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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考特一个月后,盖瑞回我电话.金柏莉几乎难掩其兴奋之情.她一直希望并且祈求天主伸出援手.我拿起电话后,她在我耳旁低语:"终于有人要对你当真了,史考特.我会为你们的谈话祈祷."
自从我们上次通话后的一个月之中,盖瑞已读完我书单上所列的每一本书,还有其他的.现在他甚至问:"你可以给我更多书名吗?我真的想公正一点."
对金柏莉来说,盖瑞是天主派遣来拯救她的丈夫,免陷于异端的"穿着闪亮盔甲的骑士".这是有证明的.他是PHIBETAKAPPA联谊会会员(译注:此会是美国大学优秀生和毕业生的荣誉组织),主修古希腊文和拉丁文,也研究希伯来文和阿拉美语.他在充分的备战状态中.我说:"当然,盖瑞.我会寄给你,非常乐意."
一个月后,我们在电话中谈了三,四个钟头,直到凌晨三点左右.之后,我悄悄地溜进床里,以免吵醒金柏莉.她低声道:"谈得怎样?"她完全醒着."相当不错."
她从床上坐了起来."真的?我就知道主会听我的祷告,盖瑞会帮忙.""盖瑞真的帮忙.他读了每一本书.""史考特,他实在对你当真.""喔!没错.他真的是."她问:"那他怎样认为?""嗯,到目前为止他说他找不出,有哪一项天主教的教理,缺乏圣经的依据."金柏莉没有预料到会听到这些话."什么?"她说.
在黑暗中我可以感觉到她跌躺在床上,头埋在枕头里,哭泣了起来.我试着要安慰她,但她说:"别碰我.我觉得被出卖得好惨.""对不起,对不起.盖瑞还在研究当中,别放弃希望."
应该要拯救我的盖瑞,最后竟自己狂热了起来.他开始他的深度圣经研究,结果,他发现在盟约神学和早期教父的思想光照下,天主教信仰是那么地有意义.
我们隔着长距离讨论了很多次,试着一起弄明白天主教会的错误在哪里.一定有错的——这是已知的事实.我们如何能证明呢?每当我们觉得找到个弱点时,我们不仅发现答案,还发现了无可辩驳的答案.我们紧张了起来.
此时金柏莉刚生了我们的第二个孩子,佳播(GABRIELKIRK).多了一个儿子意味着家庭充满更多的喜乐;同时也突显了我作决定的必要性.作为一个忙碌的母亲,金柏莉几无闲暇研究神学,她开始焦虑困惑.但我仍然象个狂热者一样继续奋力向前.
情形很困难,因为金柏莉根本不想谈论天主教会.更难的是,我所拜访的几位神父一点也不想和我讨论教会.我偷偷地跑去找神父,为我解答剩余的一些问题,但我一再受挫.
我问其中一位:"吉姆神父,我该如何皈依天主教会?""首先,"他说:"请别叫我'神父'.第二,我不认为你真的需要皈依.从梵二大公会议以后,改教不合大公主义精神.为你最好的,就是尽力做个好长老会信徒.你保持现状就是对天主教会帮了大忙."我吃惊地答道:"听着,神父,我不是来求你扭着我的手臂,强逼我入天主教.我认为天主也许在召唤我进入教会,我在那里找到我的家,我的盟约家庭."他冷淡地说:"如果你想找人帮你皈依,那你找错人了."我听得目瞪口呆.
回家的路上,我祈求上主引领我,找到一个愿意回答我问题的人.有个念头浮现上来:也许我应该去一所天主教大学注册学习神学.
我向匹兹堡的杜奎森(DUQUESNE)大学申请博士班计划.我被接受了,且获得奖学金.我每个礼拜开车上课.我在这些研究班中是唯一的新教徒,而且是唯一替教宗若望保禄二世辩护的学生!怪哉.我发现自己居然在向神父们(甚至当过神父分人)解释某些天主教信条,特别是盟约神学,如何地有圣经上的根据.我似乎不象是来这里找答案的.
有时,一位来自葛若市的天主教朋友,会陪我到匹兹堡去与一位主业会的若望.德比基神父(FR.JOHNDEBIKI)会面.我以前没听过主业会.我只知道,他是一个对我的问题当真的神父,他给我思虑慎密的回应,并让我知道他在为我祈祷.他是如此地谦逊——直到后来我才知道他曾在罗马读过神学,并且拥有博士学位.
