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陈继容
前言1
我国著名学者朱光潜先生在他那本《谈美》的书中有一段这样说:「一篇生命史就是一种作品,从伦理的观点看,它有善恶的分别,从艺术的观点看,它有美丑的分别。善恶与美丑的关系究竟如何呢?就狭义说,伦理的价值是实用的,美感的价值是超实用的;伦理的价值都是有所为而为,美感的活动则是无所为而为。比如仁义忠信等等都是善,问它们何以为善,我们不能不着眼到人群的幸福。美之所以为美,则全在美的形相本身,不在于它对人群的效用(这并不等于说它对人群没有效用)」2。
善恶与美丑的关系如何,美之所以为美真的全在美的形相本身?抑或这世上还有其他「审美观」?下面谨以圣经为基础,就基督信仰──Christianity──对美的理解,作握要的介绍3。
1. 残暴的十字架竟然是「美」的
根据天主教会礼仪年(Liturgical Year) 的读经编排,四旬期第五主日乙年读经所选的第二篇经文是《致希伯来人书》5:7-9节。第7节说耶稣在受难前曾以「大声哀号和眼泪,向那能救祂脱离死亡的天主,献上了祈祷和恳求」。第8节经文继续写道:「祂虽然是天主子,却由所受的苦难,学习了服从」。但最重要的是第9节经文:「且在达到完满之后,为一切服从祂的人,成了救恩的根源」。
从所引的经文,大家可以见到《致希伯来人书》的记载固然让人看到耶稣的苦难的可怖和痛苦。然而,这段经文也同时让人看到,如此可怖的一个苦难行动,正是耶稣为达至完满─给人带来救恩─而需要接受的一个过程。至于同一主日的福音选读,是《若望福音》12:20-33节,其中第27节记载耶稣自己说:「现在我心神烦乱,我可说什么呢?4」耶稣之所以心神烦乱,那是因为祂知道自己很快就要面对苦难和死亡。
纵然这样,祂仍然没有祈求天父拯救祂,使祂不用面对这苦难「时刻」。根据圣若望宗徒,从「复活」时件,即从死后的生命来看,耶稣的「苦难」正是祂被光荣的时刻,而耶稣对整件事件都非常清楚,所以祂甘心情愿接受这「时刻」。有一点值注意,圣若望并没有在他的福音中,提到耶稣在山园祈祷时血汗交流的情境。相反,若望福音中的耶稣肯定地指出,是祂甘心情愿献出自己,接受死亡,没有人能夺去祂的性命:「谁也不能夺去我的性命,而是我甘心情愿舍掉它」(若10:18)。
虽然从整体来说,《致希伯来人书》与《若望福音》有同一的信息。但表面看来,上面引载的两段经文就耶稣面对其苦难的态度时,却好像彼此矛盾。事实却不然,这两段经文所写的,正符合耶稣的双重身份:《致希伯来人书》强调的是耶稣的人性;《若望福音》侧重的,却是耶稣的天主性。此外,这两段经文亦符合新约圣经中,有关十字架的两种彼此相异,但又互相补足的十字架神学思想。
首先,熟识《若望福音》的人都晓得,《若望福音》的十字架神学和圣保禄的思想一样,均视十字架为耶稣因为爱父和爱人,甘愿接受,以满全天主拯救人类的意愿的记号。一如弥撒中第二式感恩经的「成圣体经」所说:「祂甘愿舍身受难时,拿起面饼,感谢了(你),把面饼分开,交给祂的门徒们说:『你们大家拿去吃,这就是我的身体,将为你们而牺牲』5」。
另一方面,《致希伯来人书》使人想起的,是当时早已流行的另一派十字架神学。这派神学固然也承认十字架的拯救功能,却更侧重十字架给耶稣带来的痛苦。这神学最早见于《宗徒大事录》所记载有关圣伯多禄的两次宣讲中。第一次于圣神降临后所作的首次宣讲,其中一段说:「祂照天主已定的计划和预知,被交付了;你们藉着不法者的手,钉祂在十字架上,杀死了祂;天主却解除了祂死亡的苦痛,使祂复活了,因为祂不能受死亡的控制」(宗2:23-24)。第二次是圣伯多禄上圣殿祈祷时治好胎生瘸子后,在圣殿的「撒罗满廊」下,向百姓的讲话,其中一段宗徒长这样说:「你们却否认了那圣而且义的人,竟要求把杀人犯,恩赐给你们,反而杀害了生命之原;天主却从死者中复活了祂,我们就是这事的见证人」(宗3:15)。
