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信仰的宣认 第十五章 唯一、至圣、至公、从宗徒传下来的天主教会
    信经第九条信理指出:基督亲建的天主教会,有四项被此紧密相连的特征,即天主教会是唯一、至圣、从宗徒传下来的(参阅:梵二文献LG8;信理部致英国主教书函DS2888)。这四个特征,不是教会自己加上去的,而是基督通过圣神使他的天主教会实际成为并保持唯一、至圣、至公、从宗徒传下来的。基督也召唤每一个天主教信友踏实地实现和保持这个教会的四项特征,凡是违背这四项教会特征的人,就不是天主教教友。我们唯有通过信德才能宣认:这教会的四项特征来自于天主;然而,我们从历史事实上也可清楚看到:在一切人类社团机构中,包括历代的强大王朝和国家,从来没有一个能像天主教会那样,在两千多年的历史中,实现和保持这四项特征,并且将继续实现和保持这四项特征,无论她经历多大的考验反对和迫害。正如教会梵蒂国一届大公会议指出:“教会藉其卓越的圣德……藉其至公的一体性和屹立不动摇的稳定性,它本身已是一个伟大和永恒的可信的理由,也是它神圣使命的一个无可反驳的证据”(梵一文献DS3013)。在本章中,我们将逐点扼要讨论天主教会的这四项特征。

    [1]天主教会是基督亲建的唯一的教会

    (1)天主教会的唯一性是圣神的奥迹

    天主教会是天主圣父三派圣子耶稣基督,按圣父旨意,并以他的救赎功熏所赢得的天主圣神及其圣宠神恩,亲自在世上建立的教会。因此,天主教会在其起源上是唯一的,即它的起源是三位一体的唯一天主(参阅:梵二文献UR2,6)。

    天主教会的创立者是唯一的,即吾主耶稣基督,真天主兼真人的救主默西亚。“降生成人的天主圣子……普藉他的十字架使人类与天主和好,使普世万民重新成为唯一的民族,和唯一的奥体”(梵二文献GS78,3)。

    天主教会的灵魂与生命——即天主圣神,是唯一的。“圣神寄居于天主教会的信徒心内,充满着并管理着整个天主教会,使信徒们如此团结共融,使众人如此密切与基督结合,以致成为天主教会一体性的根源”(参阅:梵二文献UR2,2)。因此,天主教会的唯一性确实是它的本质。

    然而,在天主教会的唯一性内,富有它的多样性,但这个教会的多样性统一在教会的唯一性中,使教会的唯一性更加丰富多姿,和更加实出巩固。天主教会的多样性,有些是来自于天主赐给教会的丰富多彩和各不相同的圣宠神恩;有些是来自于领受圣宠神恩者本身的不同特点。这是因为天主在唯一的天主教会内,从不同的民族、国家、文化、职务、身份、和生活方式中,召集普世万民的导致的。此外,“在整个教会的共融内,也有着个别教会(或称地方教会)的合法存在;它们也享有自己独特的传统”(参阅:梵二文献LG13,3)。教会内所有这些多样性虽有多姿多彩的差别,但它们都完全支持和巩固教会本质上的唯一性,并统一在教会的唯一性内。

    天主教会实现和保持其富有多样性的唯一性本质,以实行爱德为其合一联系的保证。正如圣保禄宗徒所说:“在一切之上……尤其应该有爱德,因为爱德是所有一切其他德行的联系”(哥罗森书,3:14)。他教导天主教所有信徒“以和平的联系,保持心志的合一”(厄弗所书,4:3)。此外,在现世征途上前进的天主教会,还有基督所赋的下列有形可见的共融方式,来保证天主教会的唯一性:

    •共同宣认由宗徒们传下来的唯一信仰(或信德)真理;

    •共同举行钦崇朝拜三位一体的唯一天主的礼仪,尤其是基督亲定的圣事;

    •藉基督亲定的圣秩(即神品)圣事所保证的宗徒继承,维持天主之家的手足和谐。(参阅:梵二文献UR2,LG14;CIC205)。

    为了使他亲建的天主教会永不变质,为了保证天主教会是天主救恩的唯一总汇,是普世万民获得罪赦及救恩的唯一圣事,圣子耶稣基督把天主教会建立在以伯我禄为首、且与伯多禄保持共融统一的全体宗徒的基础上,并把天主教会交拖托给以伯多禄为首的全体宗徒,及其合法继承者的罗马亚宗为首的全体合法的天主教主来负责传扬和管理。我们称这个人以伯多禄牧职执掌者罗马教宗为首、且与罗马教宗保持共融统一的全体宗徒的全法继承者天主教主教的宗徒继承者团体为“教会训导当局”。这教会训导当局赋有基督所授的神权与牧职,负责维护天主教会的唯一性及本质,永保纯正不变。(参阅:梵二文献:G8,2;LIR3,5)。

