个客体,没有空气,也没有一粒原子,能够作为反射,在其中没有在以前房间中似有的光明,我们便看不见任何光线。反之,如果太阳光线所在之地,有了更多的黑暗,如果有人在那里注目看视,人便可以看到光线。因为它从另一个光明,除去了一些事物。而他,如同我们说过的,因为没有可见的事物,来作为反射的根据,人们对光线便一无所见。天主默观的光线,在灵魂所产生的效果,不多不少,也正如自然光线一样。在天主加给灵魂以自己的光明以后,自然是超越了自然的力量,自然就将灵魂安置在黑暗之中了。天主并将灵魂由自然光明的中介,而来向他的一切知识与自然的情感,都剥夺净尽;在这种情形下,他不但将灵魂安置在黑暗中,他也将他精神与自然的倾向、能力一并取滑了。天主是这样的将灵魂放置在剥削与黑暗中,来用自己天主的光明净炼与剥削并光照灵魂;灵魂对它并不怀疑,他相信自己将永远在黑暗中。这正如我们对太阳的光线所说,他虽然是完全在房间内,如果他是纯净而没有遇到任何反射的东西,我们对它便一无所见了。

  四、然而当着这个加诸灵魂的精神光明,遇到一个能作反射的东西,这是一个精神完美之点,无论这一定多末微小,也会使灵魂了解,一个带来给他的一个或真或做判断,他立刻便会看见,并此以前沉溺在这些黑暗中时,更清楚的了解它。同样,精神的光明,在有认识的协助时,灵魂便很容易的看出赏叫的缺点。

  五、这正如我们听说的光线,当他穿过房屋时,人们是看不见他的;然而虽然人们看不到光线本身,但是当人们在前面,伸出一只手或出现任何一个客体时,人们便认出来,其间具有太阳的光线,这个精神的光明,由于它是很简单而纯粹与普遍的,因之,它也不受任何特殊可了解的自然物,或属于天主之物的感染,也不受这类的东西限制——因为灵魂的能力,关于这些个事件的认知,乃是空虚而没有作用的,这个光明使灵魂,却以最容易的方式,来认识并深研一个自然或超自然的客体。保禄使徒对此曾说过:「精神人就连天主的深厚,也一样深入」(格前·二·十),圣神对这个普遍而单纯的智慧,也藉着智者的口舌说过:「由于他的纯洁,智慧是深入了一切」(智·十六·二十四),这是说天主的光明(智慧)是不停止在一个可理解之特殊事物上的,也不带给它任何的情爱。这是精神的固有性,他会洗涤灵魂的一切情爱与特殊的知识。正是因为他不在任何特殊事物上滞着,也不去了解它们,也不停留在贫乏,黑暗与影阴中,他才有深入一切的准备。在这种情形下,在他身上就神秘的证实了圣保禄的这句话:「我们一无所有,而又无所不有」(格后·六·十),这是天主为一个神贫人所保留的真福!


第二部:精神黑暗之夜 第九章 
第九章 

  论精神的黑夜,虽然在灵魂上,产生了黑暗,

  但它是被指定光照并给予灵魂光明的。

  一、现在我们需要讨论并说明:是这个默观的幸福之夜,如何在精神上只是产生黑暗,而却在一切事件上光照它;如果这个黑夜,在压服人灵,让他什么也没有,其目的乃是提拔他,高举他;默观的黑夜,要使灵魂贫穷,剥夺他的一切所有,一切自然的执着,乃只是为使灵魂,有了神圣的准备,而享受喜乐与一切自然和超自然的兴趣;这时候,灵魂是具有一个完全的自由,可以伸张到一切事上。我们且看看物质要素,为使物质与自然界一切组合与事物交流,这些东西,都不该有特殊彩色,味道以及气味,这样才能使自己适应一切气味,味道与彩色。在精神的本质中,也该如此;精神应该是简单,纯朴,脱去对自然物的一切情爱;这情爱无论是现实的,或经常的,都不该存在,这样,灵魂才能自由与天主上智交流,在那里由于他的纯洁,才能早受一切事物的香味,在某种完美的程度上,没有这一清除净炼,灵魂是一点也觉不到,更且尝不到这个精神快乐丰富的美味的,只要有一个特殊的感情,一个特殊的对象,而灵魂也对它有一种现在或经常的执着,便足够阻碍他感觉或尝味或领会爱情精神的快乐与至深的美味了。这个精神的美味,显然是包括着其他一切美好的。

  二、您看看以色列子民吧!他们仅仅保留了一个执着:就是在埃及他们所爱的腥肉与食物的回忆(出·十六·三),他们便不能重视在旷野中天使之粮的妙品玛纳,玛纳根据圣经的说法,是具有一切美味,并且也可以适应于每一个人(智·十六·廿一),关于灵魂,也有如此的情况。如果他还有一个现在或经常的执着,或者是他停止在一个特殊而有限界知识上,他便无法达到自由精神幸福的享受,一如意志所希冀的那样。其中的理由,乃是完美精神的情爱,情感与领会,乃是属于天主的事,它们便与自然精神的性质不同了,不但在它们的超越性上自然是不同的种类,并且对那经常或现实占有他们的人,也有特别的要求。他应该消灭一切其余的东西,因为两个相反的东西,在同时在一个同样的主体上,是不能同时并存的,并且这个默观的黑暗之夜,应该并且必要的先要摧毁灵魂的一切缺点,使灵魂到达他应该具有伟大空虚境界,这样才能将自己安置在黑暗,神枯孤独与空虚之中,因为灵魂所应该接受的,乃是一个超越一切自然光明的天主最高的光荣,我们的智力,显然对它是不能了解的。

  三、不错我们的智力,他要与天主上智结合为一,而在这种境界中变成神圣的,首先他应该将他自然的光明清除并引向无有:这样,他才能由黑暗默观的方法,进入天主的黑暗,在这种情形下,灵魂应该很长时期的留在这种黑暗中以便将他很长久以自己的方式,了解事理以来所结成的习惯,完全予以驱逐,并将它引归虚无,以便由天主之启示与光明所代替,只要是灵魂这个了解的官能,还像从前一样,成为一个自然的官能的话,那他在这里所受的黑暗之苦,便是很渊深,很可怕与很痛苦的;灵魂在这里他深深感到是在精神实质的深渊中,而这黑暗对他彷佛是实质的,那在神圣的结合中,所给予灵魂的爱情,乃是天主性的爱情,那它自然是很神圣,很微妙与很内在的;它超越了意志中的一切自然与不完美的情爱与感情,自然也超越它的一切价向;是的,如果意志愿意由爱情的结合,而达成感觉与尝味到天主的疼爱,以及最崇高的快乐,这自然不在意志的自然能力内了,那它自然也应该首先清除,并完全剥去自己的一切情爱或执着;并且也应该停留在神枯与焦虑中,一直到这些自然的情爱,在有关天主或人情的事故上,必要的滑失了以后。

  灵魂一旦由黑暗默观之火,将魔鬼的各种各类的东西(如同多此亚的鱼心放在热火炭上一样)清除并剥削了以后,灵魂才能有一个纯朴而简单的修养,他的舌头,才能成为清洁而健康的,这时才可以尝味天主之爱的最崇高而耀辉的接触,在这里,灵魂可以看见自己天主般的转化了;因为一切在他身上的当前或经常的阻碍,和我们以前所说的一切,到这时才是真正的滑失了。这时候,她才能接受天主之爱的超越与特殊的感动,在这里灵魂才能看见自己真正的转化。

  四、对于一个灵魂,要他在与天主爱的结合上合宜,还需要什么呢?灵魂在这时已经为黑暗之夜准备停当了!灵魂在这时候,为了进入与天主来往中,他应该将自己充满并装饰上一些充满光荣的豪华壮丽。因为在天主内,包括着无数的福祉,与本身极为丰富的快乐,为灵魂在自然方面,所绝对无法占有的,因为灵魂本身是太弱软与不洁啊。在此,依撒意亚先知说:「人的眼目不能看见,耳朵不能听见,心也不能尝到天主为他所爱的人保留的趣味」(依·五四·四)。为此,灵魂应该处在绝对的无所有与精神的神宫中,将一切的执着清除,必要抛弃一切,抛弃无论是在天主方面的事物,或者是在人方面的事物,给人带来的自然感觉与安慰。他只要完成了这样的排除一切,他真正成了神贫人,真正削除了旧人的一切,他就可以生活在这种新而幸福的生活中了,这个只有黑暗之夜,才能为他获得。这才能获得了与天主的结合。

  五、此外,灵魂应该达到:凡是于天主与人的事物的非常开阔而甘甜的神之情感与知识;这种情感,自然不是一个普通的情感,而这样的认知,也不是一个自然的认知,因为一如天主圣神的光明与圣宠,是如何超越感觉之上,而神圣的事件也是如何超越人性的事件,其审视思考的形态,也一样是如何的超越以前的形态。这就是精神应该自我清除,并脱离了解的自然与普通的方法的理由。不错,灵魂是应该以清除性的默观方法,将自己放置在至深的忧虑与苦涩里。至论记忆,他应该将一切,对他来说是一个喜乐与休息的主体,完全分离开来;他应该成为一个非常内在的情感与一种使记忆远离一切事物,更远离一切不是修养的东西;实在对记忆来说,这个世界的一切,都应该完全与他过去所思想的情态有分别。请注意:这个精神的黑夜,是如何逐渐的将精神从他一般认识事物的普通与庸俗的态度中,摆脱出来,而给他以完全属于天主的情感,来为代替者。这时候,记忆是被提拔到远超人情作事的境界以上,彷佛是被举到自己以外一样。有好多次,他在自问,他是不是没有受了一种蛊惑的迷惑。他对于所看见与所听见的奇迹,都有一种心神俱夺的感觉。对记忆来说,这一切都是与他从前所知道的完全一样,而现在却又成了新奇而异样的事件。其原因乃是由于记忆,已经逐渐的离开并远离了他普通感觉事物,并也放弃了他以前认识事物的态度。记忆现在工作的方式,乃是将一切引归虚无,而自己变成了天主式的东西;它更是属于未来的生命,而不是属于现在的生活了。

  六、灵魂在精神的黑夜中,其所以要受一切痛苦,一切净炼的折磨,乃是因为他要使用天主所愿意的新的方法,而挣得生活于精神的新生活中。根据依撒意的意见所说:「主啊,我们就是这样的在你面前:我们怀孕了,我们正如同在受生产的痛苦一样,我们就这样产生了救赎的精神」(依·二十六·十七·十八),是的,救赎的精神,是在痛苦中产生的。

  此外,灵魂是以默观黑夜的这个方法,为自己准备安静与内在的和平,这个安静与和平,乃是很深远与充满快乐的,根据圣经的说法,它是远远超过一切感情的;为此,灵魂应该完全牺牲他以前的和平,因为他是被缺点所包围着,他并不是一个真正的和平;灵魂也会这样相信的,因为他只是在自己的兴趣中寻获他,并在自己的感觉与精神中将它建立起来;然而,我们要再重复一次说,这个和平,实在是不完美的。为此,灵魂真正需要洗净自己并远离而与这个和平分开。这个是耶来米亚早已经验并解释过的,我们以前已经引用他的原文了,在这里耶来米亚叹息的说:「我的灵魂远离并拒绝了和平」二层·三·十七)。

  七、对灵魂来说,这种洗炼,乃是一种很痛苦的事,因为在这里,灵魂经历的是畏惧,想象与他自己方面所经验过的战斗,灵魂看到自己的可怜,他会感觉到自己感情冲动,他从这里了解到他是丧失了,他的幸福也永远不会再有了。从这里,他为一个极大的痛苦与至深的叹息所折磨,使他大作其精神的狮子吼与哀鸣,而表现之于口唇,而以热泪伴随,其所获得的乃是很稀少的。达味也因着经验而知道这种痛苦,他很清楚的在圣咏中说出来,他说:“我被折磨,也深深的被压伏了,我的心使我发出怒吼”(咏·三十七·九)。这种怒吼,不用说乃是一种至深痛苦的表现;每一次,在他记忆中看到自己的可怜深深印在自己身内,灵魂感到在痛苦的压榨下与焦虑的纠缠中,我们无法使人了解他的心情。在这里,我们藉圣若伯这些言语说出灵魂的痛苦,他是由经验得知:「我的吼声,好似瀑布跌下来的水声」(若伯·三·廿四)。一如水在洋溢,而摧残并淹没了原野,同样,灵魂的这个吼声与痛苦,每次有超量涌来的时候,灵魂也会被淹没,并整个的被浸入。这一切情欲与一切最内在的力量,发布着无量的精神焦虑与苦痛。

  八、我们竟而无法给人们说出它们的观念,这乃是藏有接受日间光明的希望,在灵魂上所作的工作。若伯先知对于这个主题也曾说:「痛苦在夜里,穿透了我的口唇;但是那吞蚀我的,他们却不睡觉」(若伯·三十·十七)。口层在这里指的是意志,它被这些不停地撕裂灵魂的痛苦所穿透,因为疑惑和痛苦在折磨着他,他们不停工也不休息。

  九、这个战争与这种交绥,是极为可怕的,因为人们所期待的和平,应该是极深湛的;如果精神的痛苦,是一样亲密与深入而纯朴的话,那乃是因为人所应获得的爱情,是很崇高与很纯洁的缘故。事功越是应该完美与光明的,他的工作便也越应该是精细而完成的。要一个建筑的坚实,他一定是该建筑在良好的根基上,在此,若伯也说过:「我的灵魂在自身方面,已经疲惫憔悴了,他已经惶惶恐恐而没有任何希望!」这其间的原因,乃是灵魂被召叫在全德的地步中,来占有无数的恩宠与德行,但为修到全德,必须在遵循清除(缺失)之夜的道路;灵魂也是被召唤而给予他本质与能力的快乐。为此,灵魂在这里,他首先要以一个普遍的方式,自视并自己要自己觉得远离,被剥削并夺去他这一切福祉,并不拿这些福祉,当作一回事。他应该自视远远离开那些福祉,如同永远达不到它似的,并且一切福祉,对他都己结束。这个在耶来米亚说:「我失去了幸福的记忆」二只·三·十七)的话时,便使我们了解了这个真理。

  十、现在,我们要考验一个困难:这个默观之光是非常温和与非常甜蜜的;灵魂更不知道还愿意什么其他的快乐。如同我们前面所说过的:灵魂是与该它一起结合的,并且也是在它之内,灵魂应该寻获的事件,不用说,乃是在他所寻找的全德的境界中所有的一切福祉。然而当这个光明加给了灵魂时,为什么又开始在他身上,生出了我们所说过的那样难堪,和那末古怪的效果呢?

