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在“新屋”的十一年中,有很多人来这里当助理,也有很多人离开。他们来自加拿大、美国、澳大利亚、德国、巴西、波兰、乌克兰及世界各地。他们当中很多都是来逗留一、两年,寻找生命的新方向,或离家体验一种“不同的”新经验。小部分人在方舟团体找到他们的终身事业,但大部分最终成了律师、社工、治疗师、护士或商人。
还有无数的人来探访,“新屋”虽是黎明之家一间相当忙碌的屋子,但也相当好客。我们经常发出邀请:“来吃晚饭吧!”很多黎明之家其他屋子的成员,或从老远的城市或国家来的人,都会和这屋子的成员一同进餐,体验这个独特家庭的痛苦和喜悦。这里的饭桌经常都放着鲜花和蜡烛、食物都是精心预备的,顾及各成员饮食上的不同需要。晚饭时,我们通常都谈笑甚欢,饭后并一起祈祷、唱歌、听音乐。一起进餐的人数恩少会少于十二个,多数时间人数会更多。
在“新屋”期间,亚当遇见数以百计的人。很多新来的人初次接触核心成员时,都感到不自然,甚至害怕,因为他们明显与这些新朋友不同。但在晚餐桌旁度过一小时已足以除去他们大部分紧张情绪。大部分来过“新屋”的人都会记得,亚当是这个家安静的中心。不知怎的,亚当在他们心灵及脑海留下深刻的印象。他们后来常常来信说:“替我问候亚当。”“替我吻他及拥抱他。”“告诉我挂念着他及你们所有人。”
亚当的“奇迹”大部分都围绕着“新屋”的晚餐桌发生。明显地,他什么都没有做。他只是在那里;但他的“在那里”却深深触及人们的心灵。他并没有突然治好别人,也没有立即改变人心,但人们却发现他、我们、甚至全世界都有了新的意义,新的重要性及新的目的。
亚当的一些奇迹是那么个人化,而且在心灵深处发生,以致不能用言语表达。有些奇迹在有关人士来访后很多个月或很多年才发生;有些奇迹要求那人彻底改变。我仍记得有一位女士来探访“新屋”时,走到亚当面前说:“真可怜,真可怜。为什么你会遇见这种事?让我为你祈祷,求我们亲爱的主医治你吧。”她示意那些助理围着亚当一同祈祷,但其中一位助理轻轻拍她的肩膀说:“亚当不需要医治,他很好。你来和我们吃晚餐他很高兴,来餐桌这边一起吃饭吧。”我不知道这位女士是否准备好让亚当触动她,是否准备好看亚当破碎中的完全及圣洁,但她却明白到“新屋”的人都很满意亚当的情况。
毫无疑问,亚当存在及生活的“道路”对接触他的人有很深的影响,尤其是我。我想起三个故事,是关于布鲁诺神父(Fr.Bruno)、我的朋友凯茜(Cathy)及我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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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了黎明之家的全职神父,并搬进那间名叫“拂晓之家”的小小退修场所及教堂约一年后,一位中年神父来过一段避静时间。布鲁诺神父刚卸下加州大瑟尔(BigSur)的嘉玛道隐修会(Camaldolese)院长一职。他已担任了这职位十八年,需要离开这个团体一段时间。他各自高瘦、蓄有短胡子、眼神温柔、性情平和、谈吐温文、寡言及有点害羞,是一位真正的修道士。他为什么来到这里呢?他听过黎明之家,心想这里可能会是个合适的地方,让他度过由拥有权利的院长再次成为普通神父的过度时期。他希望可以与弱智人士一起生活。他与我们一起的三个月都住在“新屋”,他来了不久,我便发觉他经常推着坐在轮椅上的亚当在小路或大路上走。因为他是一位长期客人,不是一般助理,所以有很多空闲时间,他打算用大部分空闲时间陪伴亚当,他俩似乎很享受相伴一起的时刻。
看着他俩在一起,我想:“亚当有这个安静、平和的神父做伴实在太好了!亚当的生命和他的生命不是很相似吗?和平与和平交谈;独处与独处打招呼;静默与静默同居,这是多么大的恩典啊!”