    (2)教会在合一方面所受的创伤

    由于天主教会也是一个人的团体,它的成员有着人性的软弱,一不小心,就会在三仇的引诱和攻击下犯罪背离天主,违背天主的旨意,并给整个教会带来消极的影响。在天主教会的历史上,不乏这样的状况。梵二文献指出:“天主和这个唯一的教会,从起初就出现了若干分裂。圣保禄宗徒曾以严厉的话加以指责。但在其后几个世纪中发生了更多的纷争,有规模不小的团体从公教会脱离了全面的共融。对这种事件的发生,有时双方人员都难辞其咎”(参阅:梵二文献LIR3,1)。被坏基督奥体的合一或唯一性(即一体性)的分裂,首先是异端、背教和裂教者的罪恶造成的;但在某些情况下,教会的有关人员也有过失。

    天主教会对于并非制造分裂的异端者、背教者或裂教者,而是生于分裂教派或事后无知加入分裂教派的人们,仍然把他们视作“基督徒”,把他们当作“分裂的弟兄姐妹”;因为他们虽然没有信仰和掌握全部从宗徒传下来的信德,但至少信仰部分信德真理,至少也领受了基督所定的圣洗圣事。这些因素,在客观上仍是基督及圣神所赋的引导他们回归天主教会唯一性的恩赐;我们有责任帮助他们在主观上认识和信仰基督的全部信德真理,回归到天主教会的唯一性(或一体性)中来。(参阅:LG8,2;LG15;LR3,3,2)。但是,我们也应认识到:“使所有基督徒和好而归属于基督亲建的唯一的天主教会,这项神圣目标的实现,超越人本性的能力和本领”,因此必须将我们的全部希望,“寄托在基督为教会所作的祈祷上,寄托在天主圣父对我们的慈爱上,以及寄托在天主圣神的德能上”(梵二文献UR24,2)。因为治愈这方面的创伤,是天主的工程,我们虽应善尽一切本分,但成事则在于天主。

    [2]天主教会是至圣的

    天主教会是至圣的。这是教会的本质,因为教会的创立者是至圣的天主。梵二文献指出:

    我们相信教会……是圣善的,毫无缺陷的。因为教会的创立者天主圣子基督,即与圣父与圣神共同被称为“唯一圣者”的圣子基督,热爱教会如同自己的净配,为她捨弃了自己,为能圣化她;又为了天主的光荣,基督使教会与自己结合为一体而成为基督奥体,并使她充满圣神的圣宠神恩(梵二文献LG39;参阅:厄弗所书,5:25-26)。

    因此,天主教会的成员应是“天主的圣民”(LG12);教会的成员应被称为“圣者”(参阅:宗徒大事禄,9:13;格林多前书,6:1;16:1)。现在,我们着重扼要讨论一下以下三点:

    (1)天主教会有圣化人灵的能力

    由于天主教会在本质上与基督结合为一体,成为基督奥体,故教会本身也被圣化;基督及圣神通过教会、并在教会内进行救赎和圣化人灵的工作,使天主教会成为具有圣化人灵的能力。天主教会的七件圣事、礼仪、和一切行动,都全部集中于这项目的——“就是在基督内圣化人灵及光荣天主”(梵二文献SG10);人类在天主教会内可以找到“圆满的得救的方法”(梵二文献UR3,5);天主教信友就在教会内“藉天主的圣宠神恩而获得圣德”(梵二文献LG48)。

    因为天主教会在本质上虽是至圣的,但天主教会的成员是人,而人有妄用自由意志犯罪背离天主的可能,因此,在这个充满三仇引诱和攻击的世界上“教会在世上拥有圣德,可是还不完善,但都是真正的圣德”(梵二文献LG48,3)。天主教会的成员,即教会的人性成分,仍然必须在教会的指导和圣化下,不断追求圆满成全的圣德,基督教导他的信徒说:“你们必须是完善成全的,因为你们在天上的圣父是完善成全的”(玛宝福音,5:48)。在天主教会内,“既有这么众多和奇妙的得救方法,故所有的信徒,无论他们有什么身份和环境,都被天主召叫,各按自己的途径,修德成圣,师法全善的天主圣父”(梵二文献LG11,3)。

