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教导并活出盟约之为家庭(史考特 著)
我在维吉尼亚开始了牧职生涯,每个主日平均四十五分钟的讲道,外加带领两个一星期聚会一次的圣经研读小组。那是教会长老的要求。我从希伯来书开始讲,因为新约中没有其他书信比它更强调盟约的观念。我的堂区会众对于“盟约是跟天主成一家人”这一观念都感到十分刺激。
我愈研究愈感到讶异,因为我所认识的新教徒以及我自己,都认为这一封书信是新约中最反对天主教的。“一次而永远的祭献”以及希伯来书中其他类似的语,使我们有此结论。
我脑子里的观念已根深蒂固:“凡属于罗马的(指罗马天主教)都不对。”可是事实上,我开始看出礼仪之于盟约十分重要,特别是在希伯来书。礼仪象征天主成为其盟约家庭之父的方式,以及他固定更新其盟约的方法。我热切地与人分享这个我自认是十分创新的洞见。
我希望人们注意到旧约及其与新约的关系----旧约的精神流入新约,使新约教会成为旧约的满全,而非放弃了旧约。我研究得更深入时,渐有一个令我困惑的事实浮现出来:我自认为创新的观念,实际上初期教会的教父早已提出。
我一次又一次因相同的经验感到震惊。我开始怀疑,难道我只是重新发现了前人已有的观念? 我把这些关于天主的盟约家庭和其子民的敬拜等“创新发现”分享给我的堂区信友,他们感到很兴奋。长老们甚至要求我重新制订礼仪。我们的礼仪?我不解。圣公会的人才谈“礼仪”;长老会教友只有“敬拜的仪式”!但长老们要求我重订礼仪以符合圣经的模式,因此我开始作研究。
我提出一些问题:为何我们的教会如此以牧师为中心?为何我们的敬拜仪式如此偏重讲道?为何我的讲道不是准备天主的子民领受圣餐? 我早已向我的堂区信友说过,基督使用“盟约”一词的唯一地点是他建立圣体圣事。或我们所说的圣餐之时。可是我们却一年只领受四次圣餐。起初,下面的建议对我们所有的人都是陌生的,但我还是向管理教会的长老提出每周一次领圣餐的建议。
其中一人质问我:“史考特,你不觉得每周举行圣餐礼,会使它变成象是例行公事吗?毕竟就象有句谚语说的'亲不敬,熟生蔑'。” “狄克,我们已经明白圣餐礼象征着:我们与基督所立的盟约的再度更新,对不?”“是的。” “唔,我这样问你吧!你喜欢与你的太太一年四次更新你们的婚姻盟约吗?毕竟这可能变成一项例行公事'亲不敬,熟生蔑'嘛?”他开怀大笑,说道:“我懂你的意思。”每周一次举行的圣餐礼的提议,就这样无异议通过了。我们甚至开始称之为感恩礼EUCHARIST(EUCHARISTIA),这是借用新约希腊文和初期教会的用法。
每周举行圣餐礼成为我们教会敬拜仪式中的高潮,它还改变了我们会众的生活。我们开始在团契礼拜后一起享用简单的午餐,讨论仪式中的讲道并分享祈祷的意向。我们开始实行圣餐礼,并把它生活出来。这真是令人兴奋的。它为我们带来真正的敬拜和团体感。
接下来我带领信友读若望福音,而令我震惊的是:我发现福音中充满圣事的图像。 我在研究当中记起数年前,在神学院里与一位好友的谈话。有天早晨在走廊里他走过来向我和金柏莉说:“我近来一直在研究礼仪,那实在精彩!”
