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巫师与暴君
他独自从英国返回。并于1911年底离开石门坎教区,到会泽南面一些地方访问。然后转向西部,第一代苗族传教士已经在那个地区的部落中建起了教会。他从那里抵达昆明,在赴印度支那,以迎接从英格兰回来的柏格理夫人。就在此行期间,中国发生了推翻满清王朝、第一次建立共和政体的重大事件。
1911年
2月6日。昨晚,有位苗族人给我讲了这么一个故事。有一位老大爷去世了。他的儿子无情无义,不想好好地安葬他,于是把老人放进一个大背篓里,自己背上,打算把尸体从大悬崖上扔下去。此人带着他的小儿子同行,当快上到崖顶时,小儿子说:“爸爸,最好不要把篓子也扔下去,因为将来你死以后,我也需要它,像你背爷爷一样把你背到这里扔下去。”
2月17日。在石门坎,今天一大早我就被众人的呼喊和枪声惊醒。自己心想,一定是有人发现狼群进了寨子,勿须大惊小怪,就又转身入睡。后来才知道,这是一次贼盗的武装袭击,我不愿让其打扰自己睡觉的竟是一场发生在距我住房不远处的战斗。
2月21日。今天,就在我们举行礼拜时,发生了一场大骚动。一只鹰猛扑下来,以其巨大的利爪抓住了一头小猪。雄鹰返回天空时的场景极为特殊,吊在它下面的猪拼命嚎叫,周围则飞满了向它撕咬的乌鸦,以试图逼它把猪松开,好从中渔利。一群乌鸦是不怕一只鹰的。
在木槽过礼拜日,约有一千人出席聚会。下午,我们在开阔的山坡上把他们分成为不同的37个班级。
在圣餐礼拜时,群众依山坡向上坐了约四十排。我站在坡底部,面对大家,天气很好,没有刮风。我们精神饱满,齐声高唱一首又一首赞美歌。然后静默,收到了极好的自然效果。
昨晚过夜的房间很不寻常。它是一座马厩上低矮的阁楼;当我躺下时,眼前的房顶就在头上形成了一个跨度;而我坐在楼板当中的时候,房顶的中心部分又在我头上面形成一个跨度;我无法伸直自己的双腿,要么只好把它们悬挂在地板上空;那是屋内惟一空余的部分。我们有五个人睡在那里,我的左侧是敞开的,因此能够看到星空。
由于发生在这里的一桩谋杀案,最近使这个寨子的两位苗族人和一个汉族人受到指控。
我一整天都在和群众共同学习。他们当中的一些人对自己的书理解颇为透彻。
这里的苗族人拥有很多漆树。通常是间隔三四年开孔放液一次,而最好要让树长够十年再开始放液。割口一般都在树的底部,树液像鸦片汁,具体是用刀割口,直到液汁流完。一年之后,割口才能长好。又过二三年,他们才再次割漆。
4月9日。 一位苗族人告诉我,他在树林里设下一个捕捉野鸡的圈套。当他去检查时竟发现套住了一只幼狼。
他准备把小狼取出的时候,却听到了某种声音,环顾四周,发现一只大母狼正在盯着自己。在打开圈套时,母狼发出愤怒的哼哼声,于是他伸手取出自己的弯弩,向母狼射了一箭,但没有射中。他转回身来,才发现小狼已经跑掉了,结果他是一无所获。这里的狼和野猪非常多,一旦苗族人在小块地里栽种上马铃薯,他们就必须一直守护在旁,否则野猪就会光临,并把所有的块茎都拱翻到泥土之上。同样,它们还会把新种的包谷拱倒,直到田里不剩一棵庄稼苗。有些野猪相当粗壮、暴烈。其中,最大的达三四百磅重。当它们风驰电掣般向你袭来时,一支剑或矛对于一头野猪来说,几乎起不到什么防卫作用。
在茅草路建起了一座新教堂。晚上,这个朴实无华的小去处约有一百个人。它是茅草屋顶和粗糙的砖坯墙,还没有做好,窗户只是正方形的墙洞。支撑着椽子的木架结构都来自一棵大柳树,而一端的两根台柱则由每一面都是巨大裂口累累的老漆树担当。这片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