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篇讲道词 闹事者的惩罚及真正的斋戒
范主教的任务
当我看到我们导师空下来的座位时,我又悲又喜。悲是因为见父亲不在;喜是因为他去是为救我们,免得皇帝对一个伟大的团体大发雷霆。
这对你们是值得引以为豪的,对主教则是一项殊荣。
说对你们值得引以为豪,是因为你们有这样一位好父亲:说对主教是一项殊荣,因为他待自己子民慈悲为怀,证实了基督的话:「善牧为羊舍生。」(参若十11)主教起了程,准备为你们众人牺牲,不顾有许多理由阻止他动身及催使他留下。
首先是他的年纪,他已到了龙钟之年,此外,他的健康欠佳,加上天气恶劣,大节日又在眼前;但最主要的还是他唯一胞姊的身体状况:她已是奄奄一息了。
主教不顾一切:亲戚关系、年龄、病痛、恶劣的天气、路途的艰苦。他爱你们及你们的救援超过其它事物。他折断了一切羁绊。纵然年事已高,却像年轻人一样一跃而出。对别人的关怀之情给他插上了一双翅膀。
他说:「基督为我们付出了自己,天主既把一个这么伟大的团体托给我们照管,若我们不用尽一切及抵受一切去拯救他们,我们可有什么推卸责任的借口呢?。
他还想:「当圣祖雅各伯看守牲畜,牧放无理性的动物时,他只须向一个人作交代:话虽如此,但他仍得整夜不眠、挨冷挨热及抵受风吹雨淋,免致失落一只托他看管的牲畜。更何况我们呢?我们受托管的并非无理性的动物,而是有灵命的羊群。我们不是向一个人,而是向天主交代我们的职务。对羊群有利的事我们应大无畏地去干。既然后者超于前者,人超于无理性的动物,而天主又超于人,那么我们需要多大苦干和勇敢啊!』主教深知托给他照管的不只是一个城市而已,而是整个东方,因为我们的城市是东方诸城之母及首都。为此他不怕任何艰险,什么也阻挠不了他。
为此,我深信我们确有希望。天主绝不会忘记这么大的勇气和苦干,不会让他的仆人空手而回。
我知道,主教一到我们虔敬的皇帝面前,只要看他一眼,就可以平息他的怒气,因为不但圣人们的说话,就是他们的容貌也充满温馨。主教不但富有智慧,谙悉天主的法律,他会用梅瑟向天主说的话对皇帝说:「如果你宽恕他们,就放我走,若不然,就把我跟他们一起处死。」(出三二32)圣人们的心就是这样的:跟子女们一起死去较之活着没有子女们更易抵受。
他会向皇帝提出适合时宜的论据,提醒他逾越节在即,正是基督大赦天下罪过的时候。主教会劝皇帝效法主耶稣,叫他记得一万「塔冶通』及一百「德纳」的比喻(参玛十八21—35)。我认识我们父亲的坚定。他不会犹豫用这个比喻来激发皇帝敬畏的心情,向他清清楚楚地说:「你得留心,免致你在审判那天也听到:可恶的仆人!因为你向我求饶,我免了你全部的债,你不该也免你同伴的债吗?』(参玛十八32—33)这对你比对他们更有利:你赦免的是小罪,你得到的是大罪的宽赦。另外,他会向皇帝再念神职人员教他在参与感恩圣祭前诵念的经文:「宽免我们的罪债,犹如我们也宽免得罪我们的人。」(玛六12)
他会向皇帝解释,犯案的不是全城的人,而是外来的流氓:这班人行为不检,易于暴躁及易于发狂。因此不该为了几个人的反叛而毁灭整座大城及惩罚无辜的人。他会强调,即使全体有罪,这几天也罪受够了:终日惊惶不安,深怕离死期不远,漂泊流离,活得比死囚还要差:可以说,手上染上了血,不知明天有什么事发生。
这种痛苦已够受了,不要再愤怒下去,对你的「同伴」。表现慈心,俾能换取天主的怜悯。想想这个城市的宏伟。这里所涉及的不限于两三条或十条生命,而是千千万万条生命,这里所涉及的是天下第一城。
基督徒首次被称为「基督徒」的是在此城。请你尊敬基督,尊重这个首次给了基督徒这么可爱名称的城市、这个曾一度是使徒及圣徒们之家的城市吧!