以上两段经文都很清楚显示出,十字架固然是天主救世计划的一部份。然而,其中却含有对立思想:并非天主把耶稣钉死在十字架上,是人类的罪把祂耶稣钉死在十字架上。但最后胜利仍然属于天主,因为天主从死者中复活了耶稣。易言之,十字架来自败坏的人类;复活则是天主战胜败坏的人类的工作的一个凯旋式答覆。
大家会发现,此处涉及来自同一的事实,彼此对立,却并不互相矛盾的两种神学思想。让我们详细解说一下,十字架和耶稣的死并非天主的意愿,而是人的败坏和罪所引致,因此并非好事,绝对没可能受到光荣。然而,这一切却成为天主的救世计划。天主怎样行动呢?天主选择了一个人类永远无法想像和理解的方法,祂没有以奇迹消灭败坏的世人和他们的罪,而是在祂的独生子的合作下,以自己的大能,把这一切加以利用,成为祂的救世计划。易言之,天主从恶中生出善,以复活克制死亡。从这角度看,我们可以说天主是十字架事件的主事者。也是在这情况下,亦只有在这情况下,我们才可以说,因为耶稣甘愿接受十字架,于是使十字架,原本是罪恶和失败的记号,变成救恩的记号6。
对于十字架所代表的这种双重思想,圣保禄宗徒在其《致格林多人前书》第一章18-25节发挥得淋漓尽致,谨把整段经文引载于下:
「原来十字架的道理,为丧亡的人是愚妄,为我们得救的人却是天主的德能,因为经上记载:『我要摧毁智者的智慧,废除贤者的聪明』。智者在那里?经师在那里?这世代的诡辩者又在那里?天主岂不是使这上的智慧变成了愚妄吗?因为世人没有凭自己的智慧,认识天主,天主遂以自己的智慧,决意以愚妄道理来拯救那些相信的人。的确,犹太人要求的是神迹,希腊人寻求的是智慧,而我们所宣讲的,却是被钉在十字架上的基督;这为犹太人固然是绊脚石,为外邦人是愚妄,但为那些那些蒙召的,不拘是犹太人或希腊人,基督却是天主的德能和天主的智慧:因为天主的愚妄总比人明智,天主的懦弱总比人坚强」(格前1: 18-25)。
如果圣保禄所说的都是真实的:「天主的愚妄总比人明智,天主的懦弱总比人坚强」。那么,我们可以肯定的再加一句,「天主的丑陋比人的美更美」。易言之,十字架的美所代表的,是一种「皈正」─convertito─的美。因为十字架迫使我们从新再思索何谓美,改变我们对美的观念,最后令我们以天主的美为美,由是产生「基督信仰的美」:Christian beauty,这美要求人能够领悟十字架的意义,也就是领悟因爱而受苦的意义。谁若真正做到这一点,最终将如云白沙,以其「神学美学」思想饮誉当代天主教神学界的神学家所说的,再也无法忍受世俗的美而将其拋弃7。
事实上,教会从一开始,就指出依撒尔亚先知书中有关「上主的仆人」的四端言论(52:13-53:12)均指向耶稣的苦难,视这四端言论为耶稣的苦难的预言9,这从教会直到今日,仍然在每年圣周五以这几端经文作为第一篇读经一事可见一斑。让我们看看其中一段:「他没有俊美,也没有华丽,可使我们瞻仰,他没有仪容,可使我们恋慕」(依53:2)。
