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叙述她如何渐渐又失去天主施予她的恩赐,并说明她又开始度着不够忠贞与坚毅的生活。此外,她更说明不严格遵守「禁域」规则的隐院是如何危险。
我又开始走上消遣复消遣,虚荣复虚荣,玩乐复玩乐的生活了。因之我重新面临着巨大的危险,我的灵魂也被许多儿戏事给败坏了。我竟至害羞接近天主,且更耻于在祈祷中与祂密谈神交。我的罪过又逐渐增多起来,我的恐怖也并此增多,以前我在修德行善时所遇到的欣慰与兴趣,也都开始消失了。吾天主.我看得很清楚,这些宠赐远离我的原故,是因为我首先远离了您啊,这是魔鬼预先给我布置的最可怕的陷阱,他藉口谦逊,使我跌将进去,我看见我是如此的颓丧,我竟开始害怕作祈祷了。我仿佛更喜欢与其它一切人一样的作事。因为我还不如同那些最坏的败类,那时我只有仅仅敢作我必须作的口祷了。真的,当着我正该与魔鬼为伍的时光,我那里还堪当再作心祷,和与天主密谈神交呢?当时我彷佛瞒过了大家,因为外表的一切都显得良好。这个一点不应由我所在的隐院负责,因为虽然我还没有意愿来假装热心,但是我的技巧却真真使人们对我怀有良好意见;感谢天主,在假善欺人以及虚荣作祟一面,我记不起犯了什么错误,至少我以为如此;有时候这种思想来叩我的心门,我立刘感到非常难过,拒之千里之外,魔鬼只得抱头逃窜,让我旗开得胜;为此在这一点上,他更不大引诱我了;我相信在这一点上,如果不是天主免去了我的苦战,恐怕我也早如其它事上一样跌倒失败了。感谢天主! 祂屑肯一直保护我到如今,祂真当永久受赞美!我看见人家对于我有良好的意见,我感到极端难过.因为我很知道我灵魂内部的景况;我觉得人们所以不想我是罪大恶极的原故,乃是因为他们看见虽然我在这青春年华,机会又多的情形下,还肯多次寻找清静,专物祈祷,阅读圣书,并且我还有谈论天主的良好习惯,在隐院的许多地方,我又爱画画吾主仪容;我有一间装饰得启发他人虔诚的祈祷室,我总不谈论别人的短处,还有许多这一类在外表上成为德行的事,也都发现在我的身上:此外,我这虚妄的人,在世人习惯看重的事上,又特别精灵,时时留意,不使有所破绽。
此外,人们给予我的自由,比较起年老的修女们来,还更宽大且更繁多。人们对我完全信任,我承认从我一面,我总没有思想攫取些微自由,没有许可,我一点事也不敢作.譬如我总不愿在隐院几个门口或者在墙外与人谈话来往,夜里更不用说了;在隐院内,我仿佛总未曾有过这样的来往,不过我知道我所以不曾在这弊端上跌倒的缘故,乃是由于吾主的圣手扶助.如果我仔细视察,我仿佛看出在许多事上,好像我作的都是尽善尽美人们,因为我的狡猾,都认为我是一位真正有德的修女,这太不好了,但是说真的我所犯的过错,大虽大,毕竟还并未甘落到实在严重的地步。
以我看,我犯许多错误的原故,乃是我不曾住在有「禁域」规则的隐院之内.实在说,热心的修女们,是能够妥善利用这个合法的自由的,既然她们没有发心遵守禁规,那便不应当要求她们百尺竿头,再进一步。但这样的自甴,为我这样一个庸材,如果不是天主用祂特别的仁慈,沛然施给我大量的援助与恩惠,挽救我脱离危险,无疑的是要引我进入地狱的。在我看.这种的自由,在修女的隐院内,也真真是一个重大的危险。,为那些自己下愿成为完人的人们,这种自由,与其说是一种方药,勿宁说是一条引她们到地狱之路。但这并不能贴合于我所在的隐院,因为在这里有着很多的修女,慷慨大方,圣德馨香,完全的奉事天主,好天主不能不以仁慈来待她们;同样我这样说法也不适合那些准许自由的隐院,因为他们一切都合规定,我这是说某些我所认识并看过的隐院,唉!对这些在院的修女,我实在寄予无限的悲悯与同情;为使她们得救,天主应该一次再次的向她们特别呼吁,隐院内世俗的荣誉和快乐进来愈多,人们便愈不了解修院生活的责任了.但愿天主不使人们拿罪过当德行,如同我多次所作的一样;说起来,使人暸解这种真理实在是一件难事,除非天主亲自用特殊的方法来参加,是不会收效的;希望父母们不要再想把他们的女儿们安放在他们以为其中有得救的方法的隐院了,因为实际上在那里比起在世俗的危险,来得还更要大;我祈求他们至少为了自己的荣誉而听从我的意见,如果他们不是有修德立功的至深倾向,和充足的准备,那么他们与其把自已的女儿们安放在那种隐院内,还不如教她们缔结门楣不称的婚姻更好;不然父母最好是留她们住在家内。因为凡在家内愿度不全备生活的人,顶多只能掩饰一个短的时期,如果是在隐院,那就延长更多时间而终于要被天主给揭穿她们的秘密。
