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史考特寻找教会的过程(下)
    by史考特

    这段时间里,盖瑞和我仍继续我们的电话交谈.有一天他邀我和他一起与我们的一位杰出大师,若望.葛斯特内博士(DR.JOHNGERSTNER)聚会.葛博士出身哈佛,是个强烈反对天主教的加而文派神学家.盖瑞告诉他我们正在认真思考天主教的主张;因此他极愿意与我们会面,为我们解惑.

    盖瑞负责安排这件事.我们可以带我们的希腊新约圣经,希伯来圣经,拉丁文大公会议文件,以及其他需要的东西;我们得准备好辩论任何的问题,特别是'因信而成义'.

    我们三人预定在哈里斯柏格,离盖瑞家不远的约克牛排馆碰面吃晚餐.这表示葛博士和我得一起开车往返数小时.能与这么一位虔诚且知识渊博的学者,一起交流讨论,真让我既兴奋又紧张.葛博士和我一起开车出发后,我们有四个小时的密集神学讨论.我与他分享我累积多时的论据,全是有关天主教是旧约救恩时的高峰,及新盟约的体现的.

    葛博士很仔细地聆听,他关切且尊重回应每一点.他似乎认为我的论点很新;他始终坚持,他们并不要求所有人加入天主教会——他称之为"撒旦的犹太会堂".

    关于其中一点,他问:"史考特,关于教宗,你找到什么圣经上的论据吗?"

    "葛博士,你是否知道玛窦福音如何地强调,耶稣是他的父派遣来,开展天国的达味之子与以色列的王?我相信玛窦福音第十六章17——19节显出耶稣建立天国的方式.他赐予西满三件事:第一是新名字"伯多禄"(磐石);第二,他要在伯多禄身上建立起教会的许诺;第三,天国的钥匙.就是这三项我觉得很有趣."耶稣提及"天国的钥匙"是引自一段重要的旧约篇章:依撒意亚先知书二十二章20——22节,希则克雅——依撒意亚时代,达味王权及以色列国王的王室继承人——以一个名叫厄里雅金的新人,取代他的旧总管舍布纳.每个人都能看出来那一位王臣是新总管,因为他被授予"王国的钥匙".耶稣把"天国的钥匙",交给伯多禄,建立总管的职务,为管理教会成为在世的天国."钥匙"是伯多禄的职务与首席地位的象征,由继任者代代相承;许多世纪以来就这么传递下来."

    他应道:"这论点不错,史考特.""那么我们新教徒该怎么驳斥呢?"他说:"唔,我不确定以前是否听过这个说法.我得再好好想想.继续你其他的论点."

    于是我继续叙述盟约家庭,如何是天主教信仰的重要原则及主要观念.他们说玛利亚是我们的母亲,教宗是我们的父亲,圣人是我们的兄弟姐妹,而瞻礼日是周年庆日及主日."葛博士,如果你将盟约视为圣经中心点,这一切都会变得十分有意义."

    他听得很仔细."史考特,,我认为你把盟约扯得太远了.""也许是,葛博士,但我绝对相信盟约是圣经的中心点,最伟大的新教徒如约翰,加而文(JOHNCALVIN)和强纳森.爱德华(JONATHANEDWARDS)都这么教导;但我也深信盟约并非如他们所了解的是一种契约,而是天主与其子民的神圣的家庭联结关系.如果我哪一点有错,请告诉我.你可以救我不致功败垂成."他说:"等我们和盖瑞碰面时再说."

    一到聚会地点,我们便就许多问题,主要是成义问题,大加辩论数小时.我说明天主教的观点:成义不只是无罪开释,依"特利腾大公会议"的看法,成义代表做天主子女的资格.盖瑞和我针对不同的天主教立场,争论了六个小时,没有一个立场被驳倒.我们也提出许多没有得到另我们满意的答案的问题.

    最后,盖瑞和我面面相觑——俩人皆面色苍白.这对我们是个很大的冲击.我们一直希望并祈求,某人能挽救我们免受改信他教的羞辱.

    当我和盖瑞短暂独处之际,我向他说:"盖瑞,我觉得被我们的改革传统蒙骗了,我以为来这里可以使问题澄清.但天主教所说的每一点都对.改革者断章取义地引用特利腾大公会议文献,不经意地将典章从法令的定义中,分离出来而加以扭曲误解."

    回家的路上,我与葛博士谈得更多.我请他告诉我圣经何处教过'唯独圣经'.他的答法了无新意.他反倒对我提出一个问题:"史考特,如果你同意我们在圣经中已握有受主默感且正确无误的天主圣言,那我们还需要什么呢?"

    我回答:"葛博士,我不认为主要的问题与我们的需要有关;但既然你提出这个问题,我就说说我的感想.自从宗教改革以来,新教已衍生出超过两万五千个教派,专家说目前每周约有五个新教派形成.每一个教派皆称自己,是遵从从圣神和圣经的真义.天晓得我们还需要些什么."

