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高兴能把我的第二本书《神恩的复苏》提供给您，它是第一本——希望你已经读过——《圣神时代的黎明》的延伸。这第二本书是愿意向您报告一件奇妙而又出乎意料之外的事件。这事件发生在教会之中，在梵蒂冈第二届大公会议之后，像星火之燎原，迅速的延烧在世界各地，而它就是神恩复兴。
我设法使读者记起来，是天主圣神愿意使教会再回到耶路撒冷晚餐厅的火焰之中，为实现一个新的五旬节。
亲爱的读者，我愿意用这第二本书提醒各位基督信徒，在那里，在晚餐厅里，天主圣神留下了他的恩宠、他的特恩，亦即是他的能力和他的火焰，好教我们用这些去使教会恢复其青春活力，使我们兴致昂扬的去度初期教会的热诚生活。
宗徒们充满圣神之火走向世界各地去点燃，而留下晚餐厅的大门洞开，好让我们大家都进里面去；获取同样的恩惠，并到世界各地，用他们同样的能力，去建设天主的国。
于此，在这第二本书里，我热切的希望您能唤醒您天主子女、新受造物之无畏的福音使徒意识，走向世界，进入社会，去投放耶稣带到世间的那把火。耶稣说，除了把这为点燃之外，他一无所求。（路十二49）
亲爱的弟兄姐妹们，这本小册子就是一封请柬，邀请您进到晚餐厅的火焰中，去把那些价值连城的珍宝——神恩拿起来，装备上，去在教会里创造出一片新五旬节的天空。
谨在耶稣的爱和圣神的喜乐中向您致敬、衷诚地祝福。
发尔沃/神父1991年10月17日
序教会的新希望
“回归祈祷”在今天的教会中正在蓬勃地发展。许多传统的祈祷方式似乎日渐式微，而另外一些新的方式却代之而起，并吸引着许多人，尤其是青年。这是教会的新希望。
在许多属灵复苏的迹象中，有一种祈祷，习惯称之为“神恩复兴”，特别引人注意。由圣父圣子所遣发的圣神，现今在教会中，正透过这种祈祷，用他的恩惠，或称“神恩”，展开大能而神妙的工作。
在最近的世界主教会议中，有几位主教特别负责牧养天主子民工作者，对于在今天唯物主义盛行、俗化日深的社会中，天主圣神所做的工作，做了有力的见证。教宗保禄六世在一九七四年十月十六日公开接见信友时也强调了“教会因着圣神的倾注而生活。这种倾注，我们称之为圣宠，也就是特别的恩惠，是天主的爱。圣父的爱，藉着基督的救赎，在圣神内赐给了我们。”以后教宗劝勉大家要相信圣神降临仍在继续中，在教会内，也在世界上，这是恩宠的奇迹。但圣神的来临，必须在教友们感到需要，并于信德中向圣神的神恩开放，才能完成：“圣宠必须假定在人的方面有不能避免的需要，需要圣神降临的奇迹，继续在教会和世界的历史中延续。”
这种延续以两种方式进行，一种是圣神把圣宠赐给人，其目的首先为圣化人；一种是把特别的奇恩，我们称之为“神恩”赐给人，为使人更富有。这种神恩的赐予是为别人的好处，特别是为信友团结的好处。关于神恩今天讨论的很多，但由于这一课题的复杂而且微妙，我们只有馨香祝祷，除了圣宠之外，还有更多的神恩，赐给今天的教会。
神学的热门课题
圣神和神恩是今天神学上的热门课题，其所以热门是梵蒂冈第二届大公会议所造成。公会议：曾经多次肯定教会革新的必要，并且认为革新的首要推动者是圣神：“五旬节日圣神被遣来永久圣化教会。”（教会宪章4）是圣神“以福音的效能使教会保持青春活力，不断的使她革新，领她去和其净配作更完美的结合。”（同上）面对今天在世界上盛行的不信和无神主义，“教会的使命是在圣神的领导下，不断改选并净化自身，使天主圣父及其降生成人的圣子，能为人体验到和‘见到’其临在。“（教会宪章21）
梵二不只限于肯定这端道理，它更愿意推动教会，使她更具活力，并首先从生活在教会内的圣神开始，因此她再度提起圣经对“神恩”的训导，使大家注意。“神恩”事实上可以说就是圣神在每位天主子民身上的工作，就是天主恩宠在信友和教会团体生活上的具体实现。