这样的修女,她们不但为害个人,而且还殃及池鱼。但好多次并不是她们的过错,因为她们走的是别人已走开的路子。最可惜的是她们愿意远离世俗,多多事奉天主并要避免世俗的危险,而结果她们所遇见的却是较世俗危险十倍,她们也不知如何预防并逃避。她们的青春,情欲以及魔鬼不断的给她们进来并供给某些世俗世物,她们看见隐院内也以为这是好事;在某种观点之下,我们还可以把她们比作异端人,他们要人们相信他们追随的是真理.他们也肯定他们信服这些,然而他们并不是真正信服,因为在他们的内心听到一个声音告诉他们这是不好的,唉!无论是男女修院——我们现在且不去分别它——当他们不再遵守会规的时候,该是多么可怜呢? 当着两条大路横陈目前,一条路引向守规修德,一条路引向犯规放纵,而他却漠然置之,两条路一样走。不,我错了,不是漠然置之,也不是两条路一样走,我们的罪通常是引我们走向不成全的路,因为走它的人多,因而它便得势。在隐院如果人们不加紧守规,为那些愿意矢志精修的修士修女们,应该恐怖这修院的同人超过全体魔鬼去,为此我们在谈论愿与天主一齐的友谊,比那愿与魔鬼在隐院内所维持的其他种的交情与来往上,更当明智与谨慎,我不晓得为什么我要惊奇在教会内有这么恶事的出现;既然这许许多多应该是一切人的模范的人们,他们竟完全消灭了过去先圣们用尽心力在修会内所建树的精神,希望至尊天主屑肯对症施下祂认为必要的药品!阿们!
我渐渐也陷入这些世俗的来往之中了,我这原是依照一种既有的习惯,那时我绝不相信如此的来往能为害我的灵魂.并使我多多分心;可是现在我完全了解了。我那时以为在许多隐院既然都有任人拜访的普通习惯,那么它为害于我绝不会超过他人——这些人,我都以为她们是真正有德行修养的,可是我并不认为她们是太好的;我也不认为这种来往为我为们的危险是有着程度上的差异的;虽然我也怕不完全是这样,但是总觉得至多不过是耽误时间而已。
一天我正与我新近认识的一个人在一齐聊天,天主愿意使我懂得我们这种来往与我不利;祂告诉我是在何等的危险中,并使我看清我是在如何的蒙味里生活着。基督板起面孔的显示给我.指示给我这种来住是如何的使祂不愉快;我灵魂的眼目比起肉体的眼目来看见的祂还更清晰,祂的形像在我内发生的印象极深;甚至二十六年之久,我还觉得宛然在目;我惊骇之极慌恐之极,此后再也不想见那个人。
为我最坏的一事,就是不晓得肉眼以外,我们还能看到别的事件;魔鬼设法使固留在这种思想中,他使我懂得这是下可能的,这只是我一方面幻想,也许是一个恶神的障眼法,不然就是与这颊相同的东西的作祟,然而我触觉得这次的目睹是来自天主,而非一种幻觉.但是因为它不投我之所好,我便设法自欺,也不敢向任何人道及此事;随后人们又逼迫我继续与那人来往,并保证与她来往无甚害处不失荣誉。我能怎样呢?只有与她重理旧谊了,此外在别的时期,我还有别种来往,我在这种有传染性的游乐里,度过了很久很久的时间;但是我在这种场合中并不觉得它对我是如此有害,好多次我也清晰的看出这是不好的,不过却没有一件事,如我适才所说的那个人,使我分心更多,这是因为我对她有着深情切爱之故。
有一次我正和她一起相处的时候,我们看见一只好像虾蟆一类的东西,向着我们走来,行动之快超过任何走兽,当时在场的人全都看见了;我实在不明白,一只这样的怪物怎能在青天白日之下.从它出来的地方,来到这里,因为这地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东西。我对这事的印象,以为是非奇迹不能解释的,以后我也没有将它忘记了。唉,伟大的天主啊!您这是何等的仁慈与关心我啊!广您肯利用各种方法来惊醒我,但我却不知利用!