    "我的意思是,当我们的建国诸公为我们制订宪法后,他们并非就这样就结束了.如果当时他们给我们的只是一份文件,伴随如下的指示:'华盛顿的精神领导我们每一位国民',你能想象我们今日会是何等模样吗?我们会呈现混乱的无政府状态——基本上就象我们新教如今的情况,教会不能合一.事实上,我们的建国诸公除宪法以外,还给了我们一个政府——由总统,国会和最高法院共组而成——为施行并解释宪法.如果这为治理象我们这样的国家是足够的,那么要管理一个普通的教会又该如何呢?"为此,葛博士呵!我个人认为基督,并非只留给我们一部书和他的精神.事实上,在福音中从来未提过他给他的宗徒们写什么;此外,宗徒们不到一半写过什么书留在新约里.基督确切——向伯多禄——说过的是:'在这磐石上,我要建立我的教会阴间里的门决不能战胜她.'所以我认为更有意义的是:耶稣留给我们他的教会——由教宗,主教和大公会议组成——为施行并解释圣经的精神."

    葛博士沉思片刻后说:"这十分有趣,史考特,但你说你不认为这是主要的问题,那么对你来说,什么是主要问题?"

    "葛博士,我认为主要的问题,在于圣经当中关于天主圣言的讲论,它并未告诉我们天主的圣言只存在于圣经之中,它却说,我们可以在教会的的许多地方,找到天主至高无上的圣言,比如教会的传承(TRADITION)(得后二15,三6)和她的宣讲和训导(PREACHINGANDTEACHING)(伯前一25;伯后一20——21;玛十八17).此即为何我认为圣经所支持的,是天主教原则'唯靠圣言'(SOLUMVERBUMDEI),而非基督新教的口号'唯独圣经'(SOLASCRIPTURA)."

    葛博士的回应仍是——一再反复地——坚称:天主教的传承,教宗和大公会议所教导的一切皆与圣经相悖."与谁的圣经诠释相悖?"我问道:"此外,教会的历史学家都同意我们有新约圣经是由西元三九三年的希普(HIPPO)会议和三九七年的迦太基(CARTHAGE)会议始,这两个会议都将其意见送交罗马请教宗批准.西元三零年这段缺少新约圣经的时间是否很长呢?此外,有许多书信作品被当时的人,认为是受天主默感写成的,如巴而纳伯书信(THEEPISTLEOFBARNABAS),赫而玛的牧人(THESHEPHERDOFHERMAS)和保禄行传(THEACTSOFPAUL).也有几部新约书信作品被某些人认为应予以删除,如伯多禄后书,犹达书和默示录.所以,如果教会实行教导时,不具有不可错误的权威,那么谁的决定才足堪信赖,能成为定案?"

    葛博士平静地答说:"教宗,主教和大公会议都会出错,而且真的有错.史考特,你怎么会认为天主让伯多禄具有不可错误的权威?"我暂停片刻后说:"葛博士,新教徒和天主教徒都承认,至少在几个情况中,天主确实授予了伯多禄不可错误的权威,比如在他写伯多禄前后书之时.如果天主能使他以书籍教导时,具不可错误的权威,那他何尝不能使他,以个人身份行教导之权时避免错误?同样地,如果天主能对伯多禄——及其他撰写圣经的宗徒——如此,那么他何尝不能对其继承者如此,特别是他能够预见,倘若他不如此做,未来有可能出现的群龙无首的混乱状态?此外,葛博士,如果新约各部书,是由会出错的教会公议会几教宗所选定的,那么我们怎能如此确信此二十七部书,是没有错误的天主圣言?"

    "史考特,那表示我们所能拥有的,只是经过会出错的收集过程,所得到的不会错的文献."我问道:"历史的基督新教最多只能做到这一点吗?""是的,史考特,我们所能做的,是就历史上的证据做可能的判断.除了圣经以外,我们没有不会错的权威."

    "但是葛博士,当我打开玛窦福音,罗马书,迦拉达书准备阅读时,我如何能确信那的是天主的不能错的圣言?""就象我刚刚说的,史考特,我们所有的是经过会出错的收集过程,所得到的不会错的文献."

    我又再次对他的答案感到十分不满意,虽然我知道他忠实代表着新教徒的立场.我坐着思索他方才关于终极问题所讲的话,以及新教立场在逻辑上的不一致性.

    我给他的回应是:"葛博士,我所想到的是:彻底地说来,应该是圣经与教会——两者皆是,或两者皆非!"翌晨一早我回到家,当我告诉金柏莉我们聚会所谈的结果时,她惊惶失措.她曾希望昨天的会谈可以结束一切.

    她要求我允诺:"请别骤下决定.那样会使我非常痛苦."我向她保证:"金柏莉,如果我要改教,最快也要等到一九九零年,我保证.而且只有在绝对必要的情况下我才会改教;如果这些结论是不可避免的话."这一年是一九八五年.如果我要改教的话,似乎还有足够的时间,让我采取在理智上受人尊重的行动.

    她说:"好吧.有你这保证我就活得下去了."经过多次祈祷后,我们看出我必须全时间研究此问题.我们决定最好的去处是马奎替(MARQUETTE)大学,我知道那里有一群杰出的天主教神学家,他们深爱教会并且将教会的道理教得非常好.实际上,那里有一位专研盟约神学的耶稣会神学教授,唐纳.基费神父(FR.DONALDKEEFE).当我们得知马奎替大学接受了我攻读神学博士学位的申请——还提供给我全额奖学金,外加一份讲师工作——我们都觉得这是上主的带领.我当时并不知道,我们两人也都不知道,我们的婚姻即将步入一段黑暗的暴风期,远非我们所能预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