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你们没有不可能的事。”(玛十七20)
“我实实在在告诉你们:凡信我的,我所作的事业,他也要作,并且还要作比这些更大的事业,因为我往父那里去。”(若十四12)
行奇迹的神恩与上面所谈治病的神恩紧紧相连。治病是关于人的健康,行奇迹则是超乎人和受造的规律之上。
行奇迹也是圣神的恩惠。
圣保禄的神恩名单中,行奇迹也包括在内。但他并不认为这是神恩最大的,而只是许多神恩中的一种,在格林多教友中间像其他神恩一样的非常普遍。
但在今天可说什么呢?
在今天很难找到还有人相信奇迹是真实的。或多或少,我们今天对奇迹都有些怕惧。
没有信仰的人害怕奇迹是可以理解的,因为奇迹是一种铁证,证明超自然的确实存在;是一种强光能使人目盲,是一种事实能摧毁一切,是一切力量莫之能御:在奇迹之前,都应屈膝叩首,承认造物真主。
但一般有信仰的人也怕奇迹,这就使人不知其所以了。
这些人虽然在理论上承认的可能,但实际上,他们认为这完全超乎常理的事,今天我们也能亲眼目睹,那就太伟大了。读到福音上的奇迹,神情愉快,接受圣人传记上的奇迹也没有困难,但一听到奇迹发生在今天,还可能就在家的附近,连许多教友在内,不但不俯地叩首光荣天主,甚而还感到不自在、讨厌,本能上就想找些理由来否认它。
两年前,在巴哈马群岛的拿索(NassaunelleBahamas)我听了一位印尼青年有关奇迹在今天的演讲,青年的名字叫麦塔利(MelTari)。
他有一本著作,很轰动,书名《像暴风刮来》(Likeamightywind),我读过,很感兴趣,所以那天就去了,实在的说也是有些好奇。他以福音的单纯叙述了他和几个同伴去帝汶岛(Timor)上挨村传福音时所发生的奇迹。他说的很详细,他说他们干脚过了深深的河,增了饼,变水为酒,甚而还复活了一个死去已经两天的人。我问他,行这些奇迹的秘诀在哪里?他说是耶稣的许诺。“你们西方人——他给我说——相信圣经是天主大能的历史,我们则相信,一直到今天它仍然是天主的能力。”我的船,当时停泊在拿索Nassau,那天晚上,我回到船上,就把所听到的事情,告诉了船上的职员,大家一阵哄堂大笑之后,结论是:毫无疑问又是一些神话。
当然,若说时时刻刻都有奇迹出现,必须小心谨慎。大家也都了解,教会在宣布奇迹属实的事上绝对慎重,有其必要。但这并不能解释信友们对奇迹的疑惧与缺乏信心。
有一天一位青年向我提出了一个这样的问题:“在过去信德还活泼的时代,有许多奇迹发生,而今天在一个没有信德的世界上,正需要奇迹的时候,反而再见不到奇迹。为什么?”
答案可能是:“那个时代有许多奇迹,因为那时大家都相信奇迹;今天没有奇迹出现,是因为今天的人已经不再相信奇迹了。”
今天我们习惯于理性的宗教,而不是超自然的宗教。今天我们急急于在福音上去发现社会性的言论,而不再是去发现天主的全能。今天我们更是相信人,而不再相信行奇迹的天主。
这就是行奇迹的神恩所以少的原因。不是天主的作风改变了,而是我们丧失了超性的意识,对使我们记起超性方面的一切都感到厌倦。
不过,对奇迹的需要,今天和昨天还是一样。
如果从自然生活的层面看,奇迹可能像是出乎常规,但若是从救恩的层面,亦即从超自然的层面看,奇迹却是一种正常而主要的元件。
事实上,整个的救恩史都是由奇迹交织而成:犹太民族的获救、出离埃及、漂泊旷野、征服巴勒斯坦,都与奇迹常相左右。
耶稣的一生,从出世到复活,也都充满了奇迹。如果他没有用事实来展显他的默西亚身份,又有谁会相信这个纳匝肋的青年?在加里肋亚的加纳他行了第一个奇迹:
“他显示了自己的光荣,他的门徒们就相信了他。”(若二11)
今天耶稣还愿意显示自己的光荣,为达到这目的,只纪念他的奇迹不够。今天人们仍然愿意看到他,愿意用手触摸到他,他仍然生活在我们中间。
人类今天在政治社会的一切理想幻灭之后,悲哀之余,正在追寻一种新的东西,他们似乎在向我们高声疾呼:叫我们看看基督还活着!