在这座隐院内,有一位老修女,她是我的亲戚.是一位天主的忠心女仆,她非常守规尽分,她好多次规劝我,但是我下但不信从地,并且还觉得她讨厌,更无理由的,以为她是我的坏榜样。
我所以如此叨叨絮絮,原是为了使人暸解我的恶劣,以及明白天主的无限仁慈,也是为了使人看清我的忘恩负德,实该使我沉沦地狱,永受苦罚;同样也是为了假如有一天,天主为祂自己的光荣,让修女们涉猎这册小书时,她们可以从我取得借戒;我诚恳祈求她们为了爱慕天主之故,逃避这些同样的机会吧!现在我要告诉她们,这些来往虽然不是罪恶,但确实有很大危险;希望至尊天主使那些被我蒙蔽过的人们.至少有一位醒悟过来;从前我虽是在昏愦之中,但我并非诚心愿意欺哄她们;我已经说过了,这是因为我给她们立了恶表,因之加害于她们很深,不过在当时我却没有想到是作了这样多的恶事。
当我刚刚生病,还不知道指导自己的时候,我非常热愿为他人服务;这对开始修德之人,乃是最普通的引诱;不过在我却更发挥了高度作用,我是极爱爸爸的,当时我实在愿意他也能获得我想我在祈祷内已获得的益处;因为我觉得世界再没有比祈祷是更伟大更有益处的了;我想尽办法,使他获得这种利益。为此我也给了他几本圣书,我已经说过他很有圣德.他对这种工课,实行的很为完善;共约五六年的工夫,我认为他一定有了无限的进步,我很虔诚的感谢天主,也觉到深厚的安慰;他在许多各式各样的苦难之中,都能完全翕合天主圣意的去承受,他时常来看望我,因为他以谈论天主的事情作为他的快乐。
后来我步入歧途了,我不再作祈祷了;但是我知道他仍然相信我还是在过去的习惯里;为此我也不能揭穿这个真面目,因为有一年多的时候,我没有作祈祷了。我看祈祷太平凡了。我后来还要述说,这实在是我有生以来的最大诱惑,几乎使我夹失了灵魂;真的.如果我肯祈祷.我虽然有一天得罪了上主,但是不过几天,我仍然还能凝神专志,远离犯罪机会。我不能再忍受使这位圣人一直被我蒙在鼓内,想我还如往时一样与天主来往,于是我告知他我已不再祈祷了。可是却没有告知他原因.我只表示出是我的病痛阻止继续下去;因为我那最严重的病势虽然去了,可是一直到现在,我仍然在病患中,并且病患也很重大;不久以后虽然较为轻松,但是在另种方式下,病患依然是在作祟;一直二十年之久,我每天清早总要呕吐一番;直至正午,我一点食物也不能下咽,有时还要到更晚的时候。后来因为我勤领圣体,呕吐乃改到天晚;在睡觉以前痛苦较前更为剧烈,我应该用羽毛或者其它的东西来引起我的呕吐。如果不这样作,我的痛苦就将更要加甚了,我觉得我没有不受剧烈的痛苦的时候,好多次也很为严重,尤其是心脏的痛楚。从前我时常遭受的痛苦,现在已逐渐减少,而其它像那剧痛的鲁麻质斯,以及时常来复的疟疾,已有八年不再光顾了。现在我已很少挂虑这些折磨我的病患了,并且很多次我还喜欢受这些痛苦,只要它们能为我多些光荣好天主就成了。
父亲相信我是因为病患才不作祈祷的。因为他从不扯谎,我自然也不说虚话,特别是从我们的亲密来看,更没有虚言的余地;我为了坚定他的心,才说给他只要我能在歌侣内完成我的任务,就算足够了,这种推辞,我也看得出来理由并不充足,因为病患并不是一个充足理由,使人放下不需要肉体的力量,只要有爱情与习惯就足够作成的工作;另外,如果我们愿意,天主也常常给予我们方便。我永久是这样说。虽然环境或者是病苦有时阻止我们长期清静,但是总会有时间,容许我们祈祷,虽然人有病虑与阻挡,但是为有爱情的人,真正的祈祷乃是献自已的苦痛给天主,想念着是为祂受苦,翕合祂的圣意,为祂作出千千万万摆在眼前的善行,这乃是爱情在此作事并非强力;清静时间并不是绝对需要,我们不该有除清静以外不能有祈祷的想法。