    (2)天主教会召唤人成圣,而成圣的人灵即是爱德

    圣经指出:“天主就是爱”(若望一书,4:8,16)。既然至圣的天主就是爱,所以爱德自然是圣德的灵魂。正如圣保禄所说:

    现在我要指示你们一条超过其他一切途径的道路:如果我能说人和天使的言语,但没有爱德,我就只是一个喧锣嘈钹。如果我有预言的恩赐,有完备的知识,瞭解一切奥迹;如果我有伟大的信德足以移山,但没有信德,我就是子虚乌有。如果我倾家荡产赈济穷人和焚身捐躯,但没有爱德,我就一无所得(格林多前书,13:1-3)。

    可见,“爱德领导一切成圣的方法,赋予生命力、并引导它们指于它们的目标”(梵二文献LG42)。圣女小德肋撒说:“唯有爱德能促使教会各肢体活动:如果爱熄灭了,宗徒们便不再传扬福音,殉道烈士将拒绝倾流鲜血……我深知:爱德怀抱一切圣召,爱德就是一切,爱德包括一切时间与空间……一句话,爱德是永恒的”(圣女德肋撒•里修,《自传手稿》B3V)。

    天主教会是天主藉以召集陷于罪恶与永死状态中的罪人,并在教会中把他们圣化为天主自由儿女的圣事(即这圣化工程的有形标记visiblesign和实施工具“fulfillmentandinstrument”)。所以,天主教会的人性成分,就是罪人,或正在被教会圣化过程中的罪人。天主教会的所有成员,无论是平信徒和圣职人员,都自认为罪人(参阅:若望一书,1:8-10)。在所有的人之中,罪恶的莠子仍会与基督福音的良种混在一起(参阅:玛宝福音,13:24-30);原罪的后果仍会腐蚀人的活动;三仇仍会引诱和攻击人类,使人妄用自由意志犯罪背离天主;即使在天主教会内牌圣化过程中的罪人仍会继续失足或背离天主。所以一个人加入了天主教会,仍必须在天主启示及天主圣宠帮助、圣化和促成下,善用自由意志,努力与天主的圣化工程进行主动积极的合作,力争在修德成圣的道路上前进。

    (3)天主教会册封忠于天主恩宠而成圣的“圣人”、“圣女”。

    天主教会的罗马教宗所领导和主持的教会训导当局,在经过慎重、严格、和确凿的调查、审查和核实的基础上,正式册封和宣布一些英勇修德成圣、忠于天主恩宠的信友为“圣人”和“圣女”,藉此宣认在教会内进行圣化的圣神的德能,并支持信友们的望德(即希望成圣成义而与天主共融于爱、结合为一),给教会的全体信友提供圣人或圣女作为模范和代祷者(参阅:梵二文献LG40;48-51)。“圣人和圣女,常是天主教会历史最困难的时刻,实行革新的泉源和起点”。因为,“圣德是教会宗徒工作和传教神火的隐秘泉源与不会错误的准则”(引自教宗若望保禄,《平信徒》,16,3;17,3)。

    天主教会圣人中的顶锋,是童贞玛利亚,耶稣人性人身的母亲。天主计划在天主教会完成的圆满成全的圣德,在童贞圣母玛利亚之身已经实现,因此,圣母玛利亚是天主教信友修德成圣的光辉楷模(参阅:梵二文献LG65;厄弗所书,5:26-27)。

    [3]天主教会是至公的

    天主教会本质的第三个特征,是它的至公性。什么是“至公”?“至公”就是“普遍”的意思,含有“完全”、“全部”或“完整”之意。天主教会的“至公”含有双重的意义:

    第一,天主教会是至公的,因为基督临在于教会内。圣若望宗徒的门徒、当时安提约基的主教圣依纳爵说:“哪里有耶稣基督,哪里就有公教会(TheCaulisChurch)”(圣依纳爵•安提约基,《致斯米纳人书》8,2)。在此天主教会内,存在着与“头”(指基督)结合为一体的整个基督奥体(参阅:厄弗所书,1:22-23)。这个现实表示:天主教会从它的“头”(元首)基督那里领受了“圆满的得救方法”(参阅:梵二文献UR3;AG6);从而教会宣认正确和完整的信仰(或信德)、过着圆满的圣事生活、和有着从宗徒继承过来的牧职牧权。在这基本的意义上,天主教会从圣神降临节(即五旬节)开始,直到基督自天光荣再临时为止,将一直是至公的,一直是如此不变的。

    第二,天主教会是至公的,因为基督派遣教会向全人类传播天主救恩的福音,无一例外(参阅:玛宝福音,28:19)。正如梵二大公会议所说:

    所有的人都奉天主召叫参加天主的子民(注:即指天主教会)。因此这个天主子民应遍及普世万民,包含万世万代,成为独一无二的天主子民。天主就是这样来实现他的计划的:他从一开始就创造了一个统一的人性,并决定把散居在各地的子民,最后重新聚集起来……这个闪烁在天主子民身上的普及性,乃是天主所赋的恩赐;公教会(注:即指天主教会)藉此恩赐而得以进行有效及持续的努力,把全人类及其全部优点,在圣神的合一内,总归于基督——即基督奥体的元首(头)。(梵二文献LG13,1-2;参阅:若望福音,11:52)。

    现在,我们分以下五点进一步扼要讨论一下教会的至公性:

    (1)天主教仍未的每一个地方教会或个别教会,都是至公的

    天主教会梵蒂国二届大公会议重申:

    基督的教会,真正临在于各地区性的信友的全法团体中。这些团体,与他们各自的牧者结合一起,在新约中也被称为教会……。在这些教会团体中,信徒由基督福音的宣讲而聚集,并举行主的圣餐与奥迹(注:指感恩圣祭或弥撒)……这些团体,无论如何微小贫穷,或散处于穷乡僻壤,基督都亲临其中,因他的德能而形成唯一、至圣、至公、从宗徒传下来的教会。(梵二文献LG26)。

    在这里所说的地区性信友团体,就是指天主教的地方教会或个别教会,即教区。它是指一个具体的基督信徒的团体,它在信仰上和圣事上,跟继承宗徒的该教区主教保持共融统一(参阅:梵二文献CD11;CIC368-369)。这种基督信徒的团体,就是天主教普世教会的缩影或离型;唯一的公教会就存在于它们中,并由它们集合而成(参阅:梵二文献LG23);因为,它们与它们各自的牧者,即教区合法主教保持共融统一,而它们各自的牧者合法主教乃是宗徒的合法继承者,且与天主教普世教会的最高牧者罗马教会的主教,即罗马教宗保持共融统一。根据主基督的许诺:他以伯多禄(即首任罗马教会的主教,或首任罗马教宗)为天主教会普世教会的奠基磐石,地狱的势力决不能战胜它。因此伯多禄的合法继承者罗马教宗,在散布于世界各地的地方教会或个别教会中,占据首席的领养地位;罗马教宗便是整个天主教普世教会的首领。但是,天主教普世教会不等于天主教个别教会或地方教会的总和或联邦。天主教会的本质是基于天主对它的普及性和召唤及使命的,因此它是普世性、万民性、或至公性的;然而,当基督的宗徒及其合法继承者主教,把基督的福音和救恩传播到世界各地时,基督的天主教会便在不同地区不同文化、不同民族的社会中建立起来,形成富有普世教会至公性的地方教会或个别教会。天主教会所有地方教会或个别教会,彼此在普世教会唯一最高牧者,即伯多禄牧职的掌执者罗马教宗的领导及协调下,在各种丰富多彩的教会纪律、礼仪传统、神学与灵修遗产等方面,显示出一个完整的普世教会的至公性(参阅:梵二文献<传福音>62,LG23)。

    (2)谁属于至公的教会

    梵二大公会议重申:“所有的人都奉天主召唤参加天主子民的这个至公的合一……包含公教(即天主教)的信徒,其他信奉基督的人,以及天主圣宠所要拯救的全人类,都以不同的方式属于或导向这个天主教会”(梵二文献LG13)。

    “凡有基督的圣神,接受天主教会的全部组织及其所有得救方法,同时在教会有形的但组织内,以信仰、圣事、教会行政、和共融的联系,而与藉(罗马)教宗和(合法)主教们而治理教会的基督相结合的人,便是完全加入了天主教会的团体。可是即使加入了教会,但不守好爱德的,也不能得救,因为他只是身在教会内,而不是心在教会内”(LG14)。

    “对于那些已经受洗、享有基督徒美名,但不明认全部信仰真理,或不在伯多禄继位者(注:即指罗马教宗)领普下保持共融合一的人,天主教会确知仍有多种理由,仍与他们相连”(LG15)。“他们既信奉基督,并有效地接受了圣洗,便与公教会(天主教会)建立了某种共融,虽然这种共融不很完善”(LIR3)。对于东正教会,这种共融是如此深切,“只差少许就能达到圆满境界,就能一起举行主的感恩祭”(教宗保禄六世在1975年12月14日的讲话;参阅:LIR13-18)。

    (3)天主教会与非基督信徒

    梵二大公会议指出:“至于那些尚未接受福音的人(注:即指非基督徒),也以各种方式趋向于天主子民”(梵二文献LG16)。我们分下列三点加以论述:

    <1>天主教会与犹太民族的关系

    犹太民族(即以色列民族,亚伯郎的后裔),是天主首先简选为天主自己子民的民族。天主首先通过以色列的圣祖和先知们向他们作启示,向他们说了话,并与他们订立了盟约(即旧约),授予他们天主的法律、礼仪、和救恩的恩许,向他们许下天主将派来一位救主默西亚,诞生于以色列民族的达味圣王的后裔,来救赎整个人类。天主教会是天主圣子降生成人,作为天主向以色列所恩许的救主默西亚,所亲建的唯一、至圣、至公、从宗徒传下来的教会;是天主与全人类所订立的永恒新约的天主子民。从这关系上而言,以色列选民是天主教会的前身,天主教会是天主选民以色列的真实延续,是天主亲自与之订立永恒新约的唯一天主子民,天主教会成为真正的天主选民以色列;而原来的以色列民族即犹太人,由于拒绝接受天主圣子默西亚耶稣基督,已经失去了天主选民的资格,而被耶稣基督亲建的天主教会所取代。因此,犹太民族成为历史上过去曾经是天主选民的谏迹。但是,天主是忠信的,天主绝不会食言毁约,天主对犹太民族曾许下的恩赐与召选是决不会撤回的;而且,全人类的救主耶稣基督从血统而言,也是从犹太民族来的(参阅:罗马书,9:4-5;11:29)。因此,天主通过以色列而把救恩和救主耶稣基督交给整个人类,还是千真万确的真理;而这“以色列”已在永恒新约中成为天主教会。天主教会把天主在旧约时代向以色列民族所作的启示(即记载于圣约旧约中的天主启示),奉为天主为准备救主耶稣基督降生救世的奥迹所作的启示,其中的教诲和真理,仍然与圣子耶稣基督的教诲和真理(即圣经新约)一起,成为天主教会(即唯一的天主子民)信奉的圣经。真正的旧约以色列选民,已经在救主默西亚耶稣基督亲建的天主教会内继续存在。至于那些拒绝接受和信仰基督救恩的犹太人,天主教会仍把他们祝为自己的“老大哥”,有着特殊的“情谊”,不断为他们祈祷,并坚信天主必会使他们回到基督亲建的天主教会的怀抱。

    <2>天主教会与回教(或伊斯兰教)教徒的关系

    天主教会是天主召集全人类归向天主的“圣事”。回教教徒,是天主召集的全人类的一部分。但教会与回教教徒的关系,还有一个理由:在世界上只有三个大宗教,即犹太教、天主教和回教,是一神教;而回教的创立者默罕穆德在他所写的“可兰经”中,汲收了犹太教与天主教的成分。这就是说,回教教徒承认天主是造物主,自称是亚伯郎信仰的信徒,和我们一样朝拜唯一的、仁慈的、并在世界末日要审判万民的天主(参阅:梵二文献LG16;NA3)。

    <3>天主教会与非基督宗教的联系

    天主教与非基督宗教的联系,即与佛教、印度教、孔教等等宗教的联系,在于他们都是天主所造和所救的人类,在于他们像我们一样有着同一个共同的根源与终向——即主天。天主教会教导我们说:

    天主既使全人类住在世界各地,同出一源,共成一家;同时,又使全人类只有一个同一的最后终向——即天主。天主的照顾、天主的仁慈实施、和天主的救世计划,译及整个人类,直到被选者都聚集于圣城(注:指天主的神国或天主教会)。(梵二文献NA1)。

    因此,天主教会承认:一切非基督宗教仍处于不明真理的幽暗中,仍处于从世界物质形象中寻找真神的摸索中,他们还没有找到天主;但是,天主离他们并不远,因为天主赐给整个人类生命、呼吸、和一切,并切愿整个都得到永生的救恩。所以,凡在非基督宗教中所发现的任何真理和善良的成分,天主教会都视之为“接受基督福音的准备,也是天主所赋的恩赐,以光照该宗教的信徒,使他们能获得永行(参阅:梵二文献LG16;NA2;《传福音》53)。然而在此同时,天主教会也指出:在非基督宗教的宗教行为上,人们也显示露出被原罪后果腐蚀的败坏人性的错误、缺陷、和谬误,歪曲了在他们身上的天主形象。这就是说:世人易受魔鬼、邪恶世俗、及私欲偏情的引诱和威胁,背离天主,而崇拜受造物,陷入罪恶。