  十一、对于这个问题,我们是很容易答覆的,我们只要重覆我们所已经解释过的部分就够了。关于在默观的灵魂,其痛苦原因,并不在于默观或天主的降临,其本身是不产生苦难的;反之,默观还会带来一个丰富的甘甜与快乐,灵魂很快就会享受他的,这些痛苦的原因,是来自灵魂的脆弱与缺失,由于灵魂在这个时候,他的修养,还是反对接受这样的恩惠的。这就是灵魂在接受天主这一光明时,应该遭受我们所说的痛苦的。

  

第二部:精神黑暗之夜 第十章 
第十章 

  用一个比喻来完全解释灵魂的这个净化。

  一、为给予我们所说的事理或即将要说的道理,以更清楚的解释,我们应该在这里要注意的。乃是净化与爱情的知识,并且也要注意我们所说过的天主的光明,它们是在净化我们的灵魂,并安排他与天主完全的结合,如同火对于木柴的作为,是想使木材变成他。物质的火,应用在木材上,首先开始使他乾燥;先驱逐他的湿气,而使他的浸液流出:然后就使他逐渐变黑,变暗,变丑;并使他散布一种坏气味;不知不觉的使它乾燥;并将它榨出,也显示出他那反对火质作的一切粗燥而隐藏的要素。最后,它开始在他的外面烧燃起来,也使它发热;他将木材变成火焰本身,使它与火一样的光亮。在这种情形下,木材已经没有木材自己的工作与特性了。它只是保留着自己的力量,和此火重量更大的重量;因为在木材本身,已经有了火的特质与主动的力量,他是乾了,他也使成为乾的,他是热的,他也在燃烧;他是光明的,木材也发散他的光明;他此以前更轻了;这乃是火通传给木材这些特质与效验。

  二、然而对默观的天主爱情之火,也应该用一样的推理,在他与灵魂结合并变成自己以前,他首先清除他的一切相反的材料,他使灵魂的一切污秽出现;他使它成为黑的,暗的;使他显得此以前更恶劣,更丑与更可厌恶。因为这个神圣的净化,驱逐一切恶劣与有病的气息,而它们都是扎根并建筑在灵魂内中的,而灵魂却看不到它们;它并不自己想象个人有这样恶劣在自己身内,而现在是要教他驱逐它们并摧毁它们,人们将这些劣点,都放置在他眼前,他也清楚的看见它们,在这个神圣的黑暗的光明辉耀下,它们无所遁形:然而灵魂并不因为这样,在天主前,才是更恶劣的。但是,由于他已经看到自己从前没有发现的这些劳什子。他已经显然的认出,他不但不堪天主的注目,并且他也应该是一种可怕之物,而为自己也是一个恐怖的对象了。

  火的这种比喻,现在很够使我们了解我们所注意或我们要说的这几点了。

  三、第一:我们能够了解为什么这个光明和爱情的上智,应该团结灵魂与变化灵魂为上智,与在开始净化灵魂,并准备灵魂的上智与光明上,乃是同样的东西。因为只有这样,火才是将木材变为自己是他,深入木材,这个火也正是在开始准备木材变成火的同样之火啊!

  四、第二:我们清楚的看见,灵魂所经历这些困难,并不是来天主的上智;因为智者说过:「一切的福祉是我同他一起来的」(智·七·十一)。反之,他们是来自灵魂的脆弱与缺点。灵魂没有这个清除,是不能够找受天主的光明,也不能品尝甘美与快乐的。他正好似木材,如果不是火应用到他身上,他是不能变成火的,他对他应该慢慢准备;这就是灵魂所以多受痛苦的原因。关于这个题目,我们有圣经可以作证,传道书告诉我们说:人受苦是为使智慧前来并使人享受它:「我的脏腑在寻找智慧上混乱了,这就是我所以进来占有一个巨大的福祉的缘故l(传·五一·二九)。

  五、第三:我们暂且可以作出一个灵魂在炼狱中受苦方式的思想,火对于灵魂并没有什么影响,如果他们没有可补赎的罪过,纵让人们将火应用在灵魂上,也无作用(以前西班牙文的版本,曾有下列的句子:如果灵魂已经完全准备好了去与天主共同为王,而在光荣中与他结合,或者他们没有该补赎的罪过,火对于他们是没有力量的)。因为灵魂的过失,才是火的营养晶,而他们的罪过已经完了,火的痛苦,自然也就止息了。灵魂在这里情形,也复如此:他的缺点已经从他身上净除完毕了,他便不再受苦,而只有快乐留下给他了。

  六、第四:由此我们可以了解,木材之燃烧或快或慢,乃是依照它准备接受火烧的好或不好,灵魂在他之一面,也是这样,单看他对爱情的拥抱更多更少,并看他依照这个爱火的方法,陆续不断的剥削自己与清理自己的程度。无可怀疑,这个爱情之火,并不是常常感觉得到的;灵魂只是间歇性的感觉到它,这乃是在他由默观最少感动他的时候;因为在这样的时光,他才能看在他身上的工作的展开;因为他能发现这种爱火,他也能够加以享受。他以为那有经验的手能够停止,也能够从火炉中取出铁块来,为了证实他工作的变化如何;这样的时候,灵魂能看出,在他身内,在他受苦的时候,才能看出火对木材,究竟加上了什么!

  七、第五:我们还能从我们已经说过的比喻中,引申出其他的结论。那就是灵魂应该在这轻松的当口,应该等待此以前更强烈与更内心的新的痛苦,这是绝对真实的事。因为在这些进步为他表现出来的时候,在他特别是从他外在的缺失中炼净了的时候,爱情之火,还要回来,加给他更大的伤创,灵魂被焚烧洁净了,灵魂被清除了,他最内在的一切东西,这时候,自然他的痛苦,也如同他的涤除净炼到了他最内在、最深入,以及最精神性,或者说是最扎根在存在与本质的深处,同样,痛苦自然也是最内在,最深入与最精神性的了。这种洗炼之于灵魂,正如火之于木材;因为火越是深入于木材,他越是有力量与活力,使他变化为最内在,也就是使他成火自己!

  八、第六:由那里,我们也可以看出:灵魂之所以为了这个理由,弃舍了一切的福祉,也看出他自己是充满了罪恶;因为当他在这个净炼之中时,他所有的只是苦难,然而在灵魂获有了其他如二肘的那些轻松的表现以后,他的喜欢也就成了最内在的,因为净化是更前进了一步(根据日拉尔神父与西勒维而补入)。

  九、第七:灵魂处在这个轻松的时候,自然就感到一种深深的喜欢,我们已经说过:这时候,灵魂彷佛认为痛苦再不会转间似的。然而,当这些苦难应该转回来的时候,灵魂也会很快的感觉到,因为他感觉到有一个恶劣的根子留在他身上,从他内心时时呈现出来,也总不让他享受到一种完全的喜乐。这种恶劣的根子,时时彷佛是威胁着灵魂,并重新加强他的恶劣;一有机会,他是很快的就表现出来的,总之,这个劣根性是在灵魂最深处,应该洗净与给以光明的。在这个劣根性与那已经清除的部分此较时,灵魂是不能有视无睹的。在木材方面,也有这样的形像,然而这其间却有一个显著的分别,这是说在木材那最内在还没有燃烧的部分,与那已经燃烧的外在部分,乃是显然不同的。而灵魂的清除,其再开始时,则是在灵魂的最深处,这时候,我们不必惊奇,灵魂自认为他的一切福祉,已经是完全失去了。他也再不会回来与恢复了,他是被溺沉于最内在的痛苦中,一切外在的福祉,为他已经是隐去了。

  十、在读者们的眼中,看到了这个此喻时,为他来说,便可以说已径解释了第一首诗的前一句:这是说这个黑暗之夜与其一切固有性,已经指出了,我们现在对灵魂且放下这个困难的主题,而开始继续讨论灵魂的眼泪与其幸福的特性之果实,他现在,开始吟唱第二句诗词:

  (他)充满了焦虑与爱情的燃烧。

  

第二部:精神黑暗之夜 第十一章 
第十一章 

  开始解释第一首诗歌的第二句,灵魂在这些剧烈的苦痛以后,

  于是就获得了天主一个强烈的爱情。

  一、灵魂由于这句诗歌,告诉给我们已经说过的爱情之火,它是以物质之火对木材的方式,来对待他;在灵魂中,点起了痛苦默观的深夜之福的火:这团火,有些相似我们所说的那感染到感觉部分的火。然而在方式上,却有其分别,正如灵魂之于肉体或精神部分之于感觉部分的分别一样。这个爱情之火,是在精神中焚烧;在那里,灵魂被黑暗的焦虑所压迫,自觉着是被天主之爱以强烈与尖锐的方式所伤了;在同时,他也感到了有某种情感,某种测猜,天主是在这里,然而他却一点也没有特殊的了解。因为,这正如我们所说的,悟力是在黑暗中。他感到他的精神,深深的为爱情所焚灼而生出了热愿;因为这种精神焚烧,生出了爱情的欲愿。自从这个爱情,灌输入灵魂之内的时候开始,灵魂就变成被动的,而不太主动了。这种爱情,已经占有了与天主结合的一些事件,因之,他也分享了那更是天主的事功,而非灵魂事功的一些特性,这些特性是被动的适应在灵魂身上,至于灵魂呢,他只有从事给予他的同意了。然而爱情的热火,力量,性格与热愿——或者说是灵魂在这诗中称之为燃灼——,这一切都是唯一的出自天主之爱,这爱情逐渐的吸引灵魂与天主结合,然而这个爱情,是依照灵魂有更好的克苦、顺服与屈服自己一切的贪欲,以便对自己剥除一切天上地下的快乐。

  二、在灵魂上,找到更大的可能度与他的修养,以便与天主更结合,并为天主所伤,这种事功,乃是在充满黑暗的净炼之中,以奇妙的方式达成的。因为天主将灵魂与一切他的兴趣分开,并将一切兴趣集中在自己那里,使他们不能再带向他们所爱的东西,天主在这里将一切福祉与灵魂分开,并将它集中在自己一面,其所追求的目的,乃是使灵魂更有力量,更适宜与其从其使用涤除方法,已经开始给于他的爱情结合,更有力量,更为亲密;在这里,灵魂应该全心全力,并用了一切精神与感觉的热情,来热爱天主;这个,如果灵魂的爱情,还是四分五裂到其他不同的目标,乃是不可能的。请看达味圣王,由于他愿意接受这一结合的爱情力量,而向天主说:「我为您保有着我的力量」(咏·五八·十)。这是说,我能力的一切勇敢、贪心与力量,我不愿它们在你以外,获得任何一种占有或满意。

  三、根据这种陈述,我们对这个在精神中的爱情之火的强烈与力量,就会有几个观念。天主愿意在我们的精神内,集中灵魂的一切无论是精神的,也无论是感觉的力量,能力以及价向。同时他也愿意人们在一个完美的和谐中,使用他们的力量与德行,运用他们强烈爱情的焚烧,将十诫中的第一诫,真正的为他们所遵守,并一点也不轻视人灵,也不排除这个爱情的任何事件,而说出了:「你们要全心、全灵、全力爱你们的主天主」(申命记·六·五)。

  四、从灵魂一开始集中他的一切能力与力量,也从他一开始在这个爱情的焚烧起,灵魂本身,就很自然受了伤,也在这爱火中受了感染,并为这个爱情所夺神了。这时间,我要询问的是,在灵魂们看到自己为强烈的爱情之火所焚烧,所创伤,但并没有占有它们,或得到他们的喜乐,他们的任何冲动,任何兴奋,是不是都在于黑暗与不定之中呢?无可怀疑,灵魂们的饥渴,只有在增加着,也正好相似达味所说的群犬,它们四周围着城市,行行重行行,并无法满足于一个这样的爱情,它们也只有吼叫与叹息了」(咏·五十八·十五、十六),这个对天主之火的爱情接触,使灵魂无限的枯乾,并烧灼他的能力,希冀能脱了他的口渴。灵魂则使用千千万万的方式,来给天主显示出自己的一切的意愿与一切的希冀。达味在他的一首诗歌中,使我们非常清楚了解这一点,他说:「我的灵魂渴望您,我的肉体不知有多少方式为您憔悴」(咏·五二·二);这是说灵魂用意愿为天主而憔悴,根据另一种翻译则是:我的灵魂渴望您,我的灵魂为您而死去」。

  这就是灵魂在诗句中所说的:

  「充满了焦虑并被爱情烧灼」的意义。

  五、实在,灵魂是用千千百百的方式,在他的思想中,在他的事功中或者在他呈现的事业中,来爱天主。他的意愿在一切时间,在一切地方,不断的折磨着他,他总没有平安,他一直在焦虑中,被爱情的焚烧,被爱情所伤,如同圣人若伯,对我们所说的:「如同糜鹿希望阴影,如同佣工希望工作的结束,而我也这样的计算痛苦的岁月,我计数着我痛苦的长夜。如果我睡眠了,我立刻说:我何时能起来?我又期待着夜晚,我一直到深夜里,我是充满了痛苦」(若伯·七·二·四),他的这些言语,使我们明白了灵魂的心境,一切的一切,对灵魂来说,都是狭窄的;他再也制止不住自己,他的心愿,是超越天和地,他充满了痛苦,一直到若伯在这里所说的黑暗;他使我们了解:在精神的观点上,我们是如何占有我们自己,他这是在说:我们充满了困难与痛苦,没有一点点安慰,也没有一点点光明的希望与超自然的援助。灵魂的焦虑与痛苦,受爱情的焚烧,苦痛不堪,其原因不外两点,首先是他所处在的黑暗以及疑惑与畏惧折磨着他;其次是天主的爱烧灼着他,用一种爱情的伤创刺激他,用奇妙的方式压迫他。

  六、在这两种境界中的这两种受苦的方式,依撒意为我们描写的很清楚:他对我们说:「我的灵魂,整夜的愿意您」(依·廿六·九),这是说:「灵魂在他的可怜中愿意你」。这是那来自黑暗之夜的第一种类的痛苦,然而先知又说了:「我从清早就用我的精神与心情寻找你」,这乃是第二种类的痛苦,它是来自折磨着精神与心弦的爱情的愿望与焦虑,然而在这种来自黑暗与爱情的苦难当中,灵魂却觉得有一个爱的亲在与一种力量,在各处都陪伴着他并支持他。然而当这种焦虑的黑暗离开了他的时候,灵魂就多次感到孤独,与心神交悴,而软弱无力了;理由是灵魂的力量与强劲,由于灵魂所有的爱情的黑暗之火,被动的给予并交给灵魂,然而如果这种交流一旦离开,黑暗也照样离开,爱情的力量与热火也就因此而消失!


第二部:精神黑暗之夜 第十二章 
第十二章 

  此章告诉我们:这可怕之夜,如何是一种炼狱,也说到如何天主的上智,光照在地上的人类,天主是以光照天上天使的方式,来光照世人的。

  一、我们上面所说的一切,可以使我们了解:如何这个爱情之火的黑暗之夜,是在黑暗中炼净灵魂,并在黑暗中,慢慢的光照他。从这里,我们同样也看到,如果在另一个生命中,有物质与黑暗之火,来炼净灵魂,那末,在这个现世上,也该有一个充满爱情,精神与黑暗之火,来使灵魂赎罪并炼净他,其中所有的分别是:在炼狱中是火来炼净,而在世界上,则只是爱情来炼净并光照灵魂,这个爱情就是达味所要求的,他说了:「天主在我内,创造了一颗纯洁的心」(咏·一·十二)。因为心的纯洁只不过是天主的爱情与圣宠而已。凡是具有纯洁之心的人,吾主耶稣则称他们是有福的人。这指的是他们充满了爱情,因为真福只是给予爱情啊!

