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讲   「看,天主的羔羊」


    末世的望德-即期望耶稣再回来,这希望使我们的心灵保持深度的贫穷,并全心依赖父的乐意-它非但不会助长懒惰,反而使我们了解被赐给我们的时日,乃是为让我们倾尽全力服侍基督的国度。
    若我们果真处于「最后的一星期」-它是可以持续的—,那么这是我们的「大星期」,如同为耶稣曾是一样的。基督的「大星期」是祂在世的最后一星期。从外表看是一种失败;由内在看,则是耶稣全然展现自己是完成、实现父的工程者之时刻。为教会亦将如此,因教会「跟随羔羊,无论祂到那里去」1。为教会亦然,最后的星期必将是大星期,「世界末期的真宗徒」2的星期,即众信友的星期-既然所有的信友皆该成为宗徒。这个大星期包含对信望爱三超德及自我给予的更深切的要求。它将如同一个崭新的爱的五旬节,缔造出教会的新春,此新春将使基督徒恩宠最美好的部份绽放开花。因此,这绝不是鼓励偷懒,且恰好相反;最后的星期要求更加在基督的直接光照下,进行更个人化的投入。
    在我们能识破的范围内,观察魔鬼的伎俩总是很有意思的事。何为今日最大的诱惑?不正是在于信德与政治之间的混淆吗3?此混淆导致神性的望德沦为现世的默西亚论、一种纯人性的希望。它曾是以色列民族的大诱惑,尤其在旧约的晚期。然而,我们莫忘旧约所发生之事,乃是教会将要面临的预报4。我们在旧约的末期看到大司祭们愈失势,现世默西亚论的诱惑也愈发强烈。此乃众所皆知的心理现象:当权势不在握,又无法接受真正的贫穷时,便会追权夺利,使尽一切手段挽回它。我们对所有的”被剥夺感」都会作出相似的反应,但特别是在权势方面受剥夺时,最为强烈。当前的教会不正是略微处于类似的境况吗?从君士坦丁大帝时代开始,教会曾有一段时期是文化的主导,她与政治缔结重要的联盟、关系。而如今圣神意欲教会活一个更深的贫穷:接受现代文明「超前于」(如果要这样说的话)教会。让我们回想保禄六世在出席联合国时,曾作出一个令许多人难以了解的举动。保禄六世有一些其它教宗未曾作过的举动。教宗不只是说话而已,也有他的举动!且保禄六世曾作出伟大、不平凡的举动,有时近乎神秘性的,彷佛要表达一些他无法用别的方式说出的事。
    有一个事实为某些人所不易承认,但却是无以置否的:即教会已不再于当代文明独占鳌头了。今日世界的文明是科学、技术,而教会丝毫不再是这种文明的领导者。教会在中世纪曾是各种艺术的领风,但今非昔比,已是昨日黄花了。对于现代政治,我们也可作类似的评估。教会活在「罗马人的桎梏」、现代「西泽」的奴役下。现代的「西泽」以不同的匿名方式,令教会承受各式各样的约束。我们想到所有产生于教会之外的现代意识形态,如今由它们驾驭,并成为我们所呼吸的空气、笼罩我们的文明的一部份。神父不再如往昔般拥有权威,以致人们也不再向他请教如何行事;主教已丧失旧日与现世权势相连结的权威。一切都变了……
    教会必须成为穷人的教会。这句话是大家都说的,但每人意会的方式却各有所异。究竟「穷人的教会」意指为何?即教会进入福音精神的贫穷,以帮助信友们活出末世性的望德、期待主耶稣的来临,它包含一种真实的拔根。贫穷屡屡将人连根拔起,致使我们得以迎合、顺服圣神-这并非为了休息,而是比以往更加为光作证、成为父的受派遣者,并日益提醒世人耶稣的伟大奥迹。穷人的教会乃是贫苦者的教会,是被讲究效率的社会视为无用者、非举足轻重者的教会。然而教会内有许多成员,尤其一些拥有较多精神财富的人,较难以接受这种贫穷、接受失去数世纪来教会所积累之引人入胜的丰富宝藏。可以说教会过去所拥有的神学及整个文化乃是非常珍贵的宝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