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众所知,灵修辅导是促进与天主的人性相遇作为它的适当领域。灵修辅导所从事的是基督徒生活的核心行动,而非外围的问题。一个人凭什么从事这样的工作呢?灵修辅导员在教会内并没有什么正式的职位。基督宗教历史中一些最引人注意的灵修辅导员,像是圣佳琳贞女(CatherineofSiena)及圣依纳爵,或是从未获得教会的职位,或是在获得职位以前已经做了许多辅导的工作。一般说来,有效的灵修辅导员是由基督徒团体中发掘出来的,他们不会自我推销,而是其他人登门求帮助。因为司铎或牧师在教会中的身份明显,他们往往被视为是灵修辅导员的人选。然而祝圣神职为有效的灵修辅导员来说,既非必要的也不是充分的。那么,辅导员与教会这个盟约团体的关系,究竟是什么呢?
如果我们更仔细地看在灵修辅导中发生的事情,我们就能够更清楚看到灵修辅导必须对团体做些什么事。不论受辅者做些什么或接受些什么,最少他向教会团体的另一个成员诉说一些他对天主的关系。他的内在生活不是孤立于上主子民之外的,他是向上主子民中的一位灵修辅导员倾诉。基本上,辅导员最能带到与受辅者关系中的事物是他们在基督徒团体中的成员身份,以及他们分享此团体的信仰。不论辅导员是否有特殊的神恩、知识和才能,他们提供一个机会,让受辅者注意自己与天主的关系,以及藉着同一团体成员的帮助穿过他的幻象。即使辅导员不说什么,他们用心的倾听就足以让受辅者与团体分享他的经验,而不至于孤立窒息造成抱怨或欺骗。
对基督徒团体生活越有意识的辅导员,以及他们对团体与上主和所有真实的经验性关系越有知识,他们就能对受辅者越有帮助。但是他们的权威基本上来自他们分享基督徒团体的信仰与生活,就是团体经验到与上主的交谈。这使得辅导员首先是受辅者的弟兄或姊妹,也提供了非正式、非圣统的,只是两个人谈话的基本要素。这创造性的气氛似乎是今日助人辅导工作的特征。
因此,对灵修辅导员信任的基础是辅导员在信仰团体中成员的身份。受辅者信任一位弟兄或姊妹,帮助他拓展与上主的关系。在继续谈论之前,我们想要强调这个基础。信任能够建立在许多基础上,例如:一个人能够信任另一个人,因为他在教会中的职位,或是因为他个子高、有一种威风凛凛的态度,或是因为他有经验,受到所敬重的其他人的信赖。如果信任最终不是植根于对辅导员值得信赖的个人经验,那么关系绝不会变成兄弟般或姊妹般的关系,而这关系是今日最能助人的辅导工作的特征。
显然对,并不是每位基督徒都具有灵修辅导所要求的这种信任。而且,并非所有被祝圣过的牧者都有此资格,这似乎就不是那么明显。例如,罗马天主教会有关司铎职务的一份报导,指出可以这样来描述大部分的司铎:
在那些低度发展的司铎身上,显示出他们缺乏心理成长的主要领域,便是他们与其他人的关系。这些人际关系通常是疏远的、高度规格化的、对司铎本人及其他人都没有实质的意义……他们很少有谈得来的朋友……在低度发展的司铎身上,明显地有被动、过分温和的表现,总以司铎职务的角色而不是他们自身的人格来自我肯定……他们不信任自己,感到没有价值,经常退缩而不敢充分展现他们的能力……令人惊讶地发现在这一群人身上,他们普遍都没有能力清楚说明个人宗教信仰的内在层次。
这些人若像成为本书所描述的灵修辅导员,势必困难重重。这些人最大的困难就是在关系的领域上。他们不能激发那些相当成熟、前来寻求灵修辅导的人的信任。从描述中看到,这些人也没有多少对慈爱天主的令人重视的经验,因此他们很难把这一位天主介绍给受辅者。不论男或女,若他们具有这些低度发展司铎的同样特质,那么最好不要从事灵修辅导的工作,除非他们克服了自身发展的困难,因为在这样的人身上,很难建立起他们对天主和其他人的关系中弟兄姊妹般的信任感。