神恩的源头
希腊文圣经上的Karisma“神恩”一词就说明了神恩的源头。Karis(Cratia圣宠)是说天主的恩宠和喜悦在人身上成了具体可见的。是天主圣神把这神恩赐给人，而人则信赖由圣父派来救人的基督，用彻底肯定的“是”来接纳他，坚决的追随他，服从他的教导，为教会的利益而努力。
天主圣神和他的神恩只展现在那些热诚度信仰生活的人身上，这种生活就是一方面瞻仰爱慕天主，另方面亦负起教会责任济世救人。
新约上对神恩的教训相当清楚。神恩这一概念在那里共出现过十七次，其主要的章节是罗马书第十二章与格林多前书第十二章。
特别是格林多前书给了我们有关格林多这个信友团体的画像，描述真切。这个团体有各种不向的神恩，在圣神的领导下向基督迈进；但是它也应继续不断的辨别和自律，如在祈祷会中赞美天主，有圣神的自由，也“一切都该照规矩次序而行。”（格前十四40）
可喜的再发现
我们说过，神恩的道理和经验是今天教会之一种可喜的再发现，梵二的教长们，肯定了神恩在教会中的历史性与时代性，那就是神恩在过去有，现时代也有。
大家都知道，对这一点曾经有过不同的意见，一种是由鲁非尼枢机（Gard.Ruffini）为首，另一种则是孙能斯枢机（Card.Suenens）带头。前者认为神恩是一种“非常的”恩惠，只赐给了初期的教会。结论是“历史每日的经验明白的反对”、“连在我们这时代也有教友拥有许多神恩”的主张。而第二种意见，则根据圣经的记载，并证诸教会的历史经验，否认神恩只与教会的过去有关，或是说神恩“在教会的生命中只是一种边缘的和偶发的现象”，而它也特别强调不只有“特别出众的神恩”而也有那种“比较变通”的神恩。
这一由教会经验证实的道理，在教会宪章闻名的第十二节中得到了官方的批准。这第十二节所讲的是，信德与神恩在天主子民中的意义。圣保禄在提出神恩名单的时候，一定没有意思作系统的排列，也没有意思提出全部的神恩。天主的性体无限丰饶，他的显现也是这样。天主圣神在分施神恩的时候，不会受到限制。他能力的具体展现是视信者团体、教会和世界的历史需要而定。
神恩的目的
神恩虽各不相同，但各种神恩之亦有其一致性。此一致性来自两端，亦即来源与目的。来源是圣神，他使基督的救恩永远在实现，目的是团体亦即是建设教会，领有神恩的个人，当然也享有神益。圣保禄明白地说：“圣神显示在每人身上虽不同，但全是为人的好处。”（路前十二7；十四2~6；弗四11~16）
此目的的实现亦即建设教会，按照圣经是有赖于神恩与职务的密切配合。教会宪章（12）说：圣神“在各级教友中也分施特别的圣宠，使他们能够胜任愉快地去进行各种事业和职务，以利教会的革新与发展。
神恩的范围
“神恩”和“神恩的”两个字在“神恩复兴”中用的很多，无可讳言，这能够造成混乱，使人认为神恩是属于教会某一阶层，而非全体信友；而且也能被认为只是“特”恩，其实照圣保禄说，神恩的范围很广，从服务的恩惠如照顾管理一直到先知话，病人治愈、独身等都包括在内。神恩是为所有属于基督的人。圣神虽然只是一个，但在基督奥体的“许多肢体”上，以不同的方式表现了他的活力与多采多姿。（格前十二14）
教会的神恩性
整个教会都是神恩性的（就像都是制度性的一样），因为圣神积极地住在教会内——基督奥体内，用他的活力赋予教会生命，用他多样的工作使教会富有，那些非常的恩惠即所谓的神恩即从他流溢而出，这样从他那继续建设基督的教会和教友上之无限的可能，认出了他的临在。教会和教友都“奠基于宗徒和先知的基础上，而基督耶稣自己却是这建筑物的基石。”（弗二20）