皇威今日首次也是唯一次受到了侮辱,但安城的操守过去一向都受到肯定。假如她长期反叛,她的罪行理当受惩罚,但全部时间只发生了一次,可见罪行不是由于城市的颓风,而是由于外来破坏秩序的滋事分子。
让我们用祈祷来伴随范主教
范主教一定会说以上的话,而且会说得更多及更起劲:而皇帝则会倾听,因为他心地善良、慷慨、忠诚。从两方面我们都可寄以厚望。
但与其依靠主教的忠诚及皇帝的宽仁,我们倒不如依靠天主的慈心。天主自己会下降到求情的主教及被求情的皇帝之间:天主自已会软化君主的心及领导主教的口:天主会引导一人的话,感动另一人的心,使之接受并听从主教的诉求而大赦天下。
因我们父老的圣德及你们本身的操守,我们的城市特别为基督所爱。正如在使徒中,伯铎首先宣讲基督,同样在各城市中一一就如刚才说的一一我们的安提约基雅在众城中首先用起了基督徒的头衔。天主答允拯救一座城市的居民,假如在那里找到了十个义人(参创十八32)。这里全心恭敬天主的人非常众多,何止十个,廿个或四十个。
我们怎不能寄以厚望呢?怎不能确信会得救呢?我听到有许多人沮丧悲恸说:「国君的恐吓像狮子发狂。」(箴十九12)我们怎样回答他们呢?那个曾说:「豺狼将与羔羊共处,虎豹将与小山羊」同宿,狮子将与牛一样吃草』(依十一6—7)的天主晓得怎样使这头狮子变成一只驯羊。让我们呼求天主,我们遣发使者「到祂那里去,祂会平息皇帝的怒气,把我们从重压在心的苦恼解救出来。
我们的父亲当大使远行,我们在这里向天上的君王传递我们的讯息,用祈祷来辅助我们的主教。
祈祷的功效
如果我们以痛改悔过之心向天祈求,教会的共融有很大的功效。无须远渡重洋,无须浪迹天涯。所有男女或来到教堂或留在家中全心向天主祷告,天主必俯听我们的祈祷。谁给我们作这样的保证呢?事实上,天主愿意见我们投奔到祂那儿去,渴望我们在任何境遇中呼求祂,无论做什么或说什么都不远离祂。
当我们再三要求,企图获得我们的心愿时,别人会退避三舍或感到不耐烦;天主恰好相反:我们有需要不断向祂求助,祂不会不高兴;反之,我们不向祂求助,祂才会不高兴。且听听祂怎样责备犹太人:「他们不照我的心愿自作主张,不依我的精神自订盟约。」(依三十1)谁爱一个人就会这样做:有关这个人的一切事,他要去处理,甚至一言一行也不例外。为此天主在另外一处责备说:「他们自立了君王,却没有我的同意;他们自立了首领,却没有叫我知道。』(欧八4)我们不该怕常常投奔到祂那里去,这样即使最严重灾祸也会获得适当的解决。有人威胁你吗?投奔到天上的君王那里去,你不会受害。古代的人,不论男女都这样逃过了厄运。
事实上,曾有一位名叫艾斯德尔的犹太女人拯救了注定要死的全体犹太子民。其时波斯王已决定歼灭所有犹太人,连一个也不留。无人能摆脱君王的愤怒。这位女子脱下她华贵的服饰,换上了丧服,俯伏在尘土中,哀求慈悲的天主伴她到君王那里去,接着她祈求说:「上主,教我说动听的话:把适当的语句放到我的口中。」(艾四18)同样,我们也向天主为我们的导师祈求。