  二、然而如果在灵魂为充满爱情的天主的上智之火所光照时,才使灵魂洁净,那末,天主总不会不给予灵魂爱情,而就给予这神秘的智慧的,因为只有爱情才能倾注神秘的智慧啊!耶来米亚在给我们说:「他从天上在我的口中,送来了烈火,他教育了我」二层·一·十三)的语言时,就给我们指示清楚了,达味也给我们说:「天主的上智,乃是用火考验过的白银」(咏·十一·七),这个措的是灵魂被爱情炼净的火所考验过了。因为这个黑暗的默观,同时也在灵魂中,倾注了爱情与上智;每个灵魂是依照自己的可能性与需要接受它,这是在他被光照而被洗净了无知的时候,如有过经验的智者所说的:「他光照了我的无知」(传道书一·一二六)。

  三、从这里我们也可知道:这些灵魂由天主上智而予以炼净与光照,正是与他除去天使的无知的上智,是同一的上智,天主的上智教育了天使,给他们无知以光照;这上智是出于天主,从最高的阶层,到最后的阶层,然后再到人类。为此在圣经上所说的话,乃是完全真实,与完全合宜的:天使们的一切事功,如同他们的感应,是来自他们,并同时也是来自天主的。天主,实际上,多是习惯用天使,来引申出来自己的意志;而天使们在他们一面,他们则是立刻彼此互相传进。这正如太阳的光线,透过了放在同一条线上的玻璃一样。光线穿过一切玻璃,而每个玻璃则是将光线传于另个玻璃,只是在力量上,依照它们是更多更少的接近太阳,而力量与光度多少不一而已。

  四、从这里也可以结论三局阶层与低阶层的神体,越是更接近天主,他们便越是洁净与更光明,而接受了普遍的光明;最后的其接受这种光照,则是一个很脆弱与更遥远的方式了。

  从这里也可以结论:人,由于他是最后,在天主愿意赐给他这个爱情的默观时,他才以不完美与很有限与困难的形式下,接受这一默观。因为天主光照天使的光明,光照灵魂并给他充满了他爱情的甘美,如同时对一个纯精神,对一个准备停当接受这样圣宠的灌注的精神合宜的方式。如果是人来接受这个默观呢,因为他是不洁与脆弱的,很自然的,天主的光照他,如同我们所说过的,是要将他安置黑夜中的,自然也就有难过与焦虑发生,如同太阳之对有病的眼睛似的。他是以充满爱情与折磨的方式,来光照灵魂。这个工作一直延长到爱情之火,将他精神化,净化与纯化时为止,以便使灵魂,如同我们下面所要说的,可以像天主的协助下,在爱情影响下的结合中,所分享的甘甜完美(在西班牙文的古本中,加上了不是圣人的几句话说:有些灵魂在现世就接受了此天使还更深湛的光明)。然而,在尚未达到这种境界的时间,灵魂是在愁苦与焦虑中接受我们所说的这个爱情的默观与认知的。

  五、至论这种爱情的热火,以及焦虑,灵魂并不是时时感觉得到的。在这个精神洗炼的开始时,这个天主之火,彷佛更是完整的专注在准备并弄乾灵魂的物质,而不是在于焚烧它,然而却也是经过一些时候以后,火会使它逐渐的热起来,灵魂也很多次感到爱情的热火与热力。在这里因为智力常常是由黑暗之夜的方法,更多的净炼自己,很多次发生了这个神秘而爱情的神学,在整个焚烧着意志,并且他的光明,而烧伤了智力的能力,而给予灵魂一些对天主的知识或光明,这知识或光明,乃是充满了甜蜜与天上的味道,意志在这个时光,由于这种甜蜜的协助,获得一种美妙的热火的焚烧。用不着灵魂自己的作为,天主爱情之火,当时郎在发射着强烈的火焰,灵魂在这个时刻,由于活泼有力的智力,给予它神奇的知识,使它变成一团火热的炭火,这就是达味在一首圣诗中所说的:「我的心在我人内发热,并且在我了解它以后,有一种烈火在其中点着了」(咏·三八·四)。

  六、这个在人的两种能力:意志与理智的结合中的爱情之火,来在这里的工作,对灵魂来说,乃是一个丰富与甜蜜之泉源,是一种与天主性的接触,这已经是一种灵魂所企向的爱的完美结合的开始了。这种完美结合或接触,乃是在灵魂忍受许多工作的辛劳,完成了大部分的修炼,才达成的对天主之认知与爱情的这样崇高的接触。然而,为了达到另些个较低等级的完美,就是一般灵魂所能达到的那种境界,一个像上述那种修炼,乃是不必要的。

  七、从这个敍述内,我们看出:意志在从天主以被动的方式,接受了天主的这些精神福祉,不用智力的了解,便也会很深的热爱天主了。同样智力没有意志的热爱,也一样能了解啊。实在这个默观的黑夜,是由天主之光与爱组合而成的,如同火的焚烧与光照一样。为此,这个充满爱情的光明,并没有什么不便,在他每次向灵魂交流时,他都是更深的伤了意志本身,以很多的爱情来燃烧它,而仍让智力留在默暗中,不用它的强光伤创它;有些次,在这个光明光照智力,而给予它知识时,它也留意志在神枯中,对火来说,也有同样的情形。他能够发热而不发光明,一如光明无热一样。这乃是天主的工作,他倾注自己的恩惠,一如他所愿意的(这个理论在圣人「心灵之歌」与「爱情的烈焰」以及圣德来的对天主之爱的恩惠中,都有着同样的说词。

  

第二部:精神黑暗之夜 第十三章 
第十三章 

  黑暗默观之夜,在灵魂中,所生出另些奇妙效果。

  一、这种默观的形态,已经让我们了解,有一些甜蜜的效果,是这个默观的黑暗之夜,逐渐产生在灵魂中的。因为灵魂多次在这些的黑暗中,受到光照,并有光明在黑暗中照耀(若望经·一 ·五)。

  这个神秘的智慧,在灵魂的悟力中交流着,意志则仍然处于枯涩内,我是要说,在意志中,没有产生一点点现实爱情的结合,但是灵魂呢,这时候他是处在一种非常甜蜜而充满快慰的安静与坦荡中,这种境界我们无法给它以名称,她有时是以这种方式,有时是以另种方式,来发出爱天主的爱情。

  二、另外,也有好多次,如同我们上面已经说过的,意志与智力一起受到创伤,有一种非常温柔而强力的崇高的爱情,在燃烧起来,关于这一点,我们前面已经说过了。这时候,意志与智力这两种能力,联合在一起。这种联结的方式,是非常完美与非常崇高的,此起智力的净化来,还更完美完整,然而在达到这种境界之前,一般来说,人们所感觉到的感动,在意志中,会此在智力中的心力感动,更为显著。

  三、然而在这里却生出一个疑惑。这两种能力既然在同时被净化,那为什么在开始时,意志更感到这个净化的默观的焚烧与爱情,此理智对智力的感觉更显著而普遍呢?对于这个问题的答覆,乃是这个被动的爱情,并不直接伤及意志,因为意志是自由的;这种爱情的火烧,更好说是一种爱的熟愿,而不说是一种自由意志的行动;它在灵魂的本质中伤了灵魂。因之,也是在被动中,激发灵魂的情爱;这就是我们称之为被动的热爱,而不说它是意志的自由行动;因意志的行动,并没有称之为自由的这个名称啊!

  因为热情与情爱,都附属于意志,于是人们就说:如果灵魂为某一对像所感动了,意志也便同样被感动了。事实上也正是如此;因为意志真真是在这种情形下,变成了俘虏而失去了自由,他是让情欲的暴力与强烈所拖曳,这就是我们肯定的说出爱情的火烧,是在于意志之中的缘故,这也就是说:爱火在焚烧意志的倾向;我们再重复一次,我们应该称之为被动的爱,而不称之为意志的自由行动。然而由于智力的接受热情,他只是能以被动的方式,接受一种纯粹的知识,而如果智力在没有净炼过的时候,是总不会有这种情形发生的。因之,在这种洗炼以前,灵魂多次是感觉被动爱情的触及,而不在感到智慧的亲临。为接受这种触及,并不必要意志也像智力那样詖炼洗,因为他的热情本身,就要协助他强烈的感到爱情啊!

  四、在这里所产生的爱情的焚烧或渴望,已经是圣神的事功了,他的热力与我们在感觉黑暗之夜所说的热力,乃是截然不同的。无可怀疑,感觉本身也有其行动;他也会参与精神的工作,然而这个乾渴的泉源,人们感觉到是在灵魂的上份,也就是在精神中。灵魂感到,也很清楚的了解他的经验,一如他也了解他听愿意的福祉之被剥削,以及一切感觉的困苦,虽然它是无可比拟的,比起在第一黑夜或感觉之夜的苦痛,更为巨大,但他却又感到,这个并不算什么;因为在他的内心中,他证实了有一个巨大的福祉不在他心内,这个是任何物都不能代替他的。

  现在,我们最好要写出:如果在这精神之夜的开始,人们没有感到爱情的这个焚烧,那是因为这个爱情之火,还没有工作,天主要直接给予灵魂,一个最崇高而重视他的爱以位置。我们再重复一次,灵魂在这黑暗之夜,所遭受并忍受的最大的痛苦,乃是他的焦虑的思想,他认为他失去了天主,并为天主所弃绝。

  五、我们也常能够说:从这个黑暗之夜一开始,灵魂使遭受了爱情焦虑之苦。而这个爱情,一会儿是对天主重视的爱情,一会儿又是一种焚烧的爱情,然而灵魂在这些考验,他所忍受的最可怕的痛苦,乃是我们所说的茫然无定。如果他还能自信:这一切他并没有失掉,为他并不是终结,并且对他这经过的一切,为他更好—因为这也是真理所在卜,天主并没有生气反对他;而他也不重视这一切苦难,反之,他要想这样更是使他多光荣天主,他就会高兴如此了。天主对他乃是一个非常深湛的重视之爱情,虽然他并不理会,并且也不自觉,不但他已经准备停当,忍受这些痛苦。并且他还有一个最强烈的喜欢,他愿千死万死,为更中悦天主。然而在天主给予他已经具有了以天主为重视之爱上,加上了焚烧净尽的爱火的时候,他一般的说,就变成了另一个人,以力量、奋发与焦心,兴奋的奉事天主,爱情的火已经通传给他了;他充满了大胆;没有任何阻碍使他害怕,没有任何人情面子使他停止不前;他是被爱情所陶醉而狂喜了,整个为热火所焚烧;他很少停留在看他作了什么;他也完成了古怪与不平常的事件,如果有这样或那样的机会的话,您可以看到他都是在爱!

  六、这就是,虽然尊贵非常的玛琳,不管在法利叟家的席宴上,有多少权贵大人,如同圣路加给我们说过的(路·廿·三七),她也不看这个时候,是不是合宜,就来到耶稣跟前,在许多同庸人间,就大声号哭起来,她并没有想:等待一个小时,或者等待另一个机会;她的唯一目的,就是要出现在耶稣跟前,因为爱情已经伤了并焚烧了她的心。啊,这是多末大胆并爱情的陶醉啊!他知道他极爱之人的肉体是休息在坟墓中;也知道坟墓进口处,由大石来封闭,她也知道大石封条(若·二十·一十五),大兵们在严厉把守,不让尸身被使徒偷去;然而这一切阻力,阻止不住她,在晨曦中来到坟墓前,带有香料,来抹涂耶稣的肉体。

  七、在她爱情的沉醉与焦虑中,她询问那她以为是那地方的园丁的人,是不是他拿去耶稣的身体;她也询问他将他放在何处,以便让她取回他来。她也不管这种问法,是多末无意义并不明智,显明的很,如果是园丁拿去了尸体,他自然不会告诉她,更不用说让她取去了,然而当爱情是猛烈而强烈的时候,她会有一种特殊的想法,认为一切皆有可能,并想象一切人都和她有一样的思想:她也认为没有任何人在操心或寻找与她不一样的事情,也没有任何人爱不与她所爱的同样的事情;她也认为她以爱与所关心的对象,对其他人来说与他自己一样,都是同样的对象。这就是雅歌中的女子(净配)走出来,在公开的地方与村落,来寻找她的极爱之人的缘故。她认为一切人也都来寻找他,她誓约他们,一旦找到了他,要他们告诉她,并告诉他,她已为他而憔悴了(雅五:8)。

  八、这就是在燃烧着玛琳的爱情的力量。她觉得是因可以启示给她,在那里隐藏了耶稣的肉体;她将不顾一切禁止二耻去寻找他。

  灵魂在这种精神修炼的进步中,他逐渐感到这种性质的爱情的焦灼。她深夜里起来,这是说她在净化的黑暗中,她也依据她意志的情爱行事。她彷佛一头母狮子或狗熊,它们坚强而焦灼去寻找人们所给他拿去的幼雏,而它们却找不到;这个被伤了的灵魂,跑到各处去寻找天主。因为她是在黑暗中,她感到她与他分离了,然而为他的爱而死亡。这就是无耐心的爱情:它是不会长久存在的;或者她接收到她的对象,不然她便会死去,我们在拉格尔身上,就找到这个例子,她向雅格说:她愿意有小孩子:「请给我小孩子,不然我就死亡吧!」(创·卅·一)。

  九、在这里,我们应该惊奇:灵魂在这净化的黑暗之夜如何觉得自己可怜而不配天主,而又有足够的大胆与妄愿希冀与天主结合为一。其理由不外此:爱情逐渐的给予她新的力量,要她达到真正的爱情;爱情的本质是企向结合、相连、平等以及与其所爱的对象相似,以便在爱情本身的福祉中,成全自己,因为她不能达到结合,他才有对她所缺乏者的渴与饥,这就是说,她渴望结合;并且爱情所给予意志的力量,会产生热情,而使意志充满了大无畏的胆量与妄想,虽然在黑暗中的意志,无一点光明,她并感到不配与可怜,但它并不妨碍爱情的企想。

  十、在此地,我不愿不说一说其间的理由,为了这个理由,天主的这个光明,对灵魂来说,永远是一个光明,在这时,它从加给到灵魂身上的时候开始,以如它后来所作的那样,光照灵魂,反而,如同我们说过的,为始产生了黑暗与难过,我们对此已经说过一句话了,然而我们还应该在这点上特别再说一下。

  十一、在灵魂穿上了天主的这个光明,而忍受着黑暗与其他的痛苦时,须知这些苦痛,不是来自光明,而是来自灵魂,这是光明为他发现了苦难。为此,灵魂立刻就被天主的光明照射了。然而在最先,灵魂并看不见天主光明协助,也觉不到就在他近处接触他,或者更好说,天主已在他心内了,这是说,在他黑暗与其可怜中,到最后,他由天主的仁慈—因为他以前在他还没有获得这个超自然的光明时,他还未曾看见这些—他发现了这个事件。这就是为什么,在开始时,他感到痛苦与黑暗的理由,但是一旦之间,他由于他自己的可怜的情感与知识所净化了,他的注视就准备妥当,来默观天主这一光明的福祉了;不错,如果这一切黑暗与一切缺失,都从灵魂身上被驱逐与除去了,灵魂便会认为他发现了无数的利益与福祉;这一切他是在默观黑暗的幸福之夜所获得的。

  根据我们上面所说,我们了解:灵魂一旦为天主在强力的折磨中净化了,也由于这个痛苦的灾祸之协助所治愈了以后,天主是给了灵魂什么样的奇恩恩宠,天主在这里净化了灵魂过去在暂世和自然界,感觉界与精神的一切缺点—这缺点乃是他那一切不完美的习惯与沾滞,无论是精神部分,也无论是感觉部分,一应在内—为此,他在黑暗中安排了自己内在的能力,并完全予以剥除;他使灵魂经过了他物质与精神方面的焦灼,枯乾与情爱;由于灵魂对神修之事,他的自然的力量低减并削弱;而这些效验,灵魂从其本身方面,如同我们所说的,总不能为自己获得;总之,天主是逐渐的,将灵魂从那在性质上,不属于天主的事的一切,都予以剥削;他无情的将灵魂的旧衣服剥下,而予以新的服装,在这种情形下,灵魂的青春,乃是像鹰的青春一般更新着。从此以后,他又变成了焕然一新的人,如果使徒所说:依照天主的再度创造。(弗所·四·廿四)。

