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你的圣神真神秘!圣教会在降临节期说:他的声音,响彻天涯地角;你自己也曾说过,他将在他愿意的时候教导我们,并把你的全部道理,在我们心头重新唤起;可是我们对于天主圣神,听到的委实太少了,难道我们不该多些认识他?许多已领过洗的教友们,正如那些厄弗所人,说:“至于天主圣神,我们连听也没有听见过。”
天主圣神!这位圣化者,他无声无息地,不间断地,在人们心头工作,也许正因他处处都在,所以我们反而不看见他;也许正因我们在他之内呼吸,所以我们反而不觉有神秘特别,因为没有发现他。把天主圣神隐藏在一个荒僻无人知道的一角,那是不可能的;一种使人得救的工程,就算是最微小的,也不能让他和效果脱离,或是和原因分开。天主圣神是我们宠光的源泉,也是我们超性生命的根本。在我们领洗时,他无言地整个地占领了我们,以后他也不曾说过什么。原来一个真正的工作者,决不在喋喋多言,而是在确切实行。为此在一切否认圣神,怀疑圣神者之前,我该是圣神的活生生的答复。
我们常想惟有例外,才是重要,天主圣神从有史以来就在化育世界,养育我灵,而我们这批盲目者,却至今还没有看到圣神。
我们要判别地心吸力,难道必需把一切事物的重量估计?难道必需亲自观察一切坠落的物体?这个穹形的建筑物,我在它下面祈祷,这个屋顶,我在它下面工作,你曾否想到,这些建筑物之所以能在地面上叠立,便是由于地心吸力的作用?
泪水在小孩面颊上淌流,大地在它轴心上运转,无非都由于同样的自然引力的支配。微风掀起病房的门帏,吹拂着病者的瘦容,这也不过是地心吸力所起的又一作用。是地心吸力使岭巅积雪溶化崩驰,使枝头花瓣展放凋零;是地心吸力使飞机上升,使飞行员跳伞降落;是地心吸力,使植物种子四播,使国旗在空中飘扬;使女红指尖的针线、将军掌内的指挥刀,发生精细的,伟大的作用;一切动着的,静着的,莫不由这条无形的自然律管制着,统治着。它支持了我们睡眠时靠在枕上的头颅,也保持了我们墓穴中的骨骸。
我天主,你的圣神,是一切超性行动的根源,在我们尚未认识知道之前,他已给我们准备了一切。世界的演变,人灵的转向,都由于他渐渐地逐步使之变成你的肖像。奥古斯都命令全国制造人丁册,而不知道他此举却做了圣神完成古经预言的工具;亚历山大从未想到他率领马其顿人直达波斯国和迦太基时,正尽了一个圣神的使命。我们谁也不曾看见你的圣神,正如两军进行激战时,谁也看不见司令官,可是士兵们却觉得司令官的处处存在。你圣神的工作,正是洋溢于我上下左右。他是一切决定性的至理,人虽看不见他,但随处觉得他的存在。假如我们真有着活泼的信德,那么我们在读人类历史的任何一页时,我们都得屈膝朝拜你圣神的存在。
在人心灵深处,圣神也做了同样的工作,其中奥秘,神妙难言。他引导着整个的教会,整个的世界,却也引导幼儿园里的小娃娃;是他默感一个小女孩牺牲了糖果,是他教一个孩子忍住牙痛而不哭喊。一切善功,都由他启发,所以我们有权利可说:是他,教我们的母亲,守着我们的摇篮;是他,通过了宗徒们,争取了遥远的世界,把福音传播于不认识天主的世界各地;是他的爱,给相互仇视的人,准备了言归于好;是他,燃起了爱德之火;是他,发动了服务的精神;是他,使种种德行,在我们周围,若鲜花一般的滋长;由于他的播种,他的培养,他的管理,这些细微的种子,长成了参天的大树。
灵性之光,这一道奇妙的光,神秘照射着我们的生命。照射着普世众人的生命。脱离了天主来看一切事物,是不许可;说天主圣神,在造化的大工程内,只参与了一部分,好像天主圣三,同其他神祗一样的分工掌治,那是极大的误解;又好像世界的圣化重生,对于大体并不发生变化一般。不!化育之功,对于天主圣神,没有一件可以例外,也没有一件可以脱离圣神。
天主圣神,曾给巴来尔墨的罗撒莉,在岩石隙缝里预备了苦修的洞穴;他曾给亚怀尔纳的方济各会士,预备了苏皮亚高的隐修地;他曾给圣保禄预备了进罗马的道路,他曾为救世主在革责玛尼山园,预备了苦祷的隐蔽之所。是天主圣神给我整个的生命,准备了一切,使我热心,使我同情,以及使我得救的道路。整个圣教会的超性生命,只有一个动力,一如只有一个地心吸力,只有一个太阳。它从亚当时代开始,普照世界,直到现在,直到天地终穷。
我天主,你的圣神,因为是强有力的,所以是神秘的;因为是永远的,所以是无言的;他从不仓促忙急,除了自愿堕落毁灭者以外,谁也不能抗拒他的甘饴温暖。