一个为犹太人祈求的女子制止了一个异族人的愤怒:我们的主教为一个偌大城市及偌大教会祈求,岂不会使君主中最和善及最慈祥的国君平静下来吗?我们的主教有权宽赦反对天主的罪,更有权宽赦和消除反对人的罪。主教也是君主,是较另一位更值得尊敬的君主,因为天上神圣的法律把王侯公卿都置于他的手下:若想获得任何天赐恩泽,是帝王投靠司祭,而非司祭投靠帝王。
主教也戴冠,那是正义的冠:他也有腰带,那是真理的腰带:他周游天下传播和平福音所穿的鞋是更值得尊重:他佩带的剑不是铁铸的,而是灵性的剑:他的头戴上冠冕。
这些武器是更威风,这些配备是更辉煌:主教的勇气更壮大,主教的权力更巩固。他会凭他的智慧和信心、崇高的地位、恒久的宽仁、特别是对天主无比的信赖向皇帝进言。因此,我们不应对我们的得救绝望,让我们一起祷告、哀号、呼救,用泪水向天主传递我们的讯息。
斋戒的功效
在向天主传递我们的讯息时,我们有斋戒作为我们的盟友及伙伴。正如春去秋来,船夫把船拖人海中、军人刷新武器及训练战马、农夫磨利镰刀、恢复元气的旅客又再出发远行、武士脱下衣服准备搏斗:同样,在这斋期之始,犹如灵性之第二春,我们仿效军人擦拭武器、仿效农夫磨利镰刀、仿效船夫整理精神的船只以应付私欲偏情的波浪、仿效旅客重新踏上天堂的路程、仿效武士脱下一切准备搏斗。
基督信徒是农夫、船夫、军人、武士及旅客。是以圣保禄说:「我们战斗不是对抗血肉的仇敌,而是对抗灵性的权势及霸主。为此,你们要穿上天主的全副武装。」(弗六12—13)看看武士和军人,如果你是武士,就必须脱光衣服前去搏斗:如果是军人,就必须全副武装入伍。这怎可能呢?脱光又不脱光?穿上又不穿上?你放弃世上的事务,你就成了武士:你穿上灵性的衣服,你就成了军人。你放弃物质的牵挂,你就开始搏斗。你又必须佩上灵性的配备。我们魔鬼开始了一场可怕的斗争,必须光着身体才不致让敌人找到可以抓住我们的地方;另一方面,又必须全副武装起来才不致露出会受致命伤的地方。
培植你的心灵、斩除荆棘、散播虔诚的种子、栽种健康思想的嫩芽、努力做耕耘的工作,这样你就是农夫。再听圣保禄的话:「出兽力的农夫有权先享用产物。」(弟后二6)圣保禄致书给格林多人时也谈及农作之道说:「我栽种,阿颇罗浇灌,使之生长的却是天主。』(格前三6)磨利你的镰刀,你因贪吃而弄钝了它,你要用斋戒来重新把它磨利。
你得重新上路,那条直通天堂的路。你怎能重新上路呢?你要折磨身体把它制伏得像奴隶一样:登天之路是狭窄的,身体肥胖会构严重的障碍。控制私欲偏情的波浪,抵御邪恶意念的风暴,挽救你的小舟,随时警醒戒备,那么你就是一个好的船夫。
真斋戒在于「克制』罪恶
有关上述的工夫,斋戒可以给予指示及支持。
我说的斋戒不是一般人所想的,而是真正的斋戒:即禁罪而非禁食。斋戒本身救不了守斋的人,救人者是守应守的规则。圣经有言:「武士若不依规则搏斗,将领不到奖。」(弟后二5)为了避免吃过守斋的苦头后却得不到守斋的甜果,让我们试看有什么应守的规矩。
法利塞人也斋戒,但斋戒后却得不到什么效果。那个税吏不斋戒,但比那斋戒的法利塞人更得天主的欢心,这使你知道斋戒如缺少了其它条件则毫无用处(参路十八9)。
尼尼微人斋戒,赚得了天主的仁慈:犹太人也斋戒,但得不到什么益处,且较先前更受谴责。既然不依正规守斋的人会遭很大的危险,那么就让我们学习守斋的规矩,这样就不致于漫无目标地乱闯,白费气力,毫无收获。
