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马主教贺诺略被处绝罚,这一历史事件,成为后世教庭派学者最为头痛的问题。值得指出的是:罗马代表团对罗马主教卡东和罗马会议公开信的内容当然是清楚的,对信件强调罗马教会从来没有犯过错误的论点当然也是清楚的,但他们并没有因此就拒不绝罚贺诺略,说明当时他们还没有把罗马教会不能错,当作信条,只是这样说说,作为自己观点正确的旁证罢了。摘译黑菲肋有关教会历史学者关于绝罚贺诺略的辩论
现在我们来深入讨论绝罚贺诺略的问题上,一个大公会议居然宣布一位罗马主教为异端徒。而且处以绝罚,这当然是一件意外而又简直难以相信的事,对此人们提出了不同的解决办法。巴若略及其追随者认为:有关绝罚贺诺的文件全是经过篡改的文件。有的人则承认文件没有受到篡改,但贺诺略遭受绝罚不由于他是异端徒,而是因为他玩忽职守。罗马教授彭纳基是贺诺最坚决的维护者,他对上述两种解决办法于以猛烈抨击,认为六次大公会议文件的真害性无瑕可指,因此贺诺略的确是作为地地道道的异端徒而被绝罚的。
根据第六次大公会议对国,贺诺略作出的裁决,明确无误地证明,他是由于异端被判处的。六次大公会议第一次提到贺诺略是681年3月28日第十三次会议上会议记录是这样写的:读过赛尔致法西主教济鲁斯信和致罗马主教贺诺略信,以及贺诺略、致赛尔觉信后,我们发现这些教义信件违背了宗徒下来的教义,违背各次大公会议的声明和教父的教导,相反,这些教义信件与异端徒的伪教义却相吻合,因此,我们正式摒弃它们,因为它们危害灵魂,最早提出这一谬论的赛尔觉和亚历山大城的济鲁斯(由法西城迁任亚历山大城主教),君士坦丁堡的毕鲁斯、保禄、伯多禄等几位主教全应将之弃之于教会之外。罗马主教阿卡东在给皇帝的信中已将他们判了罪,我们将他们全体处以绝罚,此外,我们共同作出决定:已故旧罗马主教贺诺略也应逐也教会。处以绝罚,因为我们发现他致赛尔觉的信里,接受了赛尔觉的论点,支持了他的谬论。
2、就在这第十三次会议结束时,大会宣读了贺诺略赛尔觉的第二封信,经研究后,认为君士坦丁堡档案管理员从档案室取出的这些文件,包括贺诺略的两封信在内,有危灵魂之得救,故命令立即焚毁。
3、第六次大公会议681年8月9日举行第十六次会议时,再次提到贺诺略,那次会议结束时的欢呼是这样的,:皇帝万岁,罗马主教阿卡东万岁!君士坦丁堡主教乔治万岁!绝罚异端徒赛尔觉!绝罚异端徒济鲁斯!绝罚异端徒贺诺略!
更重要的是681年9月16日第十八次会议公布的“教义决定”大会主要文件信条集本足以使人认识并坚定正统的信仰,但是万恶之源的魔鬼,总会找到一条蛇来给自己帮忙,通过它来撒布毒素,找到达到它目的的工具。这样的工具就是:发生主教狄奥托热、君士坦丁堡的老主教赛尔觉、毕鲁斯、保禄、伯多禄、和旧罗马主教贺诺略等人,通过这些人,魔鬼不断地撒布基督两性只有一个意志,一个行动的异端理论,在教会里制造混乱。
在罗马代表团,全体主教和皇帝接受教义决定后,大会根据传统,公布了上皇帝书,内有“我们将狄奥托热、赛尔觉、保禄、毕鲁斯、伯多禄、济鲁斯以及罗马主教逐出教会,处以绝罚。”
就在这次大会上,大会致信阿卡东。信中称:“我们摧毁了异端徒的堡垒。根据你在信中已作的决定,已将他们处以极刑,绝罚了发兰主教奥多热,赛尔觉、贺诺略人。皇帝和罗马主教都批准了第六次大公会议的决议(下文从略)。
利奥二世批准关于贺诺略的绝罚说得更清楚:“我们绝罚贺诺略,因为他没有用宗徒传统的教理光照罗马教会,反而企图用无耻 的出卖来颠复纯洁的信仰“(黑菲肋称:希腊原文应翻译成:让纯洁的信仰受到颠复)(译者按:黑菲肋在这里忘记了这儿应以拉丁原文为正本,因为利奥二世是罗马主教呀。)
利奥二世在致西班牙主教信中以同样的理由,绝罚了贺诺略。那些背叛宗徒传统的人们受到了永远的判处;即:发兰的狄奥托热。亚历山大的济鲁斯、赛尔觉、贺诺略也一道。因为他没有以宗徒权威灭异端之火于始燃。反而玩忽职守了它。(译者按:利奥二世的这封信措词比8 里面的批准用词要缓和些。黑菲肋的“以同样的理由”是不能成立的)。