所以在这里要注意避免两种错误，第一种是把教友分成有神恩的和没有神恩的两种，因为教会本质上全是神恩的，教友自然也全是神恩的，虽然不是所有教友都有同样的神恩。圣神分施神恩“随他的心愿，个别分施与人”（格前十二11）就是照圣神的标准和教友们的准备。至于神恩重要性的大小则看它的“公益”，也就是照它建设教会团体的可能而定。
另一种错误就是把教会分成神恩性的与制度性的两种。圣依肋乃清楚地说，教会因圣神而合一：“哪里有教会，哪里有圣神；哪里有天主圣神，哪里就有教会。”（驳异端Ⅲ24，1）
不错，历史告诉我们，在历代所谓的神恩运动兴起时，都曾企图认为只是他们有圣神，也屡次采取了分裂的态势，虽然未必与圣统的教会对立。但这是由于人的脆弱和极其复杂的历史因素所导致。教会宪章认为，圣统与神恩都是教会的本质和生命的一部分，二者相辅相成。教会为能健康地生活，她应有神恩与制度二者的交互作用。
神恩的分施
圣神把神恩“分施给各阶层的教友”（教会宪章12），不排拒任何人。他给教会的牧者特别的神恩，针对他们教导、圣化、管理天主子民的职务。赋予圣统职务的覆手礼与神恩关系密切。圣保禄给北茂德写信说：“为了这缘故，我提醒你把天主借我的覆手所赋予你的恩赐，再炽热起来。”（弟后一6）
在教会中，有多少教友从圣神得到了特别的资格，“使他们愉快地去进行胜任各种事业和职务，以利教会的革新与推展。”（教会宪章12）！大家在教会里都有责任，也必须把这责任负起来，免得把圣神的恩惠虚掷浪费！
首先是那些已经领有神恩的有使用这神恩的“权利与义务”（教友传教法令3），而后神父们“要和他一起辨别时代的征兆，要考验神是否出于天主，要在信德意识下去发掘信友们各种不同的神恩，无论是卑微的或高超的，都欣悦地加以辨别，用心的加以培养。”（司铎的职务与生活法令9）
神恩的辨别
整个的教会团体蒙受了召叫去辨别天主的神恩并使它为大家的公益发挥作用，但辨别神恩并正确地应用与指导则属于教会权威：“辨别神恩的真确性与其合理的运用，是治理教会者的责任，他们应特别负责不使神恩熄灭，却要考验一切，择善固执。”（教会宪章12）主教首先有圣依肋肋乃所称的“真理的神恩”，这是在接任主教职务时得到的，为保卫圣三救世的信德。赖吉禄神父（P.LeGuillou）说得好，他说：“主教的职务在教会里有一种主要的工作，就是把一切经验与神恩作一番教会爱的超性辨识。”（个人神恩与主教神恩，法文版罗马观察报一九七五年一月三日）
“神恩复兴”对于承认各级教友，藉着祈祷与天主密切结合而得到的神恩和工作这一真理，有其贡献。这神恩和工作使命是来自同一的基督之神，为使教会成长到达“基督圆满年龄的程度。”（弗四13）
神恩与本性的恩惠
因为今天对于神恩神学的热衷，我们在这里略提另外一个问题，那就是神恩与本性的恩惠。我想应当避免两种误会：第一种认为圣神的工作与人的品性无关，第二种则认为教会中的任何工作都是神恩，与圣神的作为无关。我想真理应在于把神恩看作是天主与人相遇的成果。就像在信德中，天主作一切，人也作一切。在教会中整个教会是神恩性的，整个教会也是制度化的。同样在一切神恩中，圣神与人的合作，彼此相辅相成。圣宠的恩惠与本性的恩惠，天主的邀请与人的答复，来自天上的与来自人间的彼此相辅相成。神恩是圣神在人身上并借着人的本性才华与努力而展现。信友则运用圣神的恩惠去建设基督的奥体，完尽其职务。
信德的复苏
不错，今天我们注意到有一种严重的信德危机，但我们也确实在许多人身上看到了一种信德的复苏。这种信德更清晰、更福音化，更以基督为中心，更关怀基督所愿意的教会。那么，如果这样的信德在那里兴旺，在那里主基督就具体是满怀着信德地去接受天主并善领圣事，而天主圣神却没有什么神恩的展现，那才是不可思议的呢。可惜的是，必须承认，许多教会团体并没有足够的准备，也没有信赖的开放，好让圣神能够在他们中间施行奇迹。
