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篇讲道词 义人们的能力及安全感
天主在受造物中展示的关照

    不久前,你们不是看见了吗?整部圣经带给我们鼓励及安慰,即使看似是单纯的历史叙述也好。「在起初,天主创造了天和地」不是单纯的叙述吗?即使如此,我们仍说明了它是振奋人心的。举例说:天主同时创造了陆地和海洋,为我们预备了两个粮仓:在天上点燃了两盏明灯:太阳和月亮;制订了两份时间表:昼与夜,一为工作,一为歇息。

    黑夜的功能并不少于白曰。恰好相反!我论及树木说的话也可用于此:非果树与果树功能相等,因为非果树虽然不可食用,却可给我们作建筑之用。

    同样,野兽不比家禽无用。前者迫使我们会集一起建城自卫,使我们变成更机智、更团结。野兽中有些善于用力,有些可以治病——我们知道,它们给医生们提供大部分药材——尤其使我们忆起原罪来。

    当我听到:「所有地上的走兽都要向你们表示敬畏』(创九2),随后却看见这尊敬的表示被取消了,我就记得罪过解除了动物这一约束、夺走了我们王者之尊的地位:眼见罪过引来的伤害会令我成为更善良和更明智。是以我已向你们说过,一切我提过的事物及其它还未提及的事物——既是天主所创造,就只有天主认识它们一一都对我们的生活有用处。这样说来,黑夜的作用不比白曰的作用少,黑夜可以调剂烦恼、治疗疾病。

    多少次,医生们对可怜的病者束手无策!睡眠却能克胜任何疾苦、解救任何病痛。黑夜不但对身体的疾病,就是对心灵的疾病也有治疗的功效,能使那些精神受困扰的人平静下来。

    多少次,丧失子女的人不能节哀顺变,即使有千万朋友千方百计安慰他;但到了晚上,睡意渐浓,终于闭上了眼睛,摆脱曰间的烦恼,让自己松祂一下。

    现在让我们回到上面反省过的主题,我知你们大家都有这样的希望。你们每人都迫不及待地想知道,为何《创世纪》这本书不是从起初就写下来。但我相信现在仍不是讲解这点的适当时间。为什么呢?一周已过去了,而我必须暂停教导,是以不想触及这讲题。它需要数天的功夫及持续的注意力。为此我再一次把这一讲题推延。你们不会怪我吧!我欠你们的,我会连本带利还给你们,而我们自身也会得益。

罪人们的内疚

    如今我们终于回到昨天必须搁置的讲题上去。我们撇下了什么?「天主傍晚在乐园中散步。』(创三8)圣经说什么7「天主散步」?天主是不会散步的!天主无所不在,贯通万有,怎么可以说祂散步呢?但天主之所以这样做,志在使亚当自觉,叫他反躬而诚,不要高傲自大,不要躲藏起来不肯认错。

    犯人被押到法庭受审时,面色苍白、衣衫不整、神情黯淡、哭丧着脸,使得法官一见就大动慈心;亚当本应低着头来到天主审判台前的,但天主较他先行一步,引他产生内疚。亚当一发觉有人在散步,又怎么会想到是天主呢?这正是罪人做贼心虚的特色:他们对什么都放心不下,到处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见有人匆忙办事,恶人每每猜想是反对他们而行;如有人在一起谈话,良心不正的人就会想象是在谈论他们。罪恶导致的效果确实如此。罪人心虚怕事,疑神疑鬼,即使无人告发,也觉得被人出卖;即使无人谴责,也觉得被人护骂。心地正直的人却截然不同。

    请看圣经怎样描写恶人的心虚及义人的自信:「即使无人在后追赶,为非作歹的人也逃跑。』(箴二十八1)怎么?「即使无人追赶也逃跑?」这是因为恶人自身有鬼、自身有追赶的人:良心的谴责到处跟随着他。人不能逃避自己,罪人不能摆脱身内跟踪的影子,不论他到哪里云,都会听到责斥的鞭子和负着无法愈合的创伤。

义人们的能力及安全感

    义人并不如此。怎么说呢?请听:「义人自觉安全,有如雄狮。」(箴廿八1)厄里亚就是这样。他见国王来到大声骂他:「你为什么叫以色列遭难呢?」厄里亚竟敢回答说:「叫以色列遭难的不是我,而是你及你父家。」(列上十八17—18)的确如此!一个义人自觉安全,有如雄狮。厄里亚挺起身来反对国王如同一头雄狮对付一条小狗一样。虽然国王穿的是龙袍,厄里亚穿的是兽皮,但后者比前者更值得尊重。理由是:穿龙袍的人惹来了饥荒,穿兽皮的人制止了灾难。