斋戒是药物。就如所有药物,即使十分有效,但如服用不当,则毫无益处。必须注意服药的时间、剂量、服食者的体质、地区的气候、季节、服用的方法等等。上述的诸多因素如缺乏其一,其它则毫无效益。
如果照顾身体需要这么用心,照顾灵魂就更不用说了。照顾心灵必须细心审查一切。
我们试看尼尼微人怎样守斋,怎样逃过天主的愤怒。「不论人、牲畜、牛羊都不可吃什么。』(纳三7)你说什么?即使无理性的动物也要守斋?即使马和驴也要穿丧服?是,正是如此!正如有钱人死后,不但男女佣工,就是马匹也穿丧服,由侍卫看管,伴随灵柩,以示死者的地位及哀荣;同样,正当尼尼微城要被毁灭的时候,居民也叫无理性的牲畜穿丧服及守斋。无理性的牲畜固然不能以推理来领会天主的愤怒,但可藉饥饿来领会它。
假如尼尼微城被毁了,不但对居民,就是对牲畜也成了一个大填埸。与其不久之后要一起受苦,不如今日一同守斋。
尼尼微城居民做了另一件先知们也做的事。眼见惨重的横祸从天降下,受害的人鹜谎失措、满面羞惭、自觉不配获得宽宥及救援时,先知们不知如何是好,也不知怎样护卫那些不幸的人,他们乃转向无理性的动物,让动物发出悲鸣和哀求,以代表人向天表达所遭受的悲惨大难。
当饥荒困迫犹太人、旱炎摧毁他们整佃地区时,一位先知走出来说:「小牝牛在饲料槽前焦躁不安,牛群因没有草埸而哀号,所有牲畜因水泉干涸而唯祢是望。」(岳一l8—20)另一位先知描述旱炎说:「母鹿在田间分娩,抛弃了自己的幼稚,因为没有青草。野驴站在童山上像巨龙一样喘息,双目失神,因为缺乏饲粮。」(耶十四5-6)是以今日你们听到岳厄尔呼唤:「新郎应走出他的洞房,新娘应走出她的闺房,甚至连吃奶的婴儿你们也要召集。」(岳二16)他们为什么要召集这么弱小的婴儿去祈祷呢?无非是为了同一的理由。因为成年人冒犯了天主,惹天主发怒,于是无罪的弱小就得来平息天主的怒气。让我们看看,平息这一发而不可遏的怒气的是什么束西?是斋戒及丧服吗?不,绝封不是!而是全面生活的改革。我们怎样可以知道呢?从约纳先知的话谈到天主的愤怒及人们的斋戒时,先知也讲论救赎及救赎的动机,还指示出它的理由说:「上主看见他们的作为。」(纳三l0)他们做了什么事呢?斋戒吗?穿悔过的丧服吗?完全没有!先知没有谈这些,他接着说的只是:「他们每人离开了邪恶的道路,而天主则取消了快降临到他们身上的惩罚。」(参纳三l0)你看,不是斋戒拯救了他们,而是生活的改革使天主对这些异族人慈善宽仁。
我这样说,并不是贬低斋戒的价值,反之是提举它。斋戒的全盘价值不在于禁食而在于禁罪。谁以斋戒为禁食是较之任何人贬低它的价值。
真斋戒在于克制五官
你守斋吗?请给我看你的功行。什么功行?如果你见一个穷人而动慈心、如果你见一个好运的朋友而不妒忌、如果你见一个美艳的女人而向前直走。守斋的不单是口,就是眼、耳、手、脚,以至所有器官也要守。手戒绝抢掠及不滥用权力就是守斋:脚远离上演不良戏剧的地方就是守斋;眼不看耀眼的东西及不贪恋女人的花容美貌就是守斋。