我还记得自己的回应:“没有任何事比礼仪更让我感到无聊,除了圣事之外。”我在神学院时就是这样子,因为礼仪和圣事不包括在我们要念的科目中。我们的背景里没有这两项,它们不在我们的课本中,我们也不想加以研究。但读过希伯来书和若望福音后,我看到礼仪和圣事,是天主的家庭生活中,一个很重要的部分。
此时“侦探故事”,渐渐变成“恐怖小说”了。突然间,我一向反对的罗马天主教会,居然一次又一次地提出了正确的答案,令我不胜惊愕。例子不断增多后,更使我不由得胆战心寒。 平常时日,我在私立基督中学教授圣经。我与学生分享一切关于天主之家庭盟约的观念,他们也都照单全收。我向他们说明天主与其子民所建立的一系列盟约。
我画了一个年表,显示出数世纪以来,天主如何籍其所立的盟约,成为他的家庭之父。与亚当所立的约是婚姻;与诺厄的约是一个家庭;与亚巴郎的约是一个支族;而基督建立新约成为天主普世或“大公” (CATHOLIC,由希腊字KATHOLIKOS而来)的家庭,包括犹太人和非犹太人等一切民族。
学生们兴奋无比----这使得整部圣经变得很有意义。其中一人问道:“这个普世家庭看起来象什么?” 我在黑板上画一个大金字塔,解释道:“它就象一个涵盖整个世界的大家庭,每一个阶层都有天主所指派的一些父亲角色,向他的子民分施他的爱并执行法律。”
有位天主教徒学生大声评道:“那个金字塔看起来象极了天主教会,顶端是教宗。” “喔,不,”我急急辩说:“我所教给你们的东西是消除天主教主义的解药。”我真的如此认为,至少我正力图尝试。“此外,教宗是个独裁者;他不是父亲。” “但POPE的意思是父亲。” “不,不是。”我立刻予以纠正。“是,它是。”一些同学应和着。
好吧,天主教徒又有件事对了。我承认,虽然我很害怕。我当时并不知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
午餐时间,有个平时表现机敏的学生来到我面前。她代表几个核心学生向我宣布:“我们表决一致通过:我们认为你将会成为一个天主教徒。” 我笑了---相当不自然。“你们在开玩笑!”我的背脊一阵发凉。她非常得意地微笑着,交叉着双臂回到她的座位上。
那天下午回家后我还在发愣。我告诉金柏莉:“你绝猜不到今天蕾贝佳对我说了什么。她说一群学生表决一致同意我将来会变成天主教徒。你说有什么比这更可笑的吗?”我等着金柏莉和我一起发笑。她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我,说:“你会吗?”
我真不敢相信我的耳朵!她怎可以认为我这么容易就会背叛圣经的真理和改革教会?这无异于将一把剑捅进我的背。 我结巴地说道:“你怎能这样说?你对我做一名牧师和教师竟然这么没信心。天主教徒?我是马丁路德的著作的信徒。你是什么意思?” “我以前以为你十分反对天主教,完全服膺宗教改革主义。可是你最近一直讲那么多关于圣事,礼仪,预像论(TYPOLOGY)和圣体的事。” 她接着说了一句我用不会忘记的话:“有时我觉得你是逆路德而行。”
逆路德而行!我哑口无言。走进书房,锁上门,我悄悄地坐下来,浑身抖颤。逆路德而行?我一阵茫然,迷茫又困惑。我可能失去我的灵魂!可能丢失了福音!我一直希望成为天主圣言的仆人----我相信我是。但这使我走至何处了呢?逆路德而行----这几个字不断在我脑中回荡。 这不再只是个神学上的思辨。就在数星期前,我们的儿子麦可(MICHAEL)诞生了。我绝不会忘记第一次做爸爸的感觉。我看着我的孩子,明白了盟约给予生命的能力,绝非只是一项理论。
我抱他在怀中,心想他或他的子孙会属于哪个教会呢?毕竟我所服务的长老教会是从一个分裂的派别(正统派长老会)分离出来的,而后者又是分裂自另一支派(美国长老教会),这些事全发生在这个世纪中!(我们称自己为分离的长老会信徒是其来有自的!) 养家的任务使我心内产生一种渴望,渴望天主家庭的合一,渴望的程度比以前任何时候都深。为了我的家庭和天主的家庭,我祈求他帮助我相信,生活并教导他的圣言,不惜任何代价。我希望对圣经和圣神,以及任何引导我更深入了解天主圣言的源泉,完全地开放我的心灵。
