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受洗后,藉天主通过信德恩宠及圣洗圣事所赐的超性恩宠,获得圣神降临于我们灵魂,带给我们天主圣宠及超性生命,使我们成为基督奥体的肢体,天主教的成员。对于这无限宝贵的天主恩宠,我们必须善用自由意志事事作出信仰服从和献身还爱天主的信德回应,保持领洗后灵魂的洁白,保持所获得的超性生命,使我们常常处于圣宠状态,与天主保持和发展相爱关系。因此,领受圣洗本身,并不自动取消魔鬼、邪恶世俗、和私欲偏情,以及原罪和本罪所造成及导致的后果。这些罪恶的后果,是人妄用自由意志犯罪叛离天主所造成的。若要纠正这些后果的邪恶影响,人必须善用自由意志坚持信德回应,自由自愿和主动积极地与天主救恩与圣宠的帮助和促成进行合作。天主所造之人,是唯一有自由意志的动物;是自由人,不是奴隶或机器人。与天主建立和保持相爱关系,人必须善用自由意志,自由自愿和主动积极地接受、信从和响应天主的救恩与纯爱。天主不强迫我们接受祂的爱,天主只帮助和促成我们自由地信从天主,因为相爱关系不可能是由一方强迫另一方而建立的,相反,必须是由双方自由自愿共同建立的。所以,我们领洗后,必须事事善用自由意志作出信德服从天主的抉择与行为,以保持圣宠生命的健康成长。
但是,经验和现实告诉我们;人的本性受原罪后果的腐蚀,充满私欲偏情,非常软弱;世界上存在着罪恶所造成的邪恶世俗;再加上魔鬼狡猾的引诱,人在这世界上不断受到三仇的诱惑和攻击,很容易妄用自由意志犯罪背离天主。罪恶的本质就是人妄用自由意志在不同程度上叛离、背离、或自绝于天主。因此,罪恶必然与天主不能两立和共存。人若犯罪,必然背离或自绝于天主。严重的罪叫“大罪”,它必然摧毁人灵魂所处的圣宠状态或超性生命,犹如致命的病毒或病菌必然摧毁人的肉体生命一样;轻微的罪叫“小罪”,它必然削弱,但不致摧毁人灵魂所处的圣宠状态或超性生命。受洗的教友,只要疏忽或懈怠,便会在三仇引诱下妄用自由意志犯大罪或小罪,以致犯大罪者便完全失落天主圣宠的超性生命,陷于罪恶与永死状态;犯小罪者便削弱灵魂上的所有的天主圣宠与超性生命,使自己的灵魂陷于容易趋向永死的危险状态。所以,我们受洗信者虽然通过信德与圣洗获得了罪赦和超性生命,但我们仍有犯罪和失落超性生命的危险。吾主耶稣为了使我们在受洗后犯了罪仍有得救的机会和途径,故亲自建定了忏悔(告解或和好)圣事,授予宗徒们代表基督赦罪的神权,并通过宗徒们授予天主教会的合法主教及其助手合法司铎基督赦罪的神权。天主教信友若犯了罪,便可从教会施行的忏悔圣事领受天主的赦罪之恩,从而恢复天主所赐的圣宠和超性生命。
所以梵二大公会议指出:“谁去领受忏悔圣事,便能得到仁慈天主宽恕他得罪天主的罪过,同时与教会和好。因为,他们所犯的罪(不仅损伤他们与天主之间的关系,也)损伤整个教会(因为教会是基督奥体,而他们是这奥体的肢体),且教会始终以爱德、善表、和祈祷帮助他们悔改”(梵二文献LG11,2)。所以,忏悔圣事也叫和好圣事。
在下面我们分十二点论述忏悔(即告解或和好)圣事:
【1】怎样称呼这圣事?
它被称为“悔改圣事”或“皈依圣事”(SacramentOfConversion),因为它以圣事的方式实现耶稣邀请罪人回到天主怀抱的召唤(参阅:马尔谷福音,1:15);因为它是罪人犯罪背离天主圣父后,回归天主圣父的路径(参阅:路加福音,15:18)。
它被称为“忏悔圣事”(SacramentOfPenance),因为它祝圣悔罪改过的教友在个人方面,以及在遵守教规方面所作的皈正、忏悔、和补赎等步骤。
它被称为“告解圣事”(SacramentOfConfession),因为罪人在天主教会合法司铎前、或在天主教合法主教前,告明自己所犯的罪过,并且认罪定改,做好补赎,以求得天主仁慈的宽恕与赦罪乃是领受这圣事的要素,故这圣事被称为告解圣事。然而,从实质上进一步来看,这圣事也是对天主无限慈爱的“颂扬”,感谢和赞美天主神性的圣善,以及祂对罪人的无限仁慈。
它被称为“宽恕圣事”(SacramentOfForgiveness),因为天主通过主持这圣事的司铎或主教所作的赦免罪过,赐给忏悔者宽恕与平安,恢复其圣宠生命。
它被称为“和好圣事”(SacaramentOfReconciliation),因为它赋予悔改的罪人天主的爱、与生命,使罪人从背离或自绝于天主的状态解放出来,重新投入天主的慈怀,与天主恢复和好相爱的关系;同时也与天主教会(即天主子民)恢复和好相爱的关系。凡是依靠天主的爱而生活的人,必然应该信仰服从吾主基督的召唤:“先去与你的弟兄和好”(玛窦福音,5:24)、“去爱你的仇人”(玛窦福音,5:44)、“去宽恕那些得罪你的人”(玛窦福音,6:12)。
【2】为何受洗后还需要和好圣事?