眼吃的是戏剧。伤风败俗的戏剧破坏斋戒,危害灵魂:中规中炬的戏剧则会增加其价值。口为了守斋而放弃吃正当的食物,但另一方面,眼却去观看不正当的东西,这真是矛盾。你不吃肉吗?那么也不要用眼睛去看不洁的东西。
连听觉也须守斋。听觉的斋戒就是不听诽谤谗言。圣经有云:
「你不要听闲话。,(出廿三))真正的斋戒在于戒说坏话及怨言
口舌亦应戒说污言秽语。戒食鱼鸡而吞噬兄弟有何是处呢?说坏话的人无异吃弟兄、咬邻人。为此圣保禄力诫我们说:「如果你们彼此相咬相吞,你们要小心,免得同归于尽。」(迦五15)你们不是把牙齿戳入肌肉内,而是把毁谤戳人心灵内:你们伤害了声誉,给你们自己、给受毁谤者及其它许多人惹来极大的灾祸。你毁谤别人,就是害了听你讲话的人。如果他是坏人,你就是与坏人为伍,给他鼓励:如果他是好人,就会引发傲念,自以为了不得,驾乎别人的罪过之上。此外,你伤害了整个教会团体。听你讲话的人不但会轻视罪人,你的坏话甚至会打击整个基督教会的子民。外教人不惯说:「某某人不老实、不检点』,他们在责怪一个犯错的人时,他们是责怪所有的基督徒。
再者,你污辱了天主自身的荣耀。如果我们享有妤声誉,是天主的名受到了荣耀:如果我们声誉不好,是天主的名受到了亵渎。
第四,如果听你讲话的人不想听,你令他面红、尴尬,你使他成了你的对头及仇人。
第五,干涉与你无关的事,你使你自己堪受惩罚。不要对我说:「若我说谎,才是毁谤,但我若说真话,那就不是。」不过乱说真话也是罪。
那个非议税吏的法利塞人说的是真话,但对他毫无益处。你说,那税吏不是贪财的人吗?不是罪人吗?固然,是贪财的人,但正当那法利塞人瞧不起他时,他却获得了全面赦免而跑开了。你想纠正你的兄弟吗?你就哭诉、祈求上主、把你的兄弟叫到一边、告诫他、规劝他、鼓励他。圣保禄是这样做的:「我怕我到的时候,我的天主再使我在你们前受屈辱,并为那许多从前犯了奸淫不洁的罪而仍执迷不悟的人恸哭。』(格后十二21)向犯错的人显示你的爱心,使他相信你指出他的失误,志在矫正他,领他重返正途,而非为自鸣清高。若你真想治好他,那么就去抱他的膝、吻他的脸、不要害羞。医生们是这样做的:当病人反抗时,他们就拥抱他、央求他、劝他服药。你也照做吧!把创伤指给司祭看(参谷一44)。这才是真正的治疗法,这才是保健的真知灼见。
不单只有说坏话的人,就是听的人,我也求他们掩住耳朵,跟随先知的教训:「我打压暗中抹黑同事的人。」(咏一0一5)
你应常常这样回答:「你想赞美别人吗?我洗耳恭听,就好像领取香料一样。你想非议吗?我掩耳不听你的闲话,我不愿染得满身泥泞。知道某人不好,对我有什么好处?除了惹得一身麻烦外,毫无所得。」
请你对他说:「我们要关心我们自己,关心我们要交代的罪过,我们要把心血放在我们自己身上。我们有何借口?有何托辞?如果我们连切身的事都不想,就别去多管别人的闲事。如果一个路人窥看别人家里做什么,就犯下可耻的无礼之罪:同样,多管别人的事也是失礼的行为。』
但最可笑的是,这等人不顾及自己的事,当他们向别人披露不应披露的事时,再三叮嘱及叫人发誓不要对外人说,这足以证明是件亏心事。如果你叮嘱人不要把事说给他人听,那么你首先就不应向人披露。本来事情是无人知道的,你把它给人揭示了,而如今你又怕它被人知道。如果你当日不愿它传扬开去,那么你也不应把它说出来。当你向别人揭开了秘密后,叫人发誓保密是多余的。
