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教育者
圣师方济各•撒肋爵称学问是司铎们的第八件圣事。
鲍思高愿意自己的司铎们有相当学识,所以极力鼓励修生研究各科知识。白德美发了圣愿之后,就在学问渊博的导师指导之下,开始攻读哲学。
他天生是好学的,现在又知道哲学是未来负责教育工作的准备,所以用着十二分的努力,结果当然非常美满;当他攻读第三年哲学时,长上使叫他担任教授第一班的哲学了。白德美居心谦下,初时不敢负起这个重任,但长上的意思颇坚决,他才顺着:“听命者必凯旋”的训言,去教哲学。
虽然他自已也要读哲学,但对每次教授哲学前的准备,都很用心;他到处去搜罗譬解的材料,使学生易于领悟,把要讲授的功课扼要地作了一个简明的大纲,使学生们轮流抄写;他尤其努力使所教的井井有条,由浅入深,即使是资质稍钝的,也毫不觉困难。
教完了第一年哲学,同时他自己的哲学课程也完毕了。长上见他才德兼优,便调他到科利素去教学。
他同时在多理诺国立大学攻读文科,与及第一级神学生必修的科目。
他手下的学生约有一百名,但他步步跟着他们,好像自己在世上唯一的任务,就是照管他们。
他同时还要做管理员,管理宿舍,圣堂、旅行。学生游戏的时候,于他并不能稍事休息,倒是辛劳的时候。他若不是参加游戏,就把学生们逐一叫到一旁,请这个热心作神工,劝那个青年做好,鼓励第三个热心读书。
他在一封信上,这样写道:“我最渴望的是尽量将功课圣化起来,使它活跃着慈幼会的精神、公教的精神,若是可能的话,还使它活跃着修士的精神………”
然而在公私汇集中,他的神业,并没有亏缺过。每星期四要到多理诺国立大学上课,冬天往往当夜赶不及回来,翌晨一早,便得赶程回来。在早上八点钟赶到科利素,九时摇铃上课;为能够领圣体起见,就得不吃早点,这在他巳习以为常了。
工作虽然繁重如山,但并不会教他手足无措,他能够安闲自若地一件又一件的清理;尽完了自己的本份后,居然还找到一点空。这固然多赖于他的天才,但更得力于他的善用时光。他做事做得好,同时做得爽快。
十一大学
一个致力于青年教育工作的修会,好像我们的慈幼会,是需要有相当资格或学位的会员去负责普及教育的。
本会的圣祖,早巳预料及此,所以及早选送自己的修士去攻读大学。
一八九O年,慈幼会巳拥有不少有学位的教授。到大学去读书的全是那些读完了神学的修士;因为那时各种异端邪说在各大学的讲坛里散放毒素,对于没有研究过神学的人,有失信德和洁德的危险。
长上看见白德美的才德不凡,便破例让他在修完神学的课程之前、去读大学。
一八八九年,他考入多里诺的国立大学,攻读文科。三种任务同时愿在他的肩上:读大学,读神学,当教师。他的每一个任务都足够把一个人的精力耗尽。
在大学课室内,他仍保持着在修院里的态度:谦恭、端庄。一回到多理诺的学校里,又严然是一位模范的修士;由于他的谦虚、良善,与及不断的工作,看去确像一位齐全的师长,同时又是一位大学生的范表。
安德肋深知大学时代对于青年人的心灵布伏着许多危机;于是决心要铲除这种可怕的现象,他在默静中计划着,热切地祈祷着;只等一个好机会,便登高一呼,在多理组织一个公教大学青年社。
稍后,因为重病缠身,不能再读大学,便叫来一个和他同读大学的神昆到病榻前,用炽热的说话,苦劝他替自已作该社的提倡者。
小种子巳撒在地下;青年社终于成立了。因为是天主的人所提倡的,所以很发达,现在仍是生气勃勃,社中常有良好的继承人主持着,不知多少青年因此而得救了灵魂,因为他们既没有经验,年纪又轻,而大学风俗的腐化却是这样的厉害,若没有这青年杜的匡助,他们的身灵自难免受到重大的损害!
