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参加RCIA课程外,我也在麦可的儿童道理班上帮忙,我想看看那些天主教徒如何教导他,为堂区服务。每堂课上,我们都会念天主经,圣三光荣经和圣母经。我只念前二者,不念圣母经。我会念,但我不想练习它。
到了办第一次告解的时候,我相信这是一件圣事。我特别为一个小女孩感到高兴----如果有谁需要办第一次告解,那一定是她。当她从神父那里回来时,似乎快哭出来了。“怎么了?”我问。 “神父要我念圣母经。”她答道。 “那么你最好开始念。”我说。 “我不会背。”
我又遇上进退两难的情况了。我不念圣母经,是因为,我不确定这经文是否会触怒天主,但我知道为了使告解圣事有效力,她必须按神父的指示作她的补赎。我困难地吞了吞口水,说道:“跟着我念:万福玛利亚。” “万福玛利亚。” “满被圣宠者……。” 我们一起把圣母经念了一次,结束时她以她的大眼睛仰望着我,说道:“要两遍。”
我知道她真的需要这次的告解圣事!因此我大大地倒抽一口气,再念一次圣母经。许多人头一次念圣母经时都无法背得好,但我却记得相当清楚!
有天晚上一位朋友大维从迈而瓦基打电话来,想和我谈谈阻碍我进教会的原因。我说问题仍在于:玛利亚是否真是我精神上的母亲。他说:“你对默示录第十二章的看法如何?”“我不知道。我可能没读过。我去把圣经拿来。”
我带着圣经回到电话边后,大维解释道:”“这一章讲的是战役中的四个主要角色。虽然他们象征着不同组群的人,他们也是特定的人物。女人和她所生的男孩指的是:玛利亚和耶稣。” “看看十七节:‘那条龙便对女人大发忿怒,遂去与她其余的后裔,即那些遵行天主的戒命,且为耶稣作证的人交战……。’”我当下愣住了。
我在研究玛利亚的问题时,怎会漏掉了这章节?我得承认,“我猜那表示,如果我为耶稣作证且遵行他的戒命,那么在精神上,她便是我的母亲。想不到吧!玛利亚是个女战士,她以其母亲的身分而作战。”我可以领略此说法。 这段章节有助澄清,为何耶稣在他极端痛苦之时,如若望十九章26—27节记载的,在十字架下,“耶稣看见母亲,又看见他所爱的门徒站在旁边,就对母亲说: ‘女人,看,你的儿子!’然后,又对那门徒说:‘看,你的母亲!’就从那时起,那门徒把她接到自己家里。”
天主教会以此章节为据,教导信众,耶稣将玛利亚交给他‘所爱的门徒’,便是将她交给他每一个所爱的门徒的预示。我是耶稣所爱的门徒。我是否也该如若望一般,接她至我家中作味道母亲呢?我不再视玛利亚为主要的障碍,我开始将她看作来自上主的一份珍贵礼物----一个以慈母之心爱我,照顾我,为我祈祷的人。她不再是个须去明了的教理,她是个我要全心拥抱的人!
我仍未决定是否在那年的复活节领洗。圣灰周三那天,我把孩子托放在妹妹家,好能去史都本维拉找房子。(史考特刚获得史都本维拉方济各大学的聘书。)由于那天是圣灰周三,我问天主我该在四旬期舍弃什么:巧克力,点心…。一些以我的观点为主的牺牲。 然后我真的感觉上主对我说:“金柏莉,你为何不舍弃?”“什么,舍弃什么?” 他说:“你为何不舍弃你自己?在教会里你已经很知道要信赖我,信赖我的工作。你的心灵已从‘我不相信---证明给我看!’改变成说:‘主,我不明白,请教导我。’你为何不来领受圣餐?你为何不在这四旬期舍弃你自己?”
我真的意识到是上主亲自召唤我进入天主教会。我以其余四小时时间祈祷,赞美他,内心感到深深的平安,没错,是他在召唤我。史考特一定大感惊讶! 翌日晚上,史考特听完我叙述房子的样貌后说:“顺便提一下,我现在人在加州的信证学会议上,每个人都在问,你目前与教会的关系究竟如何。”他竭力使语调听来轻松自然。他已经学会看清,他自己的分享与圣神的带领之间的差异。“我一点也不想给你压力。如果这个复活节不行也没关系。但你知不知道,自己处于过程中的哪一点?” 我几乎等不及告诉他。“就是这个复活节了,史考特。上主率先对我的心灵发言,说就是这个复活节了。史考特?史考特,你还在吗?”