正因为这样,怪不得圣奥思定说,并非因为美,故令人欣喜,而是因为令人欣喜,所以美9。故此当我们说,被人钉在十字架上的耶稣是天主的「美」的最极致的启示时,这句话最重要想指出,由于天主无限超越人,所以我们永远不能亦无法将天主套入人对美的观念中。易言之,天主并非因为与一个高于祂的美的观念相吻合,而被称为美。恰好相反,正因为天主是天主,是至高无上、至善、至美的神,所以美。即是说,天主是一切美的事物、一切有关美的观念的基础和标准,因此是我们要向天主学习何谓美,而非反过来要天主配合我们对美的要求10。亦是基于这原因,教会的教父,特别是圣奥思定,虽然绝对理解认同十字架的凶残和血腥,却仍然坚持它是最美的11。
2. 十字架事件是复活事件的开始:十字架上的死原来是生命
耶稣的死于十字架上并非整个事件的终结,正如我们在前面提过,并非天主把耶稣钉死在十字架上,虽然人类的罪把耶稣钉死在十字架上,但最后胜利却属于天主,因为天主从死者中复活了耶稣。所以耶稣的死于十字架上是另一个事件──祂的复活事件──的开始。换句话说,耶稣的复活才是祂死在十字架上这事的完成,所以十字架不只是死在十字架上的耶稣的十字架,也是复活的基督的十字架。这表示耶稣基督的十字架从今以后将成为生命的记号:把人带入生命中。每一个人都要忍受自己的死,耶稣基督所忍受的死却是为了要让我们获得生命,祂为了人类的罪忍受死亡,自愿被钉死在十字架上以消灭人类的罪。为了这原故,基督从死者中复活这事件向我们展示了一个事实:十字架上的死原来是生命。
更具体地说,十字架上的死其实是天主的生命和为活于天主内,就如圣保禄宗徒在《致格林多人后书》和《致罗马人书》中所说的:「祂虽然由于软弱而被钉在十字架上,却由于天主的德能仍然活着」(格后13:4);「因为祂死,是死于罪恶,仅仅一次;祂活,是活于天主」(罗6:10)。因此可以说,复活一事同时完成和展现隐藏于耶稣基督的十字架内的两种神秘力量:生命的力量和爱的力量,特别这爱的力量,它大得足以使耶稣甘愿服从天父而背负起别人的罪并接受死亡。怪不得当代着名圣经学者史耐 (Heinrich Schlier),耶稣被钉在十字架上的死,其实是通向生命的入口12。
耶稣被钉在十字架上的死,不但成为通向生命的入口,耶稣基督的复活更从此彻底改变了人类的命运。因为天主圣父正是在这位因为爱而自愿接受十字架的耶稣基督内,赐给人类悔改和罪赦的大恩,让我们听听圣伯多禄怎样代表众宗徒在犹太人的公会议中的答辩:「我们祖先的天主复活了你们下毒手悬在木架上的耶稣。天主以佑手举扬了祂,叫祂做首领和救主,为赐给以色列人悔改和罪赦,我们就是这些事的证人」(宗5:30-31)。
若把上面圣伯多禄的话和另一段经文一起看,有关思想会更明显。圣保禄宗徒在《致格林多人前书》中有一段说:「如果基督没有复活,你们的信仰便是假的,你们还是在罪恶中」(格前15:17)。可是我们知道耶稣基督已经从死者中复活,所以祂的十字架的确给人类带来「和好」:”riconciliazione”(罗5:10;格后5:18等);「成义」:”giustificazione”(宗13:39;16:18;罗4:25; 5:9等)和「圣化」:”santificazione”(格前1:30;哥1:21等)。易言之,由于被钉在十字架上并且复活的耶稣基督把人的罪背负在自己肩上,所以谁相信祂,现在就可以拥有和过一个「得救」、「成义」和「圣化」的生命和生活,即是一个真真正正的生命和生活13。因为藉着信德和圣洗圣事,即藉着恩宠,这些人已经以一种奥秘神妙的方式和耶稣基督在一起,一如圣保禄在其《致厄弗所人书》所写的14。
天主藉着复活的基督战胜死亡,而且是以一个出乎人意料之外的方法,祂先把自己的生命交出而获胜,并透过这胜利传递一个喜讯:谁因为爱而献出生命,将会获得生命15。事实上,使人获救,即从此不再受邪恶的控制并把人被提升至天主子女的地位的,是耶稣的十字架而非其他任何事物。而耶稣的十字架的「本质」(sostanza) 是「爱」而不是「痛苦」。正因为这样,人类的最终结局是生活在爱中而不是生活在痛苦中16。
