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罗马----浪漫的重聚(3) (史考特 著)
圣诞节期间,我们开车去史都本维拉,与史肯兰神父和舒瑞克博士作首次会晤。我们出发的前一天,金柏莉第二次流产了。我难过无比,她则身心交瘁。面谈接近尾声时,金柏莉告诉神父所发生的事。然后她请求她-----一个天主教神父!----为她祈祷。神父毫不迟疑地站起来,从他的书桌后走过来,将他的手按在她的肩膀上,开始在祈祷中呼求天主治愈的恩宠。在面谈中,史肯兰神父分享他自己过去心中,对某些关于玛利亚的信理与崇敬方式的挣扎。听到一位天主教神父,如何辛苦地日渐明了玛利亚的奥秘,没有任何事比这更令金柏莉高兴了。她专心聆听他继续述说他近来发现,如果人们正确了解,并实行梵二大公会议所阐明的玛利亚信理和崇敬方式,就会知道,它们是多么地合乎圣经,并以基督为中心。他的言谈虽简短却有力。

几个星期后我又飞去作第二次面试,并向学生们演讲,两者都进行得很顺利。与舒瑞克夫妇共处特别热诚真挚。他们除了是殷勤亲切的主人外,也渐成为我的好友,回家数天后,艾伦通知我已被录用了。那时,我们更明确的向天主祈求他的指引。我们热切地接受这份工作。 怪的是,我比以前更不确定,金柏莉对于天主教究竟持着怎样的观感。我最后学习了一位主业会的好友吉尔·考夫曼(GIL KAUFMANN)所灌输给我的一课:强化罗曼史,减少信理的论说。

我飞往加州,在一场由天主教解答会所举办的讨论信证学的全国会议上演讲。那里许多人曾听过我的“录音带”,他们询问着关于金柏莉的事。演讲完后,听众的第一个问题即是:“史考特,我们已听过你数个月以前所录的带子;请告诉我们,你的妻子面对天主教信仰时的挣扎过程。”我尴尬得很;我得向他们坦承不知道。

当天晚上,我打电话给金柏莉,她那个周末为了找房子,而住在舒瑞克博士位于史都本维拉的家中。我告诉她会议中所有曾听过录音带的人,都想知道她的想法,我问她是否要我说些什么,她的答案令我措手不及。

她暂停片刻后说道:“告诉他们,我昨天,也就是圣灰周三,在开车到史都本维拉的途中,我反复思考,不断祈祷后,愈来愈清楚天主在召唤我今年复活节回家(教会)。” 整整一分钟,我们两人都说不出话来。接着而来的是泪水,祈祷和无限的欢欣喜悦。

没有多久,会议中所有人都知道了这个消息。 金柏莉决定于1990年复活节前夕,在乔里叶的圣派屈克教堂(SAINT PARICK’S CHURECH)领洗入教。(说来十分讽刺:五年前,1990年是我加入教会的最早期限----如今却成了她的。)有时,期待金柏莉入教的喜悦实在太强烈了,要我们两人进入四旬期的悔罪精神里,真是一项特别的挑战。我们以往纪念圣周的方式,从没有如此特殊过。 圣周当中,我相当不经意地随口问金柏莉:“你选谁当你的主保圣人?” 她脸上带着有趣的表情说:“你在说什么?”

于是我解释道:“当你领坚振时,你可以选择一位,你觉得特别亲近的主保圣人的名字,当作你的 “坚振名”。比如,我加入教会时选的是圣方济·沙雷(ST。FRANCIS DE SALES)。” 金柏莉似乎仍没有弄懂。她问:“为什么选他?”

出自于责任感,我向她解释道:“当约翰·加尔文引导人们离开天主教信仰时,圣方济·沙雷当时正好是瑞士日内瓦主教。从阅读当中我发现,圣方济·沙雷是个十分有力量的宣讲者和护教者,透过他讲道和文宣手册,有超过四万名加尔文派教徒回归了教会。因此我想,如果他当时能引领那些热闹回归,现在必也能再多引领一个。此外,圣方济·沙雷也是天主教出版的主保,由于我曾受惠于大约一万五千本天主教书籍。我想他是我最佳的选择。”

金柏莉转过头去,脸上带着点渴望的表情。“我想我得为这事祈祷,看看主是否会让我想起任何人。”

其实我心中已有腹案子了,但我没告诉她。两年前我刚加入教会后不久,曾参加一场天主教学者友谊会,会中认识了一位知名的神学家,乔缅恩·葛里兹(GERMAIN GRISEZ)。在周六的晚宴中,我同及他的妻子贞内缇(JEANNETTE)坐在一起。我与他们分享我改教皈依的兴奋之情,以及对于金柏莉的抵抗之神伤。当我们聚会快结束时,他们两人相互注视,然后看着我。乔缅恩说:“我们知道该怎么办。”

我不明白他这句隐晦的话语。我问道:“你们的意思是什么?”