同一份研究中显示,那些最能在其他人身上引发信任的男女类型,是所谓的发展均衡的人。他们不是完美的人,但他们却是相当的成熟。他们表现出投入生活以及与人的互动来往。他们乐观而不轻率天真,风趣而不虚假做作。他们受过苦却未被痛苦所困。他们付出爱也接受爱,了解建立友谊的挣扎。他们对朋友付出深度的关怀。他们经验到自己和其他人的罪恶与缺失,但似乎与自己相处地安然自在,显示出他们体验到被一个超越罪恶和缺失的更大力量所救赎和获得释放的经验。他们对于充满光明、黑暗以及奥秘的人生,都不感到害怕。
灵修辅导员也需要对天主的渴望和能力有深刻的信德,不仅与祂的子民作团体的沟通,而且也作个别性的沟通。而且也作个别性的沟通。如果这份信仰要能足够稳固支持他们的工作,那就是必须从他们自己对天主的经验产生。这以经验为基础的信仰是他们工作假定的基础:就是没有一个人不是天主渴望沟通的对象。灵修辅导员经验到天主在他们的整体现实与他们沟通交流,这经验建立了他们关于其他人的假定。
这以经验作基础的信念在辅导员身上引起一种默观的态度,这态度是开放和渴望发现天主与所有人相处的途径。辅导员自己对天主的救赎经验和挑战性经验使他们成为惊奇者、他们惊奇天主如何已经并且持续地与其他人沟通。他们觉察到自己对天主的经验是有限的,愿意多多认识祂,并且希望倾听其他人对祂的经验而能了解得更多。这种相信天主和相信天主活在其他人身上的态度能够产生信任。
辅导员经由自己的祈祷以及接受辅导的经验中所培养的默观态度,使他们对新奇和令人惊讶的事物保持开放和不太有抗拒的态度。换句话说,这默观的态度使他们能够聆听别人的经验,并且从中学习。受辅者感觉到这样的辅导员想要聆听有关他们真实的祈祷经验,而不是要听“正确”的或“预期”的经验,因此变得乐意,也越来越能够诉说经验。虽是如此,一个人可能要花很长的时间,有时是几年的时间,才能向别人倾诉影响他最深刻的对天主的经验。
这默观的态度也能使辅导员相信在其他人身上,光能克服黑暗。他们已经体验到自己的恐惧、黑暗、邪恶,他们也经验到救恩。他们经验到天主是首先爱了他们(若壹四10);当他们在罪恶中死的时候,天主爱了他们(弗二1-10);不论他们是如何充满矛盾、爱恨交加、贪欲、恐惧、自私以及无私,天主爱了他们。辅导员经由这样对天主的经验,能够爱自己并改变自己。因此,他们具有宁静信赖的态度,天主会对其他的人做类似的事情。换句话说,他们越来越不害怕真真实实的人和他们的黑暗面,因为他们经验到天主爱世人,并且救赎像他们一样的人。
这种态度对人并不是一种盲目乐观的观点。那些经验到自己是被爱的罪人真的知道自己是个罪人。他们或许几乎被自己邪恶的倾向以及恐惧的强度所淹没。他们不会看不见在自己或在别人身上的这些倾向和恐惧,但是他们经验到这样的黑暗绝不会胜过光明(若一5),“罪恶的哪里越多,恩宠在那里也越格外丰富”(罗五20),“他们知道所有的身体埋葬在那里”,但是知识不会摧毁他们的希望。
需要强调的是受辅者是真实的人,他们如同辅导员一般有各式各样的性格、内在的冲突矛盾、有时引人注目、有时不引人注目。真实的人在同一小时内可能同时是闪耀和令人乏味的;他可能是平凡的、可能具有灵感;他可能操心重大和严肃的问题、可能关心琐碎的事情;他可能性格开朗,可能忧愁。他在祈祷生活中会显示这些以及更多的性格。灵修辅导员想要促进这样的人和他们的天主之间的关系,需要有“热情的亲切”(surplusofwarmth)。