稍一谨慎,我们便能得到绝大好处,如果我们会利用时间,天主便会在祈祷时取消我们的痛苦。,我在良心清静的时候,就常常获得这种经验。
我的父亲因为他对我信任并疼爱,所以对我一切说话完全相信,并且对我不胜惋惜;但是因为他在祈祷上已经登峯造极,此后他和我同在的时间就减短;当他来看我的时候,只是短短一刻,便说着多留只是浪费时间,而我在很多无谓的事上,不知丢失了多少工夫,可是我却毫不在意。我不但使父亲如此,另外我还引导其它入励行祈祷,特别是我个人无谓的浪费时间的时候,我更是如此去作。为了使她们会祈祷,我指示给她们默想的方法,我担心着她们的前进.我给她们寻找书籍;前面已经说过,自从我开始作祈祷以来,我常常希望看见别人奉事天主。
当我不再依照至尊天主给子我的宠光来事奉天主的时光.我认为我也不该引坏她们,反更该使她们代我来奉事天主;我说这话是为了使人看出我这是何等的愚昧;我自己奔驰在丧亡的路上,可是却设法要救助他人的灵魂!
这时候,我父亲患病了,不久这病就送他到坟墓去。我去服事他,不过这时候我灵魂的病态比较他肉体的病患还更严重,因为我是沉埋在许多虚妄的事件里;依照我的推翻,在这期间,实是我有生以来最不幸的时候;可是我并没有陷入重罪之中,因为如果了解什么是重罪,我是绝不肯停留在这种地步的。父亲的患病期里,我很难过.我觉得我所还报于他的,比起他在我患病时所受的苦痛来,实在是卑不足道;我虽然很难过,不过我仍然勉力奉事伺候他,我知道如果我丧失了父亲,那我就将丧失了我的一切幸福和喜乐;因为他常常是我的幸辐和安慰,我尽力约束自己,不使我的难过表现在外面,一直到他死的时候,我好似若无其事的一般;但是当我看见我极端爱慕的父亲,他的生命逐渐消减的时候,我好似感到拔去灵魂一样的痛苦;我们晓得他要死了,他也很希望死。同时在领受终傅圣事以后并给了我们建议,我们真该感谢天主,他嘱咐我们将他托给天主,为祈求天主仁慈;为劝勉我們永久事奉天主,要默察一切都将过去;他满眼流泪的说给我们,他很后悔没有热烈的奉事天主;他很愿意进会作修士,我再说一句:他这是愿进入最严厉的修会。
我坚决相信.天主在召他赴筵之前的第十五日.他就预先知道他生命的尽期了。因为一直到那时,他认为所害的病症还不是不可救药;但是从那天以后呢,虽然他大见康复,医生也保证他能健好起来,但他却专心凝志的来料理他的灵魂。
在臂上他特别受着剧烈的痛楚,直到死.总没治好。痛楚有时十分剧烈,他觉得好似是在受绞刑;我知道他是特别敬礼耶稣背负十字架的,为此我使他回忆那幕情景,并求他存想至尊天主,愿意赐给他感觉到他为我们所受的一些痛苦;他觉得非常有安慰:我觉得我总没听到他的怨尤;一连三天的工夫,他几乎完全失了知觉;但是,感谢天主,在他逝世的前头,他又完全恢复了理智的清醒,使我们都很感觉惊奇不止;这种清醒一直延长到他喘出了最后一口气时。他到死还是自己在唪诵着「我信」的经文;如果我能说,我将说他直像一位天使;我觉得由于他灵魂的清醒,以及他一切素养的完备,他实实在在是一位天使。