我们天主教信友,藉天主所赐的信德及圣洗,获得圣神降临并居住在我们灵魂中,宽赦我们的罪过,给我们带来天主圣宠和超性生命,使我们成为基督奥体的肢体和天主圣父的义子义女,焕然成为新人。但是,信德及圣洗并不自动取消原罪与本罪给人类及世界所造成的某些现实,例如:人的被原罪腐蚀的软弱人性,即人的私欲偏情或犯罪作恶的倾向;世界上由罪恶造成的邪恶世俗;再加上客观存在的魔鬼对人向作的引诱和攻击。这三仇是人类得救的死敌,它们不断引人犯罪背离或自绝于天主,拖人下地狱。因此,我们领洗入教后,虽然成为新人,获得天主圣宠及超性生命,但仍然生活在三仇内外夹攻的尘世上,必须依靠天主圣宠的帮助和促成,努力善用自由意志,事事作出信仰服从和献身还爱天主的自由抉择与行为,与三仇(即魔鬼、邪恶世俗、私欲偏情)作战,克服犯罪的倾向,保持领洗时所获得的圣宠状态与超性生命。如果我们稍一松懈怠惰,便会在三仇引诱和攻击下跌倒,犯罪背离天主,甚至失落天主通过圣洗赐给我们的超性生命,重新陷入罪恶与永死状态。这种危险,始终存在。所以信德与圣洗要求我们教友坚持不懈地奋斗,事事善用自由意志作出信仰服从和献身还爱天主的信德回应。教友的生活,就是以基督之善征服三仇之恶战斗生活。我们应该铭记不忘圣保禄宗徒对教友们所说的话:“你们因着主耶稣基督之名,并因我们天主的圣神,已经洗净了,已经祝圣了,已经成了义人”(格林多前书,6:11)。我们应该时刻意识到:我们天主教信友乃是“穿上了基督”(迦拉达书,3:27)的新人,是天主的自由儿女;我们绝不应该妄用自由意志犯罪背离天主,因为罪恶是背离和自绝于天主的抉择与行为,罪与天主是不能协调共处的。我们天主教教友应该念念不忘天主赐给我们的大恩:即领受圣洗的新生,圣神临寓在我们心中所带来的天主圣宠生命,以及基督圣体圣血神粮的养育,等等。这些天主宏恩使我们“在祂面前,成为圣洁无疵的”(厄弗所书,1:4),“在祂面前,成为圣洁和没有污点的”(厄弗所书,5:27);我们有责任和义务竭尽全力,保持和维护这个圣洁无疵和没有污点的圣宠生命。
但是,圣洗圣事、坚振圣事、和感恩(圣体)圣事这三件“入门圣事”,虽然赋给和增益我们的天主圣宠和超性生命,可是并不取消三仇(即魔鬼、邪恶世俗、私欲偏情)的引诱与攻击,只要教友稍一麻痹大意,松懈怠惰,便会由于本性的软弱而跌倒犯罪,削弱或甚至丧失天主所赐的圣宠生命,失落灵魂。圣若望宗徒提醒我们说:“如果我们说我们没有罪过,那就是欺骗自己,真理也不在我们内”(若望一书,1:18)。吾主耶稣亲自教导我们要向圣父这样祈祷:“请宽恕我们的罪过”(路加福音,11:4),并且把“我们相互宽恕”跟“天主宽恕我们”这两件事合成一件事。我们需要天主宽恕自己的罪,因此,我们也应该相互宽恕彼此的罪。在天主面前,我们人人在不同程度上都是罪人。因此,吾主耶稣亲自建定了忏悔圣事,授予宗徒及天主教会赦罪的神权,使一切受洗的天主教信友,能够通过告解圣事而获得罪赦,恢复天主在圣洗圣事中所赐的圣宠生命。
【3】受洗信者的皈依(或悔改、皈正)
吾主耶稣开始公开传播福音之初,向人类宣布天国的来临,召唤人类皈依,即召唤人类悔罪改过,归向天主。“皈依”一词,英语是“Conversion”,意思是转变方向,洗心革面,皈依天主。耶稣第一句教训就是召唤人类皈依归正,祂说:“时辰已经届满,天主的神国临近了,你们悔改,信从福音吧!”(马尔谷福音,1:15)。吾主耶稣授权和命令宗徒们及天主教会继承祂的救灵使命,继续不断地向人类发出皈依归正的召唤。这召唤的对象有两类:一是召唤那些尚未认识和信从基督及其福音的人皈依天主;二是召唤那些受洗信者(即天主教教友或基督徒)继续不断地皈依天主。皈依天主,是一个洗心革面、不断克服罪恶、战胜三仇引诱与攻击,而坚持努力归向天主,力行基督教导,向天国奋进的过程。这个皈依的过程,始于圣洗圣事,并在其他圣事中,特别是在告解圣事和感恩(圣体)圣事中进行。皈依天主,不是一次性的行动,而是一个贯彻终生的过程,不可一日或止,不可分秒或缺。皈依天主,是一个皈依、皈依、再皈依的不间断、不休止的过程,与基督信徒的生活相结合的过程。不断皈依,就是基督信徒生活的基本节奏,就是天主教会从不间断、坚持不懈的任务。皈依来源于我们的“痛悔之心”和“还爱之心”(参阅:圣咏,51:19):天主如此爱人,竟从虚无中按天主的形象创造了人,赐人天主圣宠,使人有份于分享天主神性的生命;在人妄用自由意志犯罪自绝于天主后,天主又派圣子耶稣基督通过因圣神德能而怀孕生子的童贞玛利亚,降生成人,献身而死于十字架上,替人类赎罪,为人类赢得罪赦与救恩,使人能重生而获得永生;基督又亲建天主教会向人类广施天主的救恩;我们人类身受如此宏恩慈爱,自然产生悔罪改过,归向天主,以爱还爱,遵循天主教训之心。这心情,就是皈依。我们皈依天主,因为天主首先爱了我们,并赐给我们皈依归正的圣宠。皈依不仅是每个人应有的决心,而且是整个人类和任何团体,特别是天主教信友团体的行动。基督建定忏悔圣事,正是适应和满足人类必须不断皈依归正,回到天主怀抱的需要,同时基督藉此圣事赋给人皈依归正的圣宠和恢复超性生命的救恩;故领受这圣事也是罪人悔罪改过、重做新人、投向天主的皈依表现及行动。
【4】内心的忏悔