一名灵修辅导员需要诚实地自我评估。我真的欣赏不同的人吗?好的、坏的都能接受吗?我真能包容、欣赏别人的弱点吗?我有兴趣聆听他们的关心和挂绿吗?凯撒•查维斯(CesarChavez,1927-1993)对那些不了解为什么农场工人团结一致地支持美国卷入越南战争的大学志工的讲话,可能也适用于灵修辅导员:“我告诉他们要了解农场工人是人。‘如果你们不了解这一点,你们会非常失望的。你们必须了解你们可能会工作得很辛苦。当他们把你们解雇,或是他们不欣赏你们所做的时候,日子就来临了。我警告他们不要有任何隐藏的目的。’”
这“热情的亲切”,这对人之所是的爱,如果在灵修辅导中显示出来?这会出现在三种态度中:承诺、尽力了解以及不矫情。承诺是灵修辅导员乐意帮助受辅者在与天主的合一上成长,乐意付出时间、心血和自我,在所不惜。尽力了解便是灵修辅导员努力对受辅者保持默观的态度,用心观察他的生活和对天主的经验。不矫情是指灵修辅导员不让自己身为灵修辅导员的角色所掌控和抑制,而能自然流露,只要对受辅者有所助益,便能够表达自己的感觉、思想和希望。一旦有所矫情,承诺与尽力了解都会显得冷漠、不讲人情和形式化。
为什么在灵修辅导中需要这种亲切感?首先,灵修辅导可能意谓辛苦的、往往是没有报酬的工作。辅导员和许多人进入深度的关系,他们的心一再地表露。在如此亲近的范围,他们自己的缺点放大,他们自我敞露使他们回到面对生气的时刻。如果他们成功地帮助人自由地在天主和生活面前,他们冒着有时被权威人士指责的风险,特别是当受辅者发现新的自由后持续而来产生的结果。如果他们没有成功地帮助人,他们冒着被称之为经验不足的风险。
其次,受辅者必须经验到这样的承诺、尽力了解、诚实和不矫情的人性,才敢冒信任灵修辅导员的风险。人们不会轻易流露真情的。当他们寻找一位灵修辅导员的帮助时,他们不确定谁能够帮助或者谁愿意帮助。当一位妇女发现一位灵修辅导员能帮助她的祈祷,她会放松的哭泣。许多人不知道是否他们的思想、感觉和经验值得去麻烦另外一个人或是易于了解的。他们害怕被认为古怪或可笑,他们也害怕自己所要诉说的,都是如此“普通”、“琐碎”和“平常”的事。因此,他们必须体验到辅导员的热诚,为能开始整个过程。
这种热诚或许在耐心的聆听中比任何其他的方式更能显露出来。我们再次回到默观的态度。生活似乎没提供许多的机会让我们与真正愿意聆听或尝试了解的人交谈。我们似乎为许多事情操心,而无法注意其他人。但是灵修辅导员使自己真正成为聆听者,试图把自己的关切、成见和渴望放置一旁,为能经由他人的眼睛看世界,了解他人的感受和经验,但是不作判断。
没有任何书籍能够教导人如何成为热诚的人,没任何培训的课程能够发展它。为了能够成为这种聆听类型的灵修辅导员,首先必须是热诚、感兴趣的人。布拉亚果(TrygveBraatøy,1904-1953)对于精神分析学家所说的,能够直接运用到灵修辅导员身上:
精神分析学家能够与工具相比较的。这工具必须具有某些效能。人不能期待一把铁刀能完成钢刀的工作。类似的情况,一个人不能要求精神治疗师“太多的热诚”。它或多或少属于他与生俱来的能力。
他接着说,精神分析的机构必须尽全力筛出没有这特质的接受培训者。我们对那些负责筛选具有灵修辅导潜能者的人提供同样的建议,他们必须确信这潜能的辅导员是以一种纯朴、诚实、感受的方式爱人。
灵修辅导员必须建立自信,否则他们经常需要一再地肯定自己所做的是对的。他们时常焦虑不已,担忧自己会犯错。他们需要许许多多有形可见的记号,以评定成效,对所谓的内在分辨的准则很难放心运用。他们有困难查收有些受辅者缓慢而艰苦的成长过程。他们倾向按照规章行事,结果当然妨碍受辅者按照他们自己的步伐进行。人格成熟的受辅者不会信任这样的辅导员。