    总之,天主通过天主教会召集所有因罪恶而迷失方向的儿女。天主教会是天主使人类回归天主,重复救恩及合一共融于天主慈爱的圣事,即有形可见的标记与实施救恩的工具。天主教会被称为一艘“张开主基督十字架的帆,在圣神的吹动下,在这世界稳定航行的船。”(语出圣安传),被称为是“诺厄的方舟”——只有它能从洪水中拯救世界(参阅:伯多禄前书,3:20-21)。

    <4>“在教会之外没有救恩”的真理

    圣经新约启示我们,救主耶稣说:“天主如此爱世界,竞把他的唯一圣子给了世界,好让所有信仰他的人免于死亡,而得永生”(若望福音,3:16)。耶稣又说:“我是道路、真理、和生命。无人能诣于天主圣父,除非通过我(若望福音,14:6)。因为我不是凭我自己而讲话;不是的!而是派我来的天主圣父命令我讲什么和怎样讲。我深知:他的命令就是永生。”(若望福音,12:49-50)。所以,一切救恩来自于天主圣子耶稣亲建的天主教会,因为耶稣通过他的天主教会向人类启示和宣讲永生的救恩真理。耶稣基督亲建的天主教会是天主救恩的唯一来源。因为全部救恩都由基督元首(头)通过他的奥体天主教会而通过传给一切得救的人类,即基督的肢体。

    教会梵二大公会议指出:“根据圣经和圣传,这个旅途中的教会,为得救是必需的。因为只有基督是人类得救的中保和得救的途径;他在他的奥体天主教会内,同我们在一起。他曾明白地强调了信德与圣洗的必要性,并确认了天主教会的必要性,而领受圣洗则是进入天主教会的大门。因此,谁若明知公教会(注:即天主教会)是天主藉耶稣基督创立的,是得救的必要途径,而仍不愿加入或不愿在天主教会内恒心到底的,便不能得救。”(梵二文献LG14;参阅:玛尔谷福音,16:16;若望福音,3:5)。

    世界上有许多人由于并非他们自己的过失或罪恶,而不认识耶稣基督及其天主教会的救恩福音,只要他们善用理智及善用自由意志,真心诚意地追求和寻求真天主、真理、和道德,按照天主赋给每一个人灵魂的自然道德律行事,即坚持行善避恶,他们就是在努力承行天主旨意,天主也会使他们获得永生。(参阅:梵二文献AG16;信理部文献DS3866-3872)。这种人虽在世时未能在形式上加入天主教会而成为教友,但天主同样赐给他们基督救赎功劳及圣神圣宠圣化工程的果实;他们事实上也是天主教会的成员。然而,从天主教信友的角度来看,天主教会有着基督启示的满全的救恩真理,有着圣神所赋的全部圆满的天主恩宠,因此教友有义不容辞的天职,向全人类传扬天主教宣信的救恩福音,使尽可能多的人加入天主教会。这不仅是天主教会的天职,也是它不可剥夺的权利。(参阅:梵二文献AG7;格林多前书,9:16)。

    (4)天主教会的至公性所要求的传教使命

    <1>天主给教会的传教命令

    天主圣子耶稣基督在他升天前,命令他的全体宗徒和门徒们,命令他亲建的天主教会说:“所以,你们要去使普世万民成为门徒,因父及子及圣神之名给他们授洗,训导他们遵守我所哈哈你们的一切。看!我同你们天天在一起,直到世界的穷终”(玛宝福音,28:19-20)。“被天主派遣到万民中作为普世救恩圣事的天主教会,为了本身至公性的基督要求,为了服从其创立者的命令,努力向全人类宣讲福音”(梵二文献AG1;参阅:玛宝福音,16:15)。

    <2>天主教会传教使命的起源与目的

    主基督给天主教会传教使命的最终起源,在于天主圣三的纯爱共融,即在于天主圣三相互自我授与的纯爱,以及对人类自我授与的纯爱。主基督给天主教会传教使命的最终目的,在于使人类参与圣父与圣子在纯爱之神圣神内的纯爱共融,分享天主神性的生命。因为天主教的传教使命,出于圣父的纯爱计划,并且是圣子救赎工程及圣神圣化工程的联合使命,源出于天主圣三的纯爱,旨在使人类分享天主圣三纯爱共融的纯爱生命,以显扬三位一体唯一天主无限的慈爱与光荣。(参阅:梵二文献AA6;教宗若望保禄二世,《救主的使命》23)。