假使我不是为了更多记起我生活上的不忠不信来,我不晓得为什么我要叙述这件事:因为在我看过了一个这样的死亡,认识一个这摸的生命.为了相似这样的父亲,我也该设法改正自己啊!他的神师是一位道明会士,很渊博。他说他不疑惑父亲是一直升天了,他很多年听了他的告解,他也称赞他灵魂的清洁。
这位道明我会司铎,是一位更有圣德敬畏天主的人;他对我好处多多,他也是我的告解司铎,他对我灵魂的益处常是小心毕至;他告诉我我所有的危险,他使我每十五天领主一次,我开始与他谈话,渐渐也谈到我的祈祷;他嘱咐我不要放弃它,因为它为我只有好处;我于是又重新做起;从那时起我再也没有离开它。
但是我却不曾因此而离开危险的机会;我的生活太难堪了;祈祷使我更了解我的过错。一方面天主在召我;另方面我又追随世俗;天主的事给予我最珍贵的安慰,世俗的事却使我作俘虏;我彷佛是愿意调合这两个极端,如果它们彼此是敌人的话;这是说我愿将精神生活现安慰,和肉欲快乐与消遣彼此调合;在祈祷里我受尽了苦痛,我的精神不能作主人而反作了奴隶。我也不能谨守心门,关不住那千万空想;我的祈祷一直就是这样。经过了许多年月,现在我非常惊奇,怎的那时我竟能作到兼容并纳而不弃掉任何一个;我知道弃掉祈祷一事已不在我的权力之内了,因为天主在用祂的手支持我;祂爱我,并也愿意赐给我丰满的圣宠。
啊!伟大的天主啊!我该不该详细述说一下,您虽然在我这段生命的过程中,将许许多多的危险机会都为我早早挪开,然而我仍旧不停的跌倒跌倒再跌倒。多少次如果不是天主在危险中,为我未雨绸缪,我一定要失足犯罪。从我的工作里,我晓得我是卑不足道,然而天主却掩盖了我的过失,如果我有些许德行呢,祂则要去扬出来,使它在人前变成大德,因而使人们都对我加以重视;有几次虽则我的过失也曾显露出来,但是他们在我身上发现了有些相似德行的事,所以便不认为那是过失。全知之主呢,他认为只有这样,才能使人对我后面要讨论的奉事上主之事上,发生信心;天主以的最高慷慨,不来注视我的罪过,卑单看我屡次为事奉祂所有的善意,并看我因无力实行而感到的难过。
我心的天主啊!我如何才能颂扬您这些年来所惠赐给我的圣宠呢?在我得罪您最重之时,您反由于我的惭悔与难过,为我准备了得尝您的亲爱与恩惠的情味。我该怎样的感谢您呢?我的国王啊!我老实说,您知道什么为我是最难堪的,您给予我灵魂的惩罚也实在是最微妙的而又最酷惨的;您是在用显著的恩惠,来惩罚我的过失! 主,我不相信我这是在说疯话。不!我的理智在迫念起我的负恩与作恶来.觉得心神不定,不是理所应当的吗?依照我的本性,在我犯了重大过失以后,接受恩惠比起接受谴责,为我更觉难过!实在只要有一个圣宠,是这样踢给了我,那便是将我投入惭悔无地之中,使我感到比许多病患,以及许多折磨比肩并至的情景还更难堪;病苦与折磨,虽则在我个人认为尚不足以处罚我那无败罪恶,但总不是一种应受之罚,总还是一种补偿;但我看到的却是更沛然地赐耠我新恩;以前所受旧恩,我又是一味地乱用了。唉,这为我实在是一种怖人的桎梏。凡是稍有知识与爱主之情的人们,我相信都是这样的。比如我们在观察一个有德之人的情感,我们一定可以证明这点。是的,最使我痛哭与难过的事件,乃是我一面看见所觉到的情感,一面又觉得还是要重新跌倒;虽然我的决志与意愿,在这时候可以说坚决和诚实,心无二志的,但是谁又保得后来呢?