  这种转化,只不过是由超自然的光明,光照智力而已,也就是他与天主的事件结合,而成为天主。意志在他一面,由于这个光照而来的爱情之燃烧,变成了天主的事件;他是用天主的方式来爱;他只是在实行天主的圣意与天主的爱情,对于意志情爱和倾向也都是如此的。它们都是依照天主并以堪当天主的形态,转化着,这就是灵魂公教变成了天上的灵魂,而真真实实成了完全属于天上的事,成为天主的,而不大是人性的。我们所说的这一切转化,天主乃是藉着黑暗之夜,在灵魂上予以完成与实现;他光照灵魂,并以只要占有天主的意愿,神圣的焚烧着他,只此而已!那末在这里是很有理由的唱出了那首诗的第三句:

  啊!幸福的走出,

  我出来没有被人看见。


第二部:精神黑暗之夜 第十四章 
第十四章 

  本章在追亿并解释第一首诗的最后三句。

  一、这个幸福运气,给灵魂以立刻在下列的诗句中,加以说明其动机:

  啊,幸福的走出,

  我走出没有被人看见,

  而我的住室是在安静中。

  这是一种比喻,灵魂为了更好的完成她的计划,她在黑暗中,房间的一切人都睡去了,她夜里从房间里走出来,没有任何人能阻止她的逃走,因为这个灵魂应该逃出来,为满全她的英勇并杰出的行为,也就是为了与她的爱人结合,为此,她是到外边,因为她的爱人,乃是在外面的旷野里。您看,净配愿意与她单独相见的说:「谁给了你作我的兄弟,吸吮我母亲的双奶,以便我在外面找到你而给你一个香吻』(雅歌。一·一)。那为爱情所攫夺的灵魂,她是应该如此行事,以便达到她所愿意的目的;她应该在夜间出去,这时候,她家中一切仆人都睡了,这是她的一切平常的行为,她的工作,一切企向,就如是她家中的人们一样,都倦伏而睡着了,并由于黑夜而安静了;因为屋子中的人们,常常麻烦他们,用她的财富扭曲她,并且相反着她,不断的干涉她的自由。这些乃是吾主在圣福音上所说的:人类的内仇:“人的内仇是他家中的人”(玛·十·廿六)。是的,人们的工作以及他们的运动,应该在这夜里休息了,这时,他们已经不能阻止她,而不让她达成与天王爱的结合,享受这个超自然的福祉,因为只要是他们的活力,与他们的纷扰存在,她便无法实现她的计划,这个自然活力与纷扰,对灵魂来说,并不是一个援助,而更是一些阻碍,阻止他接受爱情结合的精神福祉。这时候,她的自然的能量,她获得天主以被动、秘密与默默的方式,在给灵魂倾注他超自然的福祉上,是没有任何能力了,她的一切能力,都应该缄默,为接受这些倾注,应该自显为被动,而不搀入他们卑下的活力,以及他们徽贱的倾向。

  二、对灵魂来说,天主在这个黑夜里,让她家中的一切人都睡眠了—这是说她的一切能力,热情,沾滞,以及贪心,无论是生活在她感觉的部分,也无论是生活在她精神的部分,都休息不动了,这乃是一个很大的幸福幸运,在这种情形下,她能出去而不被看见,这是说,不被她的一切能力阻止,—在这夜里,他们都睡觉并被尅胀了,也就是让这些能力,热情都存在于黑暗中,使它们不能根据他们的卑下与自然方式,认识与感觉任何什么:因为这时候,他们会是灵魂一种阻力的;他们阻止他个人走出,也不让度出感性的住室。为此,她才能达成与天主完美之爱的精神结合。

  三、啊,对灵魂来说,她能离开她感觉性的家庭,她是多末幸福啊!依我的意见,灵魂如果没有幸福的经验,对于这种幸福,她便不会有一个正确的观念,她也不会清楚的看出来,她是在一种多末可怜而可泣的奴役中,她的情欲与他的贪心的活力,是在将她弄到多末可怜的地步啊!这时候,她才认识了她精神的生命与真正生活与宝藏,并包藏着无限的福祉。此外,我们在其中,可以找出一些福祉,从我们下面的诗句中,引申出来。我们也会很清楚的看出来,灵魂应该看从我们说的可怕之夜中,踱步出来,乃是一个真正的幸福!

  

第二部:精神黑暗之夜 第 十 五 章 
第 十 五 章 

  我化装后从隐密的楼梯中走出,

  我已经是在黑暗与稳妥中,

  啊,幸福的走出,

  我的住屋已经在安静里,

  我也在黑暗中,在隐蔽里。

  解释

  一、灵魂还在这首诗中,唱出了这个黑暗之夜的一些特质,也重复了对他有价值的宝贵利益。他对它们加以叙述,在答复着一个隐藏的问题,他使人们看出,不能想象,在这个黑夜中,在这个黑暗里,灵魂是否经过了一切各种,如我们已经说过的折磨、焦虑、忧愁、害怕与恐怖,他为了这个理由,是否他也冒了一个迷失的最大危险呢;不,反之,这个黑夜,对他还带来很大利益,他从敌人手中逃脱了,他从他们常常阻止他前进时,技巧的避开了他们,在黑夜黑暗的保护下,她换了衣服,也化装了,取了三种不同色彩的下女衣服—如同我们在下文中要指出的—,然后她由一个家中任何人不知道的很秘密的楼梯中,逃了出来,这是说,藉着信德的楼梯,我们在论信德时,再对它加以解释——他脱离敌人,为了更好的成功,他才以这样隐藏、秘密,并且在极为保险中走出。这种计划的最好实现,乃是这个净化之夜,已经使灵魂的贪心,情爱与热情完全休息,克服与湮灭了;因为如果他们警醒而生活的,他们是不会让他出走的。请看下面的诗句就是这种意义:我是在黑暗与安全中。

  

第二部:精神黑暗之夜 第十六章 
第十六章 

  此章讲解灵魂如何在黑暗中,安全的进步。

  一、灵魂在这里所说黑暗,我们已经说过,乃是有关于人的感觉的,内在与精神的贪心和能力!不错,这一切在这个黑夜内,会失去他们自然的光明的。因为,他们应该从中脱出,以便获得接受这种超自然的光明。感觉与精神的贪心,在当时已睡眠并死寂了;他们对任何有关天主或人间的滋味,都不全尝味了,灵魂的情感,被压伏,被窒息,不能向他轰动,也不能找到任何支柱;想象是被束缚了,不能作任何合宜的推理;记忆是结束了;理智是在黑暗之中,他什么也不了解;意志也是在乾旱与不安之中;他的一切能力,都是在憔悴而无用的境界中;然而,特别是有一片深厚与重重的云彩,包围着灵魂,他囚禁他在焦虑中,好似是远离了天主似的,这就是他所说:在黑暗中的行走,在安全中前进。

  二、这一切的原因,是应该好好的予以解释的,一般来说,灵魂在追随着自己的贪欲、吸引、推理、知识或情欲时,在这些事上他常是存在着幻想;也常常是在过犹不及的犯着罪;他让无常与疯狂拖曳着他;总之,他的行止对他是不合宜的。并且清楚的很,一旦之间,灵魂在这一切的工作与行动,一旦之间,成为无力之时,灵魂便没有危险,在这些事件,犯罪冒犯天主了,并且他对自己也有了自由,不但如此,并且他也不再受世俗与魔鬼的其他仇敌的拖累了;因为这些劳什子,在灵魂的情欲工作中,烟灭雾散之后,再也没有什么办法,这样或那样的发起战争了。

  三、从这里我们可以说:在这个黑暗之夜的灵魂,他越是消除了他的自然工作,他便越是安全的走在稳妥的道路上,正如同先知哦塞所说:「以色列,你的丧亡来自你的本人,而福祉则只是来自我」(哦·十三·九)。这就是说,灵魂啊,你的罪过乃是来自你自己,也就是说:「你们丧亡来自你那些不合法的工作,贪欲、内在或外在缺失,而你的福祉,只有来自我自己」,一旦之间,灵魂看到自己罪恶的工具,变成了无能的时候,灵魂唯一可作的,就是很快速的接受与天主结合的福祉,这时候在他的能力与官能上所产生的福祉,也就使灵魂的官能,变成天主化与上天的工具了。此外,如果灵魂,好好注意一下,他会清楚的看出来,只要这些黑暗还浓的留在灵魂上的时候,他的官能与能力,便不会很多,让自己走向无意或危险的对象的,另外,在同时,他也会避免虚假光荣,骄傲与妄断妄见的危险,以及虚假与骗人的快乐,还有许多其他的可怜,也都不再会迷醉他的心了。为此,这时间灵魂如果走在这个黑暗之夜中的话,对他来说,无可怀疑,他已经绝不是迷失或走在丧亡之路上;反之,他一定是在全德之路中,因为他已获得了修德行善的方法了。」

  四、然而,在这里有一个异议,应该加以说明,那就是:既然这些超自然的事件,在本身方面,对灵魂来说,乃是一个福乐之源,它吸引灵魂,并且给予他以保证,那为什么人的官能与能力,由天主安排在这个暗夜的黑暗中,却不让他看到这些自身方面,崇高而有卓绝的福祉,也不让他享受,同时也不让他像占有世俗福祉一样的,来占有这些福祉呢?或者只是更少少的占有一些呢?看,这下面就是我的答案:因为灵魂还是相当不洁,卑下与非常本性化,更因为:他们现在还是不应该对于有关精神的事件,消耗他们任何的活力,也不该让他们有任何的趣味;虽然他们也能有对超自然与神圣事件的一些交流,但他们仍然只能由一种很卑下,很本性化与极为符合他们身分的方式,来参与这种景况的。实在,哲学家曾说过:“每件事件,都是依接受者的能力被接受的”。为此,我们这些自然的能力,还只能依照他自己方式来接受,他们不能够依照天主的形态,来接受并尝味这些自然的事件,因为灵魂还没有这种洁净,还没有这种能力与这种器量。他们只能依照自己的形式,也就是要依照属于人的卑下的形式—这正如我们所说过的形式,来接受这些天恩。为此,在他们有关接受神圣的事情上,灵魂们还应沉浸在黑夜的黑暗中,一旦,灵魂如果与那些自然的缺点,断绝了关系,而将它们清除净尽,并将它们引归于无有,并且将这种以卑下与人性作事与接受的方式,排除净尽,这时候,他们便有完美的修养以及充分的准备,可以一个崇高与完美的方式,接受、感觉并尝味天主与超自然的事件了。因为这样的素养,如果在一切之先,旧人没有死去,是没有办法实现的。

  五、一切精神的福祉,应该是来自上方,而为光明的天父,通传给人的自由权与其企向(雅格书·一·一七)。人自己是空空地操练自己的兴趣与能力,以便达到天主那里,并想象自己要尝到天主的甘美。不,人自己绝对不能以天主或精神的方式来品尝天主的。他只是以人和自然的方式,如同他品尝其他受造物一样,因为超自然的福祉并不是从人到天主,而是从天主下降到人。  关于这个主题,如果再有机会谈到它的时候,我们愿意还能够在那里指出:如果有一大群人们,他们富有兴趣,情爱以及工作行动,在有天主的以及精神的事件上,他们想象这一切都是超自然与精神的;然而说真的,恐怕这些事件,完全都是自然与属于人们行为。因为他们在有关受造物的事件上,运用了他们的操作,并投入了他们的意愿,另外,对于本身是良好事物上,他们也作了一样的工作,而且由于一些自然的方便,对于这些及无论什么对象,都会让他们感动了他们的愿意与能力。在这样的情形下,如何能说那些是超自然与属神的事了。

  六、如果我们以后还有机会,我们还愿意再次谈论它的一下:我们藉着能为我们认出的记号,来看看灵魂在与天主有关的事上,他们的内在蠢动或行为,什么时候是属于自然的,什么时候单单是精神的,又什么时候是一本精神的,而同时也是一本是自然的性质,对这些我们今天是能够提出一些特徵,来加以证明的,在目前,我们只要知道:这些在灵魂中的内在运动与行为,是以一个崇高与神圣的方式,达到为天主所感动的境界,就是够了。为了完成这种境界,首先需要的,就是使自然的部分静眠安睡,并将它们放置在黑暗之中,使它们平平静静,而将它们的技巧与活力,完全引归到虚无!

  七、啊!神修的灵魂哪,所以当你看到你的贪心是在黑暗之中,你的情爱是在神枯与苦闷之内,你的能力,从内在生活的一切操练中,都成了瘫痪而又不能工作了,这时候,你千万不要难过;相反之,你更要认为这种境界,乃是一种真正的幸福境界:天主是在真正的逐渐使你离开你自己。他要从你的手中,拿去你的一切福祉,因为对这个福祉,使用得并不是完美而妥稳,这是由于你的情爱不洁与粗暴的缘故,才如此的。不错,是天主用他的手提挈你;是他引导你,如同在黑暗中引导一个盲目人,朝向一个目标,而经由你们不知道的道路,并且在那里,虽然你借着你的眼睛,借着你的脚的一切援助,到头来,你还是无法前进。

  八、还有另一个理由,由于灵魂在黑暗中前行时,不但是顺利安稳,并且还能够赚取功劳,并且还能加大全德,一般来说,灵魂的进步与其获利,多次是来自他不大期待的情形下;并且很多次,还是在他想象他是丧失了它们的时候。这个,是因为他对这个新事;使他脱离了自己的事,对此,他也还没有什么经验,他对于这种程序的第一个方式,感到眩晕与扰乱,他有很多理由,自己认为自己是丧亡了,他万没有想到他是成功,或者是获得了功劳;因为在实际上,他是由于知识与兴趣的关系,丧失了功劳,他对于被导引到什么地方,他一点也不知道,并且也没有喜悦。他仿佛是一位旅行者,他要去到他不认识的地方,并且对这个地方,也没有一点知识,这个旅行者不能依照他以前的认知,自我领导,在疑虑不定中,他也只有依照他人的知识了。显然的,如果他不经由他从未曾认知的新路,而让那认知者领导,他是总不会达到这个地方,他也不能认知他以前所不认知的东西,同样,为那些在一个技术或艺术中,设法成全自己的人,也绝对是如此的,他常是在摸索中;他不再使用他以前的知识,因为如果他不忽视了那些,他是总不能前进,也不能有任何进步的,对灵魂也是如此:他越是进步,便越是进入黑暗之中,而不知道何去何从!如同我们从前说过的:天主为什么在这里是导师,引导这个是瞎子的灵魂。现在,他已经了解这个真理了,这样,他才能够很快慰的说:

  我是在黑暗里,在安全中。

  九、还有另一个动机,使灵魂在这些黑暗中前行,具有安全的自信,就是他所承受的痛苦:因为,痛苦之路,乃是比喜乐与个人行为更妥当与有益的道路;在一切之先,因为人在受苦时,可以从天主那里接受力量,而如果灵魂作事,是在快乐之中时,乃是他的可怜与其缺点在蠢动啊!第二,人是在痛苦操练自己,并逐渐的增加德行;在这样的情形下,灵魂也自我清除并在智慧并明智上前进。

  十、然而这里还有一个更主要的原因,乃是因为灵魂在黑暗中,会更安全的前行,圣德是来自我们所说的这个光明与黑暗的上智,这个默观的黑夜,闯进了灵魂,并如此地在他身上。这样就将灵魂安放在很接近天主的地方作他的支柱,灵魂也因此超越了一切不是天主的东西。我们可以这样说,灵魂被安排这种境界中,乃是如同接受治愈一样,用的是要他有天主一样的健康,天主的上智将灵魂安放在歉欠之中,目的是要他戏除一切,并且也在他身心内,毁去一切受造物,人们对待一个在家中可爱的病人,将也会是这样的,人们将他放在一个安静的房间内,在那里没有人麻烦他,空气与光明,都不会扰乱他;在那里听不见脚步的声音,或者仆人的嘟哝;在那里,更供给他很精细的食物,量虽少,都是质精而味又美!