约一分钟后他才恢复平静。“赞美主!”史考特第一次能够梦想,我们可能成为一个合一的天主教家庭。多么大的喜乐和自由!是时候了!该是服从于史考特的精神领导,与他重新合一的时候了。该是我们能一夫妇身分,怀着共同的展望,在教会内服事的时候了。该是我下决心相信,我仍未获得的答案,可以在耶稣所建立及保护的教会内找到的时候了。该是我放下所有的挣扎,感谢天主所启示给我的一切的时候了。
虽然我相信“饼,酒本质变化” (TRANSUBSTANTIATION)已有一年多了,但我一直没有领受的愿望。而现在圣体却成了我朝思暮想的渴慕。我在少女时期,因着信德接受耶稣为救主,现在则渴望领受他的圣体和圣血。因为耶稣不仅为了我们空虚自己,取了人类的血肉之躯,为做我们完美的牺牲;他甚且还屈尊就卑-----给予我们他的血肉,以做为我们灵魂的生命和食粮!因此我们得以拥有他在我们内----不只在心灵,还存留在我们的肉身,使我们成为活的圣体柜。我心里充满无限的喜乐!
宣布这消息并非易事。有些人闻之欢欣喜悦,令人感觉非常谦卑,至少可以这么说。(你不知道为了你改教皈依之事,我念了多少遍玫瑰经!)有的新教朋友在我改教四年后仍表示不敢相信。(真可悲!)我的家人都很难过;他们不会因此而排拒我,但他们的心因为爱我而受伤,且担心着味道决定会对我们的大家庭产生影响。
当我告诉父母将在复活节加入天主教会时,父亲并没有表示反对或鼓励,他只是问我:“金柏莉,耶稣是你能信赖的。想象耶稣就在你面前,你的良知要对他说什么?” 我答道:“爸爸,我会全心对他说:耶稣,为了爱你,我花了好大的代价,我一路遵从着我所能明了的一切,跟随着你进入天主教会。” “金柏莉,如果这是你想说的,那么就得这么做。”
四旬期内为我和史考特充满了特别的恩宠。我对办告解的疑虑已经化解----我快等不及了。复活节前的某一天里,史考特问我:“你怎不念玫瑰经?” 我以典型的温顺态度答说:“我就快成为天主教徒了,亲爱的。别逼我。” 他回说:“只是个建议而已。”
次周,史考特拜访EWTN,比尔·史达特梅尔对他说:“顺便提一下,圣神告诉我,应该把我的玫瑰念珠给你太太。” 史考特想起我们上次的谈话,他说道:“我不知道那是否行得通。”比尔并不退却。“圣父教宗给了我这串玫瑰念珠,我从没想过与它分开。但圣神要我将它送给金柏莉,因此我要寄给她。”
史考特对我复述此事,并给我一本关于源出圣经的玫瑰经的书。玫瑰念珠寄到时,我看着它,心想:对任何一个天主教徒而言,这都是一个多么珍贵的东西。我不能就让它被放在抽屉里。可是,我有勇气使用它吗? 我担心玫瑰经只是无意义的反复诵念,耶稣曾斥责过这类事。然而,有位修女的解释帮助我有了新的看法。她鼓励信众,视自己为上主面前的小孩子,而不是个子高大的成年人。举例而言,她提醒读者,当我们的幼子一天里重复不断说着:“我爱你,妈咪”时,我们绝不会跟他说:“亲爱的,你只是重复无意义的话!”同样地,我们好似幼子籍着玫瑰经向玛利亚说:“我爱你,妈咪,为我祈祷。”虽是一再重复,但只当我们说时有口无心时,才真的是没有意义。
头三天,我念玫瑰经的其中一端,我祈祷:“上主,希望这不会触怒了祢。”几天后,我真的感觉天主给予我他的肯定,并且帮助我念它。自此,念玫瑰经祈祷成为我生活中固定的一部分。然后我决定告诉史考特我自己已开始念玫瑰经。我们又再一次流泪相拥,我谦逊地向史考特承认他是对的。我读着我在祈祷日记上所写的:犹如春雪乍溶,祢的圣神暖释了冰冷的心。我希望排除障碍,让祢在我内工作,请原谅我这几年来拒绝史考特的带领,将我如石般的硬心转化成血肉之心------祢的圣体般的血肉。谢谢祢给我机会,在和好圣事中籍祢有力的恩宠,除去我的罪污,让我能修补我曾对基督圣体所作的伤害。
我全然地因着新郎和他的父而欢欣喜悦,我期待婚宴的来临,但耶稣要我也认识他的新娘-----教会,并且更加明白我将与她一起共同庆祝。是怎样的新娘啊?他只要我来到婚宴中凝视着他?他希望我认识他的新娘,并且也珍视她。教会对我而言一向是抽象的,是个精神体,碰触不着。但现在,她已不只是提升人心的讲道和激励人的服事;她成了一个活人,不再只是教义的集合,虽然现在我所认识的教义,比从前更真实丰富。教会渐成为一个活生生的实体,里面包含会犯错的人,如同我自己,病了,需要医生,但却始终为震骇人的天主荣光所宠罩。