    <3>天主教会传教的动机

    基督给天主教会传教使命的动机,是出于天主对人类的纯爱,是出于天主要把自己的神性生命赐给人类分享的纯爱。因此,天主教会本着天主的纯爱进行传教。这就是天主教会进行传教使命的唯一动机,即为了显示天主对人类的纯爱。天主教会正是从天主的纯爱中,取得它传教心火的力量和职责的。因为天主“愿决所有的人都得救,并认识真理”(弟茂德前书,2:4);这个天主的纯爱催迫着天主教会进行艰苦,有时是必须流血牺牲的传教工作(参阅:格林多后书,5:14;梵二文献AA6;教宗若望保禄二世,《救主的使命》11)。天主愿意人类因认识救恩的真理而得救,而天主把救恩的真理交给了天主教会保管和传扬,所以天主教会效法基督自我献身的纯爱精神,坚持传教使命。

    <4>天主教会传教的途径

    天主教会的传教途径,是由天主圣神引导教会而建立及从事的。“圣神是整个天主教会使命的主持者”(教宗若望保禄二世,《救主的使命》21)。因此,天主教会的传教途径本身,就是反映基督救恩真理及救赎工程的写照与实践。天主教会的传教途径不是像某些世俗组织不择手段那样;恰恰与此相反,天主教会只能以符合基督教导的传教途径传教。天主教会“必须世世代代继续发展基督本身的使命;基督被派来,正是为给穷人传报福音。天主教会在基督之神(即天主圣神)引导下,必须遵循基督所走的同一道路,即贫穷、听命、服务、牺牲的道路……一直到死,并从死亡中胜利复活”(梵二文献AA5)。天主教会“殉道烈士的鲜血就是基督信徒的种子”(戴都良《护教书》50,13)。

    [4]天主教会是从宗徒传下来的

    天主教会是圣子耶稣基督以他的宗徒伯多禄为奠基磐石,且以全体与伯多禄保持共融统一的宗徒为基础而建立的。这一现实有下列三重意义:

    一、无论过去和现在,天主教会常是天主圣子耶稣基督建立在以伯我禄为奠基磐石、且以与伯多禄保持共融统一的宗徒的基础上的(厄弗所书,2:20;参阅:显示禄,21:14),宗徒们是基督亲自简选和派去传教的见证人(参阅:玛宝福音,28:16-20;宗徒大事禄,1:8;格林多前书,9:1;15:17-18;迦拉达书,1:1;等等)。

    二、天主教会藉临富于它内的基督之神,即天主圣神的助佑,保管和传授来自基督宗徒们的训诲(参阅:宗徒大事禄,2:42)与完美价值的信德奏章及健全的道理(参阅:弟茂德后书,1:13-14)。

    三、直到世界末日基督自天光荣再来时,天主教会藉基众宗徒们传下来的牧职牧权的合法继承者——即天主教会以伯多禄牧职牧权合法执掌者罗马教宗为首、且与罗马教宗保持共融统一的全体宗徒牧职牧权的合法继承者普世主教团,继续受到基督宗徒们的训诲、圣化和引导;而天主教普世主教团则“由司译们辅助,并与伯多禄的继承者及天主教会最高牧者(注:指伯多禄牧职的执掌者罗马教宗)保持共融统一”(梵二文献AA5)。

    现在我们分下列三点,进一步作扼要论述:

    (1)降生成人救赎人类的天主圣子耶稣基督,是天主圣父派来这世界的使者,来执行和传扬天主圣父的救世计划和旨意。耶稣在开始自己使命之初,“就把他所中意的人召来……选定了十二人,为同他们常在一起,并为派遣他们去宣讲”(玛尔谷福音,3:13-14)。从那时起,这十二人就成了耶稣基督的“使者”或“宗徒”(即希腊语“apostolic”一词的意义)。他们在所有的基督信徒中占据特有的地位,因为耶稣基督在他们身上继续自己的受之于天主圣父的使命,正如耶稣基督所说:“就如同天主圣父派遣了我,我也同样派遣你们(注:指基督的全体宗徒)”(若望福音,20:21;参阅:若望福音,13:20;17:18)。由此可见,基督宗徒的使命与职务,就是继续执行耶稣基督受之于天主圣父的使命。因此,耶稣对他的十二位宗徒说:“谁接纳你们,就是接纳我”(玛宝福音,10:40;参阅:路加福音,10:16)。