结论
我们透过分析《致希伯来人书》和《若望福音》两段相关经文,向大家介绍了新约圣经中,有关十字架的两种彼此相异,但又互相补足的十字架神学思想。十字架和耶稣的死并非天主的意愿,而是人的败坏和罪所引致,绝对不是好事。然而,这十字架却成为天主的救世工具。十字架使我们看到,当天主面对世人的罪时,祂没有以奇迹消灭这罪和败坏的人,却是交出自己的独生子,并以自己的大能,把这一切加以利用,成为祂的救世计划。换句话说,天主从恶中生出善,以复活战胜死亡,十字架上的死原来是生命。正因为这样,基督信仰视被人钉在十字架上的耶稣是天主的「美」的最极致的启示。亦由此产生「基督信仰的美」:Christian beauty,这美要求世人能够领悟十字架的意义,也就是明白因为爱别人而甘愿受苦的含意。
「基督信仰的美」对当代人还有意义吗?教宗本笃十六世在其就职弥撒的讲道中,向大家解释他所接受的Pallium:「白羊毛披肩」的意义时有一段话,可以给这问题提供一个很好的答案。教宗首先指出,有多少次我们希望天主能显示祂的威能力量,希望祂用严厉的方法将世上一切邪恶、不义、灾祸、战乱等不好事物连根拔起,彻底消灭,使世界可以更美好。事实上今日社会上正充斥着这种思想和做法,将一切被认为对人类的发展和自由构成障碍的,不论什么,都全部铲除。教宗继续说,的确,天主对人的容忍让我们吃苦,但同时我们也明白,我们需要的,亦正是天主的容忍。成为羔羊的天主告诉我们,拯救这世界的是被钉在十字架的那位,而不是把祂钉在十字架上的那些人。这世界因为天主的容忍而得救,却因为人的缺乏容忍而毁灭17。
作为基督徒,我们更清楚知道,天主之所以容忍我们,耶稣基督之所以甘愿接受十字架极刑,忍受极大的痛苦,最后为我们而死,完全因为祂爱我们。在这世界上,唯一可以消除人与人之间、种族与种族之间、国与国之间的仇恨,建立和平的是爱,而不是权力。易言之,无论那一个世代,包括当代,唯一可以拯救我们的世界的是爱,而不是权力。这思想在教会内自耶稣基督,到宗徒,到今日的教宗,代代相传,永不改变。
最后,谨以常年期第十四周星期五的晨祷的读经总结整篇文字,该篇读经选自圣保禄宗徒的《致厄弗所人书》第二章十三至十六节:
「但是现今在基督耶稣内,你们从前远离天主的人,藉着基督的血,成为亲近的了。因为基督是我们的和平,他使双方合而为一;他以自己的肉身,拆毁了中间阻隔的墙壁,就是双方的仇恨,并废除了由规条命令所组成的法律,为把双方在自己身上造成一个新人,而成就和平。他以十字架诛灭了仇恨,也以十字架使双方合成一体,与天主和好」。
十字架有这么大的力量,因为十字架的力量就是爱的力量,于是大家不难明白为何德藉神学家罗万隆.葛丁尼(Romano Guardini)就天主教会的十字圣号(the Sign of the Cross) 的意义,有这么美丽的描述:
「当我们给自己划十字的时候,要划一个真正的十字,而不是做一个完全看不出意义的不经意的动作。让我们从从容容地划一个大大的十字圣号,从前额到胸口,从一边肩头到另一边肩头,好让自己意识到这十字圣号把我们整个人都包在里面,即是把我们的思想、我们的态度、我们的身体及我们的灵魂,我们的每一部份都包围着,并意识到这十字圣号如何圣化我们。十字圣号之有如此能力,因为这是宇宙的记号和我们得救的记号 [...…],是一切记号中最神圣的一个」。18
当然也是最美的一个!