此时,我亦受聘在一所当地的长老会神学院兼课。我的第一堂课的主题是若望福音,这也是我在教堂中讲道系列的主题。我自己事先的研读,总比讲道的系列早好几章。当我准备福音的第六章时,我花了数周的时间,仔细研究了下面的章节(若六52---68): 犹太人彼此争论说:“这人怎么能把他的肉赐给我们吃呢?”耶稣向他们说:“我实实在在告诉你们:你们若不吃人子的肉,不喝他的血,在你们内便没有生命。谁吃我的肉,并喝我的血,必得永生,在末日我且要叫他复活,因为我的肉,是真实的食品;我的血,是真实的饮料。谁吃我的肉,并喝我的血,便住在我内,我也住在他内。就如那生活的父派遣了我,我因父而生活;照样,那吃我的人,也要因我而生活。这是从天上降下来的食量,不象祖先吃了'玛纳'仍然死了;谁吃这食量,必要生活直到永远。”……
从此,他的门徒中有许多人退去了,不再同他往来。于是耶稣向那十二人说:“难道你们也愿走吗?”西满伯多禄回答说:“主!惟祢有永生的话,我们去投奔谁呢?” 立刻,我开始怀疑我的神学教授所教我的。(我也如此教导我的会众):圣体只是一个象征----当然是一个深奥的象征,但仅止于此。
但在多次祈祷和研究后,我认为耶稣教导我们吃他的肉,喝他的血时,他所说的不可能只是比喻或象征。他的听众中的犹太人,不会被一个象征说法所激怒并感到惊骇反感。此外,如果耶稣真是籍比喻说话,而他们误以为真,耶稣大可加以澄清。事实上,由于许多门徒,因为耶稣的这席教导而不再追随他。(第六十节)道义上来说,他应解释他的说法纯碎只是象征性的。但他从未如此做。一千多年以来,也从未有任何一个基督徒否认基督于圣体内的真实临在。这并不奇怪。就象任何一位想保住饭碗的牧师或神学教授一样,我一讲完若望福音第五章就停止若望福音的讲道系列,而学校的课则干脆跳过第六章不讲。
虽然我的堂区信友和学生,对于我其他课程的教导都感到兴奋,但他们也感觉到这并非传统的长老教会教义。我无法使自己告诉他们,他们所听到的----且反应热烈的----是天主教早已从圣经上发现的观点。
有一天晚上,过了读书的时间后,我在客厅里向金柏莉宣布,我可能不再继续做一名长老会信徒。从圣经中,我深信我们必须十分重视圣事和礼仪,而长老会传统却不如此。我提议我们考虑圣公会。
她猛然跌坐在扶手椅里,开始哭泣:“史考特,我父亲是长老会牧师,我叔叔是长老会牧师,我弟弟正准备要当牧师,而你是长老会牧师。我不要离开长老教会。”
她已经表明了她的态度。但她不知道我当时希望的是,这条路最好就到圣公会为止,虽然我并不确定。
我的那门若望福音的课进展得颇为顺利,因此他们要求我在下学期多教一点课,实际上也就是全职授课的意思。而那些课更受好评。
在我的“教会历史”课上,一位向来表现颇佳的学生(他以前是天主教徒),在课堂上做了一次以“特利腾大公会议(COUNCIL OF TRENT)”为题的报告,他提出了一个我从未听过的非常问题。 他说:“韩老师,你告诉我们“唯独因信”(SOLA FIDE)不符合圣经的教导---宗教改革的口号如何地曲解了保禄的意思。如您所知,宗教改革运动的另一口号是“唯独圣经”(SOLA SCRIPTURA):只有圣经是至高无上的权威,而不是教宗,大公会议或传承(TRADITION)。老师,圣经何处教导我们“唯独圣经”是我们唯一的权威?” 我看着他,冒出一身冷汗。
我从未听过这样的问题。在神学院念书时,我是出了名的麻烦学生,总是提出最难的问题,但这个问题我却从未想过。
