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罗马----浪漫的重聚(4)(金柏莉 著)
汉娜领洗后一个礼拜,我们举家迁网伊利诺州乔里叶市。这段时间我们忙碌无比,忙着适应搬进我们刚购置的房子,适应我们的新生儿,开始家庭训练的历程。史考特在圣方济大学神学系全职授课,他喜爱这份工作。生活好充实!

对我而言,犹如寒冬过后春天降临,冰雪尽释。我心渴望研读,特别是关于洗礼。史考特拨时间照料孩子,好让我有时间研究。我并不认为以前在神学院念书的日子白费了,因为当时所习得的读书方法,帮助我现在能对圣经作深入的研究。研读天主教圣经学者的论著时,我免不了会有欣喜的讶异-----因着某些因素,我一直认为天主教徒,多半是引述教宗的文件,我开始感激汉娜能籍着洗礼成为天主的子女,籍着水和圣神得到重生。对于洗礼的研究与以前我对成义问题的研究息息相关。如同史考特,在神学院时的研究,使我明白新教的唯独因信成义的信理,是不符圣经教导的。婴孩的洗礼突显出,维靠恩宠成义的真理。我十分讶异天主教徒关于成义和洗礼的圣经研究,竟是如此美丽。

自从两年前史考特在复活节前夕领洗入教,我没再参加过弥撒。当我去一间小圣堂参加圣灰周三的礼仪时,礼仪的深度触动着我的心,令我讶然。悔改的召叫是如此清晰,我有几位以前是天主教徒的朋友,我不知他们怎会予以忽略,而说他们从未在天主教会中,被召走向福音。

史考特一成为天主教徒后,我们的两个儿子(当时分别是两岁和三岁),似乎已开始谈到想做神父的事,我真不敢相信我的耳朵!当时这真是触及了我心内的痛处。然而在乔里叶,我认识了几位充满信德的好神父,我发现关于儿子们的圣召,我的心灵逐渐在改变。当我们三岁的佳播说:“妈妈,现在世界上当神父和修女的人不够多。我想做一名神父,到世界各地去造就更多的神父和修女。”时,我发现我的心因着他的愿望而喜悦。这样的变化只能来自于上主。

我开始在祈祷时求问各种问题,我开始请求上主,在圣体和其他圣事中,赐给我他的心灵。我不再因为与史考特在各种问题上的对峙,而痛苦地哭诉,我开始走向天主,渴望寻求他的观点,即使是天主教的也可以。 仍有极端痛苦的时候----感觉自己陷入一阵虚空;感觉自己思考得不够清楚。否则,就能看出天主教会的破绽了。仍有悲怆痛哭的时候,哭到难以呼吸的地步,仿若有不明的剧痛重重地压迫着我。

但如今每当有突破性的进展时,亦有充满不可思议的恩典的时候。我总无法弄明白,我的信念停止于何处,我的顽固又始自何处,但仁慈的天主一直都在导引着我。史考特和我达成协议让迈可七岁时初领圣体,其他的孩子也都将成为天主教徒。然而我得将这时间表抛诸脑后,因为我没办法面对这个压力。我试着把焦点改放在其他问题上。

史考特鼓励我找机会在1988年春天,去拜访在维吉尼亚州当牧师的朋友们。我有好多问题,希望他们能帮助我解决。这趟旅程收获十分丰富,不仅恢复了史考特改教后,我们之间紧绷的友谊关系,我们也在神学有十分具挑战性的讨论。当我与我们的朋友,分享史考特为何有他的看法时,我愈来愈相信,他的论点背后确有其逻辑性,虽然我不一定如此希望。

首先,杰克和我透过,若望福音第六章52—69节,逐句审视天主教的观点。虽然从小到大我已读过若望福音许多次,但耶稣话语中的力量,从未如此深深打动我,他一再反复地说,要接受他的生命,就要吃他的肉,喝他的血。 我说:“杰克,对此你作何解释?”“我认为耶稣在教导信德,金柏莉。”

这正是我们在神学院共修的课上所作的分析。“慢着,你是根据六十三节那句‘肉一无所用’吗?读读这一节的其他部分:‘使生活的是神,肉一无所用。’使生活的是神,换言之,耶稣不是对人们说,你们上前来,有人拿手指,有人拿脚趾。他指的是他死后,复活且升天,那时圣神会赐给宗徒他光荣的身体,好让他的血肉赐生命给世界。”“此外,杰克,如果耶稣只是谈论信德和他血肉象征性的牺牲,为何会如此触怒犹太人?他们觉得恶心,以为他在讲吃人肉。为何耶稣容许他大部分的门徒,因着基本的误会而离开他,甚至从未向他最亲近的门徒澄清,他只是以他最后牺牲的象征来讲论信德?至少在圣经的其他章节里,他曾向他最亲近的门徒,解释关于其教导的误解。”

我看得出新教徒对此段圣经篇章的理解中的盲点,但杰克毫无所悉。我初次感受到天主教论据的力量。这次的讨论也使我了解一个我向来不解的问题----体变(TRANSUBSTANTIATION):存在于人性的耶稣,如何能在最后的晚餐中,将他的体和血赐给门徒?而如果他没这么做的话,为何在我们仿效其行为时,我们要说这不仅是个象征动作?

我知道天主教徒说这是个奥迹,但我认为这样的解释过于草率,直到我把它与若望福音第六章前面的增饼奇迹连在一起,才有所领悟。食物的增多,预指耶稣赐予世界生命的体和血的奇迹式增多。虽然耶稣单单在其人性中,不可能在晚餐厅里将他的体和血分开赐给门徒,但他从来不只是一个“人”而已。正因为耶稣是真神,亦是真人,他可以存在于他坐在那里的血肉之躯中,又可同时将饼和酒变成他的体和血。

我接下来拜访另一位牧师朋友比尔,和他的妻子丽莎妮。谈过一些话题,比尔问:“你们的孩子将来怎么办?”“我们的孩子最后都将成为天主教徒。我真的别无选择。” “你可以,”比尔向我确定:“你可以离婚,把孩子带在你身边,因为他放弃了信仰而去拥抱异端。” “不可能的,比尔,因为我知道,史考特是个正直诚实的基督徒,我不会在精神上放弃他,带走孩子。”

比尔和丽莎妮向我问很多问题,而且真的给我机会分享我的心思,不象我们大部分的新教朋友。谈到后来,我说:“我不是个相对主义者,你们也不是。如果我加入天主教会-----我并不希望-----但如果我深信那是真理的路,我希望带你们和我一起走!” (数个月后比尔打电话给史考特,为了曾建议我与他离婚而向他道歉,并说我为史考特的信念所作的解释很具说服力,使他开始认真地研究天主教会。丽莎妮成为我远方的研究搭档。她与我的处境类似:既想研究,又抱持着复杂的情绪我们会研究一个主题或一本书,然后大约一个月两次讨论一到三个小时。我改教皈依后数个月,比尔和丽莎妮也加入了教会,其间因为被他们的教会和教派开除教籍,而受了许多苦。

我结束旅程,带着错综复杂的情绪回到家里。天主教的拼图中又加了更多块,然而我看得出一些新教朋友,会因为我继续研究天主教而远离我。这时仍有沮丧和孤立的时候。而且我觉得一些新的天主教朋友并不信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