     厄里亚把约旦河水分开,使厄里叟获得他双倍的能力。啊!圣人们的德能可谓大矣!不仅他们的话,就是他们的身体及衣服也受到世间所有受造物的敬重。厄里亚穿的兽皮分开了约旦河:那三少年的鞋子践踏了火焰;厄里叟用一块小木头改变了水的性质并使铁器浮出水面;梅瑟的手杖把红海分开、把岩石击碎;圣保禄的斗篷驱除疾病;伯铎的身影克胜死亡;殉道圣者的骨骸驱逐邪魔。

    义人们在各样环境中有绝对把握,一如厄里亚。他看的不是国王的冠冕或外面的威风;在他眼中,国王只是一个褴褛肮脏、孑然一身的人,比任何罪犯还可怜。他瞧国王是隋欲的囚犯及奴隶;他轻看权势,视国王是戏剧中的一个角色而非真正的人物。

    当身内有的只是破墙败瓦时,身外的热闹排场有什么用处?当身内一切满足时,身外的穷困有什么相干?

    圣保禄使徒也是一头雄狮,他入了监狱后,一声吼叫就使得地基动摇、枷锁破碎——不是用牙,而是用一句话。是以我们应称义人们为狮子,甚至比狮子还要强的人物。

    多少次,狮子也会跌落陷阱,但圣人们一旦被捕就显得更强而有力。就如圣保禄使徒在监狱中释放了囚犯、震撼了墙壁、制住了狱吏、并以一句怜悯的话将他驯服。

    狮子一吼叫,百兽争相走避:圣人一高呼,群魔四散奔逃。狮子的武器是祂威风凛凛的鬃毛、锐利的双爪及尖锐的牙齿。义人的武器是智慧、节制、忍耐及视世物如浮云。配有这些武器的人不仅能笑视人世的阴险,甚而邪魔势力的诡诈。



    为此,人呀!努力依照天主而生活,则无人能克服你。即使别人看你是最弱的人,而你实在却是最强者。若你抛弃内心修行之道,就算你成为最有势力的人,你也易于变成各种诡计的牺牲品。上面举出的例子已给了你证明。

    若你喜欢,我也何以用事实向你证明义人的不屈及罪人的脆弱。请听听《圣咏》作者有关两者的评论:「恶人却不如此,绝不如此!他像在地面上被风吹散的尘土。』(咏一4)像随风飘散的尘土,任风摆布,罪人就是这样不堪一击,禁不起任何考验。

    当罪人与自己斗争时,他是把内心的战斗带到各地去,他出卖自己,他自己的良心跟他成了不共戴天之仇,他怎能有得救的希望呢?

    义人不像恶人,那么是怎样呢?请再听《圣咏》作者的话:「信靠天主的人稳如熙雍山。」(咏一二五1)「如熙雍山』有什么意思?意谓永不动摇。不论你出动多少战车、发射多少炮弹企图摧毁这座山,你绝不会成功。你能做的是什么呢?你只会耗尽所有办法,白费一切精力。

    义人本身又怎样呢?他不论受多少打击,却安然无恙:他会歼灭敌对的势力,不论他们是人抑或是魔鬼。你已不只一次听到我们说过,撒弹用了多少法宝来陷害约伯吗?但撒婵始终未能动摇这座山;反之,要损兵折将,弃甲而逃。

我们要改除恶习

明乎此,我们就要善度生活;财物的损失、光荣的没落、身体的老化、美貌的萎谢、食物的腐坏都不足令我们挂虑。我们要为自己的心灵付出全副精神及用各种方法来关照它。

    治理身体的病不是人人易做的事:反之,治理心灵的病倒是非常容易的事。治理肉体的病需要医药,而获得医药又需要金钱;但治理心灵却是易事,无须花钱。

    肉体很难自然摆脱侵袭它的疾病,为治理它的病每每需要使用刀剪及苦药。但对于心灵却无须这一切,只要有决心及意愿就行了。这是天主的措施。理由是:肉体的病不会有大害,即使我们不生病,死亡一样会来,它会毁灭一切。