我就象任何一个来不及防备的老师一样说:“多蠢的问题!”话一出口,我立时呆若木鸡,因为我发过誓,绝不对我的学生说这样的话。 但这学生一点也不退却-----他知道这不是个蠢问题。他直视我的眼睛,说道:“那么就给我个蠢答案。” 我说:“我们先看玛窦福音第五章17节。再看弟后书第三章16--17节:'凡受天主默感所写的圣经,为教训,为督责,为矫正,为教导人学正义,都是有益的,好使天主的人成全,适于行各种善工。'我们再看玛窦福音第十五章中耶稣对于传承的评论。”
他的反应十分敏锐:“但是老师,在玛窦福音第十五章中,耶稣谴责的不是所有的传统,而是腐败的传统。弟后三16节说'凡是圣经'而非'只有圣经'使人有益。祈祷,福传和其他许多事情也同样重要。而得后书二15节是怎么说的呢?”“是啊,得后书二15节,”我虚弱地说:“它又说了什么?” “保禄告诉得撒洛尼人说:'所以,弟兄们,你们要站立稳定,要坚持你们或由我们的言论,或由我们的书信所学得的传授。'” 我急忙回说:“约翰,我们已离题太远了。让我们继续下一个进展,我下礼拜再谈这个问题。”
我看得出他并不满意,我也是。那天晚上我开车回家,行使在环形公路上时,我抬眼凝神着星辰,呻吟着说:“主啊!这是怎么回事?圣经何处有'唯独圣经'的教导?” 新教徒反抗罗马天主教,所赖以为支持的两根支柱----一根已经倾倒,另一根正摇摇欲坠。我好怕。
我研究了一整个礼拜,毫无所获。因此我打电话给一些朋友,仍无进展。最后,我打电话给美国最优秀的两位神学家以及我以前的教授。 我所询问的那些人,对于我会提出这种问题表示震惊。更让他们惊愕的是,我居然不满意他们的回答。
我向一位教授说:“也许我是得了健忘症,但不知怎的,我却记不起为何我们相信圣经是我们唯一权威。”
“史考特,这真是个蠢问题!”
“那么就给我一个蠢答案”
“史考特,”他回答说:“我们无法证明'唯独圣经'是出自圣经。圣经没有明确表示它是基督宗教的唯一权威。换句话说,史考特,'唯独圣经'主要是宗教改革者的历史性,告白,用以对照天主教的声明:除了圣经,还有教会和传承。为我们而言,这是神学上的预先假定,是我们的起点,而非已证实的结论。”
“除此之外还有没有?”我想知道。
“史考特,你看看天主教的道理!很显然地,天主教的传承(CATHOLIC TRADITION)是错误的。”
“显然是错的,”我同意。“但传统该受谴责的基本观点在哪里?还有,保禄请求得撒洛尼人,坚持由言论和书信所学得的传授,他是什么意思呢?”我继续问:“这不很讽刺吗?我们坚持基督徒只能相信圣经的教导,但圣经却没教导它是我们的'唯一'权威!”
我问另一位神学家:“对你而言什么是真理的柱石和基础?” 他说:“当然是圣经!”
“那为何圣经的弟前书第二章第十五节说教会是真理的柱石和基础?”
“你构陷我,史考特!”
“觉得被构陷的是我!”
“但史考特,是哪一个教会?”
“有多少应征者?我的意思是:有多少教会声称自己是真理的柱石和基础?”
“你是不是说你快变成天主教徒了,史考特?”
“我希望不是。”我觉得天地在晃动,好似有人将我脚下的地毯抽掉一样。这个问题大过其他所有的问题,没有人能解答。
之后不久,神学院的董事会主席前来找我,他代表董事会成员请我接受神学院院长的全职职位。他们做此决定系基于我的课程很受好评,学生们都很喜欢。
我一直梦想在五十岁时能得到这份工作!居然在我二十六岁的壮年时期就给了我。然而我必须向他说不,虽然我说不出原因。那晚我回家后,我得告诉金柏莉关于这项职务之事。
“金柏莉,在神学院教书是我在这世上最想做的事,但我想确定我所教的是真理,因为将来有一天我要站在基督面前,向他报告我如何教导他的子民。单单藏身于我的教派和教授背后为我而言是不够的。我必须能直视他的眼睛说:'主,我教导他们祢在圣言中所教给我的一切。'金柏莉,我不再能确定真理是什么,在弄清楚之前,我不能再教下去。”然后我作好准备,接受她的反应。
她温煦地答道:“这也就是为什么我如此地敬重你,史考特。但这表示我们得信赖上主再给我们一份工作罗!”