一天,布鲁诺到我的房间探望我。我问他:“你和亚当相处得怎样?”他满怀惊叹及喜悦看着我说:“亚当真的是天主给我的礼物。他在教导我怎样做个更好的修道士。”我说:“我明白你的意思,但请你解释一下好吗?”
布鲁诺不善辞令,他对事物有很深的体会,但宁愿只将它们藏在心里。不过,他也想解释他与亚当一起的经验。他说:“多年以来,我都尝试过属灵的生活,也尝试帮助别人过这样的生活。我一直都知道要为天主倒空自己,放开那些阻碍我的思想、感情、感觉及激情,享受我一直渴望、与天主深深的契合。当我遇见亚当时,我发觉我遇见一个天主拣选的人,他能引领我们进入那深深的契合。与亚当长时间在一起,我发觉自己已进入更深刻的独处中,我在亚当心里触摸到完满的神圣之爱。”
我不免想到亚当以及他的真理和生命,怎样带给布鲁诺特殊的属灵体验。作为修道院院长,一个修士的属灵父亲,他在亚当身上找到一个向导、一个属灵导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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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日子过去,我渐渐觉得,亚当可能能够帮助一些我没有能力帮助的人。越来越多的人来黎明之家退修,接受属灵引导,或只是带着很实际的挣扎来到这里,希望有人可以给他们一点洞见、一点安慰或一点医治。几位黎明之家的成员尝试回应这许多访客的需要。使我们越来越惊讶的是,让访客在这个充满爱的群体中安静地生活几天,给予良好的属灵引导,竟然可以帮助他们。
不过,有时我们怀疑人们是否期望过高。正是在这情况下,有一天,亚当帮我们解决了一个问题,这个故事是和凯茜有关的。
一天,一部装有深色玻璃的黑色豪华轿车驶入黎明之家。看见那车子的几个人都感到纳闷,为什么一个以这样的车子代步的人会来到黎明之家。
豪华轿车挺在“拂晓之家”门前,一个瘦小的女人从车子走下来。她说:“我是凯茜,从纽约来的,我有点困难需要人帮助。”我和“拂晓之家”的主持人休·莫斯特勒修女让她进屋,然后问她:“我们可以怎样帮助你?”
她说:“唔,坦白说,我情绪非常低落,我已看了精神科医生很多年,却一点用处没有。相反,情况还越来越糟。我的兄弟听闻过黎明之家这个地方,他对我说:‘你为什么不去那里走一趟?或许那些人对你会有帮助。’所以我便来了。”她至少也有七十岁了,但样子仍很可爱,双目炯炯有神,而且衣着非常讲究,看起也颇泰然自若。她什么会情绪低落呢?
休对她说:“你可以讲得详细一点吗?有没有什么事情使你情绪那样低落呢?”凯茜说:“噢,有的。可能你们会觉得奇怪,每次我打开《纽约时报》的社交活动版,读到应美国总统及总统夫人邀请到白宫共进午餐的名单时,便会情绪低落,因为我的名字不在名单上!”我和休面面相觑,我们从未遇过这样的事!