为教人看见耶稣,只给他们一本书是不够的。今天人们愿意看见,愿意比较具体的东西,而不只是抽象的理论。只用哲学证明天主的存在,他们不会满意,现在他们愿意看到天主。他们不再喜欢读那些往昔时代的奇迹记述,他们愿意今天看到奇迹。
如果今天看不到奇迹,是我们的过错,因为我们没有满怀信德的去求,更没有信德地去行。耶稣许下了有奇迹,而且郑重而毫不含糊的许下了:
“我实实在在告诉你们:凡信我的,我所做的事业,他也要做,并且还要做比这些更大的事业,因为我往父那里去。”(若十四12)
“为你们没有不可能的事。”(玛十七20)
“为信的人,一切都是可能的。”(谷九23)
“你们对天主当有信德。我实在告诉你们:无论谁对这座山说:起来,投到海里去,他心里若不怀疑,反相信他说的必成就,就必给他成就。”(谷十一22—23)
“天地要过去,但是我的话,决不会过去。”(玛二十四35)
宗徒们对于耶稣的话全心相信,一字不改。他们行了奇迹,和老师一样,而且比老师行的还多。宗徒大事录上说,伯多禄的身影治好了许多人(参见宗五15),福音上对耶稣并没有这样说。
初期的教友也显过奇迹,圣保禄在给迦拉达人书中提到在他们中间的奇迹说:
“天主赐与你们圣神,并在你们中间施展了德能。”(迦三5)
可是今天的教友对耶稣的许诺都害怕过余认真。这些许诺与他们的想法相差太远,太不切实际。他们满脑袋里都是理性、实证和人文主义。对于“大的奇迹”像圣奥斯定所称的——亦即宇宙的秩序、生命的奥妙,他们都不难接受,可是对于“小的奇迹”,亦即那些惊人听闻的事件,却很难认可。这些事件的发生是自然律的例外或暂停,来自天主的干预,通过我们不知道的更高规律,而这些也都在天主统御万有的上智明鉴之中。
天主对于干预自然界的秩序并不是特别感兴趣,他是在按照另外一种我们还不大认识的规律在进行。
在天主对于我们每个人的计划中,原来就预定了要显许多奇迹,只要我们肯让他自由地去行动。
只有他知道直到现在他为我们显了多少奇迹,又有许多奇迹现在每天正在进行中;而且只要我们求他,他还随时准备为我们行其他的奇迹。
神恩复兴运动愿意所有每天读经的人都记着:耶稣的许诺并不是空口白话。
我们愿意一再地重复:每一位教友都能得到奇迹的神恩,也能屡次得到奇迹;他能移山填海,当然不必是石头的山,但是他能铲除阻碍,改变环境,改变那按照人的逻辑似乎无法改变的环境。
每一位受过洗礼的人都分享基督自己的能力,因而也能完成基督自己的工作。
所有信的人都能得到奇迹之恩,不只是那少少几位特选的圣者。每一位父亲,每一位母亲,每一位送货员、邮差、圣堂中同一条跪凳上的人都能得到,当然在祭台上的神父更能。
这个神恩是给每一个人的,可是尤其是给团体。天主圣神今天愿意推广这神恩,尤其是给团体,而却不大是给某一位行奇迹的人。
我们相信,在不久的将来,每一个堂区都将成为奇迹中心,教宗的身影在伯多禄广场上会像第一位教宗一样,治好病人。
这样,耶稣将再度光芒四射,人类会再回过头来相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