基督亲建的忏悔圣事,不是一种只重表面的形式主义,而是要人真正发自内心痛悔罪过,定志改正,皈依天主的善用自由意志的自由抉择与行为。它既包括人的内心抉择,又包括人的外表行为,但外表行为来源于内心抉择。所以耶稣首先召唤我们悔改和皈依。在旧约时期,以色列历代先知们,早就奉天主之命呼吁以色列人皈依天主,强调内心的忏悔和心灵的皈依。耶稣像先知们一样,在强调内心的忏悔和皈依的同时,也要求忏悔的罪人以“头撒灰土、身穿苦衣、守斋禁食、和刻苦克己”的外表行动,来表达他们内心的忏悔和皈依,藉以补赎罪过、以行伸志。只有在内心忏悔改正的决心,和外表忏悔改正的行动同时并存的情况下,方才有真正的皈依。若是没有内心的忏悔皈依,那么外表的忏悔皈依等于没有灵魂的尸体,是空的,假的,和没有实效的。真正忏悔皈依的人,必然遵从基督的救恩福音,首先有内心的忏悔皈依,并由这内心的决心和抉择推动他以可见的标记,或以外表忏悔皈依的行为来表达他的内心志愿。(参阅:岳厄尔,2:12-13;依撒意亚,1:16-17;玛窦福音,6:1-6,16-18)。
梵二大公会议宣定的《天主教教理》指出:“内心的忏悔是彻底重新确定整个生活的方向,回顾并全心皈依天主,停止犯罪,弃绝邪恶,对我们所曾犯的恶行感到厌恶。同时,内心的忏悔必须要有改变(犯罪)生活的渴望和决心,期待天主的仁慈宽恕,信赖天主圣宠的助佑。这样,随着心灵的皈依,自然产生具有神益的悲痛和忧伤的•••心灵痛悔”(梵二《天主教教理》1431)。这种心灵的痛悔之情,催促忏悔的罪人以实际行动皈依天主。
在这里,我们应该明确认识:罪人内心的忏悔与皈依本身,乃是天主赐给罪人的无条件恩赐,是天主圣宠所促成的超性工程,而不是来源于人本性能力的。人是有限的受造物,无能凭自己的本性的能力与无限伟大和超性的造物主天主结合,从而分享天主接近和结合,只能是天主赐给人的恩宠所致。因此,罪人内心忏悔罪过和皈依天主的志愿,纯粹是天主给罪人的无条件恩赐,纯粹是天主圣宠促成的超性工程,人只是善用自由意志与天主的恩宠进行合作,接受并信从天主恩宠而已。所以我们应该常常求天主多赐圣宠,使我们的心归向天主,并给我们悔罪改过和皈依天主的神力。圣经教我们这样祈祷:“上主,求你叫我们归向你,我们必定回心转意”(哀歌,5:21)。基督为我们赢得天主圣神的降临,给我们带来圣宠,光照和帮助我们信从救恩真理,指明罪恶的危害与邪恶,使我们有力量弃绝三仇与罪恶,痛悔改过,皈依天主,给我们新生的慰勉。(参阅:若望福音,16:8-9;15:26;宗徒大事录,2:36-38;教宗若望保禄二世,《生命之神》27-28)。
【5】天主教教友生活中的多种忏悔方式
教友内心的忏悔和皈依,可以通过多种方式表达:
•圣经和教父们特别强调三种方式,即守斋禁食、热心祈祷、和施捨周济。这三种方式,是以爱德的行为来表达人对自己、对天主、对他人实行改善关系,从而补赎罪过、归向天主。
•努力与他人和好,痛哭忏悔自己的罪过,关心他人的得救,例如,在日常生活中坚持待人和好友爱,关怀帮助穷人,实行和维护公道与正义,乐于谦虚承认自己的过失,诚恳规劝他人改过行善,向人讲解基督及天主教的道理,省察自己的良心,检讨自己的生活,接受灵修指导,为爱主爱人而忍受痛苦和迫害,每天背起十字架跟随基督,等等。这些行动,都是忏悔和皈依的稳妥途径。
•勤望弥撒、恭领圣体、以及勤办告解,是忏悔的皈依的最好方式。我们可从基督十字架祭献,以及基督的圣体神粮中汲取圣宠生命;从告解圣事获得天主赦罪的恩宠,恢复因犯罪而削弱或丧失的超性生命。
•恭读圣经、天天祈祷,在教会规定的悔罪补赎的日子或时期,例如,四旬期或封斋期,每星期五纪念吾主耶稣受难的日子,善做补赎,守斋克己、做爱德和慈善工作,参加退省(或避静)善功,等等。
【6】忏悔皈依与告解圣事
由于人类是亚当子孙,继承了元祖亚当和厄娃所犯原罪败坏的人性,失落了天主原来赐给人类的美好人性所有的天主圣宠和超性生命,因此,人人生来就处于“原罪状态”,即处于“罪恶与永死状态”,不能再与天主共融于爱,分享天主愿意赐人的超性生命。人从元祖亚当所继承的人性(或人的本性),都是被亚当、厄娃所犯的背离和自绝于天主的原罪所腐朽,生来就有倾向犯罪作恶的私欲偏情,即使新生的婴孩也是如此,不能幸免,因为整个人类的人性,只有一个,即天主所创造并通过人类元祖亚当、厄娃传给整个人类的人性。所谓“罪恶”,他的本质就是人妄用天主所赐的理智,拒绝认识和接受天主启示的真理;特别是妄用天主所赐的自由意志,拒绝作出信仰服从和献身还爱天主的自由抉择与行为。虽然三仇(魔鬼、邪恶世俗、私欲偏情)引诱人犯罪,但引诱只是引起犯罪的“条件”,而不是造成罪恶的“原因”。人有天主所赋的理智及自由意志,人是天主所造的有“自由”主权的、相似于天主形象的唯一动物;三仇的引诱并不能自动使人犯罪;使人犯罪的原因只有人自己妄用理智拒绝接受天主启示的真理,特别是妄用自由意志作出背离和自绝于天主的自由抉择与行为。如果人坚持善用理智和善用自由意志,事事作出信仰服从和献身还爱天主的自由抉择与行为,那么三仇的引诱和攻击,完全不能造成人的罪恶,反而为人提供立功行善的机会。所以,人的罪恶,是人妄用自由意志所作出的背离和自绝天天主的自由抉择与行为,因此,犯罪的人应对所犯罪恶的邪恶后果负完全的罪责和罪罚:人的罪恶首先是得罪(或冒犯)天主,它断绝犯罪者与天主之间的共融(或相爱关系),使人陷于罪恶与永死状态;同时,罪恶也伤害犯罪者与基督奥体天主教会的共融,因为受洗信者是基督奥体(天主教会)的肢体,若一个肢体犯罪,必然伤害整个奥体(天主教会)。因此,罪人应该痛悔罪过,改过从善,皈依天主,并与教会和好。这就是忏悔圣事的礼仪所表达和实现的。(参阅:梵二文献LG11)天主通过忏悔圣事赦免人的罪恶,然而领受忏悔圣事赦罪之恩的人必须有真诚的痛悔罪过,定志改过、不再重犯的自由抉择与行为。这是使人实获天主赦罪之恩的关键条件。