上述所说的不能被视为充满自信的灵修辅导员就什么都不怕了。具有丰富个人祈祷经验的灵修辅导员明白自己正踏入神圣的领域,因此他们至少是戒慎恐惧、如履薄冰地进行。他们或许会动摇或令受辅者失望,他们心怀敬畏之情是正确的。这种感觉是是在和适当的,但却不会减损他的辅导能力。的确,灵修辅导员若在他们的自信中没有同时显示出这样的态度(有人称之为谦逊),那么他们似乎对成熟的受辅者就显得鲁莽轻率,也不会获得受辅者的信任。我们所说的缺乏自信,是指一种使人衰弱的感觉,这种感觉不是出自于对生活天主的敬畏,而是出自于自我关怀、自我怀疑,以及对人生感到害怕。凡是害怕人生的人不能够帮助别人培养与生活天主的开放关系。
即使心怀热诚,但上述的聆听方式仍是不容易的。一则灵修辅导员会困在利益冲突的环境中,通常他们没有意识到冲突如何影响他们的聆听。他们有时看待自己是关注受辅者的种种,另一方面又觉得有责任保护第三者或某个机构。譬如他发现接受辅导的神学生,即将要领受神职,却是个有偷窃癖好的人。辅导员可能会气急败坏,想要如何阻止他领受神品。这么一来,他便不能够倾听对方,并发现对方为何在这个时候说出他的困难。
再者,灵修辅导员如同其他人一样,深受文化、社会、政治、经济以及宗教习俗、社会机构影响,他们不自觉地扮演了它们的经纪人,想要保护它们免受威胁或脱离常轨。换句话说,要找一位纯然客观无偏见的辅导员,简直就是痴人梦话。不过,辅导员若能透过个人的灵修辅导,广泛阅读和吸收经验,向不同的观点开放,以及足够的督导,便能够使受辅者免受他们的偏见之害。
灵修辅导员若不在受辅者身上寻找个人的安全感和满足,他们更能好好倾听受辅者。所以,他们需要有非受辅者的朋友,那么他们的自尊就不需要依靠受辅者的“成绩”。否则,他们可能过于需要他们的受辅者,结果他们无法倾听受辅者全部的表达,也无法在必要时挑战受辅者。辅导员的确需要从朋友或其他方面获得自尊,足以保持个人的平静,不至于神经紧张地运用权威或是与受辅者的密切关系,而获得人们的赞许肯定。因为当受辅者不符合他们所期待时,他们不会获得这样的赞许。要能怀着热诚好好聆听一个在主内愈显自由的人,辅导员必须具有内在的自由,无惧于教会或家庭的权威或其他人的观点。
最后,为了能够这样的聆听,辅导员应该相当地不害怕强烈的感情、深度的感受、神秘的经验,以及所有人性的经验。如果辅导员承受不了自己或别人的怒火,那么他也不能够聆听受辅者的怒和怨。很快地他再也听不到祈祷时愤怒的情绪,不是因为没有发生这些现象,而是因为受辅者或多或少已意识到这类感觉在辅导员面前是项禁忌。危险的是他们会把这一的禁忌转移到与上主的关系上,因而祈祷时选择性地向上主表达。
辅导员也应相当能承担自己和他人的痛苦经验。对受辅者的真正关怀便是有意愿陪伴他们度过成长的艰辛,而不是设法消除痛苦。若是辅导员能够做到这一点,他们便更能够聆听,也能把有心聆听痛苦的意愿传达给对方。
这些态度不是凭借辛勤的耕耘可以获致的成就,它们是祈求而得和付与感激的恩宠;它们也不是一个人必须拥有的绝对事实,但却是人实际所期望的理想。没有任何一名辅导员能恒常如一地活出这些理想,或许连一半的时间都难以做到如此。灵修辅导员同样会沮丧、愤怒、生病或忧虑,而且难以全神贯注地聆听。如果他们的基本心态是热诚的,信赖上主以及渴望沟通,那么他们能够与他们的软弱一起生活,求助于这位渴望他们良善的上主,他们也能够依靠受辅者的慈爱和怜悯,谅解他们的疏忽,记得他们内在的热诚。
虽然热诚不是经由培训计划可以获得的,但这并不表示灵修辅导员是天生的而非后天培养的。从我们对辅导员的描述来看,我们相信具有辅导潜能者都是生活体验相对宽广的人。生活经验越为宽广的人,他们的为人也就越不受局限和拘谨。生活在不同的社经和文化群体的经验,使得辅导员的期待更具弹性和鉴别性,因此更能对人们新的和不同的经验开放。我们已经谈论灵修辅导员需要具有与上主来往的经验,并且他们与上主的关系正在成长和加深。灵修辅导员并不需要更深入进阶的神秘祈祷,但他们需要经验到自己是为上主所爱的罪人。我们相信他们还需要经验过与主耶稣相遇的挑战,主耶稣不仅是个人的救主,祂还要求抉择和自我牺牲。只经验到救赎安逸的辅导员,会有困难了解并帮助那些正经验到内心更细微的神类动态的人,当关系开始转变朝向与主耶稣的使命更有密切关系时。