    心灵的健康影响至大。天主使它易于成事,既无须花钱,又无须痛苦。治理心灵比治理身体更有价值也更为需要。如果身体有病,我们多多挂心,但心灵有病却不理,那又怎样说得过去呢?身体有病,须要花钱,须要请医生及抵受痛苦!这一切可为了什么呢?只为了一个不大严重的祸患。与此同时我们却忽略了心灵。但为治理心灵,我们无须受苦、花钱或麻烦别人,只要决心愿意就行……请告诉我,若有人应承教你在短期间学得医学的知识,不要你花钱费力,你不会称他为恩师吗?你不会对应承你的人言听计从吗?这里,你不费吹灰之力就可获得的不是肉体的医药,而是心灵的医药;用这种医药,你可毫无痛苦就能使心灵康复。

    为此不要再懒洋洋了。请告诉我,对开罪我们的人不生气有什么辛苦呢?怀恨在心岂不更难受吗?

    向宽仁大方、广施恩泽的天主求恩是辛苦的事吗?不讲人坏话是辛苦的事吗?不妒忌、不眼红何苦之有?谁阻止你爱邻敦睦呢?不说污言秽语、不诬蠛人、不亏负人有什么困难?如今旧话重提,试问不发誓有什么不好过呢?发誓之害可不少。每每正当怒气冲冲时,我们发誓永不与侵犯的对方修好。其后,恨止了,怒息了,我们有意修和,但由于誓愿所迫,我们就心生挂虑,好像被一条坚不可破的锁链锁着似的。

    撒殚明了上述的事,深知愤怒是易熄的火,怒火一熄,我们就会握手言和,再做朋友。但祂却想使怒火常燃不息,故用誓愿来束缚我们。

    怒气平息后,留下的是须要守住怒火的誓愿。那时两条路中只有一条路可走:或宽恕而不理会发过的誓,或不宽恕而承受为报仇的人所制定的惩罚。

躲避发誓

    是以我们要躲避发誓,使我们的口习惯只说这句话:「信我吧!』对我们来说,这将是一种新生活的开始。惯于说这句话的人对说粗言秽语会感到害羞及厌恶;就算偶尔犯错,也因受多人的谴责而不敢再犯。如果有一个人不发誓,却敢说不雅的话,别人易于管制他、讽刺他、嘲笑他说:「你老是说「信我吧!』你不敢发誓,却用下流的话弄脏你的口?』这样受到别人的推动,我们会重返修修之路。恐怕有人问:什么时候需要发誓呢?若涉及的是违法的事,则无须守誓。

    另有人会问我:从来不讲亵渎天主的话是可能的吗?你说什么?天主既发出这条命令,而你还敢问,守法是可能的吗?倒不如说,不守法才是不可能呢!

    我会用目前的情况使你们相信,发誓是不可能的,而不是不发誓。看!本城居民被迫缴纳看来超乎多数人财力所能承担的赋税。虽然大部分的税已交出了,但每每仍听到收税员重复说:「人呀!你等什么?为什么一天推迟一天?逃税是不可能的。皇帝的法律不容延迟纳税。』你有什么好说呢?皇帝下令要纳税,就不能不纳税;天主命令躲避发誓,而你敢说躲避发誓是不可能吗?

    我已有六天劝你们守这条诫律了,曰后因我要离开这里,故给你们留下一些规则,帮助你们坚守不渝。

    你们再找不到什么推托了,因为你们自己本应改过,即使我不说什么。

    改过自新并不是麻烦的事,显然不需要太多预备的功夫。你们既然获得这么多劝导及建议的扶助,将来在天主可怕的审判座前,你们要为这一过犯交帐,你们有什么自辩的话可说呢?其实那时也再没有时间自辩了,来到天主台前,人必须或已改好,或受贬责,受最严厉的惩罚。

    请你们细想这一切:你们离开这儿已获得充分的教导,请你们互相劝谏,心中勉力保守这几天来听得的训示。

    即使在你们不讲话的时候,也得彼此砥砺、诱导、督促,显示你们已有长足进步。

    如果你们晓得实行所有其它规律,你们将赢得永远的荣冠。但愿我们众人靠我们的主耶稣基督的善心及仁慈都能获得它。借着基督、在基督内,愿光荣归于父及圣神直至无穷的世代。阿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