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II.梦想之都印度
    成长中的传教士

    在伊夫雷亚会院生活时,最重要的日子之一,就是「目的地宣告日」。当日修会长上知会每个候选人,他们获分派到什么传教区。当年,总会长李纳德神父亲自宣告各人的目的地,方济的传教区为印度阿萨密。

    1927年9月22日,他在圣母进教之佑大殿領受会衣,也是李纳德神父亲授。然后,他前往故乡帕帕列羅,向旧地和童年亲友道别。他返回伊夫雷亚后,一切已准备就绪,传教士于1927年12月7日启航。他们在同月26日抵达孟买,然后立即转乘火車往加尔各答)。他们到达豪拉后,阿萨密、曼尼普尔及不丹地区的宗座监牧兼印度慈幼会长上玛弟亚蒙席接待他们。其后,他们再转乘火車往高哈蒂,再乘公車到西隆。方济感到一切如在梦中。方济感到一切如在梦中。他已踏足他梦想的土地,准备展开完全献身的传教士生活。

    西隆初学院

    慈幼会会士在1922年首次來到西隆。当方济來到时,当地已有合共69位司铎、辅理修士和神职修士,亦设有活跃的传教中心。1927年12月31日,29岁的方济终于开始接受初学培育。1929年1月6日,他宣发初愿。不久,他便修讀哲不久,他便修讀哲学。在这期间,他接触到许多印度出色的慈幼会传教士。其中最使他难忘的,其中最使他难忘的,就是文德靡神父。这位伟大的意大利籍传教士经常奔走各村庄,从不仓促,但充满热忱,只关心一事,就是把基督带给他接触的所有人,說服他们进入天国,在天国盛筵占一席位。他的格言为「驱使他们加入」他的格言为「驱使他们加入」,意即驱使他们成为基督徒,加入教会。方济视他为模范。这些会士就像活课本,我们这位成长中的传教士从他们身上学习传教士的神修和方法。为方济而言,向生活表率学习较为容易,但拉丁文哲学课本却艰涩难懂。他认为学习拉丁文没有意义,反而应学习卡西语,即传教区的通用语言。他的同学协助他,下课后以简单易懂的方式,向他解释抽象的哲学概念。当他感到特别难熬时,他便高呼:「在圣母助佑下,我必会成功。」他果真成功了。在培育会院裡,神职修士须负责所有家务。方济修士不仅做妥自己的份内方济修士不仅做妥自己的份内事,还愿意接受额外的工作。总括來說,那裡的生活克苦,但学生和职员用膳或举行其它聚会时,总有喜樂精神和家庭气氛。

    在拉梁实习

    他在1931年完成哲学培育后,被派往拉梁,那是距離西隆约80公里的乡村传教站。在那裡,这位热心的神职修士在安利‧池纳托神父指导下,推行各种活动,特别是照顾男青年。他曾学习基本的医学知識,因此,在探访村庄时,可协助穷人。在拉梁服务兩年后,方济已准备好宣发永愿。他的长上这样评論他:「热心、喜樂,偶尔有点固执己見……他表现良好。」1932年1月7日,他矢发永愿,成为慈幼会会士。

    神学培育与晋铎

    宣发永愿后不久,方济往西隆攻讀神学。他认为重视理論的神学知識没有多大意义,只视为晋铎的必经之路。他从课堂和书本学得的知識不多,而是坐在圣体前和圣母脚边,直接向天主学习神学。在这段期间,他经常探访位于山径旁边的崙巴林小村庄。他路过时,他路过时,总会向村民问好,为病人祈祷,安慰那些遇上困难的人。他就像文德靡神父,也对人靈有永不满足的渴望。每逢圣诞节,当神职修士在主教座堂介绍各自的新教友和悔改的罪人,方济的「战利品」总是比其它修士多。他天资平庸,不通本地语言,但成绩为何比其它出色的同伴优秀呢?这是因为他每周探访村庄前,总是禁食祈祷。玛弟亚蒙席讲述曾有个卡西妇女梦見一个外国人,虽然妇人完全不认識他,但他竟然治好了妇人的伤患。她皈依后,在領洗时取名为莫尼卡。日后,她探访西隆,遇見方济‧康维尼,非常兴奋,高呼:「他就是我梦見的人,是他治好我的。治好我的。」1935年6月29日,刚出任马德拉斯主教的類斯‧玛弟亚授予方济铎职。新晋神父回顾过去37年,由帕帕列羅的石地走到天主祭台的旅程,无法抑制淚水。他当时还不知道父母已经逝世。因此,他晋铎后,第一封信是写给他童年视为亲生父母的维托和亚纳。他在信末谦卑地写道:「妈妈,爸爸,我亲吻你们,跪在你们跟前,请求你们祝福。」