除了个人的经验外,灵修辅导员需要不断地学习研讨。他们不需要成为灵修学博士,但他们却需要有比个人经验和常识更丰富的知识。下面我们要谈论的便是所必须研读的知识领域。
灵修辅导员普遍推荐圣经作为个人祈祷的根源。我们相信以圣经作为祈祷的最好方式(并非唯一的方式),便是尽可能按其本有的意思接受它,也就是按照它原初的意思来了解不同的书卷和章节。既是如此,灵修辅导员应当有充足的现代圣经研究的知识,而能帮助受辅者聆听上主之言。
灵修辅导员需要对教会的信仰有学识性的了解,才足以引领人走向基督的自由。不少的人都被困在不适当的和孩提时代的上主形象中。此外,我们都受到哲学性的预设,这些预设至少从中古时期和新教改革以来就加强稳固了教会的神学和要理问答。这两种状况都很难容许天主总是更大的一位,远远超过人的理解和臆测。我们在本书中一直主张真正的灵修辅导员不是老师,不过灵修辅导员若能成熟和明智地掌握现代的神学,将有助于受辅者更能与真实的天主相遇。
一个简单的例子:大多数人的祈祷观都呈现分裂的现象。一方面,我们受到督促从事求恩的祈祷。我们向上主诉说我们所需,求祂眷顾;另一方面,我们所接受的教导指出,天主是无所不知又不能改变的。这两个特质至少使求恩的祈祷成为可疑的。大多数人干脆抛开后者的教导来解决进退两难的问题。但是我们所学得的有关天主的理论,已经对一些人的祈祷造成影响,使得他们放弃求恩和其他交谈式的祈祷。倘若辅导员了解建基有关天主的理论的哲学性预设,以及了解这些种种预设未必与启示和真相相符,他们就有可能帮助受辅者试图开展一条期待上主回应和关怀的祈祷之路。辅导员毋须就这一点从事神学研究,但凭自己的神学知识就足以有信心如此做,同时可以毫无敌意地处理反对意见。
灵修辅导员不需要是位神学家或对神学各领域具有丰富的知识。但是他们需要有扎实的神学基础,至少足以看清信理的条列式表述是如何受到文化和哲学预设的限制。
最后,灵修辅导员应当对灵修学史有所认识,足以看清上主用各种不同的方式对待不同的人,以及了解在个人灵修生活和各灵修学派的发展中,人格、文化与上主的行动之间的相互影响。对基督徒宗教经验多样性的知识,以及对非基督宗教的宗教经验的认识,有助于辅导员超越个人的绝对,而对人们与天主之间各式各样的经验感到惊叹。透过研读而获得的知识能够帮助辅导员获致他们所需要之健全的信心和宽容。
面对今日世界,对于神学的知识,我们也必须加上一些现代的心理学。“凡是有意在灵修方面帮助别人者,他不应只是一个属灵的人呢,具有灵修经验;他还需要充足的心理学知识,但却不可错觉以为可用有限的心理学知识来作心理治疗。”
灵修辅导员以及有灵修辅导潜能者,面对我们提出的必备条件,可能会摇头兴叹。但是不要忘了我们早已提过,灵修辅导是教会牧灵关怀的核心。教会一向都不遗余力地培养专才,为能行使教会职务,灵修辅导不应视为例外。然而,上述的理想条件不应让我们误以为高品质的灵修辅导仍未出现,或是没有这些准备就不能够发生。我们曾以圣佳琳和圣依纳爵为例证。然而,一般而论,专业性的准备是不应轻易免除的。
成为一名灵修辅导员是一生的旅程。神学和个人经验指向总是更大的上主。因此,灵修辅导员应期盼持续的成长,其他与天主的关系将挑战他们去祈祷、深度的反省,以及对所学的也常常温故知新,并作进一步的研究。总之,这在人生的道路上是没有终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