凯茜继续说:“我经常拿自己和别人比较,我年纪越大,变发觉忘记我的人越来越多。当我见到有些人的财富或关系不及我一半,却比我更受欢迎时,我的情绪变变得非常非常低落了。”
接着,凯茜开始告诉我们她的一生:她那惹人羡慕的婚姻、她的儿女、她的离婚、她的第二段婚姻、她繁忙的社交生活、她与教会的关系、她的慈善事业、她的名声。她直接、坦率地告诉我们这一切,而且语带幽默。她说:“人们都想我给他们钱。每当我遗失了什么东西,我都会向圣安多尼(St.Anthony)许愿:如果我可以失而复得,我便捐一千元给教会。现在,每当我参加弥撒,神父都会问我:‘凯茜,你这个星期有没有遗失什么东西?’”。
一幅非常不寻常而悲惨的图画开始浮现。在我们面前有一个女人,拥有一切人们梦寐以求的东西——金钱、名声、关系、权力,而她却怀疑究竟有没有人真正爱她。她富有却贫穷;有名气却自我怀疑;伟大却很渺小。
休说:“凯茜,你是否相信,单单因为你是凯茜,你便是一个好人吗?”凯茜眼里流出泪水来,她说:“我不知道,我甚至不知道,如果没有这一切,我究竟会是谁。我不知道,如果人们单单因为我是凯茜便爱我究竟是什么意思。他们会这样爱我吗?我很怀疑!”
突然间,我明白凯茜为什么会情绪低落。她在问我们所有人都问的问题:如果我们没有所有物质的装饰,人们看到我们的本来面目时,他们还会爱我们吗?如果我们对他们再没有利用价值,他们会否立刻把我们忘记?这是有关身份的核心问题:我们好,是因为我们所做的事或所拥有的东西,还是因为我们就是我们自己?我是重要的人,是因为世界将我变成重要的人,还是因为在我还未属于世界之前,我早已属于天主了?在凯茜漫长的人生中,发生了那么多事情,使她不再是原本哪个独特、单纯、可爱的凯茜。
我和休跟凯茜谈得越多,越发觉我们不能说服她爱自己。事实上,某程度上我们也陷在她谈及的困境中。她的财富及名声也给我们深刻的印象。她能否从我们身上接受她属灵的真我?我会很容易便将我们看成像其他人一样——准备利用他。当我发觉要把凯茜从她的“社交囚牢”释放出来是多么困难时,我想起了亚当。他可能是唯一永远不会以任何方式利用凯茜的人,他不会要她的钱,也不会要什么名誉,亦不用任何人对他留下深刻的印象。
我说:“凯茜,请你今晚来‘新屋’与亚当及他的同屋一起吃饭。”她感到有点意外。她来寻求属灵帮助,为什么要他与弱智人士一同吃饭?我从她的眼神中看出她的困惑。但是她仍礼貌地说:“可以到你们那里见一见那些可怜人,好极了。”在最后的一刻,我决定不陪她去。我打算让她成为那里唯一的客人。
晚上九时,我正在等候凯茜吃完晚饭回来,有点担心自己有没有做错。但当她走进客厅时,显得轻松愉快。她说:“亨利,太好了,我觉得他们很接纳我,甚至关心我、欢迎我。我想,他们真的喜欢我。坦白说,你邀请我到那里时我很害怕,但我在那里过得很愉快。每个人都那么和蔼及友善。我还与亚当沟通呢——可能因为我坐在他旁边,可以帮他一点小忙吧。他真是一个可爱的人。真的,整个晚上都美妙无比。”
我实在很难相信我从她的表情及眼神看到的改变。这就是那个情绪低落的访客吗?我发觉她手里拿着一块巧克力。我说:“呵呵!你赢得约翰的糖果。”
“是啊,饭后,约翰站起来,说了一番我完全不明白的话。然后他叫我们每个人说出一个数字及自己衣服的颜色。我们按着做,他看一看自己手中的记事本,然后宣布我得了奖。他走到我面前,送给我那块巧克力,还给了我一个吻。真难以置信。但我感到自己很受欢迎,而他们其实还未认识我!”
