扰乱我们的一切,你从不喜欢;种种寒热性的东西,为你都不感兴趣;你进到任何屋子,常常先赐给他们平安。你的一切动作,都走向平静,走向安和。
我,就在我种种寒热性的动荡里挣扎着,我心灵上的善意善愿,也充满着热潮;忽而向右,忽而向左,好似被病疟摆布的人在昏迷时乱动乱摆一般。当一切平静时,我反觉单调厌烦。
主,在你信徒的心里,信心也常震荡着。屡次有人规劝他们,少管些分外事,免得把事情弄得更坏。可是他们把疑心病和恐惧心搅混在一起,一无尊敬地抨击一切,或是不假思索地接受一切。他们不知道怎样把眼睛向着光明渐渐张开,也不知道善意善愿和正直的思想,怎样彼此互相依靠,而得到超性的和谐。他们怕真理如敌人,怕真学问若僭越者。他们灵魂的情形,正似患寒热症者,把滋补的食品化成了毒素,于是只有尽量减少食量。他们信仰的健康,有力而和平的健康,在发热时完全失去了,他们只是心烦意乱,乱闯乱撞。在你的信徒里这种人可真不少呀!
他们不知节制传教的热忱。你说他们不知节制,他们一听这话,便认为就是侮辱;可是一旦心火过去,便成了心灰意懒的人。假如你一任他们去做,那么他们会把你田畦里的莠子拔尽。可是同时也把你好麦的根须铲除无存。这种过激的,一时高兴的行径,正严重地毁坏了你的工程。他们不懂得怎样细巧地从事救灵的细巧工夫;他们不愿窥伺等待你上智赐予的佳缘良机,事事只凭一时的心火去蛮干,干得气喘力竭,而结果:徒劳无益。
主,这些虐症使我萎缩,使我危殆。难道你不能恢复我的健康?当我两耳发响,误听你的声音,当我发热梦呓,看不清你的存在时,我何能再认出你的福音?我的生活就在这样乱哄哄地瞎干,喘息尚不及,更何能记忆你良善的金玉之言?调动多,进步少,一切使我分散激荡,而终没有使我柔顺服从。我的一切,甚至我的忏悔,也成为疟疾性的,我仓忙急促地要把我内心安置就绪,而不预先多费一点时间,使这神工好好进行。正好似那些要清理办公桌的人,拉开大抽屉,把桌上乱七八糟的一切文件纸张,一股劲儿乱堆乱塞,于是面对这样清除的桌面,自以为一切都已安置就绪了。
我们缺乏在长久时间内等待真教育的成果的耐心。为更改一个意见,有时并不需要一分钟之久,可是为布置组织,使人确信诚服,成为生活的忠心,那就需要有沉长的工作,和耐久的和平了。我深恶不照我性情脾气的一切:当你圣意的进程,姗姗来迟,和我心急的思想不合时,我便跌足暴跳起来。
主,止住我的寒热吧!它阻止了我的祈祷,消耗了我蓄养着的慷慨。它使我,在定了多少好志向之后,不去按部就班的进行,却疯了似的向前狂奔,于是我在第一个挫折上倒了下去,又可怜又可笑,好似掉在陷阱里,结果:一无改进,也无再起的能力。
请你执住我手,你往昔曾这般治疗了患寒热病者,只要一碰你和平的力量,一切骚扰混乱就清除灭迹了。我唯一的圣宠的神医呀!只要你的手放在我的手里,或者我的手放在你的手里,我还能为你的光荣做一点工作。假如我眼能重见光明,不恐惧,我仇恨,不兴奋,不紧张的话,我将永远看到你。主,驱除我的幻想,消除我的梦呓吧!
假如我能看到一切事物的真相,难道我还不能安静地给你留下一个你原来应得的地位?在我心灵深处的一角,还埋藏着至今没有被人发现的我慷慨服务的宝藏。在我发热发狂时,我从未想到的,通过了你的圣宠,将成为我纯洁华美的真富源;当我的冷颤停止时,主,请你指示我,你曾安置在我生命中的宝藏,赋与我神圣的使命,虽则我或许年老力衰,但由于你的圣意,我还有我生存的理由。
患寒热病的不止我一个,因听到我四周,有人正在发冷发颤,寒齿相战,他们冷汗满额,两眼直视。为这一批人,主,求你做他们的医生吧!那些我们老是加以讥笑的患疑心病的人,他们满心痛苦,从未能在平安中过活;再有那批失望灰心的人,他们想着以往的错误,而心摧若碎的;再有那些性急的激进者,他们从未体会到安和平静的真福,以及静夜的快乐,主,求你做他们的医生吧!假如你把我们的一切寒热都止住了,假如我们心身健康都恢复了。唉!我们将怎样在你教会里光荣你呢!假如我们能静静地细察我们的罪过,加以消灭;细察别人的错误,加以忍受;假如我们再没有辛酸的回忆,没有毒性的野心,没有不洁的爱火,那么你的救赎之功,必将在我们身上完成,而我们也得按照你的圣意而相像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