这次谈话作出了另一个痛苦的决定。我向圣三长老教会的长老们提出辞呈。
在那时候,我并不知道我以后要做什么,但我知道我必须正直诚实。我没弄清楚前,不能再当牧师教导人。金柏莉和我把我们自己完全交给上主,我们祈求他让我们知道下一步该怎么走。 我所知道的是,我要相信,了解,教导并爱天主,在他的圣言中对我们的启示。
(金柏莉 著)
我们抵达维吉尼亚州后,开始了我所形容的“四季的故事”。我们进入了美梦成真的“夏季”。史考特是圣三长老教会的牧师,同时任教于菲而费基督中学,那年稍后又在多米尼翁(DOMINION)神学研究所担任讲师。我是牧师娘,这是我向来的希望,同时我也首度成一名母亲。史考特传道又教书,他倾注其全部心力,事先总要花许多小时准备和研究,我很喜欢听他讲道。我们结识了很多新朋友,与刚迁移至附近地区的神学院朋友也很亲近,这十分有助于适应一个新环境。
一九八二年十二月四日,麦可·史考特出生了。他使我们的生活大为改观!生活的一切因为有他共享而更具意义。有个小人儿可以对着他唱歌,和他一起祈祷,告诉他我所知道的关于天主的事,这真是美妙极了。残存在我们内的自私-----史考特和我以前未注意到的----日日(夜夜)地挑战着我们,反倒使我们比以前更深地认识上主。
史考特开始研究礼仪,并在我们的崇拜仪式上做了有趣的改变。我们改为每周举行圣餐礼,这在长老教会中是相当不寻常的。虽然我们领圣餐的次数增多,但我们仍旧相信这只是基督的圣祭的一个象征仪式,如此而已。可是,史考特在为授课和讲道作准备,而研究若望福音和希伯来书时,却发现了一些新问题,令他低徊沉思,有时更使他深感不安。
史考特从早期教父那里获得许多深刻的见解,他也把它们用在讲道上。我们从未预料到这种情形,因为我们在神学院时,几乎不曾读过早期教父的作品。事实上,在快毕业的那年,我们还曾高声向朋友抱怨,有一堂英国国教神父所上的课,主题是读早期教父,我们担心天主教的思想会蔓生进来。如今没想到史考特竟会在讲道中引述他们的话!
有天晚上,史考特走出书房说道:“金柏莉,我得诚实对你。你知道我正与一些问题搏斗。我不晓得我们做长老会教徒还能有多久。我们可能会变成圣公会教徒。”
我跌坐在客厅的椅子里,哭了起来。我心想:如果我想加入圣公会,那我早就会嫁给一个圣公会教友了!我不要做圣公会教徒。史考特的这趟“朝圣之旅”还要走多远呢?可以确定的是,他不认为思考慎密的天主教徒,可以称得上基督徒,所以这最坏的情形应该不会发生才是。但不久,那个具决定性的夜晚终于到来了…… 有个学生(以前是天主教徒)问道:“圣经何处教导'唯独圣经'?”
史考特在为此问题寻求答案时,他告诉我他主要关切的是,宗教改革发生时,新教与天主教分裂,系基于两个主要信条:我们只靠信德成义,以及我们的权威只有圣经。史考特和我已经研究过成义的问题,也不再认同新教对此的观念。但是,如果独崇圣经为权威的这一点,并不符合圣经的教导呢?这代表什么意义?
学期快结束时,神学院的董事会请求史考特担任院长。院长!在他二十六岁之龄!然而史考特婉拒了这项好差事。他说他也不确定是否可以继续当牧师,因为他有这么多重要且未解的问题。他需要找个地方,好好研究这些十分困扰他的问题,好让他教得心安理得,并且从圣经中确信他所教的是真理。
虽然这些话我并不爱听,但我欣赏他的诚实正直。没有错 ----他必须在审判之日面对基督,并且回答他为何教导人那些道理。于是这个决定我们屈服了。 经过多次的祈祷,我们决定回到我们的大学城----葛若市。我们决心动身之后----甚至已在那里租了房子-----大学校长打电话给史考特说要给他一项职务。我们将此当作天主祝福我们搬回葛若市的决定之记号。带着这个祝福,我们整妥行囊,离开我们亲爱的朋友,开始我们家庭生活的一个新阶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