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你升天的那天,在厄里瓦山头,你的门徒们,看你在云雾里冉冉上升,渐渐隐去,但他们老是仰望着,希望着你会仍从云雾里降来,再和他们谈话讲道,可是你没有重来,他们只在山顶上昂首空望了,那晚上,他们又只得回到晚餐厅,紧紧地闭上了门。
可是这世界,还需要有你的见证人,你去了,你的宗徒们该来继续你的事业。人们可以在他们的言论行动里,看到你圣训的传留。你曾说过,谁听从你们,就是听从我;谁轻视你们,就是轻视我,他们是你的活生生的标记。教友们为亲近你,就可环绕在他们周围,在他们的声音里,又可听到你说话的回声。
可是死亡,并不放松或遗忘任何人。你的宗徒们,也一个跟着一个的去了,剩下的只有厄弗所的若望,他在最后的晚餐上,曾把头靠在你的胸口上。于是在教友中流传着说:“这个门徒不会死。”他将活下去,他将是耶路撒冷城堡上的长明灯,发亮放光,直到你从云头里重新降来,审判生死者的时候。留下一个曾经认识你的人在我们中间,使在那伟大的日子,能给我们指明说:“来的正是他。”这岂不更好?留着一个有经验的人,作为你前后二次来临的桥梁,并给我们作保险,保险我们不陷于假基督的陷阱,给我们指出人子真基督,岂不更好?
这不会死的门徒,他的日子到了,为什么也逝去了呢?为什么他也似过去的先知们一般,也躺进了坟墓?现在谁来继续这个神圣的任务,指出那个应该来的人?这不死的门徒,我天主,你好久已安插在我们中间了,当你那天说:“谁行哀矜给穷人,便是给我做了”时起,穷人就在我们中间,开始了他神圣的任务。“给我做了”这句话,把穷人们祝圣了,这个人不会死。——他们常和贫人同在,假如我们有着更大的信德,我们必会对穷人有着更大的尊敬,和更大的慈心。
可是我们忘掉了,我们的信心好似睡了,我们的穷苦人的脸上,看不出基督在向我们哀求的目光。
当基督在他至尊至圣的手里,拿了面包,授给宗徒们时说:这是我的体。从此因了这句祝圣的话,教友们便在供在圣龛内的微小的面饼之前,俯伏叩拜。在这些微小的饼形之中,他们深信并承认了基督奥体的存在。
当他要在世上继续他的工程,授权给他的宗徒们及他们的继承人时,他不许我们在服从宗徒们和服从他自己之间,有什么区别,因之说:谁听从你们,就是听从我。因着这句祝圣的话,从此教友们便在一切司铎之前表示尊敬,他们在这柔弱的,有时竟是平凡庸俗的外表之下,承认了基督权力的存在。
当你要叫世人知道爱的真谛,在我们心头撒上超性的慈爱的种子时,你曾想到那些无衣无食的穷人们,你说:你们为他们做的,就是为我做了。言外也就是说,在我和穷人之间,你们的爱,不许有什么区别。从此,因着你这句祝圣的话,有信心的教友们,在穷人之前,也屈膝下跪,在他们褴褛可怜的外边之下,也承认了你圣言的存在。
白冷贫苦地诞生,难道还不是证明?一生贫穷度日,“人子没有枕首之处”,赤条条地在加尔瓦略山完成救赎的工程,最后被整个民众所舍弃,难道这些还不够证明?证明你同了贫穷,原分不开,也证明这个门徒不会死;既然穷人常常有。
为什么要问他们姓甚名谁?谁也不必问,因为知道那就是主,除了罪恶,一切痛苦的人,多少都是主的肢体。
假如我愿锻炼我的信心,熟悉我最高审判者的声容笑貌,为预备当他重临作大号召时,不致误认他,为能一见之下,毫无迟疑地认出享见他,就是永远的真福。假如我愿洗净我的污点,我必需去接近穷苦者,摸一摸他们的衣襟。我天主,穷人在我们中正有着一种神圣的任务,我们不可忘了,教友自有教友的方式去看待穷人,接近穷人;求你宽赦我,对于这段真理,没有及早认清,在我铁石的心里,还常保持着一种使你不满地思想。
我在那些需要救济的穷人身上,只看到他们贪多务得的一面;我想,接近穷人,只需投银币,至多在庆期节日再装些笑容,说上几句言不由衷的慰藉话,也算至矣极矣。我没有大胆容纳他们的宠光大量地流注我灵。我的成见,使我昏暗;我只感到你的穷人们相当讨厌,我认为他们该向我道谢,可是他们连这一点表示也没有。我心想而且评定他们这些人,真不配去修崇高的德行,惟有我们这些人,才有权利立功。可是这个卑贱龌龊,一无所有,满身褴褛,满心痛苦的可悲的穷苦者,我忏悔之心告诉我,这个穷人正是我自己。我一切对于人的轻视,好似投向星星的石子,一颗颗,都跌落在我自己头上。主,求你给我谦逊之心,使我能真心爱你的穷苦者,而得同原来的真我,重修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