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快乐的同伴

  
我从来没有想过独自生活。任何人,见我自从第一次皈依后,总是离开人群而到无人烟的地方独居;来见我穿隐士袍,就预言我必定要过隐士的生活( 其实我想得到做隐士的那份自由的感觉) ,他们就错了。

我是生来就需要同伴,需要过团体生活的人。

我每遇见一个人,尤其是那些年青、贫穷和懂得怎样祈祷的人,我都把他们看作我旅途中精神的同伴。

从我开始与天主交谈以来,我就意识到,将来会有很多人追随我,因为我所找到的路很美,耶稣的福音给我的喜乐也很大。

在我那个时代,宗教生活的表现很差,堂区半死不活的,而且在大多数的地区,堂区只是举行崇拜礼仪的地方,而不是在生活中体现信仰的中心。

司铎企图在讲道中,以一般有关永罚的理论,恐吓教友,而福音却被埋在沉重和冷硬的说教传统里。教友、已婚人士、普通老百姓完全不受重视,而且一点地位也没有。只有修道人士才有价值。

最重要的是:没有喜悦。做基督徒的意思就是悲伤——尤其是妇女,她们女性的特色被成千种恐惧所窒息。到了狂欢节,我们可以看到的反作用是,一切严厉的禁制都打开了。但这种极端夸张的情形,正是一种压抑的文化和不成熟的信仰的象征。

然而,存在人之内的善非常丰富,人对天主的渴望也非常殷切。

只要看到一点讯号,青年就立刻去寻找修道生活!我才刚刚涉足于福音的道路就有大批的同伴,像湖水一般向我涌过来。

金达华、加达尼、基来士、菲立、马士奥、里奥、劳勋诺、巴飞、施维杜等。

多么好的回忆!

想起我这些信仰上的同伴,内心感到多么甜美!他们使我惊讶,他们也使我欢欣。

惊讶,因为他们居然对我,这个贫穷、鲁莽的方济,有这样大的信心。欢欣,因为他们是如此纯朴,又如此热诚。

他们好像一群疯子。无论何时,我们大家一见面就会高兴得像小孩子一般向草原狂奔,又唱又跳,沉醉在福音的欢怡里。

我们从相聚中得到欢怡,从大家都属于教会的一分子的感觉中找到幸福。

你可以说,我们像一群刚刚被释放的释囚。我们曾被自己的进去、种种情意结、毫无根据的恐惧所囚禁。

我们从一开始就决定,要按照基督的福音训诲而生活,绝对不擅自加上我们自己的见解。

因此,当我们要作决定时,我们就先作短祷,然后随意翻开福音,按照翻开的那一页所写的去做,不加也不减。

这种方式给我们无限的自由,同时又能以充实的食物,滋养我们内心的纯真。还有一个重要的元素也开始在我们未来的团体内形成了。那就是:信仰第一,结构其次。

我们觉得我们这群人是一个寻求天主的团体,不是一个旨在培训司铎的修院。

使我们团结一致的是基督,而效法他是我们每个人所采取的生活方式的意义。

我们形成一个初期基督信仰的小世界:我们中有农夫、学者、劳工,还有像金达华这样,放弃了大笔财产来参加我们的行列的财主。

当然,我们也有司铎:施维杜和里奥。但那些不曾晋升司铎的兄弟,也不会因此而觉得自己是次一等的团员。

相反,我应该说,我们大多数的兄弟,情愿保持「修士」的身分,因为我们怕司铎的尊严,可能危害谦虚、谨慎和不求显达的修行。

我们真愿意常保持贫穷和卑微的身分。

我们住在我在曲河边找到的两间小木屋里。这木屋本来是驴棚。

但好景不常。

不久,有一个农夫带着一头驴子来。

他不喜欢见到我们,要我们搬走,因为我们占了他的牲口住的地方,而且也会干扰牠。

于是我们转移到天神圣玛利亚林来。林于中央有块小空地:柏西安克拉。空地上孤伶伶的竖立着一座简陋的小教堂(Portiuncula ,取自porti uncula terreni,意即一小块土地,远在方济以前,本笃会士曾在此居住过。这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