他们开始告诉我关于圣依撒伯·安·莎顿 (ST,ELIZABETH ANN SETON)的事:她是个家庭主妇,有五个孩子,由新教徒皈依天主教,是美国仁爱修女会(AMERICAN SISTER OF CHARITY)的创始人。她最近被列圣品,是第一位在美国本土出生的圣人。他们也提到她的圣骨匣所安放的位置,离他们在马里兰(MARYLAND),茵敏兹柏格(EMMITSBURY)的家很近。

听他们述说圣依撒伯·安·莎顿的事非常有趣,但我当时并未想到在那场会议中,这事对我意义最为重大---后来我才明白。 回家后不到一个礼拜,我收到一个邮寄包裹。看到寄件人是乔缅恩和贞内缇·葛里兹,我推测是某种天主教物品,因此我避开金柏莉焦急的注视眼光,把它带到我楼上的书房打开。里面是一本由JOSEPH DIRVIN所写的圣依撒伯·安·莎顿的传记,以及一样我从未见过的东西:一个装着莎顿姆姆遗物的小盒。我不知道该如何处治圣物盒,所以我请一位天主教朋友为我解释。之后我开始随身带着这个遗物。她提醒我每当和金柏莉的关系趋于紧张时,把此情形籍着莎顿姆姆的护守和转祷交托给上主。

有一天,事情不可避免的发生了;金柏莉要洗衣时掏我的口袋,发现了圣物盒。 “史考特,这究竟是什么?”

我僵住了。带着掩饰紧张的不自然语调,我结结巴巴地说:“喔,没什么,金柏莉,那真的没什么。你不会想知道的。”

她怀疑地看着它一会儿-----我可以看得出她怕再问下去,我可能向她解释她根本不想听的事----所以她把它交还给我。因着谨慎和害怕,我不再随身带这圣物盒,而将它放在书桌抽屉的后面。那时,我已把传记,摆在书房一个阴暗角落的最下层架子里。

两年后,事情的发展结果令我惊讶莫名,现在想来实无须如此----但当时确然。

我询问金柏莉关于她的坚振名和主保圣人后隔日,当我准备上床时,我问:“你在读什么,金柏莉?”

“这是一本关于圣依撒伯·安·莎顿的书。” 我突然间停住穿睡衣的动作。

“金柏莉,请问你在哪里找到的?” 她若无其事地解释道:“史考特,我今天把你所有的书找了一遍,我恰好翻到这本书。”

我不理背脊上的一阵寒颤,问道:“那么你觉得如何?” “喔,天啊,”她兴奋地说:“史考特,我已经读了几个小时了,我想我已经找到了我的主保圣人。”

是她找到了你吧,我想。 我只能喃喃地说:“喔,真的?”(那时我已不再能确定“诸圣的相通功”停止于何处,而过渡区开始于何处。)接着我坐在床上,向她解释两年多前所发生的事。之后我将圣女的遗物给了她。临睡前,我们以一段简短的祈祷感谢天主-----也感谢他的好女儿,我们在基督内的姐妹,圣依撒伯·安·莎顿。

那个重要的晚上终于到来了。金柏莉在复活节前夕弥撒前半个钟头到教堂,以便向梅弥纳神父(FR。MEMENAS)办告解。 在弥撒当中,金柏莉交给我一张纸条。我看着下面的这几行字:“亲爱的史考特,我好感谢你,感谢你为我们铺这条路。我爱你,金。”我喜悦得说不出话来;但是我的微笑和眼泪,足以让金柏莉明白我的心意。

那天晚上,我们首次一同分享圣体。对于这么一个精彩的宗教罗曼史而言,这真是个相称的高潮,籍着基督和他的净配,我的配偶和我又再次真正相聚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