  十一、这便是默观的黑夜,在灵魂上产生的特性;它们的目的是要把灵魂,放置在安全之中,并好好的看守它,因为他已经是很接近天主了,灵魂越是接近天主,他便越是因他的脆弱,使他越是感到,他们在之地的黑暗的深度与黑暗。同样,人越接近太阳,他的光辉,便越使眼睛—由于他的脆弱之故—痛苦与黑暗,他也越感到自己的缺点与无能。天主的精神之光,对灵魂也是这样;它是非常强烈的,它高度的超越我们的智力,当人们接近他时,他会感到盲目的,并且也沉浸于黑暗中,这就是达味在圣咏十七首中所以说话的原故:「天主取来黑暗,为隐藏自己并包裹自己。那遮掩他的帐幕,就是在浓雾中所存在的黑水。」(咏十七。十二)。这个黑水是包容在空中的云内,指的是黑暗的默观与天主的上智,如同我们现在正要说的,它变成了灵魂的衣服。灵魂也逐渐觉得如同一件事物,他们更近天主了;他觉得天主劝住的帐幕,使他爱慕向往。并且,天主的光明与明亮越发崇高,对人来说,便觉得他们越发黑暗,这是圣保禄所说的,这也正是达味的思想,他在我们已经引用过的圣咏内说过:「由于他亲临的光辉,浓云已经形成了魔团」(同上·十三)。这是说,对自然的智力来说,天主的光明就是极深厚的黑暗,依撒意先知说:「光明是黑暗在他的晦冥中」(依·五·三十)。

  十二、唉!人生的条件是多么可怜啊!在人生中有多少危险,为了达到认识真理是多末困难!那最清楚与最真实的,对我们来说,反而成了最黑暗与最不准确的。我们逃避对我们更合宜有利的事件;反之,我们却要拥抱,那更多发光与更多满我们眼目的事件,而走在后面,其实它乃是对我更恶劣与对我们的灵魂,步步有跌倒,而又有最大危险的东西,但是我们反到对它追逐不已。人生于世,真是有极大的危险与恐惧啊!唉,那本该引导我们自然之光,却又变成了蛊惑我们而让我们走错向天主的路途!如果人愿意追随一条稳妥的路子,他必要的关闭他的眼睛,而走向黑暗,好能避开他家中的僮仆,这是说要我们避开我们的感觉与能力,走在黑暗的灵暗在黑暗是隐藏的非常良好,它是在浓云黑雾之内,受到了良好保护下,那云雾,就是在天主四周的云雾,如果云雾为天主自已是一个帐幕与居所,那它自然对灵魂也该是如此了,他是灵魂一个完全安全的坚墙。不错,灵魂是处在黑暗中,然而他在那里隐藏得很安全,他在那里受着保护,反对自己,并反对一切来自受造物的危险,如同我们已经说过的。达味在另一首诗中,论这样的灵魂,他曾写说:「你将他们隐藏在你脸面的秘密处。并将他们安放在避免他人的折磨处;你在你帐幕中,使他避免了口舌的反对」(咏。三十。廿一),这些话指的是天主的对他们一切保护;因为他是被藏在天主脸庞的秘密中,为了避免折磨,这是为默观的黑夜所坚强,来对抗后人方面能来的一切攻击,在帐幕中被保护而对抗口舌的矛盾,这乃是沉浸在达味所称之为天主帐幕的黑水之中,并因为灵魂斩断一切倾向与沾滞,而他的能力都在黑暗中,他已经自由于一切那是反对他精神的缺点,一如他离开了他的肉欲与一切受造物一样,所以他有权利说他走在黑暗与安全中。

  十四、我们还能提出另一个原因,此前者并无逊色,为了达到指出这个是在黑暗中安全的前行。这个就是直接给予灵魂黑暗,焦虑与晦暗的云的力量,这正指的是水,他能在更适宜于灵魂的境界中,使灵魂清爽并有力,虽然他是在黑暗与焦虑中,灵魂直接在自己找到了一种真实而有效的决定,不作任何他知道得罪天主的事情,如他不忽视任何为他彷佛能加给天主光荣的事情一样。在他的黑暗之爱情的行为下,他为了他知道他要作或要忽视中意天主光荣之事,而焦心而为热心焚烧;他自问:是不是他得罪了天主。他,如同我们上文所说,在他焦心于天主之爱的时候,他使用了很大的注意与关怀来作事,在这里,灵魂的一切力量,他的一切烦向与一切能力,从一切受造物中,脱身而出,并集中力量与活力,专为奉事天主,灵魂是在这种情形下,脱离了自己与一切受造物,以便达成与天主之爱的甜蜜和温馨的结合,在黑暗中,在安全里:

  我化装从秘密的楼梯中走出。

  

第二部:精神黑暗之夜 第十七章 
第十七章 

  此章解释如何这个黑暗的默观是秘密的。

  一、我们应该对这首诗的三个字,加以解释。「秘密的」「楼梯:这两个字,指的是我们占有的默观黑暗之夜;另一个字,就是「化装」这个字,是有关于灵魂,它指的是他在这黑夜中存在的方式。首先,我们应该知道的:乃是在这句诗中,灵魂称呼这默观是黑暗的默观,是从这个默观一个秘密的楼梯中,灵魂达成了爱情的结合,这其中含有着两种特性:即一个楼梯,而它是秘密的,我们现在分别讨论这两个特性。

  二、首先,我们称这个黑暗的默观是秘密的,如同我们在正面已经说过的,那是神学家们称之为秘密的智慧的神秘神学。根据圣多玛斯:它乃是由爱情之路,将自己通传与倾注下来(神学大纲·二之二·一八O问·第一节)的工作,而这个工作,乃是在秘密中完成的,理智与其他能力的活力,对这个默观是一无所知的;是的,一切的能力,都不能有这样的结果,只有圣神自己倾注给灵魂,而予她以装饰,她如同雅歌中的配偶告诉给我们的,并没有被人看见,谁也不晓得是这事如何经过,这就是她称这默观为秘密的缘故。实际上,并不止灵魂不了解它,并且是没有一个能了解它,连魔鬼也包括在内,这乃是天主导师来教育灵魂;是天主本质的在她之内,在那里,魔鬼,自然的感觉与悟力,是任谁也不能深入的。

  三、人们称它是秘密的,这是就它在灵魂中所产生之效果而说的。它是秘密的,不但是灵魂在被净化的黑暗与焦虑中如此,并且这个秘密的智慧,其净化灵魂的方式,他也只能说出而已;并且在事后,它也是秘密的,灵魂已经被光照了,这个智慧也已经用一个很清楚的方式,通传给灵魂了;就是在这时,它仍然是秘密的,灵魂不会分析它,也不能给它一个能解释它的名称;因为,除去在灵魂,没有一点愿望叙述它以外,他也不能找到一个任何方式,任何式样,任何相似,是与它相当的,而让人们了解一个这样崇高的恩宠,一个这样微妙的精神感情,即便是灵魂,其有非常的愿望,想对它加以解释,并提供出一切可能的解释,但这种黑暗的默观,仍然永远还是一个秘密,与一个不可说不可能的事件。

  因为这个内在的智慧,是非常简单,非常普遍与非常神圣的,它们对一个任何可通传于感觉的形式或图像所包围的智力,都不能是一个进口;并且连感觉与想象,都不能用作进去的媒介,他们也看不见她的衣服,和他的色彩,也不能对他有所理会,更不能对它加以想象,并说出它一些子来,然而灵魂却清楚的看出她了解并尝味到这个甘甜而神秘的智慧,她正如同是第一次看到一件事情的人,他也总没有看到相似的事;他了解它,他享受它,然而他不能给它一个名称,也不能说出它是什么,实在,人即便用尽了力量,也无论讨论清楚一件他用感觉领会了的事件。那末,又何况这个用感觉不能领会的事,不更是不能说得清楚吗?

  这是天主之语言的固有性,这个默观是非常内在于灵魂,并且是精神的,远超越了感觉;他会立刻停止,并能使一切内外感觉的技巧与和谐,默默不语。

  四、在圣经内,我们有的是证据和榜样,耶来米指示给我们,在他听见天主之后,他无法表达它,并且在外面上说出它来,他对它也不会答覆什么,只有说啊啊啊而已(耶·一·六)!实在,这其间有内在与外在的不可能,这是说想象与内在感觉官能,无能为力,外在的言语也无此可能,摩西在他面临着烧而不焚的荆棘,就告诉了我们(出·四·十),不但他对天主适才与他讨论的事,他不会说,并且也不能说,还有如同使徒所传所指出的,即便是由于他想象的协助,他还说连内在的注视也不敢注视(使·七·三十二)。在他的感觉中,他的想象距离它已经是非常遥远了,不但他不能是现出他从天主那里所知道的事,并且连从他那里,接受的一些思想,他也无法解释。并且,虽然这个默观,乃是天主说给灵魂的言语,或者是从纯神到纯神的言语,这一切都是内在于精神的,如同感觉依它的所是,它是无法看到它的;这个对它们都是秘密的;感觉一点也不认识它们,也不能说出它们;因为它们看不见它,便对它们没有任何愿望!

  五、从这里,我们了解,为什么有一些在走这个道路的灵魂,他们是有德行并有敬畏之倩的人,他们愿意将在他们灵魂上的经过,向神师报告清楚,然而他们却不会说明,并且也不能说明,并且对说明自己,还有一种极端的反感,特别是在默观上,那更简单的事情,连灵魂自己也不大感觉它,他们所能说的事,只有是他们的灵魂,是满意的,幸福的,喜欢的,他们品尝天主,他们也觉得他们的道路是长好的,至论要说出灵魂的回响,除非是使用与我们所说的那些类似的普通言语,不然,他们连想也不能去想。

  还有对那些待恩的神见,尝到天主的滋味等事,也是一样。一般来说,这些奇恩,是在一种感觉形式下表现出来的。并且,也根据这个形式,或人们能说出另些形式,然而这时候,这个能说话的能力,并不附属于纯默观;因为,如同我们说过的,这是无能说出的,是为了这个缘故,人们才称之为秘密。

  六、然而并不是只为了这个缘故,称呼神秘智慧为秘密的,在实际上,它也真是秘密的,并且它因为它还真有隐藏灵魂于自己的特质。在这个默观普通产生的效果以外,他很多次还以内在的形式,吞蚀了灵魂,而将它隐藏在一个秘密的深渊里,在那里,他清楚的看见,他远离了世物,并与他们分开,这时候,对灵魂来说,彷佛是将它放在一个深而广的寂静中,在那里也没有一个人类受造物,能够接近它;它正如同是一个广漠的旷野,从各方面是都没有限界的;这个旷野,也充满了趣事,乐事与快乐;它很深远,很寂静;灵魂在其中是留为秘密的,它是超越现世的一切受造物,而更崇高的在观看它,在这个智慧的深渊内,灵魂提高了自己,并继长增高,在畅饮着知识与爱情的甘泉。在这时候,他不但发现了人类一切条件,与天主的知识与他的学问,加以比较,是多么卑下;并且他还看得清楚;他们使用为说明现在天主之事的语言,是多末卑陋,不足与不纯,他也了解,由自然的方法与努力的协助,纵然有人们提出来的语言的深厚与知识,也一样不能认识,并感到这些天主事情的本然;为此,灵魂是应该为我们所说的这个神秘神学光明所照耀。是在这种光明中,灵魂看见人们不能想象的真理,更不用说用人类普通的语言,加以说明了;为此,有充分的理由称之为秘密的。

  七、天主的默观,拥有这种是秘密的特质,也远超越我们普通的能量,不但因为他是超自然的,还更是因为他是引导灵魂到与天主完美爱情结合的道路。然而这些事件,用人力是不能认知的,人应该在人方面什么也不知道,在属神方面,也无所知的前往,根据我们现在使用的神秘语言,天主的事件与完美,是不会被人认知并了解得如它们本身一样,从事神修的人只要寻找它们,习练它们,就会找到它们,并对它们有经验了。先知巴路克曾这样论天主的上智说:「没有人认识他的道路,也没有人发现他的途径」(巴·三·卅一)。达味圣王在向天主说这条道路时,曾说:「你的光明在世界上散布着它的光芒;大地震动,并加战栗;大海是你的道路,你的道路是在大水之上,人们也不能认识您脚步的踪迹」(咏·七六·十九)。

  八、这一切言语,在神修方面,我们适用到我们所现在的题目上。因为天主抛射在大地之光芒,指的是天主的这个默观,散布在灵魂能力中的光芒。大地的震动与战栗,指的是灵魂在当时所受的苦痛剥除,在人们说灵魂,藉以达到与天主结合的通街,乃是指的大海,和流入它的那些个大江大河,而这些通衢大道,乃是人们所不认识的,人们指出这个引向天主的道路,对灵魂的官能来说,乃是秘密的与隐藏的;灵魂是以肉体为通道,在海上随着前进的道路,没有一点痕迹与印象。同样,在天主吸引灵魂走向他,而他们与天主上智结合的巨大道路,也一样是不为人们所知的,若伯为了光荣天主的这一行为,他曾说了这些话:「你并非认识那追随浓云的大路与他完美的知识吗」?(若·三十七·十六),这句话的意义,指的是天主以自己的上智,来提高并成全的人们,他们所随行的道路,在这里是用云雾来表示。

  在这种情形下,我们可以证明了那引灵魂归向天主的默观,乃是一个秘密的智慧。

  

第二部:精神黑暗之夜 第十八章 
第十八章 

  此章指出这个秘密的上智,也是一际楼梯。

  一、我们现在要解释第二句话了:这是说我们要指出天主的这个秘密智慧,如何也是一条楼梯。

  对于这种说法,也应知道是有很多理由,使人们可以称这个秘密的默观,是一条楼梯的。  在一切之先,楼梯是用为上升或攀接一个堡垒的,这是为获得在其中所有的一切宝藏,财富与福祉的。同样,这个秘密的默观,对灵魂来说,不管他知道不知道如何如何,乃是用它来上升到认识天主的宝藏与占有它们的,达味在他说:「有福的人啊,他能在你内占有你的援助与力量。在这个涕泣之谷中,他在你的心中,培养上使自己高升到他所指定的目标的等阶,立法者对这些人给予了他的祝福;他从这个德行到那个德行上前进,如同一级一级的上升;群神中的天主在西雍将为人所见所知」(咏·八三·六·八)的话时,我们便完全了解他的用意了。这个指的是他占有了西雍堡垒中的宝藏,也就是说要占有永恒的真福。