但说人是非有什么乐趣呢?不说不是更称心如意吗?一个人一出怨言,就心烦意乱、多方猜疑、既恐慌、又后悔、咬舌头、焦躁不安、深怕自己的话会传开去,为自己惹来严重的危险,为传话的人惹来无谓的仇恨。
反之,谁禁口不说,就完全安全,活得安安乐乐。
圣经说:「如果你听到了一宗秘密,就让它死在你心里,放心,它不会撑破你的。』(德十九10) 「死在你的心里j是什么意思?就是熄灭它、埋掉它、绝对不让它出来或活动、设法连讲别人是非的人也不听。如果听了,把它埋掉、杀掉它、把它遗忘,就如没有听过似的,那么你可平平安安地过你现世的生活。
假如那些搬弄是非的人一旦发觉我们不喜欢他们甚于被他们控告的人,他们会把这种可悲的习惯收敛起来,改正他们的毛病,最后还会称谢我们是他们的救星,认我们是他们的大恩人。
讲人好话会产生友谊,讲人坏话会制造仇恨。
为何我们会忽略自己呢?莫非由于喜欢多管别人闲事吗?说长道短的人不可能关心自己的生活。他整天都专注于批评别人,必然把自己置之不顾。谁尽力自我检讨及自我修正,必会有长足进步,这是天大幸福:但如果你多管别人,那么你什么时候去想自己的事?
我们没有理由批评别人
亲爱的朋友,让我们远离流言蜚语,深信这是魔鬼设下最危险的陷阱,是牠阴谋的窝穴。
为叫我们疏忽自己及为我们预备下更严厉的审判,魔鬼迫使我们染上这可悲的习惯。不幸的是,我们不但要对我们说过的话作交代,而且我们还有其它的罪要受严厉的审判,是以我们没有理由说人是非。谁批评人,他本人的罪就不配从轻发落。天主审判我们不但依照我们罪过的性质,也依照我们对别人的判断。为此秘嘱咐我们:「你们不要判断人,免得你们受判断。「(玛七1)
审判那一天,罪过不依过去原来的样子出现,而会依你对你近人的判断而增大,甚而到达十恶不赦的地步。谁仁慈、善良、随和,会消除部分最严重的罪:谁残狠、恶毒、铁面无情,则是在自己的罪上添加重量。是以让我们从口中消除一切坏话,深信如不停止批评他人,即使我们吃的单单是灰尘,这种补赎完全没有作用。
不是从外入口的东西使人肮脏,而是从口出的东西。如果你走路时,看见有人搅扰粪坑,你岂不会大声叱喝他么?你对讲坏话的人也应这样做。翻起粪土的臭气使闻的人头痛难受:揭发他人的罪恶、暴露他人丑事的人惹人厌恶及憎恨。
目前的灾难来自讲坏话的习惯
让我们远离诽谤、秽语、诅咒。我们不骂天主也不骂人。许多讲坏话的人如此疯狂,不但冒犯近人,也侮辱天主。这种罪的丑恶你可从我们目前堕落的地步看出来。瞧!一个人被侮辱了,我们众人都害怕,我们众人都震惊,不分有罪与无罪。而天主却每曰被人凌辱,我说每曰吗?每个钟头,被所有的人凌辱:穷人与富人、幸运的与潦倒的、受辱者与侮辱者,可是无人理会:为此天主才让我们的「同事』「受侮辱」使得我们从这次因犯上而遭杀身之祸的危险中,能够度量天主伟大的仁慈。这是首次也是唯一次发生的事,而我们却不敢希望获得谅解及宽恕。