在下面,我们分三点进一步扼要说明这个超性启示真理
(1)唯独天主能宽赦罪过
人所犯的一切罪过,无论是思想、动机、或意愿方面的罪,或是行动、作为、或言行方面的罪;无论是隐蔽和无人知道的罪,或是公开和人所共知的罪,都是首先冒犯和得罪天主的罪恶,因此,只有天主能真正宽赦人的罪过。天主是全能的,也是无限仁慈的,因此天主不仅能够,而且乐于宽赦真诚悔改的罪人。降生救世的天主圣子耶稣基督亲口宣布:“人子(注:指耶稣自己)在地上有权柄赦罪”(玛尔谷福音,2:10),并且施行这个只有天主才有的赦罪之权,对罪人说:“你的罪赦了”(玛尔谷福音,2:5;路加福音,7:48)。耶稣基督以他所行的奇迹证实,他确实有唯独天主才有的赦罪权柄,因为他就是天主圣子,就是三位一体的真天主。耶稣基督又以真天主的权威,将只有天主才有的赦罪权柄,赐给他的宗徒们、并通过宗徒们授给宗徒的合法继承者,即以伯多禄牧职执掌者罗马教宗为元首、且以宗徒继承者、与罗马教宗保持共融统一的天主教主教所形成的天主教训导当局,从而使天主教的合法主教及其助手合法司铎能以基督之名赦罪的神权,为悔改的罪人施行忏悔(或告解)圣事。
基督愿意他亲建的整个天主教会,即愿意全体天主子民或天主教友教友,在祈祷、生活、和行动中,成为体现宽恕及和好的有形标记与工具。这是基督以自己的牺牲和鲜血为代价,为我们所赢得的恩宠。然而,基督只把天主的赦罪神权交授给他的宗徒(及其合法继承者天主教合法主教)去实行,并负起“和好的职务”(格林多后书,5:18)。宗徒“以基督之名”被派遣到普世广施天主的救恩;基督通过他的宗徒而要求万民:“你们与天主和好吧!”(格林多后书,5:20)。只有以伯多禄的合法继承者罗马教宗为元首、且以宗徒们的继承者天主教合法主教为成员的教会训导当局,及其助手天主教合法司铎,才有基督所授的赦罪神权。这是基督的意愿和安排。
(2)与教会和好
吾主耶稣基督亲授他的宗徒天主赦罪的神权时,也授予宗徒们使罪人与天主教会重归于好的神权。耶稣基督以身作则,他在公开传播救恩福音时,不仅赦免罪人的罪过,而且也使蒙受天主赦罪之恩的人重返天主子民的团体中来。罪人由于妄用自由意志犯罪背离或自绝于天主,自然同时也背离或自绝于天主子民的团体——天主教会。耶稣基督在宽恕和赦免罪人的罪过时,慈爱地接纳他们进入他和宗徒及门徒们的团体中来,或是让忏悔的罪人与他同席,或是亲自坐在罪人们的席间与他们和好。耶稣基督的这种无限仁慈的行动,明确地证明和表示天主对罪人的赦免,以及让悔改的罪人重新回到天主子民中间来,与他亲建的天主教会和好。(参阅:路加福音,15章;19:9)。
吾主耶稣基督,把天主赦罪的神权亲授给宗徒们的领袖伯多禄,明确地对伯多禄说:“我要将天国的钥匙交给你:凡是你在地上所束缚的,在天上与要被束缚;凡是你在地上所释放的,在天上也要被释放”(玛窦福音,16:19)。这就是说,天主圣子耶稣基督亲自把天主的赦罪权柄天主交托给伯多禄,使伯多禄成为基督在世的最高代表,行使天主赦罪的权柄。吾主耶稣基督又把天主赦罪的权柄亲授给所有与伯多禄保持共融统一的宗徒们(参阅:玛窦福音,18:18;28:16-20;梵二文献LG22,2)。这就是说,宗徒们在行施赦罪神权时,必须保持与伯多禄的共融统一。这里所说的“束缚”与“释放”,意思是指:凡是被你(指宗徒)拒绝与你共融的人,也被天主拒绝与天主共融;凡是你(指宗徒)重新接纳与你共融的人,同样天主也接纳该人与天主共融。这就是说:跟和好与跟天主和好,两者是一回事,两者是不可分割的。这是基督的意愿和安排。
(3)宽恕的圣事
梵二《天主教教理》指出:
基督建立忏悔圣事,是为了他教会所有犯罪的肢体;首先是为那些在领洗后犯了严重的罪过,因而丧失圣洗所赋圣宠(生命)并伤害教会共融的人。忏悔圣事给予他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再次皈依天主和重新获得成义的圣宠。教父们(注:指教会历代的教会训导当局成员)把这圣事(注:即忏悔圣事)称为“覆舟失落圣宠后的第二块救生板”。(梵二《天主教教理》1446)。
天主教会历代训导当局,在执行基督所授的赦罪神权时在纪律及举行此圣事庆典的人为结构方面,有过不少适应时代需要的改变,但始终保持基督所建立的这件圣事的本质,丝毫不变。在施行此圣事的基本结构中,有两个同样重要的要素:一是罪人在领受此圣事时,应遵循天主圣神的引导和促成,真诚皈依天主,即真诚痛悔自己所犯的罪过,真诚向主持告解圣事的司铎或主教告明自己所犯的罪过,并定志改过不犯,以及真诚地做好补赎罪过的善功;二是主持施行告解圣事的天主教合法司铎或合法主教,应以基督之名赦免告罪者的罪过,并定下告罪者应做的补赎善功的模式,还要为告罪者代祷和同做赎罪的善功。这两个要素,其中一个是悔罪的罪人应采取的抉择与行为;另一个则是天主教会应采取的抉择与行为。通过忏悔圣事所实行的这两个要素,罪人在教会团体中便获得天主救恩的治疗,与天主重归于好,并被重新接入教会的共融里。仁慈的天主圣父是宽恕罪过的泉源;他藉圣子基督的逾越奥迹,和天主圣神的圣化和促成,通过天主教会的祈祷与服务,使悔改的罪人重新与天主及教会归于和好及共融。