  二、第二,我们称这个秘密的默观为栖梯,因为楼梯的阶梯,不但是因为上升,也因为下降,同样秘密的默观,运用同样的交流与光明,使灵魂上升到天主台前,也下降到他自己这里,因为这些交流,如果真是来自天主的话,他们是有使灵魂谦逊,并同时也提升灵魂的特质,从这道路下来,就是上升,上升乃是下降;因为,凡是谦逊自己的,将被举扬,而举扬自己的,将会被压伏(路·十四·十一)。是的,谦逊之德,乃是一个伟大的德行,对灵魂来说,是应该修习它的,一般来说,天主是灵魂由此楼梯上升,以便他能够从这里下来,让它下来,乃是为使他再次上升,以便完成智者的言语:「人心在粉碎之前被举扬,在受光荣之前,要受压伏」。(格言·十八·十二)。

  三、现在,我们且以自然的看法来讨论一下;既然在精神方面没有感觉,那愿意在更近处注视的灵魂,可以看得清楚,在这条道路上,有多末高与多末低,他也可以看到,他所享受的顺利,如何不久就随之而要来到一些风暴或折磨;人们可以说,天主给灵魂和平,乃是准备并在随后而来的苦难坚强他;另方面,也让他看到在可怜与磨难以后,会有丰富与和平,并且灵魂也可以看出,为了使他获得一个庆节的快乐,天主是先将灵魂安置在守夜与苦难中。

  这乃是默观这一事件的普通步骤,灵魂还没有达到这个决定性的休息境界。他总不能在一个同样的境界中;他是要上上下下的。

  四、这一上下交替的原因:是由于全德境界的要求,全德的境界非他,它必须是完美的热爱天主与轻视自己,如果没有上述的这两种要素:认识天主与认识自己,全德是不能存在的。天主必需要运用灵魂在这两种知识中,来锻链自己。天主给他尝到这个爱情的滋味,是让他看到超越。同时也要用压伏来考验他,直到他获得全德的习惯,不再上上下下时为止;那时候,他就达到了目的,他也与天王结合为一了,这便是秘密梯子的尽头;灵魂要依恋它,并在它之中找到休息。

  这个默观的梯阶,如同我们说过的,有它在天主内的依附点,由雅格在梦中看到的那个梯子,可以使我们了解,天使从天主那里,经由这个梯子下到人间,又从人间而上升到天主台前,也就是上到顶端(创·十八·十二)。这一个梦,圣经上给我们说,是发生在夜内,而雅格是在睡觉,是为使我们了解,这条路或者说引人升到天主那里的梯阶,是多末秘密,并与人们能想到的,多末有分别。这是非常容易证明的,实在,一般来说,这个对我们是很有利的,因为忘我与自我轻视,对我们来说,乃是很坏的事;然而那不大有价值的,如同喜乐与安慰—在那里,灵魂往往反而更是受害,而没有利益—对我来说,我反认为这是幸运,是更好的。

  五、现在我们用一个更实体的方式,并在一个对这秘密默观的神秘阶梯,更恰切的意义上,来讨论一下这个境界。默观由它而称之为神秘阶梯的主要原因,乃是由于它乃是一个爱情的知识也就是由天主倾注而来的爱情的知识。在同时,它也光照灵魂用爱情之火来烧炼他,逐渐地提升他到天主他的造物主台前;因为只有爱情才将他结合于天主,并将他们结合在一起,然而为了更清楚起见,我们此地要指出这个神圣的梯阶之不同的等阶,也很简要的指出他们每阶不同的记号与效果:这样,灵魂便可以推测,他已经到达了什么等级,我们依据圣伯纳以及圣多玛,从这些等级的效果中,作一区分(论对近人与天主之爱,多玛斯廿七章)。对这个,我们用自然的方法,是无法认知的,此一楼梯,我们已经说过,乃是一个爱情的楼梯;他是非常秘密的,只有天主才能知道这个爱的重量与大量。

  

第二部:精神黑暗之夜 第十九章 
第十九章 

  根据圣伯纳与多玛:解释天主之爱的神秘楼梯的十个梯蹬,我们先说明前五个。

  一、现在我们要说一说这个爱情神秘的楼梯的梯蹬了,这些梯蹬是灵魂藉他们上升到天主台前者,共有十阶。

  爱情的第一梯蹬,给灵魂带来一个为他有益的心焦,雅歌中的配偶,在她说:「我向你们恳求,耶露撒冷女子们啊,如果你遇到我的爱人,告诉他,我为爱情而憔悴了」(雅·五·八)的时候,我们便知道这种情形了,然而这种病症,并不是正常的,对天主是有光荣的;实际上,那是灵魂由于对天主的爱情,对罪恶死亡了,对一切不是天主的事情,也死亡了,达味的话:「我的灵魂疲惫的跌倒了」(咏·一四二·七),正是这种意义。这是说,有关于一切受造之物,他都抛弃,他是只等待你的救援。(咏·一一八·八一)。同样,一个病人失去他的胃口,他不再有兴趣尝味食物,并美化面容了,同样在这个爱情等级上中的灵魂,他也失去对现世一切物的口味,不再有愿望,一如他被爱情的火烧,他不再对过去生活的吸力而陶醉了。

  然而如果灵魂从天上接受了一团大火,在他便会发生这些疲惫的情形了。正如达味王用下列的诗,所让我们了解的,他说:「我天主,你送给那以你为产业的灵魂,一把良好的雨伞吧;她有病了;然而,你却能够使他戊为完好的人』(咏,六十七,十),这个病症,这个有关对一切受造物疲惫的,乃是一种起点,是引向天主的第一梯櫈。在我们说:「灵魂开始升上到一个净化性的梯櫈时—就是说灵魂在默观中的工作时,他就沉入了一个非常的否定自己的境界中了,这时候我们便已经了解灵魂的这个病症了,在这里,灵魂已经在任何事件上,都找不到依靠、兴趣、休息与安慰,他一旦弃舍这第一櫈,立刻就进入第二阶了。

  二、在达到了第二梯櫈时,灵魂已经不停止的寻找天主了,这就是「雅歌」中的女配偶,在黑夜中,寻找他爱人的原由,在他的住宅处内,没有找到他。于是她为爱情而憔悴了,她说:「我起身,我去寻找灵魂所疼爱的人」(雅·三·二)。在这里,我们再重复一次,灵魂一直不停止工作,正如同达味向她建议的一样说:「你寻求上主吧……不停止的寻找他的面孔吧;你在一切事物中去找他吧,你要不停止的去寻找他!」(咏·一O四·四),雅歌中的女配偶,就是这样作的;她在询问守卫们,她的爱人在何处以后,她很快的就走开了,留下他们。你看看玛琳:她并不注意坟墓内的天使(若望·二十·十二)。灵魂到了第二阶櫈后,她非常关心她的爱人,她在到处寻找他;他的所思所想,没有不是在寻找他的,她一直在作着爱人梦;在他所说的一切中,在他所作的一切中,只是在谈论他,也只是要占有他;她食饭,她睡觉,她醒悟,她无论作任何工作,她的唯一关怀,就只是她的爱人,我们已在前面说过了,她只说她爱情的焦心。然而灵魂在这里已经康复了,他在这第二等级中已经有了力量;他已经预备很快的就经过第三梯櫈了,她所使用的方法,就是默观的净化,对这事,我们后来还要加以叙说,现在我们要说的是:这一等级在灵魂上所发生的效果如下:

  三、爱情的第三梯櫈,是那使灵魂工作的人,在她心内放上一团烈火,进而阻止灵魂的跌倒,在达味说:「敬畏天主的人,是有福的,他有一个完成法律的熟愿」(咏。一十一·一),这些话的时候,就是说的这件事,然而,如果敬畏是爱情的女儿,自然产生一种热愿,爱情本身还能不工作吗?灵魂一旦到了这种境界,她会将一切小事看成大事,为她的爱人工作;她工作的数目,她觉得很少;她为他牺牲的很长很长的时间,却爱得很短很短,她的爱情之火,是炎炎的在焚烧着,她已经被他焚烧殆尽了。雅格就是这样的,他在舅父那里,已经服务了七年,他认为有服务七年并算不了什么,因为他在燃烧着爱情(创·二九·二O),如果雅格对一个受造物的爱情,就有这样大的力量,那末一个灵魂对天主的爱情,一旦进入了第三阶櫈,又何事为她不可能呢?灵魂是为天主之火焚烧着,她自觉是在深深的无味中,在她看到自己为天主所作的事很少时,她当然感到极端的难过了;她的安慰,如果她能够有的话,那乃是为天主牺牲千次百次。这就是她之所:认为自己所作的事情,如同是无意义的一样;她的生命本身,对他来说,正如同是一个丧亡的生命。从这里又产生了另一个奇妙的效果;她最内在的信服,乃是他自觉为一切受造物中之最恶劣者第一是因为爱情告诉她,对于天主,她是欠债累累,其次,是因为她虽然为天主服务,作了不少事件,可是他认为却是缺点很多,她从这一切所获得的,只是她忏悔与难受的动机。当她证实了她在事奉一个这样伟大的君王时,她觉得作事的方式,是这样可怜,她真是无以自容了。在这个第三梯櫈中,她距离虚荣心或妄断的情感,已经很远了,她也不会谴责他人了,这样的效果,还有类似这样的许多效果,都是来自这第三等级,灵魂在这里也汲出了勇气与力量,以便登上随后的等级。

  四、爱情的梯阶的第四个等级,乃是灵魂为他爱人受苦的等级,在这里,灵魂却永不疲劳;因为,圣思定说,最大的负担,最讨人厌与最重的负担,为那有爱情的人,几乎不算什么(见圣人对玛亚圣经之注解,第九讲道),雅歌中的女配偶,在她的愿望最后达到时,她向她的丈夫说:「请将我像印一样的安在你的心内,在你的臂上如同一个标记;因为爱情是如死一样的强烈,其百折不挠的妬忌如同地狱」(雅·八·六)在她说这话的时候,她已经是在第四阶櫈上了。精神在这方面已经获得了很大的力量,她对肉体已经控制的很好了,她也不再重视树木的枝枝叶叶了·灵魂已经不在任何方式下,找自己的快乐和安慰了,无论是在天主内,也无论是在任何事物中,他都不再是找寻什么了。她什么也不愿意了;他也没有强调向天主要大恩宠,因为他看得清楚,他已经充满了一切,他的全部关心,乃是在寻找什么事上,使天主喜悦,而多多事奉天主一些,因为天主应该受光荣的,由于他所接受的大恩,他也该光荣天主,他从心中从精神中喊叫说:唉!我主我天主,有很多人,愿意从你那里找安慰与喜乐,向您要恩惠与报酬。然而却有很少的人,设法使你喜欢,也很少有人用一点点牺牲来奉事你,也很少人在不顾自己的私利中,给你服务。我天主啊,这过错不来自你,因为您常常准备得好好的,你常常赐给我们新的恩宠;而我们却不知道用这些事奉事你,以逼迫您常常给我们恩宠。

  这一个爱情的等级是很高的,灵魂是被爱情之火燃烧着,她是具有为他恒久受苦之心,而企向天主;她也有好多次,是以最普通的方式,为他带来一种喜乐,至尊天主在亲临他的时候,尝赐他精神上的快慰与甘甜的喜乐。降生的圣言,带给他爱人的无限喜乐,不容许看到他的爱卿受苦,而不带给她轻松的。耶来米所说的话可以作证:他说:「我一纪念起你来,我就同情你的青年时期;当你在旷野的追随我的时候(耶·二·二)。站在神修的观点上,这旷野指的是对一切受造事物的内心弃舍,灵魂达到这个境界以后,他不会止步不前,他不会休息在任何事物上。这第四阶梯,对灵魂是如此的烧灼,而在灵魂上所燃烧的那个热愿,给她印上了第五等级的特徽;下面我们就要谈说第五梯櫈了。

  五、这个爱情第五梯櫈,带给灵魂一个热爱并寻找天主的愿望,并有一种神圣的不耐烦。那鼓动女方寻找爱人的爱情,并要与他结合,是这样的热烈,任何小小的延迟,为他都显得太长久,太难堪与太不可忍受了,她常常设想她最后找到了她的爱人;并且就是在她看到她的希望受了欺骗时,这个差不多是她时时遇到的事,她憔悴了,一如圣咏所说的:「我的灵魂叹息,在希望主的祭台时,疲惫的跌倒了』(耶·二·二)。在这个等级,爱主的灵魂,是不能不看见她所爱者,不然,她就要死亡了,这便是拉格尔的感情,她愿意有孩子,而向她的丈夫雅格说:「请给我孩子,不然我就要死了」(创·三·十一)。这些饥渴的灵魂,一如那绕着天主之城的犬只一样(咏·五十三·十五),在这个饥饿的等级上,灵魂是为爱情所养育,根据他的饥饿而满足;她也会发生第六级,其所产生之效果我们就要叙述了。


第二部:精神黑暗之夜 第二十章 
第二十章 

  介绍爱的其他五个等级

  一、第六个等级,使灵魂轻步跑向天主,天主也多次使用自己的感触在接触他。她的望德由爱情而加强,她毫无疲惫的奔跑并轻盈的飞驰。对这个等级,依撒意曾说过,那希望天主的人,要取得新的力量;他们要有如老鹰的翅膀;他们不困不乏的驰走,他们前行而不有一点困顿」(依·十一·三十一)。这个也如在第五级所带给灵魂的。关于这一级,达味也有诗吟咏说:一如司鹿只希冀在您后面,我的天主」(咏·十二·二、三)。真的,鹿由于口渴的驱使,轻快举步的跑向活水,灵魂在这个爱的等级上占有这种轻盈的原因,乃是来自爱德,在灵魂身上,已经极为开阔,她几乎是被清除罄尽了,如同圣咏让我们所了解的:“我免除了一切不公不正,飞跑的向你”(咏·五六·三、五),在另一节诗中也说:「我在您诚命之途中前奔,是在你开阔了我的,心田以后」(咏·一一八·三十二)。灵魂很快的就超越了六级而上升了。

  二、这个神秘梯阶的第七级,鼓励灵魂以一个大无畏的胆识;她的爱情,并不因为解放判断而让他达到,也不用一个建议,而让他退去,她并无忏悔的就予以停止,因为天主所宠赐他的恩惠,带领他以最大胆的方式作事,从这里也生出来;宗徒给我们所说的话。那就是爱德相信一切,盼望一切,能作一切(格前·十三·七),摩西向天主要求宽恕他的百姓,不然就从生命册子上擦去他的名字时所说的话,正是证明他是在这个等级上,有关这些灵魂,从天主一方面,所得到一切向他天主要求:他们喜欢的事。达味曾说过:「请将你的喜乐放在吾主手中,他将给你一切你心中所愿意的事件」(咏·三六·四),灵魂只要达到了这种境界,雅歌中的女主人就能够说:「请用你的口香吻我」(雅。一·一)。然而在这里,一定要好好注意,灵魂如果不是内心感到国王的权杖,是仁慈的倾向她二只斯·八·四),她是不该容许自己这个大胆的。是的,如果不是这样,他会觉得害怕,太过匆促,她已刻印上的升等了,在这时,也只有用谦逊来自持了。在这个大胆与勇敢以后,天主就要给予灵魂进入第七阶櫈了,以便灵魂带着他爱情的全部猛烈而奔向他。他已升上第七级了二逼时候,他是被爱人所把握住,以下列方式与她结合。