    长大成熟的传教士

    克利什纳格

    方济神父晋铎后不久,省会长开玩笑地问他,希望修会派他到哪裡服务。他即时答說:「我的只依从长上的意愿。」1935年12月,这位新司祭已在克利什纳格的主教座堂出任副本堂。他曾学习卡西语,这时他要开始学习孟加拉语。这并不容易,但他也善用这方面的困难,趁机与青年接触。他请男青年教他,他不正统的发音把他们逗得大笑。他们敬爱他的纯真品格,很喜欢他。虽然他的主日讲道很吓人,但这障碍也给他化为良机。这位属于天主的人以几句简单的句子解释福音要点,虽然說得结结巴巴,但出于真诚,且打动人心,人们都爱听他的话。他们明白,这位宣讲者既带來讯息,也活出他宣讲的讯息。人们不时看見这位热心传教士为了保着鞋子,把鞋子拿在手中,欢樂地奔走各村,为病人送圣体,为罪人赦罪,把福音带给那些未信主的人,真诚地向所有人问安。有许多关于他的传教经歷和成就的故事,有些关于奇迹,有些则離奇有趣,但全部显示他渴望人靈得救。一次,他为病人送圣体,晚上经过森林。突然,他看見前面有一头老虎。他站在这头猛兽面前,大声說:「走开,让路给主!」据說,凶猛的老虎真的退到一边,还伴随给吓了一惊的神父继续上路,作他特别的随从。另一次,方济神父骑马往传教站。这匹马已到过传教站多次,他相信老練的马匹会带他到目的地,因此在马背上埋首修改讲道辞。过了一段时间,马匹停下來,他抬起头,看見一座美麗的教堂,惊叹道:「真像我们的本堂啊!」不久他便发现,这确是他的出发点本堂圣堂。原來当主人全神贯注修改讲道辞原來当主人全神贯注修改讲道辞时,聪敏的马匹走了一段路后,不知为了甚么原因,决定回家。

    玫瑰与荆棘

    1938年,孟加拉的雨季豪雨成灾。整个郊外洪水泛濫,把农作物彻底毁坏。许多人臨时造了木筏划到传教区求助。神父们尽力帮助他们。当时,方济神父患了副伤寒。他好转后,另外兩个神父也患病了。除此之外,我们的热心传教士与本堂神父之间有点误会。本堂神父面对沉重的财务负担和其它困难,不自觉地怪罪于方济神父,在省会长面前批评他的副本堂:

    「我的副本堂康维尼神父没有学习本地语言,还给我许多烦恼……」

    「康维尼神父经常到各村庄去,我希望他行事谨慎。」

    「康维尼神父经常到各村庄去,我希望他行事谨慎。」

    方济神父克苦生活,对村民随和和富人情味,没有严谨的时间表,不依常规处事,可能这一切使本堂神父很烦恼,但他绝无惡意。方济神父面对这些考验,依然保持忍耐谦逊,无畏地继续履行他的工作,只关心人靈。1942年,省会长调派他到克利什纳格的主教府。就像当初離开西隆一样,他悄悄離开这个他热爱的传教区。

    憐悯之心

    第二次世界大战爆发后,许多地区的传教士也遭受阻挠。根据规定,传教士若是來自反对盟军的国家,必须囚禁在集中营。克利什纳格主教莫魯蒙席是美国公民,为他的传教士作保证人,而这些传教士大部分來自意大利。因此,他们没有遭囚禁,但受到若干限制。如此,孟加拉的传教工作仍可继续进行。在孟加拉的歷史中,1943年至1944年是「大饥荒」之年,數以百万计的人死于饥荒。莫魯主教向盟军高层求援,为饥民获得援助。运载糧食物资的货車抵达时,方济神父和塞吉神父负责监督物资分发,不会因种姓、阶级或信仰而有所偏颇。这位传教士情操高尚,绝不会利用糧食援助使人皈依,而是透过祈祷、宣讲和牺牲为基督赢得靈魂。印度在1947年向英国成功争取独立,这位良善的传教士与人民同樂。1948年1月30日,甘地遭刺殺。当成千上万的民众聚集悼念甘地时,方济神父也陪伴他们,分担他们的忧伤,并赞同莫魯主教及其它讲者的讲话。这位意大利传教士骨子裡是个印度人。兩年后,他申请成为印度公民,并获得批准。

