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下的注意点可助人察觉并认清什么是心窄,什么是仇敌的诱惑。
注意一普通所谓心窄是我们本人自由判断的结果,就是几时并无外来的怂恿而认无罪的事为有罪。比方,一人偶然脚踏了一具稻车形成的十字,便自断为犯了罪,其实这是错误的判断,而非正式的心窄。
注意二在我脚踏草十字后,或想过、说过、做过其它一桩事后,自外界来了一种思念,说我犯了罪。而另一方面,我又以为我并没有犯罪。无论如何,我对这事总觉不安,疑与不疑,终难说定。这种状态才是真正的心窄,才是仇敌引起的诱惑。
注意三注意一所说的第一种心窄最应痛斥,因为根本就是一种错误。注意二所说的第二种心窄,如果时间不长的话,倒能使行神操的灵魂得益不浅。因为这种心窄最能涤净、精炼这人的灵魂,使他竭力避开一切略带罪恶踪影的事。正如额我略所说:「无过失的地方见出过失来,是善良灵魂的待征」。
注意四仇敌极留心观察人良心的粗细。良心细的人,牠设法使之细到极端,好能多多扰乱他,使他手足无措。比方,牠若见一灵魂决不同意犯大罪、小罪,甚至不犯任何有罪过踪影之事——即有心的过失,这时牠既不能使他陷入略带罪影的事里,便设法使他在无罪的地方认出罪来。例如一句无关轻重的话,一个极细微的思想。良心粗鲁的人,仇敌便使他愈加粗心大意。比方,如果这人以前拿小罪不当事,便要使他连对大罪也不多在意。如果他先前对小罪稍有顾忌,如今必使他减少顾虑,甚至一点也不顾虑。
注意五希望在神修生活上前进的灵魂,必须常和仇敌背道而驰。换句话说,如果仇敌想使他心粗,便应力求心细;反过来,如果仇敌想使他心细,细到极端,人灵便应选择中道,巩固自己,一切之上务使自己安静。
注意六这等热心灵魂,几时在圣教会的范围之内,又合于前辈长者的传统思想,愿为吾主天主的光荣说一事或行一事,但同时又由外界来一意念或诱惑,用避免虚荣或其它似是而非的理由,要他不要说、不要作那件事。这时,他便该举心向他的造物主真主。如果他觉得那件事确能事奉天主,或至少不反对天主,便应起来作那与诱惑相反的事,仿效圣伯尔纳铎对仇敌说:「既不曾为你开始,也决不为你结束。」
与教会同感的规则
以下规则定为使我们以圣教战士的资格,对于一切怀有正确的观念。
第一条规则在摒弃一切个人意见之后,我们应该准备自己的心,在一切事上迅速服从基督我等主的真实净配,就是我们的母亲圣统教会。
第二条规则应该称赞人在司铎前告罪,称赞人每年领一次圣体。若人每月甚至每周领主一次,只要他的条件合格、适宜,则最可称赞。
第三条规则称赞人勤望弥撒,称赞人在圣堂内或其它地方唱圣歌、圣咏及作长时间的祈祷。同样,对于一切为天主的敬礼、一切祈祷、一切日课经所规定的时间,都应表示赞同。
第四条规则多多称赞各修会守贞、守节的生活,亦称赞婚姻,然而对于结婚生活却不应多事褒扬。
第五条规则称赞修会圣愿:绝意、绝财、绝色,及其它本分以外的修成全的工夫。又该留意,人既然只在接近福音全德的事上发愿,在远离这全德的事上,如经商、成家等便不该发愿。
第六条规则称扬圣人的遗骸,尊敬它们,藉以向圣人祈祷;称赞朝拜圣堂、朝圣地、大赦、特宥、十字车,及在圣堂里点燃蜡烛等善举。
第七条规则称赞圣教制定的大小斋,如:四旬斋、四季斋、节日前夕、星期五及星期六等斋戒。同样,关于刻苦一事,不但对于内苦工,即使对于外苦工也应加以褒扬。
第八条规则称赞圣堂的建筑及装饰;称扬圣像,并按它们所代表的人物尊敬它们。
第九条规则最后应称赞圣教会的一切命令,心里准备着寻找理由,为它们辩护,而决不加以攻击。
第十条规则我们对于上司的规定、劝谕以及他们的为人,应准备着赞同及称扬。因为即使他们在有些事上不值得称道,然而在公开演讲或与平民会谈时出言加以反对,不但无益,且将引起怨言及反感,甚至惹得民众起来反对他们的神长或官长。所以在背后、在头脑简单的民众前说长上的短处,是有害无益的。可是,若将他们的劣行告知能够予以补救的人们,倒能有益。
第十一条规则称赞实证及士林学理。因为实证圣师如圣热罗尼莫、圣奥斯定及圣额我略等人,最善于动人情绪,使人在一切之上爱慕事奉吾主天主。而士林学者如圣多玛斯、圣艾都拉及“格言大师”伯多禄隆巴等人,都擅长将为得救所不可少的事,予以界定,或给我们的时代解释清楚,并为我们攻打、揭穿一切邪说谬论。原来士林学者,既然生于近世,不但能利用圣经及实证教父们的著作,还能求助于公议会、法典及我们的母亲——圣教会——的各种规章,而他们本身也受有天主的光照和启迪。
第十二条规则我们应该避免将活人与已故的圣贤作比较。比如说:这人的识见比圣奥斯定还高,这人是圣方济第二;甚或有过之而无不及,这人在慈善和圣德上堪与圣保禄媲美等。因为这种说法,往往错误百出。
第十三条规则为能在一切事上中规中矩,我们常应遵守这个原则:如果圣统教会规定一物为黑色,我虽见它为白色,也应信它确是黑色。因为我们确信在基督我等主及祂的净配教会之间,常是同一不变的圣神治理我们,引导我们得到灵魂的救恩。原来颁布十诫及管理、指引我们慈母教会的,是同一的圣神、同一的吾主。
第十四条规则没有天主的预简,没有信德及圣宠,无人能得救,这是千真万确的。可是在谈论讲授这些事和讲法上应极其小心。
第十五条规则普通说来,我们不应多谈论天主预简的问题,如果有时略微提及,务要说得使简朴的民众不致陷于误解。比如有时人们会说:「我的得救与否,早已预定好了,无论我是行善或是作恶,也改不了已定的局面。」因这观念,人们便踌躇不前,忽视那能使他们的灵魂得到神益和救恩的善行。
第十六条规则同样,应极注意,几时讲论信德太多或太强调,而不分析清楚、解释明白,颇能给听众以懒于进取、迟于行善的机会;不论他们的信德,是在与爱德结合之先,或结合之后。
第十七条规则再者,对于圣宠我们也不应该讨论太长,解说过甚,以致产生否认自由存在的恶果。总而言之,在可能范围之内,赖天主的扶助,我们能够为了赞扬天主,而给人讲论信德及圣宠。然而讲法须有尺寸,勿令人为的善工及人的自由意志丧失价值,甚至被人视为毫无价值,尤其在我们这危机四伏的世代。
第十八条规则纯粹为爱情而多多事奉吾主天主,虽可贵至极,可是我们也应多加称赞对至尊天主的敬畏之情。因为不但儿女的敬畏是虔诚而极其圣善的事;即使奴才的敬畏,在人尚不能达到更好、更有益的境地时,也大能助人摆脱大罪。人一旦脱离罪恶,便容易获得儿女的敬畏。这种敬畏才能使我等主天主欣喜而乐于接受,因为它与爱天主之情是不可分离的。
一九五四年四月廿二日始译,六月廿日译完于撒拉曼加耶稣会文学院——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