  三、爱情的第八等级,是沾滞住灵魂,并以一个不能解开的方式与她的爱人结合,正如同雅歌中的女主人,用这样的话语说出:「我找到我的灵魂所爱者;我执着他,我不让他再走了」(雅·三·四),在这个等级的结合上,灵魂的意愿是满意的;然而却不是一个持久的方式,有些人达成了在其中插入了一步,有些人应该马上抽回来;如果他们不这样,如果灵魂留在这种境界上,他会在这个大地上,占有一种光荣;他只能在很短的时间,住在这里,然而达尼尔先知,他是一位性情中人,他从天主一面,接到了留在这个等级的命令,他在向天主说:「请执着我在这个等级上,因为您乃是一个性情中人」(达·十·二)。在这以后,第九级,即全德人的一级就到了,我们马上就对它加以解释。

  四、爱情第九等级,使灵魂为爱天主的温柔之爱所焚烧,这是全德人的等级,他们已经为天主的一种温柔之爱所完全包围。圣神由于灵魂与天主结合的原因,充满了他们以温柔与喜乐之爱。为此,圣国瑞曾说:「在天主圣神显然的降临到使徒们的时候,他们全体都被温柔的爱情,在内心里焚烧,至论灵魂在这种境界内,所享受的天主之奇恩异宠,我们是无法描写的。在这个题目上,人们就是写成许多卷帙,也无法写得完美无缺。为此,我们现在对它什么也不描写;我们在这里且保留着以后再写一句的权利。我只是加上一句,第十级,也就是这种爱情秘密的阶櫈的最后一级,马上就随之而到了,但它已经不属于现世的生命了。

  十、爱情秘密楼梯的第十级,也就是最后一级,使灵魂完全与天主同化,它是对天主清楚的看见,而以直接的方式享受他;在灵魂达到第九级的时候,他只有离开肉体了:这样的灵魂,实在是少之又少;因为爱情在他们身上,已经完成了整个的净化,他们已经用不过经过炼狱了。为此,圣玛窦曾说:「心净的人是有福的,因为他们将看见天主」(玛·五·八),然而如同我们刚刚说过的,这种神见,乃是灵魂与天主有一种完全相似的原因所在,这是根据圣若望所说的:「我们知道我们相似他」(若望一书·三·二)。这种说法,并不指人与天主有一样的能力,因为这是不可能的,而是说因为在一切事上,他要变成相似天主的,我们也可以称呼天主为他所分享了,事实也其是这样。

  这就是灵魂在这里所说的秘密的楼梯,无可怀疑二逼个对那在崇高等级的人,并不是极为秘密的事了,因为爱情在灵魂中的工作,是巨有奇大效果,使他会发现很多的奇妙事迹,然而只要灵魂达到了这最后一级,也就是清楚的看见天主的等级,如同我们说过的,天主乃是在最后一级中栖息的,从此以后,为灵魂再也没有什么隐蔽的事了,因为他是完全同化于天主了,我们的救主就这样说:「这个时日,你们再也不问我什么了』(若。十六·廿三),然而在这个日子到达以前,对灵魂来说,无论他是多末高越,也总有一些他们不知的事件,这种不知的多少,是以他与天主本质的完全相似,以及其所缺欠的多少为许。

  从这里,已经可以看出神秘神学与这个秘密的爱情,如何将灵魂带到超越一切万物与他个人,以便到天主那里,因为爱好似火;它常是升向高处;以便达到他范围的中心。

  

第二部:精神黑暗之夜 第廿一章 
第廿一章 

  解释「化装」一字,并说明什么是这灵魂在这个夜里化装的颜色。

  一、在我们说明灵魂称这个默观为秘密的楼梯的理由以后,剩下我们要解释的字:就是「化装」了。这是诗的第四句,在这里我们要说一说为什么理由:灵魂从这个秘密的楼梯化装的走出。

  二、首先,我们该知道「化装自己」,不过是指的自己假装他人,穿着与自己平时不一样的服装来隐藏自己,以便从这里在外的显出自己在内心的愿望,来赢取他们爱的人宠爱,或者是避免敌人们的注意,而更妥善的实现一个计划。在这时,人们要选择衣服,而颠倒衣服,以便更头出自己的内心情感,或是为更好的逃避我们的敌人。

  三、人的灵魂,只要是被他的净配基督的爱情所伤了,她就会愿意使他喜欢,并赢得他的宠爱。并且他在穿着这种衣服,乃是来向弛最活泼生动的呈现他精神的感情,并且也更安全获得保护,而避开魔鬼,世俗与肉体的敌人,而化装的走出。她所取的衣服,有三种色彩:白、绿、红。这些色彩指三种指向神的德行,即信、望、爱。她用这些德行,不仅会赢得她的爱人的宠幸与恩惠,并且她完全找到了保护与隐蔽,逃开了仇人;信仰是一件非常白净的内衣,它是一切智力的视线晕眩,,在灵魂穿着信德的衣服前往时,魔鬼是不能看到他,并不能加害她的。这时候,她是很安全的前进着;这个德行此其他德行,都更加保护灵魂。

  四、圣伯铎也认为:再也没有此信德,是抵抗魔鬼的最佳循牌,他说:「您们要在信德中,坚强地抵抗魔鬼』(伯前·五·九)。灵魂为得到爱人的宠爱与结合,没有任何此信德洁白的内衣更好的衣服,来遮掩自己。信德是其他一切德行的衣服所能安放的根据与原则。因为,使徒曾说过,没有信德,是不会中悦天主的(希·十一·六)。然而如果有信德,有活的信德,则是不能不使他喜欢的,天主藉着一个先知给我们说:「我在信德中娶了你」(哦赛·二·)。这是说,这是如同说,我的灵魂,如果你愿意与我结合,嫁我作你的丈夫,你应该内在的穿上信仰的衣服前来」。

  五、灵魂在她从这个默观的黑暗的时候,她应该穿上这个信德的衣服,这是,如同我们已经说过的,灵魂要前进到黑暗与内在焦虑中;他们的智力并不为任何光明所轻松:她不能从上方接受光明。因为他觉得仿佛为他关闭了,天主也彷佛隐藏了,他也不想从地下接受光明,因为那些负责给他获得理论的人,也不能使地满意。但是她仍然恒心的在受苦,她也无疲惫,毫不怨尤丈夫的,来继续忍受这些苦难,他的配偶呢?愿意使用这些痛苦与受罪的方法,来考验他配偶的信仰,使地能够完全真理的说出达味圣王的语言:“因为你嘴唇的言语,我追随了困难的道路”(咏·十六·一)。

  六、在这个信德的白衣之上,灵魂又穿上了第二件衣服,绿色的衣服。这个,我们已经说过,乃是一个望德的象徵。藉着望德,灵魂从他第二个敌人世俗中,解脱并保守了自己。这个对天主坚强的信仰,会赋给灵魂一个巨大的力量与勇气,并给他超越的奋发,奔向永生的事项,整个的世界,与他所希望的天上相比,对他来说,是一个空虚,旷野,死寂与无价的东西,并且也真是这样。在这个大地上,地剥去了一切世俗的衣服与一切的饰品;她的心也脱离了一切,她对它什么也不期待;它有什么或未来有什么,他都不关心了,她穿着望德的衣服,只为永生而生活,他的心也高举到世界以上。

  七、我说世界也不能来到她这里而束缚她;她的注视也达不到他,这就是灵魂化装穿着绿衣,而能绝对安稳的抵抗她的第二仇人世俗。圣保禄称望德为「救恩之杯。杯是一个保护整个头颅的武器,它遮掩头脸,只留下为视力的两个看洞。圣德的待质,乃是遮掩灵魂之头的全部感觉,而不要它们掺入任何这个世俗的事项,保护头脸,抵抗一切世俗的利箭。在灵魂上只剩下了一个视线只可以看天,而不看他处的小孔,这是望德在灵魂上的作用,他只能举目注视天主一面的事件,这里可以证明达味给我们所说的话:「我的眼睛常常注视天主」(咏·廿四·十五),他并不希望其他的事件,如同在另一节圣咏中所说:「一如女仆的双眼,是钉住在女主人的手,我们的眼也要钉在我们的天主吾主,直到他可怜我们为止」(咏·一二·二二),我们的望德,只有钉住在天主那里。

  八、所以灵魂在穿着这绿色的服装,他的眼睛也一直转向天主,他避目不看那一切受造之物,只沾滞在天主自己;地一心一意的只想中悦上主,我们可以完全真实的说,她从她们希望者的手中,可以得到一切,因此,男配偶在雅歌中给她说:「只是她的一下注视,就伤了他的心」(雅·四·九)。没有这绿色只希望天主自己衣物,灵魂便不能脱身而出,来获得这样的爱情,因为她什么也没有得到;因为只有坚强的望德才能感动天主的心,而从他得到一切。

  九、灵魂是在望德的衣服下,化装的出走,并藉着黑暗而秘密的深夜的保护,如同我们已经说过的,他成功了。有着望德的灵魂,他排除一切占有,与一切靠山,使只将自己的眼睛与情爱注价在天主身上,他的口也维持在尘土中,如同耶来米所说的,以便在那里找到望德二只·三·廿九)。

  十、在这白色和绿色的衣服以上,还加上了一件红色的衣服,以便补足并完成这个化装,这个装饰,地穿着一件最为美丽的红色大衣,这个象徵着爱德,第三个直向天主之德,这种颜色不但使其他两种颜色突出,并且它也投举灵魂,将它放在天主附近,充满了美丽与可爱,因之灵魂大胆的说:「我是黑色的,然而很美丽,耶露撒冶的女子们;国王也爱我,将我引进他的内室l(咏·一·四)。

  在这个爱德的衣物下,也就是在爱情的衣物下,灵魂是被保护与预防着他的第三个仇敌、肉体。因为在那里,有着真正的对主之爱,那里便没有爱自己或个人的利益;并且,也使其他的德行更有力量;是的,爱德给其他德行力量与勇气,来支持灵魂,给他美丽与吸力,为中悦她的爱人;因为,没有爱德,在天主台前,便没有任何德行是美丽的,爱德是雅歌中所说这件红袍,灵魂使用它来达到在天主所休息的金属(雅·三·十)。灵魂是从所穿的整个红袍中,而由于暗夜的屎护,一朋我们在第一节诗中所说的,他远离自己与一切受造物的走出来。被一个挂心的爱火所焚烧,经过了默观的秘密暗梯子,来为达成对天主之爱,他最愿望的救援的完美结合。

  十一、灵魂的化装就是这样的,他由于信德黑夜的保护,上升到秘密梯阶。它们具有三种彩色,它们对灵魂在自己的三种能力记忆,智力与意志上,与天主结合,乃是最好的准备。信德将智力,安放在黑暗中,从他自然的全部智力中剥削,从而准备他与天主上智的结合。望德使记亿成为空虚,并把它从一切被造物对象的占有上分开。因为,如同圣保禄说的:望德企向他所没有占有者:望德看到他所希望者,就不是望德了(罗·八·二十四),所以它该使记忆离开他所能占有的,而放置在希望有的事上,只在天主自己内的希望,他使记忆的空虚越深,他结合记亿与天主的方式便越纯。

  对爱德也是这样,他将意志从一切情爱与企向上净化,凡是不是天主的,他都不要,只要有关于天主自己的。

  十二、总之,因为三个德行其目的都是为将三种官能与一切低于天主的事情分开,它们的目的,也是在结合灵魂与天主,如果人们不真正的穿上这三种衣物,他也不能达到天主之爱情的完美。因之,灵魂为了达到愿望的目的,就是说,为了完成与那充满爱情与快乐的爱人的这个结合,再也没有另一件衣服更必要,也没有另一个更本然的化装了。然而,这个对于灵魂,完成了穿着这些衣物,并日日维持的穿戴它,最后达成的愿意,乃是爱情的结合;这就是地快速说出:「啊,幸福的走出啊」的诗歌的原由。


第二部:精神黑暗之夜 第廿二章 
第廿二章 

  解释第二首诗的第三句。

  一、对灵魂来说,能够实现一个这样的事功,显明的很,这乃是一个有福的幸运,她的走出,如同我们所说,她是从魔鬼,世俗与自己的肉欲方面,获得了解放。由于这个事实,她获得了一个可意而又宝贵的精神自由;它是由低级事物上升到高地的梯阶,地从地上和属人的事物中,变成了天上与天主的人物,她在那里,达成看到在天上的住处,一如她使灵魂达到了全德的地步。

  二、在这里我要快速的谈它一下,因为有关最重要的事,我们已经讲过了,虽然那都是挂一漏万,对灵魂在这种境界,所获得财富,以及灵魂在这里所经的有福的种种幸运,都没说出应该说出的话,我在这个叙述中,特别有意要作的,乃是给那许多在默观之黑夜的灵魂,作作解释:如果我在叙文所说的,他们对此还没有知识。这样,如果他们面临着这样可怕的苦难,来考验他时,他们由于对天主给予他们圣宠,要他们获得无数而珍贵的福祉的希望,而强而有力起来。

  在这个好幸运的动机以外,灵魂还另有一个动机,如何在下面的诗中所说:

  我是在黑暗中,隐蔽里。


第二部:精神黑暗之夜 第廿三章 
第廿三章 

  此章解释第四句诗,并说明灵魂在多末奇妙的隐蔽中,

  在这个黑夜里。也说明魔鬼如何能深入其他很崇南的住室内,

  但不能进入这一住室。

  一、「在隐蔽中」这一句话,说的是在秘密中,在注视不到的地方,所以在灵魂说他在黑暗里,在隐蔽中走出时,他不能再用更好的名词,来使人了解,他在这首诗中第一句中所说的安全,乃是完全的安全,在他由这个黑暗的默观的保护下,他追随着与天主爱情结合之路时,他真的是感到安全无虚了。

  二、因之,在他说:我是在黑暗中,在隐蔽里时,那是指的隐藏于魔鬼,并受保护而反抗魔鬼的诡计与机槛。灵魂之所以走在黑暗默观之夜中,是因为这样他才自由,而不受魔鬼的陷阱所害,这个倾注的默观,是灵魂以一种被动与秘密的方式接受的,并不为感觉部分的外在或内在能力与感觉所知,因此,我们可以说,不但能力有所不知,并且连阻碍也被排除了,他本性的脆弱也不能作它的敌对了;并且她还被保护而抵抗魔鬼,它对于在灵魂所经过的一切,如果不是感觉官能作媒介,它是什么也不能发现的。并且这些交流愈是精神的,内在的,远离感觉的,魔鬼对它们便愈是不了解的。

  三、为此,对与天主最有密切关系的灵魂的安全,最重要的是要灵魂下分的感觉,停留在黑暗中,对这些一点也不知道,并且也没有知识。在这种情形下,感觉部分的脆弱,对精神的自由,无不是一个阻碍。精神讲道能够是更丰富的。此外,因为魔鬼不能进入这末内在的部分,灵魂就能很稳妥的前行了,在这种情形之下,我们就能够了解我们的救主的这个语话,而予以精神的意义。「你右手作的事,不要使左手知道」(玛·六·)。这正好似是说:在左边所经过的一切,或者是说在灵魂上分或精神部分所经过的事,在你的下分,一点也不知道,也就是说灵魂的下分或感觉部分,不知道他上分的事,这种在精神与天主间的交流,应该是一个绝对的秘密。

