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厅和革责玛尼山园

 “在逾越节日前,耶稣知道他离此世归父时辰已到:他既然爱了世上属于自己的人,就爱他们到底”(若13:1),这个“到底”,解说“爱到无以复加的地步”。耶稣曾亲自说了:“人若为自己的朋友舍掉生命,再没有比这更大的爱情了”(若15:13)。
可是,这个“不能再大的爱情”,与他对我们的爱比起来,实在渺小得太可怜了。因为,他不是为“自己的朋友”舍生,而是“义人为不义的人”(伯前3:18)而死,因为“基督当我们还是罪人的时候,就为我们死了”(罗5:8)。他死去了,又复活了:死了,是为补赎我们的罪过;复活了,是为使我们得到生命(罗4:25);而且,他还升到高处,把恩惠赐与我人(弗4:8),坐在天主右边,为我们热切祈求(罗8:34),这不是“爱到底”的爱吗?耶路撒冷,就是他这无限圣爱的见证。现在我们朝拜他为我们受苦受死、复活升天的圣地吧!
1、 晚餐厅和建立圣体
晚餐厅位于耶路撒冷城内的西面,在今日的以色列国内,是一个“宽大楼厅”(谷14:15;路22:12),即在楼上的一个大厅。大厅的主人,大概是圣马尔(宗12:12)。
那时是公元后三十年四月六日,瞻礼五;是“无酵节的第一天,即宰杀逾越节羔羊的那一天”(谷14:12),耶稣从伯达尼打发伯多禄及若望到圣城里去预备逾越节晚餐(路22:8)。
“逾越节”是天主亲自给以民制订的庆节(出12:14;申16:1),为纪念天主救他们出埃及的大恩(出12:42)。宗徒们都按耶稣吩咐的做了(玛26:19)。那天晚上,耶稣照例与宗徒们坐席,吃逾越节羔羊(玛26:20),但是,这已经是最后的一次了:“我告诉你们:非到它在天主的国里成全了,我决不再吃它”(路22:16)。
就在这最后的晚餐中,在“被交付的那一夜”(格前11:23),耶稣亲自建立了圣体和神品两件圣事,并且建定和举行了弥撒大祭:“你们拿去吃吧”(玛26:26),“这是我的身体,为你们而舍弃的”(路22:19)!“你们都由其中喝吧”(玛26:27),“这是我的血,新约的血,为大众流出来的”(谷14:24)!“你们应行此礼,为纪念我”(路22:19;格前11:44及46)。从此,在这个“爱到底”的无限圣爱推动之下,他开始了加尔瓦略山上的祭献,并且借着弥撒圣祭,继续这“爱的牺牲”,直至世界穷尽。
这个晚餐厅,自从那晚起,成了天主教的第一座圣堂,初世纪称它为“天主的小堂”,第四世纪曾在那里先后建了两座大殿:前者称为“圣熙雍”,后者名叫“诸圣堂之母”,晚餐厅就在大殿内的南角。但是,可惜这两所大殿都先后遭仇教者的毁坏;虽说一三三五年意国拿玻里王罗拔道曾赎回了晚餐厅,把它托给方济会会士保管,倡不到两个世纪,回回以占取了这圣地,严禁教友们进入。
十九世纪时,这可可禁例和缓了些:准进入,但不可行公开的礼节。自一九四九年起,这晚餐厅划入了以色列国境内,一年只准许举行公开礼节两次,即圣瞻礼五日,和圣神降临瞻礼日。在这两天指定的时间,我们到那里恭诵是最后晚餐和圣神降临的圣经记载,并作短小的祈祷。除此之外,只可以“参观”,不可以朝圣。这个今日只可以“参观”的晚餐厅,是十四世纪方济会士修建的:长15.30公尺,宽9.40公尺。可惜,只是一个客厅而已。
2、 革责玛尼山园
吃晚餐以后,耶稣和宗徒们“唱了圣咏,就出来”(玛26:30;谷14:26),沿着
今日依然留存的石级路走下去,经过史罗亚池附近,“到了克德龙溪的对岸”(若18:1),“到橄榄山去”(玛26:30;谷14:26),“在那里有一个园子”(若18:1),“名叫革责玛尼”(玛26:36;谷14:32),意思解说“油榨”。