欢迎感激接受
面对圣神在教友生活中的地位和神恩的“释放”，意大利的读者想必怀着感激的心来接受发尔沃神父这本书——《神恩的复苏》。这是他有关神恩复兴的第二本书，第一本书已经受到了广大群众的欢迎（《圣神时代的黎明》，意文第九版，中文第二版，闻道出版社）。
他用简单悦人的笔调谈论一个日见重要的问题，重要不只为圣经和神学的探讨，同样也为教友和教会的生活。作者无意对神恩写一册圣经和神学论著，所以谁若从这个角度去看这本书那就错了。作者在结语给读者的话里这样说：“我之所以写这篇东西的目的不是要给您一册关于神恩的神学书籍，而只是在简单的引发您的兴趣走上这条到现在仍然陌生的道路，去探察这一片到今天还完全没有开发的原野”。
发尔沃神父这篇著述是顺着一条他自己在神恩复兴运动祈祷小组中的生活体验路线而写成。这个运动已在世界各地引起非常广的兴趣，且日益高涨。
给读者的几点建议
为正确了解在本书中所讲的并得到益处，我愿意向读者提供几点建议：
首先我奉劝各位不要把这册有关神恩的书与作者前一本著作——《圣神朝代的黎明》分开，在那本书中他描述神恩复兴是从其为祈祷、回头、忠诚服务教会的方面去谈。他把神恩放在了信德以及个人和教会爱的光辉下，以避免所谓的“神恩自负“的错误，也就是认为神恩是“复兴”的主要价值，这样也才会更了解、神恩是圣神和教会圣事性的彰显；而其福音的、宗徒的、传教的以及真福的特性也才更见明显。耶稣就曾给那些背起自己十字架，追随他的人许下了这些幸福。（参阅玛十38）
另一个建议是请您也从经验角度去读，就像作者从经验去写一样，这经验路线是在更广阔更确定的神学范围之内。这样作者就一定不能讨论到圣保禄所列举的一切神恩，也不能讨论圣神所能赐的各种神恩，而只局限于圣保禄在格前十二4~11所提到的那九种。“因为是这一切正在神恩小组中出现。”这种选择能够使人忘记其他更单纯也更普遍的神恩。这些神恩也是天主的工程，对于教会整体也很有益处，虽然运用起来，它们没有那么明显与轰动。我想在这里也要避免两种偏差，那就是不太重视更为“正常”的神恩，比如鼓舞的神恩、服务的神恩、主持领导的神恩、慈善的神恩等（参阅罗十二8），和不够相信在今天还会赏赐非常的神恩，如先知话、治愈、行奇迹、异语祈祷等。
辨别神类在保禄的神学中占有一个重要的位置，作者写了长长的一篇来讨论它，确有道理。他对辨识魔鬼的临在及其对人的影响讲得特别多，这也不应使我们忘记，辨别神类原来范围更广。作者对于撒殚和魔鬼的再三强调，有其理由，那就是作者的牧灵经验以及今天在文学方面和圣经神学方面的热门话题。
我们在这里不愿涉及这个课题可能引起的笔战，而它在某些方面，确实也不是有人想的那样明显。
我们说过，从新约上看辨别神类的范围很广，它要辨认圣神在人身上的工作，这工作屡次是精细微妙；鉴识神恩的真实性，（圣保禄就是在这一观点下写了格前十二章）并对某些教友在教会内的角色，他们在神学方面的准备，在灵修上的足够智慧，对于心理和社会原理的认识等等都是。最后我上面也说过，为了信者团体的利益，辨别的最高职责是属于主教的牧职。
一种邀请
在结束这篇序言之前，我愿意强调，对于许许多多的读者，这本书可能就是一种邀请，邀请他们向天主圣神的工作开放，好能对天主有更深一层的体验。
神恩是一种恩赐。接受神恩的人不应只注意神恩，而更应注意神恩的天主。神恩是天主临在我们身上的记号，它帮助我们更喜乐地赞美天主，更卖力地投身于教会的救世工作，为弟兄和整个的世界服务。
安东巴路弗（AntonioBarruffo，S.J.）
1975年1月25日
于拿波里意南宗座神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