我们曰复一日地激怒天主,毫无改弦易辙的决心:但天主仍宽宏大量地容忍了我们。请想想天主的爱是如何伟大。
叛乱者的惩罚
闹事的犯人被捕后,投入监里受刑,但我们仍胆颤心惊,因为被得罪的人没有听到事实也没有宣判。。
天主曰复一日地听到反对祂的侮辱,虽然祂温和可爱,却没有人回心转意。对天主而言,只要认罪就能赦罪:对人而言恰好相反:罪人认罪,受罚更重。
现在也是如此。处死的方法有人被刀砍、被火烧、有人被抛给野兽吞噬。死者中不但有大人,也有小孩。不管年纪如何幼小、不管人数如何众多、不管是否由于魔鬼诱惑的煽动、不管是否认为赋税过重、不管是犯了多少罪、不管是否由于贫困、不管是否承诺不再犯事,所有这一切都不足以获得恩赦。毫无半点恻隐之心,司法把所有的人投入大牢,由两排武装的士兵押送,免得有人幸逃法网。
母亲们远远跟着,眼送儿子被人抓去,不敢为此大祸而哭泣:恐慌断绝了泪水,压制了人性的发泄。就如人从岸上见人溺水,不能伸手救助而生悲;同样,这些做母亲的,被士兵们如暴风般的威杀之气吓倒,不但不敢救儿子们不死,甚至连哭泣也害怕。请你们思量,天主的良善又怎样难以言喻、无边无际、不可名状啊!这里,一个像我们一样的人,只一次受到了侮辱,而他当时身不在场,眼看不见,耳听不到,但犯下的罪竟无人获得宽恕。对天主而言却完全没有这样的事。
不要虐待身为天主肖像的人
天主与人之间的分别是这么大,人的言语是无法表达的。天主每曰受人侮辱,而祂是亲见亲闻的。不过祂并没有大发雷霆,不命海水淹没大地,把一切恶人溺死;也不叫大地裂开,把所有凶徒吞下,但以宽宏大量之心包容及饶恕冒犯的人,只要他们悔改及立志不再冒犯。
我们不禁要大声高呼:「谁可讲述天主的大能?谁可宣扬祂的美誉?』有多少人不但推翻天主的肖像,甚而将它践踏。当你折磨、虐待、剥削、屠杀你的下属时,你岂不是践踏天主的肖像吗?请听圣保禄的话:「男人不应蒙头,因为他是天主的肖像和光荣。」(格前十一7)又《创世纪》一26:「天主说:让我们照我们的肖像、按我们的模样造人。』
你会对我说:「人与天主,不同性体。』那又怎样?铜像与皇帝,性体也不同,但冒犯的人被处罚了,人就是这样的。即使人与天主,不同性体(事实上的确是不相同的),但人是天主的肖像,单凭这名义就堪当受到尊重。反之,你为了一点黄金就把他们践踏、虐待、磨难,而你竞没有受到惩罚。
趁天主惩罚我们之前,我们务必洗心革面
愿你们今天能实行一次有名有实的归正。我有把握向你们预告:如果今次的风暴后,我们仍重度那种轻浮的生活,曰后我们将会更严厉地抵偿目前所惧怕的惩罚。诚然,我怕我们的轻率多过皇帝的愤怒。那时,两三日的祷告不足以拯救我们,我们必须革新全部生活,放下邪恶,恒于修善。
病人如不持久遵守饮食的规律,三四天的节制不会生效:罪久如不切实觉悟,两二天的正直生活不会带来什么好处。在泥泞中辗转的人,盥洗有何用处呢?若三天痛改前非,随后又失足跌倒,怎可能有进步?希望现今不会发生像以前常发生过的事:在频频的地震、饥荒、干旱时,三四天内我们变了好一点、明智一点,但随后又是故态复萌。