10、黑菲肋自己的认点:认为贺诺略的罪过在于没有消灭异端于萌芽之时,这与六次大公会议的决议不附的。
11、12、从略。
13、关于罗马主教贺诺略,第七次大公会议一再使用同样提法,如该大会的主权文件(信仰决定)说:我们根据第六次大公会议的决定,判处赛尔觉、贺诺略、济鲁斯等。
14、第八次大公会议也同样说“我们接受神圣而又全世界性的会议。我们绝罚发兰主教狄奥托热、赛尔觉、济鲁斯、和罗马贺诺略。
15、罗马教会的第六次大公会议文件中,贺诺略名字的确在被绝罚之列。
16、罗马教会从世纪到十一世纪主教秘书处编的程式汇编“日常用本”在八世纪初,由额我略二世命令加入了新选罗马主教必须宣读的誓词内容:承认第六次大公会议,它绝罚了新异端的首创人赛尔觉、济鲁斯、和贺诺略,因为他妨碍了抵制异端理论。
17、阿特里盎二世867-872给第八次大公会议的信却是这样说的:虽然贺诺略死后被东方主教判处绝罚,须知这是因为他被控犯有异端罪,而异端罪则使下辈可以抵制长辈的行动,使下辈可以自由地唾弃长辈的腐朽思想,但是如果没有首席主教的事先许可,任何宗主教或别的主教无权作出这样的决定(这就说,六次大公会议事先有阿卡东的许可,事实上,阿卡东从未视贺诺略为异端徒,阿特里盎二世的这种说法,其实根据出世不久的伪依西多敕令集而来)。
彭纳基教授在其被人经常引证著作,“六次会议中罗马主教贺诺略一世案”是这样来解决贺诺略案的:
彭纳基认为:流传至今的贺诺略的信件,未受篡改,是完全合乎正统派教义的,是以“宗徒权威”从宣讲坛上正式发表的。贺诺略说“让我们认吾主耶稣的一个意志”他只是指耶稣人性的。没有堕落的意志而言,他建议不使用“两个行动”字样,因为这一字样许多人看了见怪,而且也容易使人理解成奈斯托略派。
2、彭纳基承认六次会议是以正式的异端徒罪名判处贺诺略绝罚的,并承认流传至今的六次会议文件是完全可靠的,并未受到篡改。
3、但是彭纳基认为对贺诺略判决的事实基础是错误的,会议代表们错误地将贺诺的信件断为异端信件。
彭纳基还认为:这一判决,不是由一个不能谬误的大公会议作出的,而是由抱有成见的。误解了贺诺略信件的东方主教们作出的。(1)阿卡东及基召开的西方会议明确宣称:阿卡东的前任们从未在信仰方面失误过,所以那个判决与此予盾。可见视贺诺略为非正统派的只是东方佬,教皇和西方并不是这样看的。
(2)教皇的使徒们确实签署了会议反贺诺略的决定,但是他们并没有获得这样作的权力,(3)教皇阿卡东未及获得会议的文件便已去世,他也未批准他的使者的行动,继他位的利奥二世同样也未批准。相反,利奥二世废弃了会议的判决,对贺诺略作出了自己的判决:以玩忽职守的罪名而不是以异端者的罪名判处了他,(4)阿特里盎诚然接受了东方的主教们以异端徒的罪名判处了贺诺略,认为他们事先获得了首席主教许可,但阿特里盎这样说是一历史错误错误理解了会议文件。
我们不能同意彭纳基的论点,贺诺略的信件并不如彭纳基讲的那样正统。彭纳基说六次会议在判决贺诺略方面,算不下大公会议,这个论点我们无法支持,他提到的利奥二世,对六次会议并不如他说的那样持反对态度。利奥二世的信件恰恰证明了相反的态度。利奥二世写给皇帝的信,批准了六次会议的决定,一再称之为神圣的全世界的大会,圣善的、伟大的会议、神圣的六次大会等。关于贺诺略他写道:同样我们绝罚新谬论的创始者们,发兰主教狄奥托热,我们绝罚贺诺略。因为他没有用宗徒传统的教理光照罗马教会,反而企图用无耻的出卖,让纯洁的信仰受到颠复。可见利奥二世谈到对贺诺略的判决时,是肯定那次会议的大公会议性质的。
但是六次大公会议当真判处绝罚了教皇贺诺略,巴若略步(历史学者)巴格衣的后尘。否认有此事,搜肠刮肚来支撑自己的观点,一些历只学者也跟在他后面跑。
六次大公会议文件有关绝罚贺诺略的段落,有的很短,反几个字。有的则很长。巴若略为了摒弃那几个字的短句子则说:人们将正本原原始记录擦去了几个字,然后塞进去了判贺诺略名字。长的有关段落又怎样解释呢?巴若略说:那里有人塞进去了伪造的张页。总之是涂改和增添,并指名君士坦丁堡主教狄奥托热是这一卑鄙勾当的作者。