    天主教会的建立者圣子耶稣基督,把他的宗徒们的使命与他自己的受之于天主圣父的使命等同起来;同时也把他自己执行这使命的能力来自于天主圣父的事实,与他的宗徒执行其使命的能力来自于基督的事实连结在一起。耶稣明白地说:“圣子不能凭自己作任何事”(若望福音,5:19,30),而是由派遣他的天主圣父那里接受一切;同样,耶稣所派遣的宗徒们,若是没有基督,他们自己也不能作任何事(参阅:若望福音,15:5);宗徒们是从耶稣基督那里接受他们的使命,以及执行此使命的能力。基督的宗徒们深知他们自己是一无所有和一无所能的,而是天主使他们“成了新约的仆人”(格林多后书,3:6)、“天主的仆人”(格林多后书,6:4)、“代基督作大使”(格林多后书,5:20)、以及“基督的服务员和天主奥迹的管理人”(格林多前书,4:1)。

    但是由于人受时间与空间的限制,所以在宗徒们的牧职牧权中有两项是不能传下去的,而只能限于宗徒们本身保持。这不能传下去的两项是:宗徒们是耶稣基督复活的特选见证人,以及宗徒们是天主教会的基础。但是宗徒们的牧职牧权中也有持续传下去的一面:即基督许诺要同他们天天在一起,直到世界终穷的现实。因此梵二大公会议重申:“基督托付给宗徒们的神圣使命,将延续到世界末日。因为他们所应传授的福音,对教会来说,常是她整个生命的根源。因此……宗徒们要留心选择自己的继承者”(LG20)。

    (2)天主教合法主教是宗徒的继承人

    天主教梵蒂国二届大公会议重申:“宗徒们为使委托给他们的使命,在他们死后仍能继续,就把他们已开始的工作,像遗嘱一般留给自己的直接助手,托付他们去完成和巩固,并叮嘱他们照顾整个羊群(注:指宗徒们在世时照顾的教会及其成员),因为天主圣神已委托他们去牧养天主的教会。所以宗徒们选定了这些人,并吩咐他们在去世后,要有其他可靠的人继承他们的职务”(梵二文献LG20;参阅:宗徒大事禄,20:28;圣克莱孟教宗[注:即伯多禄的直接继承者、天主教第二任罗马教宗],《致格林多人书》42;44)。

    “正如由主(基督)亲自单独委托给宗徒之长的伯多禄牧职牧权,藉其继位者的传循而持续存在,同样,管理教会(地方教会或教区)的宗徒牧职牧权,也藉(天主教合法)主教的圣秩(或称神品)而不断地持续下去。”所以教会训示我们:“主教们因天主的制定,继承宗徒们的职务,作教会的牧者(或称“司牧”);听从他们的,就是听从基督;拒绝他们的,就是拒绝基督及那位派遣他来的(注:指天主圣父)。”(梵二文献LG20,3)。

    (3)宗徒工作

    整个天主教会,虽然都是从宗徒传下来的。因为,通过圣伯多禄和宗徒们的合法继承人,天主教会与她的根源圣子耶稣基督,保持着信德(或信仰)及生活的共融统一。整个天主教会都是从宗徒传下来的,因为基督通过宗徒们派遣整个天主教会到普世全球去传播福音;天主教会所有的基督信徒,各以自己的方式都参与这个宗徒使命。“因为基督信徒的圣召,在本质上就是从事宗徒工作的圣召。”“所谓宗徒工作,就是奥体为传扬基督神国于普世全球所进行的所有活动”(梵二文献AA2)。

    “既然天主教会整个宗徒工作的根源,是天主圣父所派来的基督,所以宗徒工作的成效(无论是圣职人员的或平信徒的),自然取决于天主教信友们跟基督生命的契合”(参阅:若望福音,15:5;梵二文献AA4)。按照各人的圣召、时代需要、和圣神所赐的不同恩宠,天主教会的宗徒工作能有丰富多彩的方式,然而爱德,尤其是从感恩圣祭中吸取的爱德,常是“整个宗徒工作的灵魂”(梵二文献AA3)。

    天主教会是圣子基督亲建的唯一、至圣、至公、从宗徒传下来的教会,是每一个天主教信徒最深刻和最终的自我认识。这自我认识提醒我们:天主教会是“天国”或“天主神国”在现世的种子、幼芽、和离型,并将在世界末日诣于圆满成全;天国已在基督身上来临,并奥妙地在基督奥体肢体,即在天主教会内与基督结合之人的心灵中成长发展,直到天国在世界末日全面圆满地显示出来。那时,所以被基督救赎的、在天主前“因爱德而成为圣洁无瑕”的人(厄弗所书,1:4),都将聚集,成为唯一的天主子民,成为“羔羊(注:指除免世罪的天主羔羊基督)的新娘”(默示禄,21:9),成为“从天主那里降下的具有天主光荣的圣城”(默示禄,21:10-11),和成为“上面刻着羔羊十二宗徒十二个名字的十二座基石的城墙(默示禄,21: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