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们有限的生命里,“现在”赶走了“以往”,替代了“将来”。外边看来,彼此承接,并不综合,我们又不能把以往、现在、将来、三个阶段,并凑综合,活在一起。
惟有基督,是完整的,充满洋溢着安静和平的过去,光明灿烂的现在,奥秘神妙的将来。他综合一切,引归一切。
也许我没有细细观察,尊重他就是那个将来者,那个人类所希望者。在我的祈祷里,也许从来未有过先知们渴望的心神,但愿你裂开天缝而降来人间。
他是应该来的一个;他是答应要来、人们正每夜期待着的来宾。他是未经中午骄阳熏炙的清晨;他是未曾怒放的蓓蕾,他是我们的预许者,他还有许多话要给我们说,可是我们现在还不能任当。
他还要来,来到这个他曾救赎了的人间;他的工程尚未完工,在人间黑影中,尚有许多不知道救主圣名的人,一切出名的或无名的宗徒们,正在加紧工作,预备他的重临,这就是逼迫圣方济各沙勿略以及他的后继者们忙碌奔波的理由;那些热心于这个事实的人们,往往是自己看不见自己工作的收获的。他们辛苦的期待,难道会落空?我们看到这未来王国的远景,我们的小怨小苦,难道再有地位?我们偷懒地袖手旁观着,就好比在狭小拥挤的道路上,你将车子随便抛锚,大意地在车厢内睡懒觉,阻止了后面车辆的行进,难道这不是罪过?你空闲无为的生活,延滞了他光荣的来临。你抛下你应尽的职务,就是阻止了人们的行进;在建筑工程里,假如人们没有把水泥拌好准备好,那么其他工匠,虽则泥刀在手,也是不能工作,而整个的工程,为众人都白白地落空了。
他该重来,他还没有把他的奥妙全部道出,因为我们心灵里晨星的出现,是在他上智规定的时间,哪一天他将召唤我们,他将把他预备的指示给我们?信仰只告诉我们,他确实工作着,而我们却不知道他的秘密。他是开端,可是他并不缺少成全;是开端,因他万古常新,他要求的也常是新的,假如我们只靠自己的力量,或但靠学习来的经验,那么我们就无法站脚立住。
我们不甚了解基督的本来行动,在我们狭小的和近视的眼光看来,圣教会只是一个慈善事业的团体,只要求和平地生活而不必多事宣传。我们只想集合些和我们志同道合的人们,组织成一个好人善人的集团。
好似面粉团的一角,对于酵母的作用,莫不介怀一样。好似圣教会,不需要展开,不需要将来,也并不需要预许的未来世纪的生命,又好似基督对于全世界走向他最后目标的工作,和教会的发展,是两件截然不同的事情。
主,必将重来。这一点,诚朴简单的人,比学者们要了解得多,他们对于现世的人生觉得无甚意义,他们很自然地寻出了此生只是准备永生的结论。假如基督并不在未来世界的水平线上,那么我们的望德便不是超德,而是一种永不实践的妄想了。因为我们未来的一切满足,都得通过基督,才能到达于我们,当圣父交给他的人,一个也不缺漏地汇集在他的父家时,那才是他宣布光荣“完成”的时候。
主,请你教我知道,我是链子上的一环,我正在走向你来临的道路上,半路休息瞌睡,原是不许可的。求你赐我不自闭在狭窄的思想里,勿用我无力的方法来缩短你的工程。赐我在祈祷时,当尊敬你存在的鉴临,因你是未来的富有珍宝的施予者,又因你的秘密,还没有揭幕显示。
我要设法了解你,我要预感你的来临,在我过去及未来的路口,你常守着我,我将快乐地感到我被你俘虏,即使要逃避也不可能,我只有老老实实一味想我将遇到你,见到你。
愿你成为我的意愿,在我前进的路上,我不能不抬头遥望,遥见地平线上走向我来的,正就是我自己的死亡;这里近身的地方,是危急的临丧、日益涨大的威胁、以及各式各样的困难;但一切都是仿仿佛佛,不肯定的。那肯定的,并不是死亡、不是临丧、不是痛苦艰难,而是单独向我走来的你。其它一切都是手段,只是过关,你人子来临时所走的羊肠小道,洗者若翰和他的竞赛者所抢着填满铺平的这些小道,将把我从现在消逝的日子里,引上遥远满足的归宿。
我有时想找一个更合适的名号来称呼你,依据着各人灵魂的不同情况和良心的殊异状态,你的名称原已很多,但我想“将来者”这个名称,是同样响亮同样有力的,是隐藏而并不空虚的,浅近而又深远的;这个要过去的我,要向你这个未来而将来者,祈祷着呼唤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