这是多么大的恩赐,多么大的奥秘啊!一个十分富有的人,却为了得到一块巧克力满怀感激。亚当、约翰、露丝、罗依和麦可提醒凯茜,她其实是个很可爱的人。
凯茜回到纽约后打电话给我说:“我丈夫觉察到我在黎明之家遇到很重要的事,他想知道我在那里时跟你们做了什么事情。我告诉他那天晚上在‘新屋’吃晚餐的情形,还有关于亚当、约翰及那块巧克力的事。我再没有那种可怕的情绪低落了,我心里重新认识天主及天主对我的爱。”
接着几年,我经常跟凯茜通电话,还探望了她两次。她不断肯定地对我说:“黎明之家之行对我很有深远的影响,我不再像从前那样情绪低落了,因为我更能接纳自己。”我知道这是真心话,他身体有很多毛病,受了很多苦,但她不再感到情绪低落了。
凯茜在探访黎明之家后八年去世。她的家人邀请我主持她的丧礼。我反对说:“为什么找我?她认识那么多神父。”但他们说:“不,我们请你主持她的丧礼是因为她一直都很感激你及黎明之家的人。”我接受了这邀请。我告诉参加丧礼的众多亲友,天主不单以凯茜所有的祝福她,也以她的贫乏祝福她,因为她愿意从亚当那里接受礼物,使她得到医治,也愿意从约翰手中接受一块巧克力。我不知道他们能否明白我所说的,但我想告诉每一个人,一个很贫乏的人为一个很贫乏的女人做了一些很奇妙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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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还有我的故事。亚当以他那真实的生命之道指引我——或更确切地说,驱使我——深入认识自己真实的生命之道。我在“新屋”生活了十四个月,很喜欢那里的生活,而我与亚当的关系也越来越深、越来越密切;但我却要面对一段十分痛苦的日子,这是我完全意想不到的。经过多年的教学生涯后,黎明之家成了我的家,让我可以在群体中生活,花时间祈祷,照顾那些“可怜”人。我一直在找一个可以给我安全感的地方。虽然我以往任教的大学给我发展有关属灵生命思考的独特机会,我还可以与数以百计的学生分享我的见解,但那里并不能给我一个家;黎明之家却可以。我感到自己得到别人的爱,欣赏及照顾。我从没有怀疑过自己加入方舟团体是否正确。
不过,别的事情正在发生。与亚当及其他成员过着亲密的生活使我更清楚自己的软弱。最初,谁是弱者、谁是健全是清楚不过的,但随着日子的过去,那界线却越来越模糊。是的,亚当、露丝和麦可都不会说话,我却说得太多;亚当和麦可都不能走路,我却四处奔跑,仿佛生命就是一件接一件的紧急事件。约翰和罗依都需要别人帮助他们做日常的工作,但我不也常常向别人说:“请帮助我!请帮助我!”吗?当我鼓起勇气深入地看自己,面对自己情感上的需要、祈祷的无力、不耐烦及不安、焦虑及恐惧时,我对“弱能”这个词有全心的认识。虽然我的弱能没有亚当他们那么明显,却是同样真实的。
我渐渐发觉,“新屋”那温暖安全的环境,正在拆毁我为了围绕自己内在“弱能”而筑起的防卫。在这个充满爱及关怀的环境,没有竞争,毋须胜人一筹的本领,没有逼使自己出人头地的压力,我经验到从前看不见也经验不到的东西。我面对一个非常缺乏安全感、有很多需要、很脆弱的人,这个人就是我自己。这样看来,我发觉亚当才是那个强者。他经常安静、平和地在那里,保持内心平静。亚当、露丝、麦可、约翰和罗依都向我显明,他们是这个团体的核心。
1987年底,我发觉自己正陷入一个危机。我睡得不安稳,心里总是挂念着与一位朋友的友谊。这段友谊本来似乎是充满生气的,渐渐却使我吃不消。我情感的深渊本来就好像是用木板盖着的,现在木板被拿掉,我向下望,见到一个深谷,布满准备把我吞噬的野兽。我发觉自己深深感到被遗弃、被拒绝,自己有很多需要,依赖性很强、很沮丧。我在最平静的屋中,与最平静的人一起,内心却汹涌狂暴。