【7】忏悔者的行动
教会训导当局指出:“忏悔圣事要求罪人甘心情愿接受所有这些要素:以心痛悔,以口告明,以行为表现完全谦逊和确有实效的补赎”(《罗马教理》2,5,21;参阅:特伦多文献DS1673)。因此,领受告解圣事天主赦罪之恩的罪人,必须确实做到下列三项:
(1)痛悔自己所犯的罪过
痛悔,就是“内心真诚发出的伤痛和厌恶所犯罪过的心情,并且立定志向将来不再重犯”(特伦多文献DS1676)。凡是要通过告解圣事领受天主赦罪之恩的罪人,首先必须有真诚的痛悔之心。如果忏悔者的痛悔,是发自对天主的高于一切之上的纯爱,发自爱天主于万有之上的爱心,换言之,忏悔者认识到天主理应受到我们最高和无限的热爱,而我们不仅没有做到,反而犯罪得罪天主,从而产生无比真诚深刻的痛悔心情,那么这样的痛悔叫做“完善的痛悔”,或“上等痛悔”,或“爱德的痛悔”。这样的痛悔本身,能够邀得天主的仁慈赦免忏悔者所犯的“小罪”,即轻微的罪过;如果痛悔者下定决心尽快去领受告解圣事的赦罪之恩,那么这样的“上等痛悔”还能邀得天主的仁慈赦免“大罪”,即严重的罪过。(参阅:特伦多文献DS1677)。
还有一种痛悔叫做“不完善的痛悔”或“下等痛悔”。这种“下等痛悔”,是由于犯罪者考虑到罪过的丑陋恶劣,以及害怕受到地狱永罚和其他惩罚,因而发出的痛悔的心情;但并不是由于考虑到天主理应受到我们最高和无限的热爱,而发出的痛悔之心。故这样的痛悔是不够完善的痛悔,但也是天主所赐的恩赐,是天主圣神所推动和促成的:它使罪人的良心受到震撼,引起罪人内心发生转化,使罪人在圣神推动下,被引导到忏悔的过程,从而实际领受告解的圣事的赦罪之恩。然而这种“下等痛悔”本身,并不能赦免大罪,只能使人作好准备通过实领告解圣事而获得罪赦。(参阅:特伦多文献DS1678;1705)。
忏悔者在实领告解圣事之前,必须先在天主启示真理光照下,省察自己的良心,妥善准备在告解圣事中向天主告明自己所犯的罪过,以表悔罪改过、皈依天主的决心。在省察良心方面,可以阅读福音和宗徒书信的伦理教导,如耶稣的山中圣训,和宗徒的教导。可以恭读玛窦福音第5—7章;罗马书,第12—15章;格林多前书,第12章—13章;迦拉达书,第5章;厄弗所书,第4—6章。
(2)告明自己所犯的罪过
忏悔圣事是基督以其十字架赎罪祭献之功,为我们赢得的赦除罪过,恢复圣宠生命的圣事。基督要求愿意领受赦罪之恩,皈依天主的罪人,真心悔罪改过,重做新人,向基督告明自己所犯的罪过,主持施行告解圣事的主教或司铎,在施行告解圣事中,是基督的赦罪工具,他们以基督亲授的神权和基督的名义听告解,绝对不会泄露告罪者所告明的内容。天主以他的全能和上智保护告解圣事神圣的秘密性。告明自己的罪过,是取得告解圣事赦罪之恩的必要条件,不可或缺。凡是故意隐瞒罪过的人,不能获得罪赦,正如讳疾忌医的人不能获得医疗和治愈一样。告明自己的罪过,是真诚悔罪改过、皈依天主的表现与行为。只有真诚告明罪过,才能获得忏悔圣事的赦罪效果。通过告罪,我们真诚地和谦虚地面对自己所犯的罪过,确认我们自己罪过的危害性和严重性,认识到我们得罪天主无限恩爱的恶劣鄙污,从而产生发自内心的悔改皈正和还爱天主的决心,投向天主无限仁慈的怀抱,立定志向不再重犯,加倍孝爱天主我们这样做本身,就是天主圣神的圣宠圣化之功的结果,是天主的恩赐,因为告明罪过正是我们领受忏悔圣事所赋救恩的开始。即使从人的心理,即从人性角度来看,承认和告明自己罪过的行动,能使我们从罪的内疚中解放出来,从自己良心的谴责中解放出来,使我们更容易悔罪改过,更容易与他人和好共处。
梵二《天主教去教理》指出:“向司铎告明,是忏悔圣事的必要部分:忏悔者必须告明所有用心省察出来的大罪,即使是最隐蔽的,如违反十诫中最后两诫的罪过(参阅:出谷记,20:17;玛窦福音,5:28),因为有时这些隐蔽的罪过会更严重地伤害灵魂,且比那些公开的罪过更加危险(特伦多文献DS1680)”。“教会规定:凡是到达懂事年龄的信友,都有责任至少一年一次,诚实地告明用心省察出来的,自己所犯的重罪(或大罪)(参阅:教会法典989;特伦多文献DS1863,1708)。谁省察到自己犯了死罪(或大罪),却没有先通过忏悔(或告解)圣事而获得宽赦,即使怀有很深的痛悔,也不可以未经告解圣事就去领圣体(参阅:特伦多文献DS1647,1661),除非他有充分的正当理由要领此圣体,但又无法找到听告罪和施行赦罪的司铎(参阅:教会法典916。注:在这种特殊情况下他必须发“上等痛悔”求天主仁慈宽赦自己的重罪,并定立志向改过不犯,决心在一有最早的机会时,就马上去领告解圣事)。儿童在初领圣体之前,也应该先领忏悔圣事(参阅:教会法典914)。”“在领忏悔圣事中,告明日常的过错(小罪),虽然没有严重的必要,但教会仍极力劝勉信友这样做(参阅:特伦多文献DS1680;教会法典988,2)。事实上,定期告明小罪,有助于培养我们的良心对抗恶习,让基督治愈我们,使我们在天主超性生命中不断进步。如果我们经常藉此圣事接受天主圣父的仁慈恩赐,便会促使我们效法他的仁慈(参阅:路加福音,6:36)”。圣奥斯定说:“谁明认自己的罪过…,就已经是与天主一起行动了。天主指责你的罪过;如果你也承认自己的罪过,你就是与天主联合一致。…当你开始厌恶弃绝你所做的恶行,你的善行已经开始,因为你承认你的恶行。善行是以承认恶行开始的。你履行真理,便必迈向光明”(圣奥斯定,《论若望福音》12,13)。