为此如今发生了事。如果我们从前不晓得,至少现在立志恒守正直,保持善良,以避免另一场灾祸。难道天主当日不能阻止这些事发生吗?当然可以,但祂容许这些事发生,志在利用对一个同事的畏惧来纠正那些冒犯祂的人。
你们不要对我说:「许多有罪的人逃跑了,许多无辜的人受到了处分。」这句话我听得多了,不但在目前的情况,就是在其它情况也一样。
我们该怎样回答呢?受到处分的人可能今次是无辜的,但前时却犯了其它更严重的罪,然而还没有改正过来,如今就付出代价。
天主喜欢这样行事:当我们犯罪时,祂不立刻施与惩罚,而是等候及给于悔改的时间,使我们能改正及回头。如果犯罪不受罚会使我们相信罪被赦了,于是就骄傲自大起来,那么正当我们意想不到时,突然受到打击。我们犯罪,如不受罚,切勿自信无须悔改,须知当我们意想不到时,罪罚就临头。
朋友,你犯罪,若受不到惩罚,不要自傲,却要因此而颤惊,须知只要天主愿意,随时可以给你应得的报应。天主没有立刻惩罚你,只是为给你回头归正的机会。
此后,我们不要再说:「某人无辜落网,另一个有罪的人却逃跑了。』我已说过,无罪的人受罚,是为其它的罪付出代价:有罪的人脱身,如不回头改过,必会陷入其它圈套。如果我们有这种态度,就不会把我们的罪过抛诸脑后。如果我们害怕受应得的惩罚,就会易于记得我们的罪过,因为没有比惩罚更易使我们想起我们的过犯。
古圣祖若瑟兄弟的故事给我们证明了这点。他们出卖了无罪的若瑟十三年后,才开始觉察自己罪有应得,才开始为性命而担忧,那时才记得他们所犯的罪过而对自己说:「真的,我们亏欠了我们的兄弟若瑟。』
你看!惧怕唤醒了罪恶的回忆。当他们犯罪时,并不觉察是在犯罪,但一旦隐约地预感到罪罚临头时就记起了。深明此理后,就让我们努力革新并改造我们的生活,不要等到这次大难过后才去思量立品修德。
三项实际的建议
在这些斋戒的日子里,我想提醒你们最少三件要做的事:一、不讲是非;二、不恼恨人;二、绝对戒除发誓的恶习。
当有一新税项宣布时,每人在家中召集妻儿及合家成员,跟他们商量如何纳税。让我们在灵性的规制方面也有同样的做法。
每人回家后,召集家人在一起,宣告今日有一项灵性的新征税,你们可靠它来解除目前的灾难。这项征税不会使你们变穷,反而使你们更富有。什么样的征税呢?就是不讲是非、不恼恨、不发誓。让我们查看、反省、商议怎样去实行这些规诫。让我们拿出心火彼此规劝、互相切磋,希望来世互不亏欠,免遭像那些胡涂童女们一样的罚,而失落永生。如果我们这样调整我们的生活,我向你们承诺及保证,我们必会避过目前的灾难,还会获享来世的福乐。
也许必须向你们提议实践所有的德行,但我相信自我修正的最好办法是拿法规逐一审察,逐步前进。
在田里工作的农夫拿着锄头逐步地锄,直到终点。我们决心在这五旬斋期中努力遵守这三项应做的事,深信透过这种好习惯,我们更容易去干其它应做的事,甚而达致基督徒智慧的高峰。
我们有理由相信,现世可以生活喻快,来世可以与基督一起享受不可言喻的天福。但愿你们每人因我们的主耶稣基督的光荣及仁慈都堪当获得上述的恩赐,愿光荣归于与耶稣基督同性同体的父及圣神,直至万世之世。阿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