    告解神师

    方济神父在克利什纳格服务之初,已有许多人找他办告解。不論是主教、其它慈幼会会士、修女或民众,都认为他活现了天主的慈悲。他一坐进告解亭,便像换了另一个人,为告罪的人施予天主的赦免和平安。他的规劝很简短,充满智慧,但并非从书本学來,而是直接來自引导他的圣神。男青年视他为另一位鲍思高神父。

    贫者之最

    方济神父尽量减少生活所需,省下來的与贫苦者分享。一般人没钱买鞋子,因此他不喜欢穿鞋,经常赤脚行走。方济神父出生贫穷、召叫贫穷、选择贫穷,效法圣保祿,为一切人成为一切,且经常探望贫民的简陋小屋。他很少谈及自己事,但很热切关心别人。他谦逊、纯真和良善,赢得人民爱戴。

    朋友

    他履行司铎职务期间,结交许多朋友。这不是因为他聪敏、能言善道或善于处理人际关系。他在这些方面绝不出众。那是因为他对基督的爱,以及随之而來对别人的关爱,吸引不同信仰的人,借着他归向基督。有些人是因着方济神父的纯真和肖似基督的生活,而成为天主教徒。我们可列我们可列举一些例子。教授克里纳‧查卡博患上癌症。这位良善的传教士知道后,前往探访他,尽力安慰这个臨终的病人。神父以真诚关爱的态度,向这个印度教徒谈論耶稣,使他有兴趣更认識基督。克里纳先生终于在病逝前數天領洗。方济神父不时探访岳厄尔‧毕华斯一家。岳厄尔是个受人敬重的基督教老师。善良的慈幼会神父很快与他的子女成为朋友。这个家庭不論老少,都被他谈論耶稣的态度吸引,于是开始參加感恩祭,最后也成为天主教徒。律师穆克纪同样受这位圣善的神父感动。他說:「方济神父是先知和圣人。他非常关心穷人,所以获得许多人敬爱。我们视他为大孩子,他只须划十字圣号,也能感动我们。」莱尔說:「方济神父时常谈論天主的爱。他的孟加拉语很拙劣,但說话简单正确。这位圣善神父只要在场,便能鼓舞别人……我不看他邋遢的外表,而注意他的内心。而注意他的内心。」

    重返家乡

    1952年5月,在印度生活四分一世纪后,方济神父返回家乡意大利度假。他先往杜林的圣母进教之佑大殿。他也到伊夫雷亚,即他在加入慈幼会后最初生活的地方。他对有意成为传教士的青年,述說许多有关印度的故事。他的帕帕列羅之行确是难忘。分别32年后,他重遇特意从美国回乡的哥哥森姆。他们一起到他们敬爱的童年亲友墓前拜祭。在这欢欣的团聚时刻,他们真希望母亲佳琳也在场啊!其中一个重要时刻,就是到格萨,也就是他们与「爸爸妈妈」维托和亚纳度过快樂童年的地方。这对年老夫妇已離世了。方济神父在他们安葬的墓地主持一台感恩祭。

    即使回乡,良善的传教士没有放松克己。他依然睡在地板,婉拒村民善意为他他依然睡在地板,婉拒村民善意为他准备的舒适用品。他与朋友、亲人或其它人相处时,总是人灵的捕人。他返回印度前,把卖掉土地得來的钱,为传教区购买所需物资,包括为孩子添置衣物,并买了一架脚踏車作传教探访。他乘搭货船,把这些物品运送到传教区。他在1952年10月6日離开意大利,并在29日抵达孟买。兩日后,方济神父便返回克利什纳格他所爱的人民那裡。

    重返孟加拉

    人靈的獵人

    方济神父安顿好后,便前往探访昌德拉、普拉格查、雅拉达里、巴拉瑟德、拉纳加特及克朗格拉。他愿意「为一切人成为一切」,每到一处也按需要给予鼓勵或规劝。这位良善的传教士也接近印度教徒和伊斯蘭教徒,他们也热切听他讲话。受洗的印度教徒和伊斯蘭教徒组成一个隐秘的教会,继续按他们的传统生活,而方济神父就是他们的牧者。这确实不是教会的正统惯例,也不获教会接纳。然而,方济只只重视人靈。他的使徒工作,尤其是为妇女提供的服务,均需要艾美雅修女的帮忙,会士开玩笑地称他们为「本笃与思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