一个灵魂,在这样纷纭扰乱的危险之中,如果孤立无援,那该是何等的不幸呢,我以为,假定那时我有一位推心置腹的朋友,我将会得到援助,不至跌倒;但因当时我已没有畏主之心,而只有羞耻之意,不肯将这些情节告诉他人,为此没有人能相帮我;奉劝那些度祈祷生活的人们,特别在开始时,要设法找一位与自己臭味相投的人士来往订交;这是最重要的事件,其效用纵只止于在祈祷上彼此帮忙,也是值得的;何况又有其它的利益呢?如果在世俗里,在那并不是成全之德的来往与爱情上,人们都希望找些朋友,来享受共聚之喜,来加增谈笑风生之乐,那么在那些决意笃爱天主,奉事天主的人们,我看不出在天主的手上为什么不能与他人共甘共同苦,互相砥砺。他们不是彼此都在度祈祷生活吗?假若我们真愿与天主缔交结友,我们是必不惧怕虚荣心的;并且我们当它尚未蠢动之时,就可将它击败,收得胜利果实;我坚决相信这种来往,只要我们目的正当,为本人以及听他谈话的人都有莫大神益;纵使个人不知如何教训自己的朋友,而朋友们却以此获得很多的宠光;如果有人以为这样的谈话或者要有虚荣心渗入,那么他虔诚的望弥撒而为人所见也一样要有虚荣心来作祟;同样还有许多其它工作,如果我们不去实行,那只好不算信友,我们岂能因怕虚荣而放弃不作呢?
以上所述,对于那些尚未坚定于德的灵魂,极为重要;请放心!我的如此说法,绝不过火;因为的的确确有许多敌人和朋友,都能引他们误入歧途,失迷不返;我以为在这里,魔鬼常要运用奸计,来达成他的目的;一方面他要来挑唆那些忠贞的灵魂,万勿表现出他们爱主并悦乐天主的热愿;另方面他则去激动那些世俗的灵魂,尽量显出他们有罪的意向;如果此种习惯果真长成起来,那么它将会使人以公布得罪天主之事为自己的光荣了。
我不知道我是否在说疯话,如果是的.那么就请您撕烂这篇叙述;如果不是,那么我想恳切求您帮助我的简陋,加上您的理由;因为我在奉事天主的事上,常是脆弱无力;有这样虔诚的人们,他们应当彼此相助以便前进;人们如委身于世俗的虚妄与快乐,那是极其自然,一点也不会引起人们的注意;但是如果有人要奉事天主呢?那他立刻就可以看到要生出许多恶言怨语;他需要寻找一位良好伴侣来保护他,一直到他人强力壮不怕受苦为止;如不然,那他只有弃甲曳兵失败而已。我看就是为了这种动机,有些圣人,才逃到旷野;此外,我们不信任自己,而相信天主要利用朋友来相帮我们修德,正是一件谦逊之德;何况在我们加此来往时,爱德还要逐渐长大呢! 总之还另有千千万万的利益,如果我不是在长久经验下晓得了这种作法的重要,我是不敢谈论及此的。
实在我是造物中最脆弱与最恶劣的一员,但是照我看,就是一位坚强的灵魂,在这事上他不肯自信,而肯虚心信任另位过来人,并没有什么损失;至论我本人,我要说,如果不是天主让我发现这道真理,如果不是天主给我方便,使我能与祈祷人时常来往,相帮我到后复起,那么我早就直线沦入地狱了;实在说.许多朋友屡屡肯帮助我失足跌例,但是却没有一个人协助我重新站起;而只是我孤独一人在奋斗,现在我非常惊奇,怎的我竟没有造成一失足千古恨?感谢仁慈天主,这乃是祂向我伸出了援助之手的缘故,他当永远受赞美,阿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