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罗马----浪漫的重聚(5) (金柏莉 著)
我不确定天主教徒是否相信,我正在研究的那些他们应该相信的道理。当我们去望弥撒时,我看见人们走进,没把外套脱下,好象一领完圣体,就准备冲出教堂一样。(我去别人家吃饭绝不会不脱下外套!)对一个习惯礼拜后与教友亲切交谈,享受友情及团契关系的新教徒而言,发现大部分人不打算留下来彼此问候,真是一大震撼。

我看着人们领圣体后直接走出去-----我猜他们想率先到达停车场。你能否想象去某个地方享用晚餐,却根本不感谢供应餐点的主人?更甚者,这些人所领受的据称是宇宙之上主,为救他们而死的“神---人”!而他们却没有时间,为此不可思议的恩典感谢他!史考特称之为“犹达斯的欺骗”----领受后又背离。

有天晚上我们有个机会参加弥撒快结束时的圣体游行。我从未见过。我看着圣体架经过时,一排接着一排的成年男女纷纷跪下,垂首致敬。我心想,这些人相信那是主,而不只是饼和酒。若那真是耶稣,他们的敬礼行止再适当不过了。如果现今人们须在一位国王之前下跪,那么在万王之王,万世之主面前,岂不更应该以行动表示更深的敬意?我不下跪好吗?

但我又反复思索,如果那不是呢?如果圣体架内不是耶稣,他们的行为便是十足的崇拜偶像。那么,该不该跪下呢?整个情况突显出史考特一向所讲的:天主教会不只是另一个教派的问题----她若非真理,即是出自魔鬼。

圣体架就要靠近我了,我得作个决定才行,于是我在半信半疑中,作出既非站立又非下跪的曲身动作。我再一次感觉圣神推动着我继续认真研究,因为这不是象在挑选我所喜爱的教派那样的简单。虽然我还不打算加入天主教,但我已经被一些新的基要主义朋友所排拒了,因为他们觉得我愈来愈象天主教徒。好似他们和我同坐在父亲的膝上----而他们却一直要推我下去,他们说:“你没有权利坐在这里!你就快变成天主教徒了!”

谈到改教,我还有几个主要障碍,特别是关于圣母。史考特明白这点----他一度也有此经验。当史考特听说马克米拉维里博士(DR。MARK MIRAVALLE)将到大学里,以玛利亚为主题发表演讲时,他邀我一起去聆听,我想听场演讲也许可以帮助我解脱,不再老是和史考特在这个问题上对峙。

我对于演讲内容不全喜欢;我有好多疑问。但我不象以前那么具攻击性。我聆听着米拉维里博士解释天主教会关于圣母的教导。

首先,她不是神-----她堪受光荣与尊崇,但不能被敬拜,我们只能敬拜主。

第二,玛利亚是因着她的圣子而特别受造的,这样的母亲前所未有,将来亦不会有。

第三,如玛利亚在谢主曲中所述,她的心神欢跃于主,她的救主,因为耶稣使她自受孕之初即脱免原罪。换言之,她的无染原罪是蒙赐的恩宠,在她犯罪之前即挽救了她。(天主的确在我们许多人堕落放荡以前即拯救了我们;也许他拯救玛利亚的时间还更早。我承认这有可能。)

第四,玛利亚的“天上之后”这一称号,并非如我所想的表示她嫁给天主,而是基于她是王者之王,达味之子耶稣的母后之尊荣。在旧约中,达味的儿子撒罗满王提升其母巴特舍巴,坐在其右边之宝座上,在其宫殿里向母后致敬。在新约中,耶稣提升其母亲,至福童贞玛利亚,坐于天堂中他右边的宝座上,吩咐我们尊她为天上母后。

第五,玛利亚的任务是超越自己指着耶稣说:“你们按他所说的去做吧!”此刻我明白,有些崇拜玛利亚的敬礼方式,太过重视玛利亚而至忽略了耶稣,也许这并不符合天主教关于圣母的教导。也许这些可爱的灵魂并不明了这点,但当他们却尊崇她,却忽略了她的首要职责是把我们带向耶稣时,他们实则冒犯了童贞圣母。