十二两员圣德的健将
写白德美的行实而不提及他的好友,那便好像画牡丹而忘了添上绿叶一般,有点美中不足。他的好友就是奥古斯督·察多理斯基。察多理斯基生于巴黎,家庭是波兰国数一数二的王族,他的祖先都是以饶勇善战著称,他自己将来也是波兰民族的领袖;但他牺牲了一已伟大光明的前途,以为能够做鲍思高的神子乃是莫大的光荣;于是在一八八七年投在圣人的门下。
察多理斯基将自己整个儿交托给院长和初学师,他的德操和严守会规实在是为同学的范表,以出身显赫的他,从小娇生惯养,突然度着贫人般的生活,非有超人的牺牲精神不可。
在公共生活上,虽然有些极难熬受的事,他都刚毅地忍受了。
他病了四年才弃世升天,死时盛享着圣德之名,时在一八九三年四月八日,教廷正进行他的列入真福品案,白德美纪念出版社巳经编写了他的小传,希望在最短期间可以在青年丛书中和读者见面。
白德美与察多理斯基初次相遇是在科利素,当时察多理新基是备修院的学生,白德美却是初学生,快要发圣愿了。他们彼此之间交换的说话虽则寥寥无几,但巳足够使他们互相策励,比赛着成圣成贤。
长上托白德美照管他,陪他到好几座慈幼会学校养病,但因他的体质太弱,而潜伏着的病势,后日益侵蚀他的身体。白德美陪着他到各地疗养所去,假如他的身体不能复原的话,至少可以给他得点慰藉。
当时白德美给自已定下一个坚确不移的志愿,就是总不放过长上最轻微的意思,所以服侍他熨贴周到,白日黑夜一刻不离左右的守护着,忍耐地当他的看护,睡觉就在他卧室的隔壁。察多理斯基也惟命是听,完全服从这个有形的护守天神,好像一个小孩子似地。
白德美神父在一封给长上的信这样描写他的生活道:“医生们说他的生命,正如一枝风中残烛,随时都有熄灭的可能,所以我便给他讲天堂永福,讲及我们的神昆平安的死亡,好像秋天玫瑰色的落日那末可爱。他显出非常愉快的神气转我说,然后从他的嘴唇边,轻轻的飘出这句话来:‘我怕炼狱!’当下我能说什么来慰藉他呢?他又对我说:「你希望我直升天堂么?」「当然,当然希望的。你提起勇气来呼求鲍思高帮助吧!」「不错,但是鲍思高自已也再三叮嘱人家。当他死后千万要为他的安息祈求,既然鲍思高是圣人,而且……」「哦,为什么你现在这么怕?你就把这个尘世作你的炼狱,求天主笑纳你的生命的献仪,要是为奉行主的圣意,即使要到炼狱去走一趟,尽管去吧……」于是,他俯下头来,好像甘心服从天主的圣意似地,呢喃着:「主,为爱您,即使炼狱,我也同样欢喜接受!」我听了这谦顺的说话。很惑动地暗道:“主,为什么只给我们看见这几点道德的珍宝,又迅速要取回去呢?啊,恳求您保存我们可爱的奥古斯督吧!”
天主果然俯听了这热情的朋友的祷声,奥古斯督的生命多廷了几年。可是白德美却染上了同一的病症。他固然用过卫生上的预防与及各种消毒的方法,但总胜不过爱友之情;而且老实说,他也情愿平分好友的病苦。人家惊告他,他行将染上同样的病,他却坦然的说:“……我已整个儿交托于天主的手中了”。
我们的生命价值,全在乎我们之能否善用而定;谁英雄地利用它,虽然或许会减削了它的年龄,但却是有价值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