我与团体里的几个人谈及此事,最初只是在转弯抹角,后来则公开直接说。不久,我便要看精神科医生了。所有人都对我说:“你现在是时候面对自己的‘恶魔’,包扎自己的伤口,让别人照顾你了。”
这是一个令我感到很挫败的建议。我要离开“新屋”及这个团体,到一个可以让我经历痛苦的地方,希望藉此找到新的力量及平安。这一切有什么意思?我不知道。我本来是来过群体生活及照顾亚当的,现在却要让其他人照顾他,并完全承认自己的无能。
我正在经历一个人心灵深处的挣扎,相信自己虽然没有任何理由可以自夸,但仍然是蒙爱的。是的,我离开了大学,放弃了在那里得到的声望。但现在的生活也给我满足感,甚至使我赢得赞赏。是的,因为我在帮助贫乏的人,人们觉得我是一个好人,甚至是一个人格高尚的人!但现在,我最后的支柱也失去了,我正面对一个挑战,要相信即使自己没有任何成绩可以拿出来,我仍然是天主心爱的儿子。
当我正在经历这个感情上的磨难时,我发现自己越来越像亚当。他没有什么足以自豪,我也没有;他一无所有,我也是;他需要别人全时间照顾,我也是。我发觉自己抗拒变得像亚当,我不想自己变成要依赖别人的弱者,我不想变得那样贫乏。不过,我发觉亚当的道路——彻底脆弱——正是耶稣的道路。
离开黎明之家的那几个月,我得到很多指引,心里听到一把文弱的声音对我说:“你是我的爱子,我喜悦你。”有一段很长的时间,我不相信那句话。我不断对自己说:“这是谎话,我知道其实我完全不值得爱。”但我的神师鼓励我留心听那声音,让它变得越来越清楚。当我终于能够信任那声音时,我便可以回到黎明之家,继续在那里的生活了。
那里的人没有叫我回“新屋”居住,也没有叫我继续照顾亚当。我帮助亚当、与他一起亲密地生活的日子已结束了。别人已取代了我的位置。他们邀请我在黎明之家负责更广泛的事奉,作他们的牧者。
现在回顾起来,我发觉在我重返黎明之家后,与亚当的关系改变了。最初与他一起的十四个月,他是我的老师及导师。他让我植根于黎明之家这个团体,让我敞开心扉,接受“脆弱”这份恩赐,并引导我面对自己的黑暗深渊。现在,我已发现那内在的爱的声音,而且信任了这声音,我不再需要经常与他一起。现在我们是朋友,是同一个团体的成员,是同走天路的伙伴。我们在贫乏中相遇,关系相当密切。
我仍是“新屋”个亿特别的朋友。一有机会,我便会到那里与他们一同吃饭,每次他们都让我坐在亚当身旁,当他们为亚当庆祝生日时,总会邀请我出席生日聚会。
很多人都从亚当身上接受了他的真理及生命,布鲁诺、凯茜和我只是其中三个。正如耶稣对斐理伯所说:“谁看见了我,就是看见了父”(若14:9)我们有幸在亚当里瞥见天主与我们同在。我相信天主差遣亚当来世上,帮助祂施恩、医治,并带来新的喜乐,就好像祂差遣耶稣来世上一样。亚当是那么完全、那么平和、那么安静,却只是吃力地呼吸,不住地摆弄手指,完全没有觉察到自己是那么不平凡。
在我们这个充满恐惧、焦虑、孤单、消沉、失落感的社会,每个人都不住寻找指引。我们多么渴望有人——领袖、属灵导师或灵性朋友——可以帮助我们找到意义,不再感到迷惑,指引我们寻到内里的完全、自由及平安。很多时候,我们都会追寻有名气、有智慧、能洞察人心、有属灵灵敏度及实际生活体验的人。问题可能是我们过度期望,我们所找的导师也过分付出,因此我们变得依赖,而他们变得操纵。
亚当是我生平所遇,最少操纵、最多依赖的导师。可能因为这样,我那么相信他的道路。我相信他能像耶稣一样行神迹,因为他从没有自认行过这些神迹。他没有要求别人给他金钱、名誉,甚至只是一声谢谢。天主正透过完全无力的亚当医治布鲁诺、凯茜及——最重要的——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