巴若略的假设是这样的:在第六次大公会议召开前不久,君士坦丁堡主教狄奥托热由于其亲,“一个意志派”倾向而被撤职,会议闭幕后不久,君士坦丁堡主教乔治便死了,狄奥托热在装模作样地宣誓接受正统信仰后,又恢复了原职,会议期间,人们不会忘掉了他。在大会第十三次会议上有这样的决定:最后几位君士坦丁堡宗主教:多玛斯、若望、君士坦丁不在绝罚之列,据此,狄奥托热不在不受绝罚之列,是以他应当遭受了绝罚。他在恢复原职之后,决意要不处自己的名字留在大会文件里。而今文件正本落在他手头。他当然可以为所欲为了。(黑菲肋在此附道“文件正本不在宗主教档案室,而是在皇宫档案室里。这有文件执笔人,阿卡东本人作证。)他发现自己的名字和赛尔觉的名字都在绝罚之列,总共四处,即第十六次会议记录上皇帝书和大会教皇阿卡东书。需要改动的字不多,于是他便将自己的名字擦去,填上贺诺略名字。这真是一箭双雕,既洗刷了自己又发泄了对罗马怨恨!狄奥托热当然知道在大会文件里这样突如其来地绝罚贺诺略是不行的,还必须找个理由,这样便在第十二次会议上有了对贺诺略信件的审查,在第十三次会议上有对这两封信的遣责。给与人这样舞弊以便利的是第十次会议上宣读的安提阿基主教马加略一封信的摘要。在这封信里,马加略声称加,贺诺略和他持同样的观点。不用说,教皇使者们对此提出了抗议,但狄奥托热将教皇代表们的抗议涂抹了去,自己随心所欲重诉改写了第十二第十三次会议记录。就这样把新张页加了进去,把原来的张页撕下来毁了。
这便是巴若略的假设。
我们认为有必要先指出,肯定贺诺略受到绝罚的不仅限于狭义的六次大公会议文件,此外还有其他方献。其中最主要的是皇帝和教皇的批准通谕。巴或略压根儿没提到过皇帝批准通谕,看样子他对之一无所知。至于教皇利奥的批准通谕旨,他则视之为伪造,所有教皇利奥关于贺诺略问题的书信,他一概称之为伪造。
692年的基尼色斯特会议,第七次和第八次会议,许多教皇和许多权威人士都曾提到贺诺略遭受绝罚。对巴若略的假设都是有力的反证。而巴若略则说:狄奥托热上任伊始便篡改了文件。举凡发自君士坦丁堡的文件,特别是教皇代表带回罗马的文件,全是经篡改过的,之后的会议也罢,教皇也罢,手头有的全是篡改过的文件。而又没有识破它,故而错误地传开了,贺诺略被绝罚了。
巴若略这种论证说明,我们面对的是现代考证学里脸皮最厚的一员。他论证的基础太脆弱了,许许多多的学者已指出他假设的无根据。但是因为这个问题关系重大,我们决定以自己研究所得和以往历史学者的成果,驳斥巴若略的论点。
(译者按:黑菲肋下面的论点繁琐,共分十三点,其中又再分a,b,c,d ,故择其两条译之。)
2、巴若略的全部论证基础是:贺诺略的信件是正统的,因此不可能受到绝罚,我们已经论证这一点不能成立。
3、巴若略根据古老原则:首席不受任何人审判。认为贺诺略应当没有被判罪。事实上谁也无法证明自古以来这条原则便受到遵守,其实首席不受任何人审判的原则是伪造的。出自根本不存在的所谓“谢柳思”会议。巴若略提出的这条原则,在历史上的许多情况下并没遵守,更不用说比萨会议和君士坦斯会议了。
4、巴若诺为了维护自己的假设,为了让狄奥托热有充分的时间来涂改文件,提前恢复了狄奥托热的君士坦丁堡主教职位。因为据狄奥凡的记载,乔治在六次大会后活了三年,也就是说,他一直活到683年,这样一来,巴诺略的假设就全部垮台了。因为教皇使者是632年回罗马的,远在狄奥托热复职之前。退一步说,纵然巴若略的年表不锘,教皇使者也会汇报实情呀!即使教皇使者说谎,西方还有其他代表呀。难道说两百多名到会者中,包括东方代表,西方代表,连同皇帝在内,没有一个人说实话。大家串通一气干这个扯谎勾当。何苦来呢?
译者按:综上所述。我们对教徒派学者关于贺诺略问题药费的脑汁,可以有个大概概念。黑菲肋主教本人是持“贺诺略玩忽职守”观点的。但他是自相予盾的。一面称贺诺略的信是“从讲坛”说话,但确有神学错误,是应负异端罪名的。多历史学方面说来,贺诺略究竟为何被判处绝罚,只有根据第六次大公会议的文件,而不能根据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