我很想在四旬期中舍弃自己,然而,跟天主常如此,我所舍弃的,只是我不想持有的。喔,天主。祢的爱已突破层层阻碍。是的,史考特是对的。祢为何如此对我?为表示祢对我的爱。 我记起住在葛若市时,有天,我开始觉得自己不认识祢了:祢是新教徒的主,还是天主教徒的主?祢是否支持史考特,而对我生气?我一片茫然。但我不愿让步。我不愿阅读,研究,甚至祈祷-----那太痛苦了。我不希望自己的一切变成一场空----梦想,远景,神学硕士学位和对真理的理解。我得重新定义神学名词,可能丢掉友谊或伤我家人的心-----不能这样。那是一个梦魇,我相信我可以从中醒来。 但如今,主啊!我能感觉祢对自始自终的爱。不只是现在我来到真理之前祢才爱我,在这一路上祢一直爱着我----祢爱我之为我,而非我外在的成就。
请再一次教导我。我愿顺从,我已破碎,请将祢喜乐之油膏,倾注在这些破碎的土块上,使它们得以再塑。我的心灵再次歌颂上主的慈善。 这七年以来,祢透过史考特和我自身,所给我的十字架是珍贵的恩赐。苦难自有其道。 复活节前一周某次在祈祷时,我惊讶地发现圣体光架,竟能如此代表天主教会。和许多新教徒一样,我曾担心玛利亚,圣人和圣事,是信众与天主间的障碍,因此,必须绕过他们才能到达天主那里。他们似乎在与天主生活上,产生不必要的纠纷----犹如沉落海底的宝藏周边的衍生物,要取得宝藏须先除去它们。
但现在我知道事实正好相反。天主教并不冷淡疏远,她是个重视存在的宗教。耶稣具体存在于天主教内,天主教徒领受圣体后,视自身为活圣体柜。因为耶稣即圣体,他在中央,让教会的所有丰富教义从他自散发出来,犹如美丽的金色光芒,从圣体光架上的整体照射而出。
和史考特一样,我在复活节前夕悲喜交加。我的双亲决定参加弥撒,既然我作了这么大的,改变人生的决定,他们认为他们该来参与。我很高兴他们来了,因为,即使我正因入教之事而感觉喜乐无比,我觉得,我似乎应该体会他们的痛苦。------因着我所造成的分离。 他们带着爱与我们相会。我们在前晚一同外出用餐,我有个好机会可向他们倾诉肺腑,说明为何我要成为天主教徒。我希望他们知道这是我的决定,而且是经过无数次祈祷和许多研究辛苦得来的。我说,假设史考特在复活节后的星期一死去,我也不会考虑再与一个新教徒约会,因为我的信仰是花了好大的代价才得来的。
我也希望告诉他们,其痛苦的主因并非在我,而是隐身在后的上主。为我而言,责怪史考特引起我痛苦,或责怪天主教会闯入我的生活,都比看清楚这是上主的工作容易得多。但如今我可以明白,天主因其仁慈干预我的生活,是因为他爱我那么多。 复活节前夕一早,我们一位挚爱的朋友巴伯(BARB),从团体里带来三枝复活节百合花。这个团体叫做“天主教家庭与朋友(CATHOLIC FAMILIES AND FRIENDS)”,我们的家庭也是这个团体的一分子。他们正在筹划当晚的一个特别同乐会与我们一同庆祝。他们希望会场整天充满喜乐的气氛。接着我的代父母,爱尔舒兹博士夫妇(DR。 AND MRS。ALSZEWS)从麦尔瓦基带着特别的礼物前来。为了预备典礼的到来,我的父母和我一起在家中祈祷,然后我的代父母在教堂和我一起祈祷。
办了第一次告解后,我独自一人祈祷,为当晚的弥撒准备心灵。我随手写了一张纸条递给史考特:“我挚爱的史考特,我好感谢你,感谢你为我们铺了这条路。我爱你。金。”我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内心因着史考特对主的忠信,而感到的浓厚感激之情。
坐在我身后的史考特,流着欣喜的泪水,看着我走进信仰的成全之境,和他一起领受圣体内的主。而我的双亲流着悲伤的泪水,看着我加入一个他们绝不会为我选择的教会,使我们在主的祭台前分离。我以为自己实在难以互祝平安时,承受这样的喜乐或痛苦。 弥撒结束后,庆祝会开始了。我的父母稍作停留后便悄悄走开。众人因着我领洗而表达出的喜乐,真是快把屋顶掀翻了。复活节主日,我们参加光荣的早晨弥撒后,前去麦尔瓦基与我们挚爱的朋友,在沃尔夫(史考特的代父母)家中,一起庆祝我们成为一个天主教家庭。我们的喜乐是难以言喻的!在我的灵性旅程中,“夏日” 已然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