  四、无可怀疑,有很多次,这些给予灵魂的精神交流,乃是很秘密与很内在的,魔鬼无法达到认识他们的性质与品质;然而在安静与很深的缄默中,在它们中有几个交流,对感性部分的感觉与能力,有所憧憬,它可以猜到灵魂接受一些特殊的恩惠,由于这些恩惠是经过灵魂的深处,魔鬼虽然看到他不能反对它,但它很不肯忽视任何事件,来扰乱并搅混感觉部分,因为这是在它能力之下的,它在感觉部分,激起痛苦,可怕的想象与恐怖,以便在高等与精神部分,启发不安与困扰,精神在这时候,正是接受着恩惠并且也在享受着它。然而很多次,当一个这样默观的沟通,只有涉及到灵神并在他心内有力的作事时,魔鬼的诡计,因为扰乱灵魂,是一无所用的。反之,灵魂更能从中取得许多利益与爱情;他也享受一个更确定的平安。自从灵魂感到有搅乱的仇敌在当前时,并不需要他知道由他本人所经过与所作的什么,他便沉入到自己能内在的部分了,这是多末奇妙的事;他很清楚,他已深入于一个避难所中,在那里仇人是距离很远,并且也不知这些。在这种情形下,魔鬼想夺去灵魂的平安与喜乐,不但不能成功,反而更加增他的平安与与喜乐。凡是从外来一切畏惧,都如此的云消雾故了;灵魂是很清楚地感觉出来的。他也很高兴的看出来,他是在秘密中,非常安全的享有看充满温馨与甘美的净配的和平,这绝不是魔鬼与世俗所能给予或夺去的,她由经验认识雅歌中女方对于这个问题所说的真理:「有六十名勇士围绕着所罗门的卧床。这是因为害怕黑夜的缘故(雅·三·七、八),她知道她的勇敢与和平,虽然很多次她感觉她的肉欲与骨骼被外在事件所折磨。

  五、另些次,在交流没有愿意到精神时,感觉就会参加过来,魔鬼更容易进来扰乱精神与由感觉的中介,来激起恐怖,这期间在他身上,就会发生一种刑苦和忧愁,其深度是人口所无法言喻的。因为这时的战斗,是在两种精神中,公开的交绥,恶劣的感应良好的—那就是灵魂的,发生恐陆,这是不可忍受的,灵魂应该抛弃了这种搅乱;雅歌中的女主角,因为有过这种折磨的经验,在他愿意下到内在的专心,来为享受他的幸福时,她也给我们说了:我下到我的菜园中,来看一看山谷中的菓实,也注视一下葡萄是否开花了;然而我什么也不能看见;我的灵魂由于四轮车的原故,完全搅乱了」(雅·六·十、十一),由于亚比纳—即魔鬼—的车子与可怕的声响,搅乱灵魂。

  六、也有的时候,在天主藉着良好天使的中介,来作事的时候,有几种他所施给灵魂的恩惠,是为魔鬼所认知的;它之所以能认知,乃是由于在这些恩惠中的一些效果。这些恩惠,天主是藉着良好的天使,赋给人们的,一般来说,天主也许可魔鬼对他们认知,以便它依据正义的比例,用自己的全力,来反对人的灵魂,并不让它像论若伯对天主所说的话(若·二·四四),再说一遍,说天主不让它得胜人灵。天主所以这样作,乃是让好与坏的天使,在征服人的灵魂上,敌我双方各自争取自己顺利的幸运;双方无论谁的胜利,都为天主有更大光荣;至于灵魂方面,谁在诱惑方面,胜利而忠贞,他所获得的乃是最大的报酬。

  七、我们应该考察考察,天主对灵魂如此如彼的行事,或者说如此如彼的与灵魂相处,其原因究竟何在。这个理由,由于天主的许可,连魔鬼也在追随着。如果灵魂是从奸天使一面,获得了真正的神见—关于这样的事,一般的说,天使只是一种媒介—比如基督的出现,人们看到了基督,普通来说,基督是很少个人出现的,天主也同样答应魔鬼,给人们提供假的神见,而这些神见,依据他们的外象,能够容易的将不明智的灵魂投入幻想中,这乃是常有的事。

  我们在出谷记中,就有一个例证。在那里给我们叙述由摩西所完成的一切真正奇迹,也同样由法朗王的术士完成了。摩西弄出了蛤蟆,术士们也弄出了;摩西变水为血,术士们也同样完成了(出·七·十一;八、七)。

  八、魔鬼不但对这些有形体的神见,可以效法作出来,就是连那来自良好天使的精神交流,它也会着手实行的,如同我们已经说过的,它也曾使人们看到过。若伯论它对我们说:「他看见一切崇高」(若·四十一·二五),魔鬼常常效法良好的天使,而时时搅局。然而,因为这些精神的交流,由于它们是精神的,所以没有形式,也没有形象,他是不能师法它们,并予以同样形成的。因之,它所提现给我们的,乃是在一个图像或一个物质的相似的万式下。还有它依照天使用拜访灵魂的方法,来打击灵魂,而给灵魂呈现一个充南恐怖的精神;它愿意如此用另一个精神,摧毁另一个精神,当着好天使要给灵魂,交流一个精神默观的刹那,灵魂没有时间,引身而退到一个默观的秘密中,不让魔鬼注意到,而魔鬼就在这时间,提供出恐怖,精神的困扰,以及多次很难堪的东西,来扰乱灵魂。但也有很多次,灵魂动作迅速,不让魔鬼有时间,加给他恐怖的印象。这样,他便获得了安全的所在,而有效的从天使那里获得恩惠与援助。

  九、有时候魔鬼硬是拖曳灵魂,并加给她许多扰乱与恐怖,这时候,对人灵来说,乃是一种超过他在今生所受的折磨的难过。实在,这时光,这个恐怖是用一个很显明的方式,由一个精神交流给另一精神,也并不能从一个有形体的事物,对它加以解脱,这种折磨是此感觉的一切痛苦,更为使人窒息的。这个事件并不能延持很久;如果不是如此,这种折磨的延持,就会使人的精神离开肉体。这是恶神所激起的最可怕的折磨。这样的神见,虽然过去,只要你对它一回忆时,便足够发生一种很深的痛苦了。

  十、我们所说的这一切,都是在灵魂上被动的经过,她对于这事,不能是反对,也不论是倾向,他都不能为力。然而应该知道,如天使在许可魔鬼,用力来攻打人灵,并给他倾注精神恐怖的情绪时,其目的是为使他净化自己;他利用这样精神的准备,安排人灵到一个巨大的庆节,或者愿意赐给他一个天上的圣宠,克苦乃是为给灵魂新的生命,压伏他乃是为擧扬他。灵魂很快的就从中获得经验了。净炼之事愈是黑暗与可怕,而其所享有的精神默观,便越是可惊奇与充满甘甜;这一恩惠很多次是非常崇高的,我们的言语无法对他加以形容。而能使人的精神更神化,并准备给他一个最高的恩惠,乃是由恶神所感应给他的恐怖;因为这些精神的神见,是更属于天上的生活,而非属于地下的生命:在人们有了一个生命时,他要为另一个而准备。

  十一、我们刚才所说的,只是适用于天主藉着善神来访问灵魂,在这里,灵魂并不如同我们所说过的,完全在黑暗与安全之中,魔鬼是能够稍稍与以打击的,然而如果是天主自己来光临他,那时候就会证实了我们所引用的诗句,因为这时候,灵魂是在完全的黑暗与为魔鬼是隐蔽中,从天主接受精神的恩惠,其原因是由于至尊天主本体住在灵魂中,这个好天使与魔鬼都不能达到了解所经过的事,他们也不会认识在天主与灵魂之间所有内在与秘密的交流,这些交流,既然是为天主本人所作成,它们自然是完全神化与最崇高的;它们是灵魂与天主结合实体接触。因为这是最高等级一个祈祷,在一切祈祷中,唯一的是他给灵魂此其他一切人更多的福祉。

  十二、这种接触,正是在「雅歌」的开始,女配偶所要求的。她不是说:「但愿他用口亲吻我」(雅·一·一)。因为在这里说的是一个在天主及灵魂间经过的一个最亲密的事,一个灵魂用自己最强烈的焦虑所企向的福祉,为此,灵魂愿意并看重天主性的接触,远超过一切其他她所能接受的恩惠,并且,在雅歌中在歌唱他接受的一些恩惠之后,她并不感到满意,她又用这样的言语要求天主的这样的接触:“哦,我的哥哥,是谁给了你来与我一同吸吮我妈妈的奶水?并在外面找到你,给你一个吻,此后,再也没有人轻视我了”(雅·八·一),这里如同我们上面说过的,她使人们了解:这种交流应该只为地一人的,让一切受造物离开,并不让他们知道;因为,这才是这些话:「一个人在外面,吸吮」的真正意义,这是说平息了感觉方面的企向与情爱,而只要灵魂封越天主!这种恩惠,是才灵魂享有精神的自由,感觉部分,再不能由他自己或者魔鬼给他作梗的时候,才来到的。这时候,他完全尝到这些恩惠,乃是和平与甘甜的源泉,这时魔鬼是不敢打击他的;并且它也无法成功:它无法懂得天主的这些接触,它们由天主实体本身所作成 充满了爱情并向着灵魂的实体。

  十三、这个福祉,如果不是灵魂经过了一个内在的净化,如果不是精神的挖空与对一切受造物否定了的话,他是无法获得这些的,这种工作,是在隐藏中完成的,如同我们在上而已经很冗冗长的证明了,我们在论这个诗句,还要再说。

  十四、灵魂,如同我们适才说过的,他是在黑暗与隐蔽中,在真天主用爱情的结合中,逐渐坚强起来,她也用这句话来唱:我是在黑暗中,在隐蔽里!

  这些恩惠是在隐蔽中颁赐的,这是如同我们所说的,也只是颁赐精神的,灵魂也很多次,自己不知所以然的,有习惯找到自己的上分,而与他的感觉与低下的部分分开而远离,在这里,他已经认识这两部分,是完全不一样的。彷佛是二者没有一点关连似的,他们是彼些完全分开与分离的。真的,它们实在也有些这种形态;因为他所完成的工作,乃是一种属于精神的,与感觉部分,没有任何关系,灵魂也就如此的逐渐变成了完全精神的,他在连结的默观的秘密中,用一个几乎完全的方式,平息了精神的热欲与企向,这就是灵魂在谈到他的上分时,直接的说了最后一句诗:

  而我的住室已经在平安里。


第二部:精神黑暗之夜 第廿四章 
第廿四章 

  完成了第二首的解释。

  一、这句诗的意义是:在灵魂的上份已经如同下份:倾向与能力,一样的净化了以后,我走出来寻找与天主爱的结合。

  二、我们已经说过黑暗之夜与灵魂作战,用两种方法攻打并清除灵魂,它工作感觉部分与精神部分,也一样攻击他们的感觉,能力与爱情;并且也共同使用两种方式,而关系着精神与感觉的两部分,也并学到他们的能力与烦向,这样,灵魂才能得到平安和休息。这就是,我们已经说过:要重复这句话的理由;人们引出了这句诗,也引出了前一句,是在指涉到灵魂的两部分,精神与感觉的;因为,这两个,在出去寻找与天主作爱情的结合之前,先应该依照亚当所在的无罪之境界上,改善、安排与使自己和平,虽然灵魂还没有完全,从他的低下部分,获得自由。这首诗,在第几节内,是说到他感觉或低下部分的和平,在第二首诗中,特别将关于上份与精神的部分;这就是我们重复这节诗的理由。

  三、这种精神的休息与安静,灵魂是以一个经常与完美的方式获得的,这样的生活条件,是来自我们所要说的与天主结合,这种结合好似实体行为的结合。天主是在暗中,在魔鬼无所知中,产生了这些事件,感情、情欲,也不会有一点点搅乱他们;我们再重复一次:灵魂在这里是逐渐洁净,和平,勇敢有力;并且他也能用一个坚定与休息的办法,与神结合为一,或者与天主之子结成连理。这就是灵魂一旦安定,有力并将这两个住室与他的一切能力和官能结合在一起的理由,这也是他使它的静眠,并在有关天上地下的事件上,使它们缄默不语。天主的上智直接与他结合为一。灵魂用一个爱情的新锁链,获得了上智的占有,这时候完成了灵魂给我们所说的话:「在一个静静的缄默中休息了。黑夜在他的驰驱的一半中,您的全能的语言,从天上从他的宝座上降临下来」(智·十八·十四)。雅歌中的女主角,在给我说:「在我越过了看守城围的士兵以后,他们伤了我,也占取了我的大衣,我遇上了我心所爱的。」(雅·五·六、七)。

  四、人们没有很大的纯洁,是不能获得这个结合的,这个纯洁本身,如果没有一个对一切受造物的割舍,没有一个困难的克苦,也不能获得的。这一切,由雅歌中的女配,被脱去了长袍,与在夜中寻找丈夫时被人伤了的事,给我们证明了;因为他如果不先期抛掉了旧长袍,她是无法获得新婚的袍子的,这也就是有一些人,拒绝在黑夜中走出来,去寻找她的爱人,也就是那不肯剥去自己意志,也不作克苦,如同这位净配所作的,而愿意在他休止的床上,在她们享受中找到他,这是永远不会成功的,这个灵魂给我们说,她是由于穿过了黑夜,经历了爱的一切焦虑,只身逃出来,才找到她的爱人。


第二部:精神黑暗之夜 第廿五章 
第廿五章 

  在这个幸福的深夜里,

  我隐身在秘密中,没有入看见我

  我什么也没有看到,

  光明在我心中燃烧,

  用来引导我。

  解释

  一、灵魂继续在自然的黑夜与精神的黑夜所有的此喻与相似。她歌唱并翠扬这精神黑夜所占有的卓绝的固有性。因为由于默观之夜的保护,她寻获了这些特徵,并占有了它们,以便很快的,稳妥的达到所愿意的目的,她指出了三个:

  二、第一个,是在这个默观的幸福之夜里,天主用一个很寂寥与秘密,无人与远离了感觉的路,引导灵魂,这里什么也没有,就是有关于他们的,连一个任何受造物,在这个爱情结合的路上,也不能达成搅乱她与使地停止。

  三、她所说的第二个特性,是以这个黑夜的精神黑暗为原因,在这个黑夜里,灵魂上份的一切能力,也都在黑暗之中,灵魂也什么都看不见,他不能看见,也不能停止为走向天主,在天主以外的事物,此后,他是脱离了一切阻碍,形式、形象或自然的知识,这些平常都是阻他恒久与天主结合的事。

  四、第三个特徵,乃是灵魂不再沾滞在任何理智的特别与内在光明,也不沾滞在一个外在的向导,因为在高越的道路,接受任何满足;反之她是在围绕看她的至黑暗中,来剥削自己。当时只有爱情的鼓励,要地关心,操心,强烈的与她的爱人结合;只有爱情来引导她,感动地,使她飞向她的天主那里,不这样,地便不知应该用什么方式了。

  看,这一句诗:

  在这幸福的黑夜里。

 

 



  注:

  这册黑暗之夜,我们看得出来,乃是缺而不全的。“心灵之歌”,部分的补足了一些所缺;而我们真是遗失了一个无可比拟的宝藏(Gerard)

  西尔来神父对这个遗失,给了我们讲解(前言187页注)。在人们对圣人的亲手抄写之初,只用了零页,或者装订不善,为此,丢掉了几页,特别是最后的几页。

  西神父又说(二册510页注):“在阿尔白-多玛,会院内写本是圣人死后的事,缺少了最后五节诗的注解,然而这是不可能的,因为圣人在写完这部书后,又活了好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