几个杜奎森的天主教徒私下来找我说:"你真的能使圣经活了起来,你讲的那些道理听起来很象天主教的."我说:"我想那应该是天主教的."那一晚我不解地向金柏莉高声说道:"为什么只有盖瑞和我在圣经中,看见这些天主教的观念?"金柏莉有点讽刺地答道:"也许你们所读到的教会再也不存在了."我不知道她的话是否正确.这实在令人害怕.我知道金柏莉一直为我祈祷请求帮助.我自己也常常祈祷.
有人寄给我一串塑胶制的玫瑰念珠.看着这些珠子,我觉得我正面临一个最大的障碍:玛利亚.(天主教徒不会明白,关于玛利亚的教理和敬拜,对圣经派基督徒而言有多困难.)如此多的天主教道理最后都证明,是合乎圣经教导的,于是我决定在信德中跨出这一步.我把自己反锁在办公室中,静静地祈祷.我说:"主啊,天主教会有百分之九十九都对了.剩余的唯一主要障碍就在于玛利亚.如果我接下来想做的事触怒了祢,我先向祢道歉玛利亚,如果你真象天主教会所讲的那样,那么请籍着这个祈祷,为我将这个请求——看来不太可能——带给上主."然后我开始诵念第一次的玫瑰经.隔周,我又为同样的意向祈祷了几次,之后我就忘了.
三个月后,我发现从我首次以玫瑰经祈祷的那天开始,那看来不太可能改变的情况已经完全逆转了.我的祈求已蒙应允!意识到自己的疏忽和不知感激,我立刻感谢天主的仁慈,并拿起玫瑰念珠祈祷,从此日日不辍.这是最有力的一种祈祷——不可思议的武器,它突显了道成肉身的事实:上主拣选了谦卑的乡下童贞女,举扬她,使她将无罪的人性赋予圣三的第二位,以使他成为我们的救主.
不久后,我接到大学时代一位老友的电话.显然他已听说我正在招惹"巴比伦的妓女",如他所说的.他没多说废话,直接问道:"史考特,你已经开始拜玛利亚了吗?"
"拜托,克里斯(CHRIS),你知道天主教徒不是拜玛利亚,他们只是崇敬她."
"史考特,这有什么不同?两者都缺乏圣经根据."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我摆弄着玫瑰念珠,低声向玛利亚求救.我勇气增加了,回答道:"你听了会惊讶.""喔,真的吗?说来听听."
我开始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很简单,克里斯.只须记得两项基本圣经原则.第一,你知道,基督作为一个人,他完美地实行了天主的法令,包括崇敬父母的戒命.崇敬的希伯来语KABODAH意思是'光荣'.因此基督不只崇拜他的在天之父;他也完全地崇敬他世上的母亲——玛利亚,将他的神性光荣赐给她."
"第二项原则更简单:效法基督.所以,我们只要效法基督,不只崇敬我们自己的母亲,也崇敬他所崇敬的人——以他所赐予的同样的尊崇."长长的静默之后,克里斯说:"我以前从未听人这么说过."老实说,我也没有."克里斯,那只是数世纪以来历任教宗,对于崇敬玛利亚所说的话的一个大略概述."
他即刻反击:"关于教宗又是一件事,但这于圣经有根据吗?"我直觉地回答说:"克里斯,路加福音第一章第48节说'今后万世万代都要称我有福',这就是玫瑰经所做的,克里斯,它实行了这段经文."
又是一阵长静默,之后他转开了话题.从那时起,我不断意识到玫瑰经真的加深了我在神学上对圣经的了解力.关键当然在于默想十五端奥迹,但我发现祈祷自身提供了一种神学上的观点,使人根据某种超乎(不是违反)理性智力的东西,亦即某些神学家所称的"爱的逻辑",让人沉思我们的信仰的所有奥秘.
我是在默观纳匝肋的圣家,也就是每个家庭的典范时,首次发现"爱的逻辑".这反过来又指向盟约,最终回到天主自身的内在生命,也就是一个永恒的圣家:圣父,圣子及圣神.这个美丽又吸引人的图像开始充满我的心灵;但我仍不确定,天主教会是否就是天主的盟约家庭的在世具现.为此我必须再多研究和祈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