(3)补赎自己(和他人)所犯的罪过
我们所犯的罪,必然产生邪恶的后果:首先得罪天主,其次伤害他人,和伤害自己的超性及本性利益。因此真诚的悔改皈依,要求悔罪的人尽量赔补自己罪过所造成的邪恶后果。这是正义或公道的要求。所以,“赔补”,或称“补赎”,像“告明”一样,也是忏悔圣事的必要部分。忏悔(或告解)圣事赦除罪人所犯的罪过,恢复罪人因犯罪而失落的圣宠生命,但是并没有赔补或赔偿罪人所犯罪过造成的某些邪恶现实,所以罪人被赦除罪过后,仍然必须对天主、对他人、以及对自己,尽量做好赔补的善功,以弥补其罪过所造成的有损天主光荣、有损他人和自己超性及本性利益的邪恶后果。例如,加倍热心祈祷、守好天主诫命和教会规则;偿还偷取的财物;重建被诽谤者的声誉;补偿对他人超性及本性利益的伤害等。罪恶导致的伦理性或道德性的伤害(即伤害人的得救和超性利益),远比物质性或财物性的伤害(即伤害人的现世和本性利益)更加严重。因此,悔罪的人更应当做好超性的善功,赔补其罪过所造成的对人对己的超性伤害,更应该赔补自己罪过对天主的冒犯得罪。
梵二《天主教教理》指出:“听告解的司铎或主教,应考虑忏悔者的个别情况,指定他应做的补赎的模式,使之能藉此而获得神益。补赎应尽可能相称于所犯罪过的严重性与性质。它可以包括祈祷、奉献(捐献)、仁爱的行动、为他人服务、甘愿克己牺牲、尤其以忍耐接受我们应背负的十字架。这样的补赎,帮助我们效法和相似基督。基督独自地、且一次完成而永恒有效地补赎了我们的罪过(参阅:罗马书,3:25;若望一书,2:1-2)。我们做补赎(并没有什么真正的价值和功效,而是让我们依靠和效法基督,参与基督的救赎工程),‘同他一起受苦’(罗马书,8:17),从而成为复活的基督的共同继承天国的人”(梵二《天主教教理》1460)。
特伦多大公会议指出:“我们为自己的罪过所做的补赎,并非我们自己做的,而是通过耶稣基督而做的:事实上,我们单凭自己就一无所能,必须仰赖加强我们力量的那位(注:指耶稣基督),才能应付一切(参阅:斐理伯书,4:13)。因此,人没有什么可夸耀之处,所有的荣耀完全属于基督…。我们只是依靠基督的救赎功劳,藉着结出悔改的果实而在基督内做补赎而已;悔改的果实来自基督,经由基督奉献给天主圣父,且因基督而蒙圣父悦纳(特伦多文献DS1691;参阅:格林多前书,1:31;格林多后书,10:17;迦拉达书,6:14)。”
【8】忏悔圣事的施行者
吾主耶稣基督亲自将天主赦罪的神权交托给宗徒们,所以宗徒的继承者天主教合法主教,及其助手合法司铎,享有基督亲授的“因父及子及圣神之名”而赦罪的神权。(参阅:若望福音,20:23;格林多后书,5:18)。赦免罪过使罪人与天主和好,也与天主教会和好。从天主教会诞生以来,主教是天主教个别教会(或称“地方教会”)可见的领袖或牧者,因此天主教合法主教是执掌赦罪神权及和好职务的人,也是执掌施行赦罪神权纪律的监督者(参阅:梵二文献LG26,3)。天主教合法主教的助手合法司铎,依照教会法律,在他们从自己的主教(或修会会长)、或从罗马教宗所接受的职务范围内,执行赦罪的神权。(参阅:教会法典844,1;967-969;972)。
基督亲自授给宗徒们的赦罪神权,也包括不予赦罪的权柄(参阅:玛窦福音,16:17-19;若望福音,20:23)。罪人犯了某些特别严重的大罪而拒绝悔改皈依,在这种情况下,罪人的大罪自然招致相称的最严厉的罪罚,即绝罚(incurexcommunication)。绝罚,是教会给予的最严厉的的处罚,即罪人不得领受圣事,不得执行某些教会行动,并且,按照教会法律,只有罗马教宗、地方教会的教区主教、或获得教宗或教区主教授权的司铎,才能给予赦免(参阅:教会法典1311,1354-1357)。此外,对于有死亡危险的罪人,任何一位司铎,即使解除了听告权的司铎,都能赦免濒死者的任何罪过,包括绝罚(参阅:教会法典976)。
天主教训导当局及其助手司铎们,遵循基督的命令和教悔,极力鼓励教友虔诚勤领忏悔圣事,悔罪皈正,勤望弥撒,恭领圣体,在皈依天主的道路上勤奋前进。天主教的合法主教及其助手合法司铎,都是基督亲定的忏悔圣事的仆人,而不是它的主人;他们应该忠于基督为教友的皈依天主而忘我服务:每当天主教教友合理要求领受忏悔圣事时,他们应该随时乐于为教友举行这个圣事(参阅:教会法典986)。司铎或主教在举行忏悔圣事时,是以基督所赋的神权、且以基督的名义、代表基督而施行赦罪的;他们本人只是平庸的凡人,像其他人一样,只是在不同程度上的“罪人”而已。他们所执行的“和好职务”,乃是基督的职务;他们理应忠诚忘我地效法基督的无限慈爱宽仁,力求效法基督善牧寻找和拯救亡羊、为受伤遇险的路人包扎伤口、和等待浪子回头等等爱德行为,并以此对待领告解圣事的一切罪人。同时,他们还应该同样效法基督忠于天主圣父的旨意和诫命,力求像基督那样,在施行天主赦罪神权时,无所偏私、作出公平而仁慈的判决,做基督式的公道、正义、和仁慈的法官,总之,施行忏悔圣事和其他圣事的天主教合法主教及其助手合法司铎,应是天主怜爱罪人的标记和工具;他们应与基督的意愿与慈爱结合为一(参阅:梵二文献PO13);他们对教友的行为操守、人情世故,应有深切的了解;他们对跌倒犯罪的人应有灵敏的同情恻隐之心及始终不变的尊重态度;他们应忠诚遵循基督教导,热爱真理,忠于教会训导当局的训导,并以坚定而慈悲的耐心带领忏悔者走向治愈罪恶创伤和皈依天主的疾呼;他们应为忏悔者代祷和代做补赎,把忏悔者托付给仁慈的天主。