在这园子里有一个山洞,长约十七公尺,宽约九公尺,高约三公尺,今日称为“革责玛尼洞”,内有三个祭台可以举行弥撒,洞内的四周上下仍可以看见一些第四世纪的细石图案,及第六世纪和第十二世纪的壁画或绘画。这是耶稣与宗徒们常到的地方(若18:2;路22:39),夜间耶稣多次也在那里过宿(路21:37)。
那天晚上,耶稣到了那里,便对宗徒们说:“坐在这里,等我到那边去祈祷”(玛26:36)。耶稣说的“那边”,不外是“投石那么远”(路22:41),约三十公尺:那边是橄榄园,即今日的“革责玛尼山园”,在这山园和山洞之间,今日开辟了一条上橄榄山的道路。
耶稣“带了伯多禄和若望与他同去”(谷14:32),在那暗淡的月影下,俯伏在地祈祷,说:“阿爸!阿爸!一切为你都可能:请给我免去这杯吧!但不要照我所愿意的,而要照你所愿意的”(谷14:36)。在这“极度的恐慌中,他的汁如同血珠在地上”(路22:44)。
这个经无玷羔羊的宝血所洗涤的山园,今日仍然局部存在,内有四株千多的老橄榄树,它们就是耶稣为我们流出血汗的见证人。在这山园中,第四世纪曾筑有一美丽的大殿。今日的“革责玛尼大殿”(建于一九二四年)不但是筑在第四世纪的大殿遗址上,而且还保存那大殿同一的建筑图案,只是面积扩大了些吧了!
在今日的大殿地板上,我们可由大理石砌成的线条看到当时大殿的图案。至于大殿内部的气氛,则与大博尔山殿正全然相反:四周的好几处大窗都镶上紫色和蛋白色的小玻璃片,大殿的殿顶没有窗户,好像是重重压在头上一块黑天盖,只在大殿暗晦的紫光中,可隐约看见装在殿顶上的点点金星。凡进入这大殿的人, 都油然觉得喘不过气来的郁郁感。
整个大殿顶上,只是正祭台上的顶盖,开设了一个白玻璃的窗眼,使全殿信友的目光,都集中在这窗眼下正祭台前面的一块大岩石。这块大石块叫我们记着:一千九百多年前,就是在这里,全能的天主圣子,为我们“成了微虫”(咏22:7),转转挣扎,作了他殊死的决斗:“不要照我的意思,只要随您的圣意”!
在这大殿里,每月的首瞻礼五下午都举行一小时“圣时”,为安慰“忧闷得要死”(玛26:38)的耶稣。圣时间,一位神父把山园祈祷和耶稣被捕的福音,分开几次给信友们诵读。在这暗晦无光好像是在月影下的大殿里,福音的每一句话,都会深深刺透你的心灵!啊!就是在这里,他——“亲自承担了我们的罪过”(伯前2:24)的他——为我们尝尽了人性的软弱、痛苦、忧闷、惶恐、……失意这不外是“为叫我们……安全为使我们痊愈”(依53:5)、
但是,最动人的,还是圣瞻礼五晚上的圣时,不但是因为参加的信友满挤一堂,而且特别是因为那万籁无声的“黑夜”中,叫我们更能设身处地去回忆和默想山园祈祷和被捕的事迹!啊!在“被交付的那一夜”……
谈到革责玛尼大殿,还有一点直得我们知道的,就是:在那里住有一位年老的意籍方济会主教,他原是中国某教区的主教,自一九五二年被逐出境后,他便请求总会长准他住在这大殿里,好能与耶稣一同尝味这“临终的痛苦”,不断为受苦的中国教会祈祷牺牲,使耶稣的“平安”早日重临我中华。他的思想和挂虑,只是他的教区和“他的”中国。他每天的工作,不外是躲在大殿的一角,在那里痛哭和祈祷:与耶稣一同,为中国教会祈祷。记得有一年的圣瞻礼六,由他在加尔略山上主持圣瞻礼的礼仪,当他领唱“大祈祷”,领至“请为我们望教者祈祷……”时,他竟多次呜咽了起来,唱不下去。事后他很凄楚地说:“正是我们的中国还得不到他的救赎”。是的,这是一个真爱耶稣的灵魂,是一位真爱中国教会的主教。盼望他的苦泪与祈祷,混合于耶稣在革责玛尼山园所流的苦泪和血汗中,能为我们中华早日带来真正的和平与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