那晚史考特和我回家时,我们就米拉维里博士的论点大大讨论了一番。史考特认为玛利亚是天主的杰作,我认为这个形容对我很有帮助。 “玛利亚是天主的杰作。你曾否遇过一位正在美术馆内,陈设其艺品的艺术家?如果你的目光一直注视着,他自己所认为的杰作,你会因此而触怒他吗?你不看他;只看他的作品,他会因此而生气吗?‘嘿,你该看我一眼!’不,你注意艺术家的作品只会使他觉得光荣。玛利亚即是天主的作品,从起初直到现在。”史考特继续说道:“如果某人向你赞美我们的孩子,你会插口说:是我们生了他,你该赞美我们?不,你知道当我们的孩子受称赞时,我们也连带倍感光荣。同样地,天主的子民受称颂时,他亦同时受光荣。”

那一晚,我将这些看法带到祈祷中,我首先问天主他如何看待玛利亚。闪现在心中的句子是:“她是我钟爱的女儿”,“我忠实的孩子”,“我美丽的器皿”以及“带耶稣至世上的约柜”。

我不明白为何看起来,天主教徒象是崇拜着玛利亚,尽管我知道教会清楚地表示不该如此。然后我脑中灵光一现:基督新教徒认为崇拜就是,唱诗歌,祈祷和讲道。所以当天主教徒对玛利亚唱诗歌,在祈祷中祈求玛利亚,并且讲述关于她的道理时,新教徒便认定天主教是在崇拜她。但天主教徒对于崇拜的定义是:耶稣圣体圣血的祭献。他们绝不会对玛利亚作祭献或作关于玛利亚的祭献。这个突发的看法对我十分有益。

许多主要的神学问题都已解决了,但仍有一道墙存在,一种情感上的障碍,要看穿它须凭借超性的信德恩宠,当然要越过它更不容易了。1988年11月,我写着:“有死亡之处,天主就能带来复活,要有复活的生命得先经历完全的死亡。我已死了吗?主,我全然降服于你了吗?我已死去自我,活在你内了吗?要闪避沮丧和失望是那么困难。当我深陷其中茫然失措时,主,我赞美你;因为你从起初便知晓末世。”

有一天,我正特别为孩子们感到头疼时,有位朋友打电话来。我告诉他那天,真是个难应付的一天,他说:“你何不向完美的母亲玛利亚求助?” 我说:“我们摊开来说吧!首先,你是要我去和一个从未犯罪的女人交涉。第二,你是告诉我,这个女人只有一个小孩,而且是个完美的小孩。且如此想象:晚餐桌上发生了点差错,每个人都望着圣若瑟----一定是他的错!”“我甚至不相信能向圣者祈祷。如果我这么做,我一定是对若瑟。我没办法向玛利亚祈祷!” (后来我将这事告诉一位忧心着我不能向圣母祈祷的朋友。她思索片刻后说道:“金柏莉,你说的都是真的-----她完美无缺,她只有一个孩子,完美的孩子 ------但如果她真的是一切信众的母亲,想想看,她有多少个麻烦的小孩!”)

就在当时,天主因其仁慈,容许我们经历特别的苦难:我在 1989年内流产两次,一次在一月,一次在十二月。我说‘因天主的仁慈’是因为他真有办法运用苦难,除去我们生活中不重要的事物,引领我们更接近他。如德蕾莎姆姆所言,我们的苦难是天主温柔的抚爱,为召唤我们回归他的怀抱,承认我们自己无能掌控自己的生活,是他掌管着我们的生命,我们可以完全信赖他。对于我以前已相信的有关避孕与天主赐予新生命的真理,我又更深入明了,并且开始领会苦难中的救赎本质。 天堂因此变得实际,我一向想象天堂只有耶稣和我。我一直被教导如果想着天堂里有别人和我在一起,会有损与耶稣同在的光荣和奇妙。但随着每次的流产,我的自我便又死去一部分。我渴望与那两个孩子在一起,抱着他们,认识他们宝贵的灵魂,与那些你所爱之人----那爱天主的父母,手足和孩子----重聚在一起的喜乐正能显示天主的光荣,这份喜乐映照出其荣光,一点也无损于他的光荣。

天堂被形容为天主羔羊的伟大婚庆!犹如爱是成全的,因着天主的临在,它非但没被消灭,反更蓬勃兴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