天主教会训导当局训导所有听告解的司铎,必须对忏悔者所告明的一切罪过绝对保守秘密,否则将受到极严厉的处罚(参阅:教会法典1388)。听告解的司铎或主教,绝对不可运用在告解圣事中所知道的一切情况或事实。这个绝对保守告解秘密的纪律不容许任何例外的情况,故被称为“圣事的封印”;因为忏悔者在告解圣事中向司铎所说的一切都是对天主说的,而不是对人说的,故都由基督亲定的告解圣事予以“密封”起来,任何人无权予以破坏。
【9】忏悔圣事的超性效果
忏悔圣事的目的与效果,乃是救主基督通过这圣事赦免受洗信者所犯的罪过,“使我们重新生活在天主的圣宠中,与天主亲密地结合”(参阅:《罗马教理》2,5,18);并且使我们与天主教会和好,重新回到天主子民的共融内;从而恢复或增加我们的超性生命,使我们皈依天主,做天主的义子义女。因此,凡是怀着真诚的悔罪改过之心、虔诚领受忏悔圣事的受洗信者,不仅“得到良心的平安宁静,获得莫大精神安慰”(特伦多文献DS1674),而且更重要的是:藉告解圣事而获得真实的罪赦及“灵魂的复活”,从罪恶与永死状态解放出来,恢复和加强天主自由儿女的尊严和天主所赐的圣宠生命,重新成为基督奥体的肢体,即重新成为天主教会的合格教友,分享诸圣相通(或共融)的神益。基督通过宗徒们及天主教会而广施天主救恩,我们通过真诚领受告解圣事,便是走上重新皈依天主、领受天主救恩的道路。
在告解圣事中,罪人面对天主仁慈的审判。在一定意义上,告解圣事使我们“预尝”世界末日的天主最后审判(或公审判);同时也提醒我们:即使在此现世生活中,我们就面临着作出决定我们永生或永死的抉择的考验;在此考验中,我们软弱的本性常会在三仇引诱下陷于罪恶与永死状态,必须通过悔改和信德皈依天主,藉告解圣事而被基督重新救出罪恶与永死状态,回到天主怀抱。罪恶使人背离和自绝于天主。在天国中绝对不容许大罪存在。对于我们受洗的天主教教友而言,告解圣事使我们重新脱离罪恶与永死状态,回归天主。(参阅:格林多前书,5:11;迦拉达书,5:19-21;默示录,22:15)。
【10】教会颁布的大赦
关于天主教会颁布的“大赦”的教义和实行,都与忏悔圣事的效果紧密相连。我们在这里分以下四点作扼要说明:
(1)什么是大赦?
“大赦是在罪过蒙赦免后(注:指罪过被忏悔圣事赦免永死之罚后),因所犯罪过而当受的暂罚,也在天主前获得宽赦。按照指定的条件,准备妥当的信友,通过教会的行动,获得暂罚的赦免。教会是救恩的分施者,藉其自己的权力,分施和应用基督及诸圣的补赎宝库。”
“大赦可赦免部分或全部的暂时性罪罚,依此可分为限大赦和全大赦两种。大赦(注即限大赦或全大赦的统称),可为生者或死者应用”(教宗保禄六世,《有关大赦的教导》宗座宪令(196年1月1日)准则1-3)。
(2)什么是罪罚,或永罚与暂罚?
罪恶是人妄用自由意志所作的背离或自绝于天主的自由抉择与行为;而天主是真、善、美、圣和生命的来源,凡是背离或自绝于天主的罪恶,必然导致背离或自绝于真、善、美、圣和生命的邪恶后果,这就是说,必然导致罪罚。罪恶分两类:一是重罪或大罪:凡是同时满足下列三项条件的罪过,便是重罪或大罪,(一)在严重的事情上背离和自绝于天主;(二)当事人明知所犯之罪是重罪或大罪;(三)但当事人仍然妄用自由意志明知故犯地作出犯大罪的自由抉择与行为。二是轻罪或小罪,即在轻微的小事情上,妄用自由意志作出背离天主的自由抉择与行为。无论大罪或小罪,都是在不同程度上背离天主罪恶,都必会导致罪罚,须由犯罪者承当。重罪或大罪使我们丧失与天主的相爱关系或共融(communion)因而使我们不能享受永生;故这种永生的丧失叫做罪的“永罚”。此外,所有罪过,无论是大罪或小罪,都必然对犯罪者的超性生命造成不同程度的伤害,甚至使犯罪者丧失超性生命(注:这是指犯下大罪所造成的伤害),并且会使犯罪者养成贪恋罪过的不健康的依恋性与恶习惯。这种对罪恶的依恋性或私欲偏情,必须在现世上或在死后的炼狱中,完全予以赔补或炼净之后,才能升天堂享受永生;这种炼净或净化,便是解除罪恶的“暂罚”。无论永罚或暂罚,都是人自己妄用自由意志犯罪背离或自绝于天主的抉择与行为造成的或招致的,是人咎由自取,应该由人自负其责,自食其果,完全不是天主加诸于人的报复,而是由罪恶本质所导致的结果,是人妄用自由意志忘恩负义、背叛天主所作的自由抉择与行为所致。因此,如果人能依靠天主的仁慈救恩,善用自由意志痛悔罪过改恶从善,全心全意热爱和信从天主,发出真诚的上等痛悔,便能邀致天主无限仁慈的宽赦,消除罪罚(参阅:特伦多文献DS1712-1713,1820)罪人真诚领受告解圣事,便是领受天主宽赦永罚的捷径。