1.我们参照一般外文书籍的做法以基督徒─Christians─指所有信仰基督的人,特别指天主教友。参看海侻令着,王维贤译,《天主教史》上册,台南\香港 征祥出版社 香港公教真理学会联合出版 1965 13页。
2.朱光潜著,《谈美》,台北 国际少年村 2000 147-148页。
3.本文主要思想来自以下作品: von Balthasar, Hans Urs, La percezione della forma. Introductione e traduzione di Giuseppe Ruggieri. Volume uno: Gloria. Una estetica teologica. Milano: Jaca Book, 1994, seconda ristampa; Convegni sull' di sant' Agostino. Anno accademico 2003-2004. Agostino testimone della Tradizione 《Haec et mea fides est, qando haec est catholica fides》 (De Trinitate I,4,7). Terza lezione Marted?, 23 marzo 2004. Aula E ﹣ palazzo del Bo, Padova. Appunti presi e ordinati dagli studenti. Supplmento al numero di aprile 2004 di 30Giorni. Roma: 30Giorni nella Chiesa e nel mondo 2004; Farley, Edward, Faith and beauty: a theological aesthetics. Aldershot: Ashgate Publishing Limited, 2001; Gozzelino, Giorgio, Dio e i mali del mondo = Collana Mondo Nuovo 225. Torino: Editrice Elledici, 2004; Guardini, Romano, Sacred Signs, translated by Grace Branham. St. Louis: Pio Decimo Press, 1956; 《La Chiesa viva 》, Omelia pronunciata dal nuovo pontefice Domenica 24 aprile 2005 per l’inizio del suo ministero petrino, Potenza e di Dio, anno XLII, n. 2 (2005 aprile-maggio-giugno) pp.3-8; Navone, John J., Toward a Theology of Beauty. Collegeville, Minnesota: The Liturgical Press, 1996; Schlier, Heinrich, Sulla risurrezione di Cristo. Prefazione del cardinale Joseph Ratzinger. Titolo originale dell’opera: die Auferstehung Jesu Christi, 1968 Johannes Verlag ﹣ Einsiedeln. Traduzione di Lorenzo Cappelletti. Brescia, Morcelliana Quinta edizione riveduta: gennaio, 2005; Stefani, Piero, 《Di fronte al dolore. La consolazione della bellezza》, Il (12/2004) p.436; Viladesau, Richard, 《Estetica teologica. La bellezza e la Croce》, Il (12/2004) pp.428-435.
另本文所用略语如下:CCL = Corpus Christianorum, series latina (Turnholti 1953ss); PL = Migne Jean Paul, Patrologiae cursus completus, series latina. Parisiis: 1844-1864.
4.为方便大家,谨把若12:20-33整段经文引载于后:「那时候,在那些上来过节,崇拜天主的人中,有些希腊人。他们来到加里肋亚贝特赛达人斐理伯前,请求他说:『先生!我们愿拜见耶稣』。斐理伯就去见安德肋,然后安德肋和斐理伯便来告诉耶稣。耶稣开口向他们说:『人子要受光荣的时辰度到了。我实实在在告诉你们:一粒麦子不落在地里死了,仍只是一粒;如果死了,纔结出许多子粒来。爱惜自己性命的,必要丧失性命;在现世憎恨自己承性命的,必要保存性名入于永生。谁若事奉我,就当跟随我;如此,我在那里,我的仆人也要在那里;谁若事奉我,我父别你要尊重他。现在我心神烦乱,我可说什么呢?我说:父阿!救我脱离这时辰罢!但正是为此,我纔到了这时辰。父阿!光荣您的名罢』。当时有声音来自天上:『我已光荣了我的名,我还要光荣』。在场听见的群众便说,『这是打雷』。另有人说:『是天使同他说话』。耶稣回答说:『这声音不是为我而来,而是为你们。现在就是这世界应受审判的时候,现在这世界的元首就要被赶出去;至于我,当我从地上被举起来时,便要吸引众人来归向我』。祂说这话,是表明她是以怎样的死而死」。
5.见中国主教团礼仪委员会编译,《信友弥撒经书》,香港 真理学会出版 第五版1989年 第75号。
6.参看 Viladesau, 《Estetica teologica. La bellezza e la Croce》. pp.428-430.
7.参阅 von Balthasar, Gloria. p.109: 《E tutto che, per un’estetica mondana [...], viene scartato come non sopportabile》; Viladesau, 《Estetica teologica. La bellezza e la Croce》. p.430。关于云氏「神学美学」的思想,以下是部份资料:Brown, F.B., Religious aesthetics: a theological study of making and meaning. Princeton, New Jersey: Princeton University Press, 1989; Elkins, W.W., 《Passion, Drama and Identity: Aidan Nichols on von Balthasar’s Theodrama》, Reviews in Religion and Theology (2001/1) pp.10-14; van Erp, S., The Art of Theology. Hans Urs von Balthasar's Theological Aesthetics And The Foundations Of Faith = Studies in Philosophical Theology 25. Leuven: Peeters, 2004; McGregor, B. and Norris, T. (eds.), The Beauty of Christ, an introduction to the Theology of Hans Urs von Balthasar. Edinburgh: T & T Clark, 1994; McIntosh, M.A., Christology From Within, Spirituality and the Incarnation in Hans Urs von Balthasar. London: University of Notre Dame Press, 2000; Nicholas, A., No Bloodless Myth. A guide Through Balthasar’s Dramatics. Edinburgh: T & T Clark, 2000; Nicholsa, Aidan, OP, The Word Has Been Abroad. A Guide Through Balthasar’s Aesthetics. Introduction to Hans Urs von Balthasar. Edinburgh: T & T Clark, 1998; Riches, J. (ed.), The Analogy of Beauty: The Theology of Hans Urs von Balthasar. Edinburgh: T. & T. Clark, 1986)等.
8.关于这一点请参看 Brown, R.E., The Death of the Messiah. New York: Doubleday, 1994.
9.Saint Augustine of Hippo, De vera religione 32,59 = CCL XXXII,.p.226.
10.参看 Viladesau, 《Estetica teologica. La bellezza e la Croce》. p.431.
11.这思想见于圣人多处作品中,例如In Psalmum XLIII Enarratio. Sermo ad plebem = CCL XXXVIII; In Psalmum XLIV Enarratio. = CCL XXXVIII.
12.参看 Schlier, Heinrich, Sulla risurrezione di Cristo. pp.55-59.
13.参看 Schlier, H., Sulla risurrezione di Cristo. pp.69-70.
14.弗2:4-9:「然而富于慈悲的天主,因着祂对我们的大爱,竟在我们因过犯死了的时候,使我们同基督一起生活──可见你们得救,是由于恩宠──且使我们同祂一起生活,在基督耶稣内使我们和祂一同坐在天上,为将自己无限丰富的恩宠,即祂在基督耶稣内,对我们所怀的慈惠,显示给未来的世代。因为你们得救是由于恩宠,藉着信德,所以得救并不是出于你们自己,而是天主的恩惠,不是出于功德,免得有又自夸」。另请参看罗6:1;哥2:12;3:1等章节。
15.参看 Schlier, Sulla risurrezione di Cristo. pp.62-63.
16.参看Gozzelino, Giorgio, Dio e i mali del mondo. p.32.
17.参看“La Chiesa viva“. p.6.
18.“When we cross ourselves, let it be with a real sign of the cross. Instead of a small cramped gesture that gives no notion of its meaning, let us make a large, unhurried sign, from forehead to breast, from shoulder to shoulder, consciously feeling how it includes the whole of us, our thoughts, our attitudes, our body and soul, every part of us at once, how it consecrates and sanctifies us. It does so because it is the sign of the universe and the sign of our redemption. […]. It is the holiest of all signs”: Guardini, R, Sacred Signs, translated by Branham, Grace. St. Louis: Pio Decimo Press, 1956, 13f. 另请参看Adam, Adolf, The Eucharist Celebration: The Source and Summit of Faith, translated by Schultz, R.C. Collegeville, Minnesota: The Liturgical Press, 1994, pp.20-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