然而,真诚领受忏悔圣事虽能获得天主宽恕永罚的大恩,使人重新获得圣宠生命,但犯罪者仍然应该负起自己应负的责任,对所犯罪过所致的“暂罚”,即以罪恶所导致的不健康的依恋性与恶习惯,予以赔补或炼净。因此,天主教教友应该竭力接受和承当暂时性的罪罚——即做好听告司铎所指定的补赎善功,甘心忍受天主上智安排所容许发生的各种痛苦与考验(实际上即是人类罪恶在现世中所形成的种种邪恶现实),努力在日常生活中守好天主诫命,努力做爱德善功,热心祈祷敬主,脱去“旧人”,穿上“新人”(参阅:厄弗所书,4:22,24),作为赔补自己和他人所犯罪过应受的暂罚的补赎。
(3)诸圣相通
在天主圣宠助佑下,天主教信友在皈依天主和净化自己罪过的过程中,并不是孤立的,而是有着整个天主教会(即基督的奥体)的支援。因为每一个受洗信者,都是基督奥体(或身体)的肢体,他们共同有着唯一的奥体之头基督,共同分享基督唯一的圣神与超性生命,因此他们在基督内也彼此共融,合成一体,互为肢体:在他们之间形成有机和密切的联系,犹如一个身体,或一个人。正如教宗保禄六世所说:“每个天主子女的生命,都在基督内、藉着基督,以一种奇妙的方式,与所有其他基督信徒弟兄的生命相联系,彼此活于基督奥体超性的共融合一之内,犹如在唯一奥体的位格(Peraon)内一样”(教宗保禄六世,《有关大赦的教导》宗座宪令5)。这种天主教信友在基督内、藉着基督、而共同分享唯一圣神及超性圣宠生命,形成互为肢体,互通有无的一体共融的现实,我们称之为天主教会的“诸圣相通”或“诸圣共融”。
教宗保禄六世又重申:在诸圣相通中,“天主教信友,无论是已经到达天国的,或还在炼狱中做补赎的,或仍在现世征途上的,在他们之间存在着一个永恒的爱德联系,相互交流着天主所赐的所有美好恩宠”(仝上,6)。在这诸圣共融中,或在这奇妙的相互交流或自我授予的爱德联系中,由于基督救恩及圣神圣宠圣化之功,一个人的圣德能使他人受益,远超过一个人的罪过给他人所造成的损害。因此,天主教信友依靠诸圣相通的协助,可使真诚痛悔的罪人,得以更早和更有效地净化罪污,补赎罪罚。如果一个信友在炼狱中受净化,我们仍活在现世上的信友可以依靠天主的救恩为他代祷和代做补赎善功,从而使他早日炼净,早升天堂。天主教会训导所有信友,都要本着基督爱的诫命,多做修德行善的祈祷补赎善功,互相支援。
因此,在天主教会诸圣相通的现实中,不断积累着丰富和宝贵的救灵与赎罪的属神(或超性)财富,我们称之为“教会的宝库”。这教会宝库,“并不是一笔许多世纪以来累积的物质财富,而是基督为把全人类从罪恶中救赎出来、并为达成人与天主共融,而在天主圣父前所作的补赎及功劳的无限价值;而是我们在人类救主基督内分享他救赎之功的无限丰富的补赎与功绩”(仝上,5)。
教宗保禄六世又指出:“同样,荣福童贞玛利亚和圣人们在天主前所做的祈祷和善功,也在这教会宝库内,起着巨大的、无法估量、和历久弥新的作用。他们追随基督、藉着基督的恩宠神力,圣化自己的生活,完成天主圣父交给他们的使命。这样,他们达成了自己的得救,而且也努力为基督奥体其他肢体的得救作出贡献”(仝上,5)。
(4)藉天主教会的宝库而获得天主的大赦
天主教会的宝库中所有的赎罪救灵的财富,是基督的救恩,以及天主教信友在基督内和依靠基督所积累的属神的财富。天主教会训导当局依据基督所赋的赦罪神权,颁发天主的大赦,使每个天主教信友获得基督的救恩和诸圣相通的支援,为他们开启基督和诸圣功绩的宝库,让天主教信友从仁慈天主圣父领受他们罪过暂罚的赦免。天主教会不仅愿意通过大赦帮助教友们得救,并且鼓励教友们实行热心祈祷、切实做补赎和爱德善功,相互支援。(参阅:仝上,8)。教会特别提醒教友们,为已经死亡的教友代为赢得天主的大赦,帮助他们早离炼狱而升天堂。
【11】忏悔圣事庆典的举行
忏悔圣事(或告解圣事),像其他圣事一样,也是天主教会的一项礼仪行动。这礼仪的庆典,包括以下要素:
•在领告解圣事前,忏悔者用心做好省察自己的良心;
•在告解圣事中,首先,听告解的司铎或主教向忏悔者致候和祝福;
•司铎或主教恭读一段天主圣言(即圣经),以光照忏悔者的良心,激发痛悔之情,并规劝他们懊悔自己所犯的罪过;
•接着忏悔者向天主(由基督授权的主教或司铎代表)告明自己用心省察出来的所犯的罪过,并承认自己的罪过,定志改过,不再重犯,请求天主宽赦;
•主教或司铎代表天主指定忏悔者应做的补赎善功,并赦除忏悔者的罪过。
•最后,听告解的主教或司铎,与领告解圣事者一起赞美感谢天主;蒙宽恕赦罪的忏悔者在主教或司铎的祝福之下离去,并虔诚地做好指定的补赎善功。
教会训导当局指出:“个别的,而且是完整的告明所犯罪过,及宽赦所告明的罪过,始终是天主教信友与天主及教会和好的唯一和通常的方式,除非身体上或伦理上无法履行,才可免除这样的告明(罪过)”(《罗马礼书•忏悔礼》31)。
我们教友若是不幸犯了大罪,必须尽快领受告解圣事,才能恭领基督圣体。教会鼓励教友定期勤领告解圣事,每月至少一次,即使没有犯大罪。因为勤领告解圣事,不仅可以求得天主宽赦自己所犯的小罪,而